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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无语。
“只有斯特林这种没有理想和追求的人才想开面包店。”方良继续摧残徐良那一颗脆弱又纯洁的心，“对了我忘了你不看《紫川》的，等于对牛弹琴了。”
这时候恰好走到面包房门口了，考虑到面包房门口人挺多的于是徐良放弃了谋杀的念头，于是做亲密状和方良携手走了进去。
“这是前台的徐师傅这是小赵师傅，还有李师傅，李师傅是收银的。”徐良跟黄老先生来过这里，所以已经能认得员工了，现在他则为方良介绍，“后面儿主管的是大赵师傅，做采购一类的事情，对于面包的制作也是好手，还有就是林师傅。徐师傅和小赵师傅也在后面儿帮忙。”
方良听后微微一笑，随即换了一副三生有幸相见恨晚的表情，说了些仰仗仰仗有劳有劳的话儿，给诸位都打了招呼，然后又简单参观了下虽然还算收拾的干净，但确实非常简单的加工环境，很难相信从嘴里吃进去的东西是在这么个没有卫生感的地方加工出来的。于是方良问大赵师傅：“赵老师啊（赵师傅这时候露出骄傲的表情：我在学校那么多年，总算有文化味道了……）我们这卫生过了检查么？”
大赵师傅笑了笑，“当然过了，诺，你看，卫生证不是挂在前铺的墙上么。”然后赵师傅补充了一下，“这卫生证啊，还就跟卫生纸差不离儿，都属于用完就扔的东西，上面还有字儿，甚至做卫生纸都不够格儿。来检查的是后勤统一安排的，那时候给发个白大褂戴个白口罩，穿的跟个医生似的，其实检查还不就这回事儿！”
方良再一笑，想不到大赵师傅人看着不咋不咋，人倒挺实在的，还很风趣：“那后勤那边的食堂现在也是这样没有穿围裙带手套么？”
大赵师傅一听咧嘴乐了，笑得比听了2002年度最佳笑话还开心：“他们？你看看他们那衣服颜色！我们虽然不穿工作服，但我们穿的是干净衣服（这时候小赵师傅看了看自己衣服颜色，连忙躲人背后），他们穿啥衣服？几个月都不洗一次的工作服！至于他们后面那卫生环境，我可以负责的说，我这儿弄的比他们好一万倍（众皆啄米状）！李妹儿以前也在东一食堂做过的，你问她就知道后勤做得好不好啦！”
李师傅赶紧附和大赵师傅的话：“是啊是啊，我当时在东一拣生菜的，领导检查的时候我们还做得可以，平时我们都不咋讲究的，肉菜处理都在一个工作台上面，也很少收拾工作台，上面苍蝇都到处爬呢！唉不过在那边干特别轻松还特别好玩我每天都揣三个鸡蛋回去……”
方良听了一惊，以至于忘记了打断李师傅的跑题。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大家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指不准都在怀疑他的大脑发育问题和早期智力教育问题了。方良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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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参观结束之后二人同面包房众师傅作别，徐良用一脸幸福的变态表情加上甜蜜温馨的腔调对着方良问：“咋样咋样，有啥感觉？！”
“感觉？肚子饿。还有，看你的样子恶心。”
“晕啊，不是问你对我的观后感，是问你初步了解了面包房之后有啥进一步的想法？”
“哦，想法。没有想法也是一种想法。”方良说着废话装高深，好在徐良早就习惯了，不然换了别人定然当众把他打一顿，“对了明天早上记得不要再卖花生奶了。”
徐良愕然，停下脚步：“为啥？”他的脸上充满了问号，他的脑子里面是不是也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叹号？！
“呃，这个，因为我不喜欢喝。”方良唱歌，“华西牛奶，我最爱喝……”
徐良哭笑不得：“少扯了。我要真正的原因。”
“哇徐哥你真神人也！其实我是嫌花生奶太贵了性价比不高——啊！”话没说完被徐良当胸一拳打中，好在没有胸部不然吃亏吃大了。
徐良亲切的对方良同学笑着：“这个面包房，你，不是经营层。你莫得权力决定哪个货物卖哪个货物不卖！小弟弟，想不卖花生奶，得先说原因先，呵呵。”
方良心里惊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能像模像样的做起老板来，股东和老板的角色把握的这么好，入戏比方良预想得快了不知多少，一定也很用了些功夫吧。要是给他个舞台，大概会前途不可限量的吧……
