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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惟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珍惜它,我的希望一定不会落空的。这世上只有你,能将我送入那爱的天堂,也可以将我推下这冰冷的地狱。我在等待着你的回音!
深爱你的:王梦远
写完之后,他看了好几遍,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林若云,要是这封信还是不能打动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只要你心中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情和爱,那么你看到这样的信,就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说不定会被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用她秀丽的笔迹,在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上,写下短短的几行:若所有的流浪,都是因为我,我如何能不爱,你风霜的面容?若世间的悲苦,你都已为我尝尽,我如何能不爱,你憔悴的心……
想到这里,王梦远的脸上,露出了几天来难得的笑容。
第二天,王梦远一见到张晓林,就吃惊地问:“你眼睛怎么搞的――红红的,人好像也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哪儿啊?昨天在厂里的,一夜没回去。”
“你昨天怎么没回去的?”
“昨天下班之后,还来了三辆车,到了七点左右,又来了二辆,都说:今天夜里一定要修好,明天一大早还要出长途。”
“不是有值班的人员吗?”
“值班的老林什么都不懂,这一两天也正要不干了,我不留下来又怎么办呢?”
“我不是讽刺你,我这是心里话:按照你的这种责任心,当个厂长官都嫌小。”
第七十七章 大惊小怪
“怎么办呢?既然来到了这个厂,拿了这份工资,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人总要讲点责任心吧?”
“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够有责任心的了,但同你一比,还是稍逊一筹。我们来了你赶快回家睡觉去吧!”
“刚才孙厂长叫我回去睡觉,我就没回去,我哪有这么脆弱?我搓麻将、打游戏,两三个晚上不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你的身体真好,我不行,要是少睡一点觉,第二天就要出洋相了。”
“我虽然来的天数不算多,但看你的身体,也确实不怎么样。”
“是啊!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常感到疲劳、乏力,而且每年都因感冒,要挂好几次水。”
他们俩正说着,这时仓库的刘玉玲进来,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通了之后就说:“找一下你们校长。”
王梦远说:“你那个倒霉儿子,又在学校里闯什么祸了?”
刘玉玲向他摆摆手,意思是让王梦远先别说话,然后她对着电话里的那个校长,说了一大通抱怨的话。挂了电话之后,她对他们说:“昨天上体育课,我儿子躺在地上,有个小孩把他的手给踩破了,那个体育老师也不带他到医务室,去包扎一下。我儿子哭,他还把我儿子给训了一顿,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王梦远说:“小孩哄哄闹闹,擦破点皮,又有什么要大惊小怪的?何必要闹到校长那儿去?”
“他不是擦破点皮,是给踩的,肉都裂开来了。老师也不带他到医务室去包扎一下,这个天这么热,万一要是发炎了怎么办?这个老师一点不负责!”
“我们小的时候爬拖拉机,膝盖给摔的都能看到骨头了,也没像你现在这样。”
“你那个时候是什么年代,现在又是什么年代?”
“怎么?就是你儿子是人,那时的我们就不是人了?而且你一会儿告体育老师,一会儿又告成班主任,这样下去有一天,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事,你再告状都没人会理你了。你这种情况就要多从,你儿子这方面考虑了。你那个儿子也是个淘气鬼,有一次用刀把一个小朋友的身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老师还把你叫到学校里去的是吧?”
“他妈的,那一个口子害的我赔了人家五百元。这个小孩真把我气死了!要是他老子还在的话就好了。”
这时王梦远要抽烟,可是打了好几下,那个打火机就是打不着,他就想把它扔了,这时张晓林说:“拿来,我给你修修。”
说来也怪,打火机到了张晓林手上,不出两分钟,就给他打着了。张晓林又试了几次,次次都着。王梦远不得不佩服地说:“瞧不出来,你还真有几下子。”
“这算什么?不是吹的,我手机都能修。”
这时刘玉玲连忙说道:“你真会修手机吗?我的手机昨天掉到地下,就再没有反应了,我还准备今天下班到店里去修呢。你要是能修的话,就给我修一下。”
“那你拿来看看吧!”
刘玉玲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送到了张晓林的手上。张晓林拿出个起子,不一会儿那个手机就给大卸成了八块,王梦远担心地问:“你行不行?别待会儿,再装不起来。”
张晓林自信地说:“你是在说故事,怎么可能呢?”
