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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紫绮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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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白发银髯,衣襟生风处,大石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琴”字,字型奇特,如门口的对联相似。
清风道人手执巨笔,沉吟片刻,像是对杨素心和锦儿说,但更像是对自己说:“心中有琴,笔下生音,个中五律,尽在这龙飞凤舞之间了。”
杨素心喃喃自语道:“琴书?难怪看来总有一种呼之欲出、迫人心神的感觉。”
“呵呵,贫道早就知道你是要来的。”清风道人微笑着往靠院墙的地方一指。
院墙下摆着一张琴案,紫绮古琴在阳光下涣然生辉,正对着琴案的院墙上面,有一炉紫檀香正袅袅生烟。
杨素心欢呼着奔了过去,初秋的风里她兴奋得像一只展翅的燕子。她激动不已地叹息了一声,右手拂过琴弦,那琴在初秋的阳光里震颤出一串流水般的音符。
“要是母亲来了,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杨素心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母亲的《观沧海》,这会儿她突然有些明白母亲当时的话了。想到这里,她稍微定一定弦,弹起了《观沧海》。随着紫绮古琴带来的巨大喜悦,杨素心的脸上泛起了两朵激动的红晕。沧海桑田,翻天覆地,在这样一个超然事外的角度里,一切的纷争和烦杂都只是过眼烟云,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自我,一个空灵而又安然的自我。这是一个多么美妙是世界啊,没有战争,没有主义,没有丁一,甚至连杨素心自己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有安然,安然。。。。。。
清风道人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个心潮澎湃的女孩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杨素心要留在清风观学琴,更主要的是研习古谱。
紫绮古琴虽然是绝代名琴,经过清风道人的回春妙手,更是声如天籁。但是,毕竟是时隔数千年了,真正要想摸透它的脾性,做到得心应手却不是意见简单的事。
本来杨素心以为要说服清风道人留她在清风观,一定会需要费上一番工夫。意外的是,清风道人连半点推词都没有,他慢慢地说:“世间百态,皆由缘起,从你第一回踏上山门,贫道就看出来了。你就留下来吧。”
清风观里多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弟子,最高兴的要数锦儿了。
锦儿是在兵荒马乱中流落到西安市郊的一个孤儿,那日清风道人正在琴台上打坐,锦儿来到了清风观。准确地说是他爬上了清风观,在经历了战火流离和人间冷暖的小锦儿心里,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简直就是故事里的神仙,当时他就跪在清风道人的面前。
这一跪,三年过去了,孩子毕竟是孩子,现在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姐姐能和他做伴玩耍,他自然高兴不已。
第四节
    山中岁月,不知短长。
1949年1月。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先后克东北,淮南。丁一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上派他到湖南长沙策动程潜、陈明仁起义。
面对八百里洞庭湖,丁一心潮起伏。他想起了杨素心带他过湘江,那天的风也和今天一样的柔和。江面被风吹起了层层的波纹,波浪拍打着船舷,发出啪啪的声响。丁一立在船头,顺水往长江入口方向眺望,两岸的青草在春风的拂弄中,翻滚出白色的细浪。
丁一穿着一件蓝布夹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边还放着一个小藤条箱子,看上去像个南下避乱的青年文士。
傍晚时分,船已经进入了湘江。夕阳如同着了火一样,染红了半边江水。丁一站在甲板上,睹境思人,一股对心上人的眷念之情油然而生,随之吟道:“
悲歌独沐楚江风,
欢情犹记灞桥东。
由来只吟离人句,
我自悬觥醉月朦。”
正在吟诵推敲之际,身后传来一个人的掌声:“好一个‘我自悬觥醉月朦’!先生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啊。诗中既有灞桥,先生一定是来自古都西安。”
此人名叫陈守成,是株州炎陵人氏,却是一个真正的“私塾先生”。他是在学校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从岳阳上的船回乡奔丧的,陈老夫人的逝世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悲伤,他担心的是他那个终日流连赌场的父亲。
丁一见陈守成一派斯文,谈吐很是得体,于是便也乐得旅途多交个朋友:“呵呵,让先生见笑了,在下不过是有感而发。”
“岁月就如这滔滔江水,卷去了多少兴衰,更卷去了多少情愫。我看先生倒不像是个‘由来只吟离人句’之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似乎更能印证足下平生志向。”
