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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打扰,实非在下所愿,不知小姐能否原谅?”雁宇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紊乱的心神,悠然开口。
她只是看着他,或者该说,瞪着他。
“小姐在画莲花吗?”雁宇瑎往前走了一步。
“是。”她似乎领悟到自己瞪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这是相当无礼的,立刻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而那双明媚大眼,却像是烙印在雁宇瑎的脑海中了。
“请问……”他又往前一步,温声询问:“这花,是小姐种的?”
她摇摇头,重新坐回石凳上,好象摆明了不想与他交谈。
雁宇瑎活了二十二年,可从没遇过这样的状况。
他在宫里可是被捧得高高的贵人,就算在同侪间,别说不理睬了,他一说话,周遭众人无不屏气凝神,专注倾听。
但此刻,这位小姐像是对面前的画纸更有兴趣似的,见他一离开池畔,便又开始作画,把他晾在一旁。
“不是妳种的,那怎么说是妳的花呢?”雁宇瑎不甘被冷落,他就是想再看看那双美眸,想看那张粉嫩清丽的脸蛋。
她还是恍若未闻,径自低头作画,时而抬首望望莲花。
“妳若不理我,那我又要摘花了。”雁宇瑎兴起难得的恶作剧心情,他走回池畔,故意伸长手。
他人高手长,加上这水池并不大,一伸手,果然就要触及池中央那几朵开得最美的花儿……
“别动!”女子果然又开口。娇娇的嗔怒,听在雁宇瑎耳中,真是万分可爱。
她总算抬头望向他,两道弯弯柳眉皱着,很不开心的样子。
“小姐!小姐!”另一个清脆嗓音突然出现,从浓密花木后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绕过池畔,跑了过来。
她手上捧着一个小盒,很珍惜似的送到女子面前,一面报告,“这已经是最后一盒了,小姐,要是还不行,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啦!”
女子烦恼神色更甚,皱眉打开小盒,研究着,像对丫鬟也像对自己说:“可是这白色不对呀,怎么调都不是,怎么画嘛?难得开得这么美……”
语气那么苦恼,让人听了好生心疼。
“小姐,白色就是白色,哪儿不同?巧丝就看不出来。”丫鬟转头望望池中莲花,突然发现了陌生人。“呀!你、你是谁?”
雁宇瑎微笑,“我……”
“他是恶人,要摘我的花。”女子告状,然后语带责备的问:“不是要妳守着月华门吗?怎么让人闯进来?”
“我只离开一会儿呀!还不是去帮小姐找这盒颜料!”丫鬟巧丝辩驳,她随即迅速走向雁宇瑎。“公子,您是前厅的客人吧?请这边走。”
雁宇瑎还想再问,却在丫鬟的坚持下,不得不由原路离去。
临去前,他再度回头望了望池畔的一抹清艳。
“六爷,您走到哪儿去了?”一回到前院,已经找他好一阵子的相府管事连忙迎了上来。“丞相大人找您喝茶哪,前厅好多人在等您。”
“没什么,随便走走而已。”他轻描淡写的回答。“请带路吧。”
管事领着雁宇瑎走上长廊,从点着一列灯笼的廊上穿过,管事很殷勤地招呼着,“大人特别吩咐,要谢谢六爷送的那座琉璃仙景,还有那四幅前朝蓝蜻的画作。大人昨夜赏玩到好晚,还不忍放手呢!”
雁宇瑎只是笑笑。他缓步走着,状似漫不经心问起:“今晚的寿宴……丞相家人会出席吗?”
“夫人当然会,她已经在前厅了。”
“嗯。”他停了停,又说:“那,丞相的千金……”
管事何等伶俐,光这样一听,便听出了端倪。
当下,管事压抑心里的暗喜,恭敬回答,“我们大小姐今年十七了,生得花容月貌、才色兼备,是丞相与夫人的掌上明珠。”
雁宇瑎斜睨管事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今晚的寿宴,小姐会不会出席?”
“呃,倒是不会,没有这样安排。”
雁宇瑎点了点头。
“六爷,如果您想见见我们小姐,那我这就去请示……”
想到她专心描绘、连多说两句话都不愿的模样……雁宇瑎摇了摇头,别去打扰她吧。“没关系,不用忙。”
要见面,绝对还有机会的。雁宇瑎十分有把握。
※※※
寿宴三日后。
宫里来的礼,由专人护送,呈到于丞相面前。
于丞相与夫人都笑开了颜。尤其是夫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福态的圆脸上,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
这可不是别人,是六爷哪!他居然特别送礼过来,要给丞相千金于小姐!
