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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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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川人很快明白过来,孙校长所谓的出山、所谓的打靶、所谓的做道场,全是惑敌之计。最让麻春芳感佩的,是骨头皂的老奸和范长庚的阴狠。孙校长虽然遗憾没有捉住固士珍,却从此接受了人们叫他团长的称呼。他宣布,高等小学的事今后主要由唐文诗先生和校董牛闲蛋经管,护校队队长是马皮干为正高二石为副。 
当年的校长如今的团长孙取仁,日夜研读的书目是《武经七书》、《步兵操典》、《地形学概要》、《阵地与游击》等等。 
张子刚先在西安省摸了一圈情况,确认冯玉祥已在他的第二集团军实行清党之后,得知原中山军校的共党干部许权中带了半旅人马赴洛南县投奔陕军二虎之一的李虎臣。就又化作药材贩子追寻到洛南县,打听到李虎已将许权中收编为陕军第八方面军新编第三旅并委任旅长,且秋后许旅已随李虎出洛南潜入华县华阴一带。二华两县和洛南县都是列布在华山周围的深山河谷之地,跟踪寻找非常不易。疲惫不堪的张子刚就随了骡帮贩挑队顺商路到了鄂北的二郧地区。早先曾有人串说唐靖儿的保民军要请他出任政治处处长,他就有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先落住脚了再说。倘唐靖儿是可塑之材,能引上正路岂不是在秦楚之间加了一个红色楔子,倘唐靖儿真如商县人说的是巨匪刁皮,那么在此喘一口气再作打算,或局势明朗了再图许旅也来得及。一路上,晓行夜宿之中,山村野老之言,他听到的全是唐靖儿在商县城烧杀抢掠打死胡传路的传说。为此,他便在心中对自己的身份设了一个警戒…… 
张子刚最先见到的是保民军总参谋长陈月天。陈月天欢迎他的到来,由衷地设了宴,由衷地邀请他给士兵演讲,由衷地邀请他给连排军官讲课。陈月天向张子刚请教,能不能按照中山军事学校的样子也给保民军办一所以培养军事干部。张子刚笑说教员难寻,陈月天也说合格的学员同样难找。张子刚又说到沿路听来的各种传说,如保民军在商县的屠城、放抢、杀胡县长等等。陈月天就解释说,烧房子抢人主要是固士珍那一帮子,我军违纪的也有,但都在民众大会上当场正了法,胡传路也该杀,但由此而得罪了冯玉祥大人却惹下了一个事。陈月天说他担心保民军的现状,更忧虑保民军的前景,他不知道这支力量的政治出路在哪里?张子刚看出,陈月天心里没底,唐司令也只沉醉于山大王的快意和威风。他们当初是唱过一阵子三民主义,但唱来唱去好像还是虚的,南京的蒋介石搞三民主义吗?西安的冯玉祥搞三民主义吗?汉口的李宗仁搞三民主义吗?太原的阎锡山搞三民主义吗?实际上都是肉汤上的一层油水珠珠,碗底上沉着的是啥骨头啥肉谁也说不清。但有一点陈、张二人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要在割据了的这六县地面上存活,就得真正保民,就得严密军事建制,把尻子坐扎实了,才能增强反抗吞并的能力……   
州河滩(6)   
见唐司令是在一个小山包上的土地庙里。土地庙很小,但门两边的木刻对联却通天接地,道是:水润木生默佑山村成福地,春花秋实更祈岁稔庆年丰。门洞窄小,人进去要弯腰,手一伸就摸得着屋顶。一对老农模样的土地爷土地婆蜷腿坐在土台子上。土台子前两条矮凳,一方炕桌,炕桌上残香泪烛一塌糊涂。陈月天陪张子刚在矮凳上坐了,黑暗的土地庙里充满烟灰味儿。陈月天划一根洋火点燃半截蜡,唐司令身子一蜷歪腿进来。张子刚身子拱了一下,唐司令赶忙说:“礼就免了,礼就免了。”说着把肩上挎着的“母亲大人神主”的牌位朝土地爷膝下的土台上一放,又鞠手打躬作个揖,转过身来伸手一引,门外进来他的挎娃子。挎娃子长长地伸出双手,将一个蓝印花布的包袱放到张子刚面前,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唐司令不落座,躬着身子说话,长杆的旱烟锅在他手里比画着。他说:“这是一件大氅,本是胡传路的东西,听说还是他上任之初冯大人给的赠品。但不管是谁的,穿到你身上就是你的。”张子刚抬起屁股拱了拱身子,双手抱拳说:“哎不不不,古人说无功不受禄嘛!”唐司令伸手点燃烟锅子,咧嘴吸了一口,呛着鼻息说:“这东西好啊!铺到身下就是褥子,盖到身上能当被子,穿到身上就是县令,你看,郧阳郧西两县随你挑,在这儿当县长保你轻省!” 
