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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觉得他可以？”他问，有些若有所思。
我突然想到三王爷了，不禁心头一颤，抬头，疑惑的道，“难道皇上还想废长立幼？”
绝不可以！
“子恒还小，未来的事谁知道，现在朕怎么会冒这个险？”他轻笑，“不过那孩子倒是聪慧的很，又肯学！”
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为他的儿子骄傲，可是这种骄傲在这皇室之中却是很可怕的。
“皇上一定不可以有这个念头！”我坚决的说，“长幼有序，况且我倒觉得太子心地纯良，如若将来继承大统，必是国家之福！难道皇上忘了当年三王爷的事了吗？”
“朕明白，你不用担心！”他笑了，轻轻的搂着我，若有所思的道，“如若你早些给朕生个皇子，朕也不用这么烦了！”
“我才不要，如若真是那样还不是一场风波？”我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手指轻轻抚过他完美的唇瓣，“我倒是宁愿有个女儿！”
“好！”他轻轻的在我额前印上一个吻，“朕等着朕的公主出世！”
公主？王子和公主的世界里除了苍白的记忆和残忍的战争还会有什么？
我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和他的孩子，可又不希望她出生在这皇室里。
算了，一切看天意吧！
第五十四章 军师
跟辽国边境的战事日趋紧张，皇上倒还是处理的绰绰有余，可是因为一旦两国开战便会劳民伤财，所以他总是忧心忡忡，整日在御书房跟大臣们议事也没有时间来看我。
我倒是不再在意，他是皇上，我已经慢慢适应了他的身份。
那日从御书房回来已经过了三更，他的声音很轻，大概是怕吵醒我。
“皇上回来了？”我轻轻的欠身。
“来看看你，看你睡得熟，刚要走呢，怎么，朕吵到你了？”他过来坐在床沿，拨开我额前的碎发。
他是温柔的，一如当年，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温柔还能持续多久，因为我明显的感到作为一个君王，他的思想、他的行为都在逐渐的向一个帝王应有的标准趋近，一如我当年所料。
“皇上可是又因为辽国边境的事烦心？可是又有什么新的进展？”我问，他从不避讳我问他的国事。
也许就是应了太上皇的那句话——他需要一个能为他分忧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是呀！”他叹息，“今天三皇兄的奏章刚到，我军连胜三场！”他说，可是没有半分的骄傲语气。
我知道事情应该并不简单，“难道这样不好吗？皇上是不是又为死去的将士痛心了？”
“倒也不完全是！”他说，“朕是想是不是该借这个机会跟辽国议和！可是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乘胜追击，让那些草莽之民看到我泱泱大国的实力，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我起身下床，去给他倒了杯水，“皇上体恤万民之苦，心儿很是感动，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如果要继续打下去会需要多长时间取胜？”
“朕也不确定，怕是短期内不会休兵，辽国的实力其实也是相当强大的。”他有些忧心。
“那三王爷怎么说？”我问，“他是前方主帅，他的建议应该是最具参考价值的！”
“三皇兄似乎是更赞成休兵，几战下来，我军的损失也不小，不过他说决定性在朕，如若朕要打，他会打到底！”他的语气肃穆起来，似乎又陷入了深刻的思考，“你觉得怎样？”
“心儿倒是觉得皇上的爱民之心人神共鉴，如若不是万不得已，还是宽大为怀的好，那辽王若是还有一点仁爱之心，也不该将战争再继续下去！”
“可一旦这样，他们怕是会觉得我朝怕了他了！”他说的有些愤然。
“皇上大可以先派了朝臣去议和，如若他们不肯再开战不迟，到时候就不是我朝愧对苍生，而是他们不知好歹！”我轻轻坐到他旁边其实很简单的事，可是在男人看来就变得复杂了，因为他们的野心永远也不允许他们在胜利面前止步！
我没有比他高断多少，只是我比他来得理智，也许该算是当局者迷吧！
“心儿！”他突然紧紧握着我的手，“朕真的庆幸自己遇到了你，你不仅是朕的忘忧果还是朕的军师！”
“皇上过奖了，心儿不过是帮您做个选择罢了，难道这两个决定不是皇上想到的吗？”我浅笑，我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一点鼓励而已。
“好！”他突然跳起来，朗声大笑，“朕现在就去下旨，议和！”
他说的豪气万丈，却是让我茫然无措！他真的变了，变成一个强势的国君而不是那个冲动无知的少年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就只有看着他慢慢的改变，慢慢的远离当年的我们！
我明白，他——是一个帝王！
“皇上还是先休息吧，大半夜的，各位大人怕也是正休息呢！”我走过去，拉过他，这时的他竟又兴奋的像个孩子！
好久没有过的感觉向我袭来，仿似又回到了冷宫里那个跟六王爷斗嘴的无忧无虑的夏天了。
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六王爷远在江南，也是好久不曾见了，不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我们是否有机会再见面。
我微微的叹息，可是这一刻已经欣喜若狂的他自是无心领会。
