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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郎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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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故弄玄虚。
琳达却装做没看到,继续捏造事实,“他就在里面。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就在床上,和冷亦寒两人全部是一丝不挂的。”琳达说起谎来全不打草稿。“那个叫华特的人就在里面!”
“现在他应该也到了威尼斯。”她编造得跟真的一样,“很不可思议吧?他们其实早就联络上了。一个施美人汁,一个藏在背后螳螂捕蝉,等你一拿到瓷杯,再合力夺过去。真悲哀呀!戴这么大一顶绿帽!”
“啪!”麦克斯没让她幸灾乐祸的风凉话说完,即掴了她一记麻辣的耳光。
“下流无耻的是她,你干嘛打我?”琳达捂着脸,大声哭闹抗议。
“我不相信你。”她说过的谎话没有一卡车也有一箩筐,麦克斯怎会轻易受她搬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她把一张名片丢给他,“华特就住在玛俐饭店七0二号房。”琳达果然有两把刷子,连华特都能找到。
“你怎么知道?”
“一个登徒子悄悄闯入科罗芮多的宅邪,我能不闻不问吗?”琳达自信理由充分,挺着腰杆走向门边,复又以“黄鼠狼给鸡拜年”地心态向他提出忠告,“她是很美,但美丽的女人通常毒如蛇蝎,你还是小心为妙。”
琳达显然对他的底细仍一知半解,她真以为他仍是十几年前那个憨厚的高中生,或者仅是懂得一些拳脚功夫的艺术学博士?用力踢上房门,他含着怒气拉开衣橱木门,“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冷亦寒胡乱披了一件长衬衫,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地露在外头。
“为什么要躲?莫非你有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敢和琳达面对面?”
“没错。”和他如此这般之后,难道她有脸向全世界昭示吗?冷亦寒闪着一抹屈辱和无奈。“我的确羞于见人,不只是琳达,还有华特,而这都要归功于你,谢谢你使我成为不洁的女人,让我无颜去见我朝思暮想、倾心狂恋的人。”
“住口!”他咆哮地欺向她,一手掐住她的颈项。
“不说就能改变事实吗?”冷亦寒的脸因麦克斯强劲的力道而涨成紫红色。“既然你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为何还要我?”她相信琳达以前铁定也和他有过牵扯,除了她之外呢?还有多少风流帐是她不知道的?
“不要模糊焦点。老实告诉我,华特到威尼斯来了吗?那天你们—;—;”蓦然,麦克斯的脑子忽地澄明起来。“这是琳达的诡计?”华特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本事混进克林的晚宴。
真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这么幼稚的手段也识不破。
“爱怎么么想就怎么想,我无所谓。”冷亦寒负气地躲入被子里,不小心压到一个本子。随手拿了起来,是琳达在飞机上交给麦克斯的笔记本。她忽有所感地说:“我究竟是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只杯子,和我们的合约,你我其实都了然于心,这样的露水姻
缘不会维系太久。从现在起,我会努力助你一臂之力,也希望你给我起码的尊重。”语毕,她马上埋首卷中,巴不得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古玩意儿。
“那么急着离开我的身边,好去投奔旧情郎?”麦克斯抢过笔记,丢于床头柜上。
“是又怎样,我—;—;”她不该挑逗他的,惹恼了他,只是她自讨苦吃。冷亦寒怯生生地把到了口里的话吞了回去。不禁悲从中来,“我不会是你最后一个女人,对不对?”
“你要什么答案?”他的表情像要发怒。
“杀戮和欺负软弱女子,是你生命中的两大乐趣?”她不怕死的挑明了讲,反正最坏的情况她都已经见识过了。
“不坏嘛!你很懂得惹火我。”麦克斯倾身,虎视耽耽的逼向她。
冷亦寒畏缩地往后挪,“你别过来!”
“敢玩火,就要有浴火焚身的准备。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挑战他的权威只会带他更多征服的满足,冷亦寒绝对料想不到他是这么一个性格极端的男人,才会笨到一再去捻他的虎须。
“你……又要了吗?”
这回,她总算猜对了他的心思。翻云覆雨之后,他抱她到宽广的按摩浴池泡澡。这间总统级的套房,有着不同于寻常人家的浴池。
冷亦寒一个脚底打滑,直接滚入他的臂弯里。按摩浴池的水温比冷水要高出许多,氤氤氲氲,加上猛力的冲击,使人全身的筋骨为之松懈,精神体力慢慢恢复。
“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圣格斯杯?”她低声问,眼睛小心地留意他神情的变化,生怕惹火他。
“那么迫不及待?跟我在一起那么痛苦,痛苦得让你想逃?”他丢给她一条毛巾,对着她,“替我搓背!”
