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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你们男生,真的很需要做那个吗?”
杨青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似乎是主动替我解围,却又提了另一个令我尴尬的问题。
“这倒是,人需要情欲的释放。”
“不做很难受?”
“是的,有时候只能自己解决,很无奈。”
“那我,我帮你解决,好吗?”
“在、在、在这里吗?”
我感到突兀,还有点紧张,突然就口吃起来。
“当然不是,笨蛋。”
杨青笑出声来,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做呢?”
“我不知道,我觉得很困难,我一点也不想,觉得很脏。景,如果我是严重的性冷淡,你会和我分手吗?”
杨青说着依偎住我,双手握紧我的右手。
“不会,绝对不会。”
我努力摇头,象是在说服自己。性冷淡,太可怕了。
“谢谢你,景,我们走。”
杨青很坚决的说着,拉我起身。
我们离开了学校,来到杨青住的宾馆,在她的房间中,我们在床上努力配合,有一次我甚至已经就要进入,但杨青摇头大叫疼,我只能放弃。杨青第一次帮我解决,用嘴,虽然她很笨拙,学着A片里的动作,还做出娇媚的样子呻吟,很别扭,我还是得到了高潮。
我很满足,但杨青似乎很不快乐,我们穿好衣服后,她再也没有主动和我说一句话。
那天下午杨青离开,我送她到汽车站,我们约定十月一号再见面,我去省城见她。
大巴车开动时,杨青坐在窗口,竟没有回头看我,这令我很失落。
为了满足我,她做了她很不愿意做的事情,她大概满身都有肮脏的感觉,我很后悔,我情愿我们什么也没做。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暗自安慰自己,我想我一定会永远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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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你们男生,真的很需要做那个吗?”
时至今日,我仍然会想起杨青站在青翠的冬青树丛下,轻声问我时的羞涩情景。
那并不是个简单的问题,人为什么不可以放弃欲望?
我记得杨青最纯净的目光,那在记忆当中很象天使。如果杨青当初对我的爱,真的不曾包含一丝欲望,如果她如今还能在我身边,我真的愿意一生都望着她天使般的身影,与她相守,那永远的柏拉图式的爱情。
我在远川美术学院学的是油画专业,我在学校的油画教授四十出头,叫周启凡。相对于其他教授,周教授对学生比较平近坦诚,因此也较受学生欢迎。
我们大学里那些名头繁多的教授,站在人前都是满嘴的人生奋斗艺术追求,背地里只要有机会便会大揽生意大赚其钱。唯有周教授会很直白的告戒学生,作画,首要的第一点便要学会被市场接受,要先会赚钱填饱肚子,才有向艺术求索的基础。
周启凡在校外有两家私人画廊,专门出售油画作品,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卖些花俏的风景花鸟装饰画,但有时候也有一些懂油画的顾客慕名而来,寻求真正的艺术作品。
大概是看好我的绘画天赋,我们又还谈得来,周教授平日里对我很是关照。我便时常向他求来一些室内装饰画的活儿,每次也能赚上几百上千的手工费,有了这笔经济来源,我得以可以和许放在学校邻近的乡村租下一间画室。
那是一栋光线充足,西面长满梧桐树,常有一群信鸽降临阳台栖息的安静毛胚楼。大四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那里度过。
许放是我同班同学。象其他很大一部分美院的学生一样,真正对绘画啊雕塑啊设计啊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想在大学混四年,求张本科文凭,好作为进入社会的跳板。象我这样觉得作画应该是自己的全部生活,打算把绘画作为自己终生职业的学生,倒有点象是异类了。
我和许放是因为打篮球而建立友情的。他高大个,帅气沉稳,为人处事显得老谋深算,生活井井有条,似乎每一步都用计算机设计精确。象他这种很“工整”,几乎很难挑出毛病的人,我是不太喜欢的,我认为这样的人会很呆板无趣。
大学新学年,我没有女朋友,也不象其他男同学,象一匹匹兴奋的小马在学校四处寻求女伴。我的唯一爱好就是打球,许放也同样如此,于是很多个下午我们在篮球场上的夕阳中碰面。我球打得还不错,他便主动接近我,每次都喜欢与我配队,我们一个打后卫一个打中锋,在半场三人或四人斗牛比赛中配合完美,很少有输球的时候。缘于此,我在交往中发现他也有幽默有趣的一面,他又对我大方豪爽,我们的友谊也便从那时开始慢慢建立。
