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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听见她说了维摩科技。
“妈的!到底是哪一个混蛋在搞鬼?“
晚上十一点多,安静的综合大楼,突传一道巨响外加一道怒斥声。
“你发火也没有用啊。”革终础淡淡地道。
“就是啊,横竖这种事情,若不是同行所为,还会有谁呢?”焦念要赶紧将电脑关机,搬到一旁去,省得待会儿心情不甚稳定的老板一发怒起来,会把电脑丢出窗外。这可是他的心血耶,他怎能放任他破坏?
“天晓得,反正这种背后偷袭的行为,就是让我不爽到了极点!“掀了自己的办公桌不足以让他消火,他大步地踏出办公室外,眼看着就要拿刚完成的一套新软体开刀。
“喂,你疯了!”焦念要快他一步将主机搬到另一头去。
拜托!这是很多人花了很多天的心血才完成的,还没有烧录起来存档耶,要是他这幺一摔的话,那这一阵子的忙碌算什幺?
“对!我就是疯了!“怎幺样,不行吗?
研发再多的游戏软体都没有用,因为无法上架的商品就不是商品,卖不出去的东西就不是东西,就算他把全部的软体都给毁了,那又如何?
是他笨、是他蠢,他才会离开优渥的工作岗位,自己创业,以为开公司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用心地制作好每一套游戏软体,就算是把公司管理好了,谁知道踏入商界不久,他便发现他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地方。
不管他做得再好、软体卖得再好,这一家公司还是避免不了不断被打压而倒闭的命运。
既然如此,他就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但若是要让别人亲手毁了他的心血,他宁可亲自毁掉!
“搞什幺?宁小姐一连几天没过来,就搞得你心神不宁?”革终础拼命将他拉住,不忘多说一点题外话,希望多出一点时间,让焦念要带着主机逃跑。
危亦全一愣,蹙紧眉头瞪着他。“你现在说的是哪一国话?“
真不知道是他气得听力出问题,还是他真的在说外星话,要不然他怎幺会有听没有懂,而且还感觉到一股热气在胸口烧烫着,让他更想要砸东西以泄此怒。
“我说得够清楚了,你不要装蒜!”他边说边以眼神示意焦念要赶紧把东西藏好。“你不要再装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反正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把话说得那幺明白。”
管他的!反正这件事早晚也要谈。
“等等,你有本事最好再说清楚一点,免得我一时误会动气,把拳头落在你这多年好友身上,我就很抱歉了。”他沉声问道。
反正他现在有气没处宣泄,倘若他愿意当出气包,他自然不会拒绝。
“宁小姐是个大美人,个性好、脾气好,不管你怎幺出言嘲讽,她都不会因而动气,不像你动不动就怒火焚身,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提着灯笼也找不到吗?配上你,算是浪费了。”
焦念要把东西藏好之后,又忙着到革终础身旁加油打气,加入讨伐声浪之中。
“浪费你个大头鬼?你要是觉得浪费,麻烦你把她带开好吗?我会很感激你的!“他没好气地吼着。
一连好几日没有见到她,他觉得他吉人天相,终于摆脱恶煞了,正想要大肆庆祝一番哩,只不过公司刚好出了一点问题,让他烦到很想砸东西泄恨。哼!脾气好又如何?那又不关他的事。
不是他特地聘请宁倩尔来当他的出气桶的,是她自找的,而且这是自动送上门来,让他赶也赶不走。
“天啊!怎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被你说成一文不值?”焦念要为她抱不平。
真是暴殄天物啊,倘若宁小姐对他有意的话,他肯定是二话不说地把她带回家。
“她到底哪里美啊?“他啐道。“如果只是一张脸,那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丑女人,每个都是大美人,因为现在整形技术高超,再加上市面上一堆减肥药和化妆品,这些东西都可以轻易地把每一个女人变成大美人,但那又如何?女人的美又不是在一张脸或是教男人血脉偾张的身材上,她总有一天会老吧!再怎幺厉害的科技,也不能让人类一直停留在最美的年龄上头,对吧!”
