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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奇迹会出现,可是没有!
我想闭上眼睛,又有些舍不得。
“快看,是画舫!”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惊奇的喊声。
所有的人都回头向着江面看去,驸马爷也突然睁开了眼,目光中瞬间闪过的是绝望的无奈。
“好像是迷春阁的幽幽姑娘!”突然一个人说。
母亲?是吗?
我也向江面望去,果然远处缓缓开来一条漂亮的画舫,周身挂着白色的帷帐,在风中张扬的舞动。
隐约有琴音传过来,可是声音被燥乱的人群淹没了。
帐子里面确乎是有一个人,可是我看不真切。
突然的,琴音乍止!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目光已经完全由那个刑台移到了飘然而至的画舫上!
画舫慢慢的前移,船头激起一两点水花,随即又落回江中。
最终,那画舫就停在了与刑台平行的位置上停下了!
我伸长了脖子,可是别人的脖子都比我长。
拨开帷幕,一席白衣的母亲迈了出来,她轻灵的舞步游弋在甲板上,白色的身影柔美而又轻快。
今天的她与那日在“青楼”舞台上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是一样的舞步,一样的让人惊艳的美丽。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宁静的柔和的光彩,目光也不再空洞,而是定定的盯着驸马爷儒雅的面孔,坚定而又决然。
我看着母亲,仿似看到了我生命中女神,她的光彩让我动容。
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每一个人都迷失在了母亲惊世骇俗的美丽里,无法自拔。
刽子手的刀就这样静止在空气里,依旧闪着灼灼的光。
突然的,我的脑海闪过了那天母亲决然的话语:天上地下,我都与你想随!
此刻的她就要飞升了吗?
我看着她,她轻轻的飞起,又落下,她的每一个舞步都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记住了!
围观的人也都看的呆了,他们仿佛忘记了他们来观看的是一次残忍的死刑,而不是一次演出。
母亲的舞步就是有这样的威力。
“还不行刑?”恍然间,一声如梦初醒的呵斥声响起,打破了一切的和谐。
我想回头,秀红姨娘突然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我听见了人群中可怕的躁动。
顷刻间,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让我毫不犹豫的推开她,急忙回头——
屠刀落下的一瞬间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我回头看母亲,就只见到她凄然决然的眼神伴着飘落的身影在混浊的江面上激起一个漂亮的水花!
“娘——”我竭斯底里的喊声冲破了自己头脑里所有的细胞。
红色的血液伴着飘落的白影印在母亲凄然决然的眼神两边,我再也看不到别的色彩了。
第十章 失明
屠刀、鲜血、画舫、舞步、喧嚣的人群、奔腾的江水……
我的脑海里本能的变换着这所有的画面,那些混乱的场景让我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漫长的历史时空里游走。
我的漫长的一生,仿佛就要在这些残忍的画卷中灰飞烟灭了。
我不断的努力,想让自己忘记,可是母亲凄然决然的眼神却是深深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是怎么了?
我想要叫她,可是喊不出来,我想要靠近她,可是脚步被束缚住了。
我想哭,可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感觉上,我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游离在了尘世之外。
“心儿,醒醒,醒醒!”秀红姨娘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可是我感觉她是那么的遥远。
“大夫,她都睡了两天了,会不会有事?”还是秀红姨娘的声音。
“发烧了,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我开一帖药,你先试试!”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说的是我吗?两天?我睡了两天了?
那母亲呢?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努力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眼睛里还是一片的黑暗。
“娘——”我感觉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心儿!”秀红姨娘突然的冲过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
“你醒了,吓死姨娘了!”她搂着我。
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了知觉,“我娘呢?我要我娘!”
“心儿乖!”姨娘抱着我,我听到了她啜泣声。
“我娘呢?我要我娘!”我说,突然的,某种感觉被触动了,我感觉自己哭了。
“不要这样,你娘她——去了一个好远的地方,她不能回来看你了,你要乖,养好病!”
“她死了?”我说,虽然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
她一怔,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随即她就抱着我不说话了,我倚在她的怀里,眼前纷飞的还是母亲那一刻凄然决然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秀红姨娘唤了起来,她说,“心儿,吃药了!”
