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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逸势望着智子,有些自觉不可思议。明明在内心深处有人警告般地说着:她是个危险者。明明是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为何不知不觉的,他竟会自动现身在她面前呢?明知道她对自己怀抱着探索的兴趣,而自己、这个对任何事都并不想执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产生了丝丝的好奇……
傲慢的少女站在阳光下,白色的织锦被碎裂的金粉晕染出深深浅浅的金霓。放纵却又内蕴,骄傲而又温柔,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有着多少层的画皮?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或者每一面,都是真正的她?就像多面剔透的玲珑钻石,烁动出变幻无穷诱惑人心的美丽……
不管是哭泣抑或悲伤,忧愁抑或绝望,世界依然运转如常。所谓的自己……即是对他人而言无谓的空气。这种事,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所以他不想多管闲事,因为换身处地的话,没有人曾经对他,对那个寂寞得渴盼救助的他伸以一次援手啊……
世人若不爱我,我何必去爱世人。我只是我,我不是佛。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在这里,这位堪称“硕人”的少女,却可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妓女抱打不平。她那美丽的骄傲的凛冽,像七彩炫光一般,在艳阳下层层扩展,让他再也无法平静了。
凝望着她,他忍不住问:“公主,你要做救苦救难的现世活佛吗?”
清亮的大眼闪起一片潋滟的光影,少女抬头,还他以一个妩媚的微笑,“不,我只是觉得打女人这种场面很难看。而我,讨厌难看的东西,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轻轻地,他笑了。
少女并没有说谎,只不过,同一句话,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理解。而他觉得,他竟然能理解她言语中的含义。真奇怪啊……这个年轻的凛冽的任性的少女,竟然好像和他属于同一个世界……
哪里才是我的世界……在少女清亮的大眼中,在望向他毫无避讳的充满探索兴味的眼神里,他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一个或许他也可以进入的世界……
“橘逸势,你刚才念了硕人呢,”少女笑了笑,大胆地问道,“那么,那可是你眼中的我?”
挑挑眉,他不置可否,却轻声徐曼念出那首诗的第二段:“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颔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低下头,在少女清澈慧黠充满挑衅的大眼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她是“硕人”,而自己……
若有若无的笑飘忽而逝,冰冷细长的眼睛闪过一片冷艳的寒光。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转身拉起清光,在人群中匆匆行去。
不管是哭泣抑或悲伤,忧愁抑或绝望,世界依然运转如常。所谓的自己……即是对他人而言无谓的空气。这种事,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还会为此而感到不可思议的哀伤呢?
一定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一直还在期待着什么吧……
期待着那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棣棠花渲染渐浓春意。
执笔眺望的少女凝腮不语。
“大人,你知道内亲王在想什么吗?她这个姿势已经保持半个时辰了耶!”
“这还用猜?当然是橘逸势啦。在踏歌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家甩掉,这对公主而言是多么大的心里创伤啊!”
“喔—;—;我知道了,这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你们……”智子肩膀僵硬地握紧手中的笔,为什么她只是思考一下问题,他们就能自动编排出这么多话?
“公主!”小枫眨眨闪闪发亮的大眼,“我们是你坚强的后援!你无需对我们掩饰你的心情。这是个开花的季节,万物复苏,草木丰渥,任何人都有自由平等追求幸福的权力!”
“住嘴。”智子不胜烦扰地按住额角,“有空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去把我让你调查的事做好吧!”
“我早就做好了啊。”小枫一脸诚挚,“公主和我情如姐妹,公主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公主,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怨无悔!请看我这两个大黑眼圈,这都是为了公主的委托而展开连夜调查所花费的名为青春的代价啊!”
“再废话我就把今后午餐中的双份甜瓜全部取消,快点给我!”智子拿出杀手锏,一举攻克小野弥枫的命门。
“哇—;—;那可不行!李李,快点给我!”小枫急忙向身后伸手,取消甜点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顶着一对熊猫眼的李李不甘心地瞪她一眼,从怀里掏出自己奉令代笔连夜汇总出的文件。
“喏,都在这里。”小枫讨好地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那……甜瓜……”
“嗯,谢谢你,李李。”智子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冲李李点头道谢。
“呜—;—;”小枫咬住衣角,“明明是我做的调查计划……”
“但执行人却是我啊。”李李咬牙切齿。还好智子公主心明眼亮,主持公道。为什么他这么倒霉!摊上这种百年难得一任的秀逗首领啊!
