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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千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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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啊!他们不同眠吗?
一想到要独自成眠,苦儿惊慌地扯住他的衣袖。从南方启程后,她只剩下他可以依靠,若他不在身边,她会心慌。
“我、我们不睡一起吗?”话出口了,苦儿马上后悔了,她是个女孩家,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羞耻的话采。她低下头,绞着十指。“呃……山我的意思是……在陌生的地方,夜里我没办法—个人睡。”
“呵呵,别害怕,会有丫头帮你守夜,你有什么事唤她便成。”他轻声笑着。
一路上,苍炎反复思索,总算理出个头绪来,只要他不要过于亲近她,他就不会再受到她的撩拨,因而乱了方寸,现在最重要的事,奠过于赶紧完成他的大计,而不是陪她风花雪月。
“可是……”苦儿咬着唇,没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是会无法遏止的害怕。“可是你、你不在身边,我、我会心慌,我只相信你一个,其他人我还无法信任。”
她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软弱,着实懊恼不已,以往她总能坚强面对一切,就如同她得知她的眼瞳失去辨色能力时,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心慌,曾几何时,她竟已如此依赖他。
够了,别再那样望着他,别再用那盈满信任的眸光望着他,那只会让他心虚,与感到满心的罪恶。
受不了她近乎哀求的眸光,他主动说出理由:“其实是因为我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担心过于晚睡、会吵醒你,所以才决定暂时分房睡”
真正理由其实是,若他们同房,他怕会情不自禁要了她,原本他就打算与她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若将来抛弃她,他才不会感到罪恶。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在关心她呵!
心好暖、好甜,她真的好幸福,只要不是为了避开她,她就放心了、她欣喜地漾开微笑。
看着她欣喜舶的笑容,让他的心蓦地一阵紧缩,喉间一阵酸湿。
苦儿……
别把他想得那么好,届时她会发现,他是这世间最无情无血、最冰冷无温的恶人。
是夜,乐苦儿独自坐在酸枝木椅上,她所住的屋子兰心苑是独立的院落,与主屋有一段距离,目的就是取静怕扰,楠犽别庄是她见过最奢豪的屋宇,小至镜台摆设,大至粱柱屋脊,每一样都是精心挑选上等木材制成,再雕上精致的图腾象征吉祥,连她房里的家具,都能嗅到一股淡雅的木香。
苍炎找了两名女婢服侍她,可或许是她天生的自卑感,她并不想让其他人有机会发现她的缺陷,早知道她该同苍炎要求,让她带着从小伺候她的两名丫环。
又或许,她心底暗自把握着,苍炎会来,他会
来陪她,所以早早便把她们遣回下人房歇息。
左等石等,都过了子夜,依然没看见他的身影,苦儿等得心急,拿着烛台,小心翼翼摸着墙,走到门边。
她的眼力,在夜里更加微弱,尤其在昏暗的房里,她看到的只有黑蒙蒙一片,除了胸前那盏微弱的烛光。
她推开门,打算要走出去一探究竟,外面一片黑漆,苦儿根本不知道眼前有好几阶的石阶,冷不防脚步一个踩空,整个人就这么摔下去,直接以面朝地。
好痛——这是苦儿恢复竟识后的第一个念头,她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她的四肢都在疼,连头部都好似撞着了石头,隐隐作痛着。
她眨着眼,感觉有东西流进她的眼里,她忍着痛,摸了摸那液体,凑近鼻尖嗅了嗅,赫然发现那是血的腥膻昧。
流血了——
她捂着头部的伤处,挣扎地站起身,努力睁大眼,想要在一片黑漆的砖道上,走回自个儿的房间,照明用的烛火经她这么一摔,早已摔成两截熄灭了。
喀一声,兰心苑的门敞开了,走进两抹挺拔的身影,两人一路交谈着,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那沉郁的嗓音,苦儿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正是苍炎的声音。
“苍爷,你真要这么做?”