张晓林还真不含糊,一会儿又给装了起来,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反应,他又拆开捣估了一阵,还真的就好了。这时钱小萍也进来了,把他们仨人看的,一时惊叹不已。
张晓林又试了试,就递给了刘玉英,然后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机,说:“我这个手机从我家的四楼,掉到了三楼,就是我自己修好的。”
王梦远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说:“你的手机里还有什么,新的好玩的黄段子,发一个给我。”
钱小萍说:“都一两个月了,也没听到王梦远的手机响过一次,你买这个手机就是专门为了收集黄色信息的吗?”
王梦远说:“也没有什么朋友找我,难得有一两个电话也是单位,或是家里的。说实话每天带来带去的真是麻烦,要不是为了每月那五十元的手机补贴,我早把它扔了。”
张晓林说:“你到底是经理,我们这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补贴。”
这时刘玉玲又对张晓林说:“那你VCD机会修吗?我家的那个VCD机放碟子的仓盒,打不开来了。”
钱小萍说:“你真是发财脸――得寸进尺,修好了手机,又要人家修VCD,你家还有什么要修的,一起说出来吧!”
她的话把在场的几位,都说的笑了起来。笑过了之后,张晓林说:“你家的VCD的仓盒,可能是哪儿卡住了,我想我是能修好的。”
“那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去……”
王梦远说:“昨天晚上张晓林在厂里的,一夜没睡觉,今天晚上可是要回家睡觉了。”
“那就改天吧,反正我也不急。”
过了一会儿,刘玉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呀?你比厂长还要负责呢!两个厂长来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哪一个晚上没回家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你的思想,真好!”刘玉玲说完就走了。
这时一个用户来对王梦远说,他要结账,王梦远查了一下他的车号后,就去仓库拿材料单。拿回来后,他坐到的自己的位置上,刚要准备算工时,这时这个用户说:“今天你们把我的手刹车线给弄断了,这个钱你不要找我要了。”
王梦远看看手中的材料单,上面确实有手刹车线一根,王梦远说:“好好的,我们怎么会把你的手刹车线给弄断的?”
“我来的时候是好好的,到了你们这里,你们给我移了一下车,在拉手刹时,把我的手刹车线就给拉断了。”
“真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信你去问问。”
第七十八章 乌云压城
王梦远只得出去,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驾驶员大刘,结果有人说他出去卖材料去了,王梦远又回到接待室里,打电话问大刘,他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打完了电话,王梦远又一次坐下后,对那人说:“我刚才向我们的驾驶员核实了一下情况,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只能说明这个手刹车线,本来就要坏了。”
“但是我来你们厂之前是好的,是你们动我的车,在停车的时候,把我的手我刹车线给拉断了。”
“幸亏是在我们厂里坏了,要是在外面坏的话,就更麻烦了,你还要开来我们厂修理。”
“在外面坏了,那是我的事,但是在你们厂里坏了,而且车子也是你们开的,我只能找你们。今天这个手刹车线的钱,我是一分钱也不能付的。”
王梦远一听他这样讲,就有点急了,他说:“这个钱你怎么能不付呢?手刹车线里面是钢丝做的,要不是本来就快要坏了,怎么就会一下子给拉断的呢?现在换了个新的,不信你自己去拉,要是你能拉断的话,我今天一分钱都不收你的。”
“你不能这样说,我来的时候是好好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吧?这个钱今天我是不可能付的。”
“车子在修理厂里要移动一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到哪个修理厂都是如此!我们只是动了你一下车子,你这不是在讹人吗?你就是到消费者协会,或是到修理行业协会去讲,这个理也说不过去的。”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不是早就说过:损坏东西要赔偿。你们把我的东西弄坏了,我让你们照价赔偿,这个理怎么就说不过去了?”
“这个钱你怎么可能不付呢?你要是不付,我们岂不是太冤了?这个手刹车线,也是我们用钱买来的。”
“这个钱我当然不付了,今天你就是把你们厂长找来,我也不会付的!”
听他这么一讲王梦远真的急了,大声地说道:“照你这么说,人到了医院还不能死呢,要是死了你还要医生偿命不成?”
