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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玲见宫中禁军如潮水般涌向何启,心花乱颤,挣开刘达双手,欲去助阵。
刘达猛力一拖,刘玲重心不稳,跌倒地上,刘达喝道:“你去,你去又能怎样,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杨是欣对刘玲同病相怜,坐了刘玲侧旁,二女拥抱大哭。丁仁等人又急又跳,浑然乱了分寸。
司徒明得了赵煦指令,纵身拦着何启,道:“何启,你快醒醒!”
何启冷视司徒明,道:“原来司徒叔叔和蔡京是一伙儿的,却也正好!”
司徒明不禁气极,伸手抢上何启,何启施展飘零步急跑,绕开司徒明,趋腿横扫,左掌顺势挥出,正是九宫掌中的“颠三倒四”。何启运用极是得当,司徒明又低估了何启实力,猝不及防下,司徒明右腿肚被何启一抓正着。
司徒明翻身便要倒地,何启撇下他,急追蔡京。司徒明何许人也,只见他左腿稍稍在地轻轻一点,身形正然,一掌拍向何启。
蔡京听闻何启要杀自己,连滚带爬逃窜,狼狈不堪。何启喝道:“蔡贼,你哪里逃!”
话音落下,背后传来呼呼风响,何启猱身避开,司徒明竟是扑空,惊讶不迭,他不知何启内力浑厚,虽不至于收发自如,心念却动得极快。司徒明有意试探何启武功,蓄了五成功力,发掌拍去。何启无心恋战,只想手刃蔡京,抵了几掌,弃了司徒明,脚履带风,纵身飞走。
百官早已退入大殿,远远望着何启锐不可当,好生惊讶,又想何启大闹皇宫,不死也必要监禁,心中嫉妒之意褪了几分。
何启却才要赶上蔡京,众禁军呼喝不断,将去路截下,叫道:“投降,投降!”
何启发一长啸,步若旋风,卷起阵阵沙尘。司徒明寻思道:“何兄武功卓绝,却从未传授何启,他这一身身手却是从哪学来的?看得好生熟悉。”想着,急掠身而上。
蔡京心惊胆战,见何启被禁军困住,方才缓下步子,擦了汗水。蔡府中人急忙前来接应,迎入殿中。
何启见擒拿蔡京无望,心中怒意昌盛,长啸一声比一声尖利,满腔怒火迸裂,飞身司徒明身旁,怒道:“你这和蔡贼一路的贼子,纳命来吧!”
司徒明一面接下何启招式,一面心惊想道:“何启这般痛恨蔡京,难不成真和蔡京有血海深仇么?”心中忧虑,决意不下。
赵煦见几百人也拿何启不下,龙颜大怒,喝道:“司徒明,你也想和他一起反了吗?”
司徒明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思道:“娘娘,对不住你了,此次实是何启太过顽劣。”念罢手中蓄劲,全力而为。
何启顿感压力,九宫掌中“士”式乃一防字诀,何启连发扭转乾坤、聚沙成塔、雪中送炭三掌,兼施飘零步法,勉强应敌。司徒明掌风凛冽,逼得何启透不过气来。
刘杨二女扑倒,哭声震天。眼望何启深陷绝境,双双昏厥。赵煦目见二女晕厥,只得命人扶了后宫休息。赵煦幽幽叹息,双目涌泪,怔然卧倒龙椅。稍稍闭目养神,睁眼之时,司徒明已擒了何启。何启极是倔强,不停发力挣脱,擒他的
若非司徒明,只怕要伤好多人手。
赵煦正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何启怒目暴睁,哼道:“我没罪,有罪的是蔡京,你为甚不治他?”
赵煦两手微颤,喝道:“把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众人大惊,司徒明急拜道:“皇上,五十大板打下去,就算不死也非去半条命不可!”
赵煦冷笑道:“他骨子硬朗的很,能有甚事。”
司徒明苦求道:“皇上,求你法外开恩,便饶他了这一次,微臣必定严加管教!”
何启怒道:“我不要你虚情假意,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个何启死了,千千万万个何启又会站起来的!”
