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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霜独自站在那里，依在回廊的石柱上，仰首望着当空的明月。
几丝如薄沙般的白云，虚掩着月娘丰盈水润的面庞；半隐半现的，掩不住那清丽的丰华，投影在廊柱下纤细匀称的人影上。
今夜的她有点淡淡的感伤，好像放下了冷漠的面孔，让人觉得未有过的亲切。
“你说，这天上的嫦娥，是寂寞的吗？”
“。。。。。。”她是在说自己吗？她是把自己比作那月中的嫦娥吗？高高在上，而遍尝寂寞？
“她是否更愿意做个凡人，品尝人间的悲欢离合，胜过居住在无人的月宫，尝尽一生无尽的寂寞？”
“傲霜！”冷烨走近些，再走近些。脸上没有动容，心却在隐隐作痛。
今天的月光太亮了，亮得他可以看清酒晕染上了她的双颊和粉颈，湿润的双唇如此的嫣红，如两颗沾着露水，等待采撷的。。。。。。
他的心骤然露跳了一拍。
“冷烨，你到底是火还是冰？为什么你的名字却是两个意义完全不同的字？”
“我。。。。。。”他不知道该回答她。她不像是在认真地问他，倒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问那天上的月与云。
她低下了头，看着一碧池水，看着水中的月色。
“冰也罢，火也罢！就像是这水中月，镜中花，眼前的一切，都像一个个幻像，不是我能够抓住的。。。。。。”
她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冷烨的心中一窒，不及细想，踏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就在你的眼前，绝不是一个幻象，只要你伸出手，就能抓住我的！”
她象是吃了一惊，却没有甩脱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却有一丝惘然，带着一点疑惑和求证，像是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假，酒意未消，浅浅地蒙在眼上，让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迷离和朦胧。
冷烨痴痴地望着她，此时的她，更像个充满疑惑的孩子，不见了昔日的犀利和冷淡。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略显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腮边，声音轻轻地总带着一点颤抖，像是怕惊走驻足的蝴蝶。
“我一直真实地在这里，在你的身边！无论我是冰还是火！”
有谁能告诉他，该如何排解这如潮水般淹没他的眷念与不舍，让他想要舍弃一切，留在她的身边，只愿留住此刻的她——没有了坚硬的外壳，不带那淡漠的面具，不是什么帮主，更不是他的什么仇敌——只是他和她！
“今天的月亮太亮了，有些怪异。扰得我的心里好乱！”
傲霜依旧没有动，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脸上浮起了一点浅笑，让她酒后的娇艳更美了。
一阵风吹来，长发飞扬，白衣飘飘，倒好似要随风而飞去。
冷烨的手握得更加紧了，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的纤手。目光不敢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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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八 层层布局
冷烨后悔了，在看见一个不速之客后，他的悔意更深了。可是此时的一切，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
冷烨刚刚迈进沈刚的屋子，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他本能的往后一退，甩脱手臂，还未看清来人，一声娇喝止住了他。
“天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琼儿呀！”
只见面前一个双十年华的绝色佳人，两只丹凤眼已经倒竖了起来，嘟着红唇，一脸的娇嗔，却丝毫未见真正的怒意。
那两只熟悉的眼睛把昔日的记忆都翻了出来。想起儿时的初见，另一张纯真可爱的面容，也随之浮上了他的脑海。
依稀想起沈刚前几天的话来，他的头突然觉得有些疼。也一下子想起整个少年时期她对自己的痴缠，直到出国后才彻底地摆脱的那种难以消受得“温柔纠缠”。
“琼表妹？”
“是我呀！天哥，你原来真的还记得我呀！”
少女漂亮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充满了娇羞之态，眼神却是大胆的爱意，直直地毫不回避地看着冷烨。
这情形让他觉得自己的头更加得疼了，心里发出一声哀叹，恨不得立刻甩手而去。
“天哥，你一走这么多年，不回家看看，也不写信回来，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想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实在不敢想这个大家的意味是什么，只能装傻。
“回是回来了，如果我不来的话，还见不到你呢！”
“你到这种是非之地来干什么？”他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一旁的沈刚察言观色，没有忽略冷烨的那丝不耐，冷哼了一声，勉强堆上一幅笑脸，打断了沈琼的自我陶醉。