我是一个不太容易接受别人的顽固派,我信奉人生在世独善其身的准则。有了许放这样的朋友,人生会少了一些孤独寂寞,我便格外珍惜。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一位日本摄影家受邀于我们学院到远川美术馆举行个人作品展。学校有一群幼稚新生在美术馆前举着反日标语大喊反日口号。那天我和许放去看展览,本来想接受一番艺术熏陶,却先在门外看到一些近似人身侮辱的刺眼漫画。许放对那位摄影家很是景仰,有几个毛头小子的放肆举动令他愤怒,他上前劝阻,对方也是血气方刚,与许放发生口角,仗着人多动起手来。许放人高马大的,打架有两下子,和几个新生扭成一团,我见许放吃亏,也加入战群,待警察赶来时,许放没什么事,我倒被揍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打架事件后,许放觉得我特别仗义,对我有求必应,恨不得自己有的东西全送给我,甚至女朋友张倩。
在我们美院,不乏各类气质美女,对许放青睐有嘉的也不乏其人,许放视若无睹,却选择了外校卫校的张倩,倒不是张倩有多漂亮迷人。
许放并不怎么爱她,他毫不隐讳的告诉我,他之所以选择很难寻求共同语言的张倩,除了她丰满的胸脯和细嫩的腰枝,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她有个身家上亿的企业家老爸。家境贫寒小时候多受生活之苦的他便是暗暗看中这点,毕业后打算把张倩作为跳板,弃画从商,以求成为一个被社会认同的儒商。张倩看上去倒是很爱许放,许放在女孩面前生来便有一种说一不二的冷酷魅力,张倩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召之来挥之去。但愈是这样许放愈是觉得张倩太过天真幼稚头脑简单。不过他很少会在张倩面前表露他的腻味,更不会背着张倩去找别的女孩。他和张倩从一开始就象达成了一种契约,她爱他的人,他需要她的钱,只要她不背叛,他就不会违约。
大四,寝室里搬来一个四川籍爱吹牛的设计系学生,一张嘴巴成天天马行空说个不停。开初他海阔天空的胡侃还有点新鲜感,不料他是个很不知趣的家伙。每天夜里熄灯后的那一个多小时,他都要向大家不厌其烦的传播他那套泡妞必杀绝技。搞笑的是他的无敌绝技有被其他同学运用成功的时候,他自己却是屡屡碰壁。
与他同班及临班的几位长相不错的女生他都设法追求过,但由于他生得肥头大耳,嘴大鼻粗,空有一身讨女生喜欢的小技巧,却天不遂人,屡屡都落得彻头彻尾的失败,留下一大堆笑料被大家享用。
他曾经最豪壮的举动便是追求他们设计系的系花。每晚给她写一封感人肺腑的情书,每早到校外给她买来她爱吃的墨鱼排骨汤。那些墨鱼排骨汤被那个女生安然享用,那些情书却被她爱搞事的同伴贴在女生寝室楼的留言板上,一日一更新,每天引得女生们围观。很多催人泪下的句子被女生们暗中传颂,似乎那是世上最痴情的白马王子所写,她们逼她们的男友背诵引用,以解她们对爱情缺陷的遗恨。
四川籍男生的情书写到第一百封时,女生楼举行了一个庆祝晚会,而设计系的男生们出离愤怒,他们已经被那些煽情的句子搞得头晕脑涨。他们派代表向他表示严重抗议。一直蒙在骨里的他如梦方醒,羞愤的跑到女生楼在留言板上取下情书撕碎,然后悲壮的冲到楼外,冲系花的窗口大吼三声四川话国骂,从此算是与那位吃饱喝足的姑娘恩断义绝。
我的四川籍室友的执着后来大概是感动了苍天,他对爱情的努力最终取得了回报。一个与他有着不相上下体重的雕塑系女生接受了他的爱情,而从此我们寝室的灾难便也降临。那位胖女生五官倒还不坏,人也温柔,却有个爱搓麻将的坏毛病。自从他们结交之后,我们寝室便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牌艺切磋点,每天必点灯大战至深夜。我深受其扰,多次抗议,但由于胖女生常常会引来雕塑系其他女生的光顾,我们寝室又刚好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光棍,他们都觉得小赌娱情,于是我的抗议无效。
许放在知道了我的烦恼之后,便暗中出动,在离学校三公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一栋私人毛胚楼,在五层租下一个大套间,我便搬离寝室,自此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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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平静的校园酝酿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新一届学生因学校以建新学生宿舍楼的为由,额外增加学费而强烈不满。不久有人在学校食堂前的宣传黑板上张贴了大字报,大字报的内容历数学校滥建不知所谓的豪华招待所,校方领导挪用教学资金购买进口豪华高级小轿车,几位教授级的副校长拿着高额的奖金在校外包养情妇等腐败罪状。虽然大字报只存在了午间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便被学校保安撕碎,但这些内幕消息还是不径而走,在学生中引起轩然大波。强烈的不满情绪在学校里迅速传递,人人心里都有被愚弄欺骗的感觉。
