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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是假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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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区忠信竟说:“他态度很坏,从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公然欺骗及抛弃她们。” 
“不幸这种男人很多的是,罪不致死。” 
“这一个却死了,我会从他的女友身上看手查探。” 
“他身型健硕,一个女子可应忖得了吗?” 
“谁知道?也许是两个。” 
这时有手下进来说:“钟点女工张笑芳来录口供。” 
张女士口齿清楚,她说“有一位刘小姐.时时来探访王先生,他们来往约有三个月。最初,他会特地吩咐我买水果和鲜花,后来,她自己带酒及食物来。” 
“你知道刘小姐的名字?” 
“王先生叫她晓萌,她在一间律师行做事,很能干。” 
言真立刻说“去查全市的律师行。” 
“到最近,我见过刘小姐哭。” 
言真恻然。 
那么能干的女子,竟然会在一间男人的屋子里流泪。 
“他们有没有吵架?” 
“有,但是刘小姐的声音通常很低。” 
“吵些甚么?” 
“我听见王先生说:‘你不过是想我同你结婚!’” 
言真忽然心中有气。 
分手也有很多种,话不必说得那么难听,无论对方条件怎样不适合,尊重一点,大家会好过。 
张女土像是还有话说,她犹疑著不开口。 
“还有甚么事?” 
“我怕我多嘴。” 
“不会。所有证供都对警方有帮助。” 
“在刘小姐之前,王先生还有另一个刘小姐。” 
“甚么?”言真意外。 
“他一共认识了两位刘小姐,她俩又偏偏是同事,在同一地方办公。” 
言真大奇。 
“听说,她们还是表姐妹。” 
两个女人! 
“先头那个刘小姐名叫欢心,比较洋派,走了就走了,没有哭过。” 
言真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那时我刚上工,约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 
“谢谢你,张女士。” 
这时伙计匆匆进来,“刘晓萌律师专做交通意外,她在孙显荣律师行任职,是孙大律师的得意门生。” 
“著名御用大律师孙显荣?” 
“正是大名鼎鼎的他,一年前已经退休,律师行现时交给三个儿子打理。” 
“啊!”言真的语气充满崇敬,“孙显荣这三个字简直可以代表法律。” 
区忠信完全同意:“对,他刚正严明,又不畏恶势力,往往力抗强权,锄强扶弱,不止一次为穷人伸张正义,不收分文。” 
“真是大家的好榜样。” 
“那么,刘欢心呢?” 
“刘欢心是离婚律师。” 
言真浩叹:“啊!律师行分工竟如此仔细,各种法律问题有专家应忖。” 
“我们去访问两位刘小姐吧。” 
言真与区忠信走进那间规模庞大的律师行,觉得空气被调节得特别冷冽。 
接待员问明来意,立刻传刘晓萌。 
言真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穿著深灰色法兰绒套装走出来。 
“言督察你好.请坐,找我有事?” 
她态度大方,语气客套。 
言真开门见山“刘律师,相信你已知道王振南的事。” 
“是.我看到报上新闻。”语气平淡。 
“你们是甚麼关系?” 
“曾是情侣,但已经分手。” 
“分手多久?” 
“个多月了。”声音有淡淡哀愁。 
“曾经论及婚嫁?” 
她答,“那是一场误会。” 
“案发当日,即十一月二十一号晚上八时至十二时.你在甚麼地方?” 
“我在恩师孙显荣家,恩师病著,有事吩咐。我去侍候在侧,到天后才走。” 
“呵!”言真动容,“他病著。” 
“是,医生说.已是这几天的事了。”语气沉著。 
言真沉默一会儿,“你在后期,跟王振南闹得不愉快?” 
“是.他欠我钱,又欠我人情。他多方面欺骗我,还瞒著我与歌星殷沛后来往。” 
刘律师意外地爽快,言真反而觉得不安。 
言真与区忠信对望一眼,但是,她有时间证人。 
“两位,我还有客人在等,失陪。” 
她走了,刘欢心律师走进来接受问话。 
她比刘晓萌大几岁,非常漂后.身段尤其成熟。 
她比表妹更会招呼客人,先叫秘书来换过热咖啡。 
“两位警官,是为著王振南而来吧!” 
言真问同一问题“你与他是什麼关系?” 
“曾是情侣,已经分手。”答案亦一模一样。 
“你们怎样认识?” 
“我替他办离婚手续。” 
“为何分手?” 
她有点欷觑,“我自己也离过婚,有个七岁大的女孩,我以为与他会有发展,于是接受他的追求。随后发觉他毫无诚意,接著,他改为追求我表妹刘晓萌。” 
“你可憎恨他?” 
“这种人,忘记也算了。” 
言真说出她心中话.“你们那样聪敏的女子,怎麼会前仆后继的误中这个人的圈套?” 
