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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兰身上有点狂躁,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了,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却无法拒绝,就这样沉沦……
山上的日出早,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一不小心照在悦兰脸上时,悦兰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身体也像裂开一样,忽然省起昨晚的事,脸上一阵发烫,缓缓地睁开眼睛,哪里有还人影?桌子上的手机信息灯在闪亮,打开信息。
“我中午有个重要的会谈,得先走了。丑媳妇,做好见公婆的准备吧!——媳妇,你睡着的时候真美。”
时间是凌晨五点。
悦兰长吁一口气,不然真难以想像两个人一大早见面会有多难堪!
外面已经偃旗息鼓,阳光照在五皇石上,泛起神秘的光辉,想到昨夜的事情,仍是脸红心跳。
第二十一章 妈妈
“米老师,电话,很急——”还差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年级长李老师把她叫了出去。
“同学们复习一下刚才的课文。”匆匆交代完班上的事,悦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室。
“我是米悦兰。”心没来由地沉了一下,眼皮也在跳个不停。
“我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悦兰的耳朵“嗡”的一声炸开了,电话里说的话从右耳进左耳出。只记得当时飞快地跑到镇上的候车点,拦了一辆到市区的班车,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张叔,我妈妈她——”悦兰飞奔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邻居家的张叔正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着急地搓着手。
“悦兰啊,你妈妈也很久没犯病了。今天你们家还来了贵客,那女人坐着大奔,珠光宝气的,我们大家还打趣说悦兰妈妈快熬出头了,肯定是亲家提亲来了。谁想到,中午你张婶去叫你妈一块买菜,敲门不应,推开门才发现你妈妈晕倒了。”张叔一着急,话也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手术室的门一开,悦兰心急如焚地抓住医生的衣襟问道。
“病人目前暂时没有危险,但是鉴于病人的情况,随时可能再发作,一旦再发作,也非我们能力所能及,我们建议尽早做心脏搭桥手术。”年轻的医生平静地说。
“妈,你差点吓着我了。”悦兰削了一小块苹果,放进妈妈的嘴里,佯怒着。
妈妈轻轻拍着悦兰的手背,说:“傻孩子,妈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妈,这次就多住几天,好好调养一下,家里的事您不用操心。”
悦兰帮妈妈拢了拢盖在前额的头发,拉上被子。“您睡一会,张婶帮熬了汤,等下就会送过来了。”
“唉,每次一犯病,就要麻烦你张叔张婶,真是过意不去。还是你回去一趟吧。放心,妈妈睡一会,有事我会叫护士的。”妈妈的眼睛总是无尽的慈爱和看不透的忧伤。
走出病房,经过医生办公室,范医生正好在里面。
悦兰轻轻叩门。
“米小姐,快请进。”范医生抬起头,悦兰这才注意到原来范医生长得很俊朗,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给人温暖。想到自己那天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悦兰脸一红。
“范医生,那天我有点失态了,不好意思。”
“哦,那个呀,我已经不记得了,米小姐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叫我小米就可以了。”悦兰咬着唇:“我妈妈,有多严重?”
“她的冠心病已经多年了,还伴有心肌梗塞和室壁瘤等症状,我看了她的病历,如果早两年做心脏搭桥手术可能手术成功率较高,而且恢复得也会较好。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容乐观,如果不做手术,发病的周期会越来越短,再次发病的时候谁都不敢预料后果;如果做手术,风险也会很大,而且术后有可能会造成脑神经受损。而且,病人的意志力也很重要。”说着,范医生打开妈妈的心脏CT图,耐心地讲解着。
悦兰轻叹一口气说:“范医生,我想知道我妈的手术需要多少钱?”
“全部费用大约要十万。”
“我尽量在五天内筹完钱,希望您能尽快安排手术。而且,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让我妈妈知道她的病情和手术费用。”悦兰轻锁眉头。
范医生郑重地点头,眼前的这个女孩看似柔弱,骨子里却透着坚强,一丝奇怪的念头闪过,如果自己是院长是不是就能让她紧锁的眉头松开?
回到家里,悦兰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像决堤的水库汹涌而出。妈妈操劳了大半辈子,没享几天清福,是悦兰拖累了您。妈妈,悦兰决不会让您有事的。
十万块的费用从哪凑呀?眼前晃过一个个熟悉的人。妈妈娘家人丁单薄,仅有的几个近亲也是穷得叮当响;妈妈的朋友中也没几个是有钱的,邻居、同学能凑的已经凑得差不多了,还有近九万的缺口。自己认识的最有钱的人算是泽阳了,别说现在他不在身边,就算在,这钱也是无论如何不能问他借的,问他借跟向他要有什么区别?
