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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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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主任冲伤员喊道:“共匪,你看到了吧,你听到了吧,你的同志不救你,我只好送你上路了。日后阴曹地府见了面,你可别怨我,怨你该怨的——你的同志!”
伤员使出全部的力气,大声喊道:“中国共产党万岁!红军万岁!”
代主任一咬牙,抬起手来——
“慢!”钱之江突然喊了一声。
代主任一愣。
钱之江也许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刺激了,他走上前去。唐一娜、汪洋、裘丽丽、童副官也都愣了。
代主任压抑住内心的狂喜,竭力平和地问:“你有事吗?”
钱之江同样平和地:“有事,我想和这个人说几句话。”
代主任一挥手:“把他先放下来。”
滑轮动了。木笼被放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钱之江一直走到木笼跟前,看着伤员。
代主任紧张地看着他。
钱之江:“死是另一个生的开始,没什么可怕的,让我为你临终念念经吧。”
伤员半睁开混浊的眼睛。
钱之江就地打起座来,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的,开始念起经来。
汪、唐、裘互相看看。
黄一彪摸出枪来,上了膛。
钱之江念完了,轻轻地:“跟我一起祈祷吧,佛祖会在西天迎着你去的。”
伤员似乎心有戚戚然,他终于也伸出手来,合十,嘴里喃喃念了一句什么。
钱之江突然睁开了眼睛——
伤员的右手,分明是六指。
钱之江证实了,所谓伤员,实际上是叛徒“断剑”。他站了起来,对代主任,平静地:“好了,你可以送他上路了。有我给他做的临终祈祷,他会安详地离开肉身,到达西天另一个世界的。”
代主任:“钱之江,你真把自己当成牧师或庙里的和尚了,别拿菩萨吓唬人,我这就送他走。”
钱之江慢慢往后退去,代主任看着钱之江一直退到人群当中。
钱之江冷冷地看着。
代主任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拉上去!”
木笼又升了上去。
黄一彪把枪放回枪套里。
木笼里的“断剑”团在那里,一动不动,耷拉着脑袋。
代主任急了:“‘毒蛇’的同伙,你到底站不站出来?经也念了,我真送他上西天了。”
没有人再应声。
代主任:“我喊了,一——二——三——”
“断剑”又念起了《共产党宣言》,他有气无力地:“……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
代主任:“我马上就喊‘放’了,我只要喊出这个字,一切都完了。”他的手高高地扬了起来。
钱之江平静的眼神。
代主任的手又慢慢放了下来,他沮丧地轻叹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钱之江突然从黄一彪腰里抽出他的手枪,手起枪响!
绳子被击中,木笼从高处掉了下来。
“轰”地一声,“断剑”还在继续喃喃着,就被摔在了地上,顿时血流成片。
“啊!——”裘丽丽抱着头,发出吓人的叫声。
钱之江看了一眼冒着烟的枪筒,还给黄一彪。
代主任猝不及防,他恼羞成怒地:“钱之江,你要干什么?”
钱之江:“佛不允许你这样对待一个将死之人,我想成全他痛快去死,不再受临终前的折磨。”
代主任有苦难言,他欲言又止。
钱之江走到摔得七零八落的木笼跟前,默默念着什么。那个叛徒的尸体,“断剑”在血污中,象个死狗一样……

 ·36·


第三十章
报童在沿街叫卖报纸:“看报,看报,有特大新闻!张副市长的秘书吴天智在南京被捕,秘书原来是共匪,张副市长姑息养奸……”
沉闷的地下室响着持续的电波声。
“火龙”在抄报:“有电报。”
“老虎”:“是敌报吗?”
“不,是‘彩云’发来的。”说着,电报已经抄完了。
“这么短?”
“快译,越短越急。”
“老虎”看了一眼,翻开密码本,三下两下就译出来了:白兔,老地方见,从速。
罗进赶到石门饭店,看过报纸,面如死灰。
“彩云”在焦急地踱步:“昨天接到南京消息,说他没去国防部,我就担心他出事了,果不其然。”
罗进:“可我们拦截的电报,说的就是要他去国防部报到……”
“看来这是敌人的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警犬’离开上海,诱骗他到南京。结果‘警犬’人一到南京,刚下火车就被捕了。”
“为什么要这样?”
“报纸上不是说了,因为他是张副市长的秘书,在上海人头熟,朋友多,势力大,关系深,抓了恐怕也会被人保出来,躲进租界,最终不了了之。当然,也许还有其它原因,我怀疑是南京的特务想抢功。你说,下一步特使行动该怎么办?‘警犬’知不知道开会的时间和地点?”
