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不同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一个卑微的,连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的房州野丫头,站到了神都的高处。
她可让别人笑。。。。
尽管那个人并不想笑!!
“裹儿。。。。”
一旁的武崇训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算了吧。。。。王掌柜也不容。。。”
“你闭嘴!!”李裹儿一声暴吼!
“我的事,要你来管!”
“。。。。。”
武崇训一缩脖子,“不管不管。。。。别生气,别生气哈。”
。。。
让武崇训这么一闹,李裹儿倒没了兴致,瞪了王掌柜一眼,“滚吧!”
坐回去,发了半天呆,却是想起房州那个山村,那个真的把她当人看的宁哥哥。。。。
想着想着,猛的来了一句:“我要喝酸奶!”
武崇训一听,登时吩咐下去,“来人,还不快去南城孙家铺子给殿下买来?”
哪成想,李裹儿一眼望过来,很是嫌弃,“本宫要你去!!”
武崇训一怔!
心里这个苦啊,“好好好。。。。我去!你等着。”
说完溜溜的出了邀月楼,去给李裹儿卖酸奶去了。
“。。。。。”
已经躲的老远的王掌柜,一边暗骂这个安乐公主不得好死!
一边啧啧为武崇训操心。
“就这脾气秉性,谁降得住她!?”
“娶回家却是有得遭罪喽。”
。。。。
而与此同时。
邀月楼二楼一个雅间的门缝里,有三个青年正默默的注视着楼下的动静。
吴启眼见着李裹儿戏耍掌柜,支使武崇训。
不由得眉头紧皱。
“物是人非。。。。”
“怎么变了这么多?”
看向吴宁,“你确定,入京之后见的第一个人是她?”
“。。。。。”
吴宁也站在门后,默默的看着李裹儿。
良久,“确定!”
。。。。。。
。
第二二二章 味道()
吴宁进京,终归是要见人的。
八年谋划,可以说,从踏京城那一刻开始,每一种可能,每一道关,都已经在兄弟们的考虑之中。
可是,吴启有点想不明白的是:怎么吴老九第一个要见的人会是李裹儿?
此时,楼下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兄弟三人合上雅间的门,坐回桌案前。
吴启忍不住看着吴宁道:“在我看来,你隐姓埋名八年,今朝出世,总要先知会太平公主一声。”
“再不济,把狄胖子约出来,当面罗对面鼓,把那老头儿的立场问清楚也是好的,为什么非要先见这个跋扈丫头?”
想想刚刚李裹儿不把掌柜的当人,对武崇训呼来喝去的霸道样子,吴启就是一阵头疼。
“这丫头已经彻底变了,就像一颗炸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咱们都赔进去!”
“。。。。。。”
吴宁并没有吴启那么激动,淡然道:“正因为裹儿的不确定,所以才要先搞定她。”
吴启凝眉:“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吴宁认真地看着吴启,“如果。。。。。。我们在京师露面儿,有故人或者八年前见过我们的人,认出我们就是房州下山坳的吴姓族人。”
“那么,你最不愿意遇到谁?”
