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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 1118-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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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鹃背脊一挺,正要发话,雨凤生怕再生枝节,上前拿起酒杯。颤声的说:“我们姐妹不懂规矩,扫了大家的兴致,对不起!我们敬各位一杯!请大家原谅!”一 仰头,迅速的乾了杯子。
两鹃无可奈何,忿忿的端起杯子,也一口乾了。姐妹二人,就急急的传身退下,冲向了 后台。两人一口气奔进化妆间,雨凤在化妆桌前一坐,用手捂着脸,立刻哭了。雨鹃跑到桌 子前面,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一摔。
门口,金银花正掀帘入内,这茶杯就直飞她的脑门,金银花大惊,眼看闪避不及,阿超 及时一跃而至,伸手乾脆俐落的接住了茶杯。
金银花惊魂未定,大怒,对雨凤雨鹃开口就骂:“你们疯了吗?在前面得罪客人,在后面砸东西!你以为你们会唱两首小曲,我就会把 你们供成菩萨不成?什么东西!给你们一根树枝子,你们就能爬上天?也不撒泡尿,自己照 照,不过是两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神气的!”
雨鹃直直的挺着背脊,大声的说:“我们不干了!”
“好啊!不干就不干,谁怕谁啊?”金银花叫着:“是谁说要救妹妹,什么苦都吃,什 么气都受!如果你们真是金枝玉叶,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早就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待月 楼是大家喝酒找乐子的地方,你们不能给大家乐子,你要干我还不要你干呢!”她重重的一 拍桌子:“要不要干?你说清楚!不干,马上走路!我那个小屋,你们也别住了!”
“我……挝挝挝挝挝…”雨鹃想到生活问题,想到种种困难,强硬不起来了。
“你,你,你怎样?你说呀!”金银花大声逼问。
※               ※                 ※
雨鹃咬紧牙关,拚命吸气,睁大眼睛,气得眼睛里冒火,却答不出话来。
站在门口的云飞,实在看不过去了,和阿超急急走了进来。
“金银花姑娘挝…”
金银花回头对云飞一凶:“本姑娘的名字,不是给你叫的!我在和我待月楼的人说话,请你不要插嘴!就算你身 边有个会功夫的小子,也吓唬不着我!”
雨凤正低头饮泣,听到云飞的声音,慌忙抬起头来。带泪的眸子对云飞一转,云飞心中 顿时一紧。
金银花指着雨凤:“你哭什么?这样一点点小事你就掉眼泪,你还能在江湖上混吗?这碗饭你要吃下去, 多少委屈都得往肚子里咽!这么没出息,算我金银花把你们两个看走眼了!”
雨凤迅速的拭去泪痕,走到金银花面前,对她低声下气的说:“金大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收留了我们,我们不是不知道感恩,实 在是因为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应酬过客人,所以弄得乱七八糟!我也明白,刚刚在前面, 你用尽心机帮我们解围,谢谢你,金大姐!你别跟我们计较,这碗饭,我们还是要吃的!以 后… ”
云飞忍无可忍,接口说:“以后,表演就是表演!待月楼如果要找陪酒的姑娘,桐城多的是!如果是个有格调的 酒楼,就不要做没有格调的事!如果是个有义气的江湖女子,就不要欺负两个走投无路的 人… ”
云飞的话没有说完,金银花已经大怒。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那棵葱?那棵蒜?我们待月楼不是你家的后花园,让你这样随随便便的穿进穿 出!你以为你花得起大钱,我就会让你三分吗?门都没有!”一拍手喊:“来人呀!”
阿超急忙站出来:“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金银花一瞪阿超:“有什么话好说?我管我手下的人,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来打抱不平?”
雨凤见云飞无端卷进这场争执,急坏了,忙对云飞哀求的说:“苏先生,请你回到前面去,不要管我们姐妹的事,金大姐的教训都是对的,今晚,是 我们的错!”
云飞凝视雨凤,忍了忍气,大步向前,对金银花一抱拳:“金银花姑娘,这待月楼在桐城已经有五年的历史,虽然一直有戏班子表演,有唱曲的 姑娘,有卖艺走江湖的人出出入入,可是,却是正正派派的餐厅,是一个高贵的地方。也是 桐城知名人士聚会和宴客的场所。这样的场所,不要把它糟蹋了!姑娘您的大名,也是人人 知道的,前任县长,还给了你一个”江湖奇女子“的外号,不知是不是?”
金银花一听,对方把自己的来龙去脉,全弄清楚了,口气不凡,出手阔绰。在惊奇之 余,就有一些忌惮了,打量云飞,问:“你贵姓?”
阿超抢着回答:“我们少爷姓苏!”
