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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吾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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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命的这份安然和美丽,我也曾有过。那时一定也会这样、那样的声音,而那时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呢?这一定都是因为我有病,我要是能不去理会这些声音就好了,但现在的我却做不到,总以为是一些人有意弄出这些声音,来故意针对我的。
我总是以为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提防着每一个人。我的神经只能时时刻刻绷得紧紧的,而得不到片刻的喘息。这么多天了,我真的感到疲惫不堪,真想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好好地养一养我这不断流血的伤口,但这是不可能的。
目前在我的面前,似乎每一条路都是歧路,路路都走不通――无论是我有所行动,还是不行动,我怎么做都不对。看来现在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吃药,这才是我目前惟一的通途,可这又是一条多么黯淡和漫长的路啊?但是除此以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我只能坐在这深深的井底,仰望天空中那朵飘怱不定的云,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两颗恒星之间的距离,而是两颗心的距离!也许命里注定,人类那最美好的情感――那份最真、最纯、最美的爱,我只能永远地憧憬和向往,却始终无法得到!
王梦远这时又想到了席慕蓉的那首《昙花的秘密》:
总是
要在凋谢后的清晨
你才走过
才会发现昨夜
就在你的窗外
我曾经是
怎样美丽又怎样寂寞的
一朵
我爱也只有我
才知道
你错过的昨夜
曾经有过怎样皎洁的月
林若云,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错过的是一段怎样坚贞的情?一份怎样博大,而又深沉的爱?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你是一块真金,也不会有人把你从厚厚的尘土中,给挖掘出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证明――你自己要去拨开那厚厚的乌云,才会见到灿烂的阳光。但我现在实在没有,继续奋斗下去的力气了,人们所说的那灭顶之灾,我想也不过如此吧!
第一百章 鱼缸中的金鱼
    就在王梦远无可如何,寂寞地品尝着心中的苦痛之际,却突然想到了一首诗,便鼓足了一些力气,将它写了出来:
《期待》
如果炽热的熔岩
冲破岩层的冷漠
如果你杏黄色的倩影
奔向这株
久已等待的树

