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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爽快答应,杀人和杀鸡在四黑子眼里都一样,有时杀人看成比杀鸡还简单。
“你打算咋弄?”张扬问他杀人方法。
“背死狗。”四黑子说。
很久以前,罂粟沟流行的劫道方法,后普遍被杀手采用。具体做法是:趁月黑风高夜,杀手躲藏在暗处,待目标走近,用绳子勒住脖颈反身背着走。四黑子娴熟背死狗,曾经背过。
“不行。”张扬不准许。
四黑子惑然地望着张扬。
“背死狗不行,要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张扬狡猾,杀人必然惊动警方,等于引火烧身,躲闪警方还不及呢!
借给四黑子一个脑子,他也撵不上张扬的思维,天生的缺欠思维能力。杀手如果再有超常的智慧,就给老虎安上双翅膀,王上加王。
“他开车,就利用车。”张扬指明了杀人工具。
“制造车祸。”干坏事四黑子并不笨,坏水一肚子,用多少有多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去弄吧,干净利落点。”他说,张扬相信四黑子的杀人能力。
四黑子动手前,先在车上做手脚,做得天衣无缝。他提前在出事地点等他,藏身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半小时后,一场车祸发生,他像看乡村电影那般兴奋。
李作明上夜班。此前,他接到许俏俏的情报:刘宝库酒后失言,说出四黑子杀了人,尸体没处理好;死者是农民矿工,在卐井挖煤,家住科尔沁草原,姓郭。他本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狱中的李雪峰,请求指示,他没有,自作主张给警方写了举报信。为不暴露自己,他没直接向警方报案。
警方欢迎举报,在案子毫无进展的时刻,有人提供破案的重要线索求之不得。根据死者的“四环素牙”和家住科尔沁草原,找到高氟区域不是难事。
阴谋者给李作明设计了死亡步骤,他钟表一样精确地走。李作明驾驶车从山上下来,十几吨煤的巨大惯性飓风似地推着往前走,前边下坡,最险峻的路段。朝上一点是那块巨大的阎王爷鼻子石,他行走的位置是人中穴位置。
大概沉重的卡车,惊醒了阎王爷,惊了他老人家的美梦,生气、发怒,要收肇事者李作明到阴间受审,下油锅也说不定。于是,李作明就去了。
交通警察勘查车毁人亡的现场,结论是交通事故,原因是司机下坡处置不当。
“找不到家属。”办公室徐主任汇报。
刘宝库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前,人很疲倦。受雇的司机出事,惯例和死者家属协商善后处理。这个司机有些棘手,根本找不到其家属。
“怎么办?”徐主任问。
“你先忙别的吧,过会儿我再告诉你怎么处理。”刘宝库支走办公室徐主任,拨通张扬的电话,对方说不方便接电话,过会儿再打过来。
许俏俏比刘宝库晚到矿上,进矿长室,嗓子有些嘶哑。天亮前的那阵猫叫,声带都给撕破了。
第九章 亲情血链(5)
“你吃药了。”许俏俏在沙发上坐下来,还说早晨那件事,怀疑他的能力是药的作用,说,“你一定吃了药。”
“没有,你咋不信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刘宝库吹嘘自己那方面行。
平常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扯来扯去很长,今天说几句刘宝库就不说了。许俏俏觉得奇怪,他的两大功能或者叫癖好——身体实战和口淫。说起男女间的事他就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说说过嘴瘾。她说他这是口淫,他不否认,厚颜说自己还有两手,意淫和眼淫。
许俏俏感慨,法律要是在意淫和眼淫上作出处罚规定,将是一派什么景象啊!