我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的黑暗。
“为什么天总是这么黑?”我问,双手试着抓住床沿坐起来。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清脆的碎裂声让我的心纠结在了一起。
“心儿,你说什么?”秀红姨娘的声音里是震惊的恐惧。
“天好黑!”我紧紧的抓着柱子,这样的黑暗让我感到空洞。
然后秀红姨娘就扑到我跟前,双手抓的我的手臂生疼,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随即她就哭了。
她的哭声让我担心。
随后的几天里是来来往往的大夫,可是我看不到他们,就只听见他们各式各样的叹息声。
我——失明了!
他们说的,可是找不到原因!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上,紧紧贴着里面的墙壁。
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不仅仅如此,我也再见不到阳光绚丽的色彩,蝴蝶欢快的舞蹈了。
那就是那一刻我对“失明”二字所有的认识。
我的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时而夹杂着鲜血,又时而翻卷着江水!
我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我认不清方向。
我迷路了!
我知道我是完全清醒的,可眼前就只剩下夜色茫茫。
冯妈妈来过好几次,语气一次比一次刻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书本上说:树倒猢狲散,大概就是眼前的光景吧!
终于有一天,一群人冲进了我们居住的小阁楼。
“冯妈妈,看在驸马爷往日里待你不薄的情分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秀红姨娘跪在地上哀求。
“驸马爷?别提那个短命鬼,告诉你,老娘可没有闲米养闲人!你可以留下,明天就给我到前面接客去,这个小丫头,给我丢出去!”冯妈妈的语气霸道极了。
然后就有人过来,要把我从床上拉下来。
我紧紧的抓住柱子,然后秀红姨娘就扑了过来。
她把我夺了过来,搂在怀里,泣不成声,“不要,求求你,留下她吧,我可以去接客,求你不要赶她走!”
“一个瞎了的废物,我留她有什么用?养她十年,即便是她争气,也不过是个像她娘一样的祸害!”冯妈妈尖锐的语气刺的我的神经生疼。
我大声的喊道,“我娘不是祸害!”
“好!不是!”冯妈妈带着嘲讽的声音走过来,我感觉到秀红姨娘抱着我的身子往后躲,“丢出去!”她厉声喊道。
有人把我提了起来,我就听见秀红姨娘悲恸的哭声紧跟着我向楼下奔来。
我被丢在了大街上,听见门在背后缓缓的合上。
我想,我带着母亲的痛苦一并解脱了。
突然的,门又被推开了,秀红姨娘疯了一般的冲上来,把我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拉开!”冯妈妈绝情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
就有人将我们分开,可是不知道秀红姨娘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在两只大手的钳制下还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姨娘——”我拼命的喊,跟她一起同命运抗争。
“不知死活,快拉开!”冯妈妈不依不饶的刻薄的叫着。
我感觉到周围围了好多人,有嘈杂的议论声,可是没有人肯帮我们。
当我的手指跟秀红姨娘脱离的那一刻,我绝望了,不再挣扎!
第十一章 姑姑
“喂,你们放开她!”突然的一个恬静柔美的声音敲在了我的耳膜上。
我回头,朝那个声音看去,可是眼前有的就只是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就是让我感到安心。
“臭娘们儿,不用你多管闲事!”一个打手的声音,随即是一声惨叫。
“想动我的女人,你该庆幸你还活着!”一个霸气的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然后,一只手就把我抱了起来,递到另一双手里,男子的声音就在头上响起,“你喜欢?”
“你们是存心要砸老娘的场?也不打听打听我迷春阁是什么地方!”似乎愣了好久,冯妈妈终于回过神来。
“迷烟阁?”男子玩味着这三个字,“公子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不想死的话,快滚!”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冯妈妈狠下了心,“回去!”
“喂等等,”恬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把那个丫头留下!”
“你们不要太不识好歹!”冯妈妈忍无可忍了。
“嘴巴放干净点!”男子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随即是冯妈妈的哭嚎。
“还有没有天理呀,这两个强盗,大白天的抢人啦!快报官呀!”