被召到前厅的于慧朱,在父母的催促下,心跳加速、两眼发亮,急忙拆开了用翠绿缎布包裹的方盒。
盒有三层,一层是宫中特制的蜜莲子酥,一层是精制熏衣莲香,最上面一层,一打开,众人忍不住惊呼──
只见那五寸见方的盒中,分成五五共二十五个小格,每一格都填着色膏,深深浅浅,都是不同的白色。
有的白中隐隐透出一股碧蓝或青紫,有的则是带有珍珠般光泽,总之,让人看了眼花撩乱,忍不住要赞叹。
“好漂亮!”于慧朱嚷着,不过,有些困惑,“这是胭脂吗?怎么全是白的?”
“这应该是……颜料?”管事在一旁伺候,插嘴道。
“颜料我没有用呀,我又不是表姊。”于慧朱已经拈了两颗蜜莲子酥放进嘴里,她对小零嘴比较有兴趣。“娘,妳吃吃看,这糖好好吃啊!”
眼看女儿如此没心机,丞相夫人又是疼爱,又是着急。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该准备成亲、生子,慧朱却还像个大孩子似的。
要是真的嫁进宫里……像这样的个性,怎么去应付那繁琐如牛毛的各式礼仪,甚至是钩心斗角呢?
“妳呀,别光顾着吃,六爷送妳颜料,妳就得用上一用,画点东西回送六爷,听到没有?”
“我又不会画画。”于慧朱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随即灵机一动。“啊!那我去叫表姊帮我捉刀画两张好了,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不是我画的。”
就这样,那盒颜料转手送到了傅宝玥房里。
两天后,一幅清雅莲花已然画就,回赠给雁宇瑎。
花儿有着深浅不同的白,跃然纸上,可以感受到作画者的巧思与功力。雁宇瑎在灯下展画,细细品鉴,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不过,品题的字迹却有些稚拙。雁宇瑎看着,微笑扩大了。
画和字,搭不起来呀。
画得那么好,字却……
望着案上精致细腻的画作,他心里想的,却是那张清艳绝伦的粉脸,盈盈的眼波,淡红的小嘴……
雁宇瑎忍不住也提起笔──
隔日,六爷的短笺一送到,丞相府里又是一阵哗然。
因为,送来的短笺上,是首诗作,表面上在赞赏莲花画作,但实则赞美的,是画者本人的风华绝代。
一向贵不可言、彷佛天上星星般遥远的六爷,居然会对丞相千金如此青眼有加;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何时见过面、又谈了些什么?
于慧朱又被硬逼着要回信,她苦恼到无计可施,自然又去向表姊求救──反正这种风花雪月,表姊最厉害了!她每天关在房里,不就是忙这些吗?
果然,傅宝玥看表妹急成那样,自然也听闻了姨父、姨母有多么重视这封信、这件事、这个人,她只是思考片刻,提起笔来,潇洒在雪白纸笺上落笔,客气又不失优雅地回了信。
快马加鞭,回信迅速送到了宫中。
“六爷,六爷!”贴身侍卫收到相府来的信,照着主子的指示,立刻送到雁宇瑎手上。
刚刚下朝的雁宇瑎还一身华丽朝服,一手拎着几本待阅的奏折,走进自己府邸的前厅,便听到身后侍卫青河快步追了上来。他有些诧异地回首,“怎么了?”
“于小姐的回信。”青河赶快把信呈上。
果然,主子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波动。
跟着雁宇瑎有六年了,青河从没看过他像现在这样。面对不管多美、身分多高的女子,雁宇瑎总是淡淡的,不曾主动表示过什么,但这位相府的千金……真的很特殊哪。
瞧主子一拿了信,连走回书房都等不及,顺手把奏折往旁边高脚几上一搁,便站在那儿,当场拆阅。
青河在一旁垂手肃立,一面暗地观察着。
只见那张俊美的脸上,浅浅笑意如涟漪般荡漾,一张短短的信笺,却反复看了好几次。
这样才对嘛!年轻潇洒如六爷,怎么可能没有几位红粉知己?忧心社稷之际,也该有朵解语花在身旁陪伴才是。当今皇帝在六爷这个年纪,早已有了子嗣,而大皇子、二皇子等人也都成亲了,六爷也该想想……
“青河,你在笑什么?”雁宇瑎低沉嗓音突然发问,把一脸欣慰微笑的青河给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青河赶快收敛笑意。“那六爷要不要回信?我立马帮六爷送去。”
“不忙。”雁宇瑎想了想,淡淡说。
“可是……”打铁要趁热啊,六爷!
