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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天抢地,还是夺刀威胁?……这些都是行不通的。
唯有智取,方有胜机吧!棠欢蓦然抬起了双眼,他凝着大将军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可以见见『隼鹰』的弟兄们吗?」
「怎么?想做最后的道别吗?」黄天瑞讥诮地望着棠欢,「别说我不通情理,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你见!我就让你如愿。来人,将他带去见他们。」
当棠欢才尾随着之前的兵士迈步,正要前往弟兄们被关的牢所之时,黄天瑞竟又开口了。
「希望待会而见了他们之后,能让你回心转意。不然,届时,你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他撂下的狠话,不禁令棠欢的心再度蒙上一层阴影。
黄天瑞的无情,可是出了名的无血无泪啊!……真不知他会如何处置他们。
棠欢不曾回头,只是一迳深思地低垂着头往外走。也因此,他忽略了黄天瑞脸上那抹阴险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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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与棠欢分道扬镳的张臣,一回到军营,就被捉进黑牢之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阿臣,你还活着吧?」陈丰隔着铁栏问着被关在隔壁的张臣的状况。
「你都还没有挂,我怎么敢比你早挂?」张臣嘻笑地回道。
「不知他好不好?你与他分别至今也有近月之久了,为何他依然无消无息的?」陈丰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当真相信黄天瑞那狡猾老鬼的话?」张臣不敢相信地反问着陈丰:「我想统领说不定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他可能是被那老鬼囚禁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然,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也有这样想过,但依统领的个性,他会就这样乖乖地就范吗?绝不可能!」
「你说得没错,依统领的性情他是不可能乖乖就范的。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落在黄天瑞的手里,向来谨慎的他,为了众兄弟的性命,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更何况,他身负重伤,纵使他想反抗,受伤的虎爪仍旧难敌猴拳啊!」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担心呢?不如……我们出去外头瞧瞧……」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出去外头瞧瞧』你忘了我们为何甘心束手就擒了吗?」
「我没忘记啊!但这种牢笼根本就困不住我们,我们只稍悄悄地出去,再悄悄地回来便可呀。」
确实!若他们想这么做,也非难事。但,一切仍该以小心谨慎才是。
「你说的不无可行,但,我仍觉得不妥。若我们稍有不慎,而叫人给发现了,到时可不只我们两人就会惨了,我们很有可能会连累所有的弟兄……」
「唉!」陈丰重叹了一口气,捎捎头发,无奈地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是?你也知道,『等待』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陈丰虽然如此抱怨,但却也明白忍耐的重要。
张臣默默地听完好兄弟的抱怨后,他平静地道:「倘若我们想平安的离开这里,我们就只能等待!……我知道这小小的牢笼对弟兄们而言,不过是小玩意儿罢了。他们甘心屈居于此,与我们是相同的目的,为的都是想探知统领的消息……
我们如果打草惊蛇,那岂不是连累了所有弟兄,更有可能的是,我们连统领的一面都见不到,就先教那老狐狸生宰活剥了。」
闻言,陈丰不再多说什么。
「喂,阿臣,你说统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兄弟的话,张臣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每当他一有坏的念头,他马上就告诉自己决不能胡思乱想。
「你别瞎猜了!……本来统领是没事的,经你这么一瞎猜,说不定就让你给猜出事来了!」张臣没好气地训示着陈丰。
「也对!」陈丰捎了捎头发,「但兄弟,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他不敢再将「出事」挂在嘴边了。
「说没想过是骗人的。」
「若他正在某处养伤,你想统领会回来救我们吗?」
「怎么,你不相信他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如果他回来了,那只老狐狸不知会开怎样的条件为难他?以他火烈的性格是决难屈从的,届时,他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经陈丰一提醒,张臣这才惊觉他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棠欢爆裂不屈的性情!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先设法帮助所有的弟兄出去,逃出这里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打听统领的下落。」陈丰似乎早巳有了打算,「如果统领还未落入老鬼的手中,那我们便可让他免于危险之外,若果,他已落入老鬼的手里,那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后,再回来救他,不是吗?我相信他们也会非常赞同我的话。」
陈丰对着关在隔墙的隼鹰战士们,隔空一喊:「是不是啊,弟兄们。」
「是的!副统领。」所有的战士们,皆兴奋地应道。
「兄弟,你看他们都赞成了。」
「好吧,既然众志成城,我也没有意见了。不过,我们何时行动?」
「就明晚吧!」「好,就明晚。」
「隔壁的弟兄们,你们可有听到。」陈丰问道。
「有!」
「那就麻烦你们将这个讯息一一传下去。」
「遵命!」
正当张臣准备与陈丰商讨明晚行动的计画时,耳尖的他,随即便听见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他心生警戒地低低的发出了一声暗号。——来者有三个人。
顷刻之间,牢房里所有的对话声嘎然而止了。
不一会儿,杂沓的脚步声停在牢房的门外。「……嘎叽……」声后,大牢的门已被人打开了。
阗黑的暗牢里,蓦然被红燃的火把给照亮了整个空间。
就在张臣、陈丰等众人暗暗地猜测来人是谁时,那人已站在他俩的面前!
