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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婕忽然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他知道了她已经知晓他外面的女人,若干个女人。他开始吸毒已经很久,他在外面骗取所有认识的女人的钱财,一小点一小点,都用来吸毒了。他对她,以及所有的女人所说的话,都是在欺骗,他并不知道,他在外地的女人与唐婕有过电话联系。在电话里,唐婕知道了一切,他甚至把唐婕父亲借给他的照相机当了换毒品。这样的男人,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唐婕却陷在对他的爱里,无法自拔。
唐婕还是爱他,舍弃不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像是睡着了的感觉,唐婕轻声地说:〃你是要睡觉吧?那么晚安。〃
唐婕挂掉电话,深夜三点的空气很沉闷,唐婕的心像有根刺在扎着,黑色的刺,无法根除的阴影。唐婕怀疑是不是他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故意这样。她想,我已经表现得失常了,不要这样继续尖锐下去。
人生不过就是这样,谜底就算是你知道了,你也要傻笑地告诉别人,我不知道,我是白痴。这样,其实是善待了自己,不至于那么的痛楚。
他不清楚,唐婕已经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谎言。可唐婕已经来不及后退,唐婕就像一个酗酒的酒鬼。
你让我喝,就让我一口气喝醉,我不要半醉不醉的感觉。我愿醉死后再重新醒来。
海藻花第二十一章(三)
在唐婕毕业时,她父母就为分配的事情费了很大的心,才把她安排回H市的区文化馆。
那时候唐婕除了做群众辅导员之外,馆内还让她兼做出纳,他们都没想到两年后,唐婕会在单位动用了公款来给李浩交管理药物费。这是李浩被抓进戒毒所的费用,李浩在里面给她打了个电话来,说如果她不管他,他也许会死在里面。可唐婕的工资每月只有四百来块,哪来的六七千块钱让他出来。她想不出找谁借好,她想到了自己手中的职权。
这年年底,文化馆换了个馆长,在核查账目时,发现了唐婕挪用了馆内的资金。
钱不多,性质却严重。
唐婕的父亲找了许多朋友来协调,终于让馆长答应还款后就不追究唐婕,可这个事情严重影响到她父亲的升职以及在单位的声誉。
为此,她的父亲在被同事抢白一番之后,脑部猛然充血,被送到医院急救。她父亲其时四十多岁而已,不过四十多岁的父亲,头发一夜之间全白,前途尽毁。
海藻花第二十一章(四)(1)
李浩从戒毒所出来安静了一段时间,住在唐婕租住的家中,偶尔会失踪一两个小时。唐婕也没往深处想,她不知道,他去到街头寻找到了毒犯,又开始小剂量的吸食。一月时间,他又回到了被强制戒毒之前的情况,他开始用针静脉注射了。
春季的天气总是让人愉快的,每日温暖的阳光让人放松警惕,唐婕就是这样感觉的。可她没想到,他的瘾又犯了,上次带回来的毒品已经打完,她坚持不让他再出门,她哭着对他说,你戒了吧,强制自己戒掉。他答应了,本是答应了唐婕的,但是,对一个吸毒者来说,所有的话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
中午时分,本是安静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他,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脸色开始发青,嘴唇越来越黑。她知道他难受,唐婕以为他抗得过去,她对他的爱情,足以让他抵抗毒品。
他却忽然对她说了一句:〃我等下走。你给我点钱吧。我受不了了。〃
她心一下抽搐起来,面对坐在阳台阳光下的那个英俊的孩子,她无话可说。
他的毒瘾已经很厉害,自己戒是不可能的了。
唐婕那天是意外发现他吸毒已经到晚期的。那日他躲在厕所里很久不出来,她推门进去时,他正闭目坐在马桶上,享受慢慢流进血液里毒品的渗透。听到门声,他缓慢而忧伤地张开了他的眼睛,眼神空洞,一支针管正插在他的右手臂的静脉血管上,好像本来就生长在他手臂上似的,一晃一晃地吊在皮肤上。
对着唐婕苦难似的眼神,他忍不住涩涩地调侃自己,他说听说有种手术,可以把人的脑神经割断一根,这样就可以戒掉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他走出去的声音。
唐婕背对着大门,他背对着她,说了句:〃我走了,唐婕。〃
她〃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话,她心又开始难受,又开始好像刀割般。