“档案名称:橘逸势?”智子翻动纸页的手猛地一滞,眼皮也随之跳了起来,“身高178,体重55KG,喜欢山茶花,星座不详、年龄不详、特长书法……小枫!你调查的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有关橘逸势能否成为公主夫婿的考评啊,为了这个我费了多少力气啊。”小枫可怜兮兮地观察着智子越来越青的脸色,奇怪,难道不是让她调查这个吗?
智子紧攥双拳,额角青筋暴动,“我、我是让你去查这个吗?!你到底都有没有认真听过我讲话呀—;—;”
“那、那是李李去查的,我不知道!”小枫连忙缩到帐子后面,努力挤出两滴眼泪以示清白。
李李瞪她一眼,咽下一口怨气,终于没说什么。
“你少在那里狡辩!刚刚你明明说过是你做的调查计划!休想把事情推到别人头上!是你!就是你—;—;小野弥枫!我告诉你!今天、明天,以及这一整个月里,你都休想在饭桌上再看到任何甜食!”
“哇啊—;—;”娇小的少女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她这么认真为什么还要受罚嘛!
“哭、哭也没有用!”智子气到爆炸,她分明是让小枫去调查恒贞亲王和行刺一事有无瓜葛,这和橘逸势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小枫的脑袋都在想什么!
“哈哈,难得看到大人也会有哭泣的时候啊。”昙华蹲在一旁笑得很愉快。
“对了,你从刚才开始就蹲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智子蹙眉望着这个笑起来显得更加奸诈的男子,他的纲领不是无所不在外加时刻隐形吗?会这么大大方方地现身?
“啊!差点忘了,”昙华慢吞吞地搔搔头,“滋野大人陪着嵯峨院前来探望智子公主,属下特来通报……”
“什么?”智子大惊,“他们在哪?”这小子蹲在这里看热闹好像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耶!
“在门口吧,这两位不愧为我朝颇有名望的诗人哩,相当懂得礼貌嘛。”瞧,这半天都没见他们自己进来,有耐心,加五分!
智子闻言直觉一阵昏眩,手中的笔差点折断,“你、你让我父皇和滋野贞主站在门口?!”
“属下最近接下了护卫内亲王府的职责哩,没有内亲王的允许,我怎么可能放别人随便进入呢?”昙华大义凛然。
“小、小野弥枫!你下个月也不用吃甜食了—;—;”
“为什么嘛!”小枫泪眼婆娑地抗争,“昙华不对,为什么罚我?”
智子阴恻恻地笑了笑,“是谁说过,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所以昙华的不对,就是你小枫的不对呀。”
“哇啊—;—;”小枫哭得更大声了。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秀雅男子抬头看了看陡然惊飞的鸟雀,无限疑惑地望向身侧的中年男人,“嵯峨上皇,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男人笑了笑,“那大概是智子内亲王府的特产吧。”
“实在是太失礼了。”隔着帷屏,智子深深地伏下身,向另一侧的客人道歉。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自己素来敬重的滋野贞主和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更加光火,哪有一朝上皇来访,却被搁在门口纳凉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算啦,”嵯峨院捧起茶杯,“是我们微服出行在先,没上过殿的下人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知者,不为罪。”
问题是那家伙是明知故犯才可气啊。智子咬了咬唇,咽下攻心怒火。
“不管怎么说,也是太轻慢了,滋野大人特意陪父皇前来,一定有什么要事吧。”嘴上如此说,心里也不免嘀咕,连护卫也没有带,这两个人还真是随便。
“哪里,内亲王府花木葱茏,很是赏心悦目。”滋野贞主笑容可掬,瞄了眼身侧的嵯峨,笑了笑道,“公主若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妨作首诗作为惩罚吧。”
“作诗?在本朝有名的两位诗人面前?滋野大人,您的提议也太令智子难堪了。”智子笑着婉拒。
“哈哈,我的女儿还是这样谦虚哪。本朝第一女诗人不正是智子你吗?”
“传闻太过有才华的女子眼界便高不可攀,但是智子公主还是很有女子柔媚的性情。”
正逢小枫上来添茶,听了滋野贞主的话几欲呕吐。柔媚?啊啊,智子公主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
手中的扇子一敲,嵯峨把话接了过去:“说起传闻……现在平安京有个传说哪……”
“传说?”智子蹙了蹙眉,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一唱一搭,似乎话里有话……
嵯峨露出促狭的笑容,“传说智子内亲王迷上了橘逸势……”
“噗!”智子才喝下的一口水当场喷出。不会吧?流言的速度比闪电还要快啊!
“父、父皇!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啊?!”