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开始替他搓洗背部。她的身价是每况愈下,像个女佣。
即使有多次的肌肤之亲,她仍未完全看清他身体的模样。也许是羞涩或下意识的排拒,她一直未正视他的身躯,此时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他的背面如扇,厚实且壮硕的胸膛,闪着健康的古铜色泽。头发灿如黄金,微卷着覆向前面光滑宽广的前额。
他太完美了,若非脾气古怪,又阴晴难测,他该是情人中最上上之选。逃离这样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没有心痛也会不舍。她颤抖着手,移向他的发际,为他撮整乱发……她的心情赫然陷于困惑和茫然中。“在想什么?”他回眸视她。“想你,会不会……”在分手后依然眷恋着她,正如她潜藏在内心不为人知亦不容自欺的思慕。但她终究没好意思开口问,这样的转变太唐突,也太可耻。
她该爱着华特多一点呀!爱上这样的男人一定会是一场无可收拾的灾难,她岂可陷自己于绝境?华特呀华特,你真的来了吗?如果你知道我已经……你会不计前嫌,还是拂袖而去?
“想我什么?”他拉她到跟前,伸手托玩着她颈项前垂挂的十字项链,似乎另有所思。
冷亦寒苦涩地摇摇头。
“我要知道你全部的心思。”他又像要发怒的样子。
“即使胡思乱想也要说吗?你还真是爱生气。”无聊地,她没注意到自己正用指腹在他胸前画圈圈,一个接一个。
“说。”他真正盛怒盈然的样子,她还没见识过呢!先前的,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吸口气,胡乱找了个藉口,“那位薛乃德博士好像太年轻了一点,我不相信。
她这一提,麦克斯才想到关于那张字条上的密码,以及他在图书馆的发现。
叮咛冷亦寒先行入睡后,他立即拿出笔记本逐页细读,希冀从中寻找线索。
上面记载,寻找圣格斯杯之前必须先找到金十字架,按照十字架背面所绘的图腾配合碑文,一步接一步破解迷障,找到那只瓷杯的藏匿处。续页是画着各式各样图腾的参考资料,显然画的人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十字架在冷亦寒身上,想知道其中的蹊跷则必须—;—;一条细白藕臂自他的身后伸出,将十字架项链悄然地置于扉页上。
麦克斯没回头,只是握住她的手,将它移至唇边轻咬。时轻时重,阵阵麻痒,挑勾着她的心灵。冷亦寒犹豫了一下,竟默然的移近他的背后,俯下身子,自后头环住他的颈项。如中了蛊惑,神色飘忽地将热唇贴在他的颈线上滑动。
麦克斯先是骇异地一怔,接着便十分陶醉地由着她在他身上游走.并留下许多渗着某种快感的瘀红印子。
“那本笔记是我爸爸的。”她的气息自他耳畔散出,像蓄意的诱惑,令他心猿意马。“何以见得?”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来。“我认得他的笔迹。”打开内页,她才恍然明白。只是她不了解琳达是用什么方法取得她父亲平日不离手的东西。
冷亦寒把身子滑入他怀里,指着其中一个图腾和那十字架所绘的图样比对,“就是它,我爸爸很早就发现了,所以才要我来找你。”
“西班牙武士?”麦克斯强抑着被她撩起的冲动,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回本上。
寻求圣格斯杯的过程中,共有六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有一览表。
阶段的象征是乌鸦,它代表信使和幸运,是从我的开始。第二阶段……
他低喝,大掌忍不住由她的乳蕾滑进她柔嫩的乳沟间,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我睡觉去了。”她真的不明白自己,象这种人她原该避他唯恐不及,她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呢?
“不行,我要你陪。”她愿意这样安静的依偎着他,他已心满意足。
“我都已把金十字架借你了。”她仰起俏脸看着他的眼,“你早就知道它的秘密和价值了吧?”麦克斯自负地一笑。“那你为什么不夺走它?没有它你根本找不到圣格斯杯。”她傻气地问,还暗自天真的以为,他大概是不忍向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劫掠,麦克斯仍只是笑。笨女孩,抢走了十宇架,他如何人财两得?和五百万美金比起来,她还更具吸引力呢!“我懂了。”她水汪汪的明眸突然一黯,“因为好多人都想得到它,你怕放在你身上会有危险,才不动声色,让我戴着。你好坏!”
