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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心里。
一凛,整了整神色,唤了菱儿准备了番,然后出了凤临殿。
“小姐准备去哪?”
“随便走走吧。”如此回答道,脚下却向着佟淑妃的临月阁而去。
远远看见水月洲时又忍不住顿了脚步,望着,良久,终是别过头。
要不起的帝王爱情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佟淑妃望见我时掩饰不去的惊讶,我却只是笑了笑。
看望了滟儿,半年未见,小丫头日渐显出美人风范,举手投足都吸引着他人目光。
“等再大些便奏请皇上赏赐个封号。”望着她黑如点漆分外灵动的眼眸,我笑道。
佟淑妃一脸惊喜,“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瑾月这样岂不见外了。”
放下滟儿让奶妈丫鬟们带了去玩,“前些日子多亏瑾月了,我与父亲都会记得的。”
“哪里,都是瑾月应该做的。”
我望了眼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佟淑妃,有些讶异,“瑾月怕我?”
“怎会,只是……只是……”
我莞尔,“无妨,我明白的。我来只是想询问一下瑾月,前些日子宫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么?比如文贵妃那,比如皇上那?”回宫这么多日子竟没找着机会好好询问番。
“瑾月不敢相瞒,只是瑾月并不知晓娘娘究竟想知道何时之后的事?”
还真会绕圈子,我一笑,“就从我被行刺那日之后说起吧。”
“其实娘娘走后文贵妃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家都明白娘娘遭的劫难是为何,只是缺个把柄而已。皇上更是对文贵妃格外冷淡,甚至瑾月觉得皇上恨着文贵妃,真的,有时皇上望着她的眼神冷得连瑾月都禁不住打个哆嗦。不仅这样,皇上还减了永福宫的贡饷,禁了永福宫的很多活动,永福宫的宫人不许出宫,如无必要连永福宫也不许出,甚至还派了近卫军把守永福宫。……有时候瑾月真的很羡慕娘娘……”
一怔,抢眼望去,却只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幽怨。
“哎呀看瑾月都说到哪去了。”她忽而一笑,却仍是些微红了眼眶。她整了整神色,望着我,“其实皇上对娘娘的心宫里每个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娘娘——”
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我明白。”
“那为何……”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吞回了后面的话。
“为何什么?”
“没,没什么……”
望着她垂下头,我恍然想到,“是不是昨夜皇上来了临月阁?”
她惊讶抬头,望着我,半晌说不出话。
苦笑,“果然如此,是不是皇上告诉了你什么?”
“没有……是瑾月自己猜的。昨夜皇上很不开心,来了后只是叫臣妾拿出竹叶青,看着皇上那样不顾一切地拼命灌着酒,臣妾……臣妾很是难过,可不管臣妾说什么皇上都不听,还把臣妾赶得远远地,最后醉倒了嘴里还是不停反反复复地念着娘娘的名字……”
“……”
“臣妾不知道娘娘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臣妾希望,希望……希望娘娘多疼些皇上的心,瑾月求娘娘了。”
扑通一声,她竟跪在了我面前,望着我,泪眼婆娑。
“其实娘娘离宫的当日瑾月便已知晓,只因皇上来了临月阁,却是独自坐在夜风中哭了一夜!曾经那么骄傲的皇上,睥睨所有的皇上,那夜竟是瑾月从未见过的痛苦与无助。瑾月自知今生已无法得到皇上的爱,瑾月也不敢要求什么,只想多看到皇上的笑容瑾月便知足了,娘娘,瑾月求您了……”
心痛,痛得无以复加,望着她,我竟觉得自己分外残忍。
可我能如何,我又该如何?他终究是高高在上圣明天子,日后要史载长青,而我,只是这幽幽深宫中一介女流,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便叫你如花美眷,亦敌不过那似水流年。彼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终,踉跄逃出。
第十八章
恍惚地走着,越走越急,充耳不闻身后菱儿焦虑的呼唤。
心神有些乱,只想寻找平静。
一条又一条幽径,一片又一片林子,直至一阵暗香涌入鼻端——那是腊梅,隆冬中唯一盛开的花。
一朵朵连成一片,不若樱花的绚烂,不及牡丹的华贵,径自在这寒天冻地里暗香浮动。
站定,望着枝头小小花儿,凑近,方知当真闻过才知花香浓。
人影闪过。
“谁在那?出来!”保持着闻花姿势,斜睨那处,我厉声喝道。
衣衫翩动,闪现而出。
瘦弱单薄的身影,尚称清秀的脸庞,倒是那对眸子,透着股坚定的英气。
望着眼前这个女孩我有一瞬间迷茫,倒是她落落先开了口,“没有想到会在宫里遇到冷小姐,燕儿在这里先谢过上次小姐搭救之恩。”
恍然醒悟,怪不得觉得这眉目似曾相识。
“燕儿你怎会在宫里?一个人么?”如我没记错,她应是文清扬身边婢女,她在此地,那岂不说明……
心里一激灵,我不动声色四顾了番。
“公子没有来,燕儿只是奉夫人之命进宫探望小姐。”她仍是紧紧盯着我,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她的目光让我觉得如芒在刺。
“不知冷小姐怎会在宫中?”