他们适才还挂念在嘴边的人,此刻正站在他们的面前。
张臣吃惊地张大了嘴,他瞠大的眼眸里,尽是棠欢愁悴不堪的容颜。
陈丰亦不敢置信地凝望着棠欢,一张一合的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张臣首先自骇愕中恢复,结巴地道:「……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回来?」
「你们就要被处斩了,我怎能置你们于不顾?」棠欢低声的说道。
「当然可以!」张臣极为愤然地说道:「你明知道那老鬼只是想利用我们,将你骗回来送死罢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并不傻!我也明白那老狐狸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是你们是我的兄弟,如同亲人般的兄弟。我们曾经一同出生入死、一同共赴患难、一同把酒言欢、一同高声欢笑……
你教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如同亲人的你们,即将被人斩断首级而依然无动于衷呢?我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更做不到弃你们于不顾这种不义之举!」
棠欢望着张臣与陈丰,眸子里诉说着他坚决的意志。
「难道我们就想看你回来白白送死!?你的命对『隼鹰』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你知道吗?为何你就不能在行动之前,做出理性的思量?」
张臣竟怒涛滚滚地朝着棠欢低吼着。「我当然想过。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阿臣,别再说这些了,事到如今,想想该如何补救吧?」
一向急性子的陈丰竟一反常态地冷静过人。
张臣闻言,不禁为自己失控的情绪感到汗颜。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沉淀下混乱的心绪……
陈丰双臂交抱地凝视着棠欢,他问:「统领,那老鬼可有向你提出交换我们性命的条件?」
毕竟,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计谋,他只要随意地一猜便能猜中。
尤其是像黄天瑞这种与他们气味相同的人,更不难猜测了。
「有!」
「那你可曾答应了?」张臣紧张地问道。
「没有!」那条件,棠欢根本就不曾考虑过。
大将军不知从何得到的消息,知晓他曾被匈奴所俘虏,甚至备受匈奴霸王赏识这件事,他也知悉的一清二楚。
因此,大将军提出的条件也非常的简单,他说,既然他曾被虏回敌军的基地,那一定对他们的地形及布局相当的清楚,只要他答应领兵偷袭匈奴的主营,他就愿意放万名隼鹰自由。
他怎么可能答应?……说什么他也不会答应的!
他已让羿央作了许多他不愿的抉择。他怎么可能……再让他左右为难……
当初,选择离开他,说是为了他好,其实不过是他的自私与任性罢了!
如今,他已然对不起羿央对他的情意了,那么……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蹂躏他对自己的心?
他如此的珍视他,试问,他如何能做得出偷袭他的事来呢?叫他背叛羿央,不啻是在他的血里掺上了毒药。——他宁死,也不会背叛羿央对他的情意的。
「张臣,你们有办法逃出这里吗?」
「轻而易举!」
「那你们快走吧!那只老狐狸说,若我不答应他的条件,后天就要将你们斩首了。」
「他开出什么条件?」陈丰依然沉着。
望着陈丰的眼,棠欢不禁欲言又止。他如何能告知他们呢?
