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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不过,晴荩坐起身,下了床,可是天知道,她的眼睛还闭着!
“你们社今天有什么活动?非要我参加,这才几点!”晴荩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了眼墙上的钟,9点10分,差点想重新钻回被窝。
加氤则目不转睛盯着晴荩只穿了内衣的身体,咂巴咂巴吞了一大口口水:“就是这个样子,穿上迷你小背心和超短运动裤,一定将所有人迷得找不到北。”
“到底干什么去?”晴荩继续一头雾水。
“去了就知道。”加氤这个笑容,阴险就两个字。
两人驾车来到学校不远处的全开放式公园,加氤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急匆匆接起电话,大吼了一声“就来了”,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件运动衣丢在晴荩身上,嘱咐说:“穿好下来。”然后,她就下车消失了。
晴荩在后视镜里理了理发型,直到完美才罢休。怀里的两件衣服在她眼里根本不能穿。粉红色,露腰小短衣和超短运动裤。晴荩鄙视了一眼,将衣服扔到后座,这才慢悠悠下了车。
下了车才发现,原是幽静的公园如今却人声鼎沸。不远处,好几百号人围在那里,其中身着清一色柠檬黄制服的便是学校“青年团”的人。加氤是团里的领袖人物,每次有什么活动都拉晴荩来参加,不为别的,只为了加升人气。
晴荩刚走进人群,立刻被许多人包围。
“怎么才过来,慢死了。”加氤一把扯过晴荩,扫了一眼,“衣服怎么没换?”
“两个选择。一,我立刻回家。二,留下,但不换衣服。”
加氤狠狠瞪了不以为然表情的晴荩,咬咬牙,将一张印有编码的纸别在她背后,拍拍晴荩的肩,说:“219号选手,这是你的路线图。欢迎参加青年团举行的迎夏日杯十公里定向越野赛跑。”
“什么!”晴荩几乎想要杀人。十公里,我的天,一大早被骗来的结果竟是要长跑。当她正要亲手严办那心中只有权势,将好友推向悬崖的小人加氤时,晴荩被无数人拥到起跑点,被迫开始了一场艰苦的旅程。
夏日杯定向越野赛跑是今年新添加的社团活动。将所有参赛者随机分为三组,每一组都有一套固定的路线图,按照图示完成全程,就算圆满。为了避免有些人偷工减料,每位参赛者都持有一张卡,每到一个定点站就在卡上打一标记,只有所有标记都满的人才算真正通过。
十公里的路程,经过公园,闹市区,湖畔,最终重新回到起点。
枪铃声一响,一百多号人,光膀子露大腿的,花花绿绿一大片,拼命向前冲。
晴荩有天生哮喘,本来就不适合这种耗体力的运动。加氤拖她来的本意也不是让她拼个前三名,只不过冲冲人数,顺便拉拉人气。
一个胳膊粗得像大腿,大腿粗得像猪蹄的女生嘿呦嘿呦超过晴荩,回头冲她抛了一个飞吻。那一身上下晃动的肥肉,晴荩真想吐到胃出血。
晴荩以散步的速度逛出了公园。艳阳高照,灼人皮肤。为了不毁掉那一头好发型,她决定不带帽子,转进一家护肤品店,抹上最好的防晒露,才重新回到比赛中。
刚出店门,听得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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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下
晴荩回头,只见一个头小小身材苗条,头戴白色棒球帽的女生冲她招手。走进一看竟是苏尔姮。
苏尔姮眼睛瞪得大大的:“哮喘还敢来参加这活动,你不要命啦?”
晴荩眼睛弯弯:“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纯阳明晃,照得人人脸蛋粉红。
苏尔姮望了望晴荩身后的护肤品店:“你买防晒露了?借我抹抹,我都快被晒退一层皮了。”
“丢了。”晴荩随意地说。
“丢了?”苏尔姮抬起眉梢。有没有搞错,这品牌的护肤品可超级贵哎!败家子阿。
“你要我在帮你买一瓶。”说着晴荩转身就要重新进店。
“不要。”苏尔姮一手拉住晴荩的胳膊,“把刚才那瓶找回来。”
晴荩眨眨眼睛:“可能吗?”
苏尔姮看着晴荩走进店里,冲着柜台指了指,专柜小姐立马乐呵呵地替她结账。
“给你。”
苏尔姮接过,看了看还未撕去的标签,一愣:“这,下次见面给你钱。”
晴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不用,当送给你的。”
“要给。”苏尔姮特别坚持。
“随你。”晴荩双手插袋,自顾自走在前面。
一辆红色法拉利从她俩身边缓速而行。两个外国女子将头伸出窗外,金色头发耀眼无比。她们对这晴荩吹口哨,挥手喊着:“Jin,Jin,comeon!Jin,Iloveyou!”
