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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哩啪啦地掉在他们的身上、桌上、书上。嘭嘭嘭地急迫的急救信号下窗户在瞬息间都被关上了。此刻教室里异常清新,甚至能够嗅到大家脸上跃起的悦耳的表情。所有的人都竖直了两只耳朵,在逼人的寒气里等待着广播播放动人的消息。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四秒钟——“今天下雨,”——大家耳朵似乎越来越大——“不上自习,各代课老师布置好作业,放学。”话音未落,透过急速的雨点声,已听到整个校园里传出的一阵阵兴奋的欢呼声。
“下雨啦,不上自习,看把你们高兴的。”班主任用讽刺的口气说。然而也无法让同学们欢乐的脸有任何改变。“补课费没交的明天带上。”说完班主任便向门口走去,这时教室里传来几声议论的话语,已经有同学站了起来,但见班主任停住脚步,转向大家就速敏地坐了下来。“是人家学校让你们交,又不是我要你们的钱。”班主任说完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将手伸了出去,然后将课本顶在头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放这么早的学,不少同学不管三七二十一冒雨走了出去,有的走到门看了看又退了回来。
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打了上课铃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分钟了,但是徐琳仍旧是老师走后的低头做题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什么过似乎的。他心里难受,又无法说出口——在这二三十个人的教室里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下意识地从桌子里摸出《萌芽》,起初还在为教室里的声音扰搅,还在因徐琳而心烦意乱,但是雷吉亚尔的淫秽场面,却魔咒般吸引了他的眼球,集中了他的精神。当他正在为卡特琳和艾蒂安的愚昧而苦恼,为左拉的无情而气愤的时候,徐琳转过身来叫了他一声,将他拉出了情绪的旋涡。
“我们走吧。”徐琳说着就站起身,向外走去。刘憬利索地站直来,右手按在《萌芽》上,左手在桌子里摸出一把折叠伞,迅速跟在徐琳的后面,走出了只剩下十来个人的教室。
雨已经停了,天黑的只能看到灯光照到地方。一股股寒冷的气流似乎无孔不入让他一连打了好向个寒战。他紧跟在徐琳的后面,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徐琳稳健的风一样的脚步。他们横穿过林荫道,从东围墙边的水泥路向挂牌存车处走去。晦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寂静。不时从宿舍里传出吵闹的声嬉哈声,混杂着脚踩在水里的啪啪声,仿佛沉郁与轻灵在做着垂死前的搏斗。
徐琳推着自行车和刘憬第一次一起走出学校的大门,像是偶然的相遇,又像是特地的相约,压抑而激动。
他们走过被眼睛和眼睛串起来的校门口的大坡,在最后的光明之后,进入了漆黑的夜。
“你生我的气了吗?”刘憬声音颤抖地问道,感觉整个身体舒松了很多。
“没的,我只是在想你的轻蔑的语气。”徐琳顿了下接着说:“你还记得初一下学期学校给你发荣誉证书的情景吗?当时你就是带着一种蔑视的表情去领的。”
“荣誉是一顶虚伪的帽子,权利是一根趾高气扬的拐棍。我极为蔑视为这二者而生存的人。”
“可是你无法脱离它们而生存的呀?你不觉得我们只要放弃了它们就等于放弃了整个的自己吗?”
他惊愕地看着他黑夜里这颗明星,半晌才说:“是啊,它们不就是人们前进的动力吗?人们不是世世代代都在为它们而奔波劳苦吗?可是人们总是将这至上的二者,用自己的欲望加于利用,使其产生化学反应,成为粉饰脱髓的空骨。”
“那这二者并没有错呀,有错的是人们贪婪的欲望。”
“是呀,欲望,永远都不可能停息的欲望。”他想了下接着说:“欲望就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如果人们不懂得很好的控制它,很有可能将会把自己放进永久的黑暗里,在那里爬行,在那里自以为是,在那里自取灭亡。”
“我觉得欲望,只要能够身着正确的方向,就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财富。”
“对呃,但这要求一个人的理性,要求一个人对事物的认知,要求他的崇高的理想。”
“可这近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伟人就是绝对的稀有动物。”
“你有时真是太损了!”
“糟糕。”徐末的话刚说完,两个人就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在黑的只有迷迷模模的印象的黑夜里,自行车突然驶进了一个水沟,由于车速的缓慢,像搁浅在了泥沙里一样。
“你不要下来。”刘憬下了车,水都没到了膝干骨。“我给你推,把好方向。”刘憬使劲推着后座,水车似的车轮哗哗而起,仿佛一艘缓慢行驶的小船,划开着看不见的爱情的水道。
“冷吗?”推过水沟徐琳下车问道。
“还行。”
“什么?”
