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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一眼就在柜台找到我了,如果你不曾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接机的人?”
“第一,因为你一看就是从台湾来的——台客,第二。当时你手上的护照大剌刺的摊开,上面你的大名我眼睛没瞎还看得清楚,第三,你那么聒噪刁蛮,骂人的声音高亢到几乎破表,我想要不找到你很难?”冷日尧朝她投去轻蔑的眼神,随即毫不犹豫的
一掌拨开她试图靠近的手。
恭雪珊看着自己落单、冰凉的手,久久不敢相信。
骗人!他明明就是春晓,为什么要否认?而其他刚刚说她什么,哼,性骚扰?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先对谁性骚扰呢!他别以为改个名字就可以对她吃干抹净的不负责任,门儿都没有!
他们分开够久了,她的等待也够久了,好不容易见面,她怎么可能让他随随便便的就唬弄过去,说什么他也得对她失去的童真跟青春负责。
恭雪珊为自己打了一记强心针,随即跟上前去,揪着他的胳膊。紧紧的,不管他怎么把她甩开,她就是不气馁的重新攀勾着,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从她身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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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到冷日尧位于华沙市区住家的路上,恭雪珊不只一次的叫他冷春晓,而他也不只一次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固执跟坚持迥异于常人,两人之间始终像鸡同鸭讲似的找不到一点交集,甚至屡屡嗅得到浓郁的烟硝味。
“冷春晓,我没想到你真的来波兰了,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好漂。”她陶醉的看着眼前充满艺术气息的建筑物,眯起眼睛浅浅的笑着。
熄了火,下了车,冷日尧实在是忍无可忍,骤然回过头的瞪着她,“恭雪珊小姐,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叫冷日尧,不是冷春晓,既然你要在我的房子住上一阵子,而我们还得一同工作,可不可以请你务必牢记我的名字是冷日尧?”
话落,阴沉着一张脸,他快步的跨上矮阶,烦躁的在口袋中掏找出钥匙。
忽地,她看见他结在钥匙圈上当作吊饰的水晶雁柱,眼睛一亮,马上探长手抢了过来,用一种怀念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看着。
“恭大小姐,现在又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进屋?”他压眉低吼。
“这粉晶雁柱是你的?”
“废话,难不成是你的?”他试图抢过钥匙。
谁知她竟把手背到身后去,坚决的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冷春晓?”
冷日尧濒临崩溃的大嚷。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你口中的冷春晓,我是冷日尧,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听清楚了吗?”声音宛若雷鸣。
她真是个不理智的疯婆子,一想到未来得跟她一同工作、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的暴躁顿时沸沸扬扬的急欲发作,看来,有了恭雪珊这个前车之监,未来他只会更加讨厌有人入侵他的世界。
恭雪珊低头沉吟,既然他不是春晓,可他又拥有这只水晶雁柱。难不成……他一是小偷?再抬起幽远的眼眸时,敌意瞬间染上双眼。
“你是小偷!”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水晶雁柱不是你的,这是春晓母亲的遗物,既然你不是春晓,你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东西?”
“说不定是那个冷春晓自己把它变卖了,而我不过是辗转用金钱取得罢了,这种买卖交易在自由经济市场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可能。”她断然否认,“春晓把这东西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他绝不可能变卖它的,既然你不承认你是小偷,那么就承认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不要再骗我了。”她有些受伤的说。
她始终以为他们再见到面时会是感人肺腑的,然而老天却让他们的重逢变成怀疑、否认既然他并不期待见到她,她宁可他们依然天各一方的等待着。.
“我没什么好承认的。”
他的冥顽不灵狠狈的刺激了恭雪珊的战斗力,她强硬的道:
“怎么会没有,你大可承认你就是冷春晓,承认你的父亲是东港大名鼎鼎的鲔鱼大王,在那里,人人都称你是东港小霸王,还有,你在学校……”她细说着一切与冷春晓有关的事情。
瞥去一眼,冷日尧不由得发出一阵阴冷的讪笑。
连东港鲔鱼大王都搬出来了,呵,她会不会越说越离谱了点。难道台湾女孩为了搭讪可以如此说谎不打草稿吗?