“矿上出事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在事故中丧生。”刘宝库说。
许俏俏没睡好觉,大脑反应迟钝,出现了声差,过会儿才正式进入大脑,车祸死了外雇司机令她顿然紧张起来。
“你说死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她问。
“是,现场拾到他的身份证,叫李作明。”刘宝库顺嘴讲。
“李、作、明!”许俏俏心里一字一顿,尖锐的东西戳了三下心,脸色变没变白自己觉不出。
好在刘宝库心思在如何处理事故死者上,没注意她的表情骤变。
许俏俏很快从愣怔中缓过神来,死者是不是李作明啊?换个张作明王作明她都不会去关心。此人与自己的关系特别,一定弄清到底是不是他,但愿与他重名的叫李作明的司机死于一场交通事故。
40
自从见到丛众后,陈慧敏的心再也不能平静。
“这不是怪了吗?”海建设说,“小全一天云彩散了,你又阴起来,你们母子犯的哪股邪风?”
“老海,你没觉得小全的女朋友的名字,有特别含意?”
听此,海建设就想笑,觉得陈慧敏好笑。他说:“你过敏嘛,一个人的名字有什么呀,代号而已。”
“不对,你为什么叫建设?”陈慧敏反驳,说得也不无道理,建设——建设祖国;节约——多快好省;援朝——抗美援朝;文革——文化大革命;沪生、京生、杭生——上海、北京、杭州出生。她说,“注意,丛众,众字怎么写。”
“三个人字。”海建设还是没看出什么,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孩子起三个字叠起的名字,譬如:鑫、品、淼、犇、晶等等。
“众,三个人的结晶,你,我、她……”陈慧敏说。
“牵强附会。”海建设不同意她的说法,他说,“你应该去看医生。”
“我心里没病。”陈慧敏恼火,语音变了。
“那你胡思乱想。”海建设责备。
两人谈不下去,陈慧敏有极大的耐性,她从不与丈夫冲突太深,舌战适可而止。似乎她不再提丛众。
其实不然,丛众跑进她的心里。不当丈夫面提,独自想她。
“眼睛像老海,鼻子有点像自己。”陈慧敏翻相册,年轻的陈慧敏,尽量往前找,竟然在一张五人旧照中找到18岁的陈慧敏,穿着草绿军装,两只小辫子羊犄角似的支棱出,不知冲谁笑,她感到18岁的陈慧敏笑得莫名其妙。把她和丛众的照片比对,惊讶:像一对姐妹。
照片的结果使她的思念决了堤的水一样奔流,潜伏数年的思念细胞,迅速复制。
“海螺啊!”陈慧敏呼唤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个女孩叫海螺,她喜欢海螺,集了不少海螺:玉米螺、木螺、神螺……一个鲜活的海螺出现生命中。
一场变故,海螺从她的生命上撕扯下来。她一疼就是近二十年,极大的忍耐捱过数个岁月,现在心之痛加重。
二十年前,海家雇用一个保姆。
这个来自以面食为主省份的女孩宋雅杰,丰满的大脸像她吃了十七年的面食品——馒头,贫穷没耽搁她发育的暄白。
“你再小一点,给我当女儿。”陈慧敏真挚地说,可见她们主人和保姆间的关系相当好。
那时陈慧敏也只有20岁,她19岁嫁给丧偶的海建设。
“婶儿,俺没那福气。”宋雅杰说,健康而血色的脸羞怯。
海家温馨的气氛里,时有一股冷风吹进来,打寒战的是陈慧敏。医生告诉她:卵巢狭窄,不能正常排卵,不能生孩子。
第九章 亲情血链(6)
海建设的前妻撇下一男孩海小安,儿子喜欢大海,在海滨城市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陈慧敏想要一个孩子,大她十多岁的丈夫也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是,卵巢的不幸,使他们难实现愿望。
四处求医,几年下来结果都一样,无法排卵。生命的硬件卵子不好解决。
国外医学的一则报道,使陈慧敏重新燃起生养的希望。
美国加州大学教授夫妇,女人卵巢狭窄不能生育,他们很想要一个孩子。医生帮助他们生下一个男孩。方法有些独特,借第三者的卵。
“海,有办法啦。”她对丈夫说。
“什么?”海建设给她说得发懵。
“生孩子。”
“啊,你想孩子想……”
“没疯,我头脑清醒着呢。”
陈慧敏学说一遍国外那篇报道。
“那是美国。”海建设说。
“美国怎么啦,我们的医生绝不比他们差。”陈慧敏给他扣了大帽子,说他崇洋媚外,用了当时最流行的话批评他,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亮?”