丁一微微一楞,仰天叹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得失成败之间,似乎都来不及计算啊。兄台与我一见如故,不如同饮几杯吧。”
两人吩咐伙计抬了张桌子,布上些酒菜,便在甲板上就着夕阳对饮起来。
星夜兼程,天不亮便会到株州,陈守成索性不睡了,从舱里搬出了一把古琴。丁一心中一惊,心想:“这古琴与我倒还真是不解之缘,今日竟然又是个琴者,真不知又将有怎样的纠葛。”
想归想,丁一还是接过琴来,干脆盘腿甲板上席地一坐:“古人鼓琴可都是席地而坐的,今日我们也来学学古人高山流水一番。”
一夜无眠,这两个追求和理想截然不同的男子,顿起一股酒逢知己般的快乐。
船到靖港,已是月上中天之时。两岸黝黑的青山如同剪影一般,偶尔有岸边人家的窗口透出点点豆大的灯光。陈守成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一曲《关山月》在夜色中浓酽醇冽地弥散开来。
“同是天涯人,前程归路都不要去管了,陈兄,今夜我丁一拜下你这个兄弟了!”丁一突然生出了一股豪气,顺手将面前的酒坛子摔到了甲板上。他拣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在中指上一划,鲜红的血如珍珠般地滴落在酒杯里。。。。。。
陈守成也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接过丁一手中的碎片,一咬牙,中指上也出现了一道口子。两只滴着血的手,举着盛满血酒的杯子,碰在一处,砰然有声。
第5…8节
    5
1949年8月24日,程潜、陈明仁在长沙起义,湖南和平解放。
丁一和他的战友们胜利完成任务,组织给他的新任务是回北平,投入建设新中国的工作中去。
丁一终于又一次站在了杨家大院的门口,他却没有叩门。因为他知道,他所牵挂的人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幽深的院子了。也许她真的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也许她已经忘记了那个秋天他出现在杨家大院的情景。
陈守成从岳阳返回株州之后,就一直蜗居在陈家祖屋里。少了母亲那泼辣干练的声音,这个房子显出了许多的暮气。陈守成的父亲陈严,对于这位三十年如一日操持陈家上下的佃户家的女子的去世,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从此不会有人再拿着菜刀逼他戒赌了。
秋天的细雨让丁一的肩背都湿透了,那日船到长沙,丁一向他问过陈家的地址,然后匆匆而去。陈守成听见叩门声,正在疑心是父亲彻夜赌博回来了,打开门却看见丁一站在门外冲他笑。正在惊喜间,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相传炎帝死后,就葬在株州南部,既到了株州,炎帝陵是一定得去看看的。
丁一站在青草萋萋的炎帝陵前,几乎都不敢相信这堆黄土里沉睡着的就是中华民族的始祖。
他问陈守成:“人世间的一切追求与纷争,换来的就是这样一堆或高或低的黄土?”
陈守成无言已对,只有尖啸盘旋的风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
从炎陵回到陈家祖屋,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夜晚的炎陵,宁静得恍惚不似人间。窗外的细雨缠绵却坚决地拍打着屋顶的青瓦,洒下一片如蚕食桑叶的沙沙声。
陈守成往小碳炉里添了一小块碳,淡蓝色的火苗欢快地舔着紫砂陶壶,水马上就要开了。陈守成一边往茶杯里放加茶叶,一边听丁一缓慢而又沉重的叙说着。
美丽脱俗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杨素心,绝代风华的紫绮古琴,安闲超然的清风道人,宁静清新的清风观,还有那神奇可爱的松菇。陈守成几乎怀疑自己掉进了一个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了。
丁一的眼睛里,却赫然蓄满了泪水。
“我不知道到底是琴错了还是她错了,也许根本就是我错了。”最后丁一哽咽地说。
陈守成心中一动,抓起丁一的手热切地说道:“回去看看吧,看看那琴、那人。”
“其实我和素心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她总不能理解我,她从不肯迁就我半点。”丁一的语气恢复了正常,他提起正嘶嘶作响的陶壶往杯子里添水,七分茶水,三分人情,“我是注定了天南海北,也许我再也不该去打扰她那属于琴的世界。”
丁一深情地看着跳跃的火苗,眼前忽然浮现出母亲汪凤琴那双幽怨乞怜的眼睛,接着是父亲的落樱花,甚至还有王妈那双粗糙温暖的手。
相对无言,两人正在沉默着,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响。陈守成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却没有起身。接着,陈严踉跄着走了进来,他狼狈不堪地晃到茶几前面,一言不发地抓起陈守成的茶杯,一饮而尽。
“又输了,然后就醉了,然后就连滚带爬地回来了?”陈守成的语气冷酷而又严厉,似乎是一个父亲在责备自己的不肖子一般。陈严口齿含糊地嘟噜了一句:“不对,今天是赢了,酒也没喝。。多少。。。。。。。”话还没说完,就歪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
陈守成尴尬而又厌恶地看着酒气冲天的父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丁一起身过来,帮他扶起陈严往厢房走去。