有种她就说他是龙王三太子算了,什么鲔鱼大王的儿子,他爸根本成天只想玩女人!很显然她事前调查工作做得不详尽,竟然不知道他冷日尧素来厌恶吃鱼,尤其是鲔鱼。
忍不住按了按两鬓,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告罄,他一把抢过恭雪珊手中的钥匙,“贿鱼大王的儿子或许真有其人,但是绝对不是我,因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鱼!尤其是鲔鱼,看来你的搭讪术显然乡土得很不人流,回台湾好好修练几年再来吧!”将她格在一臂之远后他迅速打开门入内,转身说:“我不想继续跟你争辩这些荒唐又可笑的事情,等你决定收拾起你的疯狂,我自会让你进屋。”
走人屋内,冷日尧锁上门,将这疯妇阻挡在门外,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打电话臭骂那个该死的成诺。
面前的大门砰的关上,他上了锁,恭雪珊又气又恼的拍打着大门,“开门,冷春晓,你这混蛋,你不能在我行李都弄丢了之后。还这样残忍的对我……冷、春、晓——”她使劲喝奶的气力,把门板拍打得震天惯响,尽管引起邻居的窥探,她仍没有停手,依然歇斯底里的呐喊。
足足有一个小时,终于,屋里渴望宁静的人受不了,冷日尧蓦然打开门,一把将她扯进屋去,高大的身躯将她围困在门上。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提高些许。
“啊……不要啊,不要这样对她,她将来会是你最心爱的人啊,千万不要伤害她呀!”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微渺的声音,惊慌的想要阻止发怒的冷日尧,“别生气,生气是破坏爱情的杀手,难道你不懂吗?傻男人!雷米尔就不会这样对我,他总是温柔多情……”说起雷米尔,荷米丝的心思又飘远了。
冷日尧带着恐吓的口吻对着快令他抓狂的女人说:“恭雪珊,你如果想要安然的完成你的工作,然后平安的回到台湾,我奉劝你最好现在就闭上你的嘴巴,不要逼我想什么残忍的手段来毁了你的声带,换取我原来的宁静。”
恭雪珊无助的试图蹬蹬脚,腾空的感觉让她不安,小巧的巴掌脸上有着恐惧与不甘心妥协的极端情绪在交替着。
“听到没有?!”他沉声一喝。
许久,她呐呐的声音应着,“听、听到了……”
怒气稍稍平缓,“你的房间在这栋房子的右手边,如果可以,我希望暂时都不要见到你,麻烦你马上回房好好去休息。”说完,他撇下她,踩着烦躁的步伐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巨响,把今天一切的荒谬都隔绝在外。
蹒跚的走了几步路,恭雪珊久久不能回过神,呆站在客厅的正中央,看着冷春晓的脸孔只剩陌生,她好失望……一股气弱,她任自己跌坐在沙发上。
客厅矮柜上,放着昨天晚上刚被从书房挪移出来的留声机,荷米丝正站在雕花喇叭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嗨,珊珊小姐,你终于来了,自从上一次在尼泊尔错过彼此后,我已经等了你好久好久呢!”她飞到沙发前的茶几。用欢迎却又怜惜的眼光瞅着发愣的恭雪珊。
恭雪珊兀自的叹了一口气,又沉又重,仿佛想把胸臆里的失落一次吐尽似的。
“我知道你的无奈,也了解你的感受,提起精神来吧,你才第一天到波兰,未来你还有好多天得在这儿住下,坚持你的坚持,其他的,荷米丝我一定会努力帮忙你的,现在,听他的话,回房去好好睡一觉吧!我会让他收敛他的脾气的,决计不再让你这么的惊
骇。”
荷米丝朝着恭雪珊的面容吹了一口气,恭雪珊整个人仿佛被催眠了似的,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房间,一躺上床,马上陷入平静祥和的梦乡,那里有她与冷春晓最快乐的记忆。
安抚好恭雪珊,荷米丝忍不住叹了口气;口中念了一句咒语,随即飞往冷日尧的书房,直接穿透门,来到他面前。
冷日尧陷入沉思,满脑子都是恭雪珊。打从在机场开始,她从没有怀疑过他不是冷春晓,尤其是打照面第一眼那又惊又喜的怔然模样,仿佛他们已经分开了许久,是那么令人期待的久别重逢。但,她口中的冷春晓是谁?是爱人或者亲人?
下一秒,他俊美无俦的脸写满了颓丧,虽然他的耐心一向不够多,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满腔的烦躁像是无从宣泄似的,尤其当她一直喊着冷春晓的名字时,他就觉得生气,他是日尧,不是春晓。
单手支颐,他凝神看着钥匙圈上充满吊诡神秘的水晶雁柱,脑中一直回想着方才恭雪珊的话,还有她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水晶雁柱不是你的,这是春晓母亲的遗物,既然你不是春晓,你怎么可能拥有这东西?
春晓把这东西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他绝不可能变卖它的,既然你不承认你是小偷,那么就承认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不要再骗我了。
真巧,他姓冷,恭雪珊口中的春晓也姓冷,她说水晶雁柱是冷春晓的,偏巧这玩意儿现在是在他身上,也难怪她一口咬定他是冷春晓,况且,他的容貌或许真和冷春晓一模一样呢!