她牵牵嘴角.“言督察,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 
言真轻轻说“答得好。” 
“我深觉寂寞,工作上失意事多,一直想爱人、被爱,”声音低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梦醒,只打算好好把女儿抚养成人。” 
言真忍不住说:“你仍然美丽。” 
“是吗?”她嫣然一笑,“可是,更多年轻的女子不断成长,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也爱小妹妹。我亦有过一次机会,可惜运气不好,只得认命。” 
一个能干的女律师轻声谈命运.气氛有点可悲。 
“你可对表妹反感?” 
“晓萌?我们已有多月没谈话。”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一直在恩师孙显荣家中,帮他处理文件,由下午五时趾箬晨,后来在书房盹著,近天后才走。” 
“你也在孙家?可有见到刘晓萌?” 
“孙宅有十八间房间,碰不到也不出奇。” 
“但是——”言真追究,“是孙律师亲自邀请你俩,为甚麼不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天天在公司共事,还需要甚麼刻意安排。再说,师傅也知道我俩不和。” 
言真已经没有问题。 
刘欢心站起来,“我还有事,失陪。” 
言真看看她背影,“真是怪事。” 
区忠信说“两人都在师傅家,有师傅做时间证人。” 
言真问:“可是有人买凶?” 
“不会!”阿区摇摇头,“现场没有任何骚乱之处,一定是个很熟的熟人。” 
“我们去找孙律师。” 
“你怀疑他?” 
“循例探访吧。” 
孙家是间大宅,深灰色外墻,十分古肃。管家打开了门,言真说明来意。 
片刻有一名秘书下来。 
“两位督察,孙律师健康欠佳,只能与你们谈十分钟。” 
她带著他们上楼。 
另外有看护打开房门。 
他们看到赫赫大名的孙律师躺在安乐椅上。 
平日威风凛凛,不法之徒闻之丧胆,令对手声音颤抖的他,今日却受病魔折磨,并是一个衰翁,鼻端搭看氧气管呼吸。 
他的眼神倒还算有神,示意言真及区忠信坐下。 
言真把握时间“孙律师,请问本年十一月二十一晚上八时至十二时,刘晓萌及刘欢心两人,是否在这间屋子里?” 
他答“是,我叫她们来处理一些文件。” 
“她们有无离开过孙室?” 
“完全没有,每隔半小时或四十分钟,她们会进来与我谈几句。” 
“两姐妹一起进来?” 
“不,分头进房来,她们各有各的工作。” 
“何时离去?” 
“欢心盹著了,我没叫醒她,两人都近天后才走。那时,方医生来看我,说在门口看她们一先一后离去。” 
言真抬起头。 
她看到书桌上有一个银相架,照片中的少女巧笑倩兮,脸容甜美。 
这时.看护走近并客气地提醒:“对不起,孙律师需要休息。” 
病人这时说“两位不是认为我的话有可疑吧!” 
“呵.不不不。” 
言真出了一额汗,孙律师的威严不灭。 
他俩回到楼下。 
铁证如山。 
可是,言真不放弃任何机会。 
她对管家说“请问怎样称呼.可否说几句话?” 
“不敢当,我叫顾嫂,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十年。” 
事先声明是忠心的老伙计,立场分明。 
言真笑笑.“那天晚上,两位刘小姐可是一先一后来到?” 
顾嫂回答“不是,一个下午四时半到,另一个五时半,她们直接由公司来这里。” 
“你也一直在屋里?” 
“我要服侍两位小姐,一个喝威士忌加冰,另一个喝香槟.一个吃素,一个爱吃牛肉。” 
言真又问“银相架里的少女是谁?” 
顾嫂神色有变,被言真看在眼内。 
半晌,她低下头.“那是孙小姐的照片。” 
“孙小姐在外国?” 
“孙小姐一年前辞世,她在天国。” 
言真一怔,忍不住问“是甚麼病?” 
可是秘书忽然出现“顾嫂.送客。” 
顾嫂连忙答应一声.去打开大门。 
言真对区忠信说“去查一查。” 
区忠信亲自出马,一小时后回转派出所。 
“言真,那是孙显荣唯一的女儿孙倩婷,一年前撞车身亡。”区信忠说。 
“可是,当时我们都不觉那是孙大律师的千金。” 
“有律师情商各报章老总,希望将该宗交通意外低调处理。” 
原来如此。 
“孙小姐当年多大年纪?” 
“只得十九岁。” 
“失事是甚么原因?” 
“醉酒驾驶,高速失控。” 
言真不出声。 
“去查一查孙倩婷。” 
“言真.你竟怀疑一个经已去世的少女?” 