踩着狰狞的怪石
我会张开已开始
枯萎的双臂
将你紧紧地拥住

再将这因等待而
飘零的片片黄叶
洒在你黑瀑般的秀发上
再让你柔情四溢的眼眸
消融我心头的坚冰

凛冽的风不再寒冷
秋风中聚集的黄叶
不再暗示着
心的衰朽
就连冷漠的雪花
也象征着你的
纯洁和温柔

我注定以树的形式
守望你满身翠绿的
新衣已经枯萎
在寒风的吹弄下
支离破碎
但终不见你一丝音迅

我站在层层火山岩上
穿过交错的时空
向秋的最深处探望
但见那枚熟透的果实
正在枯叶中腐烂
这种期望而又
无望的心情
你不会知道

许多年后当你
漫步到这里
随手捡起一枚
腐朽的枯叶
从中你定会读到
爱和坚贞

也许你会流泪
但我已无法
为你吻干
那眼角的泪滴
王梦远写完了之后,心里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又看了两遍,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王梦远问自己:林若云到底爱不爱我?从那一帮人如此猖獗的活动上看,她是这个网上的纲,纲举目张,一切都以她和我为中心,而铺排开去。他们给我设置了重重障碍,就像是跨栏中的那一个个横栏,而林若云就躲藏在暗处,看我如何地表演。
金鱼,因为身上有着美丽的花纹,而被从那清山秀水之间给捞起来,被人们固定在小小的的金鱼缸中,自私的人类,为了满足一已的私欲,而剥夺了鱼儿的自由。至于那小小的鱼儿有何感想,它有何等的苦痛,他们是不想,也没有必要去计较……
但是,她带着她的男朋友来我家,并亲口对我说了那些话,这是我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是第一手资料,是一点不会搀假的。但她会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来刺激我,想让我振作精神去向她表白,从而彻底地征服她?她也许是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似的,在一次次的向贾宝玉求证,求证他到底爱不爱她。
唉,这一定又是我的妄想,不管怎样,她既然对我说了那些无情的话,无论是她爱我,还是不爱我,我都不能再去找她了,因为我有我的自尊和原则。
你到底爱不爱我?一切是否都是我的痴心妄想?我就如一个被重重迷雾围困着的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往那里走。还记得曾看过的一个小故事:有一个人开着车,在大雾中行进,雾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得停下车来。当雾真的散了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车,正停在悬崖边上……
但是林若云,我不去找你,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这是经过我许多年来的实践,总结出的一个经验。难道我们的爱,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你真的像一片飘逸的云,永远的飘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又过了几天,到了月底了,王梦远最忙的时候也到了。一个月的三包要汇总,旧件也要打包寄回厂家,而且市烟草公司的五十几辆车,这一个月的修理费用,也要由他来汇总。在忙这些的同时,接待和结算这块,也要兼管到。此时的王梦远,身心交瘁万念俱灰,已经疲惫的不想动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强打着精神,歇尽全力地去一样样地完成,那些似乎永远也忙不完的任务。
这天,王梦远拿着一摞,做好的旧件标牌,和旧件月度汇总表向仓库走去。到了仓库最里面的三包旧件货架前,就开始翻动着那些旧件,把手中的旧件标牌,一个个的拴上去。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它们终于被一一拴好了。王梦远又找来五、六个纸箱子,根据旧件汇总表,将一个个旧件装进箱里。他每扔进箱一个旧件,就拿着汇总表,在上面找到那个名称,并用铅笔打个勾。
而窗子外面,厂长办公室空调的室外机,正对着王梦远身边的窗子,嗡嗡的吹着股股热风。他又干了一会儿,就不得不关上了窗子,王梦远就这样忙的是两手漆黑,满头是汗。最让他不舒服的是,有时汗水会滴到眼镜片上,或是流到眼睛里,他满手的油污,擦也不好擦,只得眨眨眼,甩甩头,继续干他的活。
而这时仓库外侧,用装饰板隔出的一个小房子里,厂里的几个女同志正聚在一起。里面的空调开的足足的,她们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在什么地方又新开了一家店,正在搞开业大酬宾。那儿女式皮鞋又漂亮,又便宜,下班后要一起去逛逛……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还不时用牙签戳一块,放在小盆里切好的菠萝,送进嘴里。她们的欢声笑语,不时的传入王梦远的耳中。
这时仓库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子,王梦远没有理,他一心只想早点把这堆活给干完。可是过了一会儿,孙厂长就找到了仓库里,气冲冲地对他说:“怎么人家喊你,你不理呢?全厂都找遍了!”
王梦远抬起头来,用他那被汗水模糊了的,昏花的眼睛望着孙厂长,说:“月底了,我在这个里面搞三包的旧件,没听见。”
孙厂长皱着眉头训斥道:“现在前面接待室那么忙,你做什么三包?你不能等一会儿,等到不忙的时候再做嘛?”
听了这话,王梦远只得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向仓库外走去。他在出门前,从窗子里望了一眼那几个女同事,心想:接待室里真的有那么忙吗?