她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走了,去吸毒。
她茫然地呆坐在阳台上的靠椅上,他走了,而她感觉无处可去。他走了,再没有回来。偶尔会给唐婕来个电话,说,我还活着。
她在手机上记下了他的号码,只是,不再主动打给他。
他走后不久,唐婕在某天凌晨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群鬼来抓她,她拼命地躲避,口里拼命地念佛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是,那鬼依然不走掉。她那么清楚地记起了放在包里的护身符,于是她拼命地找可以吓退鬼怪的符。
唐婕想,也许自己潜意识里是深信这些的。也许,唐婕这年的确遇上鬼神当道的年头了。梦见鬼,在今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已经许多次。此前,唐婕似乎没这样做过鬼的噩梦。信不信,都得承认,自己的运气的确不佳。
唐婕在睡梦中被一个面目不清的鬼给惊醒过来,她猛然地从床上一弹而起,一头汗水凉沁沁的在额头上,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她看了看四周,黑暗中的黑色,黑中带有蓝灰色调,越显诡异。
她这8月以来遇上两次这样的情况了。半清醒状态,看见有鬼,或者魂在床边,于是不停地念阿弥陀佛。
她很清醒地知道父亲在看电视,她记得自己在叫爸爸,可他说没听到。唐婕的护身符就在门口挂着。她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想梦境中的场景,她看见那鬼孤零零地站在她床脚,无论她如何地念佛,却也赶都赶不走,她记得自己全身不能动,舌头发硬。
她很清楚地知道,身边的包里有高僧亲手给她戴上的平安线,也清楚地看见门口的窗口有红色的灯光,她好像叫了,她说:〃爸爸你推开门,推开门。〃
唐婕看见那影子就站在她的脚头,那门口处,她想去踢他,他还是不走。就他一个,没有其他的鬼。记忆中他好像也没想害她。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舌头发麻,平躺着动弹不得,想起来,就是没有办法。后来她拼命地一使劲,她坐了起来,他消失了。她走了出去,问:〃爸爸,你叫了我没?〃
她父亲说没有。她说:〃你听见我叫你没?〃
父亲说也没啊。
她估计她叫他,他也听不见。
父亲说:〃你什么时候说话的啊,我才过来你这里半小时。〃
她说:〃就刚才的事情,半小时内的事情。我知道你在外面的。〃
唐婕在深夜四点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谢染,谢染说这个是睡眠瘫痪,可她觉得不仅仅是睡眠瘫痪。
她闹腾了几乎半晚,忽然想起是不是又是李浩出事了。上次梦见一群鬼后,他就打电话来说自己因为吸毒过量,身体伤得很严重。这次做梦,那人怎么也赶不走,佛说这是亲人或者死去的亲人有事情相求。那么,是不是他又吸了过量的毒品,魂魄来找她呢?
依稀记得那年,梦见他要死掉。她梦中惊醒,第二日打电话回去问,才知道是吸毒过量,戒不掉,休克昏迷了过去。每每如此,是不是才想起她这个女人?
连做两个有鬼魂的梦,念阿弥陀佛都赶不走,也近不得她身,是她有了霉运。还是他来找她?
这两次都是睡在他经常睡的沙发上梦见的,谢染在电话里问是不是这屋里以前出过事情,她想应该不是,住了一年多,没有遇上这事过。于是夜里很是担忧他的情况。说到底,他是她至今惟一的男人。
海藻花第二十一章(四)(2)
果然李浩就打电话回来,说没钱,要回来,已经不行了。
这个时间,来得很巧,无法不让她相信,自己的预感和第六感是存在的。他每每这样,她的运道就会下降,比如身体不舒适,头痛等,天命啊。不得不俯首称臣。
李浩因为打架失血过多,这次自己戒粉是很困难的了。一次次的往徽州跑,说话的舌头已经伸不直。
他的爸爸来电话,说他又把手机当了150块。
唐婕想我能说什么?我能做得了主吗?
他们老问唐婕。唐婕可以表示什么?他们不过是想唐婕来担这个担子罢了。
海藻花第二十二章(一)
2002年,这年的夏季非常炎热,知了从清晨5点就在肆意地叫。每到这样的时候,谢染就好像被催命似的叫醒,让她一次次的胸口发闷,每次她都恨恨地叹上一口气,然后又继续睡下,“幸好还有钱让空调开着,否则怎么过得了这样的夏季。”出了狱的谢染,无亲无故的在省城晃悠,出了监狱,倒是让她无处可去。
她总是这样想着。现在的夏天,几乎没有什么“三伏”一说了。整整的热上一个季节,还不肯罢休,室内的温度就可达到41度,室外就可想而知了。据说有人去测量了下马路上的温度,高达60度,这个数据谢染觉得是不可能的,她想,那还不得烤死人?
