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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因为我贪玩,而是被疲倦的大脑刻意遗忘了。
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背书做题的人。只是出于母亲充满期盼的眼神和一种孩子气的天真的想法,我才会心甘情愿如此拼命。然而生活总是这样,你想要的就偏偏不给你。因为没有抓住学习的要领,下次考试时我还是进了老师的黑名单。努力得不到回报,失望便转化为愤怒。我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怀疑判卷的老师有失公允,怀疑参考书中的“学习指导”是假的,怀疑同学老师在暗中笑话我是个笨蛋……我开始变得厌恶和别人说话,总是尽可能独来独往。一旦被问及学习,不论对方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会条件反射的对讲这话的人心生反感与厌恶。整整一个学期下来,我与同学从没闹过什么别扭,却也不曾有一个好朋友。因为我一直有意识的躲避着他们。只有躲避学校里的一切才会让我忘记自己学业上的失败。
我的学习热情随着一张张羞于示人的试卷一扫而光。那些辅导书被我扔到了一边,再也不想看一眼——它们让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虽然依旧按时完成作业,但那不过是机械的按部就班而已。直接抄答案是家常便饭——我甚至用钱向同学买过作业答案,只因为我想看NBA总决赛——或者草草写几笔应付了事。我想我那时候一定厌学得厉害,对于学习和考试我没有一丝兴趣,只有恐惧和厌恶!
《一个人的往事》一(4)
期末考试我仍旧是一败涂地。其实我的成绩还是有点小小的进步的,只是在旁人看来那样微乎其微的进步根本不代表什么,我照样无法进入优等生——甚至是中等生——的行列。况且重点学校竞争这么激烈,一点儿小小的进步根本不能说明你的学力有真正的提高——或许只是碰巧而已。
看着成绩单母亲双眉紧锁,跟老师一样对我的小小进步熟视无睹。“真搞不懂,前一阵你不都挺努力的吗?”她质问我。
“我不知道。”我不安地扭动着双手。我确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噩梦,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什么叫不知道?难道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连自己该怎么念书都不知道?”母亲不满地责备我。我两眼盯着地板,寻思着该怎样回答。可是我找不到答案——如果我真的知道答案,今天可就不是这番局面了。在我看来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如果还有什么我没做到的事情,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可是家长又怎么会相信这些呢?在他们看来成绩不好的答案只有一个——不够用功。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虽然也有所觉察,但脑袋里只有些模糊不清的概念而已。‘唔……不是……这个……好像……’我犹豫不决的支吾。
“好像什么?”母亲忙追问。“你看出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了吗?”
刚才那些话只是些无意义的咕哝,小孩子的条件反射罢了。但母亲却按照自己的想法,认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讲话也应该像大人一样有理有据、言之有物。我被母亲咄咄逼人的姿态和在我看来毫无根据的想法吓住了,闭上嘴什么也不敢再说。
母亲不肯善罢甘休:“说说看,你觉得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妈妈也好帮你想办法。”
你可曾想过这样一番情景:明明自己身无分文,别人却坚信你是个大富翁,说什么也要向你借点儿钱。这就是面对母亲追问时我的心情。我不安的东张西望,一边祈求能来个电话什么的将我从这尴尬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祈祷有时还真灵验。母亲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她立即迅速地穿好衣服并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入公文包:“我还有点事,晚上你自己先睡。仔细看看自己的考卷,好好总结一下。明天我要问你反思的结果。”看着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我如逃过一场浩劫一般重重松了一口气。幸亏母亲是个忙忙碌碌的职业妇女,不时还会因为工作早出晚归。如果是个家庭妇女的话我一定会很快崩溃,整天这样穷追不舍、死缠烂打,那还了得!
