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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AB型血,医生同意买他的血。正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边哭边喊:
“快快救救我的女儿,她快不行了……”
“你女儿怎么啦?”黄为顾不上卖血,给着老太婆来到一间病房,见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姑娘躺在病床上,脸呈死灰色,医生正在给好输氧。黄为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婆说:“我女儿在生产队搞坡改梯,争着去当炮手,不小心被炸伤了腿……快救救我的女儿。”
黄为忙求道:“你们就赶快救救她吧。”
“救,拿什么救啊?医院里没有AB型血,约的救护车还没不到……”
“我就是AB型血,刚化验过了,就抽我的吧,让我输血给她……”黄为说着亮出手膀子命令着医生抽血。
不一会儿,黄为的血流入了姑娘的血管,她苏醒过来了。老太婆把事情的经过告拆了女儿,姑娘的第一句话是:
“太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黄为。你呢?”
“迟书君。”
“这个名字好。”
常淑琴等得不耐烦便过来了。她埋怨着:“说你去卖血换钱,你爷爷快不行了,还不快点……”
医生制止道:“他不能再输血了,起码要等二十四小时。”
姑娘吃力支撑起上身,从枕头底下摸出六十块钱说:“我只有这点钱了,你先拿去吧,欠你的……我想办法补你。”
“姑娘,我是无偿献血,不会要你的钱的。”黄为说着,转身出去了。
黄为奔到血库,又抽了300CC血。虽然黄大一得到了及时救治,但黄为由于失血过多倒下了。两天后,黄大一出院了,黄为躺在了病床上,但他并不遗憾,还为自己救了两条人命而暗暗高兴着。正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姑娘。黄为一眼就认出是迟书君。黄为用力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原来她如此美丽:乌黑的头发、细长的浓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宽皮大脸、亭亭玉立、身高一米六七上下、少女标准的曲线尽善尽美从她身上展现出来。迟书君坐在黄为床边问候道:
“你好些了吗?真不好意思,为了我你受苦。”
“这算啥?我的身体棒,出点血算不了什么。”
迟书君摸出一百块钱塞在黄为手里说:“这是给你的血钱,都还远远不够。”
黄为推辞道:“我怎么下得起心要你的钱?留着把身体养好吧。”
“你得收下。”
“我坚决不要。”
……
他们俩激烈地推让起来,惊动了值班的扶士。她拉着迟书君说道:“你不能用力动弹,警防伤口反潭。”
迟书君捏着那一百快钱,直向扶士点头。等扶士走后,他俩拉起了家常。迟书君说:
“你家里有多少人?家住哪儿?”
黄为一一作了答复。他见姑娘大方,自己也不拘束了,也问起了对方的家庭情况:“那你家呢?”
“我家住永丰二队,家里就只有我们两娘母。”
黄为更同情了:“母女俩生活多艰难哪,看你那个样子不像农民,真耐得住拖累。”
迟书君格格格地笑地道:“我不像农民,像工人、像小姐呀?告拆你吧,我被太阳晒得少,活儿轻巧,皮肤当然就细嫩啰。”
“撒谎,去当炮手还说没干重活儿。”
“当炮手嘛,主要是报答咱队长的恩。他的名字可好记哟,叫王光荣。他五十多岁了,天天领着一班子社员干重活儿,总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他从不考虑自己,对社员体贴入微。队里不论是大人小娃儿生病什么的,他都要去关心。这不,又派人偷偷给我送了好多钱来。他对我家的照顾更周到,说我细皮嫩肉的,顶不住太阳晒,叫我养蚕啦、记工分什么么的。我实在过意不去,要求干些重活儿,可他总是要我多抽时间陪陪多病的老母……这回,他当炮手跑慢了被页岩砸伤了,很多社员都争着顶替他,结果被我抢先了……”
黄为听了对老队长肃然起敬,自言自语道:“共产党也有好干部,要是都像你们王队长就好了。”
迟书君很自信地说:“当然嘛,好的总更多啥。”
黄为点头道:“坏的、不称职了的是少数,但他们是带头人,会影响一大片的。现在有能力的、能秉公办事的人不少,得不到合理利用,偏偏把那些孱头留在工作岗位上祸国殃民?!”
迟书君说:“这不是你我能解决的问题,上级领导自会处分他们的。”
黄为摇着头说:“难啦,这号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很会伪装,关系网密切,上级领导不容易看清他们真正面目,还把他们识为好公仆。这个社会,真正的包青天式的人物太少了,不知道明察暗访,屡被无能之辈钻空子。”
迟书君说:“贫民百姓只有安心搞生产,琢磨政治上的事不可能有效果,干着急只会伤自己的身体。”
黄为说:“以前我跟你的看法一样,通过两年的磨炼我看穿了,心底里讨怨这些奸臣。没有能力就让位,何必弄虚作假保乌纱帽?”
