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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和你说说话,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好了,没事了,你去睡吧。”
“你好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你多心了,是我不好,这么晚还打扰你,让你心情也不好。”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那晚安,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断了电话,我去洗澡,我心里充满着疑惑,觉得张静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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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接到刘海浪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上周启凡教授的课。第一次我没有接,他接着又打来,我只好走出教室,到走廊中听电话。
“林景,你和杨青分手了?”
“是的。”
虽然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听到杨青的名字,我心里仍感到刺痛。
“你们怎么搞的?我今天在香草旅馆遇见杨青了,我和她开玩笑,她突然就哭起来,我这才知道,你们分手了。上次你不辞而别,我就怀疑你们有事,可肖晓蕾骗我说,你是因为赶回学校赶一幅画,你们教授急着要,我当时还不怎么信,心想你怎么不和我告别呢。果然,肖晓蕾这丫头果然是骗了我。”
“海浪,我现在正在上课呢,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周教授在上课的时候,最反感学生中途退场,还有半个多学期毕业了,我可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
“林景你先别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们肯定有误会,你知道杨青今天有多伤心吗?看得出她仍然是很爱你,你们可别这样就完了,兄弟听我一句,再找她好好好谈谈吧。”
“海浪,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和杨青真的是完了。”
我说着,眼睛里涌出泪水,立刻摁断了通话,走回教室。
上完周教授的课,便到了午饭的时间。许放找到我,说他中午约了朋友谈生意,要我陪他一起去。
许放大四以来,通过张倩在银行贷了一笔钱,开始学做生意。我对生意这行很不感兴趣,从未向他打听过,所以许放这些日子究竟在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想这次他之所以让我陪他一起去,大概是因为我失恋,他想让我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好让我心情好转。
知道他的心意,我也就没拒绝,于是中午我乘着他的摩托车离开了学校。
我和许放来到香格里拉国际酒店,在三楼中餐厅,许放把精瘦的李祥介绍给我认识。李祥是做手机生意的,在夏威夷广场有一个很大的卖场。通过他们对话,我知道许放正托李祥帮他搞一批三星水货手机。
李翔那天身边还带着一位颇有风韵的少妇,叫苏玉,身材瘦小玲珑。两人嘴里说是生意伙伴,但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看得出关系暧昧。
苏玉显然很希望也参与到这桩生意中来,不住的敬许放的酒和他套近乎,许放落落得体的应付着。我们四人正温吞水般的喝酒聊天,我坐在正对餐厅门的位置,忽然看见打扮妖娆的张倩和一位衣着讲究的白胖青年男子说笑着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许放把他们约来的,但很快发现他们走向离我们隔了约二十米远的另一桌酒席。我随即告诉坐在我右侧正听苏玉说话的许放,张倩也来了。
许放有些意外。这时张倩和那青年男子正和那桌酒席上的朋友打招呼,她显然没发现我们。
“帮我过去看看。”
许放不露声色的对我说。
我便起身,走到张倩身边,叫她的名字。
“哎呀林景,你怎么也在这啊?”
张倩惊讶的望着我,随后脸上露出客套的笑容,说,
“我和一帮中学同学聚会呢,刚好,你也一起来坐坐吧。”
“不用了,许放在那边谈生意呢。”
我用手指指了身后,张倩随即转身站起,向许放招手,见许放不搭理她,便走了过去。
我正要跟着张倩离开,和张倩一起来的白胖男青年站起身,大方的向我伸出手说,
“你好,我是张倩的好朋友,其实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我叫陈鹏。”
对方很有礼貌的主动向我作自我介绍,我只好和他握了握手,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他。
“一起坐坐如何?”
陈鹏邀请我。
“不了,我那边还有朋友呢,下次有机会再聚吧,再见。”
我说着离开,心里想,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大概就是上次张倩说的那个在酒店与之幽会的前男朋友吧?
回到许放他们身边,张倩正劝许放一起过去见见她的朋友们,许放很不耐烦的拒绝,要她自己去玩,张倩只好讪讪离开。
“许先生,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
苏玉待张倩离开,对许放恭维道。
“那是,人不但漂亮不说,还有说了让你吓一跳,她父亲可是大名鼎鼎的恒华公司的大老板。”
李祥接嘴说。
“哟,还是千金大小姐啊,许先生真是有福气啊。”
苏玉向许放投去羡慕的目光。
“没什么。我们不说这个了,李老板,你给个准信吧,那批手机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到货?”
