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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言说,有个是她哥,另一个我猜是她前男友。你别乱揣测了,林洛施不是一个随便的女生,她挺简单热忱的,没心眼儿。她从学校刚出来就在概念工作了。
噢?安慕楚疑问,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蒋言说,前几年她遭遇了点事,当时我怕她在这里熬不住,把她派到了外面学习,这不刚回来。
怪不得你就对她委以重任。安慕楚说,我说我跟你谈妥的两家合作这么好的事,怎么落她头上去了。
不是好事落她头上,蒋言接口道,我是觉得这事只有她能办成,她是个做事特别认真的人,而且年轻有冲劲。
嘁……有这么好吗?好得你一直在夸她。
蒋言说,你跟她处处看就知道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误会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就是个横冲直撞的小女孩儿,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坏心,我怕她身边没人护着会吃亏。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着。不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了?
安慕楚说,怕你被人骗。行了,昨晚那帮子人烦,我不得不报了我叔的名字,你算欠我一顿啊。
蒋言笑道,这顿请你。
我本来是来盯蒋言的,谁知道他们说了我一通。我牙痒痒地听着,恨不得扑上去给安慕楚一顿拳,他竟然无耻地在蒋言面前诋毁我。亏我还觉得他人其实也有优点。
不过蒋言说的话让我觉得感动。
我一直都知道蒋言对我好,那种好,不带有任何男女私情,就是那种哥哥对妹妹一样的温情。这让我觉得窝心。
有时,上帝从你生命里夺走一些东西,必以相应的来馈赠。
【5】唐琳琳这人阴险的很,你小心点。
蒋言这人什么话都喜欢埋心里。
坐在迷失,我跟米楚感慨着公司最近一堆破事。米楚挺意外,她说,你们大老板以前都没管过公司,只管坐那儿收钱就行了,现在怎么突然出现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对这个大老板挺失望。开始我以为蒋言尊重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现在看来,我觉得收留蒋言应该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光宗耀祖的事。
米楚笑了,她说,怎么一逮着蒋言的事你就这么刻薄。
我说,不是我刻薄,你没见最近唐琳琳在公司作威作福的样儿,以前开会她都站蒋言身后,特别低眉顺眼。现在开会就听她一人在那儿挥斥方遒呢。而且她给自己配了仨助理,她当自己是女王啊。
你们大老板跟唐琳琳以前认识吗?
不知道。
那为什么回来就升了她?虽然她是副总,但你不是说你们老板没管过公司吗,怎么你说得好像他们很熟的样子。
对噢。我被米楚说得也瞬间警觉起来,回想大老板从回来到现在对唐琳琳的态度,哪儿像对待一个陌生的新员工,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米楚说,唐琳琳这人阴险得很,你小心点儿。
我说,我倒还好。一无名小卒,她不会太为难我。最可怜的是蒋言,要是苏冽在就好了。蒋言不高兴时,苏冽还能套套他的话。
说完,我愣了下,我又无知觉地提起了苏冽。忽然发现自己顺嘴跟米楚提起了苏冽,我挺少跟米楚提苏冽,因为我知道苏冽走后米楚也哭了很久,虽然之前她因为苏冽跟自己爸爸在一起,狠狠给了苏冽一巴掌。但我知道,她后来其实挺后悔的,苏冽那时也伤透了心,走得很决绝,到现在都不回来,所以我一直挺怕给米楚心里增加愧疚感。
米楚也愣了下,她说,你很想苏冽?
我想了想,诚恳地点了点头。我说,米楚,我一直都觉得我俩像两朵相依为命的花,自以为很牛逼,不怕风吹雨打,不怕电闪雷鸣,张牙舞爪地生存着。可后来有一天我一抬头,我发现,我们之所以能自由自在地横行霸道,免受外界伤害,那是因为头上罩着玻璃花房呢。苏冽就是那个玻璃花房。以前她在时我不觉得,后来她走了我才发现,其实这些年,我们两个看着跟小钢炮似的无惧无畏,那是因为我们有什么事,一去找苏冽她就会替我们摆平。不管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苏冽从来二话不说,把我们放首位。我觉得感动。
米楚没有说话,我问她,你想苏冽吗?
米楚点头,抽了一口烟说,我很想很想以前的她。
那时,我只以为,米楚说的不过是对以往时光的缅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她便料到了后来长长时光里,我们的沧海桑田。
我跟米楚正坐着悲春伤秋呢,苏扬跟虞美人走了进来。
他俩近来经常出双入对,不过今天跨时代的,苏扬牵着虞美人的手。
米楚说,这么快就背着我们暗度陈仓了?