“晓天，琼儿一定坚持要见你，现在我们也正好需要帮手，我就答应让她来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不知道琼儿长大了，变漂亮了，也变得温柔了，不再似小时候的任性蛮横了！”
“大哥！你是在夸人家，还是在损人家呢？”
沈琼不依地一跺脚，脸上的神气。立刻给沈刚的话来了个反证。
沈刚无奈地叹了口气，特意不去看冷烨脸上的嘲意，自动带开了话题。
“既然琼儿来了，我们的计划的最后一步就可以展开了。你一定要记住，不但你要坚持参加最后的对决，而且要想法劝复李傲霜，让她全然答应我们的条件，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有十成的把握成功！”
“我只答应你尽力而为，不敢保证她一定听我的。”他突然好希望沈刚的计划失算，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好真切，好不舒服。
“你只要坚持，她一定会听你的！我舍弃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信任你，不过现在看来我都是多此一举！只怕你想让她对你言听计从，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沈刚的脸上有些得意，更有些讥讽之意。
“你。。。。。。”错了！冷烨看到沈刚那得意洋洋的模样，突然不想说了。只怕他的脑海中正在想什么自以为是的念头吧。他永远不会明白，傲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的。
“为什么李傲霜要听天哥的？”沈琼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哥哥那来的码定，不是说，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吗？而且，她也不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记得对方。
可是她从大哥那暧昧的语调中感到了一种威胁，无法忽视的威胁。
“她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们不会是。。。。。。”她的眼光像是责问出轨丈夫的怨妇，让冷烨的后背直发冷。
“你不要胡说！”心中想要看护那份属于自己的秘密。
“是不是胡说，全看你的选择了！琼儿是你的表妹，自小许给你，李傲霜却是杀你伯父全家的仇人，在亲人和仇人之间，你选择谁，此时全凭你的一念之差！”沈刚的话中透着森寒和胁迫，让沈琼听得瞪大了眼睛，冷烨却不为所动，听出来他另有所指。
“你不是说，这一切只为了一场公平的决斗吗？让她低头认罪，查明事情的原委真相。难道你别有所图，害怕我阻拦，才说出这么一堆废话来？我的感情是我个人的事，昔日伯父管不了我，现在更加用不着表哥操心！”
沈刚目光一闪，正色说：“我和她的决斗是要进行，可视若我擒不下她，你再不插手，她一样来去自如，那么所谓的其他，不都成了空谈了吗？”
“你是想要让我和你联手对付她吗？两个大男人，合力对付一个女子，不觉得不好意思？”
冷烨的话让沈刚脸上一红，有镇定了神色。
“李傲霜的功力传自天山派，得天山雪客亲传，只怕联合你我二人之力安然擒下她，也只有七成的把握。而且必要时，必须不惜使出杀招。。。。。。”为了得到冷烨的全力以赴，他必须半真半假，晓以利害，使得他临场生变。
“你说不会伤害她的！”冷烨的心理矛盾极了。
“那么只有使毒。。。。。。”
“不。。。。。。”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才能让她束手就擒？”
“可是。。。。。。”
沈琼看到冷烨的不设，和大哥的虚于委蛇，终于明白事情暗昧。不觉心如刀割，“方晓天！她杀了你大伯一家三口，逼死你的二伯父，连你的二伯母和二弟，方家大院，她也不放过，你却这样护着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到底是不是方家的男儿？”
“琼儿！”
“沈琼，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是真的！二伯母和二弟与世无争，傲霜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冷烨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话中的真假。
在方家，他对大伯父一家素有成见，总觉得傲霜对他们动手必有原因，可是，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二伯母和二弟，却是除了妹妹晓虹外，让他唯一看得顺眼的人。沈琼对此也知道得很清楚。
如果这时真的，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原因，让傲霜连不问世事的二伯母母子也不放过？
难道除了大伯父和火龙帮，这里面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的缘由吗？
“什么原因？还不是。。。。。。”
沈琼一脸的愤然，可突然看到沈刚责难的目光，想起他先前的叮嘱，不敢往下说了。
“你不要听她胡说！你二伯父是因故病逝的，二伯母带着你二弟下落不明，这些都是先前的事了，琼儿一时气愤才把这些扯到一起来了！”沈刚这种时候，决不能节外生枝。
“沈刚，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冷烨看着沈刚，怀疑地说道。
“瞒你？你认为我在乎她多两条罪状吗？”
“那么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好像都很了解她似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你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她的底细，你应该比我清楚了，你认为我有什么机会认识她？”