除了泽阳,还有一个人。
悦兰打开妈妈的房间,打开梳妆柜最下一层的抽屉。妈妈曾经说过,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钥匙也放在悦兰知道的地方,虽然悦兰从未自己打开过那个抽屉,但是直觉告诉她爸爸的电话一定在那里。
旋转,“啪”的一声,锁开了。悦兰轻轻拉开抽屉,顿时呆住了,头脑一片空白。震惊、愤怒,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悦兰颤抖着拿起那叠相片,一张一张地翻着,好,好,真好,原来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妈,竟是我害了您!
悦兰将相片放在包里,擦干眼泪,从笔记本里找到那张有点泛黄的名片。名片有此皱痕,但还是让笔记本压得很平。
悦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每拨一个数字都似有千均重。终于,通了。
“您好,我想找米总。”悦兰缓缓地说。
“米总今天去法院了,如果你是债权人,那就直接去法院登记吧。”接线员不耐烦地说。
“等等,你说什么法院,什么债权人?”悦兰有点听糊涂了。
“哦,原来你不是来讨债的。因为我们公司投资失败了,公司要破产了,这几天都是讨债的人……”
悦兰无力地垂下手中的电话,爸爸,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破产,你是妈妈唯一的指望!
“悦兰,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吧。”唐鹂带着一脸风尘赶到医院,交给悦兰一个信封。
医院的湖心亭在晚霞中拉出长长的影子,悦兰的影子倒映在湖面上,风吹皱起一湖涟漪,将影子晃得荡漾不平。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宝马王子哪去了?关键时候就开溜。”唐鹂气愤不平。
“他去了澳大利亚。原来他就说要回去跟他父母说我们的事的,好像是不太顺利,现在还没能回来,我也没告诉他。”悦兰一脸平静。
“他人不在,可以遥控呀,EG集团有秘书有助手,这十万块根本算不上什么嘛!”
“正因为这十万块对他不算什么,对我却是天文数字,所以我才不想问他要。我不想因为这十万块就让我的爱情卑躬屈膝。”
“唉,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强了,有时也不见得是好事。”唐鹂叹了一口气,问道:“阿姨什么时候手术?”
“安排在后天。”
“那钱的事怎么办?不然我再上网联络一下我们的同学吧?”
“不用了,大家都刚出来社会,哪会有什么积蓄?钱的事我再想办法吧!”
“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也不敢说。给妈妈主刀的范医生是专攻心脑血管的硕士生,来医院好几年了,听说医术和医德都不错,他也不敢打保票,主要是妈妈的情况太复杂了,如果能撑得过手术,将来的状况会好很多,但是他也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悦兰眼里是抹不开的担忧。
“放心吧,阿姨会吉人天相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第二十二章 交易
“说吧,你的目的。”悦兰打量着眼前这个如芭比娃娃般精致的人,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逃不开,不如直视。
眼前的人也细细打量着悦兰:“真看不出你有哪点好,既不漂亮也不特别,泽阳怎么就会迷上你了呢?”
“如果你想吵架,那就请回吧,我没时间也没心情。”悦兰冷冷地说。
“何必这么着急,我来找你是想帮助你的。”芭比娃娃轻笑一声,娇媚无比。“我知道你妈妈病了,急需钱动手术,我就送钱来了。你看我是不是够大方,你抢了我的男朋友,我还千方百计为你着想。”
“够了,你们弄些无中生有的相片刺激我妈妈,如果说我妈有事,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无中生有?也许是无中生有,但是中国有句老话说无风不起浪,我还有照片中的男主角方先生作人证呀。唉呀,不知道泽阳看了这些照片之后会做何感想,心目中的女神也不过如此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只要在泽阳问你这件事的时候承认是真的就行了。如果能够再敬业点,主动分手就更好了。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有办法让他相信的。”
“他一定会查清真相的。”
“他倒是锲而不舍的人,你对他还真是了解呢。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对你失去信心,现在他的护照给苏伯母扣下了,只要过了下周的订婚典礼,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按泽阳的性格,他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而且我们双方的家长也不会允许他毁婚的。哦,对了,你一定奇怪为什么这几天他没给你打电话吧,因为他的国际电话给伯母扣下了,伯母说要让他好好想想是要继承权还是要你,他答应了,他是那种一旦应承就会遵守的人。你看你看,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多聪明的人也会犯迷糊呢?”