“记得吗?我问顾嫂那天晚上的事——” 
“她答案合理。” 
“不,我只说‘那天晚上’,她已经知道我要问甚么,清清楚楚作答,你想多奇怪。” 
“呵,预先夹过口供。” 
“可不就是早有准备。” 
下午,言真在图书馆的档案找到资料。 
报纸的新闻版上只得小小一段蚊子,没有照片。 
折的水仙花,尚未见到中午。” 
那是十八世纪英国诗人鲁柏般斯的诗篇。 
同事寿贞走过来问“在想甚么?” 
言真出示该段消息。 
“呵,才貌双全的孙倩婷,真可惜是不是?她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一般相信她因失恋自杀。” 
言真怔住,又一个被人抛弃的聪明女。 
同事感喟:“越是聪明,越是高傲,越下不了台,才鉆进牛角尖。” 
“有甚么证据?” 
“她的同学都知道她失恋后出现情绪问题,时时喝得烂醉,哭诉生无可恋.接著发生车祸。这一段公路算得安全,无弯无斜,但是车子直冲进公园撞到树杆,著火焚烧,地上无刹车痕,救护车赶到只剩下一堆铁灰,你说像不像自杀。” 
“当日你最先抵达现场?” 
“不错。”寿贞叹口气,“汽车还在冒烟。” 
“真可怕。” 
寿贞说“孙倩婷是御用大律师孙显荣的独生女儿,还有两年便可大学毕业。此事发生后.孙显荣的健康如江河日下,了无生趣,最近病著.听说已届弥留,他同亲友说,希望早日与爱女在天国相会。” 
“那男人是谁?” 
“他手段一定十分高明但是外型身份却不算突出。”寿贞侧头想了半天,“好像姓王。” 
“王振南!” 
“好像是,对,是否上星期凶杀案的主角?” 
言真发怔,回到座位上,捧看头想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个男人,他叫王振南。 
三个女子都是认识的,且是姐妹。 
两位刘小姐是表姐妹,孙倩婷是她们的小师妹,真巧合。 
言真把资料与区忠信商量。 
区忠信动容,“呵.原来她们有这样的关系。” 
“此案凶手已经站出来了。” 
“你指是刘氏两姐妹?” 
言真摇摇头。 
“谁?”区忠信不敢透气。 
“孙显荣大律师。” 
“言真,你说甚么?你累了,休息一会才继续工作也未迟。” 
“阿区,你想想,他为甚么要做假证供?” 
“言真,他是孙显荣,他一生为施法公正作出无比努力和贡献,他栽培过无数法律界人才,帮助过不知多少有需要的人士。他受到社会上、中、下三个阶层的尊敬,包括你我在内.他怎么知法犯法,给警方假证供?” 
言真缓缓地说“我们再去探访孙律师。” 
“言真,他已病著,我们不好打扰他。” 
“我一定要去,你不来算数。” 
这一次来到孙宅,气氛又不同了。 
刘晓萌开门.脸上有掩不住的悲切,但控制得很好。 
“言督察,还有甚么事?” 
“方便见孙律师吗?” 
“他叫我通知亲友来见他最后一面,你真的想麻烦他吗?警方不致于这样不近人情吧。” 
区忠信看言真一眼。 
陆陆续续又有亲友上门来,刘晓萌带他们上去。 
每批约三五个人,逗留三两分钟便走。 
刘晓萌在楼上的时候,轮到刘欢心招呼客人。 
顾嫂请各人到偏厅用茶点。 
言真轻轻说“井井有条。” 
“真不愧是法律界人士,竟安排得这样妥当。” 
客人不约而同穿上深浅灰色服饰,头发面孔都修饰得十分整洁,低声交谈,随即退出,绝不扰攘。 
言真大开眼界。 
她对区忠信说“将来我死也要这样,千万不要有人呼夭抢地,要有尊严。” 
区忠信啼笑皆非。 
这时,刘晓萌过来说:“师傅说可以见你们。” 
言真匆匆上楼去。 
孙显荣仍然躺在那张安乐椅上。 
他的脸色更加灰败了。 
神智却还清醒,看见言真,他记得她,轻轻说“年轻的朋友,可是来向我道别?” 
言真走近,蹲下.忽然泪盈于睫。 
人生到底为著甚么,这样丰富的学识、伟大的志愿,倒头来,却敌不过死亡的阴影。 
“别为我忧伤,”他说下去“我很快可以见到倩婷,随即与父母团紧。” 
言真哽咽。 
“我心事已了,没有遗憾,你们明白吗?” 
言真点点头。 
他牵牵嘴角,像是露出一丝笑,“我太了解法律,法律有时太过松懈.你说是不是吗,言小姐?” 
言真不出声,她用尽全力压抑泪水。 
“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爱女儿的父亲。” 
言真点头。 
他已经把话说得极其明白。 
言真只得缓缓退出。 
他临终前替爱女报了仇,他是主脑,负责行动的另有其人。 
刘欢心在楼下吩咐顾嫂做事,看见言真,向她点点头。 
说也奇怪,同一间屋子,刘欢心与刘晓萌好像真的碰不上头。 
言真过去轻轻说“那晚,你们一起去找王振南可是?” 