赵煦气急攻心,两臂颤抖,怒颤道:“快,快,把他拖下去,谁再求情,一并打了!”
司徒明恨声遵旨。蔡京远远瞧着,狞笑不已,哼声想道:“何启,想跟老夫作对,还嫩了许多呀!”但想前会儿的狼狈,心有余悸。
两名禁军各擒住何启,又两人拿了粗绳缚了。何启也不挣扎,哈哈大笑道:“我何启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那狗屁历史,相信你这昏君。我只道你贤明仁君,赏罚分明,却原来也是曲直不分,由着奸臣我行我素……哼!”转念细想,昏君二字终是不忍出口。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吓了众人一大跳。赵煦两眼翻白,怒道:“拖,拖下去,快,狠狠打!”
众军领命。司徒明心中叫苦,如此便是皇子,性命不保了,顾此想法,却没听清何启自称何启的话来。
何启被人一路拖着,不住骂道:“蔡京,你这乱臣贼子,奸佞小人,你丧尽天良,草菅人命,总有一天,你会天打雷霹的!你假公济私,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日夜尽想为相,把持朝政,想当副相,却又被人弹劾,哈,哈哈,你这死老头子,大宋迟早亡在你这等小人手上……哈,皇上,我死不足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蔡京他狼子野心——啊!”
顿时声寂,禁军士兵高举长棍,猛力打在何启臀骨,痛得何启牙关咬紧,汗水渍渍,却始终不吭一声。
蔡京站在殿中,何启那叫骂之声一清二楚飘荡而来,众人不由看向他去。蔡京怒喝道:“胡扯,全是子虚乌有的鬼话,老夫为国殚精竭虑,怎么可能会做这大逆不道之事!”然心中想法委实被何启说中,气势发虚。
众人哂笑不已。
第二十章 君臣和(上)
赵煦寝宫,向太后首坐床沿,太医确诊了赵煦,向太后急道:“太医,皇上龙体如何?”
太医微微躬身,道:“回太后话,皇上急火攻心,又加前疾,是以昏厥。只要吃了微臣开的几贴药剂便当苏醒,只是皇上脉弱,不可再受刺激,应卧床休息几日方可痊愈。”
向太后叹道:“皇上他向来不顾龙体,日月为国事操劳,致使龙体虚弱不堪,任凭是谁也劝化不了他的。”
太医道:“太后,恕微臣斗胆直言,若皇上龙体未安,便继续为国事操劳,只怕这病根不好祛除了。”
向太后点了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
太医俯身退出房门,向太后见刘皇后啜泣不止,道:“皇上醒来后,你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卧床静养几日,知道了么?”
刘皇后哭道:“妾身知道了。”
向太后哼了一声,道:“这个何启也太不像话了,皇上对他恩宠有加,他竟把皇上气成这样。这回定要好好治他的罪!”
何启挨不过五十大板,晕了过去。当他悠悠转醒,张眼一看,只见四壁昏暗,铁栅排排竖立,仔细一看,才知这里是大牢。哎哟一声,屁股痛意袭身而来,不觉趴在硬床上,不敢动弹,忖道:“我冒犯了皇上,只怕要被砍头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气,重哼了一声。
牢房光线昏暗,不知已是几时。何启倚了许久,只听“吱呀”一声,传来挞挞脚步,极目一张,何启吃了一惊,叫道:“娘!”
叶氏脚步慌乱,挽着一个篮子,叫道:“启儿,启儿!”
狱卒开了牢门锁链,叶氏急步走进,到了何启身旁,泪流满面,哭道:“我的启儿,你怎么样了,怎生被打得这般惨呀!”
何启心中委屈,泪水破眶而出,顿时大哭起来。叶氏心中更疼,抚着何启脸庞痛哭。何启哭道:“娘,我没事,只要我出的去这牢门,我不当官了,我听你的话,管他大宋存亡,我管不着了,我去做生意,你便在家享清福,好么?”
