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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校花只要使一个眼色，就能把他迷倒。”
“偏偏他是个木头，毫无反应。”
“所有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脚下，只要你主动表示一下，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为你赴汤蹈火的。”
“我对他主动表示了许多次，他却给我写信说不爱我，我一下子就病倒了。”
“他是白痴吗？”
艺林痛苦地说“他虽然不爱我，我却无法不爱他，我为他织手套，每个星期天去给他的小松树浇水。”
“没有想到你也会为一个男人这么痴情。”
“我将来死了，一定是死在他的手里。”
大学快毕业了，艺林哭了，说：“我难道就再也见不到华子了吗？”
小白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
“他拒绝了我怎么办？”
“大不了是一死，怕什么！”
“是啊，与其慢慢痛苦而死，不如向他表明心意，要死也要死个痛快。”
俩人一起去了华子的家乡，然而等待她们的却是华子一家早就无踪无影。
回去后，艺林一病不起，越来越不行了，在医院里，小白握着艺林的手说：“你等着，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小白拚命地去寻找华子，有一天，华子在外县的街上看见了小白，他连忙躲进了旁边的商店，静静地看着小白过去。
小白没有找到华子，只好眼睁睁看着艺林死去，艺林临死前，轻轻地说：“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见见华子最后一面，问问他爱不爱我，看来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我死后，你把我埋在那棵小松树旁，我想华子有一天会去看那棵小松树的，你在我的墓碑上写着‘相见之日：七夕’。这样我的魂和华子就可以在那天相见，我一定要弄明白他爱不爱我，只有这样我的魂才能安心地走。”
小白哭着点头答应了。
巧的很，白桦的父亲有病了，就住在艺林的隔壁，白桦来看望爸爸，得知艺林要死了，她立即去看艺林最后一面……
那座无名小山上，那棵最美的小松树旁边，有了一座墓；墓碑上写着：“艺林之墓。”墓碑上还有一行小字：“相见之日：七夕”。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在给小松树浇水，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说：“走吧，别把小松树浇死了。”
第二十二章 妹妹
四年了，华子扶着爸爸在街上慢慢走去车站，妹妹回来了，她考上了公费留美研究生，她扶着爸爸慢慢走回家，一家人在这租的房屋里快乐地吃晚饭。
晚上，妹妹约哥哥出去散步，妹妹说：“哥哥，要是没有你的牺牲，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爱那个姑娘吗？”
华子点点头。
“这么长时间，她应该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华子又点点头。
“那哥哥还想她干什么，把她忘了吧。”
华子摇摇头。
“哥哥，我美吗？”
女大十八变，妹妹已经变成了大姑娘，如出水的芙蓉一样光彩耀人，华子赞叹起来：“虽然是我的妹妹，我也要说，你真是个大美女。”
妹妹自信地笑着说：“我在大学里还是一朵大校花哩。”
“妹妹一定有很多追求者。”
“当然，不过我全都拒绝了，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能告诉我是谁吗？”
“晚上我和哥哥一起睡，那时我就告诉哥哥是谁。”
回家后，妹妹过来和华子睡在一起，俩人笑谈小时候各种艰难的事情。华子又问起妹妹的心上人。
妹妹沉默很长时间，终于说：“哥哥，我这次去美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我不希望你和别人结婚。”
“为什么？”
“我要做哥哥的妻子！”
“胡说，我们是兄妹。”
“我们不是亲兄妹，可以结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邻居夸爸妈有个好闺女，我在旁边偷听到的，我知道自己是爸妈从医院抱养的一个弃婴，所以我从小就幻想能和哥哥结婚。”
