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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一个班回去,我要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法伊娜放下望远镜沉吟了一会,又重新把她的望远镜举到眼前。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小心点。”副手点了点头,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显然副官先生对他的长官很了解,所以他并不打算反对法伊娜,虽然这里的30多号人在那好几千公国军的面前完全不够看,可作为从起义开始就一直在她身边的战友,他也了解法伊娜,这女孩并不是那种会鲁莽行事的人。
法伊娜确实没有打算过鲁莽行事,至少她现在就很冷静的在通过那倍数并不高的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她还成功的发现了奥尔良公爵路易大人。
路易公爵穿着平民才会穿的大衣,和普通士兵一样躲在掩体后面正在朝敌军射击着,可辨认度低到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当然,这位年轻的公爵还是被法伊娜发现了。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有些痛恨这位公爵把战争引到了自己的故乡,但又因为公爵大人自身正在战场上战斗而觉得欣慰和振奋,可是想到奥尔良的败局她又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只是法伊娜自己的情绪罢了,无论是战火燃烧在奥尔良还是奥尔良一败涂地,这些都不是公爵的错,很清楚这一点的法伊娜视线并没有在路易身上停留多久,就把视线转向了别的方向。
她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糟糕透顶的战场,奥尔良军就算快要完蛋了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挽回的,来自巴黎的大军距离这里只有1km,那是他们需要关心的。
自打发现了那公国军火炮的异常之后,法伊娜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火炮。
一门75mm规格的火炮想要在这样的战场上不打到自己人,那么它的炮击距离应该不会超过1km。
要知道,按照这个世界的战争规则来说,火炮的诞生意义是专门用来摧毁要塞和对付战舰的,所以膛速普遍都很快,而法兰西的火炮更是如此,这往往代表着在近距离交火中炮弹的弹道也会很低,哪怕高爆弹也是如此。
换一个说法就是——法兰西火炮想要在这里精确的攻击奥尔良军的话那就只能选择平射,完全没有办法打出那种高抛物线的弹道,就算是弹速较慢,弹道普遍较高的大帝国舰炮也不可能在大约1km的射程上打出这样的抛物线。
步兵炮,这个被世间遗忘了好几百年的名词重新回归了这个世界,法伊娜的表情很严峻
想要在一个万人大战场上找到一门正在进行跨障碍射击的轻型火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火炮肯定不在视野中,而激烈的枪声和密集的建筑更是会掩盖那本就不大的开炮声。
于是,在做好充足的警戒之后,法伊娜和她手下的侦察兵们开始寻找起某个关键点来。
“找到了!在我们2点方向1000m,那栋平顶楼的房顶!”一位侦察兵很快就发现了什么,而所有人立刻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所有人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目标,不过距离有点远,众人哪怕想要通过望远镜看清那个目标也并非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总归还是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影子上看出来,那是一个在举着什么的人,而且那被举着的东西并非望远镜。
那当然不是望远镜,那是测距仪,而且那个人也不是看戏的,而是那门火炮的观测员。
那门该死的!正在不停的收割她家乡人生命的火炮的观测员!
“走!我们过去!”法伊娜在确定自己看清楚了之后就立刻收起望远镜拿起步枪就招呼所有人开始行动。
“法伊娜!我们过不去的!除非我们穿越整个敌军阵地!”手下的士兵们有些迟疑,所有人都不是傻瓜,那可不是一个站在楼顶上准备跳楼的穷光蛋,他身后的也不是一堆破烂,那可是一门火炮!就在敌军阵地中心的火炮!