“冰凌凌的,很凉快,就像吃了雪糕后喝着热水一样。爽极了!”
“呀,又下雨了,快走吧。”
“没事,我拿伞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要下雨的?”
“中午看的天气预报。”
“那人下午到学校,路上没人叫你神经病吧?”
“没有,是把折叠伞,合起来还没本练习册长。不过要真是神经病就好啦,就不必天天受这份苦了。”他叹了口气接着说:“生命为我们安排苦难,我们为这苦难而活。无尽的苦难便是无尽的永恒的资本。”就像一个婴儿从母亲的肚腹里出来一样,是经历了亿万次的痛苦才得到的果实,所以生命本身就是无比伟大的——他在心里说。
“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在为文学而文学,你的言语里往往包含着一种很高很高的概念。”
“我是在探索。”
“怎么解释。”
“探索无知。”
夜仿佛很深,雨仿佛越来越大,可是他们的谈话声似乎很清晰很干脆地飘荡着,像要斩断一根根雨丝,为他们创造着完美的二人空间。
第八章(上)
现在校园里的一切都已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包括林荫道上两旁的垃圾箱的脏腹;包括教室里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的被涓埃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的模型似的电视机,甚至包括厕所里的每一条缝隙,包括老师的大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迎接市长的来临而做的准备工作。但是,直到现在第六节课下了仍旧不见半点动静。
他站在林荫道上,像睦透薄雾看景物一样遥望着门口的方向。在这条干净的像被舌头一点一点舔过的林荫道上,时而有几个时尚的初一二年级的女生跑过,然后消失在走向小卖部的拐角。天似乎很蓝很高,但是没有一丝风儿吹过。不时有几片发典的叶子从树上悄悄落下,显得异常幽雅。就这样美好的诗一样的景象,却不能给他带来十足的享受。他感到清新,但这清新似乎带有异味,让他有一种怪怪的不爽的感觉。
动作的夸奖义义,小丑,君子,看官,也许各是一般欣赏的风情。他的眼睛里隐隐跑进政教处孙主任风风火火的身影。他正在把初三(1)班和实验班(复习班)的学生往教室里赶。没多久他的蒙蒙胧胧的眼睛里又出现了几输小车停放在校门口。从小车里走出一伙人被大肚便便的校长往里领着。他们可能进了1班和实验班,刘憬想。但是马上就又看见满脸愠色的孙主任激动异常地向前走来。刘憬见他没进2班3班,便慢悠悠地转身向教室走去。
他刚进门还没走回座位,就中见孙主任在外面往教室里撵学生的声音。紧接着,大家就一窝蜂地闯了进来。
徐琳有点好奇地看了下还没上课就进教室的同学,刚准备转过来问刘憬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孙主任走了进来,便又低下头看自己的书了。
刘憬轻蔑地看了下眼站在刚进门口那小块空地上的孙主任。他一米门拔苗的样子。上身灰色夹克,下身黑色料子裤,一张上宽下窄的脸上,两只严厉的想要尽量放大瞳孔的发光的眼睛,注视着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别人玩耍的声音的教室里每一个不知所云的小眼睛。他直挺挺地站着,活像一根有表情的木头。他刚要说什么,但马上就退到了教室门外的右边。刘憬顺着门口望去,见一个身披黑大衣的人正在校长和陪同下拐弯向教室去来。他和身后是一群穿着所谓名牌西装的人,其间也有撑着小眼镜的记者模样的人。
那个穿黑大衣人的,站在讲台的正中央,两边站着刚才走在他身后的人。他用那张木瓜似的两颊红润丰满的长脸上的三角形的眼睛微微带着笑意俯视着讲台下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不敢出声的同学们。
