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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各怀心事而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乍然响起……
李怀远立即去开门。
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李怀远的弟弟李秋远。
“哥,没事吧?要不要紧?”李秋远问道。口气有点冷漠,并不是很关心。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你帮我看着她,我回家里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没问题,这里交给我,我会看紧她,不会让她逃走的,你放心!”李秋远拍拍胸脯保证道。
“韩思尘,你好好在这里休息,秋远会在这里陪你,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李怀远临走前交代她道。
“李怀远,你最好出去给车子撞死,不要再回来,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韩思尘愤怒的咒骂他。
“你尽管诅咒吧。如果诅咒真那么灵,怎么我和秋远咒了你奶奶夏心莲那么多年,她还不死?还有你天天咒我不得好死,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诅咒这一套!”他嗤之以鼻的嘲讽她一顿,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
李怀远走后,李秋远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大剌剌的坐下,还跷起二郎腿摇啊摇的,一剐吊儿郎当的样子。
李秋远和李怀远虽然是对孪生兄弟,两个人外表所给人的感觉和印象却是截然不同的。
李怀远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而李秋远却像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似的。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家兄弟俩十九岁便自香港来台,哥哥李怀远考上夜大,白天工作晚上念书,毕业几年后,倒也成了一家小具规模的私人公司业务主任;弟弟李秋远对念书没啥兴趣,辗转进入一家电动玩具店,从小职员干到现在的小经理。
他们兄弟俩唯一相同的,除了同时来自娘胎那张脸以外,还有一点就是—;—;同样都是攻于心计、城府极深的人。
也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兄弟的复仇计画,才由哥哥李怀远负起将韩思尘娶到手的任务。
因为韩思尘和她奶奶一致对李秋远印象不佳。
“秋远……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韩思尘考虑了半晌,还是决定试试运气,虽然她知道李秋远可能答应的机率根本是微乎其微。
“如果你是想要我放你走的话,那你甭想了!”他想都不想的说。
“我求求你,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若再回到你哥哥那间房子里,我一定会崩溃,会疯掉的……”她潸然泪下的哀求着他。只是,她根本求错人了,李秋远是个比李怀远更加铁石心肠的人。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你还算走运,嫁给了我哥哥,当初你若是嫁给我,只怕你早巳被我整得体无完肤了,还能像现在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
韩思尘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没见过像李怀远这么狠心肠的人,没想到他的弟弟竟比他更阴险毒辣。
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她无言的呐喊着。
“你们兄弟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错?”
“有,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世界上有不计其数的人,你偏偏生为夏心莲的孙女,这一切只能算你倒楣。”
“我奶奶根本没有错,她和你父亲相识相恋在你母亲之前,却因为种种因素不得不分开。两人各自婚嫁,早已毫不相干,你们兄弟俩不应该把莫须有的错推到地身上,这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又现实,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为什么别的小孩有温暖的家庭、疼爱他们的双亲,我们却在小小年纪遭到丧母之痛,你说,这样就公平了吗?”他的语气极为激动、不满。
韩思尘一时为之语塞。
“你根本想像不到,当年我母亲跳楼自杀时,年仅九岁的哥哥和我,眼看着母亲自十二楼高的顶楼跳下后,变成一具脑浆四溢、肠肚外流的破碎尸体,就这样横在街头,任人驻足观看……我们兄弟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悲惨至极的一幕!”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你还是乖乖认命吧!要怪就只能怪你有个名叫夏心莲的奶奶。”
“我三岁没了父母,是我奶奶辛辛苦苦一手把我拉拔大,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但不会怪她,我还以有她这个奶奶为荣。”
“看来你们祖孙俩的感情还不是普通的好嘛!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代你奶奶受过了。”他语带酸意的嘲讽她。
“你……”韩思尘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医院的护士小姐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连门也来不及敲。
她一眼看到回过头来看她的李秋远,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李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看你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吗?”李秋远站起身问她。
“没什么,刚才我在楼下看到一名车祸重伤的患者,和你一模一样,我误以为是你,便赶忙跑上来看看,既然你好好的站在这里,是我搞错了,对不起!”护士说完,转身欲走。
“请等一等!”李秋远和韩思尘不约而同的叫住她。
“你说的那个人真的长得跟我很像吗?”李秋远狐疑的问。
“岂只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十分肯定的语气。
韩思尘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那个患者现在怎么样了?”