我也跟虞美人开玩笑道,我以后是不是得换个称呼了,嫂子?
虞美人羞涩地低下头,伸手掐了我一把。苏扬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他说,给你们宣布件喜事,今天起,我有女朋友了。
嘁。米楚鄙视苏扬,宣布众所周知的事算什么,有本事你宣布点儿我们不知道的。
我看着苏扬跟虞美人的脸觉得特别开心,我觉得这是我回来第一次感觉到幸福。虽然是别人的幸福,不,不是别人,是我亲生哥哥的幸福。
我正感动呢,米楚突然问,对了蠢货,过几天到你生日了,二十四岁,准备怎么过呢?
啊?我愣了下,上次米楚提起我生日我也没放心上,现在又被提上日程。
这几年,我对时光的认知很模糊,而且我基本上没再过过生日。
但当二十四岁这个年龄突然醒目地摆在我面前时,我内心突然跟受到重创一样,一阵钝重的酸涩。
我跟个傻瓜一样不甘心地问,我这就二十四了?
米楚跟苏扬、虞美人都笑了起来,她说,你以为你跟本少女一样才十七吗?
苏扬也颇感慨,他说,一转眼妹妹已经长大了,二十四,最适合嫁人的年龄啊。
二十四岁嫁人。这几个字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我脑海炸开了花。
以前,我经常追问陆齐铭,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陆齐铭开始只是笑笑,后来他被我追问次数多了,他就认真算了算说,二十四岁吧。
当时我不过才十七岁,所以一算还得等七年我不高兴了。为什么还要等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点儿把我迫切娶回家的念头吗?
陆齐铭解释,我们明年十八岁,高中毕业。然后念四年大学,二十二岁。
我说,法律规定,二十二岁就可以结婚了。
陆齐铭笑了,他揉乱我的头发,特温柔地说,傻瓜,你总得给我两年时间让我攒钱买房买车给你买聘礼啊。
我嘁了一声特不屑,我说,我又不是要嫁给房和车,为什么一定要买了房和车才娶我。
陆齐铭那时挺纵容地看着我在那里噘嘴发脾气,平时他对我什么都妥协,但唯有这件事,他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表达爱情的,但我爱你,我希望能娶你,我也希望娶你时,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你遮风挡雨。
看陆齐铭这么认真,我也就同意了。
那时我没事就看日历,算一下离我结婚还有多少天。
那时我无数次幻想,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一定要向所有人宣布,我嫁给了我十七岁最爱的那个人。我要请我十七岁时所有同学,见证我们的幸福。
又想什么呢?米楚拍了下我,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我只是瞬间觉得自己老了。以前我觉得二十二岁都是大龄,转眼我都二十四了。
米楚也叹了口气感慨道,别看我整天说自己十七,真正十七的那些小丫头片子看到我张嘴米楚姐,闭嘴米楚姐的,我看着她们脸上的胶原蛋白油光水滑的,就觉得什么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啊。在我看来时间就是皱纹,你不承认它,它就一刀一刀刻你脸上逼你认。
苏扬摸着我的头说,生日好好操办下。
我说不用了。
米楚说那怎么行,我们怎么也得吃顿饭吧,包我身上,我去订桌。
我想了下说,行,那你喊上千寻和蒋言。
米楚说,好。
那天晚上回家路上我骑着机车奔跑时,又忧伤了一会儿,我想起我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也是陆齐铭操办的。当时办了两桌,请了我所有最好的朋友。
我一闭上眼,还能想到当时苏冽和葫芦都在那儿热闹非凡的场面。
陆齐铭当时说,等我大学毕业生日也要给我大操办下。
二十二岁,我去了新加坡。
现在二十四了,转眼我和陆齐铭已经认识八年了。
这八年来,我们在一起的岁月不过只有四年,分离了四年。
我突然觉得,上帝是不是给了我对等的时间,四年让我爱,四年让我忘。
如果是这样的话,此后我是不是该开始新生活了。
第六章 盛宴
【1】林洛施,穿最漂亮的鞋,去找最爱的人。
生日那天,我特意跟蒋言请了一天假。
蒋言爽快地批了。所以我第一次早上睡到自然醒。
说是自然醒,也不过十点,因为长期生物钟的规律,接着再努力也睡不着了。我赖床上胡思乱想起来,二十四岁了,也算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年龄。今天做件大事,当跟过去告别吧。我有好几年没放肆过了,我正躺床上穷翻腾,思索着做什么好,门铃突然响了。
我还以为米楚起这么早来了呢,谁知道我一打开门,一快递员抱着箱子,您的快递,请签收。
我没买什么东西啊,我疑惑地签收后抱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给拆了。然后,我看到一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我拿起里面的卡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林洛施,穿最漂亮的鞋,去找最爱的人。落款蒋言。
