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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紫绮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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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5-8节
    长沙人有句俗话,“会斗斗不过天,会跑跑不过雨。”
走到半山腰,天空果然飘起了雨丝。丁一拉着杨素心快步地往山下跑,眼看着那个破亭子就在眼前了,雨呼啦一下大肆地下了起来。
两人跑到亭子里,浑身已经湿透了。丁一和杨素心各自拧着衣角的水,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惊醒了在破亭子里睡觉的老头,老头爬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缩了缩鼻子,又张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直趴在一旁的黄狗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它的主人和这两个不速之客,往亭子中间的干地方挪动了几步,继续半闭着眼睛打盹。
杨素心和丁一赶紧止住笑声,好奇地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头的脸色灰败,眼珠是一种奇怪的赤黄色,杨素心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又是个鸦片的牺牲品。”
老头子从褴褛的衣衫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饼,啃了几口又放下,从破布袋里翻出一只豁了边的瓷碗去接雨水。丁一背对着老头,只顾望着雨幕出神,杨素心却好奇地看着那老头的破布袋。破布袋里有一个形状长长的硬东西,刚才老头取碗的时候,碗碰上了那东西,发出一种很好听的空响声。
老头也注意到了杨素心的目光,他哼哼唧唧地说:“女官人,这里面可是个宝贝哦,可惜啊可惜,落到我们李家到这一代算是到头了,一点薄产全换了福寿膏了。”
这时候雨停了,丁一和杨素心正准备走出亭子,那老头突然急促地叫了起来:“两位小官人行行好,我把这宝贝送给你们了,你们行行好给我点钱,我都两天没抽了。”
丁一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拉起杨素心就要走。杨素心却好奇地望着老头,老头哆嗦着打开那个破布袋,露出一个被黑油布包裹着的长包袱,包袱外面裹满了细麻绳。杨素心抽回被丁一拉着的手,走到破布包前蹲了下来。
老头抽着鼻涕不断地哆嗦着,半天也没能解开那个疙瘩。丁一也走了过来,弯腰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是一层半黄不黑的旧羊皮,上面划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打开那层就羊皮,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一把古琴,一把断作两截的古琴。整个琴身都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品,连琴弦都是黑色的,却没有琴徽,断处露出断口也是黑色的。琴身断了,弦却未断,所以需要捆满了细麻绳才能携带。
这把奇怪的琴和这个奇怪的老头,丁一和杨素心都觉得气氛有些神秘了起来。
老头呻吟着:“小官人行行好,城西口子上张家当铺的不识货,这可是宝贝啊,是真宝贝啊。”杨素心毫不犹豫地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钞票,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到老头的面前。丁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掏口袋,只有几张零钞和一只怀表。杨素心想了想,挑出那只怀表往丁一的手心里一推,然后取出了自己贴身戴的玉坠子项链。
杨素心小心地把断琴用那旧羊皮包起来,再按原样裹上那块黑油布,然后细细地缠起那根长长的细麻绳。
丁一小心地抱着那个脏脏的黑油布包袱,杨素心把两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堆在了老头的面前,除了丁一的怀表。老头依然在哆嗦着,黑瘦的手颤抖着去抓那些钞票,一边嘟哝着宝贝啊宝贝之类的话。
丁一和杨素心不再听那老头絮叨,转身抱着走出了亭子。走上大路,杨素心抓起丁一的手臂跑了起来。跑了好一阵子,杨素心喘不过气来了才肯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还小心地回头张望了一下。丁一被她的神情逗笑了:“怎么?还怕那老头追上来啊,他那个样子连走路都走不了。”
6