“知道。”
“我相信‘警犬’同志是不会叛变的,但是……就怕他手上有情报。‘毒蛇’那边联系上了没有?”
“我们已经作了最大努力,昨天晚上……”
“彩云”打断了他:“不要说昨天了,既然没有联系上,就说今天,要抓紧时间再想办法。中央为了重振上海的地下组织,兴师动众,专门派来特使,就是为了召开这个会。可以说,这几个月来,我们那么多同志,做了那么多工作,受了那么多打击,流了那么多鲜血,都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个会。现在,会议召开在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要消息没消息,你叫我怎么办,是开还是不开?开,说真的我心里没底,贸然地开,等于是拿党的事业在冒险;不开,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说不开就不开了,那也是拿同志们的血汗开玩笑!”
代主任和黄一彪在七号楼前面空地上散步,一副悠闲的样子。转回来时,看见童副官带着钱、汪、唐一行人准备去吃午饭。
代主任故作惊讶:“这是去哪儿?”
童副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去吃饭啊。”
“回吧,都请回。”
大家莫明其妙。
“别紧张,会有饭吃的,而且还会有人把饭给你们端到手上。回去吧,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滋味。”
众人惊惊疑疑地往回走了。
黄一彪也不解地:“你又有什么高见?”
代主任:“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发生,哪个不知道你这里有重兵把守。既然知道了,谁还会前来送死?明晚就行动了,我相信情报至今还没有送出去。如果最后的几十个小时出了差错,那真叫人冤死!所以,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到此为止了,从现在开始,别让他们出这个楼门半步,免得节外生枝。”
“嗯。”
“有些盯梢的人该撤就撤,那个监视也没什么必要了,只保留窃听就够了,估计也窃听不了什么了。另外,唐一娜不是闹着不愿跟裘丽丽住嘛,裘丽丽又疯了,就给她们分开算了,把你的房间,让一个人住过去。也就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成全一下他们。猫还有给耗子哭的时候呢!”
众人陆续进了钱之江房间。
汪洋先嚷嚷起来:“完了,我看我们几个是真要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呀?我太太脾气再不好,终究也是我的结发之妻,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没有生孩子,汪家到我这里不就要断香火了!”
唐一娜:“哭什么?我一个女人还没哭,你个大男人倒先叫唤起来了!”
童副官一拉钱之江:“老钱,你说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代主任从南京带来的那份文件,上面能写些什么?看现在这个架势,不是要把我们毙了就是会送我们上前线……”
汪洋痛哭,喊道:“我悔呀,悔得肠子都要烂了。我当什么处长,逞哪份能啊!”
钱之江拨弄着佛珠,在床上坐下:“人必有一死,只是不知何时死以及如何死。生者必死,聚者必散,此乃万物恒常之理。人生无常,就象秋天的云一样短暂,谁都不知道死亡是在这一站,还是下一站等着自己,所以才会痛苦和迷茫,害怕和慌乱。所以,你只要掌握了自己死亡的时间和方式,你就会变得无所畏惧,利用生命来为死亡未雨绸缪,平静地接近结局。”
唐一娜:“钱总,你教我念经吧,我心里慌得很,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成。”
会议室内,代主任看着那份报纸,对黄一彪说:“这件事你干得不错,登在头版,很是抢眼。告诉你,这一步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关键之举。”
黄一彪欲言又止:“可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别说半句话。”
“我想,他们知道‘警犬’被捕了,会不会因为担心他叛变而取消特使行动呢?”
“好,能想到这一步,说明你学聪明了。知道‘警犬’被捕,他们肯定会很紧张,因此取消特使行动也在情理之中,谁敢肯定‘警犬’一定不会变节呢?如果文章做到这里没下文了,那将是一篇败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一彪问:“难道你还有高招?”
代主任抬手看了看手表:“当然有。差不多了,他们的侦听员马上会抄到我们一份电报。”
果然拦截了一份密电。“老虎”译完电报就惊叫起来:“糟了!”
“火龙”:“怎么了?”
“‘警犬’被捕……而且叛变了。”
“火龙”一把抢过电文看,骂道:“这个软骨头!败类!”