张子刚双手在蓝包袱上抚了一下算是接受,却又伸手朝外推了推,算是推辞了奉送的县长官衔。他说:“唐司令的美意我领了,坐衙门我却是猴子屁股。听说你打了商县以后人也多了势也壮了,特地过来看看你,啥时候打西安呀?啥时候打汉口呀?”唐司令拿烟锅头在鞋底上磕着烟灰,咧咧地笑着说:“我是想一口吞了月亮哩,只是这喉咙眼子太细呀!你这都是在军校当过教官的,也给咱教导教导,看这事咋弄呀!我的陈总参谋长熬煎得觉都睡不着,做梦都梦见冯玉祥的人马撵过来了。我说冯玉祥来了,你睡你的觉,我提着我的人头去见他。”张子刚笑说:“冯玉祥也不是不会算账,他能为一个小小的县长,兴师动众到这不明地理的深山野洼来打仗?势大不见得力大,当年白朗上来怕怕不怕怕?也不过两年天气就灭了,关键是他军纪太差滥杀无辜,他讨伐袁世凯也没错,但百姓见他就跑这就成不了事。”唐司令赶紧说:“咱这一次杀他胡传路,人都说杀得好,漫川关的人还给咱送了匾,说咱是‘为民保烟天地宽’。那场面你没见,又是给咱耍社火哩,又是给咱唱戏哩。我就说咱保民军的名词儿是叫对了,就是他冯玉祥来了能把老百姓咋呀?” 
张子刚说:“来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但你要明白,人家毕竟是冯大人,一个蜘蛛八个脚,哪一个脚扎你一下你都受不了。想当年二虎守长安多大的气魄,如今冯大人把桌子一拍,李虎逃到华阴山里,杨虎亡命陕北榆林。我来专门告诉你的就是:当心当心再当心!” 
唐司令把烟袋往肩膀一搭,俯身过去,双手捏住张子刚的胳膊使劲摇着说:“真正是好兄弟真正是好兄弟,我早就捎话叫你过来给咱当政治处长哩!你们这些人也是的,有些学问就屁眼子比桶粗。咳,叫骨头皂当交际处长他也谢辞了,你看是这,交际处长的位子,他骨头皂来不来都给他留着,政治处长的衔儿,你来不来也给你挂上,这都要写上簿子的,不是说着耍耍哩!” 