——汉朝的统领与匈奴敌军的首领,彼此互相倾慕、爱恋。
俯下头、踟蹰了半晌,最后,棠欢还是选择诚实相告。
「他要我们突袭匈奴主营。」
「就这么简单?」张臣有些不信地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但对他而言,却是比死还要困难呵。
「那……如此容易的条件,你为何不答应?」陈丰凝着棠欢那惭怍的表情问道。
棠欢低垂下眼,逃避着陈丰的目光。他该如何回答?喉中的苦涩,仿佛强往肚里灌的苦药那般,叫他开不了口。
在万般挣扎之后,棠欢蠕动着喉头,终于开口轻道:「原谅我!……我就是办不到,所以我无法答应。」
「为什么你会办不到?」这次,换张臣问道了。他似能穿透人心的灼灼目光,直视着棠欢。
「你回答我。」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与任性。说什么我都不会领兵突袭匈奴的。所以,请你们两人带着弟兄们逃离这里吧!」棠欢悲切地说道。
他愁悴的面容上,是无尽的坚决,可他眼底流露出的爱恋,却怎么也逃不过陈丰和张臣两人锐利的眼睛。
陈丰难以置信地盱衡着棠欢。
「……你……你……难道……」他不敢问,却又不得不怀疑。
张臣睁目切齿地晖视着棠欢,他硬着声,无比痛心地质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匈奴霸主?」
闻言,棠欢惭惶地猛然一抬头,满脸的愧颜和眼底的愧疚,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的。
他的表情已道尽了一切!
但仍是不肯相信的张臣,他激动地摇动着铁杆,狂声大吼:「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棠欢轻叹了一口气,他向前握住张臣紧捉住栏杆的双手,「张臣,你不要这样子,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张臣终于停下了疯狂的摇动,他无言地凝着棠欢,心底却万分的希望他能否定先前的话语。
棠欢惆怅地望着张臣,「对不起!」
就只有这三个字!张臣恚愤地反握住棠欢的手,「不要只会说这三个字,我要听的也不是这三个字,你明白吗?」他倡恨的手劲捏痛了棠欢的手。
棠欢愁楚地皱起了秀眉。
「我是爱上了他!」他坦承了!
「……你……你……」张臣一听,随即甩开了棠欢的手。
棠欢的话,在张臣与陈丰的心上,狠狠地划上了血淋淋的一刀。
睁着苦痛的眸子,棠欢只能无言地望着张臣激烈的反应。
第十三章
棠欢知道还有更大的考验横亘在他的面前。
——他们已鄙视他了吗?
在他决定坦然接受羿央的情意之时,他就猜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是的!在爱上羿央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背叛了「隼鹰」所有弟兄们的信任。
所以,如今,他更无法开口乞求张臣与陈丰的谅解。
……叩地……棠欢蓦地双膝跪地。
他突然的举动着实让张臣与陈丰吓了一跳。
陈丰惊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伸手想将棠欢扶起来。
但棠欢却坚拒地摇了摇头。
「我只能以此来表达我对诸位的歉意!我知道,现在我再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我更没有资格要求你们与弟兄们的原谅……只是,你们轻视我没有关系,不愿意原谅我也无所谓,我只求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你可知你做了什么样的抉择?」
愁悴满怀的棠欢,凝苦他,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爱情的抉择,他是不会后悔的!
尽管他明白,他与羿央不过是段不该发生的交错,但,他仍不后悔与他相遇、相恋。
如果,命运能改变,时光能倒流,他还是会选择他的!