“呃……”心中隐隐思量过现在装扮,好在还算素雅,未曾着象征皇后的明黄色软缎,“家中有人在宫中,我也是奉家母之命而来。”
“既然如此,想必冷小姐定还有要事,燕儿不再叨扰小姐,燕儿告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似乎她并不相信我的说辞,却又装着顺我的意。尤其她那眼神,带着隐隐的凌厉,以及不易察觉的愤恨。
这个女孩,不简单。隐隐在心中对她加强了戒备。
“小姐!小姐!”那厢,菱儿喘着气跑了过来。
“怎么到现在?”有些嗔怪。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似是惊讶我的好心情,终是释然一笑,“这皇宫这么大,团团绕绕的,一不小心就把小姐追丢了。”末了,吐吐舌头,一脸调皮。
莞尔,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忽又想起燕儿说的话,停了脚步,“菱儿,叫人多注意些永福宫,一有什么动静立刻禀告我。”
却没想到第二日凤临殿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杏眼柳眉,顾盼间水波流转,依然那么娇媚,只是眉目眼角显出一丝憔悴与疲惫——文媛茹,真没想到她竟自己寻了来。
“姐姐不觉得奇怪么?”坐在对面,她端着茶盏,眉眼如丝,斜睨我。
“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你如何避开那些替你守门的近卫军出的那永福宫么?”我冷笑,端起茶杯轻啜。
她面色稍沉,隐隐咬了咬牙,终还是恢复娇笑,凑到了我面前,“是皇上哦,皇上还是念旧日恩情原谅媛茹了呢。”
手中顿了顿,终是一声嗤笑,“恩情?我看是文相大人的威胁吧。”
不去看她更显阴沉的脸,径自唤菱儿取了书卷来。
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文意廷定是借着边关之事拿乔,要求崇贤如此做。
靠入椅背中,细细看着手中书卷。本以为她自觉无趣自会离去,却不想她竟兀自站起在房里打量起来,“不愧为历代皇后居住的凤临殿,果真雍华非常。”
我状似随意地接道,“那还请文贵妃趁这机会多瞧两眼,怕是今后就没这机会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天天瞧到的。”
知道她心头的痛楚是何,我故意地拣了来刺她,以她的自傲,应当会拂袖而去。
等了半晌却仍未等到她任何动静。
心下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我低估了她这些日子来锻炼出的忍耐力。
抬头望去,却见她站在碧弦琴前细细端详,“精细如发,圆润如玉,铮铮清流,碧落黄泉。”
碧弦琴,无价神琴,古时一位名琴师为其爱妻所作,只是红颜薄命,未待琴成,那女子便重病撒手人寰,琴师为完成妻子心愿耗费全部心力,传闻当最后一弦调好后琴师呕血而亡,那血落在琴上,化成不灭的精魂,世代清吟千古绝唱。
犹记得崇贤将琴赠予我时拥着我喃喃讲诉的故事,那温柔眼眸中不悔的深情,仿佛要将我溺毙其中。
“妹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姐姐可否用此琴为妹妹弹上一首?”看着我,她倒是难得的期盼眼光。
疑惑地望了望她,终仍是叫菱儿搬了琴来。
信手拂来,直至弹完才醒悟竟是一首《佳人曲》,怕是这几日弹得多了,习惯使然。
她倒也听得认真,却越发加深我心中疑虑。
曲终人散,她终于告辞离去。
望着她婀娜而去的背影,我低声吩咐菱儿,“这几日看紧了文媛茹,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已有好几日不见崇贤,想去寻他却终是没踏出那个步子。
趁着阳光和暖,我坐在院子看着书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遨徊从之,道阻且长;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看着,突然神思一动,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进屋搬了琴到院子中,指尖轻轻挑动琴弦,《思邪》之音扬起。
思邪,是倾诉少女对梦中情人美丽幻想和对爱情愿望的曲子呐,可为何今日飘出来的,只有紧张和悲凉?
想必眼前这个背对我的人定是满腹疑惑。
“崇贤觉得此《思邪》如何?”
他霍然转身,“雪,雪怜?!”
诧异地望望我,再望望不远处那抹樱红色背影。
“如若不是这样,雪怜要到何时才能见到崇贤?崇贤又要这样躲在暗处到何时?”
