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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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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兴一皱眉头,接道:“这么说来,咱们今宵如放他离开这个回雁峰,那是纵虎归山了?”

一痴大师道:“不错,今日或许是咱们杀他的唯一机会。”

悟因子道:“贫道不解,以一痴道兄的‘铁袖神功’,分明已经击中了他,何以他竟能安然无恙,带伤而去?”

一痴大师道:“也正因如此,才使老衲感觉得事态严重。”

法正大师道:“既是如此,咱们不用再顾及身份声誉了,合力追出篷帐,好歹也把他捕杀就是。”

时尚兴道:“老朽之意和诸位道兄之见,稍有不同。”

悟因子道:“愿闻高见。”

时尚兴道:“此刻,篷帐之外,打斗甚是猛烈,迄未息战。想那来人定然不少,而且个个是武功高强之人,如若咱们四人同时追杀一个江湖后进,这事传出江湖,就非咱们能够忍受、老朽之意,如是联手赶杀,倒不如暂时放他离去,以咱们四大门派势力的强大,弟子人手的众多,如不计手段,取他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这几句话,只说得一痴、悟因子等哑口无言,半晌之后,一痴大师才道:“不错,任他左少白武功再高,一人之功,也无法和咱们四大门派作对,何况昔年的左家公案,牵动了整个武林,四门、三会、两大帮,全都掷入了漩涡之中,别说左少白很难说的清楚,纵然句句说的实话,又何人会信他一个稚子之言?”

但闻一声惨叫传来,响澈云霄,凄凉刺耳,动人心弦。悟因子左手一挑垂帘。探首望去,只见七八个黑衣人,手执长剑,正和四派弟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混战。双方都已有了很重伤亡。但那左少白,却已走的踪影不见。

且说那左少白连人带剑跃出篷帐之后,峰顶上已展开了一场混战。四大门派,埋伏在峰顶之弟子数十人,包围住八九个黑衣用剑的蒙面大汉动手。

左少白练有忍受重击的内功,虽然受到的震伤甚重,但神智仍极清醒,目光一掠之下,已瞧出那些黑衣人正是那黑衣剑主手下的十二剑郎。

左少白想到受伤甚重,必得早作调息,以免内腑受伤,无法助那几个黑衣人一臂之力,立时绕向一侧,奔了过去。

两个观战的少林弟子,回目一瞥间。发觉了左少白。立时追了过来,左少白伤势甚重,耳目失了灵敏,二僧尾随追来。他竟是毫无所觉。

当下一个手持掸杖的高大僧人,突然一举方便铲,直向左少白后背捣去。这时,左少白耳目既失灵敏,又受那兵刃撞击的干扰,竟不知危机将至。眼看那闪闪铲光,就要击重左少白背心,突然人影一闪,“生死判”万良斜里飞到,左手凌空一击,击在那方便铲,右手一扬抓出。

只见那和尚闷哼一声,仰面摔倒地上。后面一个手执戒刀的和尚,眼看同伴未能挡人一招,就倒在地上,不禁一呆。就在他一失神间,万良的“五鬼搜魂手”,已近胸抓到,五缕冷风潜力,正中前胸,血翻气涌,五腑震荡,哼也未哼出一声,就倒了下去。

万良初试“五鬼搜魂手”,连毙了两个少林僧侣,亦不禁为之一呆,暗道:原来这“五鬼搜魂手”,竟有着如此威力。转头望去,只见左少白步履踉跄,直向峰下奔去,看样子似受了重伤,当下两个飞跃,追上了左少白,道:“小兄弟,你受了伤么?”

左少白神志保持清醒,望了万良一眼,道:“我受了内伤。”

万良道:“既是受伤,不宜跑动,我抱你赶路。”也不管左少白答不答应,右手一抄,拦腰抱起了左少白,疾向峰下奔去。这当儿,已有七八个少林和武当门下高手发觉追来。

能随掌门人来到回雁峰上的四大门派弟子,武功自不会很差,七八条黑影,联袂疾追,急如流星赶月。

万良沿着那小峰小径,提气疾奔,他轻功虽然佳绝一时。但手中抱一个人,再加上山道崎岖,悬崖如削,也不敢施展全力,竟被追兵愈追愈近。

一直奔行到那突出的大岩旁边,仍不见黄荣和高光露面接应,不禁大急,暗道:“这两人去了何处?当真是年青人,阅历太浅,这等险径,竟然不知守护。”心念转完,突见人影一闪,二僧二道,同时由那大岩旁暗影中,跃入路中,拦住了去路。