雨似乎小了一些,一道黑影从墙根一闪而过是一只猫。
6
在陈守成的极力劝说下,加上对梧桐里的无限思念,丁一还是回到了西安。
梧桐里的梧桐,已经开始落叶了。
丁一没有想到,一年不见的丁静衡竟然如此迅速地衰老了。他那本来就已经有些斑驳的头发,如今已经如同严霜一般地雪白了。本来浓黑威严的胡须,如今变得稀疏焦黄,像被霜冻坏了的麦地。他努力地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半天,发现是丁一,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丁一满腹哀皿地看着从前威武严肃的父亲,心中疑惑着,是自己从前没有留意过还是父亲真的老了?他现在温和慈祥的样子和丁一日夜思念的那个父亲判若两人。
汪凤琴倒是没怎么变,依旧带着那种很无助的依恋的神情。
还是陈守成首先打破了尴尬:“伯父伯母好,我是丁一的朋友,特地回西安来看望两位老人的。”
汪凤琴如梦初醒地向着里屋喊道:“王妈,少爷回来了。”王妈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应声而来。
丁静衡艰难而又清晰地对丁一说:“王妈走了,就葬在清风观下的那片松林里。”
丁一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像拥抱情人一样温柔地把母亲娇小单薄的身体搂入怀中。
丁静衡与丁一进行了生平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单独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
“妈妈这样已经多久了?”
“从春天王妈去世的时候开始。”
“王妈走得好吗?”
“很平静,她在头天夜里对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她说少爷是个好孩子,又说凤琴小姐是个苦命人,还说素心是个好姑娘。第二天早上,她就在后屋的那间厢房里永远地睡过去了。”丁静衡的语气认真得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孩子。
“全国解放以后,组织上可能派我留校,家里还需要您撑着。”丁一淡淡地说道,说完才发现这违反了组织的纪律,也违反了他一贯的作风。
好在丁静衡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素心还好吗?”丁一终于问起了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问题。
“好,昨天她还来看你母亲了,素心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就像我和你母亲一样。”
“不一样!”丁一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但是他顿了顿,还是把本来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沉默了好大一会,丁一才慢慢地说道:“我想去看看王妈。”
“就在清风观下的松林里,素心知道地方。”
又是沉默,父子两的谈话似乎要结束了。
丁一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大,你保重。”
7
王妈的坟在清风观下的松林里,坟头没有墓碑,上面种了一棵小梧桐树,因为长期得不到阳光的照射,显得一种病仄仄的嫩黄色。
丁一和杨素心站在坟前,香烛的青烟熏得附近的灌木微微地颤抖。
“你还好吗?素心。”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古琴谱翻译得怎么样了?”
“不顺利,手法差异太大了。”
“过几天我又要走了,是否能回得来还不知道。”
杨素心沉默着。
“我的父母就麻烦你照顾了,尤其是母亲。”
“其实伯母不用担心,倒是伯父身体不太好了。”杨素心轻轻地说。
“是的,母亲有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你有你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只有父亲,他的世界在哪里?”丁一的眼睛有些潮湿起来。
“伯父的世界就是你,也许以前不是,但是现在和以后都是。”杨素心笃定地说。
丁一的心里,又浮现起父亲那夜说起落樱花时的目光,那是怎样一种甜蜜和痛苦的结合。
陈守成惊喜地大声说:“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丁一和杨素心相视一笑,丁一愉快地说:“是一种会跑的蘑菇。”
8
清风道人仙逝了。
一夜失眠的丁一睡到中午才起床,陈守成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昨天送走了丁一和陈守成,杨素心照例去给师傅请安。清风道人微闭着双目,正在打坐。
第二天一早,锦儿起为清风道人送洗脸水的时候,发现清风道人依旧坐在那个蒲团上。他叫了声:“爷爷。”清风道人没有答应,他又叫了一声,清风道人还是没有答应。他有些慌了,平日里爷爷总是起床最早的。他上前去拉清风道人的衣袖,一拉之间清风道人便直挺挺地倒下了。他吓得大叫:“素心姐姐,素心姐姐。”
杨素心闻声赶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哭泣的锦儿,陈守成走了进来。