“对，瞧朕都糊涂了！”他似乎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轻轻的帮他解衣却是再也找不到当年我们相对时无忧无虑的感觉了。
第五十五章 议和
议和的使臣派出去后，三王爷似乎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第二日便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呈上来，说是有些私事要求暂时更换主将，代他守边。
我知道原荷失踪的消息一定早就传到了他那里，他能以国事为重，在前线苦战这么久已属不易，这一次，边关的战事己经暂时稳定下来，怕是皇上不准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回来了，毕竟——他也是性情中人！
皇上有些奇怪，但还是准了，我知道作为他最敬重的兄长，三王爷在他心目中一直有着一半父亲的形象的，这从当年皇位差点不保他还能那么泰然的接受便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这一次，不论如何他都是不会为难他的，更何况三王爷在此次的战事上功不可没。
三王爷没有回宫便径直去做他认为最要紧的事去了，至于他日后会一去不返，从此浪迹江湖这也是我们所料未及的，我隐隐觉得大概还是和冷姑姑的“家务事”有关吧！而皇上这边则是有些不安的等待着议和使臣的消息。
半月过后终于有消息传来——辽王答应暂时休兵！
虽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但也足够举国欢腾了，当夜皇上便在宫中设宴犒赏回来报信的官员。
而当出使辽国的护国公商城回来时却不是带着议和书一起，而是带回来一个棘手的消息——辽后要亲自来访并磋商议和条件。
这不算是个坏消息，可足够引起全国轰动。
辽后来访？一个女人？在我朝的历史上是绝对没有先例的！
然而既然她要来，我们自是只有接待了，况且商城还带回来许多不为人知的的内幕。
“你觉得这次辽后来访有何用意？”闲暇之余皇上问我，却是问的不甚用心，我想他大概是已经心里有数了。
“难道皇上觉得不妥吗？”我故意问。
“朕总觉得她此次执意前来一定是另有目的，况且据护国公带来的消息，这个女人不可小觑！”他说。
“哦？”我有些好奇，商城兄妹一向眼光高，能让他称之为不简单的人，怕是已经不是一般的不简单了，“心儿倒是好奇，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护国公大人称奇！”我轻笑。
“朕说出来你可不要吃惊！”他笑了，温和的笑了。
“皇上是在跟我买关吗？”我也笑了，有些撒娇。
“第一点，她好像——是个汉人！”他说，故意停了一下。
“汉人？”我的确是愣住了，这一点倒是始料未及，我一直以为辽后会是辽国内名门望族的千金，没想到居然是个汉人！
“是呀，所以朕才觉得她更不简单，能孤身一人在皇宫中争得这样的地位似乎是不可能的，朕一直觉得这世上有你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她似乎跟你有的比！”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玩笑的成分。
“皇上又拿心儿寻开心了！”我慢应，“我哪有那样的手段，不过有机会心儿倒是愿意向这位与众不同的辽后请教两招！”我也半开玩笑。
不想做而已，要真做起来，我还不一定输她！
他倒也不辩驳，就只是笑了，然后语气肃穆起来，“这第二点就是——辽国太子不在国内，辽王已经另立太子，小太子少不更事，再加上辽王病重，现今辽国的军政大权几乎是尽数掌握在这位娘娘的手里，这次边关战事可以说是她一人挑起的，所以她此次前来也定不会是和解那么简单的，更可能的是欲探我朝虚实，以便为日后开战作准备！”
“护国公可是已经见过这位娘娘了？”我问商城一向也是老谋深算，看的这么透彻，想必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嗯！”他点头，“护国公就只有一句话来形容这位辽后娘娘！”他说。
“什么话？”
“美艳不可方物，用心无人可及！”
好大的气魄！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以为商城他过于夸大？”他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只是心儿现在是很有兴趣要见见这位美貌心机均是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了！”我说。
“第一？”他浅笑，“不见得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他总是喜欢把我放在一个无人企及的位置，仿佛这是界就只有我了一般。
我喜欢他以这样独一无二的眼光来看待我，可又不喜欢他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地位来安置我，毕竟我就只是一个凡人，甚至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凡人。
“看看再说吧！”我浅笑，“皇上还是去安排一下要怎样接待这位皇后娘娘吧，不要失了我朝的威风才好！”
辽后？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呢？真的是像商城所说的那样天下无双吗？
