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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局面,等会儿是死是活还真的难说了。
看到马忠过来,甘宁忽然想起两人之间还有个赌局未定。
好吧,甘宁决定了。
就算是临死,也得把当大哥的尊严找回来!
甘宁当即纵马上前。
公羊鲁莽一看甘宁来的这个架势,顿时就不淡定了。
他连忙抢上一步,挡在马忠前面,使劲给甘宁打颜色。
甘宁一见不悦,将壮硕的公羊鲁莽一把拽开,“你滚蛋!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让着你二大爷先走。”
“这、这、欸?”
公羊鲁莽有口难言,急的脸都涨红了,却只能紧攥着拳头,等着看甘宁的尊严等会儿被轰炸成渣!
甘宁笑着瞧着马忠,“二弟,怎么样?大哥这几阵厮杀,足以惊骇彭才狗贼否?”
马忠听了恭维,“大哥虽然不在江上混了,但是威望不减当年!”
甘宁闻言哈哈大笑。
当初他做锦帆贼的时候,那是何其风光?长江上下,谁不知道他的名声。
特别是在各路贼寇那里,声望值可是很高的。
甘宁能在马忠面前出这口气,心中十分畅快。
等会儿就算是战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接着,甘宁向马忠打听道,“怎么样,你们谈判的结果如何?”
马忠想了想,彭才的态度实在暧昧,他倒不好断言。
见马忠踌躇,甘宁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大咧咧的向公羊鲁莽问道,“来,你来说,最后谈成什么样了?是打是走,我也有个数!”
公羊鲁莽暗叹一声,只能据实答道,“彭才已经答应把孙太守得首级和他的后人交出来了。”
甘宁听了一怔,“这么简单?”
“嗯。”公羊鲁莽继续说道,“而且我听彭才那贼的意思,好像有献出宛陵城,投奔马二爷的想法。”
甘宁听了身子一晃。
公羊鲁莽赶紧上前架住,慌张张的说道,“主公!”
彭阿和公仇虎见状,也赶紧过来。
两人小声的向马忠打听道,“主公,甘将军这是怎么了?”
马忠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道,“路上再说。”
话音未落,就听公羊鲁莽的嗓门又是一个拔尖,“主公——”
卧槽!自己这大哥不会这么扛不住吧!
马忠有点慌了,赶紧凑了过来。
甘宁倒还真没马忠想的那么不堪,还没等马忠凑近,就见公羊鲁莽壮硕的身子被甩了出去,“混蛋!甘大爷不过是被太阳晃了眼睛!”
然而,等马忠凑到跟前,甘宁却难掩心中落寞,对马忠感叹道,“终究是不如你。”
马忠听了这话,真是有受宠若惊之感,能让甘宁说出这话,真是足够让他自傲了。
上一次让马忠有这种感觉的,还是那个谁都瞧不起的徐盛。
马忠心中豪情无限,丝毫也不谦让,大声笑道,“大哥,这天下间,以后任由咱们兄弟驰骋!”
马忠说着,不由得想到了正在为他驰骋天下,拼上最后一块残缺版图的马谡!
这小子,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
马忠忧心马谡的时候,马谡正拿出马忠的密令,对解烦营中的武官们宣读。
马忠的命令非常的明确,所有解烦营上下官兵必须听从军师马谡的调配!
全力以赴夺回那些失陷在巢湖中的江东战船!
马忠的这份命令,惊呆了所有的人。
他们猜想到马忠不会甘心把自己的势力,放在历阳这进退不得的地方,也私下里议论过,马忠接下来可能的大动作。
几乎所有人都猜想马忠会在丹阳用出手段,夺取一块足够稳固的后方基地。
甚至,就连孙权和江东武人集团也这么揣测过。
马忠那丹阳人的身份,无疑能让他大占优势。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到身在江南的马忠身上时。
马忠却让自己的军师,秘密潜回,几乎孤注一掷的整顿兵马,准备吃下那块就连曹操都垂涎的肥肉!
马忠的命令,瞬间点燃了解烦营所有武官的热血。
丁奉亢奋的大叫道,“好!不愧是我大哥,”
百里川也激动地左顾右盼,“好!有了战船,咱们还怕谁?!就连曹孟德来,咱们解烦营也能周旋了!”