我抱着高跟鞋,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不仅是因为这双鞋漂亮,而是蒋言那句话,跟我想的竟然不谋而合。
我还没来得及跟蒋言说谢谢,门铃又响了,又一个快递。真见鬼了,这群人弄得跟晚上吃饭不到场似的。这个快递比上个还复杂,我一层一层拆开。这次是苏扬。他说,妹妹,虽然你总怪我送你裙子,但做哥哥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像公主一样,被人千般疼万般宠。ps,这条裙子应该合你心意,是你未来嫂子亲自挑的。然后画了个羞涩的笑脸符号。
我边鄙视苏扬在我这个孤家寡人生日时秀恩爱,边打开礼盒,一条白褶皱礼服裙映入眼帘,我顿时感动得想泪流满面,果然女人跟男人的眼光天差地别啊,想起苏扬以前给我买的那些公主裙我就一阵恶寒,虞美人挑的这条裙子简直太合我心意了,前摆短,后摆长,层层叠叠的纱,甜美娇俏,又不失个性。
我抱着漂亮的裙子和鞋子坐床上,今天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向我预示,是时候跟过去告别了。
我不年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折腾自己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生活了,更不能像以前那样站在过去不肯走了。
我洗了把脸,在镜子前坐下,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的女孩儿,跟她打了个招呼,嗨,二十四岁的林洛施,生日快乐,有些祝福想对你说呢,你一定要好好听。
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漂漂亮亮,以后每天也漂漂亮亮地生活,在阳光下开怀大笑;希望你有机会遇到新的恋情,一定要珍惜,再也不要在暗夜里郁结哭泣;希望你不要再停留在别人的旧梦里,原谅所有的伤害与不美好,重新开始;岁月是条无尽的长河,希望你坐上了前行的船,永不返航。
收拾完毕,我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给米楚打电话,迫不及待希望她陪我去逛街,我想买套护肤品送给自己。
可电话响了半天,竟然都没人接。这丫头估计还在睡呢。
我反正睡不着,收拾了下准备出门吃点儿东西。
我刚转悠到小区门口,看到一家户外店开着门,里面一群小青年兴高采烈地聊天,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我说你们最近有什么活动啊。
老板是个年轻人,挺热情,他说你要加入我们户外俱乐部吗?
我问,你们平时户外都干吗啊?
老板说,远足、露营、蹦极、爬山……
蹦极……我眼前一亮。
我从小喜欢玩刺激的游戏,但我恐高。之前陆齐铭和葫芦他们去玩蹦极带我,我就坐在下面等他们,死活不上去。葫芦为了让我一起蹦,许诺我蹦这么一下给我五千块。米楚在旁边嗷嗷叫,恨不得直接把我拎上去再推下去。我当时革命意志特别坚定,我说,五千万我可以考虑考虑。葫芦直接让我滚了。
吃完饭,我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蹦极地。也没什么人,所以我很快买了票,被送到高空跳台上。我来的时候大义凛然地想着,没事没事,蹦个极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去死,一闭眼就跳了。但光我被送到跳台那段距离,都足够让我腿软了。我站在跳台上,眯着眼朝边上看,除了这个跳台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的壮阔,我腿更软了。再眯着眼朝下面看,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跟旁边保安员商量,我不跳了成吗?
那小伙子看了看我笑了,他说成,不会退钱的噢,不过你确定不跳了吗?
我犹豫了下,小伙子突然跟我说了句挺意味深长的话,他说,你看起来好像是专为挑战蹦极而来的,不如想想最初来的目的再决定吧。
小伙子的话打动了我。我想到自己来的真实目的,不就是要挑战自我,跟过去告别吗?如果我现在退缩,不是又回到了原地吗?
不,我不要站在原地,我要往前走。
我缓缓站起身,吸了口气说,我跳。
小伙子再次细心地帮我检查过了安全带和身上的各种绳,冲我笑了笑,加油。
我睁大眼睛,看着下面。我要好好看着自己与过去告别,我默念了三遍,再见再见再见,然后一投身跳了下去。
蹦完极后,我觉得自己跟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似的,在下面吐了一会儿,胃和脑袋一片空白后,整个人都超凡脱俗了,我都觉得自己快飘飘欲仙了。
米楚一个电话把我拉回了现实。她说,姐姐,我刚睡醒,你在哪儿呢?