往下,任陈慧敏去折腾,他正与几位科长竞争安监局副局长位置,无暇顾及。陈慧敏办事是一步一节,朝着生养的方向挺进。
陈慧敏的邻居是位男女不孕症研究专家,她去向她咨询。
“范姨,像我这样的情况能否生孩子?”陈慧敏咨询专家。
“当然能生!”范专家肯定地说。
像陈慧敏的身体状况,具备了孕育婴儿条件,准确地说是孕育婴儿,犹如有了土地,墒情很好土地却不能直接下种,需要将种子催芽,再移种在土地上。生育专家如此生动地对询问者说。
“怎么个催芽法?”
“在体外将卵子和精子结合婴儿移植过来……”
范专家说得很专业,陈慧敏还是听懂了,自己缺少的主要的东西——卵子,她说:“可是先天缺欠。”
“缺欠可以弥补。”范专家说。
“卵子还能弥补?”
“当然。”范专家最爱使用肯定语当然。
怎样当然陈慧敏一时无法弄懂,专家的当然使她的忧虑荡然无存。往下是她的请求:“范姨,请您帮助我。”
“当然。”
“谢谢范姨。”陈慧敏感激只差涕零。
“你还先别感谢。”范专家面对的是一道技术,没多余的感情成分。做技术就如建一所房子,造一部汽车,需要材料,做出的是房子和汽车就成,至于房子和汽车发生怎样的故事都与制造者无关。老邻旧居的女孩出嫁,生养出了毛病,她帮助制造一个类似汽车和房子什么的东西。
盼孩子心切的陈慧敏想象一个生命的诞生,有血有肉的儿子或女儿,甚至名字都给他(她)起好了,不管是男孩是女孩,都叫海螺。丈夫姓海,自己喜欢海螺。
后来真的得了一个女孩,叫海螺。
现在还没有,范专家冷峻神情让她心凉半截。她恳切地说:“范姨,你一定帮助我呀,我爱海建设。”
“是啊,你不爱就不会嫁给他。”
“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那就生嘛。”范专家说的轻松,似乎这根本不算是一回事情。
体外精子和卵子结合,再放回女人的子宫里去孕大,就和鸡蛋放在孵化箱里保持适当的温度就出小鸡雏一样。
“您要帮助我呀。”
“我没说不帮你。”范专家给她吃颗定心丸。
“可我……”
“你没卵子,别人有哇。”
“别人有,我没有。”
“可以借嘛。”范专家说。
天地之间的种种借,钱物、王朝、疆土、灵魂、肉体、老婆、情人……有借卵子的吗?陈慧敏说:“世上大概不能借的就是生命和良心。”
“错了不是,人最易借的就是良心,纳粹时代的告密者多如牛毛,伪满时期遍地汉奸。借,还是文明之举,出卖呢?”范专家不知何故如此发一通感慨,对一个一心要孩子的女人,或者说求医者有无必要感慨。她说,“生命也可以租借,可以抢夺,可以盗窃……”
天呐!医生之言如此可怕啊!职业的缘故,医生解剖的眼光看人,只要人往他们面前一站,就刀子剪子的给你大卸八块,或者更碎(人有206块骨头),给割得比骨头还多。
第九章 亲情血链(7)
“卵子……”
“是买是借,是你自己的事。”范专家说。
卵子的来源专家给指明了路:买和借。
陈慧敏一时半晌不知如何买如何借,她需要咨询的是什么样的人合适,有无特殊要求。
“健康的女性都成。”范专家说。
范围倒宽泛,如何去获得那是后面的事,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陈慧敏能想到的问题,一口气提出来。
“婚否是不是有特别的要求?”