岑狼哈哈大笑,“甭想了,这些战船肯定是给我们洞庭湖一系留的!”
岑狼正发愁如何在洞庭湖打开局面,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壮大自己。
此时听到马谡传达的命令,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把所有事情都想的明明白白。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主公的计划之中!
岑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敬畏。
拥有这样强大的主君,真是一件幸事。
倒是李肥最冷静,大声打断众人的笑闹,“各位!这战船既然留在了巢湖中,那么肯定会有曹军看守在那里。合肥城离巢湖不远,一旦咱们发起进攻,恐怕张辽很快就会知道。巢湖的河口被沉船堵塞了,咱们就算是把一身能耐都使出来,我问你们,怎么挪得了那船,谁又能顶得住闻讯而来的张文远?”
李肥这话说的众人一静。
随即丁奉、岑狼、百里川等人就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这帮人带着老资格的优越,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主公做事,素来是谋定而后动。既然有了这个计划,一定有在张辽赶来之前,迅速挪走沉船的法子!”
说着,这帮人一起向着马谡起哄,“是不是这样啊?”
马谡听了这话心中一虚,办法倒是有,可惜却在锦囊之中。
虽说只要拆开看了,自然知道的清楚,但若是连这点法子都想不出来,也实在太让马忠失望了。
马谡早就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打开锦囊。
如果能够自己搞定沉船的事情,等到大军凯旋的时候,把完好的锦囊还给马忠,那得多酸爽。
不过,绕是马谡想法坚定,在苦思不得的时候,也时常会暗自琢磨。
二哥这个锦囊中,到底用了什么巧妙地法子呢?
PS:看来我的写法果然不主流,三个开头,编辑都不喜欢。罢了,继续写吧。好久没动这个,都有点丢手感,我得适应适应。这一卷马上完结,这几天重新整理下思路,下个月一号开始正常更新,每天两更的那种。威震逍遥津完结了,我要筹划下一卷的故事。名字叫做“大都督与僭称大都督”,江东阵营的决裂,只手撑天的豪情,场面非常大。
(本章完)
第865章 三份军报()
*……*/
得了马谡的保证,解烦营的武官们心中无比踏实,随即就开始激烈的讨论起了出战的人选。
百里川肯定是要留下继续锁死历阳城的,他麾下的李四征和孔角那两个营头的兵马也不例外。
同样不会动的,还有把守在昭关的季信的一个营头。
随着合肥之战结束,江东军和朝廷都进入了短时间的静默期。
曹休和夏侯尚被骚扰的兵疲马累,直接带兵回了寿春。
张辽和李典这边,折了乐进和薛悌,更是士气低迷。
本就互相看不惯的两人在相互指责后,分别给曹操写了密函送了上去。
张辽发出的密函,侧重点是江东军又作妖了,出了个豺狼一样凶悍狡诈的角色。
李典发出的密函,侧重点是张辽实在太怂了,被一个无名之辈打的丧胆,还死了乐进和薛悌。
曹休作为旁观者,发回的军报还算公正。
他如实的书写了张辽如何的大呼自名,纵意驰骋,威震逍遥津!又如何让孙权带着十万江东军狼狈而逃!
这样一来,曹操接到这三分军报,就十分凌乱了。
从可靠性来说,无疑是曹休的更准确。
他既没有利益牵扯,还是曹操的族亲,他说的话最可信。
那就是说,张辽真的凭着微弱的兵力,打出了神话一样的战绩!