“起立!”忽然一声晴天霹雳似的高喊打破了这静寂的场面。大家都噌地一声,不红而同地站了起来,齐刷刷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第二排最左边的那位平时最爱出风头的同学。他那微微左倾的毫无拘束的身体,给人一种自由不羁的感觉。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那穿黑大衣的人毫不惊慌地不紧不慢地耸了两下肩膀。然后,用双手向上拉拉他的黑大衣的邻子,转身向外走去。
让刘憬有点意外的发现是,那些靠近黑板的人向外走的时候腰部都沾着白色的粉沫,仿佛那是为他们的造访而特地留下来的具有纪念价值的痕迹。
他们刚走大家就没事似地坐下来,将嗡嗡的说话声向外面传去。但这声音才刚刚起来很零碎的时候,那位刚才还以一种很自豪的姿态站在那群人的最矮处的门口刚进来的地方的孙主任,便带着一脸愤怒又站在了那儿。
“你怎么都像死人了样,连欢迎领导都不会说吗?”他扫一眼突然又被窒息的教室。“还考高中,考大学呢!我看你们都回家种田去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后来听说这句名言是孙主任从那们“领导”那里剽袭过来的。不过这倒是句非常的大实话:每届学生从初一到初三就要流失百分之十五左右,到初三期末考后再流失百分之五十以上,最后参加中考的很有可能还不到原来总数的百分之四十,而真正进入高中继续学习的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到高等院校的估计连百分之五都不到——这就是农村的悲哀,农民的悲哀,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孙主任刚走,英语老师就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她来到讲台上二话没说就叫大家打开课本讲起课来。大家也总算松了一口气,而且这节英语课上相当安静。只是下节课略微有点暴动,但这又能怎么办呢?教育这门高深的学问能有几个人读懂。
刘憬的整个心情压抑在一种很猛烈的暴风雨中。他站在教室前没有花的被踏得很光滑的长方形花池里,看同学们在这唯一可以大玩特玩的时候里游戏。
人的自古的欲望心灵的自由快乐。而智慧与才干不是在拥有搏杀的欲望下才产生的吗?于是,我们便向往了权利;正像监狱向往了犯人一样;我们的自我创造,便依照它的需要不断强化自己的智慧。只是可悲的是“世界永远向着堕落的方向跑”,道德永远向着虚伪的方向发展。
他走到林荫道上。人流,笑声,漂亮的姑娘,英俊的小伙子,食物,还有娱乐,像永不熄灭的火炬一样,悬挂在头顶。种族的灭绝,曾经骄傲一时的日不落帝国,踏碎沉睡在梦乡中的莫斯科的成吉思汗的铁蹄,残暴成性的不敢正视历史的日本帝国主义,这些一切的一切,以及陈水扁的厚颜无耻,都要被雕刻都要被记录,这些正如生命发展的轨迹一样,轧出了血的印记。生命还有死亡,激情还有颓废,各自拿着自己的毒药,灌进你的嘴里。灌进血,还有发芽的种子。
世界的光彩,美伦美奂的容颜,正如那微笑迸发着的生命的火花,正如那飘逸的风中的轻柳条一样的刘海歌唱着激情的歌曲——他看见徐琳正从校门口迈着青春的步伐缓缓走来——近了近了,潮水猛涨的时分,爱情比死亡更叫人恐惧。难以忍受的世俗的道德啊,我多想用一把铁锤敲破装潢你的镜框,可你却像一滩胶水让我失了铁锤还要服从你的意旨。
他转过身向教室走去,神情庄重而幽雅,正像迈开的春风的步伐一样温暖柔顺。
第八章(下)
“不是说不让买了吗?”刘憬一边说一边接过徐琳递递过来的饼子一边转身看教室里的同学有没有注意他们。自从前天他和徐琳一起走出校园以后,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些人好像在背后说他的什么话,而且只要自己一看他们,他们就会突然停止谈话,或是转过身去。也许是当局者迷,也许只是他的疑神疑鬼,但是一切不可不防呀。
“你的英语作业做完了没有?”徐琳没有回答他的话,一边转回身去一边问。
“没有!”他回头说,偶然瞥见在后面闲聊的几个女生看着他们,即时出了一身冷汗,恐慌地看着前面的徐琳。
“那你怎么不写完,就又到外面发呆去了。”徐琳说着翻好自己的书本,便又转了后来。
“徐琳……”他说。
“什么?”