“当然未婚的好,处女更佳。”范专家说。
纯洁的花瓣自然最好,花朵美丽结果实也丰硕。陈慧敏吃透了专家的话,回到家里思维,哪里找健康的处女呢?
“十八的姑娘一枝花!”保姆宋雅杰馒头脸花一样的灿烂。她劳动时就唱歌,累时唱,清闲时也唱。
女主人听出馒头脸的暄腾,灵机一动。
“雅杰,你多大?”女主人带着目的问。
“十八。”
“没谈恋爱?”
“婶我这条件,哪敢想那好事哟?”宋雅杰羞涩地说。
陈慧敏心中一喜,她蓦然闻到花香,及果实的芳香。
“婶,你咋恁眼光看俺?”
“哦,我会相面。”陈慧敏故意这么说。
“那你给看看。”宋雅杰说时迅速低下头。
陈慧敏猜出她要看什么了,这倒是一个机会,她说:“我在你脸上看见一只喜鹊。”
“啊,我脸上有喜鹊?”宋雅杰认真地在脸上划拉,像似要赶走喜鹊,稚气地:“在哪里呀?”
“眉毛后面。”
宋雅杰摸眉毛,寻找喜鹊。
陈慧敏呵呵地笑。
“喜鹊在……”
“你是看不到的。”陈慧敏留下悬念。
越是这样,宋雅杰越是感到神秘,越要究根问底。宋雅杰问:“喜鹊有什么说道没有啊?”
“喜事。”
“我有喜事?”宋雅杰喜出望外,她央求道:“告诉我,婶。”
“等等,时机还没到,提前说出来泄露天机就不灵了。”陈慧敏卖了关子。
宋雅杰等待,有时候忍不住问陈慧敏:“时机到了吗?”
“等等。”陈慧敏说。
“婶,到了时机吗?”
“再等等。”陈慧敏说。她一直说等等,像一个赖账的债主,总说等等,等等,再等等。
索债需要有耐性,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宋雅杰等得心焦,一度都想放弃不再索解。
陈慧敏的一个别开生面的计划仍在酝酿之中,它比一难产的孩子更难产。其实计划者更心急,火候必须掌握好,早了要失败,晚了也要失败,成为计划组成部分的宋雅杰,始终蒙在鼓里,实际是人家拿她当鼓蒙了。
也许问得絮烦,宋雅杰不再用语言,而是用眼神。
宋雅杰一看她,陈慧敏就说:“时机还没到。”
“时机还没到。”陈慧敏说,说,还是说。
换位的问,本末倒置的答。把一个计划搞得当事人、旁观者都感到神秘和一头雾水。
“你们在做什么游戏?”海建设问。
陈慧敏自始至终地隐瞒着也是当事人,游戏的三者之一的海建设,计划的实施一步步来,尚未走到他参加这一步。因此,她见他问了,就提前让他介入了。她说:“你早就进来啦。”
“我,到哪儿去?”海建设惑然。
“生孩子工程。”陈慧敏俏皮地说。
将生孩子说成是一项工程,庄严而宏大,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三个人的分工是宋雅杰出卵子,海建设出精子,陈慧敏出肚皮。只是到了目前,始终是陈慧敏一个人知道。
“你不是开玩笑?”他将信将疑,问。
“有拿生孩子开玩笑的吗?”她反问。
是啊,长脑袋的都会想一想,吧嗒吧嗒嘴,玩味一下。生孩子是不错的游戏,充满好奇和诱惑,一定很好玩。
“怎么生?”海建设访问细节。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详细对你说。”她讲条件。
“只要我能做得来,参加。”他表态。
“听我对你说。”
陈慧敏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傍晚,她把丈夫正式拉入计划,空前绝后的生孩子计划。
第十章 借卵生女(1)
41
“是他吗?”
