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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儿还小,哪懂父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得任由李显摆布。倒是看着吴宁颇有好奇,小姑娘心说,“他的酸奶好喝。”
而李显更是尽显知恩图报之态,硬邀吴宁与贺兰敏之同席落座,共贺年关。
倒是武三思在一旁颇有几分计较,一个丑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再加上一个道士,当真是越来越巧了。。。。。。
趁着离年夜饭还有些时辰,众人只是听曲观舞,浅酌闲话,突兀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一指孟苍生,“孟道长是肖仙长之徒,公主殿下的师兄,而这位吴小郎君与之舅爹又与吴别驾血脉相连。”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让三人碰上显皇兄途遇艰难,当真是奇妙异常啊!”
李显不明其言外之音,只道武三思说的颇为有道理,连连点头。
一旁的韦氏倒是听说武三思此言有异,想拦李显,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闻武三思继续道:“这么说来,孟道长与吴小郎君舅甥也是从京师之地远来房州的?”
这话李显答不了,只得吴宁作答。
“好叫武尚书知晓,宁本关右西陶村人,五岁时父母早亡,幸得舅爹抚养方存一息。后来洛水大涝,灾连两夏,实难得活,遂远走房州,投奔祖宗。”
“倒是没想到,会与庐陵王爷有此一缘。”
“哦。”武三思连连点头,面露惋惜之色,心下却是把西陶村记了下来。
“可是。。。。”武三思问完一句,又再次发难。
端着酒杯,“吾有一事不明。”
看着吴宁,“既然小郎君三人于显皇兄一家有恩,又是同入房州,怎么就。。。。就独自上路,不告而别了呢?”
“。。。。。”吴宁一听,没说话,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显。
而李显压根没看见吴宁那一眼。
吴宁的本意是:你得管管吧?
特么有贺兰敏之不问,有孟苍生不问,盯着我一小孩问个没完,怎么地?欺负我不懂事是吧?
吴宁是真不想出这个头,他不想让武三思或者武承嗣知道自己能说会道的一面。
可惜,吴宁所托非人。李显一听武三思有此一问,这货不但没觉得不妥,反而把耳朵竖了起来。
“本王也是好奇,既然三位恩公亦往房州而来,为何不与本王同行?也好让本王照顾一二,略表心意啊?”
“对啊!”有人帮腔,武三思更是来劲。
“那为何还要悄然离去?”
吴宁一翻白眼,特么指不上了。
那边孟苍生知吴宁用心,抢白道:“其实也没什么,实在是王爷仪仗多有不便。再说,那一夜还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事逢师伯潘师正仙去,贫道急于奔丧,不敢因外务耽搁。所以只有一走了之,多有冒昧了。”
“哦。”
李显瞬间了然,“原来如此。”
武三思却是一脸不解,假意发问:“哪档子事?”
李显道:“就是左剑妖道夜袭路驿,丘将军殉国之事。”
“哦哦哦。”武三思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孟道长是怕外人以为那左持剑的妖道就是道长,耽搁了行程啊!”
孟苍生道:“师伯深得先帝与圣后信任,仙去之时还远在长安。贫道要把吴家舅甥送回房州,再折返长安,却是时有不及。”
武三思点头,“也对。官府查案多有拖拉,何况死的还是殿前将军。道长若是牵连其中,一时半会儿倒是很难脱身了。”
孟苍生摇头苦笑,“脱身倒是不难,清者自清,贫道还说得清楚。只不过身为方外之人,实在不喜凡俗之务。”
“若想证明贫道非是那左剑道人,亦如反掌,却也不怕污了清白。”
“哦??”这回不等武三思开口,武承嗣却是开怀一笑。
“如何证明?我等都不识刀兵,孟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莫非孟道长要舞上一套剑式?以证非是左手持剑?”
场中不由一肃,到了此时,连李显都听出一些不对,看着孟苍生的眼神都不对了。
开始因孟苍生救了他妻女的命,李显压根就没把他和那左手剑的道人往一块儿扯,现在看来。。。。。
武承嗣已经把话说死了。
你别管孟苍生想怎么证明,可是武承嗣这话一说,你不舞上一套剑法都不行了。
可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左手剑和右手剑那是有本质区别的。
孟苍生就算使得了右手,行家一看也能看出来这是常使右手,还是临时演出来的。
李显万没想到,这个恩人怎么还和那左剑妖道扯上了关系。
“这。。。。”为难开口,“年关大节,舞刀弄棒总是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
太平在一旁也有些慌神,她知道孟苍生那些话故意往左剑道那边引,肯定是吴宁安排的。
可是她没想到,武三思和武承嗣逼问得这么深,此时出言阻止一定是越抹越黑。
正当心乱之时,李显却来了这么一句,太平心说,正好!