晴荩斜了一眼,继续向前走。纯白色运动长裤勾勒出修长的腿。
Jin。好耳熟的名字。
苏尔姮站在原地,忽然恍然大悟。Jin,那幅画的作者。难道,就是眼前这人?
“你叫什么名字?”苏尔姮跑上去一把拽住她。
“你竟然还……”晴荩一脸何以对苍天的表情无奈极了,“我只说一遍。晴荩,晴天的晴,荩是草字头加尽头的尽。”
“你还会作画。那幅黑暗中的白玫瑰,是你画的?”
晴荩侧头看了苏尔姮一眼,看见她小巧的鼻子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忽而抿嘴一笑。
“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写文雅的东西。”
晴荩皱起眉头:“你就把我想象得这么鄙俗?”
“差不多,差不多。”苏尔姮吐吐舌头,咧嘴笑得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谁看见晴荩不是能夸则夸,能捧则捧,哪里会像眼前这女生一般轻描淡写地捉弄她。
晴荩将一手放在苏尔姮的棒球帽上,使劲晃了两下,再按按:“小丫头,我会的本事可多了,以后等你见识到了,千万别太崇拜我!”
小丫头?苏尔姮简直哭笑不得,自己已过女人最自豪的年龄,和自己同辈的女生差不多都步入婚姻殿堂了。小丫头这次来形容她,是不是太荒唐。
“你知道我多大了?”
“管你多大了。”晴荩不在意地说,“在我眼里就是小丫头!”
“二十六,二十六了!”苏尔姮提高了嗓门,“你看看,我眼角的小细纹都已经冒出来。”
“是吗?给我仔细看看!”说着,晴荩还真凑过去看,弄得苏尔姮反而不好意思,直摆手说:“去去,别看。”
“你叫我看得阿!”晴荩边笑边耍赖,拽着她不放。
两人笑笑闹闹。晴荩忽然觉得,自己好就没有这么彻底舒心地笑过了。多久了,距离上一次这么笑,已经多久了?
苏尔姮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月牙儿弯弯,小鼻子会有些皱皱的,黑色的发丝时不时划过脸颊。
当这两个掉队的小鸭子边打边闹到了湖畔,大部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都快重新返回起点了。
湖畔名为“黑森林”,因为在湖的东南岸种植了一大片茂密的黑松,躯干挺拔,枝叶繁荣,远远看去,接近黑色的墨绿,大片大片,神秘带有恐惧气氛。
湖水近处有着淡淡的绿色,远处,却是天空一般的湛蓝。
清风浮水动,丽影波面行。
几只优雅的身影在水面上滑行。
苏尔姮驻足,指着不远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看,快看,黑天鹅!”
晴荩顺着看去,六只纯黑的天鹅正在水中嬉戏。
修长的劲高傲地挺立,翅膀皎洁乌黑泛亮,举止优雅高贵。
“为什么这里没有白天鹅呢?”苏尔姮自言自语。
“白天鹅是童话的象征。黑天鹅是现实的杰作。”
晴荩站在苏尔姮的背后,风刮起苏尔姮的长发,丝丝缕缕抚过晴荩的脸。
太阳在她们的背后,将她俩的影子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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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上
发丝抚过脸庞,滑滑的,顺带着淡淡的清香。
晴荩双手插袋,笔直地站立着。视线里,除了苏尔姮的背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蓝天。
忽而,一只黑天鹅张开翅膀,跃水而起,冲向蓝天。翅膀上的水滴向四处挥洒开,波光粼粼。
“飞起来了,快看,它飞起来了!”
苏尔姮激动着向前扑去。随即,一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回。
“前面是湖,你是想掉进去吗?”
晴荩紧紧握着对方的臂膀,心脏还因为刚才的危险怦怦直跳。要是掉进湖里该怎么办,她可是标准的旱鸭子。
苏尔姮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紧张什么,如果掉下去,最多我游回来。”
她笑得多好看。
多好看。
晴荩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将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世界万物都变得轻轻的。
剩下的黑天鹅通通展翅高飞,如墨的身影划破天空,留下翅膀扇动的声音。
从那天起,苏尔姮连续失眠。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接吻。又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抵抗。
回想起来,所发生的一切如梦一般。
日益黑浓的眼圈,无神的瞳孔,苍白的脸色。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提早进入衰老期。
苏尔姮一下课,抱着书就直奔财经系大楼。
楼下的露天小咖啡馆里,神情慵懒,举止却不失幽雅的晴荩慢慢品着咖啡,身旁坐着一直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个女生。
苏尔姮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她身旁。
晴荩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有事吗?”