「谢谢你们!……希望我们今生,后会有期!也希望全体的弟兄们,都能平安的离开这里!」
棠欢站起身,紧紧地握了握张臣与陈丰的手之后,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走出了牢房。
在离开门仅数步之遥,棠欢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保重了!」
他再次举步前进。当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时,身后亦同时传来张臣与陈丰的叫唤。
望着坠入黑幕之中的身影,陈丰不禁转头焦问着张臣:「我们当真要放他一人在此吗?」
张臣隐于黑暗之中的脸,是痛苦地扭曲着。
「这是他最终的抉择,我们再也没有插手的余地……我们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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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无法答应你。」
听了棠欢的话,原本背对着他的黄天瑞蓦然回转过身躯,目光冷冽地凝着棠欢坚定的神情,他冷森森地低笑道:「我本以为让你见了你的弟兄们,多少能让你回心转意……没想到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容易了。看来,你已经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了……」
说他不在乎,那是骗人的!但棠欢还是抿了抿唇瓣,酸楚地说出违心之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说阎王要人,任谁也留不住。只不过,属下仍斗胆请求大将军饶了『隼鹰』所有队员一命……请你看在他们为大汉王朝冲锋陷阵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次吧!这次之所以会战败,所有的原因皆是出在属下的身上。而且当初对你许下承诺的人是属下,你如果要怪罪,所有的罪责全由属下一个人承担便是……」
「……哼……」大将军蔑视地轻哼了一声,讥讽地挖苦道:「你说由你一个人承担,就能由你一人承担吗?你当这里没事吗?我老实告诉你,你不过是我栽培来的杀人工具而已!我会如此地放任傲慢的你对我无礼,全足看在你还有几分利用的价值,不然,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黄天瑞轻蔑的言语,着着实实地伤害了棠欢高傲的自尊。可,即使如此,他依然忍气吞声地低声下气着。
「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一命吧!」
大将军走到棠欢的面前,粗鲁地捉住棠欢的头发,将他低垂的头狠狠地往后拉,他狰狞丑陋的脸上,并露出了刁恶的阴笑:「怎么?你也会有低声下气求人的一天!……你的豪气、你的骄傲全跑到哪里去了?你跟你那没骨气又不懂得待人处世的父亲一样,都是这么地惹人嫌恶!」
棠欢澄澈的眸子,突地绽放出慑人的光芒。
他不是父亲交笃的友人吗?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瞪视黄天瑞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厌恶,棠欢声地问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天瑞一把拨开棠欢纠缠的双手,笑了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实告诉你也不要紧,你那蠢蛋父亲就是让我弄死的。」
他说的好似谈天气般地轻松容易,可是听在棠欢的耳里,却比针刺心、刀割肉还要难忍呀!
——他没想到抚养他长大成的人,竟是自己千寻万找依然觅下到的宿世仇人!
而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竟被仇人利用了那么多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棠欢悲愤地不能言语。
「你跟你父亲一样的蠢!……哈……哈……哈……」
棠欢寒心悲恸地瞪视着扦笑的男人,抖着心痛的声音质问道:「黄天瑞,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父亲?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确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爹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为何要陷他于不义,害死他?」棠欢不明白,怒气狂沸的他已浑身颤抖地不能自己了。
「就是因为他最了解我,所以他也就非死不可!……本来,他是可以不必死的,但他的死脑筋就是转下过来,只知一味地墨守成规,所以才会导致今儿这个下场。若当初他肯跟我合作,将伊吾庐发现的宝矿占为已有就好了……
可,谁知你那不知变通的蠢蛋父亲,不肯与我合作也就算了,竟还妄想阻碍我发财之路……
我得到那些宝矿难道错?我在战场上东征讨数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朝廷给了我什么,那么少的金银珠宝真够我所花用?……那些宝矿本就该我所得……
可你那个爹却说什么也不准我这么做,还威胁我要告诉皇上!你说,我还能让他活着到皇上面前参我状吗?」棠欢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拚命地克制上前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害死我爹、也害得我家破人亡!」
「古云有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又怎可让他破坏我处心积虑已久的计画?」
「告诉我,你是如何害得我们家毁人亡的?」棠欢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而且,你又是如何狡猾地逃避出这圈套的?」
黄天瑞摊了摊双手,脸上的扛态尽绽:「耶……说『狡猾』太难听了,姑且称之为『智慧』吧!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当时,正好有几个大官也极度不满你父亲的处世作风,于是,我只稍梢加油添醋地说了几句话,在不费吹灰之力之下,他们便替我处理得妥妥当当了!」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没错,这招可了得!」黄天瑞说着说着,便自鸣得意地纵声大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语带笑意地说道:「你可知那宝矿,可是稀有的蓝晶钻矿,拥有那片宝山,就等于可以买下整个天地,届时,我就富可敌国,也无须再在杀戮战场上浴血卖命了……欢儿啊,你应该比你那个死脑筋的爹亲还要聪明得多,如何,愿不愿意与我合作呢?……我相信我们两个要是能合作,一定是天下无敌的搭档,要不了多久时日,我们一定能将那片宝藏,翻值成无数倍的价值,到时,我们便能脱离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
「你给我闭上你的嘴!」棠欢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松开紧咬的双唇,猛然地狂声喝住黄天瑞:「你怎么说得出这些话来?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你简直是狼心狗肺!枉费我爹将你视为知己,他如此剖心挖肺地与你相交,你却为了那些狗屁宝石而害死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简直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