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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猛然惊醒,用皮囊里仅剩的一些水浇灌那花。突然,呼伦复活了,她紧紧拥抱着贝尔。可是莽古斯又出现了,他打倒贝尔重新夺走了呼伦。草原被沙砾吞噬,天边烧起大火,贝尔情急中想起爸爸传给他的神弓,他向天空连射出仅有的三支箭。顿时大雨倾盆,草原复苏,牛马羊群重新站起,妖魔将呼伦绑在身后,带着她杀向贝尔,呼伦乘机挣开绳索,飞快地夺下莽古斯头上的绿宝石,一口吞下。顷刻间,山崩地裂,狂风大作,呼伦倒地化作浩荡的大湖。贝尔找不到呼伦,悲怆欲绝,愤然折断神弓,只听一声响亮,草原塌陷,贝尔也化作一池清湖。妖魔逃逸无踪,一对有情人把炽烈的爱献给草原万物,化作呼伦和贝尔两个清澈的大湖。草原有情,暗暗地迸裂,开出一条乌尔逊河,把两颗年轻的心连接起来。草原兴旺了,呼伦贝尔成了它的名字。”
满右昀娓娓诉说着哀婉的传说,自己也逐渐沉溺在那凄怨的情愫中。
“好听吗?”她问曾维特。
“好听。”曾维特缓缓点了下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太悲情了。自古以来不都是英雄救美吗?为什么贝尔不能成功地救出自己心爱的女孩?为什么要徒留遗憾供世人传说呢?”
“别抱怨了,是你叫我随便说的,其实我也不很喜欢这样的结局。”满右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笔下的男女主角,他们的结局究竟如何呢?
“右昀,你真的要永远坐在这里啊?”
“你想干么?”她朝曾维特微笑。
“绕操场走三圈,然后回寝室念书啃代数。”
“哦,你在强迫我回到现实中来对吗?”
“没错。人要往前走,而且千万别回头,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回头又如何?路总是在你前面的,你不可能永远坐在这里。”
无可奈何地,她起身和曾维特并肩绕着操场漫步。前半圈她面向月亮,后半圈她背对着月。她忽然停下脚步。
“你停下来干么?”曾维特不解地问她。
“我想回头看看月亮。”
“才跟你说不要回头看的,你又想回头!”她有点受不了满同学。“而且还是为了要看月亮,你说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不看就不看嘛。”
“这样就对了。你小心一点哦,搞不好哪天你一回头,就再也找不到来时路了。”
“少在那儿危言耸听了,你吓不了我。”说是这么说,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敢回头看月亮,可是她的背后一直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深深地吸引她。
— — —
周末夜,满右昀回到自己家中,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看书──教科书以外的各类闲书。虽然已经高三了,但她不放弃周末夜枕着一份安静,在字里行间寻找乐趣的习惯。父母知道她有这种习惯,并不加以阻止,对她的管教方式是完全的民主。
经过这样的休养生息与调适之后,她总在星期一早晨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再让沉重的课程磨上一个星期。
大概捱到星期三吧,无奈与寥落又会毫不掩饰地写在她的脸上。她在白衬衫里加了件卫生衣,觉得还不够暖,于是在穿上外套之后又在颈上系了条小领巾。然后心不在焉地对镜梳理头发,发现头发长了好多,黑黑细细地垂在肩上。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头发和脸孔不太搭,乌黑柔细的发很像自己笔下的中国古典美女,可五官却一点没有细致之美,浓眉跋扈,大眼深邃,高挺的鼻和丰润的唇在在都像西方女子的轮廓,美则美矣,总觉不够精致;因此她经常戴着眼镜,希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令人难以逼视,只可远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倒是比五官精致许多。但依国文老师的标准来看,像她这种身材的女孩不管生在古代或现代都挤不进美女的阵营。古要娇小玲珑,今要修长健美,她刚好不太矮也不够高,环肥燕瘦都没她的份,因为她既不肥也不瘦。她对镜笑自己一声,中国人不是讲求中庸之道吗?中庸的身材应该最美才对吧?