蓦的起身,深深地瞪了武三思和武承嗣一眼,转身走了。
。。。。。。
李显一看,自己妹妹愤然离席,知道太平是动了真怒。
孟苍生毕竟是她师兄弟,武氏兄弟这么不给脸面,当然就不高兴了。
忙打起圆场,“算了算了,过年,就不提旧事了。”
可是,武三思不提不行啊!武承嗣也是不提不行啊!
武三思心里想的是,赶紧撇清关系。
他与太平结盟,又上过问仙观,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事儿,武三思心里能不打鼓吗?万一这个孟苍生真是左剑道怎么办?那他在武后那里就解释不清了。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要把孟苍生揪出来,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态度来给武后看。
而武承嗣则是和武三思恰恰相反。
武三思上过问仙观,最近还给武后上过表,一系列动作与以往截然相驳,这让武承嗣对他已经生了提防。
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把问仙观打下去,他自然不会放过。
对于李显的托词自然也不以为意,淡然道:“只是年节助兴,显皇兄多虑了。”
看向孟苍生,“早闻茅山剑术精妙绝伦,孟道长何不舞上几招,与我等开眼?”
“就是。。。。”武三思就好像没看见太平之怒一般,“潘仙长未去之时,就闻他有一师侄文武全才,技贯当代。今日恕三思无礼,却是非要道长展现一二了。”
“呵。”孟苍生干笑一声。
“我看展现技艺是假,试探贫道虚实是真吧?”
“。。。。。。”
“。。。。。。”
“。。。。。。”
大伙儿都是一阵无语。
没想到,这道士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呢?而且翻的还是武氏兄弟。
恕不知,别人拿武氏兄弟当个人物,孟苍生还真就不愤这个。
他师祖是武后亲自追封的紫金光禄大夫、升玄先生王远知,师叔是御用天师体玄先生潘师正,师父是茅山鬼卜肖癫子。
我怕你这个?
可是,孟苍生越是这样,武氏兄弟越是生疑。
表面上不与孟苍生如何,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把此事禀告圣后。
“孟道长不愿献技,那就不献嘛,何必说此重话?”
“献技?”
孟苍生还是冷冷一笑,把年轻气盛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用献技?”
把双掌一摊,“来一学武之人看吾之掌,一目了然!”
。。。。。。
。
————————
大伙儿别担心,什么心脏了,这个那个的,别吓唬我。
苍山就是不太舒服,加上大理天天下雨,憋得慌,过两天就好了,没事儿。
第一一一章 孟苍生的右手()
孟苍生双掌一展,“来一学武之人,看吾之掌,一目了然!”
众人皆是一愕,不用习武之人,就连李显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富贵王爷都看出来,孟苍生绝不是那左剑妖道。
只见孟苍生左掌之上,光鲜如玉,全无瑕疵。
而右掌则是老茧齐列,厚皮横生,虎口之上更是一层已经泛黄的厚茧格外醒目。
这一看就是常年用右手练剑所磨砺出来的老茧子,怎么可能是那左剑妖道?
一看孟苍生不可能是左手使剑,这下李显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了地,立现嗔怒之态,横向武三思、武承嗣两兄弟。
“这怎用习武之人来观?连本王都知道,孟道长必是右手剑客,二位却是太过多疑了吧?”
李显心说,要是孟苍生真是左剑妖道,那连他也要牵连进去,这二人是何居心?
而孟苍生一见大局已定,把手掌一收,愤然起身,冷然道:“看来,贫道今日却是来错了。”
猛一抱拳,“告辞!”
说着话,就要走。
武三思也没想到这道士这般刚烈,一时尴尬至极,僵在那里。
可是武承嗣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孟苍生,没说话。悄悄地给身边一侍卫统领递了个眼色,那侍卫立时会意,猛一抬头。
“站住!”一声暴喝冲入场中。
“大胆妖道,王爷、王妃、纳言、尚书皆在于此,怎容尔放肆无礼?众将听令,与我拿下!”