考卷还得“反思”。我拿出四份考卷看了一遍又一遍,东拼西凑终于编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结论:课文、单词和公式记得不牢,作文层次不清。母亲对我的结论似乎不是很满意,脸色冷淡的告诉我她已经给我找到了一所寒假补习班。“别尽想着玩。这个寒假你哪里也别去,给我认认真真学习!要知道我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补习班相当枯燥乏味,那里的老师比学校里的更无聊。每天的工序都大体相同:发一张哈达般的习题卷子,要求一个小时搞定,然后老师就公布答案以及讲解题目。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结束,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这些。一遍又一遍,循环不息的反复练习着。按照老师的话讲,我应当练到一看到题目就能想出解题思路的程度才算合格。然而我不是机器人,人的耐力都是有限的,再说这样子就一定有用吗?上次的经验让我满腹怀疑,对这种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生活深恶痛绝。那是一种囚鸟的心情,明知自己对此了无兴趣却还得硬着头皮去做,做得越多心情就越苦闷,好像自己被关在笼子里一样。
“许文飞,今天一起去玩怎么样?”那天上课的时候叶明忽然问我。他和我同班,也是个寄读生。在这里巧遇让我们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情。叶明是我上中学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个人的往事》一(5)
“去哪里?”我问。老师此时正在讲台上喋喋不休。
“是个好地方。我最近才发现的,可好玩啦。不过下了课去就太晚了。不如今天下午……”
“翘课?”我瞪大了眼睛。那个时候我还是挺老实的。
“反正老师不点名。你去吗?”叶明又问了一遍。我鬼使神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大概是感觉太厌烦了吧,就想找点有趣的事儿做。就像饥饿的人不在乎食物的好坏,只要有就好。
午饭后叶明拉着我走进一家网吧。这是我第一次踏进网吧的大门。母亲以前总说这不是中学生该来的地方,可我却在这里看到了许多和自己相仿的身影。他们全神贯注的对着电脑屏幕,脸上大多挂着一副可以被称之为“痴迷”的神情——后来我知道他们大多数人是在玩网络游戏。那种神情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好奇与厌恶,就像看到了奇长无比的大蜈蚣。实际上之后的许多年里,我一直没能摆脱这种感觉。现在我已经彻底抛弃了网络游戏,但那种游戏迷特有的神情还是让我记忆犹新。我忘不了那种氛围、那种感觉,因为我也曾是其中狂热的一分子。
叶明熟练的开了两台电脑,还推荐给我一个网上游戏的网址。我在家也上过网——但母亲只许我用来找学习资料,我甚至不知道网络游戏是怎么回事——因此上手很容易。我打开网址,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射击游戏。游戏很简单,通过鼠标与键盘操纵屏幕上那支枪,将眼前的对手统统打翻就OK。不一会儿我就被这个游戏吸引住了。初来乍到我玩得并不好,经常反应不及。但我并不在乎分数与级别的高低,只是觉得亲眼看见一个个对手被自己亲手击倒是件非常过瘾的事情。在生活中我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做,甚至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我却可以在网上名正言顺地K?O任何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痛快痛快!
午休的时间很快就在耳机里逼真的枪炮声中过去了。我看了一眼手表,上课已经迟到了,可是我并没有关掉眼前的屏幕。让补习班见鬼去!人应该活得快乐,这里才是我的天堂!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明,他正心无旁贷的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十指飞扬,看都不看手表一眼。看样子他已经忘记了游戏以外任何东西的存在,包括补习班和我在内。于是我用衣袖盖住手表,继续点击鼠标,朝一个个扑面而来的“敌人”开火。
那次我在网吧里呆了三个多小时,直到补习班下课为止。说来也奇怪,同样三个多小时,在补习班里我总是觉得疲惫不堪、了无意趣,可是网吧里的三个小时却让我心情愉快、情绪高昂。然而那时候我一想起母亲还有些心虚,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对不起她。按照母亲的说法,我应该无时无刻都专心学习,否则也许就因为今天少读一页书,我就不能进好高中、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了——母亲说这就是我眼下的唯一目标。
“有趣吧?”叶明问我。
“真好玩。不过……第一次逃课有些不习惯……”我吞吞吐吐。
叶明捅了我一下:“装什么乖宝宝!我比你成绩还差我都不担心。”
“我不是乖宝宝。我只是担心如果不用功的话,将来……”
“这才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亏你是寄读生还搞不懂这个。反正只要家长肯花钱,我们照样能进最好的高中和大学。操心什么呢你,自个儿开心就好了。就是回家别跟家长说就行。”
直到那天我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是个只会念书做作业的傻瓜,现在终于彻底开了窍。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没有叫人头痛的习题与补课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相较之下母亲给我的安排实在是无聊枯燥得让人发指:没有游戏,没有娱乐,连我看的课外书都是她一手挑选的所谓寓教于乐的变相教科书,整天我能做的事就是不停的念书念书再念书,在母亲看来这就是我长着双手双眼的唯一用途。不错,母亲偶尔也会带我出去玩,但她只知道带我去公园之类的地方。也许她还把我当作小学生。那种地方对我来讲实在是无聊透顶,是对我年龄的侮辱!以前我一直以为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都与我相同,可是现在我已经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生活就像给动物园里的猴子安置的假山一样,而那猴子就是被蒙蔽了12年的我。我开始怀疑母亲把她那经济投资家的眼光用到了我头上,对于我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利润取得收益最大化。”而封闭式管理又是其中最省事最讨好最有效率的办法。
