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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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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豹(10)   
不远处的山坡上,老三和忍在勉力耕作。白日从云隙间扎下几缕亮光,新犁过的田垅漾出饴糖般的甜味儿,老牛卧在软土上反刍,时不时地发一声绵长的鸣叫。老三眯眼看着日头,日头给他秃媳妇的衣衫上镶一层金边。他抓一把泥土,任其在指缝间流下,他喜欢泥土摩擦皮肤时的痒痒。 
突然,忍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捂着小腹蹲了下去。老三赶紧跑来扶她,急问:“咋啦咋啦?”忍缓缓地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她拉住老三粗糙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按到自己的小腹上,哽咽着说:“我怀上了,怀上了,我想吃、吃———” 
老三一下子蹲在地上,一边伸手在媳妇的小腹上轻抚,一边说:“娃呀,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媳妇握住他的手,望着坡下的苦胆湾,喃喃地说:“我想吃土———”说着把一块核桃大的黄土放在嘴里。老三看着媳妇,缓缓站起来,很响地吐出一口唾沫,轻声说:“这个娃,不能要。” 
媳妇啊了一声,吃惊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老三啪啪地拍着手上的泥土,说:“耕坡上这地啊,我是最后一回了。河边的地,我已当给别人种去了。” 
媳妇一下子跪下去,抱住丈夫的腿,哭道:“往后一家人吃啥喝啥呀?” 
老三轻轻推开媳妇,说:“我也上南山去当土匪呀!” 
媳妇啊一声打个寒颤,仰头问:“你能当了土匪?!”丈夫巨硕的身影镶在蓝天上,他头顶上正飘过一朵白云。 
老三咧嘴一笑,无声,却果决地说:“先当土匪,再当司令。”猛然,他一脚踢开媳妇,嘶声道:“二十年后当皇帝!”     
后记   
孙见喜答邰科祥教授问(1)   
问1:在你的文学生涯中,故乡、家庭等因素对你产生过哪些影响? 
孙见喜:我故乡所在的商州丹江川道,自古就是连接西北、关中和中原吴楚的大通道。在周秦汉唐诸王朝建都长安的时候,那些求学的赶考的晋见的游旅的商贸的都经这条通道到长安去;相反,那些赴任的遭贬的巡视的平叛的都经这里出了武关去中原吴楚。所以商州这块地方自古就是一条文化走廊,历朝历代在这里遗落着一层层的文化种子。唐朝的重要诗人几乎都从这里走过且留有诗作,从而使这里的文化生态呈雄秦秀楚两种文化的交混状态。这从戏曲、音乐、民歌等方面可以看出来,这里有源自关中西府的秦腔,也有汉江流域的“二黄”,还有中原的豫剧、吴楚的花鼓。这里人民的观念有儒家文化的正统性,也有释道文化的向善性和自然性。同时,这里毕竟山大沟深,又处在豫、楚、秦几大政治经济板块的衔接和边沿地带,所以又是叛军土匪暴民及流氓无产者的隐藏及滋生之地,如明末的李自成、民初的白朗,以及当地说不清的逛山杆子等。这些滋生于山野萌芽于民间的力量,政治上是叛逆的,文化上是杂色的,他们作用于这块地面,是又破坏又创新,他们败坏纲纪又罚治腐恶。这种混浊文化的丰富性孕含着某种创造的基因,体现在文化创作上,必然呈现异态的艳明性和南北交合的地域优势。这是我故乡所在的大文化背景,也是我人文心性产生的土壤。 
