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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应该为我高兴,经过八年,我才重新活过来!”云飞看着梦娴。
品慧弄清楚了,这下乐了,忍不住笑起来:“哎,展家的门风,是越来越高尚喽!这酒楼里的姑娘,也要进门了,真是新鲜极了!”
祖望对云飞一吼:“你糊涂了吗?同情是一回事,婚姻是一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云翔也乐了,对祖望胜利的嚷着:“你听,你听,我没骗你吧?他每天去待月楼报到,据说,给小费都是一出手好几块银 元!在待月楼吃香极了,我亲眼看到。酒楼里上上下下,都把他当小厮宗一样看待呢!天 尧,你也看到的,对不对?我没有造谣吧!”
祖望被两个儿子弄得晕头转向,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资讯,太多的震惊,简直无法反应 了。
云飞傲然的高昂着头,带着一股正气,朗声说:“我不想在这儿讨论我的婚姻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根本就言之过早!目前,拜云翔 之赐,人家对我们展家早已恨之人骨,我想娶她,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把我们一家 子,都看成蛇蝎魔鬼,我要娶,她还不愿意嫁呢!”
※ ※ ※
梦娴和祖望听得一楞一楞的。云翔怪笑起来:“爹,你听到了吗?他说的这些外国话,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云飞抬头,沈痛已极。
“我今天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听你们的审判了,随便你们怎么想我,怎么气我, 但是,我没有一点点惭愧,没有一点点后悔,我对得起你们!”他转头指着云翔:“至于 他!他为什么会被人称为”展夜枭“?晚上常常带着马队出门,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 事?用什么手段掠夺了溪口大片的土地?为什么人人谈到他都像谈到魔鬼?展家真要以”夜 枭“为荣吗?”他掉头看祖望,语气铿然:“你不能再假装看不到了!人早晚都会死,但 是,天理不会死!”
云飞说完,转身大踏步走出房间。
祖望呆着,震动的看着云飞的背影。
天虹的眼光跟着云飞,没入夜色深处。
云翔恨恨的看着云飞的背影,觉得自己又糊里糊涂,被云飞倒打一耙,气得不得了。一 回头,正好看到天虹那痴痴的眼光,跟着云飞而去,心里,更是被乱刀斩过一样,痛得乱七 八糟了。他不想再在这儿讨论云飞,一把拉住天虹,回房去了。
云翔一进房间,就脱衣服,脱鞋子,一屁股生进椅子里,暴躁的喊:“天虹!铺床,我要睡觉!”
天虹一语不发,走到床边,去打开棉被铺床。
“天虹!倒杯茶来!”
她走到桌边去倒茶。
“天虹!扇子呢?这个鬼天气怎么说热就熟?”
她翻抽屉,找到摺扇,递给他。
他不接摺扇,阴郁的啾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面前来。
“你不会帮我──吗?”
她打开摺扇,帮他拚命扇着。
“你扇那么大风干什么?想把我尝到房间外面去吗?”
她改为轻轻扇。
“这样的确法,好像在给蚊子呵痒,要一点技术,你打那儿学来的?”
天虹停止扇扇子,抬头看着他,眼光是沈默而悲哀的。他立刻被这样的眼光刺伤了。
“这是什么眼光?你这样看着我是干嘛?你的嘴巴呢?被”失望“封住了?不敢开口 了?不会开口了?你的意中人居然爱上了风尘女子,而且要和她结婚!你,到头来,还赶不 上一个卖唱的!可怜的天虹……你真是一个输家!”
她仍然用悲哀的眼光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又来了?预备用沈默来对付我?”他站起身来,绕着她打转,眼光阴恻恻的盯着 她:“我对你很好奇,不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心痛吗?后悔吗?只 要不嫁给我,再坚持半年,他就回来了,如果他发现你还在等他,说不定就娶了你了!”她 还是不说话。他沈不住气了。命令的一吼:“你说话!我要听你的感觉!说呀!”她悲哀的 看着他,悲哀的开口了:“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她吸口气,沉着的说:“你一辈子要 和云飞争,争爹的心,争事业的成功,争表现,争地位,争财产……争我!可是,你一路 输,适适适省今晚,你以为得到一个好机会,可以扳倒他,谁知道,他轻而易举,就扭转了 局面,反而把你踩得死死的!你……”她学他的语气:“可怜的云翔,你才是一个输家!” 云翔举起手来,给了她一耳光。天虹被这一耳光打得仆倒在桌子上。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用 更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说:“连娶我,都是一着臭棋,因为我在他心中,居然微不足道!你无法利用我让他嫉妒, 让他痛苦,所以,我才成了你的眼中钉!”