叶氏频频点头,抱着何启,泣不成声。何启又道:“朝廷都是恶人,是非黑白不分,蔡京那恶贼,我今生一定要杀了他!”
叶氏一愣,双肩微颤,摇头哭道:“不,孩儿,不要管了,我们娘俩不要管这些了,我们离开是非之地,好么,离开汴梁,远远离开。”
何启正欲摇头,忽见司徒明走进牢门,虎躯一颤,寒道:“你来作甚么?”
叶氏便是司徒明带进的,她瞧了眼司徒明,对何启道:“启儿,他是你叔叔,不可无礼。”
司徒明默不作声。何启轻哼一声,冷笑道:“谁要他这伪君子来看了,我死活与他无关。”
叶氏面色顿地一寒,沉道:“住口,司徒将军已把宫中形势告诉我,一切只怪你为事冲动,若没司徒将军拦着,你现在早已被送到午门斩首了!”
何启哼道:“若没他拦着,蔡京已被我一掌打死了!”
蓦地啪的一声,叶氏挥掌打在何启脸上,何启只觉脸皮热辣,怔然望着叶氏。叶氏登时着慌,看了看打了何启的右手,颤得手足无措,蓦然嚎啕大哭,道:“启儿,你便听娘的话,啊,不要再与人纷争了!”
司徒明看得发窘,深吸一口气,道:“我先出去了。”
何启只觉谁也不理解他,心中赌气,一直不与叶氏说话。叶氏心里愧疚,一边啼哭,一边拿了药酒帮何启擦拭。终了留下一些肉食,看了眼发愣的何启,哭着出了牢门。
良久,何启怒气渐褪,视线瞥至叶氏留下的肉食,鼻尖一酸,眼角泪水飞也似的出来,心中悔意横生。抽泣一阵,抓过肉食,囫囵吞枣般吃进肚子。空腹得饱,眼角不禁又自流泪,顿觉困倦,趴着睡了。
却说赵煦昏睡了四个时辰,张眼醒时,天色已晚。刘皇后一直守候在旁,见得赵煦醒来大喜过望,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赵煦脸色苍白,唇无血丝,刘皇后忙立起床枕,扶赵煦靠着,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道:“皇上,您先把药喝了吧!”
赵煦无力点了点头,刘皇后舀了一调羹,但觉汤药适中,喂入赵煦口中。赵煦喝了一口,突觉气闷,咳嗽一下,口中汤药泼洒出来,溅在刘皇后衣裙之上。刘皇后哎呀一声,欲要擦拭,瞧了眼赵煦,便舍了衣裙,轻轻拍打赵煦脊背,道:“皇上,您慢着点!”
赵煦摆了摆手,道:“药先不喝了。”
刘皇后惊道:“皇上,这怎么可以,你龙体保重,太医说这汤药必是要喝的。”
赵煦道:“何启呢?朕要见他。”
刘皇后心中不忿,哼了一声,暗想:“我在此伺候他一天,也没听他赞句好话,醒来偏偏就要见何启,却是何道理!”不由淡道:“何启在牢里呢!”
赵煦一惊,怒道:“没朕旨意,是谁这么大胆把他押进大牢?”
刘皇后被这一声断喝吓了一跳,手中汤药把持不住,咚的一声,掉翻地毯。玉碗未碎,汤药却溅洒满地。刘皇后急命侍女收拾,又盛来一碗,道:“皇上息怒。臣妾也是听人说的,何启正被打板时,您已昏倒龙椅。后来,何启煎熬不住,便昏了过去。百官一同商议,暂先把何启押入大牢,说等皇上醒来时再凭皇上发落。”
赵煦叫道:“来人!”
一年老宦官从房外进来,道:“皇上!”
赵煦吃力道:“传朕旨意,立刻放了何启,带他见朕!”
那宦官还未去,刘皇后忙道:“皇上,这天已是黑了,不如明日再传吧?”赵煦瞪了刘皇后一眼,刘皇后吓得不敢做声,那宦官自是去了。
赵煦叹了一口气,道:“皇后,你坐守朕床旁一天,想必是累了,去休息吧!”