张子刚似笑非笑地说:“这年头儿,给谁头上搁啥衔儿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看啥颜色哩!国民党是天上下锥子哩,共产党是地上拿针尖儿接哩———”唐司令赶紧拿长烟杆在空中画着,脸上的皮肉也紧起来,他说:“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党那党,一听说谁是啥党我就大逊!有人给我说中国有三百多个啥党,党越多越咬吵得弄不成事,狼多了不吃娃,虱多了不痒痒。三民主义就是叫党给弄日塌了,党是一张簸箕,冰洞里也能扇出火星子。你记着,我专门给你说一句:党不是啥好东西。” 
张子刚笑了笑没说什么。唐司令转身拿烟锅头在门框上敲了敲,就有人递上一疙瘩粗布手巾包着的东西。唐司令接了朝张子刚面前咔哒一扔,说:“这是两封子银元,你先到县城耍耍去。不要去堂子里,那里都是些烂贱货。月天你派人把咱张处长引到教会学校去,那儿有几个女生还识耍。” 
张子刚一边摇着手,一边趔了头说:“哎哎,别别别,我弄不了这号儿事。我是过来看看保民军的,不是过来耍耍的。”唐司令蜷下身子在张子刚肩上拍了拍说:“保民军的事,过几天咱坐到八仙桌上好好谋划。如今你初来乍到的,先把这儿的民情体察体察。两郧的风水好哩,女子好,豆腐好,凉粉好,各样都尝尝,先把肚子换过来再说!”陈月天也说:“唐司令现在的夫人何菊花原来就是龙驹寨教会学校的学生,文化上深啊,嘴头子上也厉害,是保民军的半个军师哩!”三个人都笑了,唯土地爷黑封着脸不说话,土地婆的脸蒙在一张蛛网里也不知是啥颜色。 
唐司令转身要走,又回头拉了拉张子刚的手。张子刚说:“司令有大任天下的气慨,保民军也要有政治上的前途啊!”唐司令咧嘴一笑说:“你说起来啊,我还真不知道咱保民军在政治上是图啥哩!那是这,咱就说正经的,这政治前途的事儿你给咱设计设计!”说罢把长杆烟袋朝肩上一搭,蜷身出了门,头还勾回来看。张子刚就拱腰朝门口磨了两步,唐司令又二回身拉住他的手说:“再有一个事,咱保民军气势正旺着,你给咱按正规军编制一份组织谱系表,先按八千人打底子,我要委任一批军官,扩充几个旅团,我的第一目标要达到六千人马……”   
州河滩(7)   
这次会见之后,张子刚在两郧地区广泛地走了走。他了解到,鄂北剿总张连山已在这一带彻底铲除了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唐靖儿保民军的命脉其实就是大烟,所谓的得人心也是因为他维护了烟民的利益,与其背后主子张连山的关系也维系在烟路上。有人给张子刚说:“唐司令是啥党都不要,他是指望一杆烟枪坐天下哩。” 
郧阳郧西这两郧的县城走过,陈月天又陪张子刚在陕豫鄂三省交界的其他四县走马观花。张子刚大约知道了这一带经济搞得活的背后是鸦片繁荣。陈月天还特地领张子刚去看了白浪街的三省石,看了荆紫关的平浪宫和梳洗楼,还看了漫川关的天竺山寺庙群。一圈儿名胜古迹看过,一行人刚回到参谋部所在的关帝庙,唐靖儿的“大院子”就派人来传话说固士珍率部来投,请参谋长速去接洽。陈月天就派人把固士珍一行安排在沟口子上的三官庙,并指示手下人叫固士珍的人马吃好、睡好、养好,然后择吉日会见唐司令。 
几天来,张子刚一直在琢磨“政治设计”和“谱系表”的事儿,编制不难,扩军不难,委任也不难,难的是如何为膨胀了的保民军进行“政治设计”?值此忧虑之时,适逢号称北山一霸的固士珍来投,张子刚就和陈月天商量先见一见固士珍以探其究竟。陈月天也纳闷儿,当初从商县城撤离的时候,他就诚心诚意地邀请固士珍加盟保民军,可固士珍执意要回他的古楼峪,说是友军协同毕了就各干各的事,粘在一起反倒不美…… 
固士珍被请到了关帝庙。他见了陈月天纳头便拜,言说悔不该当初谢绝了大兄的好意,如今中了麻春芳孙校长的的埋伏人马损失过半,不怪天不怪地就怪兄弟我眼窝浅。多亏骨头皂老哥指示了我,我一路上才灵醒过来。我算是看清楚了,在当今之中国,只有跟上搞三民主义的人才有前途,其他的都是狗球练蛋哩长不了。 
陈月天说:“常言说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人走错路不怕,怕的是错路走到底,你拧过来了就好,一颗要革命的心带过来,把土匪逛山的毛病扔到古楼峪里。我是旧武人出身,时兴的理论讲不好,但我这里有理论家。这位是唐司令聘请来的政治处长张子刚先生,张先生曾在陕西官军的中山军校当教官,你来了得先听他的理儿。脸不洗发黑,脑不洗发昏,叫张处长先给你洗洗脑筋。” 
固士珍又是纳头便拜,腰蜷下来,揖手触地。张子刚就说:“咱就不进殿了,殿里太暗,咱坐这庙院子明话实说,在石桌石凳上交心也是实打实。”固士珍说:“哎呀我就喜欢实人,枪杆子是空的,子弹是实的,我这人知恩图报,见了真主子愿意当他门上一只狗。结了仇的,只要他低了头也就啥事没有,别看他孙校长前几年踢了我饭碗,如今又断我活路,惹不起我躲得起,我人走了,州川里的老鼠夹子早晚要夹他一条腿!今儿青天在上,二位老哥做证,我固士珍干三民主义是铁了心啦!” 