“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她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我恨她，自有我的原由，至于她，不过是为了权利和方家的财物罢了！是你不相信，一定要找出别的原因来！”
“她不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冷烨语气喃喃地说道。想到了傲霜的回答，突然有些泄气。
难道自己真的多心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为名为利争斗？苦苦寻求的答案，不过是进一步的证实？
可是月下她那寂寞孤独的身影，好像又浮现在眼前，让他欲罢不能。
“李傲霜，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伤了你那么多家人，你怎么还像以前那样护着她？”看到冷烨无意间流漏出的柔情和不舍，沈琼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以前？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琼自知失言，一扭身跑进内屋去了。“不理你了！”
“看到你护着别人，小姑娘吃醋了！”沈刚不着痕迹地把话茬开：“不说她打小许给你，全看她这么多年一片芳心全系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辜负她！”
冷烨有些无奈和尴尬，下决心尽快结束眼前的这一切，摆脱这种无谓的困扰。沈琼虽美，却无法让他有任何感觉。
“你的计划到底如何进行？”
沈刚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冷烨交代了一些细节，最后叮嘱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切断她的后援，否则以她现在的势力，我们势单力孤，再怎么计划都是白搭！”
冷烨阴沉着脸，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你必须答应我，自己首先要遵守彼此的约定，其他的由我来完成。否则的话别怪我到时翻脸无情！”
沈刚阴阴地笑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只要依计而行，一切成败都由天定，我决不节外生枝！”
如果到了那时，他们几个还对付不了惊慌失措的李傲霜，也只能说老天帮着她，自己更无法可想了。
他更不相信，方晓天会不帮着他，而与仇人共舞！
机关算尽真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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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九 对决（上）
功名利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孜孜以求的是那一份点燃我生命的人间挚情。把我的身躯燃成灰烬，随风消散，我亦无悔！
傲霜注视着手中的书简，看着那上面的字，一种熟悉的感觉久久萦绕不去。
是谁，在哪里，接触过这样一个人？字是陌生的，名字也没有唤起任何的记忆，那么沈刚，方家的表少爷，为什么让她有种无法忽略的熟悉感，仿佛在提醒着此人的危险。是因为那字里行间的阴冷和难以掩饰的恨意吗？方晓天，他又在那里呢？如果是为了报仇，为什么却由一个外人来进行？
方晓天，一个几乎要遗忘的名字，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当他听闻这一切之后，他会和沈刚一样来找他吗？他会一怎样的方式来报仇呢？时隔这么久，他还记得当年的雪儿吗？
一连串的问号，跳跃着在脑中掠过，让她有种莫名的兴奋，大厅的几个人，却只见到她沉吟的侧影，默默等待着她的决策。
“答应他的条件！”
“小姐，他不过孤家寡人一个，犯不着理他的！”冯元第一个不同意。
“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我们就能够一劳永逸了！”她也就可以解脱掉这一切，重获自由。
“那好，让我带几个人去吧！”
“对方指明要我去，你想越俎代庖，只怕也于事无益。”
“可是，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你亲身犯险呀！”冯元有些急了。更不明白为什么冷烨一句话也不说。
“副帮主言之有理，请小姐三思！”四大金刚都一起躬身请求傲霜收回成命。
“冷烨，你怎么说？”傲霜顿了一下，回身问沉默不语的冷烨。
“我陪你一起去！我会守护在你身边，与你生共死！”
同生共死！冷烨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和话中的坚定怔住了，想要与她共生死的念头和内心的决绝一样的清晰。
满屋的人顿时都默然了，当他们看到傲霜脸上的笑意时，明白事情已成定局了。
“对方要求三对三，还缺一个，你们谁去？”
“我去！”“我去！”“我。。。。。。”。。。。。。
冯元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就让星陪你们去吧！”
几个人中，星的功力不错，人最机灵，多次陪同傲霜出生入死，与冷烨也最契合。有他在，应该可以杜绝可能的危险。而自己还可以做个后盾。
他居然没有坚持自己去，这不能不出乎大家的意外。
“既然双方是君子协定，我想冯帮主不会轻举妄动，让我们失信于人，白冒险了吧！”