“。。。。。。”吴启略有愕然,随着沉思起来。
“这个问题我们早就反复地思量过了,洛阳城中,有可能认得我们的,只有三四个人。”
“太平公主、狄仁杰,剩下两个就是李重润和李裹儿了。”
得益于当年丑舅的防患于未然,当武氏兄弟到房州之后,吴宁就生了“水疹”,满脸麻子痘与毁容无异,所以,武氏兄弟虽然与吴宁面对面地吃过饭,但是,却还真不知道吴宁长什么样子。
而李显夫妇虽说是长驻房州,但是,当年的李显可没把一个山里娃子当回事儿。
那年在吴宁家吃过一次饭,也是和吴宁面对面地呆过,可那之后,除了李重润和李裹儿,李显夫妇就再也没来过。
而吴启则是更彻底,武氏兄弟来的时候,他正好去娘舅家了,与这些人连照面儿都未曾照面。
所以,现在京中认得吴宁和吴启的,只有太平公主、狄仁杰,还有李重润和李裹儿。
要问这四个人里,吴宁最不愿意遇到谁?好吧,那还用说吗,当然就是李裹儿了。
太平自不用说,拿吴宁当亲弟弟一样看待,感情几乎超越了皇家姐弟之情,与百姓亲情无异。
狄胖子有点摸不透。
这位八年前就把他们揪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既不告发也不靠近。
可是,八年都过去了,吴宁当然也不担心他会突然把他们卖了。
李重润,吴宁也不太担心。
八年前就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直得结交的坦荡少年。
据吴宁所知,八年前,李重润得知吴家大难,还和其父李显大闹了一场。质问李显为什么当夜就知道情况却不施以援手,毕竟吴家可是救过他们的命。
而后,以为吴宁他们都死了,李重润还亲去下山坳祭拜,吴家死难者的遗体亦是李重润帮忙安葬的。
这样的人品,甚至对吴家有恩,吴宁当然也不担心。
唯独这个李裹儿。
就这位小祖宗,要是真在大街上或者什么地方遇见,以她不管不顾的秉性,敢直接喊出哥儿几个的真名来。
。。。。。。
“所以啊。。。。”
吴启既然都能想到这儿了,吴宁也就少了很多的唇舌,“裹儿尚不成熟,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她是不会像太平、狄仁杰那般暂时隐忍不与相认的。”
“如此一来。。。。”吴宁一边说,一边把桌案上的一个瓷碗推到虎子的面前。
“咱们当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她相认。”
“否则,现在不认,将来说不定就在哪儿认了。”
向虎子示意,“去吧,把这个送过去。”
“哦。”虎子点头,端起碗来,就出了雅间。
而吴启虽然心里认同了吴宁的说活,但是还是有点担心,“她变成这个样子,还能记得当年的情谊吗?”
吴宁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看着楼下的李裹儿。
“我相信,她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
————————
此时楼下,李裹儿依旧歪坐着,对于邀月楼送上来的餐食,挑挑拣拣,百无聊赖。
突然,见楼上一个雅间的门开了,随之走出一个胖子,安乐公主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
啪!!把筷子往桌子上猛的一拍,“王、掌、柜!!”
“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胆?这儿怎么还会有人!?”
王掌柜差点没跪地上,我的姑奶奶啊,人家是先来的,好不啦?
刚要上前解释,李裹儿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来人!!”
“你们都瞎吗?把这肥猪给本宫打出去!!”
。。。。。。
“你看你看。”楼上吴启一脸蛋疼,“我说什么来着?这丫头她就不知道讲理!”
眼见一班侍卫已经向虎子靠了过去,吴启面有焦虑,“现在怎么办?”
吴宁却是不急,“再等等看。”
。。。。。。
楼下。
虎子一手端着碗,已经转下了楼梯,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了腰间一把暗藏的短匕,两个眼珠子猛然一瞪,杀机尽漏。
两个侍卫本以为是个普通百姓,上前招呼几下,应付了差使,把人扔出去就算完了。
可是,刚对上吴三虎的眼神,二人登时一惊,暗叫不好。
那股气势,非但是真见过血,杀过人的猛角色所不能拥有的。
下意识按住刀柄,甚至随时有抽刀搏命的冲动。
“嗯?”
李裹儿此时也看出了自己侍卫的反常,这才正视了一眼已经转下楼来的那个胖子。
这一看不要紧,“且慢!!”
李裹儿怔住了,缓缓站了起来。看着虎子道:“你。。。。”
“你看着好生面熟。。。。。。”
虎子没说话,眼中的杀机渐渐敛去,淡淡地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随后安然越过,来到了李裹儿身前。
把手中瓷碗轻轻地放在桌上,“我家兄长,让某把这个送给殿下尝尝。”
说完,虎子再不多留,转身离去。
经过两个侍卫身边,亦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而那两个侍卫此时,已经被冷汗沁透的衣背。
暗叫一声侥幸,却是连保护安乐公主的职责都吓的忘了。
另一边,李裹儿已经没有心思追究侍卫的失责了,她呆呆地看着那胖胖的身影复又登楼,走进那间雅间。
慢慢地收回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个瓷碗之上。
那是一碗。。。。。。酸奶。
与别家的酸奶不同,白白的奶浆很是浓稠,其间还掺杂着许多细碎的桔子肉粒。
李裹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呆呆地坐了下去。
八年!