那人被王梦远说的,一时无话可说,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说:“那你们弄坏了我的东西,不能一点责任不承担吧?”
“今天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这样吧――今天我们的工时费就打个八折。”
“八折太少,我平时就是八折,你再多打点折。”
王梦远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狠了狠心,说:“那就七折吧,再不能少了。”
那人说:“行,七折就七折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王梦远心想:你还讲理呢?真的是讲理的人,也不会同我磨这么半天了……他虽然这样想,但却并没有丝毫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说:“我这就把你的工时算好,算好了之后,你就到对面的财务室去交钱吧。”
那人说:“好。”
不一会儿王梦远就算好了工时费,那人就拿着单子走了。他虽然走了,但王梦远的情绪,被哪人这么一番搅合之后,变得十分低落……但他只得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和往常一样,在接待的间隙,做着三包索赔单,直忙的是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这时孙厂长进来,说有事要找他,王梦远就跟着他,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都坐下来之后,孙厂长递给他一支烟后,说:“张晓林来半个多月了,他怎么样?”
“前天,赵厂长就问过我了,我跟他讲挺好的。张晓林这个人确实不错,昨天在厂里忙了一夜,今天让他回去睡睡,他都不干,仍然继续工作。像他这么有责任心的人,现在真的不多了。”
孙厂长点点头,说:“老赵找你我知道,是我让他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的。”
停了一刻,他又说:“考虑到你们接待部的情况,我们厂部决定给你们的工作,重新调整一下。张晓林来的这半个多月,你带的不错,他已经完全的熟悉,并能胜任现有的工作了,你的历史使命也就结束了。下一步我们想,主要是让你干一些具体工作,搞搞接待、欠账、三包、结算等。接待部以后就由张晓林负责,你要协助好张晓林的工作,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情绪。”
王梦远想:我这是给撤职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厌倦――他厌倦这个厂,厌倦他的厂长,以及现在他所干的这些工作,他的心中涌出了一股近乎绝望的感觉。但他又感到一丝轻松,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无官一身轻。以后,我只要干好分配给我的工作就行了,别的就再不用我去操心了……王梦远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向孙厂长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是不会闹情绪、耍态度的。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走了?”
孙厂长又向他点点头,说:“行,你可以走了。”
王梦远出了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过他虽然在努力的劝慰自己,但他还是为自己就这么,被莫明其妙不明不白地给撤了职,心里而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愤懑。王梦远又一次感到那股势力,像一大片浓厚的乌云一般,正向他层层地压来,他不由的想到了“乌云压城城欲摧”的诗句。
坐在接待室里的王梦远,感到有一股怨气,在心头慢慢的扩散开来,心情一时变得异常郁闷。这时何大姐走了过来,轻声的对王梦远说:“告诉你一件事,中午要开股东会。”
王梦远说:“现在又不是年底,又没有什么大事,开什么股东会?”
何大姐说:“孙厂长制定了一个改革分配制度的办法,两个厂长在研究的时候,赵厂长就不同意。说孙厂长太自私了,把自己的奖金定的那么高。两个厂长谈不拢了,就想起我们这些小股东了,所以要开股东会――孙厂长准备强行推行他的措施。”
第七十九章 股东会议
王梦远心想:我们接待室大概是最闭塞的了,有很多内幕消息,我总是最后知道,要是何大姐不来说的话,那我也只有开了会才能知道。他问何大姐道:“你知道我们的奖金,定的是多少?”
何大姐说:“老赵没说,反正开了会就知道了。”
王梦远说:“是啊,开了会就知道了,不知道这次分配制度改革,又是个怎么改法?”
这时钱小萍回到了接待室,何大姐就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接待室。到了中午吃完了饭之后,果然他们几个股东,就被一个个喊到了厂长办公室。都坐定了,孙厂长宣布会议开始,并开始宣读他的计划。
孙厂长的计划是实行层层考核制,就是他分别考核副厂长、部门经理,以及下面普通管理人员。要是都合格了,厂长拿1000元奖金,副厂长拿600元奖金,部门经理拿400元奖金,普通管理人员拿200元奖金。他讲完之后,就让大家发表意见。
在坐的几个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愿发表看法,场面一时十分沉闷。孙厂长又一次鼓动大家提看法,但依然是没有人发言。又过了一阵,赵厂长清了清喉咙,说:“我来提提我的看法,你的这个计划里,我们都有人来考核,那谁又来考核你?而且厂长和副厂长之间相差了400元,档次拉的这么大,这个标准合适吗?”