“没,你的作业本呢,我抄下。”虽然说这一段时间他学英语的劲头比以前强多了,但做题,他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需要老师手把手地教。
徐琳无奈地笑了笑,把英语作业本从桌子里拿出来给他。同时,又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他桌子上摞起的书本上说:“这个是笔记,你完了看下。”
刘憬接过笔记本。又小心地转了后去,他看见那几个女生仍旧轻声地谈论着什么。而且不时将目光投向他和徐琳。
“徐琳,”他转回来轻声说,“你觉不觉得这两天老是有人在谈论我们。”
“是吗?我不知道。”徐琳说,朝教室里看了下,脸突然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你先抄作业吧。”徐琳说着像要拭去一层浓雾似地拭了下脸,转了回去。
刘憬觉得徐琳现在正站在可怕的风浪的尖上,在那里向着缥缈的海岸线不断奔跑,但这海浪似乎着了魔似地把她紧紧地困在浪尖上,让她奔跑在跑步机上一样不敢停留,却也无法向前。
他像踽踽独行在深夜里的艾蒂安一样沉生地低下了他的头颅,一边让自己的笔尖飞驰在自己的作业本的高速公路上,一边出神地关注着徐琳的像优美的风景一样的文字。他觉得它们秀丽,而且像激情澎湃的诗歌一样,使他的整个灵魂动荡不安,即欲望又冲动。就连肉体也都在发酥似地要抖动起来了。顺着时间的线条和忘我的西游,他终于结束了穿过梦境的美妙工作,渐渐地恢复了平常的心态。但是他的思想马上又蹦跳起来了:爱屋及乌,这个成语陡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它的意思了;就像现在他只是拿徐琳的作业本抄了下却突发其想地想将它占为己有一样。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滋长的欲望的小苗,有些失意地还给了徐琳;因为他觉得这种占有有种悲观主义的倾向。正像他们的感情的暗流正在无声地奔跑着一样。他刚还了她的本子,就很奇怪地恹了下来。他很后悔刚才的举动,想要把它们要回来。幸好这时铃声响了,才使他的欲望的火山刚刚跑到地壳就又压了回去。
前两节是语文自习,似乎过得很快,语文老师一进来就让同学们背今天早上学过的文言文,然后自己就在教室里像进行着圆周运动的表针一样没完没了地转着。大家的声音却像人的生命从青年到老年一样地转变着。但是到了第三节自习,同学们却都哨兵似地提高了警惕。这一节是几何自习,大家都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快乐的细胞不让它们跑出来,以免因导火线引来强烈地爆炸。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不自觉,奋不顾身地往火里跳。这一跳不要紧,却连累了班里同学一起被数学老师比村妇还可毒的话语毒破了早已磨就的厚重的耳茧。每次遇到这无法避免的情况,刘憬就以思考问题来转移注意力,但那些话仍旧富有魔力地一字也不漏地钻进了他的耳朵。但是这次他却意外地没有接收到数学老师传来的信号,反而进入了深沉的思绪。他又是想起了自己与徐琳之间的关系,正如他前些日子所害怕的,他相信自己正处于一个时代向另一个时代转变的过程,而且带有无法抗挣的因素。我是不能让她因我而受到不该受到的言语的伤害的,他想。如果我能够挽回什么的话,我希望能够挽回我以往的平静生活,而不是现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可是,我怎么向她说呢?怎么向她表明我的意思呢?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好是作为一个朋友、同学,而不是这种暧昧的恋爱般的关系。那样我们才能很好地走完初中的道路。对,一定得这样,否则我不能猜想会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情。他一直这样想着,甚至当他们在数学老师的今天的最后一次咒骂声中走出去的时候,他都这样肯定。
刘憬坐在徐琳的自行车上,时间像滴水的水龙头一样缓慢。快刀斩乱麻,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他终于决定要开口了。
他向星星装饰的远方看去,感觉一切都很温和:“琳,”他说,“你见过咱们这样的数学老师吗?简直把我们当做四五岁的小子来骂。要不是她对我们说她在教育局有后台,我还真是怀疑,天底下的老师死光了,所以学校才要她,你知道就是小学老师也不会有她那样的可怕、村野。”
“我听说她是当时考大学时,知道什么原因没考上,使得神经有点问题,才成这样的。”徐琳说得平静,她想尽量压制住他的情感的喷泉。
“但是,这仍旧无可原谅,他像魔鬼似地**道德。而且从她的那里,同学们大量地学会了组织恶劣语言的才能,并将其施展在平时的对话中,这便是一个社会道德日益败坏的绝对泉眼,上个星期我去拜访我的一位小学老师,她给我说了一件可以让你们发怔的事情。”他顿了下,接着说,“她说教育局规定老师有能力的上,i没能力的下。结果,城里便调下来很多的老师,但是这些老师并没有什么能耐呀。按理说,是在下岗的行列的,不过她们有后门。她说那都是些家里有本事的才给上面的塞点钱调下来的。可是到了学校就更好玩啦。她们从来不教课,但是年年的评语都非常好,而且还向其他学校推荐他们。推荐书上也有校长的签字。”他又顿了下,“这些老师调下来的时候,还是老一套给联校的校长送礼,而且以每月给他从她们工资里抽出200元的好处让他另找另人教书。后来这件事被人举报了,记者采记他们学校的校长的时候,校长说人家上面让签字,而且其他学校的校长也签了,他不得不签。他们的处罚是三年内不允许评高级,这在所有的人看来都是很低的,当然除了被罚者。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她说那年她们学校的校长刚好赶上评高级,便通过关系,塞了点钱,拿到了更多的金钱。”刘憬终于说完了,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