方良换上严肃的面具：“徐良同学，你认为卖早餐卖得好，最重要的因素是啥？”
“我觉得，性价比吧。这里价格制定都是透明的，也就是说质量决定销售情况好坏吧。”
“不！我认为是销售效率！”
“此话怎讲！”徐良配合的使用了咬牙切齿的腔调。
“你早上起来，走下楼买早餐，通常在什么时候？”
“八点……呃，对了，要上课的时候。”
“那时候你要是看到这里排着长队在买早餐，你会等么？”
“啊哈！方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当然不会愿意等了我！可是——这跟你说的花生奶有关系么？”徐良冷冷的说到。
“呵呵，假如早上没有花生奶，只有牛奶和豆浆两个品种，你会不会什么都不买了？”曹操奸猾一笑。
“我……我会买豆浆来下包子……”
“这不得了，选择余地少了，效率不就提高了？本来学生吃早饭就是为了填肚子，谁他妈的在乎早上吃的是华西的牛奶还是永和的豆浆啊，食堂里面那豆浆清的跟水一样还不是照样很多人买，证明他们根本不挑剔口味嘛。真讲究，真讲究就到学校外面吃去啊。”方良自得的分析到。
“呵呵！”徐良忍不住大笑了，“你小子在看新发的教科书了吧！《管理学原理》，我也看了，你看到泰勒制想到的是不是？！——兄弟，你下一步会不会要说，让他们先把早餐分放好到时候卖标准的分量，还会再提高效率？——兄弟啊，泰勒制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们贸然为之会亏得没本的！”
“……”方良二话不说掐住徐良做势朝地下按，“兄弟，我难得耍回帅，你不要揭穿我好不好。我个人觉得这个是非常科学而且可行的！”
“呵呵，可行？可行不可行应该是经营层来考察！”
“那，明天开始做点小试验总可以了吧？试着把花生奶撤一下，看效果如何。你在旁边掐个表，看每分钟卖的人数多了还是没变，销售额有没有变化。要是觉得不错再继续贯彻，可以了吧！？”
“方同学，花生奶是一个月一个月订的，也不是说不卖就不卖了啊，总之呢本总经理觉得，方同学的这个点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具体实施的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比如别人如果开口问咋没花生奶了，我们又要解释半天，反而耽搁时间对吧，这些我们都慢慢考虑着来吧！不要心急嘛，呵呵，本经理正式向您承诺今年会分到20％的红利！”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不要多扯，本大爷不爱听，忙碌的事儿就让你这种下人去操心得了，都九点过了，本大爷考虑一下用膳的事情，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方良说到吃饭才发觉腹中早已雷鸣，“诶我说徐经理，今儿个可是你走马上任第一天啊，是不是请哥们儿搓一顿啥好吃的？”
“啊，行……食堂两碗沙锅面如何……”
“食堂？唉算了吧，我看还不如啃面包……”
“说这些，走，我们出校门吃好的！当然，AA！”
第五章（上）
激情之后是沉寂的平静，平静之后是瘫软与无力。我……我可不是在写情色小说哦，这只不过是方良酣睡之后起床时无精打采的表现罢了。他本来是个贪玩贪睡的人，要不是一会儿要上课，他会在7点40的时候起床么。说来7点40起床都还不算可耻了，方良读中学的时候家离学校近，所以都睡到还有10分钟上课才肯起来跑去上学，牛奶都买袋装的华西牛奶，课桌里面装一箱，上早自习的时候就解决早餐问题的。
抓起教材，跟着寝室兄弟伙们下楼，说来太脸红了，都来多久了，还有个兄弟的名字不知道，进出寝室见了都只有讪讪的点头一笑，长此以往，人何以堪啊。方良就跟着兄弟们去教学楼了，走到宿舍区门口，顿时就发现一个卓然而立的身影立在面包房旁的梧桐树下，这，这不是我们的徐良同学么。他双目如封似闭，像是在打瞌睡，实际也就是在打瞌睡。胸前挂着他新买的手机，手上一包豆浆，一根油条，如果不是背后不伦不类的书包，那简直就是霹雳无敌后现代写实加魔幻主义校园版的何金银同志了，不要给我说你不认识何金银啊，就是那个外卖仔，外号徐良第二的那个！
方良心中充满着感动与钦佩，徐良居然这么早就起来到铺子里做昨天说好的实验，而自己——却躲在被窝里面呼呼大睡，长此以往，人何以堪啊，人要对比才显出高尚和渺小，而方良毫无疑问的，他心里那个渺小的人儿已被迫得无处匿迹了：“我说徐同学，你早饭没给钱吧？吃了油条不够还要白拿杯豆浆！太不道德了吧！怎么能白吃铺子白用铺子的呢？你看我拿了油条就没有再拿豆浆了！所以啊，人这一比，高下立判啊！”