她吃遍天下所有的酸奶,却是已经整整八年,没见过这样的酸奶了。
此时,李裹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她。。。。
哭了。
泪水不自觉地朦胧了双眸。
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敢去想那一丝可能。
慢慢地,慢慢地。。。。。。
慢慢地拿起勺子,生怕舀多了。
又小心翼翼地舀起那么一丁点的酸奶,缓缓地送入口中。
闭目。。。。
回味!
接着,李裹儿笑了。
如夏花初绽,带着春的温和,又饱含着炫目的光彩。
“就是。。。。”
“就是。。。。这个味道。”
啪,李裹儿手中的瓷勺轻轻划落。
随即,她抬头看向楼上,猛然间,李裹儿扑了出去。
似一道红霞,迫不及待地冲上楼去,没入在雅间之中。
。。。。。。
直到李裹儿已经消失在那门后,楼下的侍卫,还有王掌柜,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已经看痴了。
自家殿下。。。。京中女霸王。。。。。何时曾如此温和?如此灿烂?
。。。。。。
——————————
“是你吗?”
雅间之中,李裹儿已经十分确定,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人。
因为,她记起了那个胖子,更记起了那个好看的不像话的小哥哥。
可是,李裹儿还是不敢相信,还要最后确定一次。
看着眼前一席白衣,披散着长发的吴宁,李裹儿再次朦胧了双眸:“是你吗?”
“你是。。。。你是他吗?”
吴宁笑了。
(时间定格)
【原本这个时候,吴老九已经看出来李裹儿有些失控,为了让这个傻丫头不会真的把他的名字吼出来。
他下面的台词应该是,“别激动,小点声儿。”
可是。。。。
看着李裹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吴老九鬼使神差地没有把这句扫兴的话说出口。
而是决定。。。。“装个逼。”】
(时间继续)
吴宁缓声淡然道:“可惜京中只有桔子。。。。”
“要房州蜜柑才最有味道。”
“啊!!!!!”
李裹儿一声兴奋的尖叫,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吴宁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宁。。。。。”
当李裹儿喊出第一个“宁”字的时候,吴老九神一般的反应,飞身扑了出去,一把按住了李裹儿的嘴。
李裹儿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歪在了吴宁怀里,一双大眼睛惊慌地看着吴宁。
“别叫!!”吴老九形象全无,装逼失败。
“想害死我啊!?”
威胁似的看着李裹儿,“不许叫!”
缓缓松开手掌。
“宁哥哥!!”
啪!
吴宁又堵了回去。
一脸被李裹儿打败的模样,“我现在是叛党,不能叫我的名字。”
李裹儿眼珠儿转了两圈,算是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停地点头,算是被吴宁说服了。
吴宁这才敢松开手掌。
“宁哥哥!!”
李裹儿还是没忍住,兴奋地叫出了声儿。
不过还好,有所收敛,是从喉咙里低吼而出的。一把抱住吴宁的手臂就不松开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李裹儿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兴地抱着吴宁的手臂蹦蹦跳跳。
可苦了楼下的侍卫和王掌柜的,什么情况啊?怎么公主殿下进了那个雅间,楼板都跟着颤呢?
侍卫想上去一探究竟,可是又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性,这要是没她同意就敢上去打扰,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只得在楼下怯生生地嚷嚷,“殿下。。。。没事儿吧!”
“我们。。。。我们可上去了。”
“。。。。。。”
楼板动静停了,随之而来,是微不可闻,隐隐传来的抽泣。
“没事。。。。你们不准上来!”
。。。。。。
————————
雅间里,李裹儿抱着吴宁的手臂在哭泣,在诉说着八年来的苦闷。
“他们对裹儿不好。”
李裹儿把头埋在吴宁的手臂里,“宁哥哥走了,姑姑走了,他们又像以前一样对裹儿不好。”
“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没人对裹儿好了。”
“。。。。。。”
“。。。。。。”
“。。。。。。”
吴宁沉默了。
吴家惨案一出,武则天把罪责归结到吴家和贺兰敏之谋反之上。
大义灭亲之举保住了朝堂,却让李显又回到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李裹儿的日子又怎会好过?