不知道卓亦尘会不会喜欢像她这种长相和身材的女孩?她对镜一问。唉,那个俊逸尔雅、武功盖世的男人,她还真想念他。同学们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担心联考的日子一转眼就到了。唯独她,恨不得明天就联考,早死早超生。
放下梳子,她背起书包走出寝室,准备到教室上课,任数学和数学老师宰割。
结果,这一天在教室里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入夜后,她毫无目的、孤单无助地在操场上兜圈子。
“右昀,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担心死了。”
不远处传来急急的熟悉呼喊,曾维特来找她了。
她停下脚步不说一句话。
“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数学考坏了。”
“你别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寝室吧,天气已经变冷了,你又不穿件外套,再走下去你就要生病了。”
“我喜欢冷,喜欢这样的月夜,我不想回去!我不要上数学课!不要考试!不要分数!我要那些东西干么?那些东西只会带给我痛苦难堪!每次发考卷,我总是一路等,等到一叠厚厚的考卷发到只剩两、三张了才会轮到我,而那最后两、三张的分数加起来可能还不到满分。那种挫败感你能了解吗?!那种忍住眼泪不让它滴在那鲜艳狰狞的分数上的沉痛你能体会吗?!”她迎着风狂喊出心里的郁闷,风吹着她脸上的泪痕,疼痛感意外地令她感到痛快。
曾维特见她情绪激动,便不想再说安慰的话,打算让她发泄个够。
“你回去吧,我想跑操场。”
“好吧,跑累了就回寝室,小心一点,别待太久。”
曾维特早已走远了,她还杵在原地。她突然想躲到空山旷野里大哭一场!望着明月,她迈开了脚步慢跑,前半圈她凝视着月亮,后半圈背着月光,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力量,她越跑越快,偌大的操场上只有风一阵又一阵。
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她在心中念着。可是前方有什么呢?永无止境的考试、永不及格的分数、永远无法摆脱的难堪和屈辱、永远的挫折与失败……她为什么要为这些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
她偏要回头,回头去找属于她、该她的事物,回头吧……
— — —
“砰!”
单薄的木门应声被踢开,陆霸天魁梧的身躯铁塔般地立在门口,脸上流露着强烈的恣狂,大有泰山石敢当的姿态。
“请进。”屋内的人似已久等他的到来。
陆霸天目光炯亮,灼灼顾盼。半晌,他才略弯下身子,进入陋室。简陋的土砖房,硬泥地,房内仅有一桌一椅,而唯一的一张椅已坐了人,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
“你就是卓亦尘?”他一拂袍袖,洪声问道。
“正是。”
陆霸天瞪视他,三分烦燥,七分恼怒。“你约我在此见面究竟为了什么事?”
“夤夜劳动大驾自然有重要之事。”
“人人头顶一片天,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能耐,你若是耍我,对你恐怕没有好处!”陆霸天狐疑道。
“我没有地盘。”
陆霸天怒道:“你明说了吧,我没闲工夫跟你在这儿穷磨菇。”
“看见那个箱子了吗?”卓亦尘指了指墙角那个狭长簇新的木箱。“过去打开来看看。”
陆霸天走了两步,才想起不该任他使唤,便止步。“里头有啥玩意儿,别跟我故弄玄虚!”
“明人不做暗事,卓某从不暗箭伤人,你不必紧张,尽管打开来看便是。”
陆霸天依然十分谨慎,趋近箱前足尖一挑,噌的一声踢开箱盖,只见箱内垫着一块白布,白布之上端置一颗人头,颈项间血迹殷然。看情况这人头刚被斩下不久。他一眼就看分明,那是他的好友屈无痕的项上人头。
他脸上的肌肉蓦然抽搐,声音僵硬:“这是屈无痕……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他?”
“我。”
“为什么?”陆霸天强抑住自己犹震惊悸荡的情绪。“他与你何怨何仇?你竟置他于死地!”
“卓某与他无怨无仇,可是柴烈与他却有深仇大恨,与你也是。”
“柴烈?”陆霸天闻名咬牙,怨毒之色溢于言表。“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替他出头?”
“我无须向你解释和他的关系。”卓亦尘眼中是一片木然,语调也是同样的冷硬。“六年前你和屈无痕联手对付他,用的却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对他下毒在先,联手齐下辣手在后,他虽死里逃生,却成半身瘫痪之人。六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结,是该解开的时候了。”
“哼,原来你是他派来的杀手!想来替他报六年前结下的仇,你已经杀了屈无痕,今天约我到这儿来,莫非是想杀我?”陆霸天心火更盛,顿作狮吼。
“我并不喜欢做这件事,但为了柴前辈,卓某只有得罪了。”
“好,姓卓的,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的能耐!”陆霸天双眼泛红。
语罢,他插在腰间的双手便迅速摸向背后,当他的双手再度出现时已一手持剑,一手执鞘,拔剑之快堪称出神入化。剑鞘凌空抛掷,白光一闪,卓亦尘屹立不动,猝然伸手,一把攫住向自己射来的剑鞘。陆霸天疾步如风,围绕在卓亦尘身边打转,手中剑光芒熠熠,冷焰错织,骤而齐向卓亦尘的要害刺来。忽地,卓亦尘身形腾起,宛如魂魄离窍,雪亮的刀光噙着一抹血痕,陆霸天的头颅在瞬间离体弹升空中,撞及屋顶又掉落硬泥地上,骨碌碌地在四周溜转,仿佛欲寻回身体,状甚凄怖!