两人几乎被吓坏了,“火龙”不停地“压”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
“老虎”:“‘大白兔’可能还没回来,我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有可能在石门饭店,他交待过的。”
“去吧,地下呆久了,都不知道地上的天空是什么样子了。速去速回,我可跟你说,不许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老虎”急了:“我干吗要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我们是夫妻,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火龙”笑了:“瞧你这点革命觉悟,为了党的事业,我们谁都可以先死。”
“老虎”郑重地点了点头,“火龙”帮她把电文折好,藏好。“老虎”急急地走了。
“老虎”坐在有轨电车里,电车“克令——克令——”地往前开着。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眯起眼睛,贪婪地看着外面的风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石门饭店里,老板娘“野猪”正在柜台,她客气地迎了上来:“小姐,住店还是吃饭?”
“老虎”:“老板娘在吗?”
“我就是。”
“老虎”看四下无人:“我有急事,找罗会长。”
“你是他什么人?”
“老虎”急了:“他在不在吗?”
“这……店里有规矩,不好随便告诉你的。”
“不好随便告诉我?那我告诉你,我是他的老婆,我外号叫‘老虎’,你叫他赶紧出来见我,他要不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饭店门口,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这样不好的,我们是买卖人,小本经营……”
“老虎”不管不顾地,甩掉高跟鞋,看了一眼旁边的石墙,大喊道:“快去叫!你到底叫不叫?”
“野猪”进来,焦急地递上一张纸条,道:“‘警犬’叛变了。”
罗进大为震惊:“他叛变了?”
“彩云”急忙打开纸条看,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而沉缓地说:“但我相信‘警犬’同志是不会叛变的。你看……”
罗进接过来,念道:“……共匪‘警犬’于昨夜子时归顺党国,并供出重要情报。共匪中央已派特使抵沪,订于本月12日凌晨三点在霞飞路浦江饭店402房召开秘密会议。事关重大,望贵部全力将共匪一网打尽。”
“野猪”莫名其妙:“怎么了?”
罗进兴奋地:“他提供的是假时间、假地点。”
“野猪”松了一口气:“啊哟,我的妈呀!你没看见你们的‘老虎’同志,她发起火来真跟母老虎一样,猛虎下山,找假丈夫来了。我说她违反组织规定,你猜她回答什么?她气势汹汹地说组织规定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是非常时候。”
罗进:“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时候不是非常时候。”
代主任在会议室里踱步。
黄一彪:“你在想什么?”
代主任:“我在想……虽然我相信共匪会拦截到我们的电报,因为种种事实表明他们早在侦听我们,不过现在已经被我们甩掉了,我们启用了新频率。但是,万一共匪刚好没收到这封电报呢,那报纸不就成了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了。”
“不会的,这种非常时期,共匪睡觉都会抱着电台不放的,哪会漏掉一份电报!”
“不要安慰我,让我想一想,还有没有其它的可能……把假情报传给共匪……”
“野猪”欣慰地说:“……虚惊一场!”
“彩云”:“应该说是有惊无险,刚才我们还在为‘警犬’被捕的事,急得焦头烂额,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罗进:“‘警犬’不愧是老同志,经验丰富,他知道他被捕的事一旦公开,我们一定会很着急,甚至改变行动计划,所以有意提供一个假时间、假地点来稳住我们,也借此机会,向组织表明他被捕之后的立场和决心。”
“野猪”:“那我们要没截获这份电报呢?”
“彩云”:“要不说他经验丰富呢!他知道,他说什么南京都会把消息传过来的。”
罗进:“他也知道,我们对敌人这一条线的无线电联络是控制得住的。”
“彩云”:“所以,我说,他这个举动,绝对是有意而为之。”
罗进:“作为一个老同志,他肯定知道提供假情报会叫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如果对我们无益,他不会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彩云”:“一份假情报,其实是我们的一个定心丸,他这是为我们的行动如期实施保驾护航呢。事后敌人发现被他欺骗,必定会穷凶极恶地杀掉他。好同志,优秀的同志,甘愿为革命事业牺牲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罗进:“昨天晚上,‘飞刀’同志也牺牲了。”
“彩云”:“这就是革命。现在看,敌人对我们的特使行动还并不了解,但是‘毒蛇’还得继续联系,因为我们需要他提供密电的消息。”
罗进“嗯”了一声。
一直踱步的代主任惊喜地一回头:“有了。”
黄一彪:“什么?”
代主任脸露得意之色:“点子。你马上去准备一些钱。另外,先去把钱之江请下来。我的脑子,是一个百宝囊,取之不尽,用之也不竭。”
黄一彪笑眯眯地出现钱之江面前:“钱总,代主任有请。”他看到童副官也在这里,脸色不觉一变,“童副官,你怎么在这儿?”