云翔喘着气,扑过去还想抓她,她一闪,他抓了一个空。她警告的说:“如果你还要对我动手,我会去告诉我爹和我哥,当你连他们两个也失去的时候,你就 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云翔瞪着天虹,被这几句话真正的震动了。他不再说话,突然觉得筋疲力尽。他乏力的 倒上了床,心里激汤着悲哀。是的,自己是个输家,一路输适适!父亲重视的是云飞,天虹 真正爱的是云飞,连那恨他入骨的萧家的两姐妹,都会对云飞动情!云飞是什么?神吗?天 啊!他痛苦的理着头,云飞是他的“天敌”,他要赢他!他要打倒他!展云翔生存的目的, 就是打倒展云飞!但是,怎么打倒呢?
苍天有泪 9
云飞彻夜未眠,思前想后,真是后悔无比。怎样才能让雨凤了解他?怎样才能让雨凤重 新接受他呢?他心里翻翻腾腾,煎煎熬熬,这一夜,比一年还要漫长。
天亮没有多久,他就和阿超驾着马车来到萧家门口。阿超建议,不要去敲门,因为愤怒 的雨鹃绝对不会给云飞任何机会。不如在巷口转弯处等着,伺机而动。或者雨凤会单独出 门,那时再把她拖上车,不由分说,带到郊外去说个明白。如果雨凤不出门,小四会上学, 拉住小四,先打听一下姐妹两个的情形,再作打算。云飞已经心乱如麻,知道阿超比较理 智,就听了他的话。
果然,在巷口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小四匆匆忙忙的向街上跑。
阿超跳下马车,飞快的扑过去,一手蒙住小四的嘴,一手将他整个抱起来。小四拚命挣 扎,阿超已经把小四放进马车。
云飞着急的握住小四的胳臂,喊着:“小四!别害怕,是我们啊!”
小四抬头看到云飞,转身就想跳下车:“我不跟你讲话,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
阿超捉住了小四。喊:“小四!你看看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起练功夫,一起出去玩,一起做了好多的 事情,如果我们是大坏蛋,那么,大坏蛋也不可怕了,对不对?”
小四很困惑,甩甩头,激动的叫着:“我不要跟你们说话,我不要被你们骗!你们是展家的人,展家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 我爹,是我家最大最大的仇人……”
云飞抓住他,沈痛的摇了摇:“一个城里,有好人,有坏人!一个家里,也有不同的人呀!你想想看,我对你们做过 一件坏事吗?有没有#####”
小四更加困惑,挣扎着喊:“放开我,我不要理你们!我今天连学校都不能去了,我还要去找大姐!”
云飞大惊:“你大姐去那里了?”
小四跺脚:“就是被你害的!她不见了!今天一早,大家起床,就找不到大姐了!二姐说就是被你 害的!我们去珍珠姐那儿,月娥姐那儿,还有待月楼,金大姐那儿,统统找过了,她就是不 见了……小五现在哭得不得了……”
云飞脑子里,轰的一响,整颗心都沉进了地底。
“小四!想想看,她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
“她和二姐,说了大半夜,我只看到她一直哭,一直哭……”
云飞眼前,立即浮起雨凤用头撞柱子的惨烈景象。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她走了多久了?”
“二姐说,她只睡着了一下下,大姐一定是来二姐睡着的时候走的……可能半夜就走 了……”
云飞魂飞魄散了。
“小四!你先回去,在附近尽量找!我们用马车,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找!”云飞喊着, 急忙打开车门,小四跳下了车子。
“阿超!我们快走!”云飞急促的喊。
“去那儿找?你有谱###”阿超问。
“去她爹娘的墓地!”
阿超打了个冷战,和云飞一起跳上驾驶座。不祥的感觉,把两个人都包围得紧紧的。阿 超一拉马缰,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奔驰了二十里,他们到了鸣远的墓地,两人跳下车,但见荒烟蔓草,四野寂寂,鸣远和 妻子的墓,冷冷清清的映在阳光下,一片苍凉。他们四面找寻,根本没有雨凤的影子。阿超 说:“她不在这里!你想想看,这儿离桐城有二十里,她又没有马,没有车,怎么会走到这 么远的地方来?我也被你搞糊涂了,跟着你一阵乱跑!”
云飞在山头上跑来跑去,五内如焚。不住的东张西望,苦苦思索:“怎么会不在这里呢?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这么绝望,这么无助……除了找寻爹娘 之外,她还能找谁?”他忽然想了起来:“还有一个可能!寄傲山庄!”
