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桌上，因为熬夜的缘故脸上常常会周期性地爆发几个巨大的痘痘，以至于后来大家可以根据他脸上痘痘的大小判断他昨夜熬到几点钟。老钱依然保持着他的作息时间，反正他平时就是认真听课并且记笔记复习了的，现在他显得最轻松。
让老钱觉得倍感面子的时候也就是考试前几天复习的时候，他的名字是同学们之间出现频率最快的，他的笔记本比《圣经》还抢手。总有人冲到236宿舍，大吼一声：“老钱在不在？”
安安通常会窝声窝气地躺在床上说：“不在，吃饭去了。”或者“不在，自习去了。”或者“在拉屎。”这时候那人肯定问：“那他的某某笔记在不在，借我复印一下？”安安会告诉他，已经被别人借去了，不过杨凡桌子上有一份复印的，你可以拿去，记得要还。可见这群家伙有多懒，平时不听课，考试时候笔记也不抄，干脆花个几块钱到楼下复印，顺便提一下，逢考试前楼下复印要排队。大学把人都教育懒了，花钱养了一堆养得白白胖胖的新时代的蛀虫。
因为老钱不管什么课他都去听，所以他的笔记永远是最全的，到最后有几个坚持记笔记的也不记了，干脆复印老钱的，比如小新。男生的笔记其实只有一份，到后来演变到什么程度，由于老钱上课的时候偶尔的心不在焉，把笔记记错了，所有男生考试时按原样一字不落全搬到试卷上，老师判错了居然跑到办公室闹事，说怎么可能错呢老钱笔记上就是这么记的啊。看来老钱在男生们心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那帮老师的，不过这也仅仅限于考试前，在一场考试结束后老钱会发现波波、苏风、耀扬等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复印的笔记散落一地，踩在脚底。
当然大家在考试前早就把座位各自定下了，然后用铅笔往桌子上抄答案，这是耀扬发明的，铅笔在桌子上写字不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看不见，而且看完了用手蘸点唾液就可以很方便地擦掉，实在是好主意，于是迅速在班级里流传开来，男女通吃。
至于答案是哪里来的？那帮老师平时上课时无心无力，到了考试的时候万一班上人挂得太多，会影响年终测评，主动权可就全掌握在咱们手里，不怕他们不向我们低头。某老师坚持在考试前不划重点，当时就有人在座位底下发出威胁：“别的老师可是都划了重点的，你一个人不划到时候测评的时候…”然后就沉默了。那老师傻傻地问：“到时候怎么样？”没想到全班在沉寂了五秒钟之后，集体发出了“嘿嘿”两声冷笑。看来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影视中文系的学生们深知团结的力量，那老师果然低头。在长达半分钟的思考后，他终于明白了那两声冷笑背后所代表的深刻内涵，他翻开课本，咳了一声：“同学们，下面我们划下考试重点。”教室里一阵欢呼，看来革命成功，同志们无须努力。
年终测评是每个学期末N城师大的所有学生必须完成的一项工作，就是根据自己对任课老师的理解打分，集体到学校电脑房进行评估，往往成了游戏的圣地，不杀上一局CS不走。为了给班主任留个好印象，居然无数学生给徐大班评优秀，实在不解。此人上课只会读书，普通话倒是挺好，不过声音不好听，读到第四十分钟下课铃响，好，下课。就这么一个无论从授课到带班都极度不负责任的徐大班，居然年年评优秀，堪称奇迹。实在不知道学校搞这一套有什么作用。
再说那帮老师划重点，划完以后还特地说一声：“别的老师都没有划，就我划了，你们可不要和外班的人说啊。”往往会引来一阵亲切的“切！”。每个老师都这么说，一直不解其意。
重点什么的都划了，除了数学不好背以外，（本以为没有哪个出题老师会傻比到拿例题当考题，后来数学重修两次以后惊喜地发现真的果然出现了奇迹），别的科目都可以凭借强大的记忆系统迅速记忆下来，考完以后迅速遗忘，如同丢弃老钱的笔记一样。当然时间来不及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咱不还是有铅笔么？在桌上一写，考试的时候精神点，一切OK了。基本上监考老师都是自己任课老师再带一个外班老师，不会故意作对要换位子，当然肯定也有极个别不开眼的家伙冒天下之大不韪说要排座位，不是被臭骂就是占着位子不放，老子就坐这了，你把我怎么着？其实咱们也是无奈，不好好地把座位霸着，考试过不了，口袋里白花花的银子可就要流出去肥了B1楼那帮子领导了。殷素素曾经给耀扬讲过一件事，她们班期末考试，作弊现象严重，而且基本上大家都坐在一起，最后考试的时候出现了奇景，偌大一个阶梯教室，半边桌子全空着，另外半边挤得满满当当，全是攒动的人头，和菜市场差不多。
经过一个星期的苦战，终于全部考完了，那时候大家学习还是比较认真的，不象到了后来大三的时候几乎交了白卷，然后在卷子上写“祝某某老师节日快乐！”也能通过的情况，那时正逢元旦。
周余自从上次宿舍举办的电子实况足球联赛中途退出回家后，一直到考试前几天才回宿舍，人显得更加苍白消瘦。有人问他情况，他总淡淡地说：“没什么事情，在家里休息了几天。”
