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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晚会的看客,最安静的观众。我坐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看人表演,几乎不说一句话,只是拼命地为人鼓掌。晚会后段是舞会,就有男生邀请我跳,可是,我从不答应。我想我还没学会跳舞呢,舞姿应该是全班女生中最差的。不知道,有没有男生背地里说我“浪费了那么漂亮的脸蛋”的话。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脸蛋,谁叫我这么内向呢,又没有文艺天赋。
晚会,不管是谁,都不会再记起我。我永远是被人遗忘的,而我也愿意被人遗忘。
那天,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我,提到了我,还使我有些难堪。
他陡然就在节目中说:“雨水雨同学从来没有在班上表演过节目,我们是不是该请她来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呀?”然后,就看着我。
全班同学就是赞同的欢呼,都注视着我。
我躲在角落里,茫然地看着大家。
立即,很羞涩,脸红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有点恨他!
“快点上去呀!”
大家都催促我上台表演。
看来,我根本下不了台。
我只好上台唱了一首歌,叶倩文的《曾经心痛》,早已过时了。
可能是我唱的比较投入,歌中的感情还抓住了一些,我第一次公开唱歌,效果竟然特别好,我听到喝彩不断,唱完后掌声如潮。还被要求再来一首,却再也不敢了。
我羞红着脸,退回到我的座位,再生气地看他。
趁着另一位同学唱歌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然穿过人群,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更好地走到大家中来。为了表示我的诚恳和歉意,我想唱首歌给你听好吗?”
我没表示什么。他不待我的表示,就离开了。
“下面,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是张信哲的〈信仰〉。真心地祝福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我知道,他虽然说是“大家”,其实他对我说了是为我演唱的,何况他不小心地说了“你”。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
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
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
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样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
忠于爱情的信仰我爱你
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你是否一样
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不知怎地,我对他的这首歌相当感动。也许是歌词太好,也许是他唱的太投入、太有感情。
反正,最后,我是几乎要落泪。
他也是,深深地为自己的歌感动。唱毕后,沉默不语地站在台上好一会。
我泪眼朦朦地看他,他也正专注地看着我。我赶紧掉转视线。
我可以肯定,我那时就一点不恨不怪他了,就喜欢上他了。
2000年9月22日
借他的刷子有一个星期了,却还没有还给他。
如果我立即还了他,我就会省下所有的牵挂,可是我不!
每天早上起来,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要把刷子还给他,一定要还给他。
每一节课,坐在教室里,我都要无数次地朝他看,他专注地听课,我默默地看他,“下课后,就对他说,我想把刷子还给你。”我对自己说。
有时候,我下课故意拉下,走在最后。他也是,大家都走了,他还在看书,一会后才抬起头来整理书本。“走过去,走过去跟他说。”我对自己说。我无法过去,只能看着他慢慢地走出教室,渐渐地消失。
我喜欢看他,默默地看他。看他专心地听课,看他认真地做题,看他跟同学说话,看他脸上的微笑,看他皱着眉头,看他咬着嘴唇,看他理着乱发,看他托着腮,看他揉着脸,看他一切的一切。
有时候,就从玻璃的反光里看他。那是晚自习的时候。所以,我喜欢掂靠窗户的地方坐,从窗玻璃里看他。还是那眉,还是那眼,还是那额,还是那唇,还是那般深思,还是那般专注。
在我的印像里,他上课很认真,总是一副专注的样子。
他上课从来不看我,是不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有时候,我的眼光跟他的眼光相接,我赶紧闪避。
“他在看我吗?”
“他会看我吗?”
我再盯着他看的时候,就再看不见他抬头。
我喜欢深深地爱着你,
深深地被你爱着;
我渴望默默地注视你,
默默地被你注视。
我喜欢这段话,最爱。
我深深地爱着他,默默地注视他。
可是,他爱我吗?注视我吗?
2000年9月24日
今天好高兴,在街上跟他巧遇三次耶!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兰兰几个说一起上街去玩,吃早饭。
兰兰她们要洗衣服,我昨天晚上就洗好了,所以,我到教室去等她们。
教室有一些同学,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打扑克,也有的在看书(看消遣书吧?)