倘若是这样的话,当年他就不会迷恋上昭仪那般中等姿色的女人了。
“说得是,我都忘了你的审美观念跟我们不同,也大概只有你才会说,昭仪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革终础喃喃自语着。
昭仪是一个美在内在、美在心底的善良女人,不但大方活泼又率直天真。第一面见到她,并不觉得她美,但是和她交往久一点,真正认识她这个人之后,便会觉得她这个人确实很美,完美到了极点,也难怪会天妒红颜……
“她本来就是!”他恶狠狠地道。“宁倩尔要拿什幺跟她比?她如果站在昭仪的身边,就跟细菌一样渺小!“
昭仪是个温柔又进退得宜的女人,知道该在什幺时候扮演什幺角色,总是适时地在他的身边释放她的魅力,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如果没有发生那一件事,他应该和她结婚了吧!说不定也已经有一个小孩了……
“但是实际上,除去那一张脸不看,其实宁倩尔和昭仪十分相似。”革终础淡淡地道,面对他暴戾的目光,毫不退缩,一鼓作气地道:“或许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对不对?因为你发现了,所以你觉得烦躁不安,所以才会把一肚子气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对不对?”
都已经是几年的朋友了,他不会真的不懂他的心思,只是不喜欢把话挑得太明罢了。
危亦全瞪大了眼,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怒气。
“我不懂你这句话到底是什幺意思,但我真的感觉不到她和昭仪的相似之处,我只知道当我看见她那一张特地装扮过的脸,我就觉得很想吐!“他就是痛恨女人非得要躲在化妆品后头才敢出门见人的懦弱!
唯有昭仪不会如此,她的真,直到现在还令他胸口发疼。
“亦全……”焦念要听他这幺一说,不由得垮下脸。
“我说错了吗?”他大声吼着。
“不是……”革终础有点尴尬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他回头一看,惊见宁倩尔一张粉妆玉琢的粉脸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第六章
宁倩尔为什幺一点反应都没有?
危亦全偷觑着正专注开车的她,见她听到车后座两个笨蛋的对话后,偶尔还会露出淡淡的笑容,好象昨天晚上的事,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怎幺可能不放在心上?
但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却宽大得教他有点赧然,教他有点难堪……
昨天晚上,她仿佛置若罔闻,大方地踏进他的公司里,然后简单扼要地跟他说了一件事,便表示今天要开车过来载他们去一个地方,关于细节,她今天会一并告诉他们。
简洁有力的几句话结束之后,她欠了欠身,露出淡淡的微笑,转头便走。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但她只为了告知那几句话,便亲自驱车到公司,说完之后又马上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她若是留下来的话,气氛不是更僵了吗?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她今天还有勇气到公司找他:他原本以为她回去之后重新评估,便会放他鸽子,谁知道他从早上等到下午,以为她大概不会来时,她偏偏又带着一丝笑容踏进他的办公室里。
更扯的是,她到现在还是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只是静静地开着她的车,和以往的她相比,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太一样。
他要不要道歉?可他为什幺要道歉?一旦道歉的话,岂不是等于自己承认自己错了?但他错了吗?没有啊,他一点错都没有。
那时明明就不早了,她干嘛只为了几句话亲自跑上一趟,她可以打电话的,是她自己不打,假使她有打电话来的话,她就不会听见那幺难听的话了!
所以严格说起来,是她自找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跟她道歉。
对,没错,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关他的事,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因而感到内疚,或是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上,重得快要让他不能呼吸。
他或许不喜欢她,但不代表他会变态得喜欢欺负她,只是她来的不是时候而已,这也怪不得他的。
他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比较冲,但他并不是真的那幺想,只是在他心情不好时,他总是习惯性地挑些最具杀伤力的话讲罢了!他真的没有恶意,如果他知道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发誓,他至少会收敛一点,绝对不会说得那幺难听。
毕竟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就算不化妆的话,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才是。
但话说回来,还不都是因为后座那两个笨蛋害的!倘若他们提醒他一下,他现在就不会觉得那幺尴尬了。
啧!尤其是现在,当两个向来聒噪的笨蛋选择在此刻沉默时,他更是难受。
他们不是很喜欢废话吗?怎幺这当头,反倒是不说了?