我给她发了个位置定位。米楚大惊,我靠,你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去了?我说,我刚蹦了个极。
米楚更震惊了,她说,您逗我吧,当初是谁恐高,人给五千块钱都不跳。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人活着就要不停地挑战自我,哪儿能一直原地踏步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现在就准备回去呢。你别吃午饭,等我一起。
【2】我好怕苏冽一走就又消失了。
我赶到米楚定好的餐厅时已经是下午两点,米楚白了我一眼说,你再不来我就饿歇菜了。她大手一挥喊服务员上菜。
吃饱喝足后,她跟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审我,她说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去蹦极。不对,她突然坐起身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林洛施,你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想试下求死的感觉吧?
我说,滚你的。我就是觉得,凭什么我酒精过敏都克服了,一个蹦极我拿不下啊。我不甘心,所以我趁我还没老,去把它拿下了。
噢……米楚说,这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撞了什么邪呢。
我问她,你待会儿没事吧?陪我去逛街买套护肤品吧?
啊,不行啊,下午有人来查酒吧,我得回去应付下。
米楚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小洛洛真的对不起,在你生日这天本来不能拒绝你任何要求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
我白了她一眼,得,去忙你的吧。哪儿那么矫情,说得跟少了你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米楚嘿嘿笑了,她说让千寻陪你去。
她上班呢,别打扰她了。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吧。对了,我说,我今天又收到了一套衣服鞋子。你说平时我到底穿得多寒碜,你们个个都送我衣服鞋子。
米楚八卦地凑上来,谁送的。
我说,还能有谁,蒋言跟苏扬。
噢。米楚拉长声音,我还以为是某某某呢。
我说,你再在我伤口撒盐我抽你。
你抽我我也要说,你这种人,只有撒盐才能让你愈合得更快。
米楚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所以说是双生姐妹花,我又狠狠地被她击中。
我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逛着,最后选了套香奈儿的彩妆。我倒不是多喜欢名牌,我就是觉得这个牌子有自己独特的理念,所有的东西精致优雅却又别具一格。不过所有有格调的东西都需要足够的人民币。结账时,我还是庸俗地肉疼了下。但想想也是二十四岁的礼物,我又假装淡定了下来。
我提着袋子走出商场,准备打道回府。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刻,上天会给我巨大的惊喜。
我站路边打车,因为是市区,所以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却没一辆空的。我伸长手站原地守株待兔,转动着脖子百无聊赖地看周围。
然后,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自对面穿梭过斑马线,朝我而来。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花了眼,出现了幻觉。所以我立刻定神,拧自己一把再看。她随着人流漫不经心地走着,好像有些疲累,平时神采飞扬的眼睛都有些无神。但确定无疑是她后,我惊喜地冲着人群放声高喊,苏冽!苏冽!
我觉得我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呼唤苏冽的名字,就算周围人把我当神经病我都不介意。苏冽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到我突然愣在了原地。
我提着袋子尖叫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
那一刻,我真的相信世上是有许愿精灵的。就在我刚刚买香奈儿时我还在想苏冽,其实喜欢香奈儿的一直是苏冽,关于香奈儿的独立精神也是她一直传达给我的。我刚说什么喜欢香奈儿的优雅的鬼话,说白了一句话,我受苏冽影响重大,因为她喜欢,所以我喜欢。
我抱着苏冽激动得无以复加,我说,你回来了!我以为苏冽也会特感动地跟我说点儿什么,谁知道她说,就算抱也得换个地方啊,我们一直站在马路中间别人以为我们殉情呢。
我满头黑线,一抬头,发现人行道已经亮了红灯。周围的车都在那儿鸣笛呢。
我不好意思地冲那些司机敬了个礼,拉着苏冽走到边上。
刚站定,我就噼里啪啦丢给苏冽一连串问题,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你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快想死你了!我刚看到你还以为自己幻觉所致呢,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发现不是做梦。我知道自己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有多蠢,可我就是忍不住。
然后我看到苏冽笑了,虽然笑容里仍有些疲累,但她刚刚身上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突然没了,她说,林洛施,你怎么说话跟把机关枪似的,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啊?
我拉住她,一个都不用回答,只用跟我走就行了。
去哪儿?苏冽问。
我说,去我家啊。今天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先放放,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们的相聚。
去拿车时,苏冽看了眼我手里的化妆品感慨,果然长大了,知道化妆了。
我说,你才知道我长大了,我今天都二十四了!说完,我没理苏冽。
苏冽瞬间领悟,啊!你今天生日!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