两人没有耽误一分钟,跳上车,立刻向寄傲山庄狂奔。
没错,雨凤在寄傲山庄。
她从半夜开始走,那时,雨鹃哭累了,睡着了。她先去厨房,找了一把最利的尖刀,放 在衣服口袋里。然后,她就像一个游魂,一直走,乙乙乙乙乙直走……在那黑暗的夜色里, 在那不熟悉的郊野中,她一路跌跌冲冲,到底怎么走到寄傲山庄的,她自己也不明白。当她 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她一眼看到山庄那烧焦的断壁残垣,无言的,苍凉的,孤 独的耸立在苍天之下,她的心立刻碎得像粉,碎得像灰了。她走到废墟前的空地上,对着天 空,直挺挺的跪下了。
她仰头向天,迎视着层云深处。阳光照射着她,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的手脚, 都是冰冷冰冷的,冷汗,还一直从额上滚落。这一路的跌跌冲冲,早已撕破了她的衣服,弄 乱了她的发丝,她带着一身的憔悴,满心的确绝,跪在那儿,对着天空绝望的大喊:“爹!我当初在这儿跪着答应你,我会照顾弟弟妹妹,可是,我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 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日子,我所有的遭遇,所有的经过,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活下去?爹! 对不起,我再一次跪在你面前,向你忏悔,我是那么愚蠢,敌友不分,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请你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再照顾弟弟妹妹了,我要来找你和娘,跟你们在一起,我要告诉 你们,你们错了,人间没有天堂,没有,没有……”
云飞和阿超,驾着马车奔来。
云飞一眼看到跪在废墟前的雨凤。又惊又喜又痛,对阿超喊着说:“她果然在这儿,你先不要过来,让我跟她单独谈一谈!”
“是!你把握机会,难得只有她一个人!”阿超急忙勒住马车。
云飞跳下了车,直奔雨凤,嘴里,疯狂般的大喊着:“雨凤……”
雨凤被这喊声惊动了,一回头,就看到云飞直扑而来。
“雨凤……雨凤……”云飞奔到雨凤面前,扑跪落地,一把抱住她,心如刀割。“快起 来,跟我到车上去,这废墟除了让你难过之外,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雨凤一见到云飞,就眼神狂乱,她激烈后退,挣扎着推开他。崩溃的喊:“我的天!我要疯了!为什么我走到那里,你就走到那里?”她的力道那么大,竟然挣 脱了他,跌在一地的残砖破瓦里,她就像逃避瘟疫一样,手脚并用的爬开去,嘴里凄厉的 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云飞站起身来,急忙追上前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激动的嚷:“你这样糟蹋你自己,半夜走二十里路过来,一定没吃没睡,还要跪在这儿让日晒风 吹,你要把自己整死吗?”
雨凤拚命挣扎,用力推开了他,昏乱的后退:“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为什么不放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
云飞大声喊:“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要你,因为我离不开你,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我要娶 你!”
两凤又哭又笑,泪与汗,交织在脸孔上。她转脸向天空:“爹!你听到了吗?他就是这样骗我,他就是这样把我骗得团团转!”
云飞激动极了:“原来你在跟你爹说话,你有话跟你爹说,我也有话跟你爹说!”他也仰头向天,大 叫:“萧伯伯!如果你真的在这儿,请你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有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我 瞒住我的身份,是不是出于不得已?是不是就是为了怕她恨我?在我和她交朋友的这一段时 间,是不是我几次三番要告诉她真相,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告诉她!我是怎样一个人, 你告诉她呀!”
天地茫茫,层云飞卷,除了风声,四野寂寂。
雨凤疯狂的摇头,眼睛里,闪耀着悲愤和怒火:“我不要听你,你只会骗我,你还想骗我爹!你这个魔鬼,你走开!走开……不要来烦 我……我恨你!我恨你……”
两凤边说边退,云飞节浇进逼。
“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激动,我说的任何话,你都听不进去,你不听我解释,误会怎么 可能消除呢?”他眼看她向一根倾圮的柱子退去,不禁紧张的喊:“不要再退了,你后面有 一根大木头,快要倒塌了……”
雨凤回头看看,已经退无可退,顿时狂怒钻心,脑子昏乱,尖锐的喊:“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你听到没有?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云飞往前一冲,坚决的说:“对不起,我一定要过来,我们从头谈起……”
他冲上来,就迅速的张开双手,去抱她。
倏然之间,雨凤从口袋里抽出利刃,想也不想,就直刺过去。嘴里狂喊着:“我杀了你……”
云飞完全没有料到有此一招,还来不及反应,利刃已经从他的右腰,直刺进去。
雨凤惊慌失措的拔出刀来,血也跟着飞溅而出。
云飞怔住,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当”的一声,雨凤手中的刀落地。她脸孔苍白如死,眼睛睁得比云飞的还大,也死死 的瞪着云飞。
在远远观看的阿超,这时才觉得情况不对,赶紧跳下马车,扑奔过来。等他到了两人面 前,一见血与刀,立即吓得魂飞魄散。
“天啊!”阿超大叫,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云飞,气极败壤的瞪着雨凤:“你做什 么?你这是做什么?他这样一心一意的待你,你要杀他?”