不对,或许这雁柱的巧合只是她顺口捏造的,不可能一件物品的前后两个主人都让她给碰上了,一定是她骗他的。
随即冷日尧又对自己的念头感到可笑,哼,容貌相似?荒唐,难不成他活到这把年纪才发现自己有双胞胎兄弟不成?嘴巴虽嗤笑着,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对冷春晓这个人感到无比的好奇。
他面前的荷米丝不禁摇摇头,“哎呀,你就是这牛脾气,以前倔,现在也倔,她千里迢迢的来,你却在第一天就给她这么强烈的失落,看来,我不多帮忙一点。你们两个真不知道还得多耗个几年才能兜上。”
她拢拢褐色的长发,双脚与肩同宽的站立着,双手伸向天际,“妈嘎拉哩,耶喔哈拉嘎哩,温妮喔萨嘎拉哩。哇嘎哩……”
在荷米丝透明的灵体前,凝聚着一颗安定又鲜活的红心,她眼睛一亮,红心倏的打人冷日尧的左胸,他似是感觉异状的摸上胸口,她见状笑了,“没事、没事,我只是让你更有耐心点,你也去睡一觉吧,待会醒来,你的耐心就会发挥应有的效用。”
冷日尧像是被催眠般,搁下手中的水晶雁柱,转而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高大的身躯一倒。一样迅速进入梦乡。
屋子里不再杀气腾腾,一片的宁静,荷米丝高兴得腾空转圈,褐色的发丝随风飘扬,还有她那身希腊白色长袍,衣快飘飘,紫罗兰色的眼眸有着对爱情的虔诚,就是因为这份虔诚,她甘心帮助世上男女谱出圆满的爱情,至于她和雷米尔,她只有放在心里怀念。怀念……
一个旋身。她化成烟缕消失,来到恭雪珊的床头,她优雅斜坐,手一扬,抚平了恭雪珊眉间的纠结。
“记忆是奇妙的东西,存在的时候让爱情男女时时拥有缅怀爱情的能力,但若失忆了,却也让人体验没有过去的茫然与重生。就像我想要记住雷米尔的好。可是我又为雷米甭的好而哭泣,记不住了,一方面是解脱,一方面也是失去,咳,说来说去,不是记忆的错,而是爱情真的是伤人不浅……”
第9章
前三天的磨合期,他们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只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互的容忍直到接受彼此的存在,恭雪珊牛皮糖似的跟前跟后、粘着不放,逼得冷日尧能躲就躲,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意识到,如果要想解决这个牛皮糖,就要早点让她完成工作,他好顺理成章的送走她,因为她和那个吊诡的水晶雁柱已经彻底打乱他的生活。
简单的一句走了,让恭雪珊终于想起工作的存在,遂而着手计划着必走的几个行程,而冷日尧也彻底见识她对冷春晓三个字的忠诚。
执念,仿佛她心里除了原先的认定,就再也无法更改,是以。不管他第几千万次的提醒她,她依然无法改变对他的称呼。
他花了整整三天调整自己的态度,为了不让工作的气氛太过敌对,他刻意的把耐心指数调至最高状态,然后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改不了,多提醒几次她就会记得的。
然而无论他如何控制脾气,如何拿出诚意耐心面对她,这一回他实在撤底被她心里的执念打败,她粘他粘得太过份了,甚至只要他因为拍照而落后一个脚步,她就会马上唤人。
“冷春……”
濒临耐心告罄,他扫去一眼凌厉的警告,硬是把她口中的晓字给逼咽了回去。
冷日尧反覆的深呼吸几次,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脏话,压抑着脸部激动的线条,缓缓的别过脸睐着她,咧着生硬的笑。第两千六百八十一万次说:“我没丢了,只是在拍照,我的名字是冷日尧,不介意的话,请你称呼我日尧,谢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容忍,就是莫名的一再压挪自己包容她。
“我……”瑟缩的一愣,恭雪珊感觉自己舌头整个打结。
她怔怔的看着身旁的脸孔,始终叫不出另一个名字,眼前明明是冷春晓,她没办法把他当成别人。
许久,她放弃的看向前方,内心五味杂陈。
她也不想当牛皮糖,但是这么多年的等待,她实在是怕了,害怕一个疏忽,他又会从她生命中消失,虽然他总是坚称他不是冷
春晓。
气氛有点Down,她决定换个话题,不忘刻意避免了称呼的尴尬,“嗯……你会弹钢琴吗?在波兰,好像人人都会弹钢琴似的。”
“不会,我跟钢琴不熟,波兰是钢琴诗人萧邦的故乡。波兰人对他十分的崇拜跟敬重,政府对于萧邦音乐的提倡也做了不少努力,所以感觉波兰人对钢琴似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份。不过。我只是每年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并不是移民。”
“为什么选择波兰?嗯,我是说世界上这么多国家,大家总会习惯的前往美加或者纽澳,为什么你会选择这里?”