《一个人的往事》一(6)
回家后看到母亲的脸我觉得非常恶心,就像看到了电影中拨拉着算盘珠子的恶霸地主,而我就是她餋养的奴仆。“乖宝宝”?我不是任何人的乖宝宝!我借口做功课躲进自己的房间,摊开课本却无心念书。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网吧里,还停留在屏幕上那挺机关枪后面,还停留在那些被我打死又源源不断冒出的“敌人”那里,那可比枯燥的课文刺激有趣多了。我用手指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对着想象中的“敌人”比比划划,好像自己还在玩游戏一样。
我变了,变得讨厌回家,讨厌看到母亲的脸。假期我利用补习班时间溜去玩游戏——春节是我最讨厌的时光,因为那时候补习班放假,我只能和母亲待在家里;开学后则利用放学后的时间有节制地玩一点点,权当转换读书的心情。那时候我还不像后来那么疯狂。
母亲对此一直一无所知,但是初一下学期半期考试的结果让她的神经再度绷紧了。“这段时间你到底都在干什么呀?”她责问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以至于双颊都涨得通红了。
“我不知道。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功课也复习了,该看的也都看了。我已经尽力了。”我理直气壮的回答母亲。这次考试退步得很厉害。我想大概是因为网络游戏而分心的缘故,但没有任何内疚的感觉。大约是年龄增长的关系,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副忐忑不安、诚惶诚恐的窝囊相。家长终归也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对他们言听计从、逆来顺受呢?我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有能力发出反对的声音,并且能够争取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尽管现在看来难免显得很孩子气。
“既然如此,那你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照你这么讲那些成绩好的人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人家都是天才吗?”母亲拍着桌子——她生气时的第一个动作——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你问他们去!”我厌恶地扔下一句话,躲回自己的房间使劲将门一摔——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表达自己当时的愤怒之情,我痛恨把自己和班上的同学混为一谈——将这个被该死的成绩单弄得乌烟瘴气的世界反锁在外面。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胸口因为憋气胀痛得几乎要破裂。我捏着拳头狠狠砸着枕头,心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窝囊。母亲这样紧追不舍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分数这个该死的东西值得去追求。她越在乎成绩我心里就越难受。要是她提及班上的优等生,我更会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低人一等。如果母亲明白为了提高成绩我曾经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娱乐、用尽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办法的话,她就不应该这般强人所难!
门外悄无声息,只是间或有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我的耳朵,使我为自己刚才粗率的举止感到难过和愧疚。于是我打开门,准备一声不吭的接受母亲的责备。然而她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写满了失望,哀怨的叹着气。那种表情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那可比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还叫人难受啊!
“别生气了。”我小声对母亲道歉,“我一直在努力啊。”
“你的班主任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你的成绩进入全班前25名就可以考虑将你转为正式生。这点要求在我看来不算过分,你这么聪明,有这个能力的。可是你现在的成绩却实在差太远了。上次你本来有点进步的(她总算知道每一点儿进步的可贵了。),可是这次怎么又掉下来了?你就不能再努把力吗?”母亲说话的口气有种烂泥糊不上壁的味道。
母亲的态度让我很伤心。长期以来我一直以母亲的赞扬和肯定为自己最大的动力与准则,母亲冷漠的话语令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孤儿。我可以忍受老师和同学的轻视,却受不了母亲在他们的影响下也变成这副德性。我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便在孤独与愤怒中开始与身边的一切作对:上课不专心听讲、作业敷衍塞责、翘课去网吧。既然奋斗苦学于我已毫无意义,我为何不能选择退出?上班族还能要求辞职,我干嘛非要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呢?不如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父母去伤脑筋好了,自己过得快活就好!