杨凡考数学的时候把隔壁学校的兄弟程京京给拉过来，反正数学老师平时也没有怎么见过杨凡，估计他认识的学生也不多。程京京别的不好，就是数学好，人有时候有天赋没有办法。考试前杨凡把他拜托给宿舍的几位兄弟，到时候不要出了差子，反正只要程京京考试时填杨凡的名字就可以了。
程京京问他：“你准备考多少？”
杨凡瞪了眼睛：“废话，当然是分数越高越好了！”
“哦。”程京京拿着笔进了考场。
半小时以后焦躁不安的杨凡在厕所里见到了已经交卷出来的程京京：“不会吧，你小子是不是想我数学挂红灯？”
他笑着说：“没关系，我悠着点做的，故意错了一条题目，不过九十五分应该能够得到吧？”
所有考试终于全部结束了，大伙松了一口气，各自准备回家。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算是完满结束，大家也开始真正地融入到大学生活中去，刚开始总有些怀疑，怎么自己就在大学了？感觉总不太真实一样。
杨凡陪谢尚颖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以后，第二天两人依依惜别，谢尚颖几乎是洒泪而别。
不过一个月以后大家还会再见，没有什么特别伤感的，回家的心情强烈过其他所有的情感。
杨凡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坐车到了火车站，开往徐州的火车很快到来。
第四十章 飘摇、落寞的身影
大一的那个春节过得让人留念，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美好，对于未来也有了更多的憧憬。
杨凡回到了那个半年没有见到的家，一切都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时间就这么平稳地过着，在慢慢地让人长大，使人衰老。
也许是已经上了大学的缘故，那些亲戚们看杨凡的时候脸色已经稍微和缓了点，恭维话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他有些飘，用后来发明的一个新名词来说就是“膨胀”了。
由于家里没有电话，他和谢尚颖基本上是靠手机短消息联系，两人的感情在分开两地之后居然是越来越深。
杨凡的寒假基本上是在和从前的同学朋友们聚会，喝酒打牌中度过的，很快就过年。
爹破天荒地在买了一些爆竹之后还买了两个烟花，在一阵绚烂夺目之后，映照着爹娘眼中的晶莹璀璨，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开始有些笑意，大概是觉得他们这个小儿子以后会给他们带来生活上的改变，肯定会有出息，家庭的兴旺也就全指望这个小儿子了。
谢尚颖给杨凡发消息说好想亲手放烟花，长这么大她还没有放过烟花，只是远远地在天安门前看见过，北京是不允许在居民生活区放烟花的。她好羡慕那些可以手拿着烟花到处奔跑的孩子，可是那些情景她只能在电视电影里面看看而已。
他便告诉她，以后等他们结婚了，他会买好多好多的烟花让她放个够。
春节不知道为什么过得特别快，大概正月十五前学校就要开学了。
杨凡简单地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收拾，放进书包里，准备返回学校。这次离开徐州去N城，杨凡没有了第一次的陌生，因为熟稔的缘故，而且他去得比较早，虽然是春运，但是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
他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个人，一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却在突然间遇见，躲也躲不开的那个女子，戚姗姗。很长时间里杨凡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忘记了，没有想到她却如此之快地从自己世界消失，又这么快地出现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他只能告诉自己是世界太小的缘故。
她看见了他，眼神里一抹幽怨迅速闪过，却想转身走开。
杨凡的喉咙有些发涩，话硬得像块木头，堵在胸口却说不出来。
原来她就坐在他的斜对过，是一个人坐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到处堆着。
他不敢看她，只好闷着头装睡，难熬的几个小时差点没有把杨凡憋死，一路上，他硬是没有把头抬起来过。如果他抬头，会看见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盯着他看着，泪水顺着脸庞蜿蜒。
昏昏沉沉地听到火车上广播里说已经到了N城火车站，请到站的旅客下车。杨凡抬头，看见戚姗姗正吃力地拎着两个大包，身上还背着一个JANSPORT的旅游背包，看来很需要一个人帮忙。