“伤势过重,刚送到医院便断气了。”护士小姐语带遗憾的说:“真可惜,他看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真是不幸……”
“请问那个患者现在在哪里呢?”李秋远不安的问。
“大概在太平间吧。”
“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那名护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有一个孪生哥哥,希望不是他,我想去看看。”
护士小姐恍然明白了。她点点头,“好吧。你跟我来!”
“等等,我也去!”韩思尘急忙叫住他们,要求一同前往。
“李太太,你还在吊点滴,身体又很虚弱,不宜下床走动的。”护士小姐看了她那张白纸似的脸一眼,婉拒了她的要求。
“你留在这里吧,我去看就行了。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最好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李秋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偕同那名护士离开病房。
第三章
人世间有些事往往是巧合,但大多数却是命里注定,躲也躲不掉的。
不知道李怀远是属于哪一种?他—;—;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生命,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
在他的丧礼上,李逸尘老泪纵横的掩面痛哭,他弟弟李秋远更是跪在灵前泣不成声……
韩思尘作梦都想不到,她的一句气话,竟然真的让李怀远命丧九泉。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奈何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其实,她只是恨透了李怀远,但她一点也没有要他死的意思。真的!
肃穆、哀伤的丧礼结束以后,韩思尘整个人已濒临崩溃边缘。
这一个多月来,她遭遇到太多太多令她刻骨椎心的事。她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单纯女孩,这一连串的变化实在教她措手不及,也无力承受。
处理完李怀远的后事,夏心莲担心她的状况,欲带她回台中休养。
“小尘,跟奶奶回台中吧。”夏心莲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忧心的泪痕。
“奶奶,您先回去吧。我想先回怀远的家,帮他收拾东西,再把房子退租,等事情办妥了,我立刻就回台中去。”
“奶奶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台北,我看这样吧……奶奶留在这里陪你,等你事情办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台中?”
“不用了,奶奶,我没事,你放心吧!我想一个人回到与怀远的那个家,静一静,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先回台中吧。”她婉拒了奶奶的提议。
夏心莲见她心意甚坚,不再勉强她。
送奶奶上计程车之后,韩思尘像游魂似的飘回她和怀远共处一个月的家。
独自一人在那个布满可怕回忆的房间静静的坐了一夜。她甚至傻得期望李怀远的魂魄能回来见她一面,让她有机会对他说声: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诅咒他的。
尽管她曾经是那么憎恨着他,在这一刻,她对他却除了满怀的歉疚之外,往日的怨恨都已烟消云散了。只是,远在天国的李怀远不知道听不听得到她心里那一声声的抱歉……
她一直坐到天色蒙蒙亮,两条腿又痛又麻,才起身到客厅搬来一张椅子,将放在衣橱上面的三个纸箱取下来。
她开始把房里和客厅的小东西,及李怀远生前的衣物一件一件收到纸箱裹,准备让怀远的父亲带回香港留作纪念。
收拾完房间和客厅的东西,她来到那间李怀远生前夜夜独眠的书房。
在这个公寓住了一个月,她从不曾进来过这个书房。
她举目张望,环顾四周,书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制单人床,配了一套同色系的木制桌椅,还有一个约两尺宽、四尺高的木制书柜,也是同色系的。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东西。
从整问书房的简单与整齐来看,李怀远是个颇爱干净的男人。
他的书柜上摆了不少书,每一本书都保存得相当完好。韩思尘小心翼翼将它们二收入纸箱里。
最后,她在李怀远的书桌上发现了一本日记,旁边还放着一枝笔。
她原本打算直接将它收人纸箱内,却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随手拿起来翻阅。
哪知道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刻被那本日记的内容深深震撼住—;—;
九月八日
明天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因为我将如愿的娶夏心莲唯一的孙女,韩思尘为妻。
换句话说,我将开始进行和秋远筹备了十年的计划,为我们那惨死的母亲报仇。
我们兄弟俩,等这一天前后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年,如今眼看就要如愿以偿,梦想成真了,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还有一丝其他的感觉呢?