“是一种直觉反应,波兰是个历经战乱的国家,因为地理关系总不可避免的被邻国侵略,而我恰恰喜欢它这种坚毅的民族性,另外,就只是因为不想连出国都跟华人和在一块,到这里我是纯粹想要获得宁静。”
“喔。”她反覆想着他说话的语调,那种坚定的口吻,带点狂妄
的孤僻神采,无疑就是冷春晓才有的特性,对他她感到如此熟悉,唯一陌生的,是他的名字,还有他刻意疏离的态度。
冷日尧不时的看着身旁陷入沉思的恭雪珊,她不是个刁蛮的女孩,要她走路就走路,也不会耍赖骄矜的抱怨腿酸,要她吃啥就吃啥一点也不挑嘴非精致美食不吃,跟时下许多娇生惯养的女孩比起来,她是那么的好相处,唯独对他名字的坚持,固执得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瞧,一张小巧的脸,澄澈的眼眸有时看来神采璀璨,有时却显得忧郁哀伤,凝望他的时候,总是充满了依赖跟信任,叫人直想把她抱在身上陪她大笑、揽在怀里呵护怜惜。
瞬间,他震慑的连忙收回目光,暗自低斥荒唐。
天啊!他是怎么了。竟会对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女子产生这种莫名的情愫,他不是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怎么也会奢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宠溺?
他收拾着紊乱心思,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上,“唔,前面就是Lazienki,周末的这里,任何人都可以尽情的聆听萧邦,萧邦的存在.
无疑是波兰最重要的观光资源,也是许多音乐家的梦想标的。”
“喔,是吗?可怜的萧邦,看来他得准备接受我这音乐草包的亵渎了。”她调侃自己说,眼神又是那么的透亮,充满天生的慧黠风采。
走过被一片翠绿包围的小径,Lazienki湖上公园里有许多人往来散步,时间不到,露天音乐台前已经坐满了人,恭雪珊跟随着冷日尧的脚步,挑选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等待萧邦钢琴的洗涤。
偷偷瞄着身旁的他,她想,如果他不是冷春晓,为什么命运会安排他们相遇,他跟冷春晓是那么的相似,就算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连眼神、说话的口吻都如此的神似。
然而,他始终冷淡得叫人不知所措,尽管她内心澎湃得几度想要仰天大啸,尽管她用满怀希望光芒的眼神追逐他的身影,他却依然不为所动的澹然。
冷日尧耳光总是坚定沉潜,湖面上的粼粼波光!辉映着他眼底的困惑。
为什么她总是坚称他就是她以为的冷春晓,尽管他已经无数次的表明立场。而那个叫冷春晓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让她如此疯狂执着的看不清事情真相?冷日尧想到此竟然觉得苦涩而不是滋味。
露天音乐会在钢琴的曲调中揭开序幕,萧邦的乐迷在他的曲调中抒发震撼与感怀,心灵深处的忧伤与恩喜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唤起。
恭雪珊眼眶发热的说不出话来,始终默默的注视着身旁专心聆听的他,看,他的眼神如此坚定无畏,仿佛父亲死去的消息传来那天,他把象征未来的手伸到她面前时,那么的坚定卓绝。
冷日尧感觉自己正被一双眼眸所注目,他忽地回过头来,却见面前的那双眼睛哀伤的进落两串泪珠,落在她白皙的脸上,蓦然,他心头感觉一股异样的酸楚,手指不自觉的伸上前去,亲昵的抚去清透的泪珠,孰料,她的泪却益发的汹涌,成串成串的落个没完,把他的心顿时揪扯得更痛。
她为什么哭?难道她不明白,她悲伤的眼泪会让男人的心揪痛。
她该笑的,花样的女孩是适合笑容的,而不是眼泪。
“为什么哭?”托捧着她的脸,他怜惜又严肃的问。
她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傻气的笑着摇头,避开他的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泪让他如此的震撼,当理智回复后,他把内心的激动稳稳的藏匿,然后把缘由归咎给萧邦,一定是萧邦的音乐让像她这种抱持朝圣心态的观光客,不可免俗的矫情一番。一定是这样!
冷日尧不愿承认自己的真心,不愿承认自己因为她的眼泪而受到牵绊,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想过有一天身边会出现这样叫人不舍的女子。
几乎是逃离了Lazienki湖上公园,他们转往克拉科旧城,这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的圣地,一路上他们都有志一同的避免交谈,以免勾起了刚刚令人尴尬的亲呢。
芙洛里安城门的附近,黝黑的城墙上,满挂缤纷五彩的绘画。恭雪珊上前仔细的浏览。冷日尧则是举起相机,用快门捕捉克拉科的艺术文化。
不知几时起,她的身影走入了他的镜头范围,翩然又随性,他不自觉的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