刀回鞘,卓亦尘足尖斜挑,血淋淋的一颗人头已落在木箱内。掩盖扣套,他挟木箱于腋下,踽踽步出屋外。
寒瑟的空气里,他嗅着由杌陧、惊惧和激愤种种情绪合成的味道,那是他熟悉的味道,可是隐隐中却透着另一股令他意外的气味,那气味教他默立原地,他慢慢地放下挟在腋下的木箱,目光锐利地四下搜寻,眼见之处并无异状,于是他循着气味移动脚步。他肯定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清新的少女。
那股幽香必然发自一位少女。
换你心;为我心目录
靳絜 》》 换你心;为我心
第二章
东边山峰洒出万道云霞,穿过大片薄雾,也穿过浓郁的松柏密林,照射在卓亦尘身上。
天未亮他就醒了。昨夜杀了陆霸天之后他本该离开木屋,最后却是在木屋内留了一宿──和一名少女。
他回身看了干草堆上熟睡中的少女一眼。他浓眉微敛,困惑深深。闯荡江湖数载,三教九流的人物几乎全见识过了,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人,光是那身装束就令他费疑猜。
昨夜他嗅到的香气就是发自她身上。在抱她回木屋时,他更是呼吸够了那股沁鼻的幽香。不知她从何处来,亦不知她欲往何处去,在叫不醒的情况下,他实在不忍把一名弱质女流单独留在荒郊野外,于是他决定陪她在木屋内待上一夜。
天亮了再说吧。他又回头看向屋外。
满右昀缓缓张开双眼,接着便是一脸愕然。举目所见的一切令她想不透、悟不出。是梦吗?她惊慌坐起身,背脊透凉。
“你醒了?”
她循声转过头,看见他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她拨开身上覆着的干草,连忙站了起来。
“在下卓亦尘,这里是松香镇外十里的一处荒郊,昨晚我在屋外的草丛里发现了昏迷的你。”他不疾不徐地一一回答她的疑问,边打量着她。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少女,穿着相当怪异。“唯恐你遭遇不测,于是留你在这屋内度过一宿,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卓亦尘?”她只抓住了这一句。“你是卓亦尘?”
“卓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
“天啊!我这是到了哪里?我怎么会遇见你呢?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呀!”
震惊失措的她急步走近他,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臂,坚实的胳臂证实他确为血肉之躯。“你是真的?你是真的?”她喃喃地念着,努力地回想发生在自己的事──
昨晚她一直绕着操场跑,从来她都没有过那么惊人的体力,好像永远也不会疲累似地,一圈接着一圈,越跑越快,突然有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驱使她回头。
谁知这一回头看见的竟是茫茫烟雾,四周一片荒山乱石!仓皇惊恐的她任凭自己怎么跑也跑不出眼前的景象,就像进入一个没有尽头的隧道,回头亦望不见起点,仿佛误入了迷魂阵,怎么也走不出那阵仗。她只得没命地继续向前跑。暗夜的天空,无星无月,云霭低沉,浓得有如一团团层叠的墨晕,伸手不见五指。用尽所有力气之后,她终于倒下。
“你可以放手了吗?我当然是真的。”
卓亦尘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哦,对不起。”放开他的手臂,她后退两步,定神仔细地瞧着他。
卓亦尘?苍白的脸上泛现的是一种出世般的冷漠,不流露丝毫情绪,眉眼间有的只是历尽风霜后的沧桑与幽寂,那样的孤远神韵、索落沈绪,令她联想到悬挂在夜空中的寒月。
是他?
她困难地咽下口水。“你说这里靠近松香镇?”
“不错。”
她立刻在记忆库里搜寻一番,敏感地扫视屋内一圈,发现硬泥地上果真有斑斑血迹。
“昨晚这屋内是否有一场厮杀搏斗?”