使我吃惊的是他在打扑克。他打扑克并不让我觉得很意外,以前我也看到他打过,只不过,我在路上就念着“希望看到他,希望看到他”,念了好多遍,没想到真的看到他了。
我就看电视。不过,却一点点也没有看进去,看了半个小时,我都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我的心思全放在他那头,听着他的讲话。看几眼电视,就看一会他。我好羡慕那个跟他对门的男生,如果让我变成男生,就可以做他最亲密的伙伴,我很乐意。
兰兰来了,说她们很快要上来了,我们不如下去等她们。
“等一会吧,让她们上来。”我想再留下一会,目的是再多看他一会。如果离开,不知道这个星期六、星期天还能不能再看到他。能够多看一眼就赚一眼,不看白不看嘛。
没想到,他们打牌先散了伙。收拾好牌,他就和那帮男生闹哄哄地走了。
我黯然地站起来,对看着电视入迷的兰兰说:“走吧。”
兰兰、蒙娜几个在小摊上吃了点稀饭,我喝了杯牛奶。然后,各人买了杯豆奶边走边喝,还买了包米饼,由蒙娜拿在手里。
我们学校离镇上有一里多路吧,那里很繁华。
一路上,我们打打闹闹,热闹的很,由于我们又是女大学生,美眉,所以很引人注目,过往的人都看着我们(其中不乏好色之徒,哈哈!)
“给我一块饼干!”兰兰命令着蒙娜。
“张开口!”蒙娜对兰兰说。待兰兰张开口,拿起一块饼干就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就捏着她的两叶嘴闭合。
“你想害死我呀!”兰兰给了蒙娜一拳。
“哈哈哈哈!”蒙娜非常地开心。
我很喜欢她们的闹,不过,更多地是欣赏她们闹。
兰兰说要买件一件外套,天气转冷,正是换衣的时候。
大家帮兰兰参考,一家店一家店瞧去。
有我们一帮人,店家就够忙的,被我们呼来呼去,问来问去,最后,往往又没有买下。店家为了日后的生意还不敢生气,真有意思。
在一家店里,我们意外地就看到了他,他和另一个同学在一起,也在挑衣服。
“忧忧,你们也在买衣服呀!”
“是的,你们也是吗?”
“当然!”
他们说着话。
而我还不相信地看他,兴奋地看他,傻傻地看他。
“吃块饼干!”蒙娜从袋中拿出两块饼干,给了忧忧。
“谢谢!”
另一个男生就发话了:“蒙娜对忧忧就是不同,怎么不先给我呢?”
“全都给你!”蒙娜故意生气地把袋子都给了那男生。
“小生万分感谢!”那男生幽默地抱拳作谢。
一会后,他们两个走了。
我们继续买衣,在各家店里穿梭。
“上天,让我再遇上他一次好吗?”在心里,我祈求,还用最细小的声音说了出来。
于是,上天怜悯我,真的让我们再相遇在另一家店。
“这么巧呀?忧忧!”兰兰夸张地大喊大叫。
上天甚至让我的愿意第三次实现了,我和他第三次在一家衣店相遇了。
“哇!太夸张了吧!又是你们!”
我们几个女生都不信这种相遇了。
是上天,还是人为?
然后,他俩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回校。
我都笑脸如花。
一直跟在他的后头。
眼神傻呼呼地缠着他不放开。
这天,好充实,好快乐,好满足,好幸福,跟他走的好近。
2000年9月25日
今天,文学社开会。
我也参加了会议,只是几个社务人员,社长,副社长,主编,还有几个编辑。
在会上,真的宣布我做散文编辑了,还挂了个编委(相当政治局常委吧?),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那些男生都鼓掌呢,说是众望所归。
现在才发现,这一堆人里原来就没一个女生,现在只我一个,我不想干。
可是,我没办法提出不干,社长一直用大眼睛瞪着我,像吓唬我说:“如果你不干,我就跟你拼!”