谁知道公国军进攻部队的后方究竟隐藏着多少军队?谁知道火炮的附近究竟有多少守军?说不定就连敌军进攻的指挥部都在那里,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光是和他们一样的侦察警戒部队就至少会有一个连队。
要知道他们这边总共才一个排30多号人而已。。。。。
第268章 262。鸢尾花()
战争的胜负往往不是由军队的数量决定,就像人的行为往往不是由他自己所决定的一样。
“我绝对是疯了”
这不仅仅是法伊娜身后30多号人的想法,也是法伊娜自己的想法,先锋军某部的一支侦察连下属排正在战场的边缘,上千敌军的背后悄悄的朝敌军核心阵地摸去。
奥尔良是个好地方,也是个烂透了的地方,这里不像是巴黎那样的砖石丛林,这座城市的植被覆盖率很高,茂密的植物给了法伊娜她们足够的掩护,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灌木丛的后面会不会就有一挺机枪
别说一挺机枪了,哪怕那里只有一把手枪也不是众人承受的起的,就在她们的左边大约160m,公墓之外的一栋平房里,那里就有2挺属于公国军的机枪正在朝奥尔良军开火,而房子的周围更是至少有2个班的敌军士兵。
侦察兵们压低身形,一个接着一个迅捷的穿过单车道马路,把自己藏在了道路另一边的灌木丛里。
“嘘!”每当过来一个人,法伊娜都会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最后一个穿过道路的人,排副不在时的第二副手安托万问到。
“前面150m,敌军前线指挥所。”法伊娜指了指前面的建筑。
从决定行动到被拦下来的距离仅仅只有400m安托万撇了撇嘴,迅速趴在地上掏出了望远镜。
那是一栋2层高的建筑,占地面积不小,但被周围的公寓楼和高大的树木遮挡,之前并没有被发现。
“那里是区教会,整栋建筑的视野都很好,我们没办法溜过去”法伊娜望着那楼顶上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的巡逻兵说道。
安托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形,同样陷入了纠结。
这该死的教会位置其实并不算很好,至少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那里一路上都是茂密的植被,哪怕那些灌木的后面藏有敌人,安托万也有足够的把握在不惊动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带着自己的排摸到那栋楼的下面。
可摸到那下面之后才是真正的问题,难道接下来要来一场攻坚战么?要知道敌军就在他们北边不到200m的地方,一旦惊扰到了那些人,他们需要做的只有回头开枪,这边30多号人就可以全部交待在这里了。
绕开?不好意思,教会的北边是战场,南边貌似是属于教会的土地,很大很大的一片空地
法伊娜也说了,那栋建筑的视野很好。
“探险时间结束了法伊娜”说着安托万就把法伊娜的脑袋按了下来,这时至少有100名公国军士兵从南方出现,经过空地正在朝指挥所前进。
“左翼是敌人大军,前方是敌军重兵把守的据点,可能还经常会有军队调动,我们没有机会的法伊娜,而且这还仅仅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难关。”安托万看向法伊娜。
法伊娜咬着嘴唇也看向安托万,她知道安托万说的没错,可不看到那门步兵炮她总是有些不甘心。
“法伊娜,圣女大人的支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现在正挡在公国军撤退的路线上。”那支公国连队已经到达了教会,整齐的步伐哪怕踏在草地上都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安托万的脑袋已经快要贴在草地上了。
公国军连队很快就进入了教会的建筑,而法伊娜也并没有多做考虑,立即点了点头。
“我们撤!”
安托万也点了点头,朝众人招了招手,所有人开始小心翼翼的按原路返回
在战斗中,想要确定自己胜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某个转折导致战况急转直下,但想要确定自己完蛋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路易已经很确定自己快要终于快要完蛋了。
砰!
啪!