孙厂长皱着眉头,大声的说:“我是法人代表,又是董事长,还兼厂长,当然有权考核你们每一位!”
赵厂长说:“我们厂改制之后,你就到处对人说你是董事长。你这个董事长是你自己封的,并没有经过董事会选举,根本就不是合法的。就算你是董事长,也干快二年了,也要重选了,不合格同样也能把你选下来!”
孙厂长皱着眉头,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把议程改一改,大家就先来评议一下,我们两个厂长工作称不称职?要是不称职的话就重选!先评议我吧,只有称职,或是不称职,下面大家开始!”
经过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孙厂长说:“一个一个来,就是老赵先说吧。”
赵厂长说:“好,就我先说,我对你有四条意见。第一、你每个星期五下午都要提前走,去学校接你的女儿。在坐的家里有小孩的就有好几位,那一个有你这么随便?第二、你每个月都要到财务那里报一、两千元,什么打的费、餐费、香烟费等等。这个厂工资和分红,就数你最高,你一年的收入是有的股东的好几倍,你还来这一手?你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你要是百分之百,随你怎么报,就是不要财务,收了钱就往口袋里装,也没有人管你。但是你只有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七十在外面,你不能这么乱来。第三、上次你到广州开会,光顾带着老婆玩,什么会议精神也没有带回来,搞的我们的工作一度十分被动。还有就是第四条,去年去深圳开会,你谁也不商量,就到了澳门玩一趟,还去了赌场。你自己说这事你同谁商量的?我目前就先提这四条。”
孙厂长说:“那你什么态度?到底称职不称职?”
赵厂长说:“还用说吗?当然不称职!”
孙厂长又说:“老赵说完了,下面哪个说?胡玉英你来说吧。”
胡玉英平时的泼辣,此时不知都到哪儿去了,她忸怩了半天,才说:“这个怎么说呢?让我们不好讲。我只希望这个厂好,希望我们股东――特别是你们厂长要团结,不然我们这个厂,就没有指望了。”
孙厂长说:“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称职,还是不称职。是,还是不是。”
胡玉英还是吱吱唔唔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赵厂长说:“人家态度不是明摆着的?只不过不好意思说明罢了,你又何必逼人家呢?”
孙厂长只得说:“那小何,你来谈谈吧。”
何大姐说:“这个厂既然是我们大家的,那大家就都要齐心协力的维护厂里的利益,有的驾驶员要虚开票――回去多报销,我们常常为扣多少税钱,同驾驶员争好半天。有的时候争到你们厂长那儿去了,你们常常是一句话,就少收了不少,结果有的驾驶员就说我们是小鬼,还说: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今天早上你们厂长带了一个人来,虚开了三千多,一分钱税也没收。我们厂贴税钱,就要贴好几百,这都不是漏洞吗?我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关系,但我希望你们厂长,以后要注意。”
孙厂长说:“你还没有评议,到底称职不称职?”
何大姐低着头,用手托着下巴,就是不出声。
孙厂长让胡玉英和何大姐先说,是因为她们的股相对较多――都是九股。王梦远因为刚被厂长撤了,心中正怨气冲天,当老赵一下说出这四条时,他感到了一丝痛快。当胡玉英和何大姐说时,王梦远心里暗暗的憋了一股劲,希望她们能说出一些什么有力的东西来,一鼓气把孙厂长拉下来。但她们都是吞吞吐吐的,一付不敢说的样子,又让王梦远感到泄气。他想:她们说完孙厂长就要让我说了,我可不会客气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是这时王梦远转念又一想,就是把孙厂长拉了下来,也只有老赵上――还不是换汤不换药。我们总是那被压在在下面的咸鱼,永远也不会翻身的,谁当头我们都得干活,干不好了,都得被训斥。谁也不会把你当成,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才,来尊重来爱护的,只把你当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而且还是一块有种种缺点的坏砖……
这时孙厂长又一次对何大姐说:“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点和头或摇个头吧!”
过了好一会之后,何大姐才冒出了一句:“我还没有想好。”
老赵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