“不行，我从来都把你当成妹妹，不可能把你变成妻子。”
“你可以试试。”
妹妹抓起华子的手去摸自己的乳房，华子推开妹妹，出去了。
第二天，爸爸妈妈把华子叫去，爸爸说：“我的病把你耽误了，我们为你的婚姻大事很发愁，小妹提出和你结婚，亲上加亲，我们都认为这是最好的婚姻，你就趁小妹还没有出国，赶紧和她结婚吧。”
华子说：“爸，妈，我心里已经爱上一个姑娘，我不能和妹妹结婚。”
妹妹闯进来说：“哥哥，那个姑娘爱你吗？”
华子惭愧地说：“不爱吧。”
“哥哥，你和她有约定吗？”
“没有。”
“那你怎么和她结婚？”
华子哑口无言。
“哥哥，如果那个姑娘和别人结了婚，你怎么办？”
“我就不再想她了。”
“那么，哥哥就能和我结婚了？”
“我一定得确定她和别人结了婚才行。”
“好，我们一言为定。”
华子送妹妹走的时候，妹妹笑着说：“哥哥，我知道你很顽固，但我认为我的判断是对的，所以我比哥哥更顽固。”
六年过去了，妹妹从美国回来了，她要接爸爸妈妈和哥哥到北京去住，她开着大奔笑着说：“哥哥，还记得我走前咱们的约定吗？”
“记得。”
“好，我们现在就去确定一下，看看那个姑娘结婚没有。”
一家人先去了南方市，车子经过那座无名小山，华子看见那棵最美的小松树已经长得很高，他要上去看看，妹妹陪着华子一起上山了，华子看见松树旁有一座墓；墓碑上写着：“艺林之墓。”华子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华子抚摩着墓碑，默默流泪。
妹妹轻轻抱着哥哥，轻轻地为哥哥擦眼泪。妹妹说：“哥哥，你看这里。”
只见墓碑上还有一行小字：“相见之日：七夕”。
华子算了算，说：“还有两个月就到了。”
一家人先去拜见小莉老师，小莉老师惊喜地说：“十年了，终于又见到你们，华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呢？”
华子说：“害怕给你们添麻烦，我一个人就行了。”
小莉老师抚着华子强壮的身体，问：“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一边给爸爸看病，一边打工，什么活都干，就这样熬过来了；现在，妹妹有钱了，一家人去北京生活。”
小莉老师笑着说：“有几个人很想见你，我叫她们来。”
白桦和小白一起过来了，小白一见面就问：“华子，你结婚了吗？”
“没有。”
“太好了，跟我们想的一样。”
“我看到了艺林的墓，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思念你而死，我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死。”
“她爱我吗？”
“刻骨铭心，艺林就是因为爱你而死，她一生只爱一个人，就是你！”
“我终于知道艺林是爱我的，我终于知道了艺林是爱我的！”华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为了救她，我跑出去拚命找了你三个月。”
“那时我在街上见过你，我躲进了商店。”
“天啊，你为什么不见我，你可以救艺林的命啊。”小白哭着上去捶打华子的背。
华子也悔恨得捶打自己的头。
小莉老师上前拉开小白，白桦也抱住华子的胳膊，不让他再捶打自己的头。
大家都哭了。
白桦擦去眼泪笑着说：“华子，艺林已经死了，这次你没有话说了，可以和我结婚了吧，我可是一直在等待你。”
小白一听急了，说：“白桦，你不要趁人之危，你没有结成婚，是因为你眼界太高，不许你瞎捣乱。”
小莉老师也说：“白桦，你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白桦说：“我就是要试一试华子的心是不是钢铁做的。”
小白说：“万一华子被你勾引了去怎么办？”
白桦呵呵笑起来：“那才好玩。”
华子一头雾水。
晚上，小白和华子又和过去一样去散步了，小白现在是南方市电视台的女播音员和主持人。俩人又谈了许多艺林的事情。
小白问：“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艺林给我补的衣服我都保留着，每天摸着这些衣服，想着艺林，就这样挺了过来，却没有想到是我把她害死了。”
“这十年你就没有想过和别的人结婚吗？”
“没有，绝对没有。”
“我发现你和艺林都非常愚蠢，俩人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却偏偏装着若无其事，你们中有一个人说句‘我爱你’，事情就解决了；这么简单的一点事，却让你们搞得这么复杂。”