万良暗道一声:“要糟!”一沉真气,稳下脚步,伸手点了左少白两处穴道。前面劲敌拦道,后有追兵,又处身一道狭窄的小径上,两侧壁立如削,别无可逃之路,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别无可择,但又担心左少白挣扎得事,只好点了他的穴道。

后面紧追八个高手,五道三僧,眼看万良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脚步。大概八人看到他两招力毙两个少林僧人的武功,心中有些畏惧,不敢稍存轻敌大意之念。

万良侧身横立在小径上,目光左右一扫,暗道:前四后八,我要独斗一十二个少林、武当的高手,还得兼顾怀中的受伤之人,这一战也算得够很苦。他久经大敌,处境意随,愈是沉着,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心中盘算攻敌之策,口中却一言不发。

拦住去路的二僧二道,事先早已相度好了形势,一现身,就站好了方位,借那突起大岩,布成一座弧形的阵势。

最右首一个少林僧侣,手中横着一柄九尺开外的禅杖,冷冷说道:“施主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还妄图闯下峰去么?”

他一连喝问几声,万良仍是不答一言,圆睁着双目,监视前后敌人。这时,身后追兵,五增三道,布成重围,缓缓向下逼来。

“生死判”万良左手挟着左少白,右手暗运功力,待机出手,准备一击之下,先伤对方一人。双方剑拔弩张,一场险恶的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突然间,大岩后传出来一声轻叱,道:“闪开!”一条人影,凌空而下,那拦路的二僧二道,料不到此刻会有人在身后袭击。登时有两个被点中了穴道。

万良是何等老练之人,眼看良机一瞬即失,扬手一掌,拍了过去,人却跟着跃起,飞上大岩。

最右首那少林僧侣,抢起禅杖,一招“神龙摆尾”,疾向万良扫击过去。右首一个仗剑道人,吃万良一掌击的退下大岩,左侧虽然有了个空隙,那右首僧侣仗势奇猛,九尺以外的禅杖,抡开了笼罩丈余方圆,万良虽然跃飞起七八尺高,仍是无法逃得过禅杖的威势圈外,正待冒奇险,探手接杖。瞥见跃上突岩的人影,右手一伸,不知如何的竟把禅杖夺了过去,低声说道:“兄台快走,我阻追兵。”

万良目光一转,才见一身着青袍,连头和脸也被一块青布包着,只露出一对炯炯的眼神的怪人,心中好生奇怪,暗道:“此人是谁?和我素不相识,竟然赶来救援,而且武功奇高……”心中在想,人却越过大岩,沿小径向下奔去。

但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想是身后打的极为激烈。万良一口气奔下回雁峰,才停下脚步解开了左少白的穴道。

左少白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青袍人可是老前辈的朋友么?”

万良摇摇头道:“素不相识。”

左少白叹道:“那他为什么要救咱们?”

万良道:“这其间定有原因。只是一时间咱们难以了然内情……”

微一停顿,接道:“此地不宜久留,小兄弟能够行得么?”

左少白略一沉吟,道:“咱们在附近,找一处僻静所在,我得调息一下,然后还要找我两位盟弟。”

万良一皱眉头道:“今晚这回雁峰上,来了不少高人,混战激烈,难免伤亡,他们固守要道,岂会随便离开,只怕已遭不幸。”

左少白突然胸中热血沸腾,泪水夺眶而出,紧咬着牙齿说道:“两位盟弟随我出道江湖,一见如故,情逾骨肉,我岂能弃之不顾。

万良接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老夫数十年江湖飘泊,不知看到多少壮士喋血,英雄断魂,小兄弟也不用太过悲伤,眼下要紧是先找一处安全所在,你养好伤势再说。”

左少白道:“纵然他们确已战死,我也该寻到他们的尸体,埋葬起来才是。”

说话之间,突闻得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正是青衣人。

只见两条炯炯眼神,在黑夜闪动着冷厉的光芒,低声说道:“两位同伴,已为在下救走,此地不宜久停,请随我来。”一转身,大步向前行去。

峰上的呼喝厉啸声,仍然隐隐可闻,激战仍未息止。此情此景之下,左少白也无暇多问,随在青袍人身后行去。

青袍怪人,地形极为熟悉,带着两人,穿行于曲折山谷中,一口气走了七八里路,才停下脚步,伸手指着一山角说道:在那山角之后,有一座山洞,两位先请入洞小息,在下查看一下,是否有人追踪跟来。”也不待两人答话,纵身一跃,人已飞出了一丈多远。

左少白望那青袍人的背影,黯然说道:“今宵如非兄台相助,只怕咱们很难脱得了四大门派中人的追击。”