说着,与一众侍卫就朝孟苍生冲了过去。
呛啷一声,抽出长剑,一收一刺便是搏命杀招!
。。。。。。
“!!!”
李显大惊,万没想到,大过年的怎会闹到如此地步?
刚要起身阻止,却是韦妃暗中拉了他一把。
“莫动!”
李显不明所以,但见肖道长、武承嗣、武三思等人皆是稳坐当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心生疑虑,只得作罢。
此时,孟苍生已经与一众侍卫战于一处。孟苍生手无寸刃,自然落了下风。
侍卫们虽说有统领之令,可也知这道人来路不一般,心想拿下便可,自然未动真格。
唯那统领,仿佛要把孟苍生立毙当场一般,专拣要害,招招致命。
孟苍生怒了,也不管什么朝廷大员,王爷皇亲之类,借一侍卫近身之际,立掌一披,正中手腕。
侍卫吃痛,啊的一声,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孟苍生反手一捞,剑便落入右手,正好那统领的剑到了身侧。
一挡,铛!
一撩,两剑即分。
一刺,唰!!
只闻剑鸣,场中瞬时没了动静。
只见,孟苍生执剑傲立,手中长剑离那统领的咽喉要害不足一寸。
那统军则是全身僵硬,不敢再动半分。
一众侍卫更是不敢上前,生怕自家统军命丧剑下!!。
“哼!”孟苍生冷然一哼。
“歌酒佐兴之技,也敢与我茅山剑道争锋?”
抬眼看向武三思、武承嗣,“二位可还满意?”
“住手住手!”武承嗣这才急呼大叫,“大胆侍卫,怎敢无礼?”
亲自上前与两方分开,“孟道长乃显皇兄座上之宾,谁给你们的胆子冲撞贵客?”
惺惺之态,令人作呕。
。。。。。。
“你们够了!!”
客房那边一声厉喝,只见太平公主立于门前,满面怒容。
“孟师兄乃我师门兄长,武纳言如此慢待,问过我太平没有!?”
武承嗣登时大窘,“公主殿下误会,承嗣也不知。。。不知这侍卫这般冒失啊!”
说着话,瞪向那统领,“混账东西,还不退下?”
急急又转向孟苍生,“道长。。。。”
“算了!”
孟苍生出言打断,一点没给武承嗣面子,“闹到这一步,贫道亦不好再腆颜留坐,告辞!”
说着话,根本不给武承嗣挽留的机会,出了吴家小院。
呵呵,任务完成,他还留下做甚?
这时,肖老道,“唉。。。。”长叹一声,支起身形。
“贫道也借此退下吧。”
事办完了,他也懒得和这帮人掺和了。
。。。。。。
“哼!”
太平见此,一甩衣袖,返身回屋了。
。。。。。。
吴宁。。。。。
好吧,吴宁根本不用打招呼,也没谁把他当回事儿啊。
只不过,吴老九现在心里有点打鼓,特么证明你不是左手剑就完了,发这么大脾气干嘛?
在原本计划里,可没有孟苍生这冲冠一怒。
武三思和武承嗣毕竟是当今权贵,好像。。。。没有必要得罪的这么死吧?
吴宁与贺兰敏之悄然离席。
贺兰敏之回了自己屋,而吴宁则是借机给太平送茶点,不着痕迹地进了太平公主的屋。
。。。。。。
本来挺好的气氛,眨眼之间,就剩下武氏兄弟,还有李显夫妇。
武三思和武承嗣一看,得,他们也别呆了。
本来是想在这过节的,这么一闹,呆下去自己都尴尬。编了个因由,二人向李是告罪,也溜了。
而出了吴家小院,武承嗣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侍卫统军叫到身前。
“如何?可有破绽?”
那统领躬身一礼,“回禀纳言,并无破绽,那道士确实用的右手剑。”
“哦?”武承嗣略有失望,不死心道,“会不会是他刻意装的?”
“不会!”统领极是笃定,“那道士本来就是不左撇子,况且生死相搏,人的本能反应不会骗人。”
“他确实是右手剑!”