可李典的军报,偏偏又截然相反,说张辽被一个叫做马忠的无名之辈吊打,甚至,就连凭以立足的并州狼骑都全军覆没了。
一个说他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一个说他被打的老本都赔光了。
要说李典是为了报私仇,和张辽对着干吧,可是打开张辽自己的密函,里面的文字,偏偏又充满了对那个贼将的警惕提防。
这样一来,张辽自己反倒是成了李典的佐证。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不提曹操的纠结,张辽这边可是把布防的重点,放到了昭关一线。
马忠在张辽心中的仇恨,永远是满的。
根据季信的回报,合肥那边的侦骑,几乎是每天都出现在昭关外面晃悠。
……
除了这俩的兵马不能动,其他的所有部队,都被马谡带上了。
出征的主将自然是冠军中郎将丁奉。
他手中有南蛮营三个营头的步兵,另外还有两个骑兵营归他暂管,不但官位高,实力强,就连威望都是不二之选。
马谡给他的任务也最是艰巨,除了沿途的战斗,他还要阻挡合肥的驰援。
为了配合丁奉的战斗,李肥这个名义上的军中三号人物,也暂时带着军法官补充进了丁奉的帐下。
出征的副将,则是狼校尉岑狼。
他是以后洞庭湖一系的主将,对水军很上心。
马谡把乐水和卫通这三营的水军暂时划给了岑狼。
王厉害在建昌招募的三营水军,也跟着一起。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夺船。
争取在丁奉的掩护下,尽快把沉船拔掉。
这样一来,部署就非常清晰了。
丁奉带领一千多步兵和六百骑兵负责战斗。
岑狼则带领八个营头,两千五百的士兵负责夺船。
众人商议完毕,随后各自去调配兵马。
马谡选择的路线是,沿江而下,先去濡须口。然后从濡须口溯流而上,直接偷袭巢湖。
现在濡须都督张承的大军,仍旧屯扎在长江南岸观望着,濡须口附近,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朝廷和江东军都只留下了不多的兵力相互试探,维持着不战不和的局面。
解烦营从这里冲过去,完全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建安二十年,十二月初八,大军集结完毕,参军马谡誓师之后,带兵出征。
建安二十年,十二月十一,丁奉的先头部队抵达濡须口,随后和游荡在这里的曹军零星部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丁奉的骑队运用的还不算娴熟,解决掉这支百人斥候花了不少的时间。
这会儿功夫,留在江北戒备的江东军也闻讯而至。
斥候上前一打听,还真没外人。
来的竟是新任的偏将军潘璋。
潘璋因为在合肥城下的出色表现,被孙权升了偏将军。还破格的允许他可以组建五校兵马。
谁知,潘璋还没高兴了两天就被人使了绊子。
在考虑留守濡须坞的人选时,吕蒙就提到了潘璋军容齐整,能做中流砥柱。
孙权仔细一想,当时大败退的时候,潘璋的确是一股清流,于是同意了吕蒙的提议。
于是刚刚脱颖而出的潘璋,苦逼的被留在了江北。
这一日,潘璋听说有一支队伍突然出现,对朝廷的兵马发动猛攻,诧异之下。连忙引兵来看。
谁料,看到的领兵之人竟是丁奉。
潘璋见到丁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正要趁机和他火并,却被张汤赶紧拦住。
“主公,咱们在江北孤立无援,你何必再招惹司马的部属?他可向来不好惹。”
潘璋一听就来了火,狠狠的看了“什么司马?你还认那个叛徒?!”
张汤之前说顺嘴了,这会儿也不分辩,为难的说道,“主公,别的不说。当初撤退的时候,咱们的兵马也曾受过马忠的照顾。这会儿偷袭他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张汤说完,正担心潘璋发怒。
谁料潘璋闷声说了一句,“走,咱们回营。”
张汤愕然,抬头一看,就见密密麻麻的军队自东而来。
潘璋走了两步,见张汤正看着那些远处的军队愣神,终究是按捺不下心中的疑惑,吩咐道,“去打听打听,这帮王八蛋是想干什么?”
张汤正见丁奉带人向这边而来,连忙迎了上去,远远的就笑着问道,“这不是丁奉吗?你怎么带人来了这里?莫不是孙江东让你们来接替我们的。”
丁奉对张汤没什么好脸色,勒住马大声呵斥道,“滚远点,这里没你们的事情!”
张汤脸上涨得通红,心中也生暗怒。
他拱拱手不再多言,加紧追上前面的潘璋。
潘璋看看张汤,低声问道,“打听明白了吗?”
张汤心中窝火,“丁奉这狗贼还真是不留情面,早知如此,我何必上赶着被他羞辱。”
潘璋听了略有些失望。
他琢磨了一会儿,低声对张汤说道,“这帮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这时候来濡须口做什么?”
张汤还未回答,潘璋就继续说道,“你带人悄悄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一旦被咱们抓到把柄,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
(本章完)
第866章 马忠的法子()
张汤听了,只得应下。
说起来他自己也有点好奇,现在江东军的北伐已经宣告彻底失败,马忠前一段时间上窜下跳,已经出够了风头,这时候何必来画蛇添足?