许放显然心里并不舒服,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
“许兄弟,我们一起做了几笔生意了,你也没少赚,你还不相信我吗?货肯定这个月中旬能到,只要你尽早把货款打给我,就等着赚钱好了。”
李详很肯定的对许放说。
“我那边联系了几家买主,人家就等着要货,但时间一定不能超过这个月,你知道,过了十二月,手机贬值快,估计就没多大赚头了。”
许放郑重的说。
“没问题的,这款E638滑盖手机上市才两个月不到,现在抢手得很,你就放心好了,最迟最迟不超过二十号。”
李祥又说。
“许先生,你要是资金周转有问题,不如让我也入一股吧?我出五十万,到时候我们按股份分帐怎么样?”
苏玉插进话来。
“这事我会考虑的,我们先不谈这个,来来,喝酒喝酒。”
许放脸上似乎释然了很多,举杯邀饮。
从香格里拉酒店里出来,我和许放走向停车场,许放问我,
“林景,你觉得姓李的那人怎么样?可靠吗?”
“就一面之缘,我怎么好说?不过他和那苏玉,都挺俗挺油滑的,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生意场上的人,都是这样的,没办法啊。这笔生意对我太重要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拿下,就是现在资金还不够。”
“做这笔生意要多少啊?”
“两百万,我手头有在银行贷的八十万,加上这两月赚的二十多万,还差一半。”
“那还差得多啊?”
“是啊,不过生意做成了,我至少也能赚四十万,差不多就能还清贷款了。看来还得找张倩想办法。”
说着我们来到许放的摩托车旁,许放问我,
“下午没主课,我就不去上课了,我先送你回学校行吗?”
我想了想,对许放说,
“你送我去第一人民医院吧。”
“怎么?你要看病?”
“最近胃不舒服,找医生看看。”
“那好,你这段人可是见着瘦,是得去好好看看。”
其实,我胃不舒服并不是我想去医院的主要原因,我只是想去见见张静,心想运气好,或许能碰上。
张静不知道为何,已经几天没来找我,而且电话也没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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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医院下班,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我直接来到急症室。
办公室里两个护士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没看见张静。我想离开,一个护士转头看见我,问我有什么事,我迟疑了一下,对她说,我找张静。
“她这个星期请了长假,不上班啊?”
护士显得很年轻,小模小样,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请了假?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
“你是她什么人啊?”
小护士突然警觉起来,反问我。
“哦,我是她大学同学,很久没联系了,来这边出差,想来找她聚聚。”
我只能撒谎。
“她考研,这段时间大概在家复习吧。”
小护士放松了警觉,告诉我说。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
我说着离去,胃病也不看了。
走出医院,想给张静打个电话,又觉得还是不去打扰她复习的好。
我走在街上,十二月最后的暖阳照在我肩上,一种无由的释然在我身体里传递。我想着张静温柔的声音,舒展的身影,我觉得她似乎就站在我身边。当初,我为了摆脱失恋的痛苦而去找张静,而这些天,我感觉到自己真正喜欢上了她。那是新的寄托。
再见了杨青,再见了亲爱的,我会慢慢把你忘记的。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反复默念,似乎自己已然走出失恋的阴影,似乎自己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但很快,当我脑子里闪过杨青的微笑,闪过她坐在教室的窗前,望着窗外板栗树上的小花穗,若有所思时稚纯的身影,我的心便一阵颤栗。
其实,我是那么的想见到她。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灵。
我站在街边的一棵老榕树下,取出手机,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杨青的电话。
我没先吭声,我等待杨青先说话,杨青也在电话那边沉默,僵持了半分钟后,她开口说话了。
“你总算肯给我打电话了。”
杨青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埋怨。我的身体象触电一般。
“我怕你不肯接。”
我说。
“怎么会?景,我不想对你说抱歉之类的话,这些天,我经常失眠,经常回忆过去,我、我无法忘记你。”
杨青声音哽咽起来。我鼻子一酸,眼眶被泪水浸湿。
“我也是,杨青,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很想回到从前,很想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这些天几乎快崩溃了。”
杨青的话刺痛了我,我冲动的说,
“杨青,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从头开始好吗?”
“不,不行了。”
“怎么不行?”