童副官无精打采地:“我不在这儿,难道可以和你在一起吗?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你不愿意。”
黄一彪瞪了他一眼。
钱之江站起来,往外走去。
唐一娜拉住他,担心地:“你还会回来吗?”
钱之江笑了笑:“我要回不来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钱之江随之来到会议室,代主任手里捏了一个写好的纸条,对钱之江说:“老规矩,我读,你写。”
钱之江:“写什么?我先听听。”
代主任照纸条念道:“警犬叛变,务必取消12日晨三点浦江饭店之行动。毒蛇。”
“我为什么要抄这个?”
“为了迷惑你的组织。你可以不抄,不抄说明你就是共匪。”
“抄呢?”
“抄,说明你不是共匪。”
钱之江笑了:“你的游戏很无聊,是逼良为娼。”
“我的游戏很有趣,并不是逼良为娼。少罗嗦,抄还是不抄,爽快一些。”
“抄,我为什么不抄?难道我会给你一个认定我是共匪的理由?”钱之江哈哈大笑,他抓起桌上的笔,准备抄。
代主任:“拿你自己的笔,抄在这张纸上。不要耍花招,我认识你的字,你抄的三份笔录都在我这儿。”
钱之江不得已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只黑钢笔,在代主任指定的纸上,用自己的字体抄了这份假情报。
此刻的走廊里,藏了好几个实弹荷枪的特务,随时准备冲进会议室。不料,却看见钱之江大摇大摆地出来,上楼去了。
黄一彪掏出厚厚一沓钱,问:“这么多够吗?”
代主任看了看:“差不多。找一个信封,装好钱,藏好纸条,给刘司令送去,就说这是钱之江听说儿子被绑架了,急得不行,把我们所有人的钱都借了,要求我们把钱转交给他太太。你就跟刘司令说,这事我同意的,而且我们已经做了再三的检查,确信这里面没有任何名堂,让他放心转交就是了。”
“好。”
“纸条一定要藏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是共匪,你就不用担心他的同伙找不到。你藏得越隐蔽,显得就越真,他们就会越相信。”
“嗯。”
代主任:“你马上走,请刘司令也尽快转交。”
门铃响了,老保姆跑去开门。罗雪从书房探出头来:“谁呀?”
陈司机:“钱太太,我是刘司令的司机,我们见过面的,我来送封信。”
罗雪走了过来:“是之江的信吗?”
“对,是钱总的信。”
罗雪接过一摸,厚厚的一沓,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钱吧。我听司令讲,钱总听说家里出了事,非常着急,人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你这时需要钱,就四处跟人借,让跟你说,不管花多少钱,倾家荡产,把家里东西全卖了,也不能让对方把儿子撕票……现在有消息了吗?”
罗雪摇摇头,她蓬头垢面,保持着那一份哀伤。
陈司机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告别走了。
罗雪进到书房,回身匆匆关上门,开始撕信。果然是钱,她显然对钱不感兴趣,她相信里面装着比钱更值的东西。但是罗雪把信封掏空了,又把钱一张一张拎出来,甚至连钱的正反两面都对着电灯照了,还是没有发现一片想象中的纸头,或者一个字。
罗雪眉头皱了起来。
她又撕开信封,还是没有。
罗雪最后都绝望了,她把信封全撕了,结果就在另一道勒口的夹层里,看到一张和勒口几乎是一样大小的纸条。
纸条打开,正是钱之江抄的那份假情报。
代主任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他亲自写的叫钱之江抄写的那张纸条,脸上堆满了得意之色。黄一彪回来了。
代主任:“交给刘司令了,他怎么说?”
黄一彪:“他当场就叫司机去送了。”
“这么说,这会儿是在他老婆手上了。”
“应该到了。”
“如果钱之江确实是共匪的话,那真要气死他了,劳命伤财地折腾出一个儿子被绑架的事件,最后居然成了我们耍他的一个把戏。”
“这下我们是双保险了。”
“对,只要他是共匪,你就不要愁他们找不到纸条。”
“那你看他到底是不是共匪呢?”
“如果说他在抄这纸条之前是100%的话,现在没有100%了。我以为他不会抄的,会故作气愤地拂袖而去,反正是找个借口呗,那样的话我当即就拿下他了,1000%的是,楼外抓他的人都备好了。”
“野猪”敲了三下套房的门,又咳嗽了一声,这是暗号。
“野猪”进来,递上纸条,喜悦地:“今天我这儿成了情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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