几天后,大二的学生与大一的学生自发组织起秘密学生联合会,他们递交匿名请愿书,要求学校公开收支帐目,退回违规多收的学生学费。校方当然不吃他们这一套,他们根本没把这群小毛孩子放在眼里。他们只是要求学生会各大小干部,在学生们中间作平息工作。
但这次事情远非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秋日某个周末的一天傍晚,在学校的足球场悄悄聚集起数百学生,他们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铁锤棍棒,在领导者的一声令下后,从学校大道入口处进发,一路上疯狂打砸公共设施。随着他们的行进,风闻旁观的学生纷纷加入进去,队伍越聚越大,事态越来越混乱。
近千愤怒的学生们在校园四处蔓延,他们砸毁数百处公共设施,烧毁五辆在路边停靠的小轿车,冲进招待所,老师食堂,摧毁一切能摧毁的物件。最后有一千多学生汇合到学校新现代化教学楼前,打算冲进去进行最后的发泄破坏,被匆忙赶来的学校老校长和十多位学校领导挡在大门外。
这时全市数百警察及武警战士已经赶到学校,但学生们并未有所畏惧退缩,他们要求校方允诺退回多收学生们的学费,而且绝不秋后算帐,否则便继续进发,到市政府门前去示威游行。
校方当然更怕学生们冲上街使事态进一步恶化,而且本来校方也理亏。在进行简短商议后,老校长亲口答应了学生们的要求,学生团体才肯逐渐散去,一场闹剧也得以平息。
虽然第二天学校象往常一样,学生们秩序井然,照常上课,但校委及市委因这次事件引发强烈震动,校党委书记及两位副校长被停职,市委联合调查小组进驻学校。那段日子,每个教室都有名头繁杂的市委工作人员,对学生们进行思想政治工作,宣讲法律知识,几乎天天如此,让人无比厌烦。校方表态,虽然对此次事件不再追究,但校方还是对此次事件中学生们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并警告那些带头捣乱的学生,如有再犯,将进行法律严惩,绝不再姑息。
学校还警告大家,不许任何人私自接受任何报纸媒体记者的采访,如有违反,立刻作开除处理。
那几天的几个下午我都是早早离开学校,骑着单车到麒麟山自然保护区的牧河边去写生。在潜意识里我期待能遇见风筝女孩。我每天都注意天空有没有那只红燕,有时爬到半山坡上远眺栗树林南面的空旷地带,虽然那里时常有放风筝的游人,但我未能再看到那只独特的立体红燕风筝,更未能找到画中的风筝女孩。
十一黄金周放假前,学校遵守应诺,在调查组的督促下向学生们退还两年来违规多收的学费。大四学生退回的数额最少,但每人也有三百多元。对于这笔意想不到的退款,我们班的同学觉得应该为学弟学妹们的英勇壮举庆贺一番才对,于是全班决定每人凑出八十元钱,到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去大吃一顿。
几天后在银星酒店二楼,我与其它七位同学坐在包厢中,大家谈笑风声,憧憬即将踏上社会的新生活。我酒量不大,被班上两个调皮女生逼着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晕然,好在有许放在一旁帮着我,才不至于大醉。
手机响了有好一阵,我才发觉是自己的电话,连忙取出接听,是杨青的声音,我立刻走出包厢。
“在哪呢?怎么半天才接,旁边好象很闹?”
杨青在电话中埋怨。
“在酒店吃饭呢,同学们一起聚餐腐败一下。太吵了一时没听见手机响。”
我向杨青解释。
“忘了我们的约定?”
“没有啊,我都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明天下午就到,想晚点给你电话,好好聊聊。”
我正解释,不防同班最爱闹的女生肖晓蕾突然窜到我身边,夺去我手中的手机一边闪进包厢一边对着手机大叫,
“喂你谁啊?告诉你林景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们正喝订亲酒呢,不信有同学给我们作证!”
说着把电话塞到女生罗娜手里,罗娜忍笑着对杨青说,
“对啊对啊,晓蕾可是我们班的班花,人见人爱,为了林景的未来和幸福,你就放心去吧。”
我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夺回手机,远远的躲到大厅外。
“喂,杨青,刚刚是我同学捣乱,你千万别介意。”
“谁啊,有点过分了吧?”