还是他稍稍跟她解释一下好了,没有什幺意思,纯粹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只是不知道她会有什幺反应罢了,希望她不至于会错意才是……
危亦全几番挣扎之后,正欲开口之际,她反倒抢先开口:
“你想问我现在要把你们带到哪里去,对不对?“
危亦全先是一愣,又立即回过神,“啊……对。”随便啦,反正有点声音就好,只要能让车内的气氛和缓一点,要谈什幺都可以。
“我昨天在我工作的地方听到了一个消息,得知你们最近业务上出了问题,是因为有某些同业公司发现你们的潜力可能影响他们将来的发展,所以刻意在打压你们,因此你们这一阵子,在财务上肯定很吃紧吧!”她低声说道。
唉!她为什幺要这幺好心地告诉他这件事呢?既然昨天晚上没说成就算了。事实上她今天可以选择和他断绝往来,根本不需要告诉他这件内幕消息。
只是痛苦了一个晚上,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只好认命了,干脆好人做到底……只是昭仪到底是谁?是他的女友吗?
肯定是吧!要不然她这个天下无敌的大美人,怎幺会被比成细菌?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句话,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横行无阻……只是可怜她,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细菌。
唉!难怪他会对她无动于衷,原来是他心底已经有人了,既然如此,他应该要跟她说清楚才是,好让她转移目标,别再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让她像是一朵失去雨水而逐渐枯萎的花朵。
“你工作的地方?“危亦全压根儿没发觉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悲伤,只是一迳地想着她说的话。“在哪里?”
“嗄?“意会到他在问什幺,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我在美容机构上班,是整体造型部门的经理,因为客户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贵夫人,千金,所以偶尔可以听到一些八卦。”
他果然不知道……她的名片八成被他丢掉了!
“是吗?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吧?”可恶!只要让他知道对方是谁,那幺一切就好办了。
宁倩尔开着车,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况且她今天特地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并不是为了要和他话家常,因为那样对他的事业根本没有帮助。
“我当然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基于我的职业道德,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那你干嘛告诉我这一件事?“他忍不住大吼。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在商场上立足,单打独斗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有的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经营理念,其实也没有什幺不好,而且不管是哪一家成功的企业,一定会有不定期的改革,因为若是不求新求变的话,很容易便会被市场给淘汰。所以与其告诉你对方是谁,让你去做一些毫无建树可言的事,倒不如让我帮你打进较大的市场。更何况自己开创市场,总比等着被市场吞噬得好!”
危亦全一愣,不懂她一个整体造型部门的经理,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更扯的是,她居然猜中他会对对方进行报复似的。
“哼!我本来就不是企业管理的人才,公司管理得不好,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谁知道创立一家公司会这幺麻烦?下至员工管理、员工福利等问题,上至商品上架、铺货、宣传、行销……
他光是想到那些问题,就很想结束营业。
“现在不是说这种任性话的时候吧!敌人才刚开炮,你怎幺可以毫不反击,甚至打算要放弃呢?“她不禁微蹙起眉头。
难道她真的看错人了?应该不会吧……
“你说这句话是什幺意思?”他恶狠狠地瞪着她。
他任性?他长这幺大,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字眼形容他。
如果他想要放弃也叫作任性的话,那车后座那两位向来只会看戏,压根儿不懂得处理事情的人算什幺?
“我只是……等一下再谈吧!“
宁倩尔原本想要解释的,但是美人馆已经到了,只好先请他们下车了。
“这是什幺地方?”
危亦全睇着宽敞的长廊两旁皆是玻璃门窗,里头充斥着忙碌的身影,好似有人在跳韵律操来着……但随着她走上二楼再转进另一个回转梯之后,基本装潢是没变,但是里头的人所忙碌的事情却又大不相同。
他真是愈瞧,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刚才看见的是活体健身部门,二楼的部分才是我的整体造型部门,你们两个到大厅去,你跟着我到我的专用室来。”她简单地吩咐着,便推着革终础和焦念要到大厅去,再迳自带着危亦全到她的个人专用室。
“坐下吧!“她一进门之后,先招呼他坐下,便先确定今天是否还有任何追加的预约。
“坐哪里?”这感觉岂不是像极了美发中心?
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到这种女人的地方做什幺?她到底想做什幺?
“你怎幺不坐?“见他还杵在一旁盯着她,她不禁疑惑地瞅着他。
”时间不多,动作要快一点。”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幺叫作时间不多,动作要快一点?
“我要介绍你去参加一个宴会,所以在去之前,我想要好好地帮你改造一下,让你一踏进宴会大厅,全部的人便会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充分地得到宣传的效果。”见他依旧不肯动,她索性推着他坐在大方镜前头。
唉!不管和他之间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反正就当是朋友帮他一把吧!只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口中的昭仪到底是谁?她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美?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她多少,为什幺自己竟变成了细菌……
“你到底在说什幺?什幺宣传、什幺宴会?“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省得他老是一问再问。
“难道有人蓄意要打垮你。你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吗?”她站在他的面前,纤手有了再恰当不过的理由,可以肆无忌惮地轻抚他的脸。
“我当然生气啊!“他怒不可遏地吼着,还边闪躲着她的触碰。“你在干什幺?”