“喂,上官青云,你是强盗吗?”略带责难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一百两,我不跟人讨价还价,不要的话,就算了!”男子不耐烦的说,似乎因为当众被指责而感到不悦。
我倚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等待着。
权衡了良久,终于冯妈妈开了口,“便宜你个贱人了!”就带着她的打手回去了,狠狠的合上门。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秀红姨娘就扑倒在的,拼命的磕头。
“是公子和夫人!”男子不满的纠正。
“快起来!”恬淡的声音依旧是由头顶传过来的,“我姓冷!”
然后我们被带到了一家客栈,把我放在床沿上,冷姑姑放下一直背在肩上的小箱子。
她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湿毛巾帮我擦脸、擦手,然后她就问秀红姨娘,“这孩子的眼睛是怎么了?”
秀红姨娘就哭了,“不知道,前些天出了些事,大夫也查不出原因,说是可能因为受了刺激!”
“怎么?她看不见吗?”我感觉男子也凑了过来,语气里是惊讶加不可置信。
冷姑姑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
“有希望吗?”男子问。
“把我的药箱拿来!”冷姑姑说。
“哦!”男人应了一声,然后我就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我有点紧张。
“冷姑娘,您能治好心儿的眼睛吗?”秀红姨娘突然激动起来。
“试试吧!”她说,然后问我,“你怕吗?”
怕?我轻轻的摇头,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那我可要在你的头上扎针了!”她说,语气里有一点点宠溺,有一点点顽皮。
“恩!”我点头,她就把我放在床上,没有疼痛,可是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秀红姨娘就急忙扶我起来,“怎么样?看得见吗?”她急切的问。
我努力睁了睁眼,可是看见的还是只有黑暗。
我摇头!
“没用?”是那个霸道的男子的声音。
“来让我看看!”冷姑姑就过来,她又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坐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轻轻的问,“心儿,你是不是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呀?”
我摇头,又点头。
“那你这样,以后如果都看不到了,会不会难过呀?”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秀红姨娘半梦半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理论上,有一种失明并不是外部因素引起的,也就是说不是药物所能治好的,导致失明的原因是患者自己的一种意识封闭,比如说,她经历了某种可怕的场面,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再也不要看见的自我保护的意识,而当这种刺激过于严重时,她就真的会失明!我想心儿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冷姑姑缓缓道来,声音平静而恬淡。
秀红姨娘就哭了起来。
“你也不用太难过,现在只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结,如果有一天她的结解了,可能就又看见了。”说着,她就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既然这样,我们也该启程了,在这里耽误太久了。”男子突然说。
“姑娘这就走吗?”秀红姨娘惊讶的问。
“是呀,家里有点急事!”冷姑姑说,“这里是一点银子,你先拿着,跟心儿找个地方住下吧!”
“不,我不能拿您的银子,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
冷姑姑要走了,真的吗?
我突然间变得好难过!
“心儿怎么了?”她凑过来,我感觉到她在逼视我的眼睛。
“姑姑,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我问,我是那么着了迷似的喜欢她,可是我看不见,我好想留下关于她的记忆。
“不行!”男子突然暴跳起来,听声音像是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大孩子。
“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先去收拾一下,我马上来!”冷姑姑有些俏皮的命令他。
他出去了,冷姑姑坐在我身边。
我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当我稚嫩的双手第一次触摸到那凝脂一般柔和的面颊时,我的心被强烈的震撼了,突然觉得看不看的见对于我已经不再重要了。
“姑姑,我喜欢你,我不怕黑,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我激动的说,就像是突然捡到了宝贝一样的快乐。
这种感觉是我生命中不曾有过的。
“心儿乖!”冷姑姑就把我搂在怀里,良久、良久,直到那个男子不耐烦的进来把她拉走。
冷姑姑走了,我注定要忍受一辈子的黑暗了,可是我不怕!
第十二章 牢笼
我们搬家了,我有一点点高兴,因为从此我就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不用被锁在阁楼里了。
虽然我们的家有一点点小,可是我们还是那么高兴的打理。
“心儿,闻闻看,这是什么?”第二天秀红姨娘突然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抱了东西让我闻。
“好香!”我说,似乎是淡淡的花草香。
“是兰花!”秀红姨娘激动的说,“从今以后,你娘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兰花?”就是驸马爷为母亲画的那种花吗?
我伸手,秀红姨娘把我的手轻轻放在花朵上!