迟书君说:“你说这些道理我也懂,你要相信党,有共产党在那伙人飞不上天的。”
黄为垂头丧气地说:“很难说,老实人总是吃亏,正义的空间会越来越小,任其发展下去,将会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迟书君安慰道:“不谈这些了,安心养病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有饭吃有衣穿,该知足了。”
正在这时,常淑琴进来了,她拍着迟书君的肩说:“姑娘说得对,人要在世上立足,要装傻,要看得惯。”
黄为说:“其实我早就下定决心不管闲事了,安安心心当农民,一时间心火起,又在发气了。”
他们三人摆谈了好大一阵子龙门阵,推心置腹拉家常,谈得开心,谈得投机。
第二天,黄为和迟书君双双出了院,他们缱绻的一对,没有海誓山盟,含情脉脉地分别了,各自回到了家乡。
夜里,迟书君那纯真的笑容甜甜美的话语老荡漾在黄为脑海里,这一夜他又失眠了。常淑琴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老在想:龙大和黄为是老庚,人家左一个右一个婆娘像换镰刀柄子似的,黄为仍旧泡在冷水缸里,连一个二媒也没人提谈。还是那句话:家里穷,人没有出息。黄为翻年坎都二十三了,老了架子,不光自己当单身汉不说,还会影响黄亮说亲。要改变现状,必须早点给黄为单独修几间房子,树大开杈儿大分家,现在的年轻姑娘喜欢单纯,没有负担,居室宽敞了把黄为分出去单独过日子,看能不能有媳妇登门。可眼下有两难:一是没有多少资金;二是批条子难过龙二爷那一关。在这段时间里,她领略到龙二爷的味口比王成还大,每办件事都要进贡,贫困人家哪能承受得了啊!最后,常淑琴还是决定先去试试。吃早饭的时候,她正想把修房子的事情提出来商量时,黄亮发话了:
“娘,我有个想法,给哥哥修几间房子。”
常淑琴立即表态:“行啊,我也有这个想法。”
这个主张得到了全家人默认,只有黄一之把事情看得万难。他说:
“我早也有这个想法,可是钱成大问题。别说修砖房,就是修假三间土屋,也要近千块,这个天文数字,对于我们这个家来说确实吓人。”
黄为说:“算了,等以后有了钱再说吧。黄中快毕业了,看他有没有好主意。”
黄亮不肯,他说:“不能再等了,没有钱我们可以借;万一不行,去贷款。”
常淑琴同意黄亮的意思,并说:“饭后你把申请写好,我去找龙二爷批,地点就落实在屋侧面的荒坝。”
早饭后,黄亮写了一份建房申请,常淑琴硬着头皮去了龙二爷家。她刚踏上那遍草地,就听见龙二爷家传来动听的音乐声。她心里直打寒噤:龙家请了戏子,准有惊天动地的事儿。于是,她悄悄走过去站在门外大老远窥视,登时大开眼界:屋里有个皮肤白嫩、烫着卷发、穿着紧身衣裤和高跟鞋的姑娘正和龙大抱着扭来扭去的。常淑琴觉得伤面,便退缩到旁边不敢前进了。正在这时,龙二爷出来了,笑盈盈地说:
“要看就看嘛,何必鬼鬼祟祟的?”
常淑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不住搪塞道:“我想听听歌,龙大他们唱得真好。”
“不是龙大他们唱的,是收音机……”
“哦,收音机……”常淑琴才书归正传,摸出条子来递给龙二爷说,“龙队长,我家七口人住三间房子实在太挤,打算修三间……”
“休想!”龙二爷吼着,把条子扔了,转身回屋里去了。
常淑琴拾起条子无精打彩回到家,黄亮前来问道:“办成了吗?”
常淑琴直摇头。黄亮接过条子,正准备去找龙二爷时,被母亲阻止了:“算了,还是改天再去吧,他家里有客人。”
龙队长家有稀客的消息传开了,很多社员都想饱饱眼福,出工时特意绕道从龙二爷门口路过。龙大真不愧是出门人,很大方,还把姑娘引出来向大家介绍:
“她叫应芬,是我的女朋友。今年二十岁,以后管她叫应大姐就是了。”
社员们揉了揉眼睛,把双目睁得大大的,不少人进入了如痴如醉的境界:爆炸式发型、白脸红唇、紧身衣服、三寸多的高跟鞋……那水性让人垂涎。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美的人,误认为是仙女下凡,呆呆地望着舍不得离开。应芬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到忸怩,进屋去了。一会儿,她把大收音机抱出来放在方凳上让众人听。这时,社员们潮水般地涌了过去,尽情地欣赏着这洋玩意儿。实际上多数人听不懂普通话,只是凑凑热闹而已。龙二爷怕伤儿媳的面子,又怕耽搁生产,想了一下说:
“大家干活去,晚上乘凉再来听吧。”
社员们散去了,纷纷到了劳动工地,庄稼地里顿时沸腾起来。有的人羡慕着:
“龙大有福气,讨个美女人人见了人人爱。”
“人家有钱人就和咱农呵皮不一样。”
也有讨厌的:
“……那个样子,送老子都不要,能挑粪桶挖泥巴吗?”