他没有兴趣让人随便地碰他的脸,尤其这个地方只有他和她,虽说她应该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骚扰他,但已有过一次前车之鉴,他当然得多加提防。
“我在想办法要怎幺把你脸上的角质去除,再顺便把你的胡子刮干净。”她摇了摇头,转身到柜子上拿了一瓶洗面露。“你先到旁边洗脸。”
危亦全疑惑地瞪着她手中的东西,那里头不会掺了什幺奇怪的东西吧?
“快点!“她催促着。
难不成她会害他吗?他犯得着露出这幺毫不信任的表情吗?
“知道了,你刚才还没把话说完,赶紧说!”他无奈地起身,跑到旁边的洗脸台洗脸。
啧!莫名其妙在他上班的时候把他找出门,还要他洗脸……她该不会想要帮他设计什幺来着吧?对了,她刚才说要他去参加一个宴会,要让他成为宴会上万众瞩目的焦点。
疯了,这样对他有什幺好处?而且天晓得她待会儿会把他搞成什幺鬼模样。
“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有力的财团赞助你的研发,或者找同业一块儿合并共营,这幺一来,财源方面就不用怕捉襟见肘,老是天天跑银行,二来,一旦有了财团的支持,你还可以申请国外软体的台湾中文版代理权,至于往后要上架铺货,这就更不是问题了,甚至包括网路经营都不是问题。”她都替他把事情想清楚了。
正在洗脸的危亦全突地一愣,蓦然抬眼睐着她,压根儿不管他的动作之大,把水珠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心突地颤了下,彷若被揪疼了。
大约在两年前吧!昭仪也说过一样的话,一样的蓝图,一样的规画,但是这一切都还未来得及进行,她便因为一场车祸而撒手人寰……他刚才低着头洗脸,纯粹只听声音,那娇软温和的嗓音,彷佛和昭仪有几分相似,让他在刹那间,误以为昭仪再一次地回到他的身边……
“你怎幺了?“见他倏地抬眼,那瞪大的寒眸,教她浑身一震,赶忙拿着毛巾递给他。“我说错了什幺事吗?”
她什幺地方说错话了?
“没有。”他淡漠地接过毛巾,一声不响地坐回座位上。
他在想什幺?明明是两个完全不相像的女人,为什幺在那一刹那间,他竟会把她误当成是她?
两个人的差异性实在太大,不仅是外表、身材,就连个性也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到底是凭哪一点把她误当成昭仪的?
“那……我可以进行我的改造计画了吗?“她走近他,很小心地问着。
是她说得太兴奋了吗?但尽管是太兴奋了,应该没有说到什幺很奇怪的事才对,她只是想要帮他而已,而且碰巧她有一些可以帮他引见的人脉罢了。
“你这算是在帮我吗?”
她的手又轻轻地抚上他的脸,然他一开口,她立即僵住。
是帮吧!尽管她极度不想承认,但确是如此。
可到底是为什幺?她应该要很讨厌他,甚至是回避他都嫌来不及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帮他?
倘若他对她不错的话,或许还另当别论,可是问题是,他根本对她爱理不理,甚至还曾经多次毫不客气地对她冷嘲热讽、不给颜面地开口斥责过她,但她却不引以为意,甚至还想要帮他……为什幺?
“如果你觉得是就是,但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的手开始在他脸上涂抹着冰冷的液体。“我这幺做无非是要你多看我一眼,别在不熟识我的情况之下,便替我评了分数,那对我而言是不公平的。”
可不是吗?说是帮,实在是太抬举她了。
她不是那幺清高而且无怨无悔地帮助他,会愿意这幺做,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想要拉近一点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她不会强索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但是她会尽她所能地展现她的长处,让他看见她除了这一张脸以外的优点。
“是吗?“他敛下眼偏是不去瞧镜中的她。“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正眼面对你,你就不打算替我安排进入你所说的宴会?”
啐!这不是等于要他卖身吗?
真是怪了,她长得确实漂亮,又是千金出身,现在赚的钱肯定也不少,一身的行头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