金银花皱皱眉头,苦苦思索,想不出桐城有什么姓苏的大户,一时之间,完全摸不清云 飞的底细。云飞就对金银花微微一笑,不亢不卑的说:“不用研究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没没无名的人,和你金银花不一样。我知道我今晚实在 冒昧,可是,萧家姐妹和我有些渊源,我管定了她们的事!我相信你收留她们,出自好意, 你的侠义和豪放,人尽皆知。那么,就请好人做到底,多多照顾她们了!”
金银花不能不对云飞深深打量:“说得好,苏先生!”她眼珠一转,脸色立刻改变,嫣然一笑,满面春风的说:“算了 算了!算我栽在这两个丫头手上了!既然有苏先生出面帮着她们,我还敢教训她们吗?不过 呢… 酒楼就是酒楼,不管是多么高尚的地方,三教九流,可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们两个又 是人见人爱,如果她们自己不学几招,只怕我也照顾不了呢!”
雨凤急忙对金银花点头,说:“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学,会学!以后,不会让你没面子了!”
“知道就好!现在打起精神来,准备下面一场吧!”她看雨凤:“给我唱得带劲一点, 别把眼泪带出去!知道吗?干我们这一行,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给别人看到的!”
雨凤听着,心中震动。是啊,已经走到这一步,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欢笑是带给客人 的,眼泪是留给自己的。当下,就擦乾眼泪,心悦诚服的说:“是!”
金银花走到雨鹃身边,在她肩上敲了一下。
“你这个毛躁脾气,跟我当年一模一样,给你一句话,以后不要轻易说”我不干了“, 除非你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
雨鹃也震动了,对金银花不能不服,低档的说:“是!”
金银花再对云飞一笑:“外面大厅见!”她转身翩然而去。
金银花一走,雨鹃就跌坐在椅子里。吐出一口长气:“呕得我差点没吐血!这就叫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飞就对姐妹二人郑重的说:“我有一个提议,真的不要干了!”
※               ※                 ※
“这种冲动的话,我说过一次,再也不说了!小四要上学,小五要治病,一家五口要活 命,我怎样都该忍辱负重,金银花说得对,我该学习的,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 去!”雨鹃说。
云飞还要说话,雨凤一拦。
“请你出去吧!”她勇敢的挺着背脊:“如果你真想帮助我们,就让我们自力更生!再 也不要用你的金钱,来加重我们的负担了!那样,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害我们!”
云飞深深的看着雨凤,看到她眼里那份脆弱的高傲,就满心怜惜。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 说,却一句都不敢再说,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再给她另一种伤害。他只有凝视着她,眼光深 深刻刻,心里凄凄凉凉。
雨凤迎视着他的眼光,读出了他所有的意思,心中怦然而动了。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 着,一任彼此的眼光,交换着语言无法交换的千言万语。
这天,小五出院了。
云飞驾来马车,接小五出院,萧家五姐弟全体出动,七个人浩浩荡荡,把小五接到了四 合院。马车停在门口,雨凤、雨鹃、小三、小四鱼贯下车,个个眉开眼笑。云飞抱着小五, 最后一个下车,小五高兴的喊着:“不用抱我,我自己会走,我巳经完全好了呀!”说着,就跳下地,四面张望:“我们 搬到城里来住了呀!”
云飞和阿超忙着把小五住院时的用具搬下车,一件件拎进房里去。云飞看着那简陋的小 屋,惊讶的说:“这么小,五个人住得下吗?”
雨鹃一边把东西搬进去,一边对云飞说:“大少爷!你省省吧!自从寄傲山庄烧掉以后,对我们而言,只要有个屋顶,可以遮风 避雨,可以让我们五个人住在一起,就是天堂了!那能用你大少爷的标准来衡量呢!”
云飞被雨鹃堵住了口,一时之间,无言以答。只能用一种怆恻的目光,打量着这两间小 屋。想不出自己可以帮什么忙。
小五兴奋得不得了,跑出跑进的。欢喜的嚷着:“我再也不要住医院了!这儿好,晚上,我们又可以挤在一张大床上说故事了!”她爬 上床去滚了滚,喊:“大姐,今天晚上,你说爹和娘的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忽然怔住, 四面张望:“爹呢?爹住那一间?”
雨凤、雨鹃、小三、小四、全体一怔,神情都紧张起来。小五在失火那晚,被烧得昏昏 沉沉,始终不知道鸣远已经死了,住院这些日子,大家也刻意瞒着。现在,小五一找爹,姐 妹几个全都心慌意乱了。
“小五… ”雨凤凄然的喊,说不出口。
小五看着雨凤,眼光好可怜。
“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爹了,他不到医院里来看我,也不接我回家… 他不喜欢我了 吗?”