“有什么关系哪,花鸟风月均为风雅之事,年轻人嘛。”
问题不在那里吧。智子握紧双拳。和橘逸势在踏歌会上说的几句话,不知道被捕风捉影之辈是怎样绘声绘色予以流传的……就算是事实,她也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话材料!
挣扎地恢复端庄的坐姿,智子端起茶碗力图定下心神,“父皇不会是为了要证实这种事,才特意来智子这里的吧。”
“我哪有那样无聊,”嵯峨拢了拢两鬓的头发,悠然开口,“实际上最近我接到了皇弟的请求哪。”
“大伴叔叔?啊,我是说今上,”智子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向您请求什么?”
“他希望我能送你入宫……”
“噗!”第二口水喷出,智子的脸色连同被溅到水的生绢一齐变成了青白色,“他、他可是和父皇同岁的人哪!想要娶我?”简直太不知羞耻了!
“哈哈,别这样刻薄嘛,他是好意啊。”
“后宫佳丽如云,他还妄想染指我这个侄女?还是好意?”智子的声调不觉微微提高。
“他现在并没有身份高贵的中宫,如果你入宫,有可能被册封为皇后。他会有这层考虑也是因为你弟弟正良,作为东宫缺乏有力的后援人的缘故。”
“原来如此,”智子高高地扬起眉毛,“没想到大伴叔叔还很为正良着想嘛。”
“不过那些事智子你都不用太过考虑,”嵯峨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容,“正良想要什么,让他自己去争取。我只是将这件事转告给你,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谢谢父皇。”智子暗中舒了口气,总比最后一个知道要好。既然淳和对她有这种心思,那以后就不能随便进宫去了。
“这里面其实也有我作为父亲的私心……”嵯峨敲了敲手指,似乎不知如何措辞,“智子,总让你孤独一人生活的话……”
“没关系。”智子挺直背脊,将纸扇横放膝头,露出冷静艳丽的一笑,“皇女不下嫁,智子生活得很好。并没有过所谓的孤独呢。“
“是吗?”嵯峨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还有啊,智子,”他把身体向前探去,饶有兴趣地问道,“皇女不下嫁那种陈词滥调,你真的会被它限制吗?呵呵……”
“父皇,您这是在挑拨女儿吗?”智子微笑以问代答。
“哪里,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自由地追求真爱的权力哦。橘逸势是个美男子不是吗?嘿嘿……”
果然!透过屏帷缝隙看到不怀好意的笑脸,智子额上布满黑线,父皇他根本就是为了证实这种无聊的小道消息才特意来的嘛!
我举空樽邀明月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男人笑了笑,将身子探过来,“橘逸势,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吗?”
“可惜橘某的府邸并非是您所谓的海……”
春月夜,临水而坐也还是会感到丝丝寒意的,何况是面对意外造访不请自来的客人。橘逸势眉睫轻蹙,并不掩饰自己态度的冷淡。
“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对主人散发全身的不快视而不见,男子扬了扬眉,径自说道,“澄碧的池塘在深夜看来便宛若幽冥异兽的眼……你家这池碧水倒映着明月也是格外风雅呢。”
“是吗?”橘逸势掀动睫毛,露出促狭的笑容,“所谓幽冥异兽的眼……即是指像您这种男人的眼睛吗?”