万良道:“此人似非偶伸援手,好像是有意的助拳而来,其间必有原因。”他虽然感觉到事非寻常,却是无法想出个中原因。

左少白心中挂念着黄荣和高光的安危。急道:“咱们先到石洞中去瞧瞧再说。”

转过山角。果见一座石洞。左少白忍不住叫道:“黄兄弟,高兄弟……”

只听石洞之中应道:“是大哥么?”缓步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黄荣、高光。

左少白看两人步履不稳,分明受伤不轻。急急奔了过去,握住两人的手。说道:“两个兄弟伤的很重……”突觉眼睛一花,一跤向后跌去。

万良一伸手,扶住了左少白的身子。

高光急道:“大哥受了内伤。”

万良道:“不要紧,他受伤之后,未得及时调息,心中惦念两位,强提真气赶来,见两位安然无恙,不禁心中一喜。提不住丹田真气,晕了过去。”抱起左少白直入石洞之中。

这是一座天然石洞,不过两间房子大小,洞中早经打扫,甚为干净。万良放下了左少白。正待以内力助他复苏,左少白却一挺而起。

高光道:“大哥伤在……”

万良冷冷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三个都该好好坐息一阵,说不定四大门派中人,会追踪咱们而至。”

只听室外有人接道:“诸位尽管放心,在下已毁却可能留下的迹痕。”缓步走进来那青袍人。

左少白道:“阁下何人?”

青袍人接道:“这位万兄弟说得不错,三位最好先坐息一下,咱们再谈不迟。”

万良吃了一惊,道:“老朽已退出江湖十年,阁下何以知得老朽姓名。”

那青袍人道:“万兄昔年在江湖,声名是何等响亮?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万良心中愈发惊奇,急急说道:“阁下究是何人?”

青袍人道:“咱们不能耽误三位疗伤时刻,在下还要留此相陪,等他们坐息之后,再谈不迟。”

万良心中狐疑,但又不便再间。

左少白收聚心神,闭目端坐,运行起吐纳之术,渐入了忘我之境。待他坐息起来,天色已经大亮,晨光透入石洞,景物清晰可见。

那青袍人早已调息醒来,看左少白启开双目,立时说道:“左兄行功完毕了?”

左少白只觉心头一凛,道:“有劳关怀。”

双目凝注那青袍人的身上,缓缓接道:“大驾究系何人?”

青袍人突然伸手取下包头青绢,露出一个烙有戒疤的和尚头来,道:”小施主,还识得老朽么?”

左少白骇然一震,道:“你是少林门下?”

和尚点点头,道:“老衲四戒。”

左少白道:“记起了,咱们在榆树湾中见过一面。”

四戒大师道:“不错。”

万良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少林寺四大金刚中的高人。”

四戒神色平静,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万兄还能记得老衲。”

左少白长长叹息一声,道:“咱们都受过大师相救之情。心中是感激不尽,大师也不用再弄玄虚了,什么指教,尽管请说。”

四戒大师叹道:“未谈正事之前,老衲先说明一事,老衲此来南岳,不但本门中弟子不晓,就是掌门人,也不知道,伸手相助,亦无挟恩求报之心。”

万良冷冷说道:“你们少林人多势大,素为武林中尊为第一大派,就算大师日后不出手和我等为敌,也无损少林实力。”

四戒大师双掌合十,低诵一声,道:“阿弥陀佛,老衲决无对几位动用心机之意,只是想求解一段武林公案。”

左少白道:“什么公案?”

四戒大师道:“唉!白鹤门被屠惨事。”

左少白道:“为什么不去问贵派掌门?”

四戒大师道:“问的好?”

长长叹息一声,道:“这该是我们少林派从未有过一次轻妄举动,老衲为此事,已然八年未返回嵩山本院了。”

左少白道:“为什么?”

四戒双目神光一闪,道:“白鹤门惨被屠戮一事,该是武林中一场千古奇冤,老衲虽然明知事出阴谋陷害,只是找不出个中真象,唉!老衲为此事,奔波数年,愈查愈觉想法不错,只可惜那主事人,思虑过周,老衲费尽了心力,仍是无法查明真象。”

左少白道:“如若白鹤门被人陷害一事,确实是一件阴谋,贵派掌门人,也该是主谋人物之一。”

四戒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少林门规森严,掌门人权威极重,老衲不敢妄论掌门人的是非。”

万良冷冷说道:“昔年白鹤门遭屠之前,只有老朽一人据理力争,那时大师如肯出面相助,也许不会造成那一幕惨剧?”

四戒大师道:“当时群情激动,天下皆惊,老衲既不能举出明证,纵然出面,于事何补?”