回到家,杨素心拉着丁一径直往后院跑,边跑边喊着:“妈,妈,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王燕儿正伏在书案上抄金刚经,听见女儿的声音赶紧放下笔来出去看。杨素心和丁一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长包袱,看形状像是一架琴。
丁一把包袱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刚下过雨的石板湿漉漉的,好在包袱外面是一层油布。
王燕儿惊讶地看着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地解那捆包袱的细麻绳。
三人把头凑到一起,仔细地看着这架琴,奇怪的是这琴没有琴铭,也没有断纹,所以看不出它的年代。琴身看上去体态修长,琴额上刻着流云图案,线条起伏有致,中间的腰身略微收起,高岳翘尾,琴头不是平日所见的平头云水状,而是一个斜三角,呈凤头状。从断口来看,琴身是用一种黑色的材料做的,那黑色是天然的。
三人正在疑惑着,太阳从乌云里探头出来,院子里洒满了阳光。杨素心突然惊呼起来:“快看,这琴会动!”王燕儿闻言,赶紧缩手。杨素心对着阳光蹲了下去,阳光照在琴身上,黑色的琴身竟然泛起了深紫色的水波样的纹路,那纹路在流动。
三人都惊鄂得说不出话来了,那是一架会动的琴,素心说得没有错。阳光下整个琴,包括琴弦都泛起一种奇异的深紫色。太阳渐渐烈了起来,那琴身和那七根琴弦上的紫色竟然流动得更加快了,看久了仿佛是琴真的动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香慢慢地弥散着。
王燕儿震惊得都快窒息了。
“妈,你说那是什么?”杨素心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燕儿沉思着,没有回答。
“《西京杂记》上记载,汉高祖入咸阳宫,见琴,长6尺,13弦,26徽。”丁一回忆着他所知道的典籍记载,“可这琴是七弦,也没有琴徽。”
“不像,唐代以前的琴根本就没有几张流传于世的,何况那时的琴形状基本已经形成了,典籍上没有关于这种造型的记载。”王燕儿说。
王燕儿停顿片刻,继续说道:“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会不会是钟子期断琴谢知音的那张琴啊?”杨素心胡乱猜测道。
丁一摇头:“那也不能证明就是钟子期所破的琴啊,何况这制琴材料如此奇特。”
姨娘李惠在这时候一扭一扭地走近来:“哟,在看什么宝贝呢?这么入迷啊,我也来看看。”丁一迅速地拂起那旧羊皮盖住了琴,杨素心笑着说:“没什么,一架旧琴,拿出来晒晒。”
姨娘狐疑地嗅了嗅:“大小姐今天上的什么脂粉,这香味好特别啊。”
王燕儿转身包起琴就往屋里走,李惠的声音尖利刺耳:“什么破琴,又不能当饭吃,还拣得跟个宝贝似的。”
杨素心有些尴尬地看着丁一,丁一却依旧在那里发愣。
“我说她燕姐啊,她爸听说西安来的姑爷一表人才,特意叫我来找你们,中午一起吃饭哩。”
丁一促狭地看着杨素心笑,杨素心则低下头快快地跟着母亲往里屋走。王燕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她姨娘,辛苦你特意来叫,本来早就要叫两个孩子去拜见父亲的,今天正好都在家。”
李惠一摔手帕,声音更加尖利了起来:“哟,照你这么一说,平日里你可是在家做大夫人了,这家里家外哪样事不是我在撑着啊。我不着家你着家啊,连个老公都守不住,你也算算那死鬼多少日子没进过这后院了。”
丁一和杨素心都气得满脸通红,杨素心一跺脚就要出去,王燕儿边抄经书边头也不抬地叫了一声:“站住。”
7
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生,姨娘刻薄,父亲和奶奶就一齐瞪眼睛,咽得她无法出声。杨素心始终垂着眼皮,埋头吃饭。父亲只是随便吃了点菜,却端起酒杯一口一口地抿。奶奶眉开眼笑地使劲劝丁一吃菜,当得知丁一家中也是靠几亩薄田收租度日,其他并无资产之后,便渐渐失去了刚才的热情。
父亲始终不声不响,约莫吃了些酒菜,杨士杰放下碗筷,说了句:“你们慢吃。”便往厢房去了。杨素心注意到父亲的背影,单薄得如同一个纸影。
奶奶向来是少吃多餐的,也早早地放下碗筷,道了个失陪便回屋去了。
饭桌上还剩下姨娘李惠、两个儿子大智和大勇、丁一、杨素心、王燕儿,大智和大勇见两尊菩萨走了,便放肆地在菜碗里大翻特翻了起来。姨娘一筷子打在大智头上:“你这只知道吃的陪钱货,败家子,有得给你吃你还要挑挑拣拣,现在看到了吧,好的都被人吃完了。”
杨素心和丁一都听出了李惠的弦外之音,杨素心的眼圈红了,她委屈地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安然地吃着饭。
吃过饭,杨素心正独自坐在窗前发呆,母亲进来了。她看着母亲神色凝重的样子,知道母亲一定是有话要说的。果然,王燕儿严肃而又无奈地说:“素心,你还是回学校去吧,这个家你能不会就不要回了,他们迟早都在打你的主意。”
素心难过地看着母亲,母女两个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丁一和杨素心决定回学校,这座古旧的大宅子复又归于了寂然,连姨娘李惠尖利的嗓音都无法打破这种黯然的气息了。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丁一和王燕儿进行了一次长谈。