徐良哭笑不得，心中充满了方良伟岸的身影，耳畔响来响去的都是“天下无敌”这些声音，只好再摸出点钱帮方良给早饭钱，可恨方良这厮居然又开口了：“老天啊你真是太照顾我了！一大早就有贵人帮我买单！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呢？——小妹儿，再拿杯牛奶！”
徐良这时候脸已经在抽搐了，估计快不行了：“我说老大你饶了我吧，我今天六点就起来了，宿舍一开门我就过来看情况了。诺这是你昨天说的实验，我记了一些数据。”
方良：“谢谢，可是这个上面有字擦嘴不合适。”
“……”徐良无语，他举着手递给兄弟，可方良还是没接。
方良：“我说这些东西你给我看有啥用啊？我又不做老板，你秀逗啊。”
“我让你欣赏我的书法！这些东西你能看得懂么？！也不想想自己啥水平，切……”徐良讥讽的能力毫不逊色，不过他似乎是个和平爱好者，从未见他对外人用过这项技能，但平和如斯的一个人居然也对方良反唇相讥了，可见方良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徐良兄，你还是不要站到树下，免得一会儿雷劈的时候伤及无辜啊！
方良还是没有接：“我，我怕我有字儿认不得……”
徐良肺气炸了，真拿方良没办法，十几年都是这样的，虽然自己也是顶呱呱的聪明，但还是拿方良没办法，看来姑息养奸这个词真的是不假啊：“算了！这个属于企业机密，你虽然是股东但没有正当程序也不能看，从现在开始，你求我我才让你看……”
“我不求。你求我求你啊。”
“切，你求我来让我求你求我啊！”
……
“啊！要迟到了！”方良忽然大叫，还有更惨的事情等着他，就是刚刚他跟着走的同学已经消失了，而他不知道教室在哪里。真是的，干嘛老换教室嘛，像中学那样一个班一个教室，我的地盘我做主多好！
徐良这家伙也有课，可徐良办事靠得住啊！人家就知道自己的教室，一听方良大吼，立马就闪得不知道在哪里去了。留下这方良一个人在原地犹如热锅上蚂蚁，东西也没吃完，这都顾不得了，重要的是到底哪儿上课啊。寝室里面好像有课表，可是如果再上楼去看那课程表，那就铁定迟到了。唉真是两难。
方良很快做出了抉择，上去看课程表。如果说得高深点就是，这个选择是历史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统一，如果说得实在点的话，那就是说，方良这个人从不依靠缥缈与不可预知的东西，他相信自己胜过相信别人。
不过很遗憾，事情的发展往往不能如人所愿，方良又陷入一个两难之间，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辅导员夹着书匆匆忙忙的在路上跑，大概也是起来晚了上课要迟到了吧，呵呵，看着小李老师涨红脸急急赶路的窘迫样子，真可爱。要是现在去拦她，说不定她能知道方良在哪上课，可如果让老师知道自己马马虎虎不重视上课第一次上课就忘记教室在外面晃悠还带着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那大概方良这四年大概就只能永远穿34码的小鞋了。
命运会让方良做出怎么样的一个抉择呢？等待他的充满迷惘和不可知的未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一种什么心肠？还没等作者把所有恶心的废话都讲完，方良已经冲上去问老师了：“啊李老师好！李老师这么早还在外面跑步锻炼身体啊！老师我忘了我在哪里上课，您看……”这家伙，看别人上课要迟到一副幸灾乐祸样儿，就好像自己置身事外一样。
李老师嗫嚅着反而像是方良的学生：“我，我……你上什么课啊。”
这个方良倒没忘，《管理学原理》嘛，所有管理类专业的必修课。今年发的教材里面方良最喜欢的一本书就是《管理学原理》，其他的书，我呸，只配垫床脚，还得垫在《痛并快乐着》下面！
“哦，管理学原理啊，那是在管理大楼三楼吧，你快去，要迟到了。”李老师嘴上说着，脚下不停，话未说完，人已远去，只留下回声阵阵，方良不由得赞了句，好轻功！当下也运起内功无上心法，朝管理大楼飞奔而去。可，这管理大楼又是在哪儿啊？
看来，新生方良的麻烦事儿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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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需要个女角儿名字，各位帮忙想一个，谢谢啊！如果多几个更好了。要中国人的名字，听起来好听又不俗气的。）
第五章（下）