当王梦远在大门口的水池边洗完了手回来,他边往接待室走,边想:我要是不干活在一边玩,厂长讲我那也就算了,可我干的一头汗,却也莫明其妙地被讲了几句。人说:干一不干二。看来我只干好一样事,还是不行的,要同时干好两样、三样事才行,我怎么这么倒霉?
第一○一章 杂乱繁忙的工作
    回到接待室里,张晓林就给了他一张单子,王梦远接了过来看了之后,说:“工时不是算好了吗?虽然不太精确,但也大差不差的。”
张晓林说:“我查了半天,给他算好了工时,这个用户又提出来要虚开一千多元,这下可把我难住了,我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你。”
王梦远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是你在找我,害的我给厂长又说了几句……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来了笔和计算器,往那张单子上虚加着材料和工时。加好了之后,又为扣多少税钱,同那个用户磨了半天嘴皮。
王梦远忙完了,边掏出了擦眼镜的布擦拭着眼镜,边对张晓林说:“还有什么事了吗?没事的话,我又要到仓库去了?”
张晓林说:“你又要到仓库去?到底有多少旧件,忙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忙好?”
王梦远说:“这都是一个月的旧件,七七八八可能要装六个大纸箱子。”
张晓林说:“你可要快点,快去快回。”
“你以为我会在那里玩?那个鬼地方,别说是空调了,就是个电扇也没有,躲在个角落里没有一点风,我忙的是一头一卵子的汗。要不是月底了,快到厂家规定的期限了,你请我去我也不会去的。”
这时张晓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你在做三包时,不能做一些虚的吗?我在以前的单位时,他们就常这样做。”
王梦远说:“不行,三包换下来的旧件,都是要打包寄回去的,没有换下来的旧件怎么行?”
张晓林说:“在修理厂里,找几个旧件还不容易?”
王梦远说:“三包单上有用户的电话号码,厂家每个月都要还要打电话抽查几个,核实一下的。要是打电话去那个用户说:这个件我没换,那我们厂就要倒大霉了。”
张晓林说:“你就同那些好说话的老用户打好招呼,厂家抽查的时候让他们承认有这回事,不就行了吗?每个月也不用多,就把那一千多元的大件,做三、四个也就行了。”
王梦远苦笑了一下,说:“要是我按你说的话做了,多结算回钱了,厂长屁都不会放一个,别说奖励给我几个了。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厂家如果追查下来,厂长会说:谁让你这么干的?我们并没有叫你这么干。责任全要我一个人的!在这个厂里我是看透了,就是把命豁上去了,厂长也不会说你一句好话的,我的事还不够多吗?我才不想没事找事呢!”
说完了王梦远抹了一把,头上那还没有干透的汗,就带着那几张旧件汇总表,又一次向仓库走去。当王梦远到了仓库,那几个女同事还没有散。王梦远扫了她们一眼,就向最里边的那一堆旧件走去。这时胡玉英打开了那间小房子的门,可能是出来拿一个配件,她叫住了王梦远,问道:“刚才孙厂长喊你干什么?是不是张晓林又有什么事找你?”
王梦远有点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张晓林在厂里喊了一大圈,我们听到了,都没有理他。”
“是张晓林找我,有个用户要在发票上虚加钱,他不会加就找我了。”
“他不是经理吗?怎么这种小事都处理不了?还跑到厂长那里去告状。他同厂长肯定是说:你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
王梦远感到有点奇怪,张晓林同仓库隔的这么远,怎么仓库的人会这样恨他呢?但也不好说别的,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胡玉英接着说:“你是老职工了,干的也不比他少,他才来了几天?就当上了经理了,他当上了经理也同我们无关,可他还跑到仓库里来诈诈唬唬的。那天他到仓库来,东看看西看看,说:这里旧件这么多了,你们怎么还不把它们,送进旧件货架上去?我们没理他。他过一会又说:前天的那辆事故车的后保险杠,客户是要带走的,谁让他们送出去修的?今天我看漆都喷好了。”
王梦远知道有一些换下来的,损坏的并不严重的保险杠,他们就送出去焊补一下,再重新做好漆,就可以当新的再卖出去了。
这时胡玉英又说:“当时我可没跟他客气,把脸一摆说:是赵厂长让送出去修的,你去问他吧!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他以为他当个经理就不得了了,跑到我的仓库来指手画脚的,我才不理他呢!你也别怕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什么事就告你的状,他要是有什么事了,你也去告他,不然厂长还以为他多好呢!我们的厂长就是耳根子软,谁往他那里跑的勤,他就认为谁贴心,对这个厂负责。”
王梦远只是点点头,又勉强地笑了一下,算是听到了。
这时胡玉英又说道:“还有一次老赵和张晓林都在,我跟老赵说:我们没有奖金,工资也不高,难得迟到个几分钟,你还来扣我们的钱。这时张晓林拍马屁说:我们迟到不也要是扣的吗?我当时就顶他说:我们同你们怎么能一样呢?我们扣是是工资,你们扣的是奖金!我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王梦远听到她说的话后,只得再次勉强地笑笑,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向三包的旧件货架走去……好不容易对完了,还好这个月的旧件,没有多,也没有少的。这时又用去的近二个小时,但是事还没完,王梦远又找来打包机,给这六个大纸箱都打上包装带,免不了弄的是一身臭汗和满身得疲惫……