高挑的眉抖动了一下,深湛的眼眸刺穿人心般地流转一周,落定在橘逸势唇边嘲讽的微笑上。
“呵呵……能被您这样的美人,如此称赞,还真是我的荣幸啊。”男人沉着地笑着,并不是个轻易会被激怒的人。
“如果是为了找美人,两条街外十里花香。您拉车的牛,鼻子却不好用,错走到我这个荒草堆来了。”
“那是因为我的牛格外聪明吧。鲜花可观,青草可食。”
“阿保亲王,橘逸势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如果您的玩笑开得过火了,我可是会非常生气哟。”
面色无波端坐着的长发青年,说着自己非常生气的时候,神色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自眉睫间散发出的气息却使周边的空气蓦然冷了几分。
交织起双手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男子露出愉快的笑,“那我可就要伤脑筋了。毕竟我一直思考着如何答谢您的事呢。”
“我并不记得自己曾做过特别需要您道谢的事!”仅有擦肩之缘的男子,竟然特意乘夜而来,怎么想也觉得有问题才对。
“是吗?”男子温和地笑着,“吉祥这个名字,有听过吗?橘逸势。”
风吹过带来松叶的清香。端坐在临池的走廊上,腰背挺直的青年;披洒在地板上的长发随风动荡。偶有飞起的丝丝绺绺拂过幽冷如湖的眼,他望着对坐的男人,在凌乱的花叶风吹的舞动间,半晌,终于展露一抹跌艳的笑。“喔,原来如此。”他说着,缓缓端起身前的茶抿了一口,再抬眸,平静淡然地问,“那又怎么样呢?殿下。”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松树的阴影映在男子的脸上,表情也似藏入云中的月朦朦胧胧。
针叶上凝聚的夜露滴入池塘,穿透水雾,俱寂的一刻竟显得异样清冷。
他望着盏中倒映出自己脸孔的茶,想起关于那个雨天的邂逅。
和他有着相同眼神的孩子,陷入绝望般寂寞的少年。从来不会多管闲事的他,平生揽过来的与己无干的事也就只有这一桩吧,出于一个莫名其妙的缘由,他救了那个叫做吉祥的孩子……那位“刺杀者”……
“你想要怎样呢?亲王。”他淡漠地向对面望过去。阿保亲王和吉祥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让他感觉荆手得不可捉摸的男子,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这样一个人竟会坦率地表示他是替吉祥登门道谢救命之恩?别说笑话了,哪有这种事情!会特意地告诉某人“我是危险分子”,只有一种理由……就是……
“我和吉祥都很欣赏你。”月光下,男子微微笑着,向他举起茶杯,“橘逸势,和我们一起吧。”
眉睫浅交,他敛目而笑,果然—;—;是要拉他下水啊。
“很遗憾……”视对方举起的杯子如无物,橘逸势只是安静地望着他,“我并不是那种会因别人的赞赏而感到高兴的人。也不想和任何人站到同一战线。”
“你这样的人才,难道就埋没在这蓬草之中了吗?”
“即便如此,也无需亲王担心呢。”
“呵呵,中国有句话,安心草舍者足登玉堂,橘秀才正是这句话的写照呢。”
“是吗?想到后半句便让我很不愉快。阿保亲王还是不要乱用典故的好。”
“你还在顾虑什么呢?”男子饶有兴味地挑起一端唇角,“像你这样的人,既没有对某人效忠的思想,也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你所有的就只是你自己不是吗?那么,为何不用你的胆识、你的才华去拼取你想要的一切呢?”
“殿下在宫里看了我一眼,就看得这么透彻还真是难得啊。”橘逸势冷冷地笑道,“只是,我是怎样的人,为何要由你来判定呢?”
“说得也对,我对别人其实也没有多余的兴趣。只不过吉祥似乎很喜欢你,而我也觉得你的确有拉拢的价值。”
“吉祥?那孩子会‘喜欢’任何人吗?还有阿保亲王竟然是说话如此直接的人吗?拉拢,还真是个充满‘技巧’性的词汇。”
“呵呵,”男子昂头,却眯起略微下垂的眼睛,望着他愉快地回敬,“我是怎样的人,为何要由你来判定呢?”
“说得好啊,亲王殿下,我们难得意见一致,可不可以从此两不相干,当做谁也没见过谁?如果对我的干扰就是吉祥的报答。我会后悔做了那件多余的事呢。”
“呵呵,即使没有吉祥的事,我照样会拜访你的,因为你马上就要去当恒贞亲王的西席了不是吗?”
“您到底准备了多少套阴谋诡计?东宫、今上、恒贞,当然肯定还有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其他人,您真是个充满意外的男人。”
“多手准备一向是我的行事特色。怎么样?橘逸势,你早晚会加入的,那就不如早一点吧。能让我亲自前来,坦诚相待的,也就只有你而已。”
“真奇怪,像我这种无权无势之辈,何必对我如此偏执呢?”
“权势那种东西并不重要啊,都是运用手段便可以轻松得到的。重要的是与生俱来运用手段的‘素质’。”
“原来当危险分子还需要素质呢,真是蛮新奇的说法。”橘逸势仰首望了望行至中天的月亮,“殿下,再这样争论下去,夜晚就会过去了呢。我虽然无所谓,但您却不是可以被发现出现在这里的人吧。”
“说得也是。”敲了敲盘坐太久有些发麻的腿,阿保亲王优雅地起身,“那么,我便告辞了。至于我的邀请有效时间为一生一世,你大可慢慢地想,何时想通都可以。”笑了笑,他望向尚端坐廊上的青年,“我相信,你一定会和我合作的。总有那样一天……”
“您倒是很有自信……”
“呵呵……”轻轻一笑,阿保亲王潇洒地欠身,随手折下身侧的松枝,向橘逸势一指,“反叛者就是反叛者……你曾祖是,你祖父是,如果这一代橘家有人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