他探出头去想要朝敌人开枪,可刚看向敌人却发现那人也在看向他,那充满恶意的眼神让年轻的公爵不寒而栗,他立刻缩回头去卧倒在了地上,一枚子弹把墓碑打穿了一个洞,落下的大理石粉末沾在了他的头发上。
敌人已经距离他如此之近了。
他绝望的看了看周围,数千人的军队现在可能只剩下他身边的这些了,残酷的绞肉战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绝大多数人不是死了就是崩溃逃跑然后被补枪而亡。
“大人您想办法逃出去吧我们掩护您”克勒莱尔挣扎着爬到了路易的身边。
路易有些怜悯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副官,下人,也是朋友,克勒莱尔那还算英俊但的脸现在连五官端正都说不上,上面全是烟气,血迹,还有伤口而且他的右耳已经不见了。
路易微笑了起来,掏出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帕帮克勒莱尔擦了擦脸,就像战争还没爆发的时候,有时候克勒莱尔会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帮他做的那样。
“大人?”克勒莱尔的眼睛红了。
“奥尔良不会陷落她永远是法兰西的奥尔良”在把手帕递给克勒莱尔之后,路易拿起步枪坐了起来。
环视四周,他的士兵已经不多了。
公国军已经拿下了绝对的优势,他们的大军长驱直入分割了奥尔良军,孤立无援的士兵们试图逃离这个战场,可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公国军却在从容的追击着他们,收割他们的生命。
而他身边的士兵们虽然依旧在努力的抵抗敌军,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他依然还在他们的身边战斗,这些人大概也已经崩溃了。
可即便自己在这里,他们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奥尔良的战役即将结束,法兰西王室的发源地,卢瓦尔河谷的璀璨明珠很快就将彻底陷落,为王室驻守奥尔良上千年的奥尔良家族也将化作尘埃,归于历史
路易转头看了一眼北方,那是巴黎的方向。
“克勒莱尔,我想最后交给你一件事。”路易倾斜身躯,从身边拽过来一样东西,那是一面蓝底的旗帜,上面绣着三朵金色的鸢尾花。
“在一切都结束之前,不要让这面旗帜倒下”
第269章 263。荣耀引导法兰西()
蓝色的鸢尾花旗飘摇在奥尔良的公墓,可这并不是坚守的号角而只是困兽的嘶吼,貌似什么都无法改变路易所面临的死局了。
路易依旧在和身边的战士们坚决的朝那依然在推进的敌军射击,而克勒莱尔蜷缩在一块墓碑后面,死死的抱着怀中的旗杆,默默的祈祷着。
啪!
一枚子弹打在路易脑袋刚刚所在的位置上,把那块千疮百孔的墓碑又打出一个缺口,碎石崩在他的太阳穴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他很想换个位置,但真的无能为力,不知不觉,敌人距离他仅仅只有几十米了,他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敌人在开枪之后拉动枪栓的声音。
轰!
随着还在抵抗的士兵越来越少,炮击距离路易也越来越近,一声轰响路易只觉得地动山摇,正半蹲着的他一个没稳住倒在了地上。
他顿时觉得浑身剧痛,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可哪里都完好无损,他抬起头来朝其他方向望去,发现那枚炮弹是在他10m左右的地方爆炸的
疼痛感顿时消退,可他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惊恐,虽说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最后的降临,可当最后真的来了的时候,好像死亡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他看向掉在自己身边的步枪,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捡起那把枪,继续朝敌人射击,可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捡起武器,不要再起身了,不要再战斗了,不要在继续这残酷的命运了
路易缩回了伸向步枪的手,蜷缩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克勒莱尔就坐在旁边,依然紧紧的抱着旗杆,两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大人
枪声逐渐稀薄了下来,炮声也不再响起,取代他们的,是敌人猖狂的嚎叫,和逐渐变大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清晰的出现在路易和克勒莱尔耳边的时候,他们麻木的抬起头来,所能看到的只有数张狰狞的面孔,和正在朝自己身上转过来的枪口。
砰!
枪声响起,路易猛的闭上眼睛,可最后的最后,依旧没有到来。
一个重物压在他的身上,炽热的液体流淌在他的脖子上逐渐变冷,周围的空气中开始渐渐充满了铁锈味。
鸢尾花的旗帜倒下了,因为对于旗手来说,他的最终时刻,已经到来
叮
铜制的弹壳掉在石砖上的声音
路易抬起头来,看着那些让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的谋杀者。
那些人正在拉动枪栓,另一枚要人命的小玩意,正在被推入他们的枪膛
时间的流速仿佛被放慢了一样,路易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的缓慢跳动,他知道很快就要轮到他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早就该知道的。
在公国军的士兵们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略显单薄的身躯站了起来,在公国军棕灰色的洪流中,蓝底鸢尾花的旗帜再次飘扬了起来。
数日的战斗早已摧残了路易那张还算俊秀的面容,直面死亡的恐惧更是让他浑身都在发抖,可他还是死死的忍住了眼睛中的泪水,微微的扬起自己的头颅。
奥尔良的天空还是那么的蓝,无穷无尽的硝烟始终都没能污染它的一丝一毫
奥尔良的旗帜,再一次倒下奥尔良之战,结束了
本该是这样的
直到在公国军士兵们再一次惊愕的目光中,一面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旗帜,飘扬在了战场的边缘。
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左手持着步枪,右手高举着绣着洛林十字的三色旗大步的向战场上走来,她那美丽的棕红色长发也仿佛旗帜一样随风飘动着。
贞德悲痛的看着这片战场,她的军队距离这里仅仅只有一公里远,她们的援军本该在二十分钟之前就能到达战场。
可那并非是她的军队,那支部队的人来自巴黎的各大军阀,那些该死的人聚集在一起唯一会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效率都降到最低
于是,贞德拿着属于她的旗帜,一个人孤独的,但是坚决的踏上了战场。
即便什么都做不到,可她还是想要做点什么
即便她想要做点什么,可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鸢尾花旗的倒下让她痛不欲生,她知道,即便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贞德在她18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愤恨。
啪!一枚子弹落在了她的脚边,有人在对她开火,但并没有命中她。
她看到更多人开始朝她举起枪。
贞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个口气。
虽然来晚了,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到也什么都做不到,但她想要做些什么,也需要去做些什么。
“法兰西!进攻!”