坐到教室里面的时候方良才知道啥叫痛苦与悔恨，伤心和绝望，他发现徐良竟然坐在前面几排端端正正的坐着听课，原来这是大课，很多班一起上的，早知道不经历那么多挫折，直接跟徐良来就得了嘛。现在可好，又费马达又费电的，还不知道点名儿没有，不然就亏了啊。
于是连忙问问旁边一个美女（方良悄悄吞一口口水，同时忏悔自己迟钝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错过了10秒钟的最佳搭讪时间）：“同学请问刚刚点名没有？”
美女轻轻笑了一下，表示虽然她也是新生，可是她对于这种落后老套的搭讪方式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啊，不过你不会自己想么？这教室里面两百多人呢，要是点名还不点个半小时的，哪还有时间上课啊。”这女子说话清脆娇柔，正是杀伤力巨强的成都口音，原来跟方良是老乡。可惜在四川大学这种老乡太多了，不然可以借老乡名义，就怎么怎么的了。
方良暗道一声惭愧，这姑娘竟然看低自己，说自己不会自己想，不过似乎说得也对，因为太心急而缺乏判断力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出现不止一次两次了，这女的倒是挺厉害的啊：“你也是成都人啊，我们是同学了（女子暗道，废话。）。我班会怎么没有看到过你啊？”
女孩说到：“我今天才第一天到学校的，我……”话说着就停了，一副你开口问我才说的可爱表情。
方良没有计较这些，果然老老实实的问：“为啥？”其表情疑惑，语气夸张，好似讲相声在捧哏。
女孩皱眉道：“因为我考上了别的学校，可我爸非让我来读川大！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学校！”
方良愕然，随即冷淡，心里想：不喜欢你干嘛来读啊，切，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有意的开口问：“那不知姑娘考上了哪所学校啊？”方良恶意的猜测，能靠父母关系进学校，又长得靓，能考个一般本科也就顶天了吧。
女孩矜持的说：“就是中国最好的那个大学啦！”
方良肃然动容：“难道就是号称汇集天下英才，横扫欧亚大陆，国家领导的摇篮，社会精英的起源的那个帝京大学？”
女孩愕然：“帝京？什么帝京？没听过这个城市！”
方良：“啊，没有帝京，那是帝都大学了！”
女孩换上鄙意的神色，心想这男的果然是痴呆儿，幸好本小姐聪明在一分钟内就看破了他：“也没有这个地名儿……”
方良郁闷的不行，他看的小说里面的国家都有帝都或者帝京这个城市啊，怎么没有呢：“那，那多半是清华或者北大了吧，厉害啊厉害，久仰啊久仰，幸会啊幸会……”
女孩脸上矜持神色更盛，显然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可是我爸不让我去，说女孩子离家太远……”
“所以你就来了？”方良不信的说，他的不相信不是没有依据，“那你怎么读这么差的专业？”图书情报管理专业确实很差，一个后门生怎么可能读这专业，难怪方良不信。
“差？人力资源差？不会吧！”女孩惊讶的说，“我爸说这是最好的学院最好的专业了！”
方良吐血。原来他看到美女之后，立马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个美女是自己同学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学院的。反而她跟徐良一个专业，看来便宜死徐良了。于是方良开始盘查户口：“那你爸做啥的怎么能把你弄这么好专业里面啊。”
美女并未中计，她仿佛很清楚方良下一步会问自己老爸的姓然后再下一步的目标就将是自己的姓名，男人都这样，我看透你们了：“不说了我要认真听讲了很高兴认识你。”
方良很懂得女孩们话里面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转过身子对着黑板，心想：扯什么蛋，坐最后一排竟然好意思说要认真听讲！分明嫌弃自己嘛，看那眼神就知道了。不过方良是很开朗的男孩，他晃了晃头就把这种小事给忘记了，于是掏出手机联络徐良。
徐良这同志第二节课果然很乖的溜到了后面来跟方良并排坐着，不过乖是指他的行动，不是指他的嘴巴。徐良不停的唠叨，说自己要认真听课要品学兼优要拿特等奖学金要在商言商在学言学等等，终于方良忍不住说了句：“闭嘴不然我告诉你以后老婆你以前小时候跟着我们闯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