“她叫肖晓蕾,是我们班最调皮的女生。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就是和一个九岁男孩网恋的那个,就是她,古灵精怪的。”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是你们同学故意捣乱的,你们先玩吧,明天我会去火车站接你。”
虽然杨青表示理解,但听得出她还是在生气,说完就挂断电话,我打回去,她再不肯接听。
吃完晚饭,坐许放的摩托车一起回到地处南溪村北面毛胚楼的五楼画室。我们坐在电脑桌前一边闲聊一边看了会网络电视,没多久张倩来了,我借口头很晕,躲进了卧室。
躺在床头看了会大江健三郎的小说,因为明天要赶早班车去省城,觉得稍有困倦便钻进毛毯熄灯睡觉。从没有早睡的习惯,但那夜由于多喝了几杯,很快昏昏而睡。
夜里突然因腹痛惊醒,跑进卫生间开始大拉肚子,久难遏止,我肠胃一向不太好,料想是在酒店吃了不卫生的饭菜,暗觉不妙。
坚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无法忍受肚子绞痛决定去医院看急症。
全身已经乏软无力,本想去敲许放卧室的门,让他送我去医院,但想到张倩难得在这里过回夜,不想打扰他们,于是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一人孤孤单单的出了房门。
九月未的夜,月光虽然皎洁,但远空朦胧而暗淡。我走在梧桐林间,听着脚下脚踩落叶的扑蔌声,在寂静之中感受到孤独,感受到生命因病痛而浅触到的孱弱。
如果这时候,有杨青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凄凉的心境。我象一个无助的小孩,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的温暖怀抱。
有的时候,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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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当初我初次见到张静,便是带着一颗孩童般柔软的心。而正是她的温柔,她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安详,令我的心灵感受到抚慰,那似乎对一个病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也便是我当初为什么会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吧。
乘出租车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急症室,里面有一个年轻护士正忙碌,问我什么病,我说拉肚子,很痛。护士走到隔间休息室的门边敲门,里面有个女声应了一下,护士便端着一盘针械出了门。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工作台上的玻璃器皿反射出刺目的光,有怪异的感觉,似乎一不小心就有怪兽什么的从角落里扑出来,我肚子还在隐隐作疼。这种时候,我特别想念杨青,特别希望有她陪在我身边,或许我就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半夜跑来医院看病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的木椅上等待,两分钟过后,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青女医生披着白色工作服从休息间里走出来,很沉静的端坐在了我对面。
女医生有着很白净的皮肤,细长的鼻梁,细长的脖子,一头长发被枕头压得有些凌乱,扎在脑后,她用细长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刘海,惺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问我病状。
或许因为对方是女性,或许对方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安详,令我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有怪异的感觉,象在做梦,有点不真切。
“肚子现在可还疼?”
女医生的嗓音带有一丝鼻音,冷冷的带着职业腔,却又不失轻柔。她有一双不大却能令人不安的眼睛,目光中有些许柔媚,又有些许冷酷,令人难以捉摸。
“疼啊,疼得厉害,缓一阵疼一阵,真让人受不了,要不我就不上医院了。”
我摸着肚子抱怨。
“以前经常拉肚子?”
“很少,真见鬼,这样半夜闹还是第一次,疼得人想撞墙。”
我皱着眉头继续抱怨,女医生抬头瞥了我一眼,突然问,
“你撞了?”
“啊?没,没啊。”
我触到对方认真的目光,有点愕然的答。
女医生微微狡黠一笑,一边利索的在处方上写着字,一边对我说,
“这样吧,我给你开几支硫酸庆大霉素,应该能很快见效。”
“医生,我,最好别打针,行不?”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请求。
“呵,你多大人了?”
女医生又瞥了我一眼。她并不算漂亮,但有一种动人的妩媚。
“是这样,我小时候体质不太好,经常打针,打怕了,对针有心理恐惧症。”
我解释着,目光又与对方相触,对方竟冷冷的盯着我看,带有一丝嘲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姓名,多大,什么职业?”
女医生一边低头写处方一边一本正经的加大声音问我。
“林景,双木林,景色的景,二十一,远川美术学院的学生。”
我答。
“美术学院?”
女医生眼睛一亮。
“怎么?”
“听说前几天你们学校学生搞暴乱。”
“没有,不算暴乱吧,示威游行而已。”
“你参加了?”
“没有,我们大四的同学都快毕业了,没人想搞事,大都是大一大二的学生。”
“听说砸了好几辆小汽车?”
“是啊。”
“有很多女生也参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