我的家庭,祖辈于清嘉庆年间从关中富平县移居商州已逾十代约二百年了。曾祖父清末在县衙做事,执过水火棍跑过差役,大约也有些文化。据祖父讲,当时六间大房里挂满了字画,祖父兄弟四人分家时,分字画也是重要议题,这些都是曾祖父在县衙做事时积攒的“财产”。祖父上过私塾,青年时到离家二百里的商贸中心洛南景村“熬相公”,就是坐铺子当学徒,他的掌柜的是山西人,有一肚子文墨。祖父在这里学会记账打算盘,还背诵了中国历史朝代、懂得了一点孔孟诸子,更养成了他“见冤家说散见姻缘说合”的处世哲学。祖父古道热肠,口才也不错,后来成了村里“和事”的老者。祖父辈六兄弟,大爷年轻时新娶即夭,遗孤由大婆带到改嫁的某国民党军官家养育;我爷排行老二;三爷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家里的水田旱地和几头牛猪全靠在他身上;四爷在旧军队当兵吃粮,二十四岁被人杀害于山阳县;五爷六爷未成事即夭折。我祖母家是贫苦人,祖母她爸长年给人熬长工,她妈务了一个果园,心灵上却随着耶稣经常走老远的路去做“礼拜”;她大弟以偷人为生,曾在西安某军官家偷手枪、在商州驻军某营长军部偷手枪,屡屡得手,他就靠偷枪卖钱养家吸大烟,解放后当饲养员成了模范受过奖励,但在1962年的困难时期,他又凿墙偷人家棉花被判刑,最后死在铜川狱中。祖母的二弟被国民党拉壮丁一去无踪影,她三弟主要靠耍钱为生。我父亲为独生子,在民国新式学堂念书至高等小学毕业,1944年自愿参加国民党军队赴河南灵宝抗日,中途染病回家,曾被“办逃兵的”勒索迫害,直至日寇投降,后终生务农。我母亲生在一富户人家,为几亩水田,遭当地恶人欺压,其父被人杀害,其母上吊,祖父病死,一年之内死了三位亲人,尚在吃奶的母亲被人收养。母亲的养父家是破落大户,一次被仇家杀了养父之父及其弟两人。母亲的养父和他哥吃喝嫖赌卖房卖地不务正道,到解放初定成分时被定为雇农,连贫农都不如。我母亲的亲舅兄弟四个,为报仇拉起队伍占山为王,手下曾有兵员一百多人,为首的老大因为其妻与婆母不睦,亲手将其枪杀在门槛上。我母亲的养外爷,是乡村医生,治病主要用土单验方。 
这是我生长的家庭环境。我自幼就听大人们讲他们的经历、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接受他们处世哲学的熏陶。我母亲说,你爷能活到七十四岁,主要是为人善良;你婆能活到九十八岁终老天年主要是爱娃、心性刚强、遇事想得开;你父亲能活到七十多岁也是能吃得下粗糠咽得下野菜扛得住苦难;她说她也活到八十了,一生大难不死,主要是受得委屈吃得亏。上辈人的各种性格成分组成了我的性格因素,这成为我日后奋斗的多种动力源。 
▲问:你上大学的专业是理工科,为什么后来弃工从文?这其中的直接契机是什么? 
孙见喜:我考大学的时候,听从了班主任的劝告,报考了工科。班主任专门对我们农村来的同学讲了一次话。他说,你们高考不在于选择什么专业,而首先的一条是如何能考上!不管啥大学啥专业,你农村娃只要考上了就能进城穿皮鞋,再理想的专业你考不上也只能回乡下去穿草鞋了!老师的话不怎么好听,但他讲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农民子弟要真正改变命运,只有考上大学这一条路可走。这是老师根据当时的国情给我们指出的一个最实际的人生目标。于是,我放弃了自己喜爱的文科。当时,我上学的商县中学,每周都举办“文学讲座”。学校聘请当地最有名望的老先生,课余时间开专场讲古典文学、讲文学批评、讲文学欣赏,我帮老师印讲义、写板报,积极参与。从初中开始,我感觉我对文字特别敏感,当时的《中国青年报》每期有个栏目叫“青春寄语”,短小精悍,用非常抒情的文笔写成,我几乎把每篇都抄了下来,经常诵读,获益颇多。高中时,我模仿唐诗写作,三年写满了一个小本子,请语文老师张广训指正,张老师很是惊讶。   
孙见喜答邰科祥教授问(2)   
班主任老师要我们农村同学报考理工科,主要考虑当时全国都大办工业,国家及各部委办了许多理工科院校,在招生数量上理工科院校大大多于文科院校,事实上那几年考取理工科要比考取文科相对容易。当时填报志愿,在填报的十所一类院校中我的第一志愿是合肥工业大学,填报的十所二类院校中我的第一志愿是西安工业学院。后来,我被第五机械工业部所属的西安工业学院精密机械专业录取。五机部主要制造常规兵器,其所属院校专为各类国防工厂培养专业人才。但是,入学一年即爆发“文化大革命”,我们只学了十来门专业基础课。“文化大革命”中,有了大量的时间自由支配,我和几位同学便以接管图书馆为名,拿到了书库的钥匙,进驻到里边。在这里,我系统地抄录了唐宋诗词及其注释,读了《古文观止》,读了一些古典名著,读了部分苏俄文学包括托尔斯泰的《复活》等,还摘抄了六十年代初那几年全部的《文学评论》。当然,我也写了不少大字报,但同学都说我写的大字报很有“文才”。后来,有几年时间,我们被派去工厂实习,被派往农场劳动,凡编辑战报编写文艺节目之类涉及文字的工作,我都是主要执笔者。 