“朕,朕哪有躲,朕只是恰巧路过而已,路过。”
真是不诚实的小孩。要不是连着几日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我也不会想着今天让菱儿假扮我然后自己悄悄绕到这后头来瞧。
跟在他后头进了院落,看着他佯装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雪怜笑什么?”他微微有些窘迫。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堂堂天子竟学人站壁角。”忍住嘴角的抽搐,心底却是欣喜的。
他强自撑了撑,终是垮下那骄傲的表情,“雪怜。”
“恩?”
“朕害怕……”
“怕什么?”
“朕自觉无颜面对雪怜。”
“为何?”
“那日雪怜离开后朕想了很久,这么多日朕无时无刻不在想究竟谁对谁错?朕这么做究竟是功是过?也许是朕太过自负了,用自以为妥当的方式去解决事情,却不想招惹了更多的事端,是朕考虑不当,雪怜原谅朕好么?”
望着他,我笑了,笑着说,“好。雪怜也请崇贤原谅我,好么?”
他拉下了我的手,贴在心口,轻轻吟哦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遨徊从之,道阻且长;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听着,终是一笑,阳光落进眼里,晶亮。
三月,当桃花怒放的时候,文清扬科状元及第,大魁天下。
身后是很熟悉的饮茶的声音,我看着崇贤纤长的手指拿着盖碗,慢慢的喝着。当真赏心悦目。
历年科考学政都是文派和安府两边人轮流做,今年在崇贤状似无意问我时,我却提了徐耀。
为何?只因他够刚正,不偏不倚,如他选了文清扬,他人定不会有微词,崇贤对今年科考出来人也定会另眼相看,少了裙带关系的有色眼光。
“想不到文家二公子学识卓绝,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哦?那与当年我哥哥安元思相比呢?”
其实我问的无意,却引来崇贤一番思索,“不分伯仲,元思文滔武略,是个全才,而这文清扬更注重文,善把握大局,治理方面很有一套,都是青年才俊啊。”
我轻笑,“知人善用,崇贤当真慧眼识英雄。”
文意廷那个老狐狸这下该满意了吧,被削的面子全部都捞了回来,甚至还多贴了些金,应该不会再为难崇贤了吧。
那时什么边关告急,军心涣散,不过都是他策划煽动的噱头,为的只是胁迫崇贤而已。竟为了一己私怨置天朝社稷于不顾,这老匹夫,怕是副相位置坐腻了。
“只是今后不要变才好。”崇贤隐隐叹息。
知他担心什么,朝廷这样一个争权夺势的地方,日子久了多半都会迷失自己,这也正是当初文清扬不愿入朝为官的原由。
“有文相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毕竟他们是父子。”我试探性地说。
“正是这样,朕才担心。只愿文清扬不要卷入党派之争才是。”
我听了,想了想,一笑,“那崇贤何不为自己培植势力?”
他有些微惊讶,“雪怜的意思是……?”
“趁着文清扬现在尚未陷入谁也说不清楚的漩涡中,拉拢他为己所用。另外崇贤还可趁这科考之际挑选些没有根基,踏实能干之人,并不一定要给他们多高的职位,只需掌握的是各府的军政要职即可,这样还不易引起两派人马关注。”
“可这些人当中也不是人人可以相信的,难保以后不会变呐。”
“十个当中选一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多一个算一个,崇贤总是要慢慢来才是。”
他望着我,怔了半晌,“如雪怜是男儿身,定是有作为之人。”
我一愣,赫然发现自己说多了,垂下眼眸,端起茶盏掩饰着,“崇贤又取笑雪怜了。”
文清扬高中,宫里头最欢天喜地的自然莫过于文媛茹,她终又可以扬眉吐气,颐指气使。
那些日子派人的盯梢,回报的居然是她每日呆在永福宫练琴,说不感到奇怪那是骗人,尤其当我得知她反反复复练的都是《佳人曲》时,心中疑虑更是一层深似一层。
这文媛茹究竟意欲何为,我当真没能明白。
就如此时她又来了凤临殿。
有时候她心思深沉,如那日邀我去永福宫暖阁,然后又私下派人领了康贤妃奶妈过来好让她听到我所说的那一番话,再使了种种手段逼我至那一步;有时候她又心思简单,如此时,明摆的炫耀,只为了显示她文家如何的风光。
轻笑。
“皇上如此看重文家,不知文贵妃是否想过要让文府更加荣耀?”
轻描淡写一句话果真挑起她全部的好奇,“该如何?”
“很简单,赐婚。”
“赐婚?”
“不错,如果有位公主嫁入了文府,文贵妃觉得文府地位将会如何?”