那我是该佩服她的！一个女人在深宫之中独立的生存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是知道的，更不用说是坐到那样一个位子上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能做到的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支撑我的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情，想必支撑她的力量就更为强大了吧！
第五十六章 辽后
辽后来访竟只是十日之后的事，本以为至少要一个月的，可是她的突然造访却是让皇上措手不及。
我暗自感叹，她果然是不简单，单是这行程上已经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不知道她的目的又是否会仅限于此？或者还有别的目的也不一定，也就只有静观其变了。
皇上因为辽后来访整日里都很忙，那晚回来时已接近天明。
我探身，轻问，“皇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是跟大臣们讨论议和的条件了吗？”一定是辽后在和解条件上给他出难题了。
“如果真是那样还好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我搂在怀里。
“究竟是怎么了？”他一这样我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辽后来朝已经三日，其间朕见过她一次，可是她却是对议和一事绝口不提，所以朕才难免有些摸不透她的用意！”他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有一点犹豫的温柔。
“哦？”我有些奇怪，“这倒是怪了，那这两日她有何特殊的举动吗？”
“就是因为没有，朕才觉得奇怪，这几日她就只是在皇城四周游览，什么也不做！”
“那明日呢？还是一样的行程？”我问，这样也未免太吊人胃口了。
“明日朕准备在皇宫御花园设宴，还安排了节目为辽后接风。”他说。
“她答应过来了？”我问，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应了吧！
“朕就是在等他的回信儿才等到这时候！”他说，有些愤慨。
“什么？皇上派去送请柬的人一直到这时候才回来？”我从他怀里抬起头，这个辽后做事竟是如此大我行我素，怕是故意在考验皇上的耐性吧，不过作为一朝国母，她这举动怕是也太过不妥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嗯！”皇上沉郁的点头，“说是去城外的观星楼看夜景去了才回来，可是朕的密探却是跟朕禀报她根本没去什么观星楼，而是去了江边！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这个慌！”
江边？我的心一沉，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那浑浊的江水伴随着父亲的鲜血即刻弥漫了双眼，我慌忙的闭了眼，可是母亲的舞步伴随着她凄然决然的眼神又鲜活的晃动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后面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可就是让思绪被可怕的回忆塞满了。
我一直以为对于过往的一切我都已经可以忘记了，可是原来那些原始的记忆来得还是那般强烈，强烈到让我忘记呼吸！
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我被埋葬了的寂寞的童年这一刻都泛滥了我的思想。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忘记，我的悲痛，我的绝望一直都在，只是他们被我刻意的封存在自己已经废止了的眼睛背后，被关在了黑暗的深渊不肯露面。
那条江，那条船，那个正午惨烈的阳光一直都是我心里抹不掉的阴影。
眼泪无声的滑落，我把脸贴近他的温暖的胸膛，我怕黑，真的好怕！
这一次他没有看到我的眼泪，他太忙了，忙到已经可以暂时忘记我的存在了。
“皇上，明日的宴会我可以去吗？”我缓缓的问。
他似乎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异常，低头，随即有些忧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我想留在你身边，永远！”我说，我怕失去他，除了他，我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失去了。
“傻瓜！”他轻轻的拥着我，若有所思的说，“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了，你怎么会不在朕的身边？放心吧！”
“可是我好怕，皇宫里有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多阴谋，如若——”我缓缓的说，他却突然捂住我的嘴。
“别乱说，朕向你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不管这个宫里有多少女人，朕最珍视的都只是你，不管这宫里有多少的阴谋诡计，朕最相信的都只你！”他动情的在我的耳边低喃。
“真的吗？”我抬头。
“嗯！”他把我搂的更紧了。
“不离不弃？”我又问。
“是，不离不弃！”
“嗯！”我重重的点头，我把己紧紧贴进他的怀里，这一刻我们的誓言是真的，不管明天怎样，至少这一刻，在我心灵最脆弱、最空虚的时候，他是真实的！