雁宇瑎笑了笑,一双炯然的鹰眸望着忠心的侍卫。
青河给看得有点赧然,六爷彷佛能洞悉旁人的心事。
“真的不忙,没什么信重要到让你这带刀侍卫专程等着送过去的。”雁宇瑎说,语气带着微微的调侃。
“是,属下告退了。”青河尴尬地说。
这信确实没那么重要,不过,也没那么不重要,雁宇瑎没让侍卫送信,却是自己亲自把回信送到了相府。
他带着亲笔落款的信笺,连同差人到京里最有名的颜料铺订制的各色丹青,以及一整套新制的狼毫画笔,来到了相府拜访。
说是和于丞相商讨南方治水事宜,讨论得迟了,他就顺便留下来用晚膳。不过,相府摆出来款待的菜色,丰盛到令人无法置信。
连相府的千金小姐都盛装打扮,一起同桌。
一身水红衣衫衬得于慧朱十分青春娇美。当她出现时,正端起茶要喝的雁宇瑎抬眼一望,手便僵在半空中。
他的鹰眸瞪大,盯着于慧朱看,良久都没有动作。
于丞相与夫人心里都在暗喜,而于慧朱则是脸红了。
哎,连六爷都看傻了眼,也不枉费嬷嬷们花了一下午的精心打扮,前两天还特别订制新的衣衫、串了最时兴款式的珠花,还用上最昂贵的胭脂水粉……
雁宇瑎随即恢复正常,他垂下眼,神色自若地饮了茶。
这顿饭吃得很愉悦,菜色精美,气氛融洽。但,若是青河等人在场,便会清楚发现,他们的主子非常客气,客气到……有些冷淡。
晚膳之后,客人被请到书房,继续商讨正事,直到申时都快过了,才告辞离开,于丞相和管事一路送到大门外方才罢休。
夜色中,只见雁宇瑎长身玉立,望着刚刚合拢的朱红大门,似乎在沉思。
“六爷,我们回府里吗?”见主子久久没有动静,牵着马的青河忍不住出声。
雁宇瑎回头,看他一眼,“把马留给我,你让轿子先回去。”
青河很诧异,不过,他懂得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多问。当下点点头,照办。
待青河领着轿子离去之后,一道矫健身影,迅速掠过了婆娑的树影。
在高高的琉璃屋脊站了片刻,借着月光选定方向,如鹰般的人影迅速移动。
片刻后,来到了僻静的小院落──
月下,有美人凭窗而坐。案上搁着纸笔,还有一幅只勾勒线条的水墨园景。笔触有些凌乱,可见得画者心绪十分纷扰。
“妳骗我。”
这次,是他的嗓音吓了她一跳。
“呀!”傅宝玥大吃一惊,猛地抬头,一张素净脸蛋毫无粉饰,在月光下,依然清艳得叫人屏息。大大的眼眸彷若深潭,还映着月光……
那人……高大挺拔,衣带飘飘,十分潇洒地立在廊上。一双鹰眸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夜色中,彷佛宝石一般。薄薄的唇略勾起,似笑非笑,让人心慌意乱。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你要做什么?”傅宝玥心跳好快,嗓音微微发抖。
瞬息间,她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
只是……他来这儿做什么?
“妳骗我。”雁宇瑎又重复。
他上前一步,从阴暗处走到了月光下。
“妳不是丞相的千金。莲花虽是妳画的,但不是妳的落款;之后,又冒用丞相千金的名字回了信。妳还骗去了我的颜料。”
虽是指责,但语气含笑,毫无怒意。
傅宝玥咬着红唇,片刻后,忍不住反驳,“我从没说过我是于丞相的女儿,颜料也不是我要你送的呀!”
“那妳是承认冒名回信、让别人在妳的画上落款了?”
“我……”被抢白得说不出话,傅宝玥涨红了脸。
“妳知道我是谁吗?”雁宇瑎又往前一步,已经来到窗前,两人隔着窗对谈。“那妳知道欺骗我的话,会有什么事?其它知情的人,也都脱不了关系哪。”
她又咬住了唇,雪白的贝齿、柔软的红唇,让雁宇瑎的目光流连不去。
“欺瞒皇族,罪状可不轻。”雁宇瑎故意加重语气。“我得找刑部的史尚书来问问,到底确实的罚则是什么。不过我记得应该要关大牢,严重点还可能判绞刑……”
说得傅宝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你要怎样嘛?”半晌,她才恨恨地问,“我可以把颜料还给你。”
“妳已经用过了,怎么还我?”雁宇瑎长指闲闲点着自己的下巴,似在算计什么。“别人,我可以不追究,不过,妳得还我一点别的。”
她戒备地瞪着他。“你要什么?”