“嗯,迟早都要跟她说明白。”
“可是……”
“别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苍……”苦儿欣喜地站起身,还不来反喊出声,突然来袭的晕眩,让她眼前一黑,旋即倒了下来。
苦儿倒下发出的声响,瞬时引起苍炎与冷亦的注意力,冷亦则是警戒地护卫在苍炎面前。
“苍爷,当心。”
苍炎循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发现以红砖铺成的前庭地上,蜷缩着一抹人影,经由那娇小的身躯,他立即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是她。”
“冷亦,有刺客,快找人去搜。”苍炎大惊,由于过去,被他夺走店铺的人,总有些不甘愿,老会派人暗中刺杀他,有好几次险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有冷亦护着,他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死,因此他以为刺客竟也潜进别庄里,找苦儿下手。
“是。”冷亦领命,赶忙离去。
而苍炎则是一个箭步奔至苦儿身旁,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迅速奔回房伺。
差人在房里多安置些烛台,也命下人取来一盆热水,苍炎亲自拧着绫巾,擦拭她脸上的斑斑血渍,庆幸伤口并不大,经过擦拭整理后,血也慢慢止住了,可能是伤到了头部,才会造成她短暂昏迷。
过了半响,苦儿幽幽转醒,甫一睁裤,发现好几对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包括苍炎还有一干奴仆,全都伸长颈子望着她。
“呃……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围着她?
“苦儿!你醒了妈?你觉得怎么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倒在庭院里?是不是遇到刺客了?”苍炎的疑问有如连珠炮般,问得苦儿无法招架。
刺客?呃……差大多了吧,若她回答她是自个儿跌倒的,会不会很丢脸?
苦儿挣扎地坐起身,额际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呼痛出声:“好痛——”
“快躺下,你额上有伤,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可别乱动。”苍炎柔声叮嘱。
“炎……其实我是……”
苦儿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实情,这实在大为难情了。
“苦儿,你别扭心,我会请人加强这里的防卫。”
“苍爷,属下里外都搜遍了,寻无刺客踪影。”冷亦恭敬地在门外禀报状况。
这是当然的,本采就没有刺客,又哪里找得到刺客?
只是为何苍炎会怀疑有刺客?他不是商人吗?
一堆的疑惑哽在苦儿的心头,不过现下她还没有时间去思索。
“炎,我没事了,其实是我自己,一个不小心跌倒的,并不是刺客伤害我。”
“跌倒?”不止苍炎惊讶不已,连一干奴仆的双眼都瞪得老大。
“嗯……因为天暗了,我又急着去寻你,所以……”苦儿咬着辱,不敢将她夜间视力不良的理由说出口,尤其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天生的自卑感更让她更开不了口。
“寻我?”苍炎眉一挑,瞥见苦儿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即意会,转头对着奴仆道:“你们都下去,这里由我来就行了。”
“是!”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房外,只剩下苍炎与她,苦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炎,谢谢你。”她感激地握住他的大掌。
苍炎敏感地察觉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苦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是因为我的眼睛在夜间看不太清楚,所以我没看见那些石阶,这才会一个脚步踩空,整个人也就跌了下去。”
“你……”
“其实我什么颜色都看不见,除了黑与白,我只比瞎子强上一些而已。”
“你……无法辨别颜色?”苍炎惊讶不已。
看出他脸上讶异的表情,她朝他露齿浅笑,对于自己的残缺,有着一丝自卑,但这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接受总比不肯面对现实好。
“反正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别看我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其实我是个有残疾的人,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颜色,看出去的视野只有黑与白,所以在夜径,我必须要点很多盏烛火,或者是努力睁大眼睛,我才能看清楚东西。”
“那你如何分辨绣色?又如何缝制绣品?”
他无法相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注,找了一个根本不会绣技的废物,那他的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
“很讽刺是吧,我是个无法辨色的绣娘,偏偏又让人称为江南第一绣,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刺绣是我该学的事,即使必须比别的绣娘,花上更多的时间习技,我也愿纛,幸好我娘会帮我在各色丝线上注明颜色色,我再根据那些指示,绣出东西来,这一个方法,我可是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有办法熟练。”
想起过去习技的辛苦,苦儿并不认为是痛苦,反倒庆幸学了那些,她才不至于像个废人似的,苟活在这个世间。
天啊,他压根儿不敢相信,有江南第一绣美誉的乐苦儿,竟然是个无法辨色的女人,他真的无法想象,她是如何走过那段习技的日子?
刺绣对一个只能看到黑与白的女人来说,根本是比登夭还难的事,话说如此,可他为何在她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哀伤?