陈月天说:“讲得好啊!当年的瞎锤子一旦改邪归正,革命旗就举得比谁都高!”固士珍说:“我这次是豁出命来,要和过去的固士珍划清界限哩!”陈月天给他鼓了掌,张子刚也使劲地拍了手。张子刚说:“看来你是下了决心啦,这很好,我想问问,你的姓名里有字儿没有?”固士珍立即知道了意思,又是纳头便拜,一边说:“好张教官哩,噢噢好张处长哩,我打小学毕业就想取个‘字儿’哩,可就是没遇见高人学问家,今日算是吉星高照了,求你给兄弟取一个,要能主命终生的。”张子刚笑说:“你姓固,名士珍,‘字儿’鼎新,如何?”固士珍闻言先把双手鞠了举过头顶,又和身子折下腰去,深深长长地作了一个揖,诚惶诚恐地说:“我这里再给你磕个头了!”张子刚忙过来扶了他,又面色严正地说:“有几个问题,你想想,也叫你的弟兄们想想。革命革命,革谁的命?革命是为了报仇吗?革命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现在不要你回答,你想好了再说。”陈月天也接着说:“对对对,张处长提的问题很重要很重要,这算是给你布置了一道课题,你慢慢做去。你看是这,别的咱就不说啦,你先把你带过来的人马整索整索,造个册子我呈给唐司令。这几天主要是吃饭睡觉,有精神了叫队伍跑跑操,打打靶,哪天说好了我领你上‘大院子’去见唐司令。” 
唐司令听夫人念了张子刚呈上来的《关于保民军政治方向的设计》,面露不悦之色;又听夫人念了《保民军组织结构概要》,却大感兴趣。他长烟杆一挥,即刻命人召集各路军官开会。 
“大院子”里,军官们顺屋檐下的台阶坐了一圈,院中间的八仙桌后边,并排坐了三个人:陈月天、唐靖儿、张子刚。八仙桌正中间是“母亲大人神主”的牌位,牌位前的三脚炉里两炷线香亮着暗红的火头。 
唐司令把烟锅头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立起身来,烟杆子一扬一扬地,声音低沉平缓地说:“夜儿黑来,我梦见一只大鸟落在我的肩膀上,今儿就得到了一份天书,天叫咱成事呀!咱们保民军也有了正规编制啦!咱们司令部,下设八大处,各位都注意听着!”这个粗通文墨的挣箩匠,用他摸惯箩底子的手,慎慎地展开一张纸,正声子念道:“司令,唐靖儿。副司令,固鼎新!”军官们拍手,固士珍手撑膝盖欠了欠身子。有人交头接耳,陈月天惊疑地与张子刚交换了眼色。唐司令继续念道:“政治处长张子刚,参谋处长熊子明,秘书处长刘光亚,军需处长郭德祯,副官处长曾豁然,军械处长王永福,军法处长唐忠尧,医务处长郭八桂,交际处长骨头皂,参谋总长陈月天———”他咳咳两下清了嗓子,抬高声音又念:“第一旅旅长于广正,第二旅旅长固鼎新兼,第三旅旅长任子才。还有,警卫团长唐升财,手枪营长徐治英,骑兵营长于振杰。另外,在各县城关隘还编了地方团队,我也念一下:山阳县团长张子强,商南县团长曹善亭,竹林关团长彭玉厚,漫川关团长张仰之。再另外,作为友军同盟,我们联络了安康苟大王苟寿白为补充第一旅,华阴冯野驴冯义安为补充第二旅。还有,第三个另外是,我们放了一些县长,他们是:山阳县长芦静中,商南县长邓霭臣,白河县长黄载之,淅川县长王清祯———”唐司令抬起头来,拿烟锅杆子这儿一指那儿一指,问:“都听清了吗?都听清了吗?没听清的说话!没说话的了拍手!”   