工作分配后,我来到河南南阳的五机部358厂,先当车工,再当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再忙再累,我读书写作的爱好不减。当时为了应付节庆会演,厂工会成立了由工人、干部、技术员组成的“三结合”创作组,编写文艺节目,我是其中的骨干之一。同时,工厂所在的镇平县及南阳地区,也定期举办文学创作讲习班和改稿会,每一期我都是参加者,每一次选稿我的作品都入围。西峡县的农民作家乔典运,喜抽烟又咳嗽吐痰,没人愿意和他同室,几次创作会都是我和他住同一房间。老乔五十年代就发表短篇小说,“文化大革命”中到珠江电影制片厂改电影剧本《深山红梅》,几年时间吃尽苦头,往往是每通过一稿,形势又变了,按新形势再改,刚改好形势又变了,他说把头都改成木头了,终于拍成了,“四人帮”倒台了,“三突出”那一套被批判了。所以“四人帮”一倒,老乔的创作如岩浆喷发是必然的。这样一个极有思想锋芒又富创作经验的老作家和我同处一室,给我创作上以很大帮助。每当我的小说通不过或改不下去时,他都拉我去逛市场或看梅溪河,所谓的梅溪河其实是一条污水沟,那里边蕴涵着太多的关于人间的想象。在市场上,老乔的机智幽默随机应变令我大开眼界,他甚至冒充市委书记的二舅,从水果铺子弄回来一衣襟的梨。梨当然很甜,但他调侃权势者嘲弄依附者的自如给我们带来了十分的快意。在我的印象里,当时的老乔,从骨子里是站在“官方”的对立面的,他头上的“反骨”、他对时代深层的批判意识,是他所有作品的底色。后来,又逐渐了解了他为何是地主的儿子却到志愿军里当了文化教员,复员后当农民又发表了不少小说,人家斗他他如何袖着双手担尿上坡做绝活表演等等。尽管省上派了老作家、派了出版社的老编辑、派了《奔流》杂志的领导,来指导我们改稿,但真正使我获得创作启示的却是乔典运。 
经过几年努力,由南阳地区宣传部、文化局组织我们十多位作者创作的短篇小说集,通过了河南人民出版社的终审,但在即将付梓的时刻,中国发生了政治大变革———“四人帮”倒台。为了保护作者,省上和地区派出专门小组到各位作者所在单位说明情况,我那时所在的厂技术科某领导以不务正业为名准备整我,省地工作小组的到来使我避免了即将发生的尴尬。粉碎“四人帮”之后,我们那一批作者又被集合在一起,重新创作,由于放开了思想,很快见了成果,我们的短篇小说集《跃马坡》于1978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其中收入了我的处女作《602号图纸的诞生》。在其后的一次改稿会上,《奔流》编辑杜道恒向我提供了贾平凹的信息。贾在“四人帮”时期就和刘心武等名家在上海《朝霞》杂志发表小说,“四人帮”之后他的作品遍地开花,以田园牧歌称道文坛,名声如日中天。读他的小说,总觉得是一个乡亲在同我说话。但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竟和我有着某种机缘,他父亲贾彦春曾当过我初中的语文老师,他老家和我老家相距二十公里,我们都是在丹江里光屁股耍水长大。七十年代末,我和平凹开始通信并有了来往。 
1981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西安某研究所一位老工程师对调回到西安工作。这样,就在整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约二十年的时间里,我和平凹接触频繁。我是他的一些重要作品创作过程的见证人,我们还结伴周游了全国许多地方。由于融入了西安这个大的文学环境,我的创作获得了较大进步。这个时期,科技人员正在全国吃香,而我的创作欲望却难以遏止,再加上我所在的科研处一些人觉得我“怪怪儿的”,尽管和同志们在一起时我是个重要的“热闹源”,我们唱邓丽君学交谊舞组织球赛和郊游,但我的心一直在另外的空宇遨游。这样,在陕西人民出版社筹办大型文学刊物《文学家》时,我被借调到编辑部工作。之前,我曾在该刊的前身《绿原》杂志发表过短篇小说数篇,也参加过该刊的笔会。1984年,我正式调入陕西人民出版社当编辑,算是彻底弃工从文,彻底结束了事业和职业分离的痛苦状态。我从事技术工作凡十三年,最后的职称是工程师。   
孙见喜答邰科祥教授问(3)   
▲问3:家庭的灾难对你的生活、特别是心理产生过哪些影响?能否谈谈你目下的家庭生活? 