苍炎注视着那张,始终维持着笑意酌清丽脸蛋,若她没提起,他还真不知道,那双美丽的眸子,竟是什么颜色也看不到。
“你……你真的能绣出东西?”苍炎况下脸,严肃地问着。
江南虽然盛传乐心绣铺的乐苦儿,其绣技是天下第一绝,但除了乐氏夫妻外,谁也无法保证那些精致的绣品,真是出自她的手,说不定这只是乐氏夫妻,用来掩盖女儿缺陷的手段,就好比他也有可能就是被骗的其中之下更不幸的是,他还娶了她。
万一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那他不仅赔大了,连往后的大计都一并赔上去了。
不!他绝对无法容忍发生这样的事采。
“当然,若你还是不信,改明儿,我可以亲自绣件冬衣给你。”
苦儿没听出苍炎话中,不寻常的口气,只当他是随口问问,并不以为意。
“炎,别说那些恼人的事,我很高兴,你还是来看我了,你能不能陪我一宿,今天这一晚就好。”
好不容易盼到苍炎来,苦儿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屋子里,她真的会害怕。
“炎……你会走吗?”她低问着,眼皮越来越重。
苦儿主动偎近苍炎宽广的胸膛,那里的温暖可口让她安心,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松懈所有的心防,安心入眠。
“不会。”苍炎口是心非地回答。
有了他的保证,不到半晌,疲累一整天的苦儿,终究敌不过瞳睡虫的袭击,头枕在苍炎的腿上沉沉睡去,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苍炎细细打量那张粉色脸蛋,她满怀信任的睡容,几乎要让他把持不住,尤其在得知她的过去后,他心头更是不自觉泛出心疼。
他不懂,她失去了如此宝贵的东西,为何还笑得出来?甚至还积极地过着与正常人无异的生活,难道她一点也不自怨自艾吗?
是他太深沉,所以单纯的她,他反而弄不懂?
不管如何,这些问题他都不该再继续细究,况且也不关他的事。
苍炎强迫自己收回不该出现的心绪,包括关心她、怜惜她……
对他来说,那都是多余的精神负担,往后他恐怕还会带给她比失色还要残忍百倍的痛苦……

第四章

几天的休养,苦儿的伤势完全痊愈了,而季节也正迈入冬季,每到傍晚,就会开始下雪,直到隔天清晨才会停止,庭院里也都积上一层厚厚的雪。
自从苦儿亲口告诉苍炎,她不为人知的残疾后,发现他还是与过去无异,一样温柔地呵护她,这才让她放下搁在心头多时的大石。
他说过他不在意她的缺陷,不是吗?
但过于平静的生活,却让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种惊惶的感觉从何而来,这几天她更发觉苍炎总会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似在思索什么,更像是在打量些什么,但她宁可相信那不过是错觉啰了。
雪停了,长廊的另一端传来一阵脚步声,苦儿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瞧见苍炎嘴角噙着笑意,朝她走来。
“好些了吗?”他将她搂进怀中,亲呢地吻着她的耳珠。
“嗯,本来就没什么事了。”
“那太好了,正巧有一件事非请你帮忙不可。”苍炎寂黯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我都愿意。”她侵向他的胸膛,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打算在北方推展绣品,你们乐心绣铺的绣品,在北方大为风行,我认为这是难得的商机,我希望你能帮我训练一批绣娘,让她们也能学习江南特有的绣技,不过我知道这个工作会是相当繁忙,何况你的眼睛可能也不适宜长期劳累,若你担心会影响眼睛,我也不会勉强。”
“不,一点也不累,我喜欢刺绣,何况南方独有的绣技能扩延到北方,也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若对夫君的生意大有助益,苦儿绝对会义不容辞,尽己所能。”
没有思考,苦儿直接答应了苍炎的提议。妻帮夫,乃是天经地义,何况这也是她惟一存在这个世上的证明,没了刺绣,她就跟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
“太好了,我的好苦儿。”
“那夫君要我如何做呢?请别担心我的眼睛,情况并没有你所想象的糟糕。”
“我差人帮你找了一批绣娘,她们现在都在沁雪堂,你可以从最基本的针法开始教授她们,听闻乐心绣铺的针法一共有八招,是吗?”
“没错,只要会了那八招针法,应该就能绣出道地的江南绣品。”苦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她们人现在正在沁雪堂,你能过去教教她们吗?”