“我那时年少无知，死要面子，宁愿去死，也不愿求爱被拒绝；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你看见墓碑上的小字：‘相见之日：七夕’吗？”
“看见了，是不是艺林约我见面的日子？”
“是啊，艺林一直到死都想弄明白一件事情：‘华子是不是爱我？’她的灵魂一直在等待着你，你告诉她答案后，她的灵魂就会变成一只蝴蝶飞出来和你相见。嘻嘻嘻……”
“嘿嘿嘿，你太会说笑话了，不管怎么，我那天都会去的，我要大声告诉她：‘我爱你！’”
“艺林死了，你还打算不结婚吗？”
“不，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来确定艺林结婚没有；我一直以为艺林可能是不爱我的，我只抱着一丁点的希望，希望艺林没有结婚，能和我结婚；如果艺林结婚了，我也就得结婚了。”
“天啊，我以为遇到一个最忠贞的男子汉，原来不是。”
“如果艺林不死，泰山压顶我也不会弯腰；但艺林已经死了，我没有理由再不结婚了，我父母那一关我就过不去。”
“那你一定等到七夕那天再考虑结婚，要不然就惨了。”
“你放心，不见到艺林的灵魂，不把事情交代完，我是不会考虑结婚的。”
华子一家人就住在白桦又一座巨大的别墅里。
第二天晚上，白桦把华子约出去在院子里散步。
白桦笑着说：“这么多年，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爱一个人不要去求回报，只要他接受就行了。”
“不明白。”
“你那时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我还强求你爱我，结果失去了你。”
“我答应你是因为我以为我强奸了你。”
“嘻嘻嘻，不管怎么说，你那时已经接受了我。”
俩人走到了一个游泳池边，白桦说：“我想游泳了，咱们游会泳吧。”
白桦穿着三点式的游泳衣出现在华子面前，只见她一头秀丽的头发落在圆滑的肩膀上，雪白光亮的皮肤，高高的双乳，细细的小蛮腰，修长的双腿，的确是罕见的大美女。
华子和白桦游了一个小时泳，俩人坐在池边，悠然地看着夜空。突然，白桦笑着说：“华子，现在人人都想着找情人，我们做情人好吗？”
“哈哈哈，怎么不要求结婚啊？”
“不好意思要求，我毕竟不再是纯情的小姑娘，但我更成熟，更有经验，可以教给你很多东西。”
“我不需要情人，我只要那属于我的唯一那个人。”华子想到了妹妹。
“华子，每一个人都不是另一个人的唯一，我是过来人，相信我的话吧。”
“我不相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唯一另一半，我的唯一另一半就是艺林。现在艺林死了，我就找下一个唯一属于我的人。许多人生活不幸福，就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的唯一另一半。”
“你太单纯了，对生活了解还很浅，我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会懂的，以后你会明白每一个人都不是另一个人的唯一。”
“我不想弄懂你的问题，反正我不会要你做我的情人，更不会要你做我的老婆。”
“看来我没有一点希望了。我想要个孩子，你给我一个孩子算了。”
“我得快点离开你，一不小心就会被你勾引去了。”
哈哈哈，白桦笑得花枝乱颤。
华子一家人离开南方市，来到了北京，住进妹妹买的一套房子里。
这时候，阿灵来了，她也住在北京，现在是个阔太太。
阿灵笑着说：“我是从小莉老师那里知道老班长来北京了，我现在闲着没事，我带你们好好地在北京玩玩。”
阿灵服务好几天，终于和华子单独在一起。
华子笑着说：“那时阿龙很爱你，没有想到你们无缘。”
阿灵笑着说：“我那时却是喜欢班长，只是知道班长另有心上人了，才没有表示出来。后来我和我的丈夫也是爱得轰轰烈烈，生活非常幸福，也有了孩子，我很满足。”
俩人又闲聊一会儿，华子要走了。
阿灵笑着说：“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就象一潭死水，班长，你的到来就象一颗石头投进这潭死水里，激起我对生活的激情，只要你说一声，我会立即投入你的怀抱。”
华子吓了一跳，说：“你和你丈夫不是非常相爱吗？”
“是啊，我们过去也爱得死去活来，但现在却是生活平淡如水，没有一点激情，而我心里总是渴望激情。我知道班长不会乱来，所以才敢把心里话说给班长听。”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会平静下去，最后平淡如水，生活就是这样。”