“伯母,我真的很佩服您的修养,第一次认识素心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您抄的那部《琴学内外篇》,说真的您不像是属于这座宅子的人。”丁一诚恳地说。
“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不管你落在哪里你都应该融入其中,用一种超然的心态去融入。身在其中却不要被其所乱,这样就安然了。”王燕儿像是在自言自语,“传说黄帝梦中到过一个叫华胥国的地方,‘其中国无师长,民无嗜欲’,其国民‘美恶不萌于心,山谷不踬其步,熙乐以为生’。那是一种凭借鼓琴而来的安详自在。”
王燕儿总结似的说了一句:“专注,专注是一种最平和的幸福感。”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丁一辗转了半夜都没睡着,索性起来走动,月光从老樟树的缝隙间洒在院子里,前院传来杨士杰剧烈的咳嗽声。
隔壁就是后院,恍惚有一个女声在轻轻地吟唱: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窗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
8
母亲在院子里浇花,见丁一进得院子来,笑着说:“昨夜你没睡好,瞧你的黑眼圈。”
丁一嘿嘿地笑着搓了搓手:“是的,没睡好。”
杨素心已经整理好了行李,上前院向父亲和奶奶辞行去了,丁一上前帮她把行李提出来。
母亲放下水壶,追到丁一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好生照顾素心,我相信你。”
杨素心和丁一并排跨出院门,母亲没有送他们出来,倒是父亲倚在门口看着他们。走到巷子口转弯的地方,杨素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一脸茫然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杨素心突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那一瞬间她的眼泪险些流了下来。
第四章1-4节
    第四章
所谓希者,至静之极,通乎杳渺,出有入无,而游神于羲皇之上者也。约其下指工夫,一在调气,一在练指。调气则神自静,练指则音自静。如热妙香者,含其烟而吐雾,涤介茗者,荡其浊而泻清。
――明&;#8226;徐珙<<溪山琴况>>
1
学校的一切似乎都不同以往了,到处是大横幅的标语,学生们反对军阀白色统治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大有当年反饥饿反内战的气势。
回家过暑假的学生也陆续地返校,虽然还没有开学。
丁一和杨素心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林校长,林中立那位美丽的苏联夫人安娜接待了他们。林校长不在家,去天津开会去了,林月到了石家庄,来信问起过丁一和杨素心。
从林家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照在校园里,到处一片血红的色彩。
张牧教授匆匆地从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叠发黄的线装书,迎面看到杨素心和丁一,欣喜地说道:“回来了?快来快来,我正在编一本关于古琴谱发展历史的书,正要人帮忙找资料。”
丁一和杨素心相对望了一眼,会心地点了点头。
2
张牧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断琴,黄昏的暗影里两个年轻人摒住呼吸,兴奋地看着张牧教授的反应。
“你们,你们这琴是从哪里来的?”
杨素心把如何换回断琴的事简略地讲了一遍。
张牧教授去打开电灯,想看个仔细,拉了几下灯绳才发现,停电了。
蜡烛发出柔和摇曳的光芒,黑色的古琴便焕发出了那种会流动的深紫色的光彩。
和阳光下的光彩不同的是,那种深紫色的水波荡漾得更加柔和了,乍一看感觉整个琴腾起了一层薄薄的紫色雾气。
张牧教授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才开口说话:“制琴的选材是极其重要的,又已梧桐木为最优,太上则过清,太下则过浊,取起中段,向上的一头为琴头,向根部的一头用火烧成焦尾。而焦桐木又已被天火烧制,也就是被雷劈过的为最佳。典籍上记载这种制琴方法始于东汉,此琴并无焦尾,定是早于东汉的。早于东汉就是先秦时期了,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那时的琴音箱都不大,所以共鸣效果不太好,此琴的音箱和现在我们用的琴大小相当,却又没有琴徽。也许,只能解释成,当时制琴的人意识到音箱过小的劣势,所以试图作了改进,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竟没有将制琴方法流传于世。”
丁一和杨素心听得呆了,半晌,杨素心说道:“那就是说,当时制琴人发明了这琴,然后便死去了,而琴也被毁成两段,被某人所收藏,没有流传于世?”
丁一和杨素心异口同声地说:“钟子期?”