刘欢心一怔。 
“他开了门.你们进去,三人一起喝了几杯,趁他不觉,用著物把他击倒在地.最后完胶笏他,然后.你与刘晓萌悄悄离去。” 
刘欢心转过头来,一脸讶异,“言督察!你可是在构思一本小说?” 
“用私刑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防碍施法公正。” 
“言督察,你在孙宅谈法律?现时屋里起码有三位律师、五位大律师。” 
“有时,有些人太懂得法律,所以才可以逍遥法外。” 
这时.他们身后有一把冷冷声音说“有时,有人是罪有应得,非死不可。” 
刘晓萌终于与刘欢心同场出现。 
刘欢心说“倩婷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言真叹口气,“我真不明白,为甚么三个聪敏的女子会同时被一个坏男人欺骗?” 
没有人回答她。 
“不可思议。” 
这时,大门一打开,医生与看护匆匆上楼去。 
两位刘小姐说“失陪。” 
她们也赶去照顾师父。 
言真说“走吧。” 
区忠信喃喃说“毫无收获。” 
“怎么没有,整件事已经水落石出。” 
他们离开孙宅,边走边谈。 
“他们三人已含蓄地认罪,只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任务完成后两位刘小姐立刻回到孙宅,由师傅做时间证人,试想想,孙显荣说她们在屋内,警方还用甚么怀疑?” 
“那王振南该死。” 
“是,他是该死,但在文明社会,似乎应该由陪审员裁决。” 
“在文明社会.负心无罪,骗心无罪,警方甚至不能起诉王振南。” 
“那王振南,究竟有甚么好处?”区忠信始终大惑不解。 
言真调侃师兄“比你英俊.兼且风流惆傥,既会说话.又懂情趣。” 
“可是没有良心。” 
“他太自信,以为女人一有学问二有高职,即使上当也不敢声张,只得忍辱吞声。” 
“可是他终于得到报应。” 
言真不出声。 
“就让孙氏师徒三人逍遥法外?” 
“我相信刘家两姐妹会终身做恶梦。” 
区忠信说“是,我也这样想。” 
“收队,此案结束。” 
“甚么?” 
言真答“每间警局都有悬案。” 
第二天下午,就传出孙显荣因病辞世的消息。 
社会各界都表示惋惜,政要、新闻界人士,甚至普通市民.都觉得痛失英才。 
接著,又传出刘氏姐妹退出法律界,到外国进修的消息。 
言真知道她们这一去,会在众人眼中消失。 
谁知道,也许有一日在小镇街角的糖果店,会看见刘晓萌在做生意,又或者在旅游区.碰到刘欢心在看橱窗。 
不知怎地,言真知道她们有罪,可是又觉得她们无罪。 
那晚,王振南的后脑受到著击,她们的衣服一定受到污染,但是,一早已经把证据全部消灭。 
这件悬案有警世作用骗人和遗弃人,不是没有恶报。 
……………………………………………………………………………………………………………………………………………………
第二次 

王于文督察赶到现场时,手下这样同他说:“死者刘定中,在家门前胸中一枪,倒地不起,干净俐落。”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太太,一个是五岁幼儿。 
刘太太是个秀丽的年轻女子,一脸不置信模样,震惊过度,不能言语。 
“据佣人说,孩子伤风,上午十时由刘太太驾车接载出市区看医生,回来的时候,发觉刘氏倒卧门口,手里还 

拿看报纸,她们立刻报警。” 
王于文点点头。 
他轻轻走近王太太,看见女警在登记她个人资料,她原名樊欣而,五岁的小男孩叫郭卓儿。 
于文一怔,孩子姓郭,那意思是,他另有生父,刘氏不是他父亲。 
事情渐渐复杂。 
一个男子倒卧家门,他的妻子有一个孩子,但他不是孩子的生父。 
即是说,刘太大樊欣而在嫁他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 
王于文立刻想:多么不幸,一次如此,两次又如此。 
助手过来轻轻说:“樊欣而这个名字有点热。” 
王于文说:“你回去翻翻电脑。” 
“我立刻去。” 
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在书桌前书画,定力甚佳。 
王于文走近,看到图中有两个男人倒在地上,血流一地,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问:“为甚么是两个人?” 
小男孩卓儿答:“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叔叔。” 
王督察呆住,“甚么?” 
这时,刘太太泪流满面叫孩子:“卓儿,到妈妈身边来。” 
他立刻放下纸笔走到母亲跟前去。 
刘太太紧紧接住孩子,每个人都看得出,伤心欲绝的她,唯一生存目标就是卓儿。 
助手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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