傍晚了,谢染便罢了出门的念头。她一人呆坐在钢丝床上半天,准备打开电视看看,忽然外面天色便黑了,乌云滚滚地从天空往下压来,雷从远至近地劈了半晌,许久不见暴雨落下。“那是一场久违了的雨。”谢染随手写下一句这样的话,就坐在空调机口下面的桌子上,感觉有点冷,思维其实是凌乱的,没有章序。
电却停了,她只好点了支蜡烛,在房间转了一圈。四周的家具都是那么的凌乱,桌面上堆积满了书籍以及吃剩的空方便面的盒子。她不想整理,她感觉很疲惫,肌肉酸痛,无由的困倦。于是她随手把蜡烛立在了白色的小冰箱上,然后躺上单人的钢丝床,她看了看窗外,还是阴沉的灰色。翻来覆去躺在床上,她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那么久以来,她没有梦到过自己的父母。这天傍晚时分,她囫囵地睡去,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耳边叫唤她的名字:“谢染。谢染。”
是爸爸,还有妈妈。
她清楚地看见自己在儿时居住的那个木头房子里,陪母亲做菜。她很高兴,与母亲有说有笑,父亲从远处的山头走了过来,也一起吃饭。吃毕,谢染心情极好,陪着母亲喝茶。老谢与何融很慈祥地对谢染说,染染啊,就不要走了。何融说,染染,陪妈妈一起住吧,你看这屋子,就我一人,好孤独啊。
老谢也说,是啊,别走了,就留下吧,也去陪我住住。
谢染朝着四周看了看,感觉原来住的屋子怎么就好像变成了庙宇般的感觉。她有些为难,她说:“妈妈,爸爸,你们俩,一人住一个山头,我很难走路陪你们呢。”
她看着屋子,感觉有些不习惯,木头房子没有电灯,黑漆漆的,烧着蜡烛。何融好像老了很多,拉着谢染的手,说:“妈妈很想你,留下来不要走了吧。”
谢染有丝犹豫,她好像也不是很想离开。
可她想了想,说:“妈妈,我还有事情,过段时间我回来,就不走了。”
她站起身体,对何融说:“我走了。你们保重啊。”
往门外踏了一步,谢染一脚踏空,忽然便清醒过来。
她眼睛一睁开,眼前是一片乌黑的黑雾,在离她脸不足半尺的距离,平铺在小房子里。空气几乎快没了。火焰在外间的屋子里,飞舞着火舌,烧得正起劲。
冰箱上点完的蜡烛芯烧起来,点燃了冰箱,她看见只差一厘米,氟里昂就泄露出来,带毒的气体,会随着塑料的毒气,一起让谢染窒息身亡。
谢染被惊吓得出了一身的汗水,她随手抓起一床毯子就扑向大火,费尽全力,才让大火熄灭。
毯子也被烧得发黑,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在颤抖。谢染猛然间升起了一股宿命感,她想,这个梦怎么这样真实,她感觉自己是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母亲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徘徊,就在耳边轻呼。
她汗水一下子又收回体内,手脚冰凉。
她想,也许这辈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海藻花第二十二章(二)
谢染无法不猜想自己的命运老天是怎么安排的。她使尽全部的心思,还是没理出个头绪,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去应聘,人家说,你有过案底,现在还在假释期间,不合适我们。
想自己做生意,又没有本钱。找人开口借,实在又开不了口。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摸着袋子里的钞票,心中苦涩。
两边的商铺热闹非凡,灯火辉煌,她很想走进去,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街上的车与人都匆匆而过,没有人注视她,也没有人关注她,好像没有人感受到她的存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存在着,又好像没有存在。
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路灯时明时暗,没有人走过,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独和落魄。在刚才繁华路段的那些商铺里挂着的那些衣服,她其实是很想进去触摸一下,或者穿上试试,或者买下来,可是这个时候的谢染已经不是以前的谢染了。她没有了显赫的家世,没有了金钱的背景,没有了厚重的背景,没有了爱情。
她已经一无所有。
哪怕是在监狱中,她也没有感觉到这种与世隔绝,在监狱里,至少她与女犯还有交流,至少大家还是平等的。哪怕互相的嫉妒,冲突,仇恨,争夺,辱骂等等,但起码是有个社会存在,不会是一个人孤苦的存在在一个空间里。那个空间相对来说是热闹的,她不是一个人在生存着,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而现在,当她重新走到这个广阔的世界中来的时候,她仅仅只剩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敌人也没有。
她走进了超市,环顾了一下,摸摸口袋里仅存的20元钱。她想她要怎么样的去面对明天,甚至于明天的明天,她要怎么去面对剩下的日子。