贞德瞪大了眼睛,高声的大喊着,洛林三色旗向前倾斜,孤独的少女向数千名敌军发动了冲锋。
公国军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想要把贞德击毙在这里,而贞德只是把她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继续迈动她坚定的步伐,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每个人都会死,她当然不例外,或许就是今天,也或许不是今天。
砰砰砰!
没等公国军再朝贞德开出一枪,他们的左翼,墓地的西南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呐喊声,子弹如同风暴一样刮倒了一片公国军的士兵。
原本因为战斗即将结束,再加上被贞德玩笑一样的出场弄的有些放松下来的公国军顿时被打懵了。
一根紧绷的弦,忽然放松下来,再忽然再次紧绷起来,哪怕是质量再好的弦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饶是精锐无比的公国军此刻也乱了套。
“他们在左边!还击!还击!”随着有人高喊,素质优秀的绝大部分公国军士兵抛下了贞德,开始构筑针对左翼的防线并试图回击。
可数千名敌军,总是会有人试图攻击贞德。
但他们还没有抬起枪,贞德的身后又传来了枪声。
仇恨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奥尔良,无数面蓝白红三色旗伴随着蓝灰色的洪流从北方的建筑群后涌出来,冲过来,正在对西南方向的敌军展开反击的公国军绝望的发现,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每一个将军显然都愿意看到敌人咬上自己布置的诱饵,而公国军,显然就成功的咬上了这个诱饵
公墓的地形其实不错,周围都很空旷,唯独墓园里才会有掩体,可敌人的大军就在百米之外,而他们想要再次布置好防线去展开有效的反击却是显得那么的不可能,于是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法兰西!进攻!”劳拉高喊着来到了贞德的身边。
“法兰西!进攻!”眼眶红通通的贞德大声喊着。
蓝白红底绣着洛林十字的三色旗如同一把步枪的刺刀一样,带着蓝色的大军刺进了正在溃退的棕灰色之中
第270章 264。圣女贞德()
一支足够精锐的军队往往是胜利的保证,可当大势已去的时候,精锐的意义却往往并没有它字面上所表达的那么有用。
错误的战术判断让公国军陷入了绝境,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一丁点反击就被从侧翼冲出来的巴黎大军打懵了,而贞德更是一马当先,洛林十字三色旗如同锥子的尖一样直接刺进了公国军的心脏。
接下来,这里再次上演了之前的那一幕,一方溃败,而另一方势如破竹,只是这次溃败的是公国军,而追在他们背后的却不是子弹,而是刺刀,马刀,甚至还有古代的长剑。
狂暴的怒吼,鲜血飙溅,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恐惧而痛苦的哀嚎血腥味开始弥漫,战争仿佛瞬间回归了那个最原始野蛮的年代。
不战争,一直都是这么原始而野蛮的,不是么?
但战士们早已迷失在战场上了,谁又在乎呢?
当!
安托万一脸冷汗的帮法伊娜格挡住了一次来自友军的刺击,并冲上去一拳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