刘皇后心中大喜,摇头道:“臣妾不累,臣妾要伺候皇上。皇上,您汤药还没喝呢!”
赵煦接过汤药,几口便啜饮入肚,道:“好了,朕已把汤药喝了,你去休息吧,朕要躺一会儿。”
刘皇后不敢违拗,无奈下只得微微躬身,退出房门。赵煦深感疲惫,闭目睡去了。突然,外头一声轻响,赵煦从梦中醒来,只听先前去的宦官在门外禀道:“皇上,何启已带到!”
赵煦道:“带他进来!”
房门打开了,只见两个小黄门抬着一副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正是何启。何启屁股发疼,走路不得,便是在担架之上,也需趴着方才无碍。赵煦见何启惨状,心中怜惜,不禁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
何启见了赵煦,哼了一声,扭头不语。赵煦不以为忤,屏退左右,只剩赵煦和何启两人。两人沉默一刻,赵煦唇口微张,欲言又止,终是问道:“你,还疼么?”
何启没好气道:“肉都烂了,你说疼么,要不你试试?”
赵煦呵呵苦笑一下,道:“谁让你不听朕的话,你脾气又如此倔强冲动,否则朕能让人打你么!”
何启趴着,顿地抬头,见赵煦卧榻而坐,身子极是虚弱,不由疑道:“你生病了么?”
赵煦笑道:“你被打晕了,朕便陪你昏了,不然你一人躺着,甚是孤单,你说是么?”
何启眼皮泛红,垂头半晌,抬头道:“皇上,今天我骂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便是了,对不起!”
赵煦挪移一下身子,面朝何启,侧身笑道:“你哭甚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今日你被朕打了,不是还笑得大义凛然,八面威风么?”
何启脸皮发烫,蓦地又想起蔡京那恶贼,两排牙齿又打颤起来。赵煦叹道:“朕知你好友受蔡京迫害,但你也不能这般胡来呀!”
何启啐道:“那我朋友便白死了么?”
赵煦道:“万事需得真凭实据,没证据,便是朕也不好拿他法办。蔡京又深讨太后与后宫欢心,朕也不敢拂她老人家的意。至重一点,你要明白,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朕要灭绝其中一种说来容易,但若要恢复平衡却比之登天,甚至弄巧成拙。章惇为官清廉,但好官非是无所不能,一柱擎天的本领朕向来不信。蔡京、蔡卞做的许多事,非是章惇能办的好的。”
何启哼道:“把他们撤职了,再换一批有才干的官员不就行了么?”
赵煦哑然笑道:“治国不比你吃东西,东西臭了,坏了,便可扔掉不要。人才,谈何容易呀!朕好不容易发现你这个人才,你说朕会砍了你么?”
何启冷笑道:“恐怕不堪重任。”
赵煦叹道:“你知道么,你年纪轻轻,已被朕封作三品大员,朝上官员无不眼红。朕让你与蔡僚比试,不过是让众人拜服你的才能,可有谁会心服的?人人都想你犯错,取而代之。若想让人心服,必要有一番建树。你可又知道,当你默诵苏轼辞章时,已然得罪了殿上百官。自先皇致力改革以来,朝中上下分作两派,党派之争便是朕最头疼之事。蔡京是变法踊跃者,你冒犯了他,便是加倍攻击了变法派,朕若不及时惩你,只怕百官弹劾,届时连朕也护短不了。”
第二十一章 君臣和(下)
赵煦说了许多,何启听了后,撇嘴淡道:“说来说去,你不如说是我冒犯皇威便是了,无须找这么多的借口。你是皇上,我是草民;皇上说甚么,臣民便做甚么,不敢违背。况且自古许多皇帝看人才,都是先看忠心,否则天下被哪个臣子篡位了都不知道。”
赵煦沉吟良久,忽地叹道:“你说的不错,你虽屡屡犯上,但朕知你是无意,且忠言逆耳,朕还是有这肚量的。”
何启默然,想到史上赵煦对蔡京本就恩宠,气消了大半。又听赵煦道:“朕深知蔡京不得人心,才没给他升官,一直是翰林学士身份。你是朕之臂膀,跟他比作甚么,只要你做的好了,那相位,朕还不迟早给你做了。”
何启怔了一下,委顿道:“我已无意仕途,准备回去开酒楼,好好孝敬我娘。”
赵煦吃了一惊,沉晌片刻,拍着被褥,道:“你怎的还这般不晓法度,朕知你非是贪恋权贵之人,也才敢先把给你相位的话说了,换作其他人,朕会这般说么?”