《一个人的往事》一(7)
我跟母亲的关系变得很紧张,在她面前我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因为她伤了我的心,因为她的缘故我失去了好多好多享受欢乐的机会。只要母亲在家我就以复习功课为借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发誓要为自己找回那些未曾享受过、本该属于我的乐趣。我躲在自己的小城堡里看租来的小说漫画、上网、玩游戏……总之除了做作业以外的事情我都做。它们让我感到奴隶翻身般的快意。
失去了母亲念叨的日子有些空落落的。起初我也曾耐不住寂寞一度想过和母亲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家长永远不会理解你的,在学生眼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需要找些有趣的活动来调剂一下。但在家长看来两点一线才是最安全、最利于学习的生活。对于你的不满他们只会认为是孩子气的胡闹,只会搬出自己那套老皇历来说教,还美其名曰为了孩子好。我可一点儿也不相信这个。我们的想法差距太大了,无法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况且与母亲拉远距离让我感到自己很酷,好像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和谐最终被母亲打破了。一天她不敲门就推门进屋,发现我在电脑上玩游戏。真该看看她那时候的表情,好像农民发现自己种的粮食一夜之间全被蝗虫吃光了。母亲身材瘦小,可是那天她却变成了大力士,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揪了下来。她抽我的耳光,含着眼泪大声斥骂。
“这就是你用功的样子?这就是你在学习?都快期末考了还整天想着玩!你到底还要不要念书了?!我可就你这一个儿子,全指望你了呀!”
母亲咬牙切齿,好像我干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母亲这副德性反而消除了我最初的惶恐,变得理直气壮。“你少见多怪!现在学生玩游戏正常得很,我只是转换读书的心情而已(事实上我那天一点儿作业都没做,一直在玩游戏。),有什么好鬼叫的!”我粗暴的推开母亲说道。谁说电脑游戏百无一用?至少它告诉我面对对手不应该畏首畏尾、忍气吞声,直截了当的反击才是正途!
“你和你父亲一个样儿,都太让我伤心了。我那么关心你,你却这个样子……”母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猜到这句开场白之后她又想要说什么,索性先发制人,硬是把她推出了自己房间。“别烦我!”我嚷着。反锁房门把她和噪音一起挡在了外面。我坐回电脑前,发现游戏里的角色因为刚才的意外失去了控制,已经被“敌人”打死了!
“混帐!都死了!”我气得大叫。这是多大的损失啊!我差一点就可以破纪录了!就差一点儿啊!都是母亲侵犯的结果!
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一个人的往事》二(1)
为了保证这种意外不再发生,我再也不在家里玩游戏了。还是网吧好,天高皇帝远,一个人逍遥自在。
可是母亲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为了禁止我玩游戏她可谓无不用其极:克扣我的零花钱、亲自送我上下学、甚至跟踪到网吧去找我。我再也不要回到过去由母亲控制着的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去,于是想尽一切办法和母亲周旋:我尽量呆在那些地处偏僻的小网吧里,虽然环境脏乱但不容易被发现;我找到了母亲放备用钱款的地方,不时偷偷取走一两张票子;我还时常以学校搞活动为由将放学时间往后推延个把钟头,以便争取时间偷偷溜走……如果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写下来,一定会比间谍小说还精彩。我们两个就像老鼠和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怎样对付对方。每当在网吧发现我并把我硬拖回家后,母亲都会花上几个小时时间劝我回心转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因为那时候我的成绩已经退步得很厉害了。但是以前那种面对泪声俱下的母亲产生的愧疚感如今已荡然无存——老鼠怎么可能会觉得对不起猫呢?
母亲本想速战速决,但她低估了我的顽抗能力,结果变成了持久战。母亲还要上班养家,经不起持久战消耗,而我却有无限的时间奉陪。现在自由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