“雨水雨,以后要常来社里玩哟!”
“多多交流!”
“向雨水雨同学学习!”
还有个男生喊出了:“社长大人英明!”
我就觉得,我进入了豺狼虎口。
散会后,社长要我留下来,我没理他,气鼓鼓地走了。
第二章
2000年9月28日
下午下课后,在文学社办公室看稿,一直到吃晚饭才离开。
没办法,那家伙弄了一大堆稿件让我看,说是国庆假后就要出刊。如果我不看完这些稿子,国庆只能加班。他是这么威胁我的,我才不吃他那套。
好在不只我和他在那里,还有其他的编辑。
他的嘴真多,一直在说话,说个没停。别人还没说两句,他就说了八句。我怀疑他有多动症和多嘴症,像个八婆。一篇稿子,他没看几行,就一句“这段写的好”、“这段水平还欠缺”、“他娘的够深刻”,又有脏话。看了一页,就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最讨厌的是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走开好不好?”我在心底骂他。“雨水雨,你看几篇了?”“雨水雨,有没有发现佳作?”
“问这么多,是怀疑我的能力吗?你自己看得了!”我赌气地把稿子推开。
他尴尬地笑了笑,“那会呢。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看。”
可是,要不了十分钟,他就又走到我身后来了。
弄得我好烦。
不过,他讲话还挺逗人的。
他说:“有一次,我到女生寝室去串门……”
有男生就打断了他,“社长,你是不是经常到女生寝室去串门呀?”
“去!去!你别打叉好不好?我什么经常到女生寝室串门?我是隔那么一段时间去探访一下女社员,因为她很久没有交稿子到社里来了。”
“噢,是关心呀!社长大人还真有爱民之心!”
“是爱才!我是爱才胜爱美女,”他瞟了我一眼,“那天,天气很冷,如何冷呢?十月飞雪!”
“十月飞雪也不是不可能。”又有男生插嘴。
“那是北方!我们这里可能吗?”
“不可能!除非有冤情。”
“你小子有冤吗?”他瞪着人家,不许人家乱说,“那是关汉卿胡扯的,天下冤事何其多,我二十多岁了还从未见过六月飞雪,六月飞雨还差不多。”
“社长,别理他,还是讲你在女生寝室的艳遇吧。”
“什么艳遇?你以为我是谁?像你小子那样整天想着艳遇像狗屎一样在路上就碰上了,你不懂,你想艳遇,艳遇不会来,你不去想,艳遇就会缠住你不放。”
“是说女人吧?”
“也差不多。我在那寝室里,和那些小妹妹聊着……”
“跟小MM聊很爽吧?”
“爽你个头!”他很喜欢骂人,“是的,确实爽!”他好像在回味,“都是纯洁的处女,不像我们班上那些,骚的要死。”
“社长,你们班还有处女吗?”
“不知道,本来就只有几个女生,大概也没有了。”
“社长,你知道处女是怎么辨认的吗?”
“你知道?”
“就是不知道,想请教你老人家。”装作很谦虚的样子。
他很高兴,站起来,整整喉咙,抬高了嗓音,“处女嘛,很容易识别。一看眉毛,处女的眉毛是聚的,非处女的眉毛是散的;二看臀部、乳房,臀大乳大的非处女……”
“社长,有的天生是巨乳呢?”
“你小子有没有眼感?先天的和后天被男人摸大的就是不一样!”
他们都没把我当女人了,什么话都讲了出来。
在他说女人什么的时候,男生就偷偷地瞟我,像是证实我是否处女。我想发火,把他们臭骂一顿,可是,如果我那么做,我就会成为焦点,更引得他们来对我细细研摩了。我只当充耳不闻他们的屁话。
“社长一定是久经处女场总结出来的经验。”
“后来呢?”
“后来?我就坐在了床上。”
“坐在床上?社长,你也太那个了,大白天,还是女生寝室,你们也敢那个?”