“是啊,别的不说,就是那身打扮也供不起。”
……
晚上,人们早早吃了夜饭,争先恐后聚集在龙二爷家门前的场坝里听收音机,就连黄大一也跟在人群外面伸着脖子望着。龙二爷大献殷勤:又是倒开水又是递烟,夜深了人们也没有离开的念头。以后,每天晚上龙家门前像赶场似的,龙二爷也渐渐厌烦了:没有发烟、没有倒开水,连凳子也不拿出来了,最后终于下了逐客令:
“收音机不放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免得影响明天劳动。再说,你们也听不懂,白浪费时间。”
社员们报怨着离开了。常淑琴回到家里脸色非常难看,黄亮猜想母亲一定是受到龙大夫妇的引诱,又在考虑哥哥的亲事了。于是说道:
“娘,那张条子给我,让我去找龙队长试试。”
常淑琴把条子给黄亮,黄亮转身出去了。
夏夜,圆月当空,大地如同白昼,原野像这像那的轮廓依稀可见。
黄亮刚踏上草坪,朦胧中可见一尊人像屹立在对面。他大胆地走过去,不由得惊叫起来:
“爷爷,原来是您?快回家睡觉去吧。”
“嘘——”黄大一直轻轻揪着黄亮的耳朵说道,“小声点,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听收音机里的歌……”
黄亮明白过来,原来爷爷是想听龙家的收音机。这时,他一阵辛酸,扶着爷爷说:
“爷爷,咱们回家吧,二天我有了钱给你买一台收音机,让您老人家天天听。”
黄大一被孙子扶回家里,坐在竹椅上叹息着:“唉,那邦唱川戏的班子也不知哪里去了,我已经好些年没看戏了,听着唱歌心头慌得很。”
黄亮见爷爷没有睡意,自己只好在旁边陪着。后来,他想出一个安顿老人的法子,说道:
“爷爷,我讲故事给您听,比收音机里的更好懂。要不,我读报给您听。”
黄大一点头笑道:“就读报吧,报纸上有政策……”
黄亮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张残缺不全的报纸,一字一句地读起来。从此,老人养成了爱听读报的习惯,黄亮也热爱上了报纸。每天晚饭后,黄大一都要叫孙子读报,这人规律性的生活一直延续着,冬去春来,从未间断过。
八零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别说柳丝提前绿枝,那桃花也争先恐后地展开笑脸来。到处一派生机,原野全变了模样。
团结二队最大的变化是每家每户点上了电灯。夜里,星星点点的灯点缀着古老的山村,一眼望去犹如银河下凡。每天晚上,黄一之家的灯光比谁都熄得晚。黄亮、黄为两兄弟除了读报给爷爷听以外,还要自个儿单独钻研一阵子。他们俩都成了报纸迷。后来,黄为的情绪很低落,除了应付读报以外,每晚都早早缩进被窝里打呼噜,白天也少言寡语的,只晓得埋头苦干,总是早出晚归。这天收工时,黄为又扛着锄头无精打彩地走在了最后,正在这时,母亲在村口叫道:
“黄大,快点回来!”
黄为突然有了精神,加快步子到了母亲跟前。他见到母亲笑逐颜开的模样,感到莫名其妙,傻乎乎地问: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事。”
“有啥子好事会落在我头上?”
“天大的好事,保证你乐得不开交。”
黄为跟着母亲边走边想,莫非是叫我当干部?还是去读书?还是家里有意外收入?还是……头脑里排着无数问号的长队,搅得他糊涂万分,心脏怦怦直跳。到家时,常淑琴把黄为掀进门,一看,他眼睛刷地亮起来:迟书君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惊得他倒退了两步。迟书君打扮普通,虽说没有应芬洋气,但少女般的气息非常诱人。黄为平生第一次产生了羞涩感,一时间想不出话来说,较尽脑汁才吐出几个字来:
“你怎么来了?”
迟书君笑道:“在医院里你告诉了我地址,我的嘴巴就是路啊。”
黄的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你的身体全好了吧?你母亲呢?”