“。。。。。”
武承嗣听罢,眉头紧皱。
右手剑!?那看来今天这遭却是亏了。
不但得罪了肖道人,还把太平和李显一并得罪,倒是失算。
。。。。。
——————————
吴宁一进太平的屋,就见咱们的公主殿下两只手搓在一块,紧张的不行。
见吴宁进来,急急发难。
“如何?怎么还打起来了?”
吴宁也不知道怎么还打起来,不过,太平这么紧张,他也只有安慰。
“放心,还算顺利!”
“他们不怀疑孟师兄了?”
“呵。”吴宁干笑一声,“再怀疑,那就是脑子有包了。”
孟苍生差点把那统领宰了,还特么怎么怀疑?
太平放下心来,可是心中立时又生一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师兄怎么突然就成右手使剑了?他明明就是左。。。。。。”
只见吴宁一摊手。
“这很简单,因为他本来就是右手剑。用孟大哥的话说。。。。。。”
“他只在杀人的时候用左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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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吴宁半年的收入()
孟苍生确实不是左撇子,可是他的左手剑也不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刻意为之。
怎么说呢?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左手用兵器会有很大的优势。
因为左撇子毕竟是少数,人们习惯用右手,也习惯防范来自右手的攻击和招式。
所以,当你冷不丁遇上一个左撇子,他的剑招还有防御都是反的,如果一时没反应过来,基本上胜负亦在转瞬之间了。
孟苍生正是因为这一点,从一开始练剑也确实练的就是左手剑。以至于他的左手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臻大成,无人可敌了。
所以,十五岁之后,孟道爷就开始不练左手,而用右手了。
熟悉孟苍生的江湖人都以为他的右手剑出神入化,却不知他的左手剑才是真正的杀人剑。
而武三思、武承嗣想试孟道爷是左手还是右手,呵呵,可以说是正中下怀了。
与太平细说其中因由,太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嗔怪地瞪了吴宁一眼,“何不早说,吓的我都不敢在席间多坐!”
吴宁道:“早说的话,公主不就演不了这么真了嘛。”
太平:“。。。。。。”
一阵无语,“那为何让师兄与武氏兄弟闹僵呢?”
在太平看来,完全不用这么激进。
“与那两兄弟闹到这步田地,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此,吴宁只得报以苦笑。
“我也不知道孟道爷搞的什么鬼,应该没这段儿才对的。”
回头可得好好采访一下孟苍生,特么皮这一下很爽吗?
“行了,我走了。”吴宁调头就走。
“去哪儿?”
“过年啊!”吴宁理所当然道,“我的公主殿下啊,事办完了,你们过你们的年,我们坳子也得过年不是?”
太平翻着白眼,却是没法阻止吴宁离开。
却是戏谑道:“你不留下和我们一起过年?也好和你那显皇兄好好亲近亲近。”
“别!”吴宁嘴咧的那叫一个夸张,“我还是离他远点吧。”
这位爷,愚的可以,刚刚差一点就坏了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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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自家小院,吴宁直奔祖君那里。
一进院儿,吴老九立时长出了一口浊气。
特么别看就隔了一道墙,可这边才叫过年嘛!
。。。。。。
与吴家小院的勾心斗角,暗流涌动不同,祖君这边可是热闹的紧,几乎全坳子当家的男丁都在这呢。
灶房里,罗厨子和李文博跟着几个吴家妇人一道忙活着年饭。
院子里的庭燎烧的红火,一帮孩子围火点着竹枝,以老祖君为首的一众男丁则是坐在廊下。
“老九来的正好。”六伯一见吴宁,立马拉到人堆里。
“你家祖君啊,算不过来账了,你赶紧帮着算算!”
老头儿一听不乐意了,“谁说老夫算不来?比他个娃子强!”
“算啥呢?”吴宁一到自家人堆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炭窑的利账。”三哥接道,“这不得分炭厂的红利了嘛。”
“可这。。。。”嫌弃地看了眼祖君,“钱太多,咱们这位老爷子算不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唯独祖君臊的老脸一红,照着三哥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别当上了岁数,老夫就不能揍你!”
气恼的把账本往吴宁面前一推,“给你给你!你五伯记这个烂账,鬼才看得明白!”
五伯一听,“爹,咱往年不也这么记的吗?”
“嘿!!”老头儿一瞪眼,“我是你爹,还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