杨素心一见陈守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守成抱起清风道人轻如薄纸的躯体,放回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为他盖好。看上去,清风道人好象刚刚睡着。然后陈守成吩咐锦儿把杨素心扶到外面的琴台上坐下,转身下山往丁家走去。
丁一意外地看着陈守成,他不知道陈守成怎么会那么早就上了清风观。当他得知只有杨素心和锦儿守着清风道人的时候,立刻起身,连脸都没顾得上洗一把就往外走。路过父亲的房间,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迈过门槛走了进去。丁静衡不在房间,只有汪凤琴靠在桌子旁边轻轻地哼着歌。
尾声
    第六章
“琴者,禁也,禁人邪恶,归于正道,故谓之琴”――汉&;#8226;白虎通
“琴者,心也;琴者吟也,所以吟其心也”
――明&;#8226;李贽<<琴赋>>
1
清风道人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张床上,仿佛睡得很j沉的样子。
丁一紧紧地握着杨素心的手,他的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迅速衰老的父亲,精神恍惚的母亲,清瘦忧郁的杨素心,郁不得志的陈守成,熟悉温暖却又溘然离去的王妈,就连面前这个神仙般可爱可敬的老道人,都让丁一感到了一种陌生。
“人生就是从出生直接走向死亡,就包括我自己,包括紫绮古琴,包括世间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东西,最终都躲不过这个结局。”丁一默默地想。
清风道人就葬在清风观下的松林里,从开始到结束,杨素心一直默默地看着。她拉着锦儿的手并排站在琴台上,锦儿还在不时地抽泣着。
“素心,你还是下山去吧。”
“紫绮不会喜欢离开这里的。”杨素心用一种梦游般的眼神看着远方。
“胜利了,素心,我们的主义胜利了啊。”丁一热切地说着。
“你却没有满足,你不会因为任何的东西停下你的脚步。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是琴错了还是我错了。也许根本我们大家都没有错,是造化在作弄我们。”
“素心,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陪着这把琴么?”
“我也不知道,我面对它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那琴谱我和道长已经翻译了前半部分了,可是后半部分却总不能一气呵成,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杨素心说完转身对锦儿说:“去,把紫绮请出来。”
锦儿小心翼翼地抱着紫绮古琴放在琴案上,杨素心点燃檀香,对着清风道人长眠的方向深深地一鞠躬,然后接过锦儿递过来的香帕仔细地擦拭着双手。
杨素心调了调正调,然后将第五弦略略紧了一紧,一曲《潇湘云水》蓦然而起。洞庭烟雨、江汉舒晴,听者眼前烟波浩淼,一派湖光。不到两分钟,曲调委婉下行,琴声压抑荡漾起来,一时间云影飘忽、水波荡漾,听者开始看不清水天之界,似乎湖面上云雾顿起。接下来浪卷云飞、风起云涌,正到了动人心魄之际,杨素心突然浑身一颤抖,本该急促跳进的曲调转而生涩艰难起来,杨素心颓然地垂下了双手。
“是因为没有琴徽,无法把握音调,左手很难发挥功用,单靠右手的散音是很难控制这样的曲子的。”一直站在一边的陈守成突然说道,“若改奏《西江月》也许可以一气呵成,但是效果也不会太好。”
丁一说道:“如果选奏侧调四调,泛音较多,是否会顺手一点?”
杨素心摇了摇头:“本就该是人弄琴,倘若反过来成了琴操纵人,岂不是辜负了这绝世古琴么?”
“那就一定有一种方法,每张琴都有它自身的风格和特性,也许我们还没有摸透它的性格。”陈守成说到“我们”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这琴倘若真是钟子期摔断的那张,它的音色和特性绝不会止于此,想那《高山流水》是何等的流畅激越。”丁一沉吟着说道。
大家在说话间,谁都没注意到陈守成,正盯着那渐渐散发出紫色雾气的紫绮古琴的眼神,复杂得难以捉摸。
2
下山回到丁家小院,丁静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院子的梧桐影里,似乎已经坐了很就了。
丁一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地说:“清风道人仙游去了。”
丁静衡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含糊而又平静地应了一声:“嗳。”
不知道为什么,丁一这趟回家,每次见到父亲,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仿佛刚过知命之年的父亲已经看到了不可预知的未来。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进来一个声若洪钟的男子,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洋服革履,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左手拿着一顶黑呢礼帽。“请问,是丁静衡叔父的家么?”
丁静衡注视着这个陌生的男子,转头看了看丁一。丁一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来者,心中疑惑着。众人来不及说话,那男子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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