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不会！
第五十七章 国宴
第二天的国宴我并没有参加，而是去寺院烧了一注清香，为了我已逝的父母！
回来时已是下午，似乎所有人都不在内院，而御花园那边却是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他们大概是在看节目，这样的场面每位妃嫔不论贵贱自是不会错过的，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皇上又不会刻意的为难她们。
我本来是不打算过去的，那样的场面不适合我，太喧嚣，其他人需要借这个机会来露脸，可是我却不需要！
“姑娘，咱们不过去吗？”琳儿低声问。
“你想去？”我竟是忘了她也有好奇心，毕竟这样的盛宴千载难逢。
“琳儿知道姑娘喜欢清净，不去也罢！”她的声音里是难掩的失望。
我收住脚步，突然想起了那个被成为传奇的辽后，此刻她该也在吧。
“走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我浅笑，转身。
“嗯！”琳儿兴奋的应着，扶着我就往御花园方向走去，她的脚步甚至是跳跃的，她还是那样的不知愁。
“咳——”我轻咳了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举止。
她顷刻间领会过来，马上规规矩矩的走着，可是我感觉的到她心里难掩的激动情绪。
那片喧嚣越来越浓重，可是这一刻的我却没有感到压抑，这是唯一的一次好奇心战胜了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明贵妃——到——！”见了我来，小路子故意放大了声音喊道，一直以来他敬我都超过皇后的。
皇上似乎是刚回过神来，起身，亲自过来扶我，“心儿来，坐这边！”他把我扶坐在身边。
我不说话，只是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知道那个位置是皇后一直嫉妒的，可是皇上却是毫不避讳的给了我，也就是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点点的优越感。
“累吗？”他轻声问。
我摇头，“不过是去烧注香，听见这边热闹就过来凑热闹了，没坏了皇上的雅兴吧？”
“怎么会，你能坐在朕的身边，朕求之不得！”他说，轻轻的搂了下我的肩，我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不可以逾矩的，这样的举动已经是过分了些，有些失了为人君的威严，可是我又很满足，因为只有我能让他失态。
“好——”喝彩声和掌声再度响起，我抬头，跟他一起直视前方。
“太后觉得这戏曲怎样？”他问，声音是友善的，但更多的却是威严，我隐隐有些骄傲，他的言行举止已经完全达到了一个君王的标准，甚至跟太上皇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个戏子倒是演的生动，怕是皇上也费了不少心吧！”
冷静决然的声音传来，我的心颤了一下，她的声音是威严的，甚至是冰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却是突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不认得这样一种声音的，可是心潮就是莫名其妙的涌动，一颗心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连眼泪也压不住的上涌。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就是无法自已！
“怎么，不舒服吗？”良久，皇上的声音传来，我回过神来，拿手帕轻拭了眼角，勉强笑道，“不碍的，被砂迷了眼！”
“今儿个谢谢贵国皇上的款待，哀家这么远过来，也没带什么礼物回敬，刚好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习过些简单的舞蹈，如若皇上不弃，就让她们为皇上和娘娘们跳上一曲怎样？”辽后微微含笑的声音传来，给人的感觉却是强势的压迫感。
紧接着不等皇上回话，她便轻拍了两下手掌，于是音乐响起，所有人都似乎是屏住了呼吸，整个场面顷刻间安静下来。
我有些好奇，可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就只有我对这种场面无能为力，因为我看不见。
我只是静静的坐着，整个舞蹈期间皇上竟是再没跟我说过话，我想她们的舞蹈该是美妙绝伦了吧！
顷刻间母亲漫舞的身影就闪进脑海，如若母亲还在，她的舞步必定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
可是她不在了，她的舞步没有留下来，却是留在了我的心里，我知道我是该把她独步天下的舞步留下来的，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脚步轻移间撕心裂肺的痛楚。
“哇——好美！”琳儿的声音不期然的传来，我受摄了心神回过头来，音乐声也嘎然而止！
沉寂！整个御花园里是死一般的沉寂，我想大家是都被这舞步感染了，就只有我除外，虽然我看不到，可是我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超越母亲，母亲的舞步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跨越的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