淡淡的语气,故意拉远的距离,让苏尔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没事的话,麻烦你让开,你挡住了我的阳光。”
坐在晴荩身边的加氤正用戏虐的眼神看着苏尔姮,这让苏尔姮觉得浑身不舒服。
“能单独聊一会吗?”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聊得吧。”晴荩抚摸着咖啡杯光洁的杯身,“有事就说。”
苏尔姮紧紧抱住怀里的书,下意识咬紧了嘴唇。
为什么眼前的人总是这么反复无常,时远时近的距离让人不知所措。
“那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指的是哪天?”
“定向越野……”
“你是在问我们接吻的事吗?”晴荩看了苏尔姮一眼,随意得笑起来。
苏尔姮顿时觉得很可恶。接吻,她们接吻了。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害得她几天睡不好吃不香,反反复复思考的事。可怎么,在对方眼里,竟然这么云淡风轻。
既然开口问了,就要一定要问到答案。“请你给一个解释。”
“解释?”晴荩侧过身,靠近坐在一旁的加氤,在加氤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就是你要的解释。一个吻而已,可以随便给别人,我并不吝惜。没想到你会特意跑来问我要解释。”
苏尔姮呆呆站在原地。她,竟然又亲吻了另外一个女生!
黄昏的落日很浓烈,将她们的脸蛋都蒙上一层金黄色,仿佛油画一般。
“原来如此。是我不够开放。但在我的原则里,接吻只能是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所以,希望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晴荩没有再去看她,将目光投得很远。“好的。”
苏尔姮转身离开。风有些大,吹在脸上凉凉的。
用手一抹,湿湿的。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至极。别人随意赠送的吻,自己却这么在意。甚至曾经觉得那是一个梦,并不怎么坏的梦。
胸口在隐隐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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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下
桌上的两杯咖啡已经凉了,深深的褐色,就像此时她们的心情。
加氤用袖子抹着脸:“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我讨厌当挡箭牌。”
晴荩望着那人消失的路,收起了脸上随意的笑容。
“你喜欢她,对不对?明明就是很喜欢她,干嘛这么做?”
“你也说了,只是喜欢而已。”
“喜欢难道还不够吗?难道你……”加氤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眯起眼睛质问,“难道你还因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晴荩的眼神开始迷离,褐色的眸子在夕阳中闪闪烁烁。
“怎么会。早就忘了。”
晴荩一口喝完杯中剩余的咖啡,离开了咖啡馆。
“骗人!你明明还特别在意,是不是?是不是!”加氤追问着跟去。
当年……到底过去了多久?
是五年,还是六年?屈指一算,似乎很久,但真的回想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晴荩甩掉了加氤,躲进一家杂货店,买了包烟,从后门出去。
一大片停车场。当天空里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后,世界似乎不再温暖。
烟头的萤红在黑暗里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晴荩蹲着的腿开始发麻。她索性坐在了地上,背靠着粗糙的树干。
家里的那座落地摆钟会发出亘古不变的声响,沉闷,低调。
十五岁的女孩面朝大钟,紧紧盯着那根纤细的分钟走动。
整整八分钟,犹如过了八个世纪。
背后的红木大门打开的瞬间,女孩听见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伴着嘀嗒嘀嗒的钟声,碎成一片一片。
容貌帅气的男孩从那扇红木大门里走出来,一直低着头,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脚步慢了一下,继而飞一样跑走了。他的手里紧紧拽着一个白色信封。
“这就是结果。你口中所谓的爱情,原来如此脆弱不堪。”
女孩的母亲优雅高贵,是连在家里都一定要穿高跟鞋的女人。她站在红木大门的里面,微微上扬的下颚勾勒出优美的颈线。
“我只给出一个很低的价位,那孩子一口就答应了。原来你们的爱情,这么不值钱。太让我失望了。”
女孩看见母亲眼底里不屑一顾,甚至是蔑视、嘲笑她的神情。
是的,嘲笑吧,蔑视吧,尽情的。
眼泪是滚烫的,心里却仿佛撞击了冰山一般凉得失去知觉。
年轻时的信任,信仰,执着,单纯,一切美好的东西,就在一瞬间崩溃瓦解。分解成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微粒,永永远远得消失。
为什么电视剧里,男女主角都能抵抗住金钱的诱惑,将那些想收买他们爱情的钱,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而现实呢,心爱的男生,在挣扎了仅仅八分钟后,拿了钱,抛弃了他们的爱情。
是他太年轻,受不了金钱的诱惑。
还是自己太幼稚,看不透人性的丑陋。
母亲将一只录音笔丢在了女孩的脚边。
这录音,女孩反反复复听了无数遍。在自己还对那男孩抱有依恋的时候,在自己还对爱情给予幻想的时候,在自己对周围的人保持信任的时候,女孩会播放这短短的录音。于是,所有的依恋,幻想和信任,都会幻化成泡影。
你喜欢我的女儿?