当王梦远回到接待室,又强打起精神给货运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人把货给寄出去。下午,又开始汇总三包单的材料费,工时费,和总额。那七十几份单子,让他算了老半天。不是因为他的计算不准确,而是常常算了一半时,就有事来打岔,他每一次他处理完了一件事之后,只得又从头算起。
第一○二章 杂乱繁忙的工作(中)
    汇总好了三包单,还要汇总首次保养和二次保养的单子,把它们按不同车型,分别算出材料费、工时费和总额,这又是八十几份……当王梦远搞好了一切,一天的时光,就在这种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他回到接待室后,就躺在沙发上,歇了好一会儿。他感到整个人累的,都快工虚脱了,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上班,王梦远就骑车把做好的三包资料给寄了出去,回来后就又开始忙着烟草公司的账。王梦远从烟草公司的档案袋里,拿出了他们的欠账单,和烟草公司车队的派修单,它们足有一寸多厚。于是他先将这些单子按车号归纳起来,再将那些派修单和欠账单,用回型针别在一起。要是一个月内来了好几次的车,还要做一份汇总单,再别在上面,这是专门让胡玉英,在用电脑打这些单子时看的。
王梦远一直埋头,忙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多钟。当这一切做好了,还要做一份总的汇总表,上面有每个车的材料费,工时费,管理费和总费用等。此外,还要统计出他们这个月代垫的年检费用,与二级维护检测费,也做一张汇总表,这些是另外结算的。
当王梦远总算是将一切,都做好了时,已快下班了。他就拿着一大摞单子,送给了赵厂长。赵厂长只问了一句:“这个月有多少钱?”
“有3万多。”
然后赵厂长就说:“你把它送到仓库,让胡玉英用电脑打出来。”
王梦远皱了皱眉,他知道仓库的电脑里,有一套DOS版的结算软件,但仓库的胡玉英那么夹生,他有点不想去。可厂长都说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向仓库走去。到了仓库,胡玉英一看王梦远拿着一大摞单子进来,她就说道:“这个月又是这么多啊?都烦死了!从来没听说过仓库保管员,还要管这些结算方面的事?”
王梦远心想:你是保管员,这些事不该你管,但是我就是该死的吗?什么都要我来管?可我也只有两只手,而且我的钱拿的也并不比别人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一摞单子放到了她的桌上,说:“赵厂长让你用电脑打出来。”
胡玉英说:“这个厂就是这样,你会的越多,忙的就越多,那些不会的,到可以相安无事。”
王梦远勉强地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当他回到接待室里,听说发工资了,他就去了财务室领回了自己的工资。当王梦远刚坐回他的椅子上,就听到郭大侠在发牢骚:“这个鸟厂真没一点意思,这么热的天,我忙的中暑了,医药费一分钱不报不说,请了几天病假,还要扣工资,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
漆工小叶说:“我才冤枉呢!那天来了一辆云风车,左面、右面,还有引擎盖,都要做漆,就差车顶和后备厢了。赵厂长同用户谈的工期又紧,连板金整形才二天,到我这儿才一天多一点。那天我加班加到夜里十一点多,也是我忙的昏了头了,一个门把手忘了喷漆了。
“第二天用户来接车,就吵了起来,老赵讲不过人家,最后少收了二百元钱,这次这二百元钱也算到了我的头上了。我忙死忙活地苦了整整一天多,一分钱没拿到,还倒贴近一百元。想想真没意思,等我找到了地方了,我就走了。凭手艺混饭吃,那儿还混不到这一口饭呢?”
王晓飞也说道:“我这个月一次睡觉,被扣了五十。一次车子没修好,返修,被老赵知道了,又给扣了一百。他这样扣让人怎么吃的消?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老子白天不杀了他,晚上也要把那个秃驴给宰了!”
张晓林说:“我虽然来的天数不多,但我还是看明白了,赵厂长就同陈咬金似的,就这三钣斧:训斥、扣钱、炒鱿鱼。要是离了这三斧子,他也就要从此隐退江湖了。”
王梦远把这些话听在耳里,什么也没说。类似抱怨的话,早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月我的八百元钱,外加两百元的奖金,除了扣了几天病假的工资外,还因为材料单没有到仓库去抽,扣了四十元,又因为一天晚上值班时,没让人将那辆破旧的服务车,从外面的大院里,开进车间的棚子里,被扣了八十元。还因为卫生打扫的不干净,又给扣了二十元,还有几次因为大家都忙,接待室里没有人,又被扣去了四十元。
厂长们这样扣钱,明显的不公平,以前我也曾找过他们,但是不仅毫无结果,反而将自己弄的异常气愤,现在我也懒得去与他们理论。在这个厂往往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吵也不一定有用,厂长们的权威,是不容侵犯的。
他们想找你的碴,那还不容易?不就是几个钱吗?为了它而把自己的心情,弄得一塌糊涂,这又何苦?反正在这个厂里,我要是想吵架的话,天天都会有得吵!而像其他部门的人,不但不烦这个神,还免去了被扣钱的苦处,我们接待部的人就是命苦……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大刘,也气愤地说:“那天我把一个客户的车,开到举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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