“好了,别哭了。”
吴宁轻轻拂着她的长发,安慰着李裹儿。
“这不是又见着了吗?”
一旁的吴启看的直咧嘴,调侃地嘟囔了一句,“这都多大了,咋还让人哄呢?”
李裹儿白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不着!”
“是是是!”吴启仿佛也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那个李裹儿和巧儿两个小丫头,天天黏着他们撒娇的年代。
“我管不着,行了吧?”
“不过。。。。”话锋一转,“咱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那个武崇训可是快回来了。”
。。。。。。
————————
一刻钟之后。
武崇训屁颠屁颠的拎着一个巴掌小坛子回到邀月楼。
一进来,没见着李裹儿。。。。
“人呢?”
两个侍卫答道:“走了啊。”
“走了?”武崇训不干了,特么溜傻小子呢啊?让本公子去买酸奶,自己却跑了??
可是再一想,不对啊。
看着两个侍卫好奇道:“她走了,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
“等公子你啊。”
“等我干嘛?”
“让您别跟着啊!”
“不是。。。。”武崇训越来越觉得不对,“她去哪了?还特意让你们嘱咐我别跟着啊?”
“这。。。。。”两个侍卫相视一笑,“这就不能说了。”
“殿下不让说。”
武崇训一翻白眼,登时心领神会。探手入怀,摸出两块分量不小的金豆子。
一把塞在侍卫手里,“拿去,贪死你们两个杀才!”
“嘿嘿嘿嘿!”侍卫挨了骂也不害怕,武二公子那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不然二人也不敢敲这个竹竿。
不过既然收了钱,那自然要把职责尽到。
侍卫一边分了金豆子,一边认真的对武崇训道:“二公子,说实话可不许动怒哈。”
“说!”武崇训笑骂一声,“再有半句废话,本公子撕了你的臭嘴。”
“您啊。。。”侍卫撇着嘴,“危险了。”
“怕是做不成我家驸马了。。。”
“什么?”武崇训吓了一跳,“说清楚点!什么情况?”
。。。。。。
。
,
第二二三章 武则天尬聊()
“您啊。。。”侍卫撇着嘴,揶揄着武崇训“危险了,怕是做不成我家驸马了。”
什么情况?
武崇训有点懵,“到底怎么回事儿。”
“也没怎么回事儿。”
收了武二公子的赏钱,两个侍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刚才所见,一五一十地告与武崇训,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
。。。。。。
“谁能想到楼上还有几个胆大的客人没走呢?”
。。。。。。
“也不是胆大。”另一个侍卫插话,“我看那人不是一般人,光他身边那个胖子就不是庸手!”
。。。。。。
“对对对!”前一个侍卫不住点头,“你看那气度,咱们殿下进去才多大一会儿,就性情大变,成了。。。成了小鸟依人的小公主了。”
。。。。。
“可不可不,那出来的时候,咱们殿下一门要扒着人家的手臂不放。人家还不乐意呢,一个劲儿躲!”
“。。。。。。”
这两位也是极品,整个就是八婆附身。说着说着,就开始绘声绘色地八卦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咱们的武二公子此时脸都绿了。
整个人僵在那里,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这特么又是哪儿蹦出来的一个。”
暗叫,不妙啊!
说实话,多个情敌武崇训一点都不意外,就李裹儿那个倾世容颜,武崇训最不缺的就是情敌。
连当今陛下第一次见到裹儿的时候,都夸赞她是自太宗以前,大唐皇城之中的第一美人,何况他们这些年轻公子?
只不过,还没这种情况啊?
一般都是公子哥围着裹儿转,还没见哪个公子哥能让裹儿围着他转的呢!
“完了完了。”
武崇训一拍大腿,“此番算是遇上大敌了。”
猛一转头,瞪向两个侍卫,“快说,这人长相如何?”
“长相?”侍卫好好回味了一下,“好像不怎么样啊!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
“。。。。。。”
武崇训更纳闷儿了,长的不怎么样,裹儿怎么就让人迷走了呢?
急忙再问,“那。。。可有什么特别。”
“当然有!”侍卫忙不迭地点头,“不然殿下怎么会跟他走了?”
“什么特别?”
“文采好像不错。”
“文采?何以见得?”
“他临走之时吟了一首诗,好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