长指伸了过来,轻点了一下那粉嫩的红唇。“这个。”
明眸倏然瞪大。“你、你说什么?”
雁宇瑎笑了。
他的微笑如此好看,简直勾人心魄,让傅宝玥的心跳更急、更乱。
不只心跳,从那一刻起,什么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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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那夜,她的初吻被半哄半骗、半强迫地夺走了。
而除了她和那名微笑着的登徒子,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面对雪白的绢纸,傅宝玥怔怔地坐了快一个时辰,旁边调好的颜料都干了,还是什么都没画出来。
男人的唇,居然那么柔软……
虽然只是轻尝,却让她红透了脸。他的气息,唇上留着的触感……一切都像是一场诡异绮丽的梦境,偏偏感觉却那么清楚真实。
想到这里,一股辣辣的热潮迅速烧上脸蛋。
真是太、太羞人了。
“告诉我妳的名字。”那时,他直起身子,俯望着羞得抬不起头的她,轻声问。
她咬着唇,不肯说。
“妳若不说,我又要亲妳了。”他的威胁带着笑,却十分认真。
“傅宝玥。”她很快地回答,深怕又被轻薄了去。
雁宇瑎把她的名字念了几次,在唇齿间流转,亲昵异常。然后,他的指尖抚过那烫烫的粉颊,“来日再见了。”
就像来时一般,他安静地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颗大乱的芳心。
之后……她便像这样,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小姐,妳怎么还是没画呀?”巧丝由外面进来,一进书房,便是诧异嚷嚷,“哎呀,妳看妳看,颜料又干了,怎么画?”
傅宝玥脸蛋一红,有些埋怨地望了侍女一眼。“我难道不知道颜料干了不能画吗?何必这样嚷嚷,不过就是换上新的罢了。”
“这可是京里伍家铺子的丹青,一小盒就得一两银子,好贵的哪!”巧丝依然在嚷嚷。“平常根本舍不得买,真有人送了,小姐妳又这样浪费!”
“希罕什么……”傅宝玥咕哝着。
“不画了吗?那我要收拾了。”巧丝唠叨着,动手要收。
“收了吧,今天算了。”
傅宝玥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那笑得好可恨的俊脸,那修长飘逸的身形,至于园景、莲花都入不了她的眼了,怎么画?
一阵扰攘由廊上传来,只见她们院落的管事领着一名陌生小厮走向书房,巧丝连忙上去招呼。
“秦管事,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哥说有东西要送过来给表小姐,我问他是哪儿差来的,他又不说。”秦管事满头大汗,指着身形剽悍的小厮说。
“好了,东西放下就成了,谢谢你呀,这位大哥。”巧丝脸上堆满笑,谢过了秦管事和那位小厮,把缎布包住的礼盒提了进来。
“又是姨母送吃的来吗?”傅宝玥漫不经心的问,她正在卷着绢纸。
巧丝没有回答。
一向吱吱喳喳的侍女如此安静,让傅宝玥微觉奇怪。
一抬头,便见巧丝在桌前发愣。
她走了过去。“妳怎么不讲话……咦?!”
一看见搁在桌上、拆开缎布的礼盒,连傅宝玥都呆住了。
那镶钿精致的漆盒,分明就是宫里才用的豪华东西,里面装的各色零嘴,全是昂贵又珍奇的玩意,而最下面一层,则是用油纸包住的物事。
打开一看,是一整盒全新的鲜艳丹青,伍家铺子出品,少说也要五两银子,还不见得买得到。
还有一张信笺,上面有宫里特有的压纹、封印,傅宝玥拿了起来。
“小姐,这是……谁……”
傅宝玥垂下眼,不敢看她亲如姊妹的侍女,粉嫩脸蛋浮上淡淡的红晕,娇艳如池中刚刚绽放的莲。
她拿着信,进房里去了。
※※※
是夜。
初更刚过,夜色中,傅宝玥独自一人,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走下了略带潮湿的阶梯。
莲步轻移,带点迟疑,手中一盏小小灯笼摇啊晃的,她来到那日在湖边作画的大石旁。
虫唧声衬得四下更静,她的心跳声好大、呼吸声好乱,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别站在池边,小心跌下去。”
含笑的低沉嗓音响起,把傅宝玥吓了一大跳,手一松,灯笼噗的一声落地,周遭立刻没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