“你！”冯元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瞪着冷烨，有种被窥破的尴尬。
冷烨的话，让傲霜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走到冯元身前，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始为智者所为。我想你该相信我的能力和判断力，不该有什么妄动，让敌人跑了才对！”
冯元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看到傲霜含有深意的眼，又咽下了想说的话：“属下一定静观其变，不会孜意妄为的！”
那封信，是沈刚以方盾后人的身份写给傲霜的挑战信，约定后日在佘山的一座破庙里，以三对三，进行一场最后的“公平”对决，一次性解决双方的仇怨。
信中约定：一，双方不得带火器，只比十八般武艺；
二，不得有任何帮外和与此事无关的人参与；
三，双方都是一女二男三个人，生死相付，不可动用后援。否则此议作废。
可是双方没有公证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遵守约定，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全凭对对方的信任和自己的胆识。也因此，冯元会坚决反对。
傲霜并非愿意轻身冒险，可是她也明白，自己若不去，对方也不会显身，与其躲躲藏藏，不若直身面对，她与方家的恩怨，如果能够一起解决，好过留下后患无穷。
异地而处，自己绝对是占据了优势的一方。
决斗的一天终于来了。
那座破庙的周围已经被冯元亲自彻查了，确定不会有什么埋伏。
清晨，傲霜一行三个人，冒着绵绵细雨，向山上走去。
深秋的佘山，是墨绿色的，在西西的雨雾之中带着一点萧索和诗意。全然不知有人会在这里发生的生死之斗。
那座破庙，坐落在山后一条小径的尽头，山上本来就稀少的人迹，更不会涉足这座偏僻的角落。
这里不归任何帮派，对警察局也是责任不明的模糊地带，看来对方在选择地点上可谓煞费苦心。
庙里是空的，有人曾经来过的痕迹。
“星，你四周看看，有没有对方的踪迹。”傲霜到不怕对方会使什么花招，怕的是对方不来。
“不用看了，我们早就来了！”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两男一女三条身影已从庙后闪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蒙着面，紧随其后的却是一个丹凤眼的少女，和一个仆从某样的中年人。
“李傲霜，你果然够胆，不妄我相信你一次！”蒙面人发出一声故作低沉的笑声，看着傲霜三人。
“你为什么蒙着面？难道你怕我认出你来吗？”傲霜的双眼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眼中，那眼神，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她总想起一个熟悉的人。
不可能是他的！这个世界真的如此之小吗？
她的眼角突然瞥到那丹凤眼的少女，正满怀敌意的看着她，那分明是。。。。。。女人的敌意？！
“我难道还怕你认出吗？我。。。。。。”
“那么，你是谁？”“你”字刚一出口，傲霜突然发难，“谁”字出时，手中突然出现的宝剑，便如漫天飘散的花雨，把蒙面人罩住了，花雨飘落之处，点点不离对方的蒙面巾。对方出其不意，竟有些拙于应对。
“你。。。。。。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异响，对方两人冲了过来，星和冷烨同时出手，却是异变突起，一切的声音片刻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傲霜心中一紧，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剑招一扭一变，如疾风扫过，花瓣四散入泥。飞身而起，退落在庙宇的另一边。
空中片片溅落的，却是那破碎的蒙面黑巾，在犹未消散的剑气中，飞旋着，慢慢地飘落在尘土上。
沈刚倒抽了一口冷气，踉跄着退后一步，勉强看到整个战局一定，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底咒天山雪客的偏心，嫉妒地看着那柄“凤鸣”宝剑。
“二师兄，久违了！没想到，会再见到你！”傲霜冷冷地打着招呼，没理睬身后传来的惊讶抽气声。
“我不是你的什么师兄！我已经破门出教，与天山派再无瓜葛了！”沈刚的脸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怨毒。
“没有你，是天山派的幸运。可是昔日，为夺掌门之位，不惜把我逼落山崖的二师兄，居然也会破门出教，却不知为了哪桩？近日设下此局，又是为了哪桩？”
傲霜的话依旧是凉凉的，闲闲的，可是后背却绷得紧紧的。她知道，身后的那异常安静，和沈刚的表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了异常的事情！
“李傲霜，你不要故作镇定，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信中写得很清楚，我看你就乖乖就擒吧！”
“为什么？”傲霜轻轻抖抖了手中的软剑，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圆弧，让沈刚的眼中露出又嫉又恨的神色。
傲霜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扫过大半个庙宇，眼前的情形让她的目光变得深幽，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站在面前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