“不错,幻想力丰富。”在她粉颊上印上一记深长的吻,他继续手中未读完的笔记。
笔记本第三页开始,舍英文而改以西班牙文书写。亏他精通美。德、法、意四国语言,却偏偏看不懂这些看似由法文重新排列的字句。
窝在他臂弯里的冷亦寒,看出他眼底的困惑,贼贼地笑道:“求我。”
“啥?”这大胆的野丫头竟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要求。麦克斯炯炯星芒遽闪,转瞬已明白其意。“翻译给我听。”
“除非你答应!”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当然要讹诈他一番。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他是铁了心要她,不管找不找得到科罗芮多要的东西。
那样的奢想。去要求一个不讲信用的人信守承诺,无异缘木求鱼。何况,她还弄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新欢或是旧爱?
新欢?冷亦寒为自己厚颜的想法感到悸动和心虚。她疯了不成!
“你放我走。”她很识时务的说:“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听说这个城市很美。”这个小小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然而,麦克斯却有另外的解读,她只是单纯的想四处去逛逛吗?还是……从这儿到玛俐饭店只需三十分钟的车程,他不由得怀疑……
他若有所思地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半晌才道:“记得在日落以前回来。”
第四章
    玛俐饭店七O三号房。
克林与琳达各据一隅,啜饮着酒,心事重重地看着同一方小窗口外的夜景。
克林表面上是某银行的总裁和科罗芮多在金融方面的投资顾问,实际上更扮演着组织专以血腥镇压、弥平危机的狠角色。私底下他对琳达就不如人前那般恭顺谦从。
“不懂任何外国语言,拿着它在手上有什么用?”被麦克斯海刮一顿,琳达犹怒不可遏,是以一开口就是浓呛的火药味。“你把它给了麦克斯,万一他萌生贪念,找到了圣格斯杯却不给我们怎么办。”
她冷笑的说道,“放心,你不懂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你会比麦克斯高明?别笑死人了!”在克林眼里,琳达除了冷艳动人、骚劲十足,就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女人。
“你敢门缝里瞧人?”琳达十分泼辣,转身拎起椅垫就丢过去。
“嘿!”克林身子一闪,虽躲过她的突袭,却也不慎将水晶杯里的酒溢出四处。“你招子放亮点,这件事若没搞好,死的还不止我们两个。”
“不用恐吓,我自知轻重。”琳达道:“麦克斯是不好对付,但他那个白痴助理可就不一样了。”想到冷亦寒她就一肚子火,连瞳孔都燃着烈焰。
“希望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冷亦寒哪里笨,他怎么看不出来?
克林纠紧浓眉,不以为然地睨着她。“之前你也夸下海口,说即使麦克斯是了不起的英雄,也绝过不了你这个美人关,结果呢?”
“我怎么知道半路会杀出那个冷亦寒?”凭美艳、手腕、世故……冷亦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真不懂麦克斯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着?
琳达紧紧握住杯子外缘,炉火烧红了她的眼。纵然她因贪慕虚荣而自甘堕落成为科罗芮多的情妇,但她仍野心勃勃的想掳获麦克斯的心。
他才是她痴迷狂恋的人。他的冷冽、无情、危险又狂猛的复杂性格,深深攫获她永难满足的需求;她知道,她的芳心只为他跳动。这个烈火与寒冰交融的男人,是碰不得的,可是却要命的魅惑她的心。
每回见到他,她就无法自拔地陷入如痴如狂的深渊。就算会惹怒科罗芮多,因而遭到严厉的惩罚她也在所不惜。如今又多出一个角逐者,她怎能不愤怒?她也有绮丽的遐思呀!看着她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有多心痛!
而最残酷的伤害则是麦克斯连看也不看她一眼。那晚,他明明答应与她秉烛夜饮的,却因为冷亦寒打了一通该死的电话,就气呼呼的走掉,害她苦守了一整晚。
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比她年轻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啊!她像在说服自己。
“连老板都沉溺在你的美色里,你居然会连一个小女孩也拚不赢?真稀奇!”克林更重重地刺伤了她的心。
“我那有功夫跟她争风吃醋?我要的只是那只圣格斯杯,你别忘了那才是我们的真正的目的。”
她不肯认输,又难以忍受克林的冷嘲热讽,干脆导正话题,以转移焦点。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简单,等麦克斯到手之后,我们再抓住冷亦寒,要胁他拱手让出。”很聪明吧!她笑得洋洋自得。
“那五百万呢?”克林脸现焦灼望向琳达。
“二一添作五,如何?很公平吧?”这么大的一笔钱,的确是致命的诱惑。当她得知科罗芮多决定将来要把钱汇入她的帐户以后,她就打定主意要中饱私囊。
同样可以达到目的,何必让白花花的钞票从手中溜走?要不是碍于克林整天虎视耽耽,她说不定早就卷款逃之夭夭了。
“万—;……麦克斯不受要胁呢?你说过我们真正委托的人是‘蛇蝎’,他肯让麦克斯为了一个女人赔掉五百万巨款?”