云飞用手压住伤口,血像泉水般往外冒,他根本不看伤口,眼光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 雨凤,里面闪着痛楚、迷惘、和惊愕。
“你捅了我一刀?你居然捅了我一刀?”他喃喃的问:“你有刀?你为什么带刀?你不 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你的刀绝不是为了对付我而准备的… ”他心中一阵绞痛,惊得满 头冷汗:“你为什么带刀?难道,预备自寻了断?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预备一死了 之?”
※ ※ ※
雨凤那里还能回答,眼看着鲜血一直从云飞指缝中涌出,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一片 剧痛,痛得神志都不清了,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不是要杀你… 我不是要杀你… 你为什么要过来?”她昏乱的看阿超:“怎么 办?怎么办?”
阿超吓得心慌意乱,扶着云飞大喊:“快上车去,我们去找大夫… ”
云飞挣扎了一下,不肯上车,眼光仍然死死的盯着雨凤,被自己醒悟到的那个事实惊吓 着,震动的说:“这么说,我代你挨了这一刀… ”
“快走啊!”阿超扶着云飞,急喊:“不要再说了!”
云飞踉跄后退:“不忙,我跟雨凤的话还没有谈完… ”
阿超大急,愤然狂喊:“雨凤姑娘,你快跟着上车吧!再谈下去,他这条命就没有了!你一定要他流血到死, 你才满意吗?”
雨凤呆呆的楞在那儿,完全昏乱了。
云飞这时,已经支持不住,颓然欲倒。阿超什么都顾不得了,扛起他,飞奔到马车那 儿。云飞在他肩上,仍然挣扎的喊着:“雨凤!你不能丢下雨凤… 她手上有刀… 她会寻死呀… ”
阿超把云飞放进车里,飞跃而回,把雨凤也扛上了肩,脚不沾尘的奔回马车,把她往车 上一推,对她急促的大喊:“求求你,别再给我出事,车上有衣服,撕开作绷带,想办法把血止住,我来驾车!送 他去医院!”
阿超跳上驾驶座,一拉马缰。大吼着:“驾!驾… ”
马车向前疾驶而去。
雨凤看着躺在座位上,脸色惨白的云飞,心里像撕裂一样的痛楚着。此时此刻,她记不 得他姓展,记不得他的坏,他快死了!她杀了他!这个在水边救她,在她绝望时支持她,爱 护她的男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杀了他!她心慌意乱的四面找寻,找到一件衣服,就 一面哭着,一面手忙脚乱的撕开衣服,去试图绑住伤口。但是,她不会绑,血又不断涌出, 布条才塞过去,就迅速染红了。她没办法,就用布条按住伤口,泪水便点沣阄滴滚落。
“天啊!怎么办?怎么办?”她惶急的喊。
云飞伸手去按住她的手。
“听我说… 不要去管那个伤口了…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
雨凤拚命去按住伤口:“可是… 我没办法止住血… 怎么办?怎么办?”
“雨凤!”云飞焦急的喊:“我说不要管那个伤口了,你听我说,等会儿我们先把你送 回家,你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如果瞒不住雨鹃他们,也要让他们保密… ” 他说着,伤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吸气:“免得… 免得有麻烦… 你懂吗?我家不是普通家 庭,他们会小题大作的,你懂吗?懂吗?”
雨凤怎么听得进去,只是瞪着那个伤口,瞪着那染血的布条,泪落如雨,一句话都说不 出来。
“听我说!”云飞伸手,摇了摇她:“我回家之后,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你千万别张扬 出来,我会和阿超把真相隐瞒住,不会让家里知道我受伤了… ”
雨凤的泪,更是疯狂的坠落:“你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瞒得住?”
云飞盯着她的眼睛,眼底,是一片温柔。声音里,是更多的温柔:“没有很严重,只是一点小伤,等会儿到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你放心… 我向你保 证,真的没有很严重!过两天,就又可以来听你唱歌了。”
雨凤“哇”的一声,失声痛哭了。
云飞握紧她的手,被她的痛哭,搞得心慌意乱。
“你别哭,但是要答应我一件事,算是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