“嗯,不过为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他敏锐地反问道:“你可是在昏迷之前听见了什么?”
“哦,没有。”她支吾着。昨晚她只觉筋疲力竭,全身虚软,哪还能听得见什么,但一时她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一切经过。“地上有血迹,我是根据这个判断的。”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他眼底有一抹对她的激赏。“血腥味的确教人难以忍受,委屈你了。”
“不,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该谢谢你救了我才是。”
语毕,她注意到墙角那个木箱,立刻便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两颗脑袋。想到那面皮死灰、五官扭曲的两颗头颅并排放在一起,那种血肉模糊的画面,她的胃中顿时一阵翻腾,忍不住就呕吐起来。
“姑娘?”卓亦尘踟蹰片刻,最后还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待她停止呕吐才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吗?”
“哦,没有,我没事,谢谢你。”她微赧地推开他一些。“对不起,我是看见那个箱子才想吐的,没弄脏你的衣服吧?”
“没有。”他扶她坐上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对她为那个木箱做出的反应感到不解。“你知道木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不知道。”她急急否认。“我想是木箱上的血迹令我作呕。”
其实她根本看不清木箱上究竟有无血迹,扯谎的同时她也意识到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你是何方人士,为何深夜独自来到这荒山野外?”他瞟一眼她左胸上“晴阳女中”四个字。
她只得尴尬地朝他一笑,知道这种事是怎么也解释不清的,即便她全盘托出,只怕他也会当那是怪力乱神。
“我不知道。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只知道自己好累好累,累得全身无力,连眼皮都撑不起来,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木屋里了。”
“难怪昨晚我怎么都喊不醒你。”他原以为她已死了,在发现她尚有脉搏和呼吸后,才决定陪她留在木屋里。
她的眼底一片茫然。经他一问才发现自己已陷入困境,尽管她连自己都尚未说服,但依眼下的情况看来,她确实已身处另一个时空。思及此,她内心忧喜参半。喜的是自己终于不必再面对那恼人的数学、烦人的联考;忧的是自己现今已举目无亲,无处可去。茫茫天涯,她该怎么办?
空前的恐慌无助顿时弥漫心头,绝望伤心的她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卓亦尘对她突如其来的失控感到无措。男女授受不亲,昨晚抱她进屋实属情非得已,而此刻,他也只能任由她哭。
直到她转为低低饮泣时,他才开口:“你可知回家的路?若是方便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她闻言又是一怔!他这么急于摆脱她吗?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他怎能如此毫不在乎地就想打发她走?不,既然她已经来到他所在的时空,也与他相逢,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轻易溜走。
“我不记得家在哪里,过去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不忍诅咒家人,所以她没有说自己惨遭家变,仅她一人死里逃生,只是以失去记忆为由,言简意赅地说明自己凄凉的处境。
““晴阳女中”是什么意思?它能勾起你一点回忆吗?”他又盯上那四个字。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无处可去。”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哦?”怜悯之情在他心底油然而生,此刻他竟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她考虑了一下。“就叫小满吧。”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
“卓……我可以喊你一声卓大哥吗?”
他不置可否,只道:“小满姑娘,你对陌生人的戒心不够。”
“你又不是陌生人,”知道他这是在责备自己,她不依地噘了下嘴。“至少不是坏人,要不然你昨晚就不会整夜守着我了?对不对?”
“昨晚你昏迷不醒,我不忍心扔下你,现在我大可放心地离去。”他无动于衷地道。
“不不不!你现在也不能扔下我不管!”她急急哀求道:“卓大哥,我已无家可归,又无处可去,你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可否请你大发慈悲收留我?”她是真的害怕。要说现在还有什么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他了。
他对这样的请求感到为难。“请恕卓某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并非我没有恻隐之心,实在是爱莫能助。我自己尚且居无定所,又如何能够收留你?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岂能容自己毁了姑娘清誉?”
“江湖中人岂会如此拘泥小节!”她立刻反驳。见他仍旧不为所动,她当机立断,决定破釜沉舟。“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说着,她拔下他背上那把刀递到他手中。“反正我一个人混不了多久也是一死,倒不如先死在你刀下可能还干净一点。”
以她对卓亦尘的了解,这一招应该起得了作用。
见她一脸决绝,他有些动摇。
“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
她闻言,明白他对她的来历仍有所怀疑,便当场屈膝一跪,磕了声响头。“多谢卓大哥昨晚慷慨相救,没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