孙见喜3:我妻子1997年不幸遭遇车祸,前后做了六次脑部手术。我在急救室她的病床前爬了七天七夜,三个月里没脱过衣服睡觉。她住院三年我带着孩子泥里水里过日子,虽然她全身偏瘫思维不清被定为“特级伤残”,虽然她工作的单位领导(也是医学专家)至今见我还说,由于我坚持抢救一个已经失去生命价值的人,而给单位和我自己造成了长久的负担,但我说我无怨无悔。虽然这个生命对社会和我个人没有了价值,但这个生命毕竟因我而存在着。我爷是“爱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我怎么忍心看着一颗伴陪了我六年多的活生生的心脏停止跳动呢?至少在那一百天里,我是非理性的。在脑外科值班室,我只会呼天抢地地哭喊一句话:“抢救!抢救!”我至今感谢我身边的朋友,感谢全国各地的文友和读者,他们从物质到精神帮助我度过了那几年的苦难。朋友们对我的帮助甚至到了最具体的生活细节。一场车祸,使我变成了马路边的小草,任随车碾马踏,但终于不死。我读懂了“顽强”这两个汉字,它们的真正含义不仅在于这两个字的本身,更在于这两个字所携带的时间概念———对一个漫长过程的忍耐。这种心灵“蘸火”,提供了我精神硬度,使我延续了十六年的贾平凹追踪结出了果实———这就有了广东花城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130万字的三卷本《贾平凹前传》,紧接着的,就是《山匪》了。目下,病人已委托一家亲戚全面护理。儿子已经上了初中,年已八旬的老母亲给我做饭。 
▲问4:你的散文和小说中有很多描写或关涉佛学的内容,而且能看出你已有很多慧悟,能谈谈你对这方面的钻研和经历吗? 
孙见喜4:都源于“文化大革命”。我住进学院图书馆那段时间,读了几册佛学基本知识的小册子,因为小时候老弄不清和尚与道士的区别,当时读这些书主要想搞清这个问题。后来工作到河南,在离我们厂九公里的山里有一座唐代的普提寺,秋天我们常去那里扫桂花。有一年我出差到陕西虢镇,在铁道边碰见一个醉汉,有一个漂亮女人跟着他。醉汉一列列地数着货车的车厢,又到路上一根一根数枕木,晚上回到618厂招待所,才知道他是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大导演刘宝德,他因导演的反特片《古刹钟声》而名重一时。后来聊熟了,他说《古刹钟声》就是在你们那儿的普提寺拍的,还介绍了几通古碑要我去读读。回厂后,我就想把那些碑文拓回来细读。我曾在南阳卧龙岗的武侯祠看人家拓《出师表》,约略记得那些操作过程。我没有宣纸,就把油光纸折叠了焖湿,又拆了口罩包上草木灰做成“拓槌”。我把湿纸贴到碑上,用软刷扫平,又用硬毛刷在字迹上敲打,湿纸凹进了笔画,稍干又用“拓槌”蘸上墨汁轻拍碑文,由淡而浓、由轻而重。因为我用的绘图墨水质量尚好,所以我的拓片字迹颇清晰。拓纸风干后,我揭下来拿回去装订成册。我用这种办法将普提寺的几通碑文收入囊中。我有一间单人宿舍,是别人废弃了的灶房,有四平方米,这里成了我的佛学研究室。我将这些碑文拓册垫了牛皮纸置于床上,顿觉屋里光明普照。我先给生僻字注上音,然后断句,再译成白话。这些碑文,用优美的文辞记载了一座寺院的历史兴衰,还记录了当时佛教的教理及其规义。二十多年后,贾平凹创办散文类月刊,我把其中的《普提寺志》推荐给他,他将这篇“志”发表在他主编的《美文》月刊上。 
在河南工作时,我利用一次到重庆出差的机会,独自上了一趟峨眉山。在纯阳殿,听两个尼姑讲其出家的经历,使我知道了什么叫荡涤灵魂。在“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佛祖以亿万年作夜亿万年作昼”的洪椿坪,我向寂一法师请教佛学对心性的作用与反作用,又讨论了人生处世与个人奋斗的关系。老法师给我讲了好长时间,最后他给我的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系心一处,守口如瓶;受得委屈吃得亏,诸事可成。”因为在洪椿坪耽搁的时间太长,我向华严顶方向进发时天色已黑,寂一法师见我执意要走,送了一杆竹杖给我,说了一句“路上记着我的话”,转眼就没了人影。没有旅伴,路上又积满冰雪,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行在陡峭的山路上。崖高,路滑,没有月亮,大风吹起,松涛如海潮轰鸣,大山中孤身夜行在冰雪路上的恐怖,几乎绷断我的神经。我又连续爬山六个多钟头,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在我攀住石头喘气的时候,心中默念着寂一的话。终于来到一处庙宇前,眼见着灯火辉煌,可我遇到了麻烦———庙前台阶上蹲着两只大猴!再环顾四周,群猴密密麻麻包围了我。惊恐间,我把随身携带的饼干扔出去,又把几个水果扔出去,群猴一抢而空,但台阶上的两个霸道者无动于衷。僵持了片刻,我就朝庙里喊话求救,但声喊哑了也无人出来。情急之下,我挥动竹杖呼啦啦在空中抡着圈子跑向台阶,见我强行冲关,那两个家伙朝旁边挪了挪身子,我趁机一口气跑到庙里。原来,人们在后堂听五台山来的游僧讲经。见我带着一身冰雪进来,大家十分吃惊,立即端来火盆,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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