这个时候,谢染无疑的是很悲观的,她挺不起胸膛,直不起腰来,她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卑微。她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水果店,看见色彩鲜艳的进口樱桃和草莓,过去她曾经对这些水果毫无兴趣,可在今天看来,这鲜艳水灵的水果,却让她对此充满渴望。想,在过去的日子里,即使是失去了父母,可还有叶茂在身边,尽管他年纪比她大许多,可他就好像她的父亲,给予了她亲人般的关爱,还有爱情。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对她这样不公平,她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上天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走。
她就这样沿着大街走向了陌生的小巷子,又从陌生曲折的小巷子里走到大街上,走向了另外一条街道;她就这样盲目地走着,她不知道明天要如何。在监狱中的日子,清晨6点就起来劳作,吃饭,上思想课,活动。每天都如此的过着,锻炼,集体就寝,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在此时却越发显得可贵。对于如今一人走在大街上的谢染来说,当她忽然回头看看,对比一下,监狱里的日子,似乎已经是天堂。
走在城市里,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和朋友,她的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重新开始,她一个人,没有了奋斗的目标,没有了奋斗的希望,没有了争取的热情,没有了目的。
当生存成为了一种目的的时候,奋斗就成了一个很理想化的词语,不过都是为了生存而已,抛开一切的尊严,显赫,奋斗就成了形容词和名词;当人走在街上只剩下生存的时候,那么那些所有的词语都成了形容词。没有了意义,她就好像街边的一条狗,为了寻找食物而已。那是本能,去寻找,明天要吃什么?所有的血性,勇气等所有的激壮的词语,对于需要活下去的谢染来说,都成了一个遥远而可笑的话,这一切都被颠覆了。谢染忽然想起颠覆这个词,这要什么样的人才会用到的词,劳作的人们,农民。
民工是不会想到要用这个词语的,颠覆和毁灭,她才发现自己要如何面对剩下的日子,她慢慢地走,走到了湘水岸边,站在小桥上,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高曙光。
海藻花第二十二章(三)
她站在桥上面,观看着桥下流逝的湘水,忽然想到这个男人。无论如何,对于多年前,逃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高曙光曾经很动情地对她说过,他的一切就是她的,他的财产,他的一切,都是拜谢染所来的,只要谢染开口,他会把这一切给她;是啊,谢染摸摸口袋里的20块钱,想到,也许他真可以帮她。她不想要他的钱,她也不想要高曙光还给她一切,她只是想,他如果可以给予她现在一些帮助,资助一些不多的钱给她,她就可以重新开始,一些不多的钱,一个电话,这样就可以重新来过。
她在街边的小店,吃了一碗2块5毛钱的牛肉面,用小店廉价的纸巾擦干净了嘴唇,然后走到街边花了5毛钱打通了高曙光的电话,谢染想,还好,我仍然记得他的电话。
他出来了,带谢染去了家街边的夜宵摊,坐在油腻的桌子前,他要了扎白沙啤酒,给她倒了一大杯。
谢染端着杯子,局促不安地小心翼翼地与他提出了这个要求:“你能借我一些钱,并且帮我担保,买一个手机卡吗?”
高曙光拿出了500块钱出来,递给她。他对她说:“你如今一无所有,这个电话卡是要座机电话做担保的,万一你把手机卡打上几千块钱停机了,电信局要是因为我家的电话为你做的担保而停了我的电话,那我到哪里去找你?”
他说的话比较客气,没有说你现在不过是只丧家犬,能出来见见你已经不错了。
谢染正坐在凳子上,低头喝着啤酒。听到他的话,她很想把这杯啤酒连同杯子一起砸到他的脑袋上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没有那样做,那500块钱吸引了她,她没有把那杯酒倒在他头上,她甚至于连一丁点啤酒的酒花都没洒出来。她喝完那杯酒,把那500块钱放在了包里,她说那就不麻烦你了。我们以后再联系。
她回身走出了他的视线,她想,以前他不是还在她的朋友面前哭吗?说爱自己爱得如何之深,现在看来,这个爱,仅仅只值500块钱而已。
海藻花第二十二章(四)
她仍然还是拿着这500块人民币去了商店,在装饰的好像圣诞节日般的商场里,买了几件打折的衣服。她是生意场上下来的人,知道人靠的不过也是这身臭皮囊。
她在付款的时候,听见有个女声迟迟疑疑地在旁边叫了声:“谢染?”
她回头瞧去,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身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