看着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悦兰忍不住犯恶心。如果按照电视剧的发展情节,悦兰是不是应该拿起那沓厚厚的人民币砸向那张自鸣得意的脸,然后在漫天漫地的钱雨里骄傲地说:“收起你的臭钱,我再苦再难也不会妥协的。”然后带着一身的骄傲扬长而去,留下别人一脸的愤怒。
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妈妈正急需这笔钱。钱真是好东西,可以卖自尊卖爱情卖内心,把一向视若瑰宝的尊严放在别人脚下任人践踏。
悦兰收起钱,平静地说:“那我就先恭喜你得偿所愿了。”只为了赶跑一个不喜欢的媳妇人选,可以不择手段去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情节大概是台湾剧才有的桥段吧。
妈,终是我害了你!
医院的早晨是在消毒水充弃着每个角落开始的。悦兰伏在床前睡了一夜,腰有点酸,眼睛也涨涨的。范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妈妈还没睡醒,悦兰“嘘”了声,示意出外面。
“明天的手术都安排好了吗?”
“恩,明天一早,等下会有护长过来通知注意事项的。我还是那句话,要有心理准备。”范医生说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掏也一瓶眼药水:“你的眼睛充血了,这个眼药水很适合戴隐形眼镜的。”
悦兰觉得太诧异了,医生就是医生,连人家戴隐形眼镜都懂。眼睛正涩得厉害,睁大眼睛也有点费劲,正想着要去买眼药水,就有人雪中送炭了,一丝感动不经意地涌入心间。
“兰兰,开一下窗吧。”妈妈睡醒后精神好了些,脸色还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悦兰打开窗子,秋阳洒落了一地。“家里的君子兰开了吧?”
“开了两朵呢,等您回去就看到了,您不是最喜欢君子兰了吗?”悦兰扶妈妈坐靠在床上,取出梳子慢慢地给妈妈梳着。
“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君子兰吗?”妈妈幽幽地问。
“您常说君子兰兼君子之风,兰花之美,高贵而不媚俗。”
“妈妈或许陪不了你许久了,以后的路如果一个人走,千万要记着妈妈的话,妈妈也始终相信你会是一个自立自爱的人。”
“妈妈,有些事情我很难向你解释,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女儿。”悦兰咬着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妈妈知道。”妈妈轻轻拍了拍悦兰放在肩膀上的手,“我对自己的女儿还不至于不相信。只是如果你坚持的东西需要一直舍去,那就得考虑是否有坚持下去的勇气。爱情如果让人遍体遴伤,最后受伤的还会是自己,妈妈可不想让心爱的女儿受一点点伤,有的时候放手未必是坏事。”
悦兰沉默着。没有责备,没有质疑,妈妈永远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使她什么都没有,也只是想护女儿周全。
“兰兰,你的口琴在吗?吹首曲子吧,妈妈想听。”
悦兰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口琴,这是爸爸给她的十岁的生日礼物。以前爸爸也喜欢吹口琴,特别爱吹那首《山楂树》,爸爸曾笑称自己就是凭这首曲子赢得妈妈的的芳心的。如今,口琴还在,但是当年吹口琴的那个青年早已音讯杳然,当年坐在山楂树下听口琴的那个少女也早已风采不再。
悦兰小心冀冀地擦拭了一遍,凑到嘴边试了一下音。优扬、明快的《山楂树》回荡在病房里,有那么一刻让人遗忘这是在医院,琴声飞扬,那欢快而略带忧郁的曲子让听者醉入沉思。妈妈看着窗外的天空,宁静安详,露出如少女般的微笑。
“秋天大雁和歌声已消失在远方,
大地已经盖上了一片白霜。
但是在这条崎岖的山间小路上
我们三人到如今还彷徨在树旁。
哦,最勇敢可爱的呀,到底是哪一个?