兰花,母亲的花,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快乐的活着了。
有自由的空气,有自己的“家”。
我把花盆搂在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
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代替我的父亲!
“开门开门!”粗暴的吼声将我们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秀红姨娘有点吃惊,“会是谁?”
我们没有朋友呀?冷姑姑也走了。
她拍拍我的手背,“心儿,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她出去了,我把花放在旁边,小心的下床。
外面吵嚷起来。
“你们干什么?”秀红姨娘惊恐的叫着。
“我们奉命来捉拿叛党余孽,来人,带走!”
“你们抓错人了,我们孤儿寡妇,怎么会跟乱党扯上关系!”
“少罗嗦,带走,屋里还有一个小的!”
我扶着门框,然后就有人把我揪了出来,他们粗鲁的推着我们往外走,走到门口,就站住了。
“原来是你!”秀红姨娘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谁?我想知道,可是看不到。
“不是我,是公主实在气不过,你们死了要找人找人算帐也要找对人!”
那个声音我记得,是在刑场宣读圣旨的刘侍郎。
然后我们被塞进了一辆囚车里,在周围人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我感觉到我离自由越来越远了。
过了好久,我们被从车子上拉了下来,丢进了别的地方,霉烂的枯草味扑鼻而来,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明白了自己当时的处境。
秀红姨娘紧紧的搂着我,我们就这样坐着,坐在腐败的枯草堆上。
那一刻,我的心是平静的,似乎知道了来到了这里的下一步。
“姨娘,我们会死,对吗?”我问。
秀红姨娘似乎被我的冷静感染了,“也许吧,心儿,你怕吗?”她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平静。
“不怕,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到我娘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应该比现在幸福。
“是呀!”秀红姨娘轻轻的摇着我,“我们会见面了,还有你爹,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人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时间在黑暗中飞逝,我的思想里却是静止的空洞。
这里除了老鼠啃咬稻草的声音,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从秀红姨娘的怀里抬起头,“我们要走了吗?”
“怕吗?”
我摇头。
然后我们就又被拖了出去,绑了手脚,塞住嘴,甚至于被蒙了眼睛,然后被塞进一辆车子里。
靠着软软的垫子,我有点吃惊,难道死囚的最后旅程都可以坐着豪华的马车的吗?
车子颠簸了好久,沿路一直有小贩的叫卖声,我确信,我们走过的是一条街市。
渐渐的,人声小了,空气也静了下来,就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轮轧过枯枝的声音。
我们会被秘密处死吗?因为我的身份是皇室的耻辱。
不是证据确凿吗?为什么连死也要这么的见不得光。
突然车子停住了,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的行驶之后。
“开门!六王爷有急事要觐见皇上!”一个人喊道。
“六王爷吉祥!”七八个人齐声呼道,然后有人喊道,“开宫门!”
马车又动起来,随着厚重的宫门关闭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现在是走在皇宫里吗?
最后,我们又被拽下车,推进一扇门里。
有人解开我们所有的束缚,院子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紧紧抓着秀红姨娘的衣角,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似乎比我还无措,因为她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事。
“大胆!王爷面前,还不跪下?”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苛刻的响起,我感觉到被推了一下,人就跪在地上,石子咯的膝盖生疼。
“民女给王爷请安!”秀红姨娘惶恐的磕头。
“免了!”一声慈祥的叹息传来,我感觉到有一个人蹲在了我的面前。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叫明心!”我说。
“大胆,王爷面前还敢称‘我’?掌嘴!”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哎,不碍的!”老人家喝道,随即他起身,声音严肃起来,“驸马谋反,犯的是株九族的大罪,老夫答应过他要保全你们,现在也仅能如此了。”他叹息,“从今以后,你们主仆二人就住在这里吧,记住每天会有人送吃的过来,今生今世,都不准再踏出这个院子!”
“谢王爷恩典,”秀红姨娘又磕了头,“心儿,还不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算了,”六王爷叹息,“其实本王也不知道把你们保全下来是对是错,留在这冷宫里过一生,也许是生不如死,老夫也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我听见他的脚步慢慢的离去,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内心苦命的挣扎。
第十三章 囚徒
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第二天六王爷派人送过来一份礼物。
我看了,就哭了,是匆忙中被遗下的那盆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