“当然可以,苦儿保证会倾囊相授,绝对会帮夫君取得北方绣品的生意。”
“那真是太好了,量近几日,我要到苍龙商号的据点视察,可能白天都不会待在庄里,若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记得唤冷亦来帮你,他是我身边最信任的部属,你可以相信他。”
“夫君请放心,苦儿一定会尽力的,也请夫君不要过于疲累,那苦儿就这到沁雪堂去。”苦儿回眸,对着苍炎盈盈浅笑,这才离去。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苍炎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闭起双眸,不再去看那足以晃动他心神的醉人俪影。
两个月后 苍龙马场庄院
连着两个月,苍炎几乎都在外头巡视所有苍龙商号的据点,而每五天,冷亦就会从捕狗别庄赶来会见苍炎,顺便同他报告庄内的一切事务。
书房内,夜过三更,里头依旧灯火通明。
“苍爷,再过,个月,二少爷就要行弱冠之礼了,老爷希望苍爷能准时回去观礼。”
“回去观礼?哼,我我看是给他送终吧,张氏那个贱女人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苍炎哼了哼。
表面上苍龙商号的管理者是苍炎,但他深切明白.要不了几个月,苍龙商号底下的钱庄、马场、商队都将成为苍书行的所有物。
苍老爷的元配,也就是苍书行的母亲张氏,连生两名男婴都在周岁前便夭折,而苍老爷韵待妾柳氏,却在这个时候产下一名男娶,那人就是苍炎,张氏担心苍龙商号所有产业,将会尽归苍炎所有,想尽各种办法欺压柳氏母子,庆幸老天保佑,苍炎在困顿的环境下安然长成!直到苍炎八岁那年,张氏才又生下一名男婴,即为苍书行。
苍炎虽年长苍书行八岁,但其母却不过是名待妾,所以在他过了弱冠之龄时,苍老爷将苍龙商号交给他打理,表面上是看重他的才能,实际上只是要等苍书行长成,他的身份不过是代管者。
当苍书行年满二十时,苍炎这八年来的辛劳,都将属于别人的,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苍爷,或许老爷并不会就这么放你走,你这些年来的功绩,是全苍府有目共睹的,老爷应该不会任凭张氏,如此抹煞你才是。”冷亦小心地说道。
听闻冷亦为苍老爷说话,苍炎眯起狐疑的黑眸。
“冷亦,你刚刚说了些什么浑话?你真以为苍老头那个痴呆的老家伙,还有什么作为吗?别说笑了,若他真的头脑清楚,就不会听信张氏几句挑拨的话,面让我和娘亲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谈起往事,苍炎愤恨地捏碎手中的椅把。
他苍炎绝对会回报八年前的羞辱之仇,非让一干人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尤其是张氏,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就别想她的如意算盘能打响。
“苍爷……”冷亦望着怒红眼的苍炎,深叹了一口气。
这些仇恨已经捆绑他八年了,他何时才能从中解脱呢?
苍炎瞥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冷亦几眼。“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苍炎此刻阴冷的表情,有如来自地狱的恶鬼罗刹,看得冷亦一阵心惊。“小、小的……那苍爷该怎么处置乐姑娘呢?”
“这不用你多管,我自有打算,那批绣娘的状况如何?”
“乐姑娘相当用心教导她们,最近几天,她们已经可以绣出南方特有的绣品,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工作。”
“相当好,看样子我的复仇大计有望了,冷亦,若这件事成了,我苍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只要苍龙商号从北方消失的那一天开始,就是我苍炎一个人的天下。”
事情发展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顺利,或许是老天爷看在他受苦多年的分上,给他如此绝佳的复仇机会,届时,他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开眼界,更会让张氏,后悔八年前,她是如此对待他。
“是!那属下就先恭贺苍爷大成。”
苍炎啜了口冷酒,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冷亦眸里一闪而过的不寻常眼神。
今日正逢月圆,苦儿特地打开窗阁,让月光能落进屋里,她不知道月光究竟是什么色,只记得娘亲曾告诉她,月亮的颜色就跟金子一样闪耀,她想,那个颜色该是很美,很动人的。
这一两个月以来,苍炎总是在外头奔波着,她知道他在为生意忙碌,她也由原本一个人害怕独处,到渐渐适应,如今,她已经可以安然度过每一天,只是她还是衷心期盼,苍炎能多陪她一些时日,而不是一大早就离开,直到夜深才回来,这一次苍炎更是离家半月有余,她足足有十多天没见着他了。
她的缺陷,目前也仅告诉苍炎一人而已,对于别庄里的其他人,她还没有勇气告诉他们,为了避免生活上的困扰,苦儿一律请丫环为她挑选碧绿色泽的衣衫,这个颜色是当初苍炎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那枚玉石的颜色,她也相信这个颜色一定很美。
这些日于以来,苦儿没忘记苍炎希望她帮助他,扩展北方绣品的生意,她也会尽其所能地帮他。
只是人难免有着私心,连她也不例外,苦儿紧紧握着一件缝制到一半的披风,这件披风是她特别为苍炎缝制的,她所利用的针法不是寻常人知悉的八种绣法,而是他们乐家秘传的绣技。
苦儿记得娘亲说过,“风勾绣”是所有绣法中,最精致、最美丽的,但由于织法繁密,织功细腻,所以容易伤眼,一件风勾绣绣出的绣品,就足以花掉个把月的时间。
她自私地藏起这种绣法,不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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