许俏俏要弄清死于交通事故的司机是不是李作明,她在刘宝库面前掩饰住惶惑,起身朝门外走去。
“俏俏你干什么去?”刘宝库问。
“我做下头发。”许俏俏寻找个他相信的理由,不至于引起他疑心的正当理由,“头发成了扎蓬棵子。”她说野鸡窝也行。
刘宝库多次说他喜欢她留长发,披肩那种。他爱上川妹子从头捋起,源头是她的飘飘长发。
“你最爱我哪儿?”川妹子眼里喷出火辣辣的野性光芒。
“头发。”他直率地说。
川妹子自己雄纠诱惑部位,没有得到预期的贪婪目光。
“她的长发铺散床上,如瀑布。”刘宝库沉醉于一种状态之中,他对许俏俏说,“你想象一下。”
“什么?”
“瀑布。”
许俏俏缺乏想象力,他让她想,为取悦他开心,她闭上眼睛想,使劲想,闭得眼睛都发疼。
“看到什么?”
“黑乎乎一片。”她的眼前没有瀑布。
“平心静气地听,瀑布落下的哗哗的水声。”刘宝库拙劣地心理暗示,说,“想想你见过的瀑布。”
许俏俏猛然想起动物世界节目,棕熊站在瀑布捉鲑鱼。嘻,她笑了。
“你无端笑什么?”
“我看到了瀑布。”
“是吗,还有什么?”
“狗熊!”
“狗熊?”他惊奇。
刘宝库说他喜欢许俏俏如瀑的头发,说:“呵护好你的头发。”
做头发刘宝库丝毫不多想她去干什么,说:“去吧,你去吧。”
许俏俏在电梯上遇到办公室徐主任。
“许秘。”徐主任打招呼。
“徐主任,忙什么?”许俏俏问。
徐主任扬扬手里的厚厚的档案袋,说:“去交警支队,这场车祸折腾人。”
车祸,许俏俏眼前一亮,徐主任处理交通事故,他自然了解内情。她在思量怎样问才不至于使徐主任怀疑。
在一楼,他们一起走出电梯口。
“去哪儿许秘?”徐主任问。
“上街。”
“你怎么去?”徐主任热忱地,问
“哦,徐主任车有地方?”许俏俏问。
“许秘坐,有。”徐主任说。
罂粟沟到市区通777路小巴,许俏俏上街不坐刘宝库的专车,就挤招手停走,挤车的滋味她仿佛没品够,完全用不着挤它,她还是隔三差五地去挤,对小巴独有情衷是个谜。漂亮的女人难免与众不同,身藏不被外人知道的秘密,纯粹自然而然。
“死的什么人,这么难缠?”她问。
“新雇用的货车司机。”徐主任说,“始终找不到他的家人,尸体在火葬场,一天费用两百元。”
“他叫什么名字?”
“李作明。”
咯嘣一声,许俏俏心里有一根弦断了。
“矿长也给弄得焦头烂额,司机李作明不是本地人,与他所在地警方联系,说他没什么家人,且离开故乡多年。搁别的司机出车祸,赔他家属一些钱了事。”
“那交警找我们干什么?”她尽量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她十分关注此事,确定死者是李作明,她不能不关注。
交通肇事是李作明,她万箭穿心万分悲痛,可是她的抑制力惊人,连她自己都惊讶。换一个人,与自己关系密切,比密切还多一层特别关系的人突然出事,是塌天的大事啊,她竟然无事一样,如此女人谁不感到可怕?
“麻烦在尸体处理上,必须有死者的家人到场签字,才可火化。”徐主任满肚子对交警的不满,嘟囔道:“又不是谁暗杀了司机,普普通通的一次交通肇事,刑警介入过问,你说,警察是不是小题大做。”
看上去是自言自语的牢骚话,许俏俏听出弦外之音,思路受到某种启示,李作明说不准就真的被人害的,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做事一向稳准,狠还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