杨凡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夺下了她手里的包，顺便把她的背包背在身上，毫不吃力地拎着几十斤的东西下火车。戚姗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最后顺从地松了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出了站台。戚姗姗打了一个的，两个人坐在车子后排，东西扔在后备箱，戚姗姗靠杨凡很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们在西区14栋宿舍楼下下了车。
杨凡转身就要走，她喊住了他：“你等会，我把东西放上去，请你吃个饭。”
他忘不了那天她悲哀的眼神，失望的表情，以及那句沉痛的话语：“我看不起你。”杨凡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算了，我还要回宿舍洗澡，再见。”
说真的，戚姗姗听到杨凡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时，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有多么陌生，或许仅仅是两个相遇的人而已。她的鼻子一酸，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下来。杨凡已经背身走开了，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有些飘摇、落寞。戚姗姗看着他的背影，呆呆地站着，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甚至可以算作是陌生，如果没有那个醉酒的晚上，那个令人迷醉销魂的莫名的吻。她总感觉这个男孩子身上有种能够吸引她的东西，可是却具体说不上来，她要的是什么？本来今天顾小白已经说好要去车站接她了，她却回了他说不要，东西不多。
戚姗姗摇摇头，对自己说：“我不喜欢他，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弟弟而已。”可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却有些想念这个眼神里带着狂野不羁的男孩子？
杨凡一个人慢慢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心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戚姗姗能够给他这种感觉。他摇摇头，似乎要把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从记忆中抹掉，可是既然他想这样，为什么还要主动地去帮她拎东西？
回到宿舍，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气味扑鼻而来，简直就像昨天还在这里一样，到处凌乱而无序，他们都还没有过来。杨凡先洗了个热水澡，反正每学期开学的时候楼下管理站每个宿舍送二百度电，不用白不用。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没躺多久，宿舍电话响了。
杨凡恼怒地下来接电话，心里想妈的哪个不开眼的有事没事做打什么电话啊。他拿起电话，刚想开骂，忽然听到一个甜甜的女声：“喂，你好，请问杨凡在么？”
杨凡一听这谁呀？我最近可没有拈花惹草啊。他说：“我就是，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舒开眉，你还记得我么？就是去年被你打的那个。”
她这名字实在是有点令人难忘，想不记住都难。杨凡一听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头部有了什么问题，特地来讹我的吧？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问她：“你有什么事？”
舒开眉说：“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啊，你有空么，我想找你下来聊聊。”
杨凡一听崩溃，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不过男人总是喜欢追逐新鲜MM的，杨凡尤其不例外，何况是MM主动邀约？他当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两人约在食堂一楼见面。
五分钟以内杨凡就见到了舒开眉，那个眉清目秀留着短头发的女孩子。
正好杨凡没有吃晚饭，顺便一起解决了，学校刚刚开学，人还不多，食堂里也是冷清得可怜，没有往日的热闹。
舒开眉穿了件E。LAND的格子呢绒大衣，黑色的裤子，远远地看见杨凡就点头微笑。
杨凡心里笑骂：个小骚货！当然他是装得很虔诚老实的，毕竟上次打了人家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道歉表示。
两个人自从上次“雪球事件”后第一次见面，像约会一样坐在了一起。