亲爱的山楂树呀,快请你告诉我。”
妈妈跟着琴声,轻声地吟唱。午后的阳光照耀在母女俩的身上,和谐柔美,像一幅油画。
范致远站在走廊的病房窗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映入眼帘,烙进心底,差点忘了拿手术意见书让悦兰签字。
手术室外的每一秒都让人度日如年,手术室的门顶灯像鲜血一样刺痛着双眼。间或有护士端着盘子跑进跑出,悦兰的心一阵紧似一阵。
如果漫长的等待之后是幸福的开始,那等待也是令人慰藉的;如果漫长的等待过后是痛苦的序幕,等待无疑是煎熬。
当手术室灯灭的瞬间,手术室门也“呀”的一声打开。
无论过去多少年,悦兰都记得那个情景,那是希望幻灭的无助,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范医生那句“很遗憾”是悦兰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话,却像冲击钻狠狠在心上钻了一个洞,想哭,可心里堵得慌,哭不出声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收不住也不想收。
第二十三章 裂痕
范致远按着住院登记上留的地址,找到了这个破旧又温情的小区,有节奏地叩响房门。等了好几分钟,没有反应。试着拨通她的手机,分明听到屋里彩铃在响。再敲,还是没反应。
范致远心下一凉,用力一旋门把,门没有上锁,竟一扭而开。
门开了的时候,悦兰正背靠着墙蜷在角落里,头发微乱,目光涣散,如同一只受伤的猫,独自在舔嗜着自己的伤口,对范志远的突然造访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小米,米米!”范致远急切地摇着她的肩膀,想唤醒她。本来悦兰是让他叫小米的,不知怎的,看到她,就像看到小巧而心爱的宝贝,米米自然而然地叫出口,就像大人叫小孩子宝宝,小孩子叫宠物叠名那样自然。
“范医生,你怎么来了?”悦兰回过神来,费力地说了句话,嗓子沙哑几近发不出声。
“我来送还你落下的口琴。”范致远尽量不提及医院,怕触及她的伤心之处。
悦兰接过口琴,呆呆地看着,眼泪又漱漱地往下掉。
范致远用手探试了她的额头,烧得烫手。
“你等下。”说完,把她抱到沙发上,进房间里抱了床被子,盖好,转身出门,轻轻地带上门把。
十分钟后,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来,先喝点沙虫粥,然后吃药睡一觉就会好了。”范致远打开碗盖,还冒着热气,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悦兰接过碗,无力地搅动着粥匙,没有吃的欲望,手指一抖,差点就把粥给洒了,范致远眼疾手快接了下来,拿过粥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她,悦兰只是机械地张嘴,才吃了几口就想吐出来,范致远急忙把她半扶半抱到卫生间。
吃得小半碗,悦兰再也不肯张嘴了。范致远分了药,喂她喝下。依然是不哼声,只默默地吞下药,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米米,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她还是不说话也不动。
“那就睡一会,病才会好。如果你不把自己照顾好,你妈妈也不会心安的。”范致远把被子给她拉上。
“我不敢睡,睡着了妈妈也不来见我,不睡的时候还可以看着妈妈的照片,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妈妈一定是不肯原谅我,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妈妈生气了,她不要我了。”悦兰哽咽着,嘶哑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她把头埋在膝盖中间,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范致远抓住她的手,轻轻地理顺她的头发:“不是这样的,阿姨常说你是最乖的女儿,就算你做了什么错事,她都会原谅你的。”
悦兰又安静下来,不再说话,范致远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本来他是要给她送口琴来的。按照医院的规定,故去病人丢在医院的东西如果没人认领就作丢弃处理,那天清洁工清理病床时,在枕头下发现了这只口琴,本想扔掉,他刚巧看到,总觉得这应该是她珍贵的东西,就留了下来,按着地址送过来了。看她颓废的样子,心里像给猫爪子狠狠地拉过一样,心里有负疚感,当初如果不劝她做手术,可能也不至于就让她那么快失去亲人,不管是一个月还是半个月,她总不是孤单的。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世界在她眼中都不存在了。范致远从手术失败那天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当你竭尽全力想救一个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那种无能为力。虽然手术失败是因为病人自身出现的状况,使得悦兰妈妈的心脏在手术台上停止跳动,但也足以让他自责。
两人静默无语地坐着,这时桌上的悦兰的手机响起,显示屏上显示着“darling”,这还是当初泽阳自己存进去的。
范致远拿过来给悦兰,悦兰摇头表示不接。片刻,又响起。来电竟是锲而不舍。
悦兰打开手机的扬声器,扯着嘶哑的嗓子对范致远说:“我不想说话,麻烦你帮我接。”
范致远按下通话键:“你好。”
电话那头显然很惊讶,口气严厉:“你是谁,这是悦兰的手机。”
“我是她的朋友,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我要她听电话。”
“她说你要问什么我可以代为回答。”范致远看着悦兰,悦兰点点头。
“我只问她一句,照片是怎么回事?”电话里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再看向悦兰,她呆了几秒钟,强按下眼里的痛楚,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张开嘴巴,做出“是真的”三个字的嘴型。
“是真的。”不再多一秒钟,对方已经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