要说解烦营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张汤说什么也是不信的。
解烦营要是和朝廷有什么勾结往来,人家直接前往昭关多方便。
何况人家一来就亮明态度,直接对留守的朝廷兵马发动了攻击。
解烦营也不至于打濡须口的主意。
历阳起码有十万户的丁口,这濡须口就是一片荒滩涂,除了作为进攻巢湖的桥头堡,根本没有其他的作用。
不过,要打听解烦营的虚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张汤长吁短叹了没多久,情报就自己送上门了。
带着大队走在后面的岑狼一听斥候说张汤也在附近,顿时按捺不住自己显摆的心思,得意洋洋的让人把张汤叫来。
用岑狼自己的话说,他去罗县统兵,和分疆裂土也差不了多少了。当年潘璋成天念叨着独治郡县,想不到如今他也有这福气。
张汤听了羡慕不已。
他和岑狼也算是老交情了,随口一问,岑狼就大咧咧的吹牛,“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如今主公开府江北,已经被任命了解烦都督。因此一应的军务,皆可独断而行。打个合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汤听了心里一惊。
当初孙权打合肥弄出了多大的动静都没成功,区区马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有这样的念头?
张汤试探着问了一句,“那马忠可跟着你们一起来了?”
张汤摇头,“是参军马谡统兵,主公去平定丹阳的叛乱了。”
张汤听了默默记在心里。
岑狼显摆完之后,很是神清气爽的踏上了征程。
这次的军事行动,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顺利。
濡须口的朝廷斥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果一个都没能逃出去。
这就给了解烦兵突袭的机会。
等到丁奉的先锋部队抵达巢湖河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不少合肥的郡兵驱赶着纤夫,设法在拖拽河口的沉船。
不过那沉船陷在河床上,单凭这几百的郡兵和纤夫,根本无能为力。
丁奉干脆利落的将守在附近的郡兵击溃,接着将白捡的几百纤夫和绳索工具看押起来。
马谡带领的大军只比他晚了半天赶到河口,看到丁奉有这样的额外收获也很是喜悦。
这一路他左思右想,该如何利用船舶的浮力。
然而法子虽然不少,但是浪费的时间却多。
无论是往船上装石块,装水,甚至装锯的滚圆的木头,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然而从丁奉突袭河口的防御部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天。
合肥的张辽最快在明日一早就能赶过来。
甚至乐观一点,时间也无论如何都拖不到明日傍晚。
这样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完成这巨大的工作量。
马谡绞尽脑汁没想到法子,最后只能无奈的打开了锦囊。
等看到马忠给他的答案时,马谡的整个人几乎都要石化了,随后只能感慨二哥果然就是二哥。
马忠的法子无比的简单。
他往船上运的根本不是任何的物资,而是活生生的人!
东西虽然难运送,但人是活的啊!人是能够自己跑上船,然后自己下来的!
而且人的重量也很可观!
马忠在锦囊中告诉马谡的法子就是,先让大量的士兵登上大船,随后,让士兵用绳索将大船和沉船紧紧的绑在一起。
等到准备完毕之后,让大船上的水兵依次往水里跳。
一个士兵就算只有一百五十斤,那往水里跳一百个士兵,就能让大船产生一万五千斤的拉力!
若是一千个水兵从大船上跳到水里,那大船的浮力对沉船就会造成十五万斤的拉力!
有这么大的力量,足以将沉船从河床上提起来。
只要沉船能从河底的淤泥中被拉起来,那将它移走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马谡将马忠的这个法子给众人说了。众人听了都赞叹不已。
随后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
丁奉为了争取时间,带着自己的南蛮营兵马,继续向北前进,争取能够多阻拦张辽一会儿,给后面的岑狼争取时间。
岑狼也不耽搁功夫,很快做出的自己的安排。
巢湖上的战船被曹军俘虏之后,已经被视作了自己的战利品。虽然没做什么维护,但也都聚集起来,停锚在河口附近。
乐水和卫通的水军都训练过简单的操船,这两个营头的兵马主要负责抢夺战船,尽快把船开到河口这边。
岑狼自己的部下和王厉害在建昌招募的水兵,则负责尽快寻找沉船的位置。
等到卫通急匆匆的挑选了几艘合用的大船开过来,岑狼已经把河口的情况摸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