云飞、阿超站在屋里,不知道该怎么帮忙,非常难过的听着。
小五忽然伤心起来,瘪了瘪嘴角,快哭了:“大姐,我要爹!”
雨凤痛苦的吸口气:“爹… 他在忙,他走不开… 他… ”声音硬着,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爹一直都在忙?他不要我们了吗?”小五抽噎着。
雨鹃眼泪一掉,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小五,喊了出来:“小五!我没有办法再瞒你了… ”
“不要说… 不要说… ”雨凤紧张的喊。
雨鹃已经冲口而出了:“我们没有爹了,小五,我们的爹,已经死了!”
小五怔着,小脸上布满了迷惑:“爹死了?什么叫爹死了?”
“死了就是永远离开我们了,埋在地底下,像娘一样!不会再跟我们住在一起了!”雨 鹃含泪说。
小五明白了,和娘一样,那就是死了,就是永远不见了。她小小声的,不相信的重复着:“爹… 死了?爹… 死了?”
雨鹃大声喊着:“是的!是的!爹死了,失火那一天,爹就死了!”
爹死了,和娘一样,以后就没有爹了。这个意思就是;再也没有人把她扛在眉膀上,出 去牧羊了。再也没有人为她削了竹子,做成笛子,教她吹奏。再也没有人高举着她的身子, 大喊:“我的小宝贝!”再也没有了。小五张着口,睁大眼睛,呆呆的不说话了。
雨凤害怕,仆过去摇着小五:“小五!小五!你看着我!”
小五的眼光定定的,不看雨凤。
小刀、小四全都仆到床边去,看着楞楞的小五。
“小五!小五!小五… ”大家七嘴八舌的喊着。
雨凤摇着小五,喊:“小五!没有了爹娘,你还有我们啊!”
“小五!”雨鹃用双手稳住她的身子:“以后我是你爹,雨凤是你娘,我们会照顾你一 辈子!你说话,不要吓我啊!我实在没有办法再骗你了!”
※               ※                 ※
小五怔了好半天,才抬头看着哥哥姐姐们:“爹… 死了?那… 以后,我们都见不到爹了!就像见不到娘一样… 是不是? 那… 爹会不会再活过来?”
雨风雨鹃难过极了,答不出话来。
小四忽然发了男孩脾气,大声的说:“是的!就和见不到娘一样!我们没有爹也没有娘了!以后,你只有我们!你已经七岁 了,不可以再动不动就要爹要娘的!因为,要也要不到了!爹娘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活过 来了!”
小五看看小四,又看看雨凤雨鹃,声音里竟然有着安慰:“那… 以后,娘不是一个人睡在地下了,有爹陪她了,是不是?”
“是,是##!”雨凤一叠连声的说。
小五用手背擦了擦滚出的泪珠,点头说:“我们有五个人,不怕。娘只有一个人,爹去陪她,她就不怕黑了。”
雨鹃忍着泪说:“是!小五,你好聪明!”
小五拚命用手擦眼泪,轻声的自语:“我不哭,我不哭… 让爹去陪娘,我不哭!”
小五不哭,雨凤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小五紧紧一抱,头埋在小五怀里,失声痛哭 了。雨凤一哭,小五终于哇的一声,也大哭起来。小三那里还忍得住,扑进雨鹃怀里,也哭 了。雨鹃伸手抱着姐姐妹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疯狂的往下滚落。只有小四倔强的挺直背 脊,努力的忍着泪。阿超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肩。
顿时间,一屋子的哭声,哭出了五个孤儿的血泪。
云飞看着这一幕,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鼻子里酸酸的,眼睛里湿湿的。死,就是永远的 离别,是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其中的痛。怎么会这样呢?除了上苍,谁 有权力夺走一条生命?谁有权力制造这种生离死别?他在怆恻之余,那种“罪恶感”,就把 他牢牢的绑住了。
云翔对展家五姐弟的下落一无所知,他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溪口那块地,是 他念兹在兹的纺织场。这天,当祖望把全家叫来,正式宣布,溪口的地,给了云飞。云翔就 大吃一惊,暴跳如雷了。
“什么?爹?你把溪口那块地给了云飞?这是什么意思?”
祖望郑重的说:“对!我今天让大家都来,就是要对每个人说清楚!我不希望家里一天到晚有战争,更 不希望你们兄弟两个吵来吵去!我已经决定了,溪口交给云飞处理,不止溪口,钱庄的事, 也都陆续移交给云飞!其余的,都给云翔管!”
云翔气极败坏,喊着:“交给云飞是什么意思?爹,你在为我们分家吗?”