断琴的紫色波纹越来越密,一种清香弥漫了整个书房。
张牧用手指叩了叩琴身,又用指甲轻轻地刮了刮,指甲划过的地方没有任何痕迹。
“非木非石,非金非玉,叩起来却有金石之音,从分量来看却又有几分像木。”丁一喃喃地说。
“相传上古极乐世界华胥国,有美女华胥氏在雷泽受孕于天帝,生子伏羲,是为人间之始。后来伏羲在西山桐林游玩,见凤凰栖于一棵梧桐树上。因为凤凰能通天应地,协五音、合九德,非竹不食,非桐不栖。所以伏羲认为凤凰降临的这颗大树必定是桐林中的神灵之物。正在犹疑之际,凤凰腾空而起,双双往东飞去。突然晴空霹雳,一道闪电直劈向神木,霎时间天摇地动,日月无光。梧桐神木的上段被劈为焦碳。伏羲命人将梧桐伐下截为三段,取中间叩之,其音清浊相当。伏羲将中段桐木浸于水中,经历了七十二个昼夜之后,择出良辰吉日,请来神工妙手打造乐器。”
丁一和杨素心听的入神,张牧教授啜了口茶,继续说:“神工按周天365之数,将桐木削成三尺六寸五分,又按四时八节之数,定为后宽四寸,前阔八分,然后按阴阳两仪之数定下高度,外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内按宫、商、角、徵、羽五音安上五弦,琴弦为蛟龙的龙须所制。因为它第一次演奏,是王母娘娘在瑶池宴请群仙,所以后人称之为瑶琴。”
丁一不解:“那这琴是七弦啊,况且尺寸也不对。”
“古琴在尧舜时代是五弦,到了周文王时代被加成七弦的。”杨素心说。
张牧教授点头说:“此琴应该是雷劈过的焦桐所制,雷劈一般是劈的树顶,但是热力会传到树根部。顶部被烧焦了,中部受热较多定然会被炭化一部分,但是根部通到地面,地面是有水分的,热力传到的时候能迅速散热。由于雷电的威力惊人,一瞬间的热度却还是将树根部的中心部分炭化了。所以才造成下段中空,形成这样一个天然的比较大的音箱。”
“要将热量和炭化程度把握得如此精妙,倒也真是天意促成的。”丁一叹息着。
“那就可以推断,琴弦非丝非帛,有可能是用那梧桐树的皮做的?”杨素心说。
“对,”张牧教授点了点头,“这琴遇到稍微的热气就会散发出清香,其光泽如水波流动,要得益于雷电。但是它的硬度极强,似玉非玉,应该是已经石化。但是如若石化了,琴弦就不该如此柔软。”
“您是说,这琴身是用焦桐的化石做的?”
“很难说,古代相传有一种玉,叫墨玉,就是这样的,任何时候用手去摸都会觉得温暖,而且会依照人的体温散发出香味,所以古来就有‘软玉温香’之说。”
杨素心高兴地站了起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两个年轻人都为猜测这琴的来历而兴奋不已,张牧教授却仔细地观察起来那张包琴用的羊皮。羊皮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泽了,看上去仿佛一碰就会碎裂,上面有一些很奇怪的符号。
杨素心是一个细心的人,她发现张牧教授正仔细地看那羊皮,便说:“这羊皮我也看过了,有几分像琴谱,却又不像琴谱。我家里有好几种古琴谱,但是都是文字谱。”
张牧教授沉思了许久:“最早的文字谱在唐代以前就有的,但是那种谱式非常复杂,往往一首短小的曲子,却有一本厚厚的琴谱。大约唐代中期,曹柔发明了减字谱,根据文字简化、缩减而成,每一字块都是有汉字简化后组合成的复合字。”
“可是,如果是减字谱,那就该有汉字的痕迹才对。”丁一凑了过来。
“恩,这上面的这些符号,如果是琴谱倒也合情理,只是若想翻译出来就难了。”张牧教授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摘下眼镜来擦了擦,“这些记谱方式没有形成数字符号的量化,具有很明显的不确定性。有时候同一派,甚至同一师门,同一支曲子,所弹之谱天壤悬殊,所奏音响如同隔世。”
“就算是符号,毕竟也是由文字组成的啊,就算是象形字,或者甲骨文吧,总可以翻译出来的啊。”杨素心认真地说。
丁一打断了她的猜测:“象形字也好甲骨文也好,总有个意义吧,可是这上面重复出现的这些方块和圆圈代表什么?”
“也许是节奏吧。”杨素心歪着头想了一会说。
张牧教授端起茶杯喝干了,一边咀嚼着茶叶一边说:“汉武帝时期,蜀中名士司马相如所用的琴名叫‘绿绮’,此琴紫气蒸腾,就叫‘紫绮’吧。”
杨素心欢呼起来:“紫绮古琴,好名字。”
这时窗外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鸡鸣,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3
杨素心决心要修复紫绮古琴,丁一也深以为然。
这时的学校已经变成了一个革命据点,老师和学生们都不上课了。
丁一见杨素心终日对着古谱冥思苦想,茶饭不思,时而抚摩着紫绮古琴深思不止,终于决定放下党组织的活动,陪杨素心前往西安。
丁一和杨素心都没想到的是,此时的西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梧桐里,梧桐依旧,丁静衡和汪凤琴依旧住在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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