何启垂下头,久久未决,凝视地毯的褐色药渍。赵煦忽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朕与你如同朋友,你不肯帮朕治国,就是违了江湖义气,却是不好。”
何启眉头耸动,指尖在地毯划着,突地闭眼点了点头,赵煦大喜,险些从榻上翻下。何启欲上前扶他,却发觉屁股疼痛,起身不起。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赵煦经何启规劝,便卧榻静养,命人在寝宫又添一张床,专为何启疗养。二人自早谈晚,一起吃药,一起睡觉,俨然亲兄弟一般。刘玲和杨是欣二女也被赵煦安排宫中,每日和晓花公主一起探望何启和赵煦,大跌众臣眼睛,蔡京知道此事,怒火窜得老高。
过了五六时日,两人均已无恙。
这日在大内御花园,何启和赵煦一同赏花,何启久居宫中,心中牵挂叶氏,道:“皇上,我伤势已然无恙,我想今天下午便回去。”
赵煦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赵煦贴身太监忽从背后走出,何启正自疑惑,只见那太监手中握一圣旨,道:“何启接旨!”
何启吃了一惊,不知赵煦搞什么鬼,莫名拜了下去。
那太监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大宋新师何启,你身为朝廷重臣,却两袖清风,家境贫寒,无人伺候,朕恐皇妹嫁入你家得要苦中之苦,特赐你府宅一座,良田百亩,男女各十。待学馆建成之日,便与刑国公主、刘姑娘和杨姑娘完婚,朕已备了嫁妆,届时定来你府上喝喜酒,钦此!”
何启看了眼赵煦,赵煦视若无睹,兀自赏玩一对玉石。何启哭笑不得,接下圣旨,拜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启出得皇宫,接走叶氏直奔新宅。刘玲和杨是欣已是各自回府,不在话下。
新师府坐落朱雀门街,地势极好。何启和叶氏刚从车上下来,但见府外男女成群,对着他们齐声拜道:“恭迎何大人,老夫人!”
何启倒是吓了一跳,连忙叫众人起来,敢情那些男女俱是赵煦赐给何启的家丁奴婢。众人起了身,不消何启吩咐,一人一件物事,都把马车上的家当搬进府内。
何启扶着叶氏,笑道:“娘,这便是我们的新家了,您慢点!”
叶氏点了点头,抬步便走。
便当此时,街外顿地人声齐喊,民众纷纷跑了开去。何启生疑,拦下一老翁,问道:“那边出了甚事,怎么都往那边跑去?”
老翁道:“辽使来啦,大家都赶着去看呢。”
说罢,急忙跑走。何启望着众人跑去的方向,想道:“辽国的人来了,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打扮!”笑道:“娘,我们也过去看吧!”
叶氏一顿,脸色忽地苍白,摇了摇头。何启道:“你不舒服么?”
叶氏道:“你自去吧,我不去了。”
话音方落,那辽国使者大批车马浩浩荡荡正向这边迤逦行来,辇车华盖,端地隆盛气派。何启扶着叶氏,看得入神。叶氏瞧见那辽使,脸色愈加惨白,身体不由颤了一下,何启惊道:“娘,你怎么全身在发抖?”
叶氏摆了摆手,欲要进府。一奴婢急忙前来搀扶。突然,一声急促尖叫传来,众人不约而同望去,一妇人委顿倒地,双手捂口,两眼瞪着地面。何启循她目光看去,不由吸口冷气,心里凉了一片,只见辽使大车下,又是鲜血,又是乳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