他凝视着她指甲上刷的那层粉红色的指甲油，她的手长得很漂亮，十指尖尖，宛如青葱欲滴。两手交错着放一起，颇有几分诱人的意思，可是杨凡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却似乎难以找出她不对劲的地方。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杨凡舔舔嘴唇。根据调查，一般人心慌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舔嘴唇，当然耀扬和苏风两个人不在此类，他们经常说废话到口干舌燥，舔嘴唇是很正常的，否则江峰又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曼秀雷敦水份润唇膏又遭了毒手。
她笑得风清云淡，光风霁月：“你是不是就会说这一句话啊？我没事还不能找你聊天了？你很忙么刚才？”
“不，不忙。”杨凡肚子饿得咕咕叫，便问她，“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舒开眉说：“我请你吃好了，毕竟是我把你喊下来陪我聊天的。”
杨凡说：“那怎么好意思？”
她便去点了一份扬州炒饭给杨凡，自己拿了一杯珍珠奶茶。
杨凡一边吃饭一边听她唠叨，原来她也是个“话痨”，真应该和苏风或者耀扬配成一对儿，可惜苏风已有姘妇无数，耀扬也有殷素素。实在无法，就便宜给安安算了。
舒开眉还正絮絮叨叨地对杨凡讲她宿舍里只有一个人电视机坏了实在没有事情做只好找个人出来聊天忽然就想起杨凡然后看见他们宿舍灯亮着就打了个电话试试，哪里知道杨凡正吃着她的饭还想着把她给卖了呢？
本来杨凡以为谈话结束了他们之间会有更亲密的举动，哪里晓得两个小时过后舒开眉一看手机：“哎呀，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宿舍去了。”
差点没把杨凡给气趴下，本来还想自己牺牲下色相将就一下子的，哪里知道刚刚对这妞有点兴趣的时候她却说要回宿舍。他只好含蓄地暗示：“不再出去走走么？”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走？去哪里？深更半夜的去哪里？”
杨凡偷偷看了下时间，原来才九点半，哪里是什么深更半夜哦？他只好尴尬地说算了算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哦。”她乖巧而佻脱地说，一笑间触动了杨凡的心弦。
“你满可爱的。”她转身的时候如此评价杨凡。
他笑笑，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
第四十一章
当校园里重新塞满了人之后，学校也就正式开学了。
影视中文系的男人们开始了大学第二个学期的生活，一切照旧，吃喝玩乐，或者埋头苦读，当然了，前者居多一点。
上课的时候拿到了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单，杨凡的数学居然考了九十五分，全班第一，把他给乐坏了。全班数学不及格的占多半，看来数学老师为学校创收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可爱的安安在没有看到他自己的数学成绩的时候，很不屑地说，要是数学不及格，恐怕苏风宿舍全部不及格，他们学习最差，平时又懒。那天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放豪言打击苏风宿舍四位男人。因为听到消息说自己不及格，江峰、耀扬、苏风、小新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而且据说全班最低分就出现在苏风宿舍，哪里敢跳出来和安安辩论？虽然各位平时都喜欢玩不认真听课学习，可是到了出成绩的时候因为高中的习惯使然，一个个还是很关心的，除了杨凡，这小子不管考多少分都能睡得着。最后数学成绩出来了，男生中杨凡、老钱、高鹏三人幸免于难，苏风宿舍果然被安安说中，全军覆没，而且耀扬考了个低得惊人的分数：二十四分。这也难怪，用耀扬自己的话说就是语文学得好的人数学一定不好，也许这是他自我安慰，不过他考这么多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连我都想揍他。安安知道后开怀大笑，说果然被说中了吧。正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一直愤愤不平的小新拿出一张纸条扔在安安脸上，安安捡起来一看，变了脸色不再说话，原来他的成绩也不比耀扬高，二十四分，和耀扬一起并列第一，顿时成了笑柄。更为可笑的是这小子居然不相信这是真的，跑到数学办公室找老师要求对试卷，他怀疑老师批改错了，结果被修理了一顿灰溜溜地回来。
杨凡找了个高手代考，不仅没有被抓住，而且因为数学成绩奇高，带动了总分排名全班前十五（他其他成绩实在太差），挤进了拿奖学金的好学生的行列，不但没有交重修费反而拿到了三百块银子的奖学金。
杨凡拿了奖学金的消息让不少人牙痒痒，第一是因为这小子嘛事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