“景,当她第一次突然拥抱我,吻我,我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但我激动得全身都颤抖,我对自己说,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但就象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一下就绷断了,那时,我就知道,我已经不能回头。”
杨青当即给我浇了一盆凉水。
我不能再说什么。
“景,我现在已经搬回学校了,我拒绝见她,但我不知道能抵抗多久。我知道,我喜欢她,是一种很深很深的诱惑,象毒药,让人上瘾。但我同样还爱着你,我一想起你,就很伤心,伤心得想死去。”
杨青的话让我唯有茫然。我恨自己,当初要不让杨青先去找旅馆,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杨青,我要见你,我现在就来找你。我一定能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我又冲动起来。
“别,景你别来,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你们让我好好静静,好好单独过一段日子,好吗?我求你!”
杨青在电话那边哀声说。
我又沉默。
“景,你别难过,你们学校肯定有很多好女孩……”
“你别说了!”
我很生硬的打断了杨青的话。
“好,我不说了,我现在很难过,我们不说了,好吗?”
“好的,再见。”
“景,再见,好好保重。”
就象真的是永久的告别般,杨青的声音消逝在我的世界。一切都归于沉寂,象遥远的地球还是一片死海的时代。
我下午没去上课,在画室里一边喝酒,一边画杨青。我画微笑的她,大笑的她,生气的她,哭泣的她,坐着的她,奔跑的她,只要我能想象到她的样子,我就画出来。当我喝醉了,再也拿不住画笔的时候,便躺到沙发上沉睡。
敲门声把我惊醒,我迷迷糊糊以为是张静来了,我突然有强烈的性欲,我想发泄,我想和她做爱,一直做到死。我冲到门边,打开门,但我发现眼前站着的是肖晓蕾,我楞了一下,还是无法遏止喷涌的欲望,猛的把她抱进屋,放倒在沙发上。
我象头野兽般扑上去疯狂的吻她,去解她的衣服。肖晓蕾竟没有半点反抗,紧闭着眼睛任我用力搓揉她的乳房,解下她的裤子,当我就要褪下她内裤的时候,风从没关的门外旋进来,冷冷的刮在我身上,我打了一个寒战,我看见几幅杨青的肖像画被风吹到沙发边,吹到我眼前,那是安静微笑着的杨青,那是天使。
我颓然住手,倒在肖晓蕾的身边。
肖晓蕾慢慢起身穿好裤子,然后一张张的拾起地上的画,摆放好。
“林景,我走了。”
她望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我说。
我没说话,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正在死亡。
肖晓蕾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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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清晨,我象以往的日子起了个早。早晨的阳光穿透迷雾,悠然洒在梧桐林上,虽然冬季来临,梧桐叶几乎快落光了,空气也有点沁凉,但晨曦的暖意给人一天的好心情。我站在阳台上,依旧很忧伤,但我相信自己很快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时,遇见刚起床的许放,他看上去气色也很不错,估计是生意上的资金搞定了,我想问他,他微笑着对我先开口说,
“林景,过会儿张倩会开车来接我们,我们一起去麒麟山写生。”
“这么有心情?资金到位了?”
我想自己肯定是猜对了。
“是啊,还得靠张倩,我找这媳妇可真是找对了。她帮我找了她父亲生意上的一个老朋友在银行担保,对方真给她面子。”
“呵呵,那今天我们三人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替许放高兴。
“应该说四个人,还有肖晓蕾呢。去麒麟山写生,就是她的主意。”
许放对我说着,钻进了卫生间。
我发楞,想起前天对肖晓蕾无礼,待会就要面对她,我有点惶恐。
我到卧室收拾出行的背包,准备好后正要去客厅等许放,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张静打来的,我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
“林景,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张静的口吻很兴奋。
“在月球?”
我说。
“你这人,我现在在禾州,你家乡!”
张静的话的确让我感到意外。
“你怎么跑到那去了?”
“我在省城考研,昨天考完了,今天起了个大早,赶最早的一班中巴车,刚刚到了你们这。”
“你去那干嘛?”
“笨蛋,因为是你家乡,我才来的。林景,今天星期六,你没课对吧,你快点赶过来好吗?”
“非过来不可吗?”
我其实早已心动。
“废话,你要不过来,你就是混蛋!”