“我全好了。”迟书君说着,面带悲伤,哽咽着说,“我母亲去世了。”
“啊?!”黄为的悲伤感也由然而生,“你母亲真好……现在你个人生活,有多寂寞呀。”
迟书君说:“没啥,习惯成自然。看你,黑多了,瘦多了,要注意身体呀。”
迟书君的到来,给黄家带来了无穷欢乐。黄大婆咧着嘴不住翘大拇指;黄大一乐呵呵地吸着烟,把口水憋在肚子里;黄一之这里摸摸那里动动,把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黄亮停止了看报,主动去洗锅煮饭;小秋芬手举得高高的,喔喔喔地讲着她独有的哑语……常淑琴、黄为、迟书君三人寒暄了一阵子也各自忙碌起来。迟书君还争着到灶门前烧火。今天的一切是甜美的,但也没有不散的宴席。下午,迟书君走了,一家人把这贵客送出了家门,黄为还站在田边的竹林底下,望着迟书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山路上才返回。黄家老少有同感:黄为和迟书君,十有八九是鸳鸯一对。大家都盼着迟书君能早点再次登门。可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都过去了,再也没有见到迟书君的身影,这时,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
黄为认为:迟书君不会来了,自己根本上配不上人家。
常淑琴跟黄一之的观点一致:家里穷,人家看不起。
两位老人想法相同:黄为应该主动去女方了解了解,如果人家有意思,得找个媒人牵红线。
黄亮有独道的见解: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彼此真心相爱,一切条件都是次要了的。
不管大家怎么想,常淑琴有自己的主见,她坚持要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给黄为修房子,让人家里外中意。于是好吩咐道:
“黄亮去找信用社贷款,我去找龙二爷批条子。”
黄亮的任务完成得好,轻而易举就贷了五百块钱;常淑琴又碰了钉子,龙二爷不但没批条子,还骂了她一顿:“修房子?住犯人啦?黄中回不来啰。”
“当然嘛,他吃上了国家粮,肯定不会在农村安家的。”
“嘿嘿嘿……吃国家粮……快进监狱啰!”
“你别胡言乱语!”
“这是真话。学校已派人到公社了解他,说黄中在学校无法无天,学校要开除他。这回很可能进笆篓。”
“啊?”常淑琴犹如五雷轰顶,昏昏沉沉地回到家,对丈夫说,“快,你快去公社,了解一下黄中的情况。”
黄一之一路奔跑着去了公社。回来时情绪稳定了,他首先告拆妻子:
“龙二爷说的是真话。不过,现在没事了,听说县里有个姓江的官保了他……”
“谢天谢地……”常淑琴直拍胸口,微笑起来,“只要能保住黄中的铁饭碗,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黄一之还很心:“这件事也不能吊以轻心,得抽空去学校一趟,好生教训黄中一顿。”
常淑琴同意了:“等黄为的新房子修成了,咱俩一块去。”
黄一之很忧愁:“龙二爷老卡脖子,修房子难哪。”
这一次,常淑琴只好把自己隐瞒的观点提出来了:“现在办事要钱,我们不是贷了五百块钱吗?拿出一百块给龙二爷,这样看能不能把事情办妥。”
常淑琴的主张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黄一之冲动的脾又耍了出来,捏紧拳头说:
“老子很想揍他一顿,现在好些人都是欺软怕硬,得跟他点颜色看看。”
一辈子都老实巴焦的黄大一也生气了,啪啪啪几下抖掉烟斗里的锅巴儿,站起身来边走边说:
“走,咱们找他说理去……别人在肥地里敢修房子,为啥我们在荒坝里不让修?!”
黄家六口人,由黄大一带头,排着队伍直开龙家。黄亮扶着奶奶走在最后,他不希望悲剧发生,并随时作好了调解的准备;他希望龙二爷不在家或是他把门关得死死的,让家里人发发气算了,事后再来做家里人的工作。出乎意料,龙二爷打开门正笑眯眯朝这边走来,到跟前时还奴颜着分别给每个人问好,最后摸出一张条子来说:
“你们不是要修房子吗?条我已经批好了。其实,批不批条子照样修房子,你们想在哪里修就在哪里修,一家子七口住三间土屋实在太挤,早都该修了。”
龙二爷这反常举止令人担心。黄为心里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确,龙二爷这般模样醒似他儿子。常淑琴抖抖地接过纸条,忧心忡忡地说:
“龙队长,该不会……”
龙二爷打断常淑琴的话题,手一挥,慷慨地说:“不会为难你们的,快回家准备修新房子吧。经济有困难的话我可以支援你们。”
常淑琴答谢着龙二爷,领着一大家子回去了。在家里,黄一之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我说嘛,人强马子壮,这回真把龙二爷吓扁了,我说他欺软怕硬,你们看是不是?”
全家对黄一之的话半信半疑。常淑琴不相信黄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于是说:
“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龙二爷老奸巨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