喜欢。
那么爱呢?
爱。
说过永远在一起?
恩。
你二十一岁,是吧。
恩。
学IT专业,还有一年毕业。如今IT这专业不容易找工作了。
我会努力的。
离开我女儿,你需要多少钱?
……
五万?
……
十万?等毕业后给你介绍进入大公司。前提是,离开这座城市,彻底消失在我女儿面前。
……让我考虑一下。
好。
……
……
好,我答应你。
很好,是个聪明人。
一切就这么结束。一段恋爱,一个伤疤。
晴荩曾告诉自己,恋爱一次够了,伤疤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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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上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要是有缘,即便是绕了八万九折十里路,到头来还是会在某个拐角撞倒对方怀里。要是无缘,任凭你再怎么细细心心、寻寻觅觅,即便是擦身而过也会在一失神间错过。
这是苏尔姮在某个星期天的早晨,踩着阳光,吃着自己做的三明治,总结出的理论。
离家不远处有一个华人教会,每逢周日会在教堂做礼拜。
苏尔姮不怎么去,因为不是教徒,心中没有对上帝的万分敬仰和虔诚,所以每每等礼拜进行到唱赞美诗的时候,她就已经频频打哈欠,懊悔没有继续在床上度过美好的周末。但这里的教徒真的是善良的过分,热心的过头,称赞他们是天使一点不为过。冲这点,苏尔姮感觉时不时参加一下也不为过。
她走进教堂的时候,穿黑袍的陈牧师已经开始讲道。
那是个地道的台湾人,说话带着浓厚的口音,正值不惑之年,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安宁慈祥。
“在你懂得学会爱自己之前,你是不可能会真正爱别人。
而学会爱自己是一件非常美丽而困难的事。”
苏尔姮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正品茗着陈牧师刚刚说的话。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教徒中有很多年纪很轻的孩子,大约十五六岁,本该是很叛逆的时期。他们虽然打扮很入时,但各个的神情都谦虚而谨慎。苏尔姮有时和他们聊天,发现他们内心美好的像大海里明珠,带着对世界的包容和理解。
既而,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嫩的肌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侧着的时候,额头直至下颚的线条完美地难以言喻。
只是,今天的她有些不同。
苏尔姮吃惊地发现,那人居然把橘黄色的头发染回成黑色,鼻梁上还架着副黑边粗框眼镜。她平日身上穿的名牌都不见了,今天的着装仅仅是件宽大的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T恤。
苏尔姮的手心有些微微汗湿。
她想起那个一点也不温暖的黄昏,那个不带一丝温存的笑容。
那天后,两人再没有相遇。不知是都在刻意躲避对方,还是别的什么。
她很想把目光从那人的身上挪开,但目光像被涂上了最强力的万能胶一般,紧紧依附着。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七次进过监狱,二十八次进出过警察局,台湾的监狱我暂住过的超过二分之一。那时觉得自己坏透了,彻底无可救药。我没有一分钱,天天被银行追债。所有的朋友都遗忘了我,所有的亲人都抛弃了我。这个时候,是主找到了我。有个牧师将他的钱借给我。我就问他,你不怕我拿了钱就逃走了?那个牧师说,我只遵循了上帝的旨意。主说,迷途的羔羊应该回家了。将你心中的恐惧,迷惘,无奈,愤怒,一切一切统统交给主。因为心里的位置,应该留给美好和爱。学会爱自己,从而爱别人。”
陈牧师说话的时候,苏尔姮发现晴荩会很认真地听,时不时会流露出很疑惑、迷茫的神情。她还会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上两笔,然后继续倾听。
陈牧师让大家祷告的时候,苏尔姮偷偷睁开眼睛看她,看到一张闭着眼睛、十分虔诚的脸。这样的她不会锋芒毕露,这样的她也不会冷漠到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她,会让看见她的人心动。
做礼拜结束后,教徒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堂。
苏尔姮故意滞留在人群的最后,看着晴荩消失在人群的那一边。教堂变得空旷,墙上的十字架严肃而安静。
明明相识的两个人,却变成现在这尴尬的关系。上帝看在眼里,不知会不会笑。
苏尔姮走到晴荩坐过的位置,桌上静静躺着张白纸。
字有些潦草,却修长有劲。
“在学会爱自己以后,却找不到值得再让自己爱的人。
如若像上帝所说,要爱亲人,爱邻居,甚至爱你的敌人,
爱是可以施舍给任何人的东西,
那谁会珍惜我的爱?我又会去珍惜谁的爱?”
苏尔姮轻轻念着,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