为什么?
九月九日
刚才我不但将埋藏在心底二十年的所有仇恨与报复计划,对韩恩尘和盘托出,也已经将她狠狠的凌辱遇了。
我应该有报复后的喜悦与快感的,可是—;—;我竟有些不忍,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太残忍了!
因为,她是那么美、那么单纯、善良……
更重要的一点,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我却用最残暴的手段夺走她的初夜。
看着她因恐惧及疼痛而哭泣的小脸,我不由得升起一股罪恶感!
我带着百味杂陈又无比矛盾的心情逃到书房来,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间新房里,任泪水淹没她的脸……我开始犹豫,该不该再继续往后的报复计划?!
可是我始终忘不了妈妈横尸街头的那一幕!她那张破碎不堪的脸更是常在我脑海盘旋不去。
我到底该怎么办?
九月十六日
经过一个星期釆;的折磨,思尘瘦了很多,脸色更是苍白,看了实在教人心生不忍。
我逐渐觉得,每天这样折磨她,除了带给她一次又一次铭心的伤害之外,我竟一点都不快乐。
也许,我不该有这种反常的感受,可是我总觉得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单纯女孩,实在太残忍了。
我想,明天我该找秋远商量看看,能不能换个比较不那么激烈的报复手段?
九月十七日
今天我去找秋远,告诉他我的想法后,秋违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说我心肠太软,妇人之仁……还问我,是不是忘了妈妈怎么死的?当年我们兄弟不顾一切来到台湾,就是为了替母亲讨回那笔血债,如今誓言犹在耳边,我怎么可以退缩或放弃呢?
秋远的一番话,狠狠地敲在我心坎上,我不得不收藏起那份不忍之情,继续对思尘施以种种折磨与虐待……
九月二十日
我想,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思尘了!
也许早在十年前,在“清心斋”初次见到她,我就已经爱上当时既漂亮又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她。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对于这个发现,我开始矛盾又害怕……我怕我会不忍心再伤害她,但是我也怕对不起含恨九泉的母亲及相依为命多年的弟弟。
我该怎么办呢?
九月二十二日
今天我在公司开会时,突然胃部一阵巨痛,跟着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醒来之后,人已经躺在医院。医生告诉我,我的胃里有个不小的肿瘤,至于是良性或走恶性,他们已经做了切片检查,结果要一个星期后才会知道。
其实两年前我就知道有这个肿瘤了,当时是良性的……
九月二十五日
看着思尘愈来愈瘦的身影,和那日益憔悴的脸庞,我实在好心疼、好心痛。
我开始认为,这样的报复只是徒增她的伤害与内心的怨恨,而没有其他的意义。
因为我根本没有因折磨她而得到任何快乐。相反地,看她过得那么痛苦,我真是心如刀割!
其实,我多么想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用我深情的温柔来呵护她、珍惜她。可是我不能!只因为她是夏心莲的孙女!
我愈来愈矛盾,愈来愈迷惘,我该怎么办……
九月二十九日
也许是老天可怜思尘年纪轻轻却遭到这种种不人道的凌辱和虐待,也许走老天看不惯我对她的残暴不仁,要惩罚我吧?!
医生告诉我,我胃里那个肿瘤已经转为恶性的,并在不停扩散当中,同时宣布我只剩一年不到的生命……
对于这个结果,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如果死了,思尘的苦难是不走就结束了?
但是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十月三日
有好几次我几乎要放弃对思尘的报复,我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
我是那么地爱她,却必须隐藏这份不该的深情,还要故意对她做出种种残忍的虐待,这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的。
我的心愈来愈矛盾,愈来愈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做?有谁能够告诉我……
十月五日
我再度找秋远商量思尘的事。
他斩钉截铁的重申报仇的决心!并警告我如果放弃,他将不惜与我翻脸,甚至不认我这个哥哥,
我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与迷恫……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没有人了解。
这样的心情,思尘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十月八日
早上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思尘苦苦哀求我,让她跟她奶奶通个电话,我没答应她。虽然我真的很想答应她,但,我还是狠下心拒绝了。
没想到,她竟因此而想不开,割腕自杀!