张静在电话那边很激动。
“好吧好吧,我这就赶来,你在汽车站等我,哪都别去,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到。”
我也有些激动。我想见张静,尤其是能在家里见到她,更好。想想自从暑假开学以来,我就没回去过了。
我在客厅告诉许放,我有急事要赶回家,没等他问我,拎着背包跑出了门。
我飞奔着穿过梧桐林,穿过池塘,到南溪大道上拦下出村的出租车,赶往长途汽车站。
十多分钟后,我乘上去禾州的中巴。路上和张静通了两次电话,第一次告诉她我出发了,第二次告诉她我快到了,于是经过两小时不到的旅程,我与张静在禾州长途汽车站相见。
“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
张静穿着咖啡色灯芯绒的小西服,黑色牛仔裤,黑色尖嘴短靴,喜悦的站在阳光下,站在我面前。
“考得好吗?”
我微笑着面对她,反问。
“为什么不打电话?!”
张静这回加重了口吻,瞪着我。
“我去你们医院找过你,护士说你准备考研请了假,我觉得不好打扰你复习。”
我辩解道。
“真的?”
张静脸上写着惊喜和疑惑。
“不信你回去问。”
我双手一摊。
“林景!”
张静叫着我的名字,扑到我怀中,在我脸上轻吻一下,然后又闪开身,拉着我的手问,
“帅哥,带我回家吗?”
“回家?”
我不知所措。
“是啊,不愿意吗?”
张静歪头望着我。
“我家有啥好玩的,我还是先带你到处走走吧。”
我是真不敢把张静带回家,要不然我父母肯定大吃一惊,他们还不知道我和杨青分手的事,在他们眼中,杨青就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小样,看你害怕的,谁真要去你家啊?你请我去,我还不去呢!”
张静又瞪了我一眼。
“呵呵,那带你去市中心吧,先参观参观我们这的市容。”
我拉着张静的手欲往前走。
“不用了,你以为我真傻傻的待在汽车站干等你两个多小时啊?我早就坐公共汽车在你们城里绕了一圈了。”
张静拉住我。
“那就带你去灯光公园。”
我想了想,说。
“不,林景,带我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红砖房、竹林、池塘还有菊花草地。”
张静目光闪亮。
“好啊,不过在郊区,有上十公里远,这样,我先去找朋友借辆摩托车。”
张静竟然记得很清楚,我只对她说过一次。我有点感动,和她牵手来到路边拦了出租车。
我在商业街找到开李宁专卖店的中学同学汪云斌,借了一辆五羊本田踏板摩托车,把背包寄在他店里,载着张静向郊外出发。
我们很快来到我童年居住的地方,曾经一座省直大专的居住区旧址。近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红砖房还在,池塘还在,那片竹林却被砍光了,屋前的巨大梧桐树也给砍掉了。甚至连我六岁与父亲一同种下的桂花树,也被挖掉,更别说种满菊花的草地,只剩下被现在的屋主圈成养鸡鸭的裸地。
虽然有些美丽的景致已成记忆一去不返,我和张静还是很开心。我们停好摩托车,我带着她四处游走,我一边指着各处告诉她过去的光景,一边向她诉说童年的趣事。
“这里以前是个发电机房,市里一停电,这个发电机就会隆隆而响。发电的职工是个浙江人,老婆病死了,也没生儿女,他就带了一个女孩,在这前面的空草地上养蜂。每年到收蜂蜜的季节,他在手摇铝桶中甩蜂蜜,我就和他养女站在蜜桶前,他会挑没甩干净的蜂巢,把腊块掰下给我们嚼着吃,真是香甜极了。”
“后来长大了,那个小女孩和你是不是有故事发生?”
张静乜斜着看我。
“没有,我家搬到城里后,就和她断了联系。后来在学校里遇见过一次,十六岁的时候,我去她就读的中学打篮球比赛,她站在观众里看,她比小时候变漂亮了,皮肤很白很白,很显眼,我认出她来,她也盯着我看,可惜我没勇气过去和她打招呼。后来没多久,听说她得心脏病死了。太可惜了,那么年青,我总记得她站在篮架下怯怯的望着我的神情,似乎想和我说什么。”
我被记忆触发了忧伤。
“你就没想过,去找她吗?”
“没有啊,那时候我才不懂男女之情呢。”
“为啥你身边总是冒出些漂亮女孩呢?”
张静似有醋意。
“那倒不是,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学校老师的女儿,就很黑很丑,还喜欢拖鼻涕,我很讨厌她。不过她父亲却对我很好,经常带我去钓鱼,去山里打斑鸠。他父亲也很不喜欢她,经常打她,她哭声惊人,常常在夜里把我吵醒,让我经常做恶梦。不过她长大后很争气,考上了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