轻笑着捏了蜜饯在指尖搓来搓去,又随手将揉的破碎的蜜饯丢到池塘里,几尾红鲤立刻围了上去纷纷啄食。
她疑惑地望了我半晌不做声。
知道她在思量,一直敌对的人怎会出主意帮她家光耀门楣?只是怕她想破头也不会知我为何这么做。
看着她的眼神瞬息万变,最后闪过一抹欣喜,我知自己已说动了她。
她匆匆告辞,衣衫翩飞,步子轻快地有些不着地。
傻女孩,我冷冷一笑。
次日起身,已是日上三竿。
梳洗过却是倚在榻上懒懒不想动,大约是春困了。
听得有人靠近,睁开眼,却见李德常垂手侍立榻前。
“李公公有何事?”我扬了扬眉。
“禀娘娘,皇上下旨摆宴御花园,请娘娘过去。”
“摆宴?”隐隐蹙了蹙眉,想了想,“是宴请今科文武三甲?”
“正是。”
“劳烦李公公告之皇上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无法参宴。”
怎能去?还不是见文清扬的时候。
又隐约睡去,不知多久,只觉着有只蝴蝶不停在我面上扑朔,额上,鼻上,唇上,终是不耐地挥了挥手,却只是换来一时安稳,不多时又复始。
终是一阵轻笑惹得我睁开眼,崇贤正坐在榻旁,盈盈含笑眼眸一下落入我的眼,面上停留的原来是他的手。
“朕听闻雪怜身体不适,特地赶过来看看,宣太医了么?”
不禁有些愧色,“无何大碍,只是觉得有些困乏而已。那些三甲怎么办?”
“还有徐耀,文意廷他们在,不碍事。雪怜用过膳了没?陪朕用膳可好?”
咋舌,却不想小撒一谎竟惹得天子舍宴赶来。
用罢午膳,崇贤陪了我作画。
“当真不用去吗?”我不禁担心。
“无妨,该说的上午朕已跟他们交代过,其他的这么多人不好说,不如另挑日子再行商议好了。来,我来给雪怜的画题字可好?”
摇了摇头,随了他去。
“崇贤,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我想回趟安府。”
崇贤身形一顿,毫管墨汁滴落,污了一片。
“我明日便回宫来,如何?想必崇贤也知道父亲最近情绪不稳,我只是……”
“朕明白,雪怜是为了朕,对不对?”
我望着他的侧面,终是一笑,“恩。”
他转过头,望着我,眼里闪着不确定的惊慌,“答应朕,雪怜一定要回来,好不好?”
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痴痴地,痴痴地望着,终应了声,“好。”
这次回府格外低调,只带了菱儿和少数几个侍卫。
想去探望母亲,却因母亲服药刚睡下而做罢。
母亲身子一贯柔弱,只是近日来更见衰弱,父亲眼中的憔悴显而易见。
“爹。”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书房,隐约看得见细小微尘其中飞舞,阳光中父亲闻声抬起头,“怜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
“皇上知道的,女儿明日便要回宫。”
“哦。”父亲茫茫然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科考安府失利与母亲病弱两事耗费了父亲太多的心力,叱咤风云的权相此时却如迟暮老人。
“爹,娘究竟怎么样了?”
父亲望着窗外,长长叹了一口气,“天命难违啊……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了……”
“怎可相信天命,爹,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父亲深深望了我一眼,“有些事也许是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只是你娘想亲口告诉你,等她醒了你便过去吧……”
一阵沉默,抑制不住的心里酸涩。
终是父亲叹息,“怜儿,这次科考学政人选是你属意吧。”
“正是。”
“既然这样那定是有你的道理的,父亲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了,怜儿你自己凡事要小心了,知道么?”
“女儿知道。”
“你这次回府不单单是回来看望我们吧,有什么事要办就去吧,那些侍卫爹会帮你牵着。”
“可是娘——”
“你娘现在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怕是要到明日才会醒吧,不碍事,到时自会喊你。”
“……那女儿去了。”
我答应了退了出来。回眸,父亲拿出一副画轴细细望着,眼中的柔情与伤痛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父亲,当真深爱着母亲,却为何当年又娶了妾伤她的心?
当真不明白,爱情总是无法完美么?
带了菱儿,悄悄从后门坐了轿子离去。
坐在轿中,握了握手中物,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小姐,逍遥楼到了。”菱儿一声轻唤拉了我的心思。
甫踏入逍遥楼,尽管低调还是引来了颇多惊艳的目光。
由小二领着上了二楼雅间。
落座,给了些赏银,“小二,麻烦喊一下掌柜的过来可好?”
望着颇大一锭元宝,小儿忙不迭地点头跑了出去。
无所事事地欣赏楼外街上人来人往。
“不知这位小姐找本掌柜有何要事?”
听着声音,我霍然回头,精致的五官,俊美的脸庞,更是那带笑眼眸,幽亮如稀世珍宝。
“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