“不是!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是不许拆散的!我会看着你们兄弟两个,如何去经营 展家的事业!纪总管会很公正的协助你们!”他走上前去,忽然很感性的伸出手去,一手握 云一手握宴飞飞,一手握云翔,恳切的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是我今生最大的牵 挂和安慰。你们是兄弟。不是世仇啊!为什么你们不肯像别家兄弟姐妹一样,同心协力呢!”
云飞见父亲说得沈痛,这是以前很少见到的,心里一感动,就诚挚的接口:“我从来没有把云翔当成敌人,但是,他却一直把我当成敌人!我和云翔之间真正的问 题,是在于我们两个做人处世的方法完全不同!假若云期能够了解自己做了多少错事,大彻 大悟,痛改前非的话,我很愿意和他化敌为友!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是我的弟弟,因为这已 经成为我最深刻的痛苦!”
云翔被云飞这篇话气得快要爆炸了,挣开祖望的手,指着云飞大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大彻大悟,痛改前非?我有什么错?我有什 么非?我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
“你说这些话,就证明你完全不可救药了!”
云翔冲过去,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你这个奸贼!在爹面前拚命扮好人,好像你自己多么善良,多么清高,实际上,你却 用阴谋手段,抢夺我的东西!你好阴险!你好恶毒… ”说着,一拳就对云飞挥去。
云飞挨了一拳,站立不稳,摔倒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花瓶跌下,打碎了。
梦娴、齐妈、天虹全都扑过去搀扶云飞。天虹已经到了云飞身边,才突然醒觉,仓皇后 退。
梦娴和齐妈扶起云飞,梦娴着急的喊:“云飞!云飞!你怎样?”
云飞站起身,被打得头昏脑胀。
云翔见天虹的“仓皇”,更是怒不可遏,扑上去又去抓云飞,还要打。
天尧和纪总管飞奔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他,死命扣住他的手臂,不许他动弹。
“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手!”纪总管急促的劝着。
祖望气坏了,瞪着云翔:“云翔!你疯了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吃错了药还是被鬼附身了?对于你的亲兄弟, 你都可以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对于外人,你是不是更加无情了?怪不得大家叫你 展夜枭!你真的连亲人的肉,都要吃吗?”
云翔一听,更加暴跳如雷,手不能动,就拚命去踢云飞,涨红了脸怒叫:“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小人,你去告诉爹,什么夜枭不夜枭,我看,这个 ”夜枭“根本就是你编派给我的,只有你这种伪君子,才会编出这种词来… ”他用力一 挣,纪总管拉不住,给他挣开,他就又整个人扑过去,挥拳再打。“从你回来第一天,我就 要揍你了,现在阿超不在,你有种就跟我对打!”
云飞一连挨了好几下。一面闪躲,一面喊:“我从没有在爹面前,提过”夜枭“两个字,你这个绰号由来已久,和我有什么关系? 停止!不要这样… ”
“我不停止!我不停止… ”
“云翔!”祖望大叫:“你再动一下手,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说到做到,我把所有 的财产全体交给云飞… ”
品慧见情势已经大大不利,就呼天抢地的奔上前:“儿子啊,你忍一忍吧!你明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只有老大,你何必拿脑袋瓜子去撞这 钉子门?天不怪,地不怪,都怪你娘不好,不是出自名门… 我们母子,才会给人这样欺 负,这样看不起呀… ”
品慧一边哭,一边说,一边去垃云翔,孰料,云翔正在暴怒挥拳,竟然一拳打中了品慧 的下巴,品慧尖叫一声跌下去,这下眼泪是真的流下:“哎哟!哎哟!”
云翔见打到了娘,着急起来:“娘!你怎样… 打到那里了?”
“我的鼻子歪了,下巴脱臼了,牙齿掉了… ”品慧哼哼着。
天虹急忙过来扶住她,看了看,安慰着:“没有,娘!牙齿没掉,鼻子也好端端的,能说话,大概下巴也没脱臼!”
品慧伸手死命的掐了天虹一下,咬牙:“这会儿,你倒变成大夫啦,能说能唱啦!”
天虹痛得直吸气,却咬牙忍受着。
这样一闹,客厅里已经乱七八糟,花瓶茶杯碎了一地。
祖望看着大家,痛心疾首的说:“我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会弄得一个家不像家,兄弟不像兄弟!云翔,看到你 这样,我实在太痛心了!你难道不明白,我一直多么宠你!不要逼得我后悔,逼得我无法宠 你,逼得我在你们兄弟之中,只做一个选择,好不好?”
云翔怔住,这几句话倒听进去了。祖望继续对他说:“我会把溪口给云飞,是因为云飞说服了我,我们不需要纺织厂,毕竟,我们是个北方 的小城,不产蚕丝,不产桑麻,如果要开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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