华子沉思起来。
妹妹突然焦虑起来，逼着华子立即结婚，而爸爸妈妈也强迫华子和妹妹快点办事，好早日抱上孙子，华子答应七夕后立刻和妹妹结婚。
晚上，妹妹钻入华子的被窝里，说：“哥哥，你抱着我睡好吗？我感到很冷。”
华子说：“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些。”
“不用，是我的心冷。”
半夜，华子发现妹妹坐在床上哭泣。问：“小妹，你怎么了？”
“我怕失去哥哥，又不想破坏哥哥的幸福。”
“等到七夕那天办完事，我就和你结婚，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我分析了小白、白桦和小莉老师的行为，发现她们有一个极大的阴谋。”
“有什么阴谋？”
“她们要让哥哥也非常痛苦一回。”
“应该的，我把她们弄哭了好多次，她们是该报复我一次。”
“可是我就会失去哥哥了。”
“不会的，如果你害怕，现在我们就把事情做了。”
华子把妹妹放倒在床上，轻轻给妹妹脱衣服。突然，妹妹推开华子，哭着说：“哥哥受的苦难太多了，我不能让哥哥再有苦难了！”她跑了出去。
如果小白、白桦和小莉老师知道了这一幕，一定会吓死过去。
第二十三章 人鬼结婚
七夕到了，华子到达了那座无名小山上，坐在那棵最美的松树下，仔细看着艺林之墓，希望能看见艺林的灵魂，却怎么也没有看见有蝴蝶飞出来，连外面飞来的蝴蝶也没有一只。
华子又一次检查艺林之墓，希望能找到个小裂缝的什么出来，可是没有。
八点了，华子对着艺林之墓大声说：“艺林，我爱你！”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坟墓，希望看见坟墓冒出一只蝴蝶或者一股烟来。
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过来，华子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冉冉升起，她有着倾城倾国的美貌，满头秀发披在肩上，柔软灵活的细腰，修长笔挺的腿，冰肌玉骨，亭亭玉立；她说着就哭了出来：“华子，我来了！”
华子急忙跑过去，那白色衣裙的女子慌张地说：“华子，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
“你是人，我是鬼，我一沾上人气就会消失的。”
华子吓得赶紧后退几步。
华子说：“艺林，我想死你了，十年了，我们又见面了！”
艺林说：“是啊，十年了，可是这两个月比十年还要长，有一百年这么长。”
“这两个月？”
“你第一次看见坟墓，我就知道你来了，那些坏蛋非让我两个月后才能见你，把我急死了。”艺林痛哭起来。
“你们鬼魂还受管制吗？”
“是的，有三个大鬼管着我，它们叫莉、桦、白。”
“艺林，我害死了你，你惩罚我吧！”
“我当然要惩罚你，我要数数你的罪状，第一，你为什么要写信说不爱我！”
“是啊，我当时怎么这么糊涂，我还误会成你不爱我！”
“第二，你为什么不给我日记看！”
“我糊涂啊，我以为你不爱我！”
“第三，你为什么不把对小松树许的愿告诉我！”……
这一条条罪状把华子说得悔恨万分，痛哭流涕。艺林也陪着大哭起来：“你害死了我，你害死了我啊！”
华子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艺林说：“我要你天天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好吧，我回去安排一下，在这里搭个小草棚，住在这里天天陪着你。”
“去你的，谁让你在这陪着我啊。”
“那在哪里陪着你？”
艺林调皮一笑：“以后再告诉你。”
“这么说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见面了。”华子高兴起来。
艺林想起自己的任务，绷着脸说：“不，这是我们人鬼的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就没有了。”
华子又痛苦起来。
“华子，是我给你织的手套，你知道吗？”
“不知道。”
“是我每个星期天给小松树浇水，你知道吗？”
“不知道。”
“是你害得我每次大病一场，你知道吗？”
“不知道。”
……
艺林细声细语说着，却把华子又说得痛哭流涕起来。
艺林低声问：“够了吧？”
她身后有三个声音低声说：“不够，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