州河滩(8)   
拍手声震得窗摇门动弹。唐司令大声说:“我们保民军,有两个宝贝,一个是四川讲武堂出身的陈总参谋长,一个是中山军校教官张处长。这俩人啊,一个是军事家,一个是政治家,我们有了这俩宝贝啊,敢问天下谁还称英雄哩?”军官们被逗笑了,唐司令又低下头问:“陈参谋长讲讲话?”陈月天啪地一个起立,右手刷地敬个礼,朗声答道:“拥护司令!”唐司令又朝张子刚点点头说:“张处长讲一讲?”张子刚微微欠一欠身子说:“免了免了。”唐司令就抬起头来在一圈军官中搜寻,目光定在一个地方了,烟杆子一指大声说:“请!保民军副司令,固鼎新讲话,大家欢迎!”拍手声中,唐司令用烟杆子一勾一勾地说:“上来上来!”陈月天张子刚就赶紧站起来让位,可固鼎新没有上来,他原地站着扬扬手就说话了:“人常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我固鼎新不是凤凰,但我愿意投明君,靠大树!人都知道的,我原名叫固士珍,是小学先生出身,耍枪杆子是迫不得已。经历了七灾八难之后,我选择了三民主义,三民主义就是唐司令啊!三省六县的人有口皆碑,唐司令是唐孝子、唐善人,我宁愿到唐司令门下当条狗,都不愿意到———” 
唐司令的烟锅头在八仙桌上使劲敲了几下,固鼎新就不再说下去。唐司令鹰一样的目光在一圈军官中扫过,才慢条斯理地说:“长话就不讲了,我这里还有一个说明。有朋友给我军搞了个政治设计,将保民军改为‘社会革命军陕西暂编独立师’,往上挂靠在于右任的名下。于右任现在是陕西联军总司令,门户是高啊!可我担心这就跌到这党那党的糨糊锅里叫人粘住。再说了,这个名词儿叫起来也不顺口,所以我就,还是———有一个说法叫,我行我素吧!” 
会后回到关帝庙,陈月天和张子刚相对唏嘘。他们不知道这位带三百多残兵败将来投的固士珍,使了什么魔法,竟一步登天升任副司令兼旅长?陈月天说:“我跟他多年了,他仍然是农民的身子,匠人的底子,逛山的坯子,土匪的性子,改造起来很难很难的。”张子刚不再说什么,心想这里恐怕不是久留之地,他操心商县城的清党,操心“读书会”那些同仁…… 
张子刚去向唐司令告别,说是他在商县还隐藏了一些中山军校的同仁,军事理论上都是一肚子的饱学,他怕他们暴露了身份受老连长加害,就想把这些人接过来为保民军效力。唐司令说好啊好啊来了给咱办个军官训练班多好啊!就又是送他盘缠哩,又是给他饯行哩,离别还说你兄弟是偏心眼儿,既给固副司令取了“字儿”,为啥不给我也取一个?张子刚说你的“字儿”就在名字里镶着,你姓唐名靖“字儿”立青,多好的含义多顺口的音韵儿!唐靖儿就高兴得要举着烟锅子敲太阳,说那以后我发告示就用唐立青的名号啦! 
可是,张子刚到走都没弄明白固士珍突升副司令的秘密,这秘密不久就叫陈月天发现了,再不久,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原来,固士珍奔赴二郧的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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