左少白道:“不论大师是否言出衷诚,但有得这番心意,我左少白一样感激。”

四戒大师道:“老衲并无求名之心,只是感觉到白鹤门含冤莫白,此事又牵扯到我们少林头上,不忍不问。”

左少白接道:“在下这里先领盛情、”

万良道:“你这几年,明查暗访,难道就没有查出一点线索么?”

四戒大师道:“老衲费尽了心,虽也找出一点头绪,却如寸缕碎屑,难窥全貌,而且人言言殊,难作确证。”

万良道:“如是大师查出此事牵涉到你们少林派,大师将该如何?”

四戒大师似是早料到他必有如此一问,当下说道:“如是找出确证,少林寺中人,真有牵人这场阴谋之中,本门长老自会秉公论断。”

万良心中暗道:这和尚一脸威重之色,不似虚言浮滑之徒。

左少白接口说道:“大师相救我们,和本门中人作对,此事日后如被查了出来,大师岂不要落得背叛师门之罪?”

四戒大师叹道:“老衲和本门为敌,少林规戒中确有不许,就算日后不被发觉,老衲也要自白罪状,领受责罚。”

左少白赞道:“大师日月胸怀,朗朗澈澈,实当得有道高僧之称,但晚辈仍有一事不解。”

四戒大师道:“施主尽管相问。”

第二十三章公道在人心

左少白道:“大师既知和本门作对,有违少林门下清规,何以要明知故犯?”

四戒大师道:“我佛劝世,割肉喂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莽莽红尘,杀劫弥漫,但得挽救武林中一场大劫,老衲纵然粉身碎骨,死而何憾!”

左少白肃然起敬,抱拳一礼,道:“少林寺向被中原武林尊为领袖,如若代代能得大师这等人物主持,实可为武林中平息不少纷争。”

万良、黄荣、高光,都似为四戒大师这等凛然之气感动,齐齐抱拳为礼。

四戒大师合掌当胸,说道:“老衲何德何能?敢当诸位大礼。”

万良道:“听大师之言,使万某陡然觉醒,白鹤堡被屠之事,似乎是别有所宗,左家数百人,只不过是成为代罪之身,屈死冤魂。”

四戒大师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当年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各出高手,联攻白鹤堡,老衲虽未出手,但却亦在场,目睹那凄惨的屠杀,和白鹤门下的浴血苦战,心中实在不忍,但也发觉了白鹤门的剑术、武功,实还不足和各大门派一争长短,如说那白鹤门的左鉴白,能够一举间,害死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实叫老衲难信……”

合掌宣了一声佛号,接道:“别人老衲不知,但就我那四方掌门而言,已习成十三种少林绝技,每一种,都可把左鉴白置于死地,不论他那左堡主施展什么手段,都难挡我那四方师兄一击。”

左少白道:“白鹤门既然无法和各大门派争夺武林名位之力,何以会遭人妒忌陷害?”

四戒大师道:“这就是老衲不解之处,当时心中虽然有所怀疑,还不觉得如何?但事后愈想愈觉情形不对,这中间,只怕别有图谋。”

万良道:“大师可曾想出原因何在么?”

四戒大师道:“老衲苦思三月,亦曾列出数件可能之事,但又为老衲一一推翻。”

万良道:“大师可否说出来?也使在下等一开茅塞。”

四戒大师道:“老衲想到的第一件事,这可能是一个迁怒的举动,左鉴白夫妇在四大门派掌门人死亡之时,碰巧在白马山烟云峰中出现,因而被列为主要凶嫌。四大门派找不到真正的元凶,一时激怒,迁恨白鹤堡。但这假想,很快为老衲推翻,四大门派,派出精锐高手,都不难把白鹤堡一举而歼,自是用不着再联合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一齐出手了。”

万良点点头道:“不错,四派主事人,当有此见。”

四戒大师道:“老衲又想到第二件,这可能是受人陷害……”

万良接道:“在下亦存有此想。”

四戒大师淡淡一笑,道:“但老衲很快又推翻这个念头。”

万良道:“左鉴白夫妇既无力杀死四大门派的掌门人,但白鹤门却惨遇屠戳,不是受人陷害,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四戒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老衲和万兄能够心念及此,难道那些主事之人,就全然想它不通么?因此老衲觉得其中定然还有着一层原因……”

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左少白的脸上,道:“施主还记得,咱们初次会面之地么?”

左少白道:“榆树湾?刘老前辈的住宿之地。”

四戒大师道:“不错,老衲晚到了一步,致使那刘施主受了暗算而死,唉!老纳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一条线索,但却晚了一步,以致使数年之功,毁于一刹。”

左少白对那刘瞎子的死,心中一直有着一份很沉重的愧咎,黯然一叹,道:“只怪晚辈经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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