“我们怎么了?坐一下女生的床有什么了不起吗?你小子的心理太阴暗了。”
“她们巴不得社长坐呢,好沾沾社长的灵气。那些小MM,崇拜作家,尤其是社长这种重量级的青春偶像。”
“那倒未必,”可他那样子就好像女生都想他去坐自己的床,臭美、自恋,“那天冷,我带了手套进门,坐下来后就把手套取了下来,扔在床上。走的时候,我看也没看,拿起手套就走,走到门口,那个小妹妹就急急地喊:‘别走,别走’。”
“舍不得吗?社长泡妞还真有一手,勾女第一高手!”
“我停下来,看着她。你猜她怎么说?”
“她说,你别走,留下来,再陪我一会好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社长大人当然要讲良心,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继续跟她交流、沟通啦。”
“错!你小子设计的倒挺美,可惜我那天没有请你当狗头军师参谋参谋!她说:‘你拿错啦!’”
“拿错啦?怎么会是这句?太没情调!”
“是的,没情调。后面的就更煞风情。我低头一看,天啦,手上拿的不是我的手套,是……你们猜是什么呢?”
“手帕!”
“错!”
“枕巾!”
“错!”
“内衣!”
“不远了!”
“该不会是内裤吧?”
“对!”
“我操!”
都做向后倒的姿势。
我都被逗笑了,抿着嘴笑。
2000年10月2日
国庆节回到了家里。七天长假,猜想在学校会很无聊,干脆回家,虽然才到学校一个月,也有些想家,想妈妈了。
可是,家里却没有一点家的气氛。
爸爸还是那样子,白天见不到人,晚上吃饭时才回来,匆匆地吃完饭,要么是出去,要么是洗澡就睡了。
妈妈呢,整天对我唠唠叨叨的,反正她每天都很闲,一点事没有。
只有我,心里好难受。
少年时——就在前三年,在我的印象里,爸爸妈妈还是恩爱的。那时,我们家还保持着十年前从农村搬来的习俗,很重的乡村气息,生活很舒畅。
可是,随着爸爸的那个小厂办起来,并且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钱越来越多,爸爸妈妈的恩爱就不见了。这好像是个比例,钱越多恩爱就越少,钱越少恩爱就越多,反比例。
然后,妈妈整天说爸爸花心,在外养了情妇。每次,爸爸换下的衣服,妈妈都要细细地搜查,爸爸的公文包妈妈也不放过,一有机会就要检查。
爸爸对妈妈烦透了,讨厌听妈妈絮叨,懒得理妈妈,开始整天地不回家。
有时候,他们还要吵架,吵着吵着,也可能会打起来。
打过后,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各睡各的房间。
我真的不知道是妈妈的错还是爸爸的错。
不知道是爸爸的钱让人不放心还是人让人不放心。爸爸的钱让某些人眼热,同时,爸爸人也长的很帅,很有气质,再加之成年男人的魅力,妈妈暗地里说爸爸就是没有钱也能够迷住那些狐狸精。
“漂亮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妈妈说。像是给自己总结,又像是给我警告。
“老实的男人还好些。”妈妈说。可是,爸爸以前也很老实呀!老实的男人也会变的,是这样吧?
是妈妈这些年少了打扮,爸爸看不上眼了吗?不是的,妈妈还是挺注意模样的,常化妆,还是化浓妆。嗯,如果妈妈不化浓妆还好看些,我说了她好多次,她就是不信。不过,妈妈也还是漂亮的,年轻时是村里的大美人,十里八村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中年了,也很动人。只不过,脸上有了皱纹,不如我们这些年纪的脸庞看起来生动。
是妈妈没有进取心吗?爸爸讲究的是这个吗?妈妈支持爸爸的事业,甘愿做个家庭主妇有错吗?
是妈妈太爱唠叨了?妈妈更年期中,话多些可以理解。而且,爸爸和妈妈的关系闹僵前,妈妈的话并没有现在这么多。
还是妈妈看管爸爸太紧,物极必反?
我不知道。
即使我知道了,我又能怎样?
每次,妈妈向我倾诉的时候,我都是默默地听她说,或者陪她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