“蛇蝎究竟是谁,不会刚好就是麦克斯吧?”她和克林同样感到疑惑。
科罗芮多说他将雇请蛇蝎代他寻找圣格斯杯,之后便要她协助雇请一名足以监控“蛇蝎”,甚至制衡“蛇蝎”的人,以防“蛇蝎”将圣格斯杯据为已有。琳达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她的初恋情人—;—;麦克斯。
但是,他跟蛇蝎之间有什么关系,甚至有没有关系她就不清楚了。一个荣获两项博士头衔的“饱学之士”应该不会是个冷面杀手吧?虽然……他也很冷、也够狠,可……他太俊美了,那精雕细琢的醉人容貌,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杀手连在一起。
“你也不确定?”克林是很想得到五百万的二分之一。不过,他更想保住性命。
“我……我确定麦克斯会为了那个女人倾其所有。”
为何她敢这般武断?因为,她看到了麦克斯望着冷亦寒的眼神,那是她从来不曾看到过的。不管他是不是蛇蝎,只要逮住他的弱点,她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琳达笑了,失之东隅收之桑隅,得不到人得到钱也行。
翌日,冷亦寒一觉醒来,麦克斯已经出去了。在茶柜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记得回来。
旁边还有一叠现钞,足够她极尽奢侈的花上一整个月。
冷亦寒捏着那叠纸钞,心里既兴奋又惶恐。她匆匆用过饭店提供的早餐,披着外套便奔向大门。
“你!”门一打开,爱咪竟直挺挺的站在廊外。瞧她捏拳的手势,大概正要敲门,没想到冷亦寒却快了一步。“有事吗?”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爱咪轻柔甜甜的嗓音一如昨日。她的目光只放在冷亦寒脸上,似乎已确定麦克斯不在房里。
“请进。”来者是客,她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斟上两杯茶,各自在沙发上坐定。冷亦寒没有开口,等着爱咪道明来意。
爱咪有股沉静的气质。她啜了一口茶,未语先含笑。
“你知道麦克斯今早又到图书馆去吗?他似乎有意避开我。”
冷亦寒老实的摇摇头,“他没有告诉我上哪儿去,既然你知道他在图书馆,何不直接去找他?”
“我想知道为什么?”爱咪的语气转硬,“因为,我是你爸爸曾经迷恋过的女人,所以你才要他刻意排拒我吗?”
这是从何说起?
“我爸爸,对你?”爱咪看来顶多三十岁上下,远比她老爸年轻了二十几岁,冷亦寒不相信她老爸会做此非分之想。“你可能弄错了,家父和家母的感情非常要好。”
“请看。”
爱咪自皮夹中抽出一张相片,让冷亦寒再也没法自圆其说。看来她老爸的确背叛过她妈妈,相片中的冷若寒紧搂着爱咪,还笑得心花怒放。
这是怎么回事呢?男人都容易见异思迁吗?
“抱歉,你跟家父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冷亦寒站了起来,做出送客的姿势。
也许是母女连心,她竟感同身受的同仇敌忾起来。是爱咪勾引她老爸,一定是那样。
“别急着生气,我和冷博士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爱咪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我们两人只是在精神和心灵上的契合。除此之外,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令堂的事。”
冷亦寒望着旭日霞晖光正投射在窗外蔚蓝的水波上,金光闪耀,炫人心弦。她惨然一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家母早在数年前便已仙逝,你们想怎么样,我都管不着。”
爱咪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个星期五,你父亲打电话给我,他说你会到这儿,并且可助我一臂之力。”
她在撒谎!
冷亦寒故意笑得很飘忽,嘲弄之意十足。
上星期五,她老爸正和她在沙漠里探险,不久即被四名盗匪追得仓皇逃难。之后,她老爸根本不知道她遇见了谁,碰到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他怎么可能打电话给爱咪,告诉她自己的行踪?
冷亦寒不想戳穿她,看看她还想玩什么花样?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观光旅游不是为了工作,既然你跟我父亲交情那么好,就请他来帮你呀!”
“他要能来早就来了。”爱咪的眼眶里居然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他受伤了你不知道吗?而害他躺在病榻上的人,正是和你形影不离的麦克斯。”
“你胡说,伤他的明明是一群土匪,麦克斯好心送他到医院治疗。你别信口雌黄。”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麦克斯的话竟然深信不移。
“那是先前的人们到了,他发现寻找圣格斯杯的关键竟在你爸爸耗费十几年心血所详载的一本笔记时,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向你爸爸威逼利诱,更不借用枪射击他的腿部,害他现在连路都不能走了。”
“你没骗我?”麦克斯是提过,如果她不乖乖顺从他,将会对她老爸不利。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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