当我见到她身上耶纯白色的裙子上,被她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我简直吓死了!
在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多么地在乎她,多么的爱她,我根本不能没有她。
送她到医院的途中,我不停的祈求老天爷,让她平安度遇这一次,因为如果失去她,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
承蒙老天爷保佑,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趁着秋远在医院里陪她,我回家帮她带点衣物用品。临走前,又和她唇枪舌剑的吵了一番。她气得大骂,要我出去被车子撞死……表面上我毫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思尘知道我已经走个不久人世的人,她还会不会咒我早点死呢?哎!活到近三十岁了,现在才知道,被自己深爱的女孩憎恨,竟是如此的痛苦难受。在我有生之年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好好的抱着她,倾我所有的柔情,对她说句: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韩思尘看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哭倒在地。
她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心情更是复杂得理不出半点头绪。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李怀远于新婚之夜对她摊牌之后,她一直以为李怀远对她充满恨意,先前种种温柔体贴也全是假的,目的只是要娶她,然后对她展开报复而已。
她作梦都没想到,李怀远是真的爱她。就像当初她作梦也想不到李怀远娶她不是爱她,而是为了报复她一样。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跪坐在地,十只纤细的手指全陷入那头浓密的黑发里,整颗心都被那本日记的内容给震撼住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口气十分不友善。
她蓦地拾起头—;—;是李秋远!
“我回来帮怀远整理他的遗物,让你父亲带回香港留作纪念……”
“我哥的束西你不准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吗?你是想回来找找看他身后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好窃为己用,对不对?好个恶毒的女人,幸亏我聪明,想到过来看看。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带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他指着她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骂道。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回来帮他收拾这里的束西,并悼念他而已……”
“哼!说得那么好听,悼念他?你不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吗?现在他不但真的死了,还是拜你这个嘴巴厉害、心肠恶毒的女人所赐,活活被你给咒死的!你的‘美梦成真’ ,你高兴都来不及了,你还会哀悼及想念他?鬼才相信你!”
对于她的解释,李秋远嗤之以鼻的斥为无稽之谈。
“我不是故意咒他的,我只是在说气话,我不是真的想他出事,不是的……”她猛摇着头哭泣。
“你不必再做任何解释,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只知道我哥是被你一句话给害死的。你这个刽子手、杀人凶手,你会得到报应,老天会谴责你、惩罚你的,我等着看你的报应!现在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愈远愈好!”他伸出手抓住她及肩的长发,又拉又扯,将她拖往客厅去。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努力挣扎着,头顶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忍不住泪水滚滚而出。
李秋远一直将她拖到客厅的大门口才放开她。“在你离去之前,送你几句话:如果你还有一点天良的话,最好是一头撞死于墙壁或电线杆,到九泉底下向我哥说声对不起,这样你或许能心安理得些。”
韩思尘再也忍不住,承受不了他种种严厉指责及句句尖锐刺人的话,“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双手捂住耳朵,泪如雨落,一个转身,往门外冲去。
“再多提供你一个方法,如果你不敢撞墙,怕死得太难看的话,淡水河没有盖子,欢迎你去泡泡水!”
即使她已经疯狂的泣声离去,李秋远仍然对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尖酸刻薄的骂着。
***
舞台上灯光幽暗,音乐声轻柔婉转,名歌手韩玉,正用她扣人心弦的优美歌声演唱她的成名曲—;—;悔。
懂得珍惜总在失去以后
懂得后悔也在错过之后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不会忍心让你走
如果一切错误可以从头
不会舍得让你离开我
往日的爱恨情仇
如今都已随你远走
独留我在黑暗的角落
品尝一杯饮不尽的心灵苦酒
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你
可曾听见我心中的抱歉和悔恨
她的气质优雅脱俗,歌声哀怨动人、荡气回肠……台下数千位听众歌迷完全被她充满感情的歌声深深吸引,每个人都专注凝神的倾听她的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