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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大学公寓前宽大的运动场停了下来，因子扶着皑皑下车，皑皑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般的客套话，因子让她别说这些见外的东西，她就是不依，外人见到她的这副模样，多数上都会以为她伤了什么感情，躲在哪个酒馆里灌了个半死后被人掺了回来。
但她是不会理会别人怎么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她到是很喜欢这种眼光，她从这些眼光里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从了焦点，而从为焦点人物这一向就是她的梦，她做这个梦已经很久了，她曾经还羡慕过那些在校园里为了爱情而威胁自己的女友要跳楼自尽的男女双方，她也曾经幻想着自己是某个富豪的情妇，一到周末，那个绅士就会开着漂亮的车子停到她的楼下，在众多的孤独者、爱情的贫苦者面前悠然的飘去。
她现在也是惹人注目的，她能够从她那迷迷蒙蒙的睡眼中微微的感觉到，她也能够从她好朋友的匆忙中感觉到，她的好朋友，哦！还有她的好朋友的那个优秀的男朋友，大概是担心她的，他们大概是在想为她保住面子，让她那平日里平静柔和的淑女形象能够不被她这个白日里的幽梦破坏个干净，所以，他们掺着她迅速的离开了这片她第一次引人注意的苍白无力的操场。
皑皑想喝住他们，她想告诉他们不要这么快将她带回那个孤孤单单、清清冷冷的房间，她不喜欢这样，从昨天夜晚起，从她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有了男朋友起、从她看到了自己接了好朋友的他的电话引起了好朋友的不快起她就开始不喜欢这样孤单一个人了，她决定要改变这种尴尬的处境，她要与孤独斗争，她要杀死孤独，杀死一切心里的不快和伤楚。
而现在，在这个操坪上，她不仅终于过上了一把焦点瘾，她还拥有了别人的话语，别人用来构绘她的思维，她还拥有了别人的记忆。她在这里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足轻重，不觉得自己平凡无奇，不觉得上帝已经将她抛弃在了快乐和美好的门外。她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她想对这两个不理解她的感情的人大声叫喊，让他们滚开，让他们不要管自己的是，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不是在帮自己摆脱羞辱，他们是在付与她羞辱，在直观的向大众宣布她的羞辱，她愤怒的想摆脱这些个人，她也确实是用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但她还是被人拖进了楼道，拖回了寝室。她几乎、差点绝望，她也是很绝望了，虽然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那些发自内心出自肺腑的声音，但她确实是绝望的了，毕竟她已经回到了这个可怕的，会让她更为孤独无靠的房间，象往常一样，其他的人都不在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哦！不！这回是多了一个男人，而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将残忍的将她维持在孤独的外围不让她进入其中面对苍苦的她带走，最后，将她一个人留下，让她切底的不知所措，让她独自在这个清冷中啜泣。
第七章
第七章
莫科静静的开着车子在潇湘大道上行着，因子将自己的身子倚在车门上，两眼茫然的望着这条空寂而又空阔的大道的着不了边的尽头。她在想着什么。或许是想着她的朋友皑皑，想知道她是否已经醒来了，是否有几个其他的室友早早的结束了约会提前回来了。她和莫科是在皑皑熟睡以后才出来的，当时莫科拉她走，她却将心里的不快全数迁怒到了他身上，惹得他面红耳赤，不知所以，他慌忙的抱歉了半天，最后才得以将这次无端的责备平息。但他毕竟是个知名人士，他还不曾有人敢这样对待过他，因而在他受了这顿气后，心里的欢快也在瞬间冷却了个透。
因子感觉到了莫科的不快，她也不想在此时为了皑皑而其实没有任何必要的将自己和莫科的关系搞僵，于是决定向莫科道歉。她将那懒洋洋的搭在车门上的身躯摆正，准备用好话来对莫科进行哄骗，“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如果是的话那我先送你到医院去看看，呆会咱们再去饭店，你看怎么样？”莫科却在因子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先将自己的脸转了过来，脸上的灰尘在经过玻璃筛选后的阳光里不再是那么的幽暗、严肃，它变得很是柔和、健康而又坚挺执著。
因子将想说的那些柔和的话顺势倒了些出来，她要用它们来适度的维持好莫科那热爱着她的心态，她不能总是让他失望，给他不快和为难，因为她知道，这样如果时间长久了的话，不仅会让莫科收到她根本就不爱他只是他一个人自做多情的错误信息，而且会让他很快的放弃她，并且永远的悄悄的去祝福她，却不再靠近她。这个结果是因子极度的不愿意的，自从遇见了莫科后，她梦中的情景已经不再是一棵葱绿的大树傲然挺立在荒芜的原野中了，她现在能梦见华丽的舞池，高贵的装扮，还有那无数名流放肆的吹捧。她是个比任何人都明事理，能理性的对待事情的女人，她学过经济学，知道怎么样才能利用有限的资源——即使是身体容貌资源来创造出最大最有利的财富，她不会傻得轻易的放弃莫科，即使她原本就不爱他，以后也不曾想要去爱他一回，她还是会牢牢的抱住他不放，除非他将她无情的抛弃，不再理她，将她切底的打入冷宫。
因子温柔的目光铺盖在莫科那审视她的眼睛里，莫科很自然的将眼睛转移开来，看着前面的路，等着因子给他的问话一个确切的答案。因子继续盯着他的半张脸盘，直到他有点不好意思，因子忙抢在他的前面开口说，“莫科，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你的心，刚才我对你生气你不会见怪吧！我是看到皑皑那个样子心里很难受，所以对你开了火。我下次会克制自己的。”因子做出一个虚心道歉的样子真诚的说。
莫科打了个急弯，将车子拉入了正轨，他撇过脸来，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冲因子微笑，“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说真的，我还很欢喜你会在那个时候说我几句，我也真是，你的朋友都成那个样了，我还硬拉着你往外走！但我想你说我，那就代表你已经把我当自己人了，这是我很高兴看到的事。”
因子也笑了笑，她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这个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些多余的顾忌的释放而心情轻松？是因为莫科对她那甜美的笑导致她不得不、不好意思不回报以相对称的一笑？这些感情应该都有，因子对自己是很坦白的，她不会在自己心里来个掩耳盗铃，胡乱的欺骗自己一番。“莫科，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刚才心情不佳，现在好多了。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我总是能从你那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我想这大概是你能给我一种安全感，一种所有女生都向往着的依靠吧！”因子说得很自然。这些话语若是从其他女孩嘴里吐出来有可能会给他的男人一个提示：这个女人是条宠物狗，是一条疲软得受人欺负了连一点抗争的勇气都不会有的宠物狗。但从因子这个有着浓厚职业女性语调和表情的学生妹嘴里到出来，却着实让莫科这个在交际里打滚的人受宠若惊。
莫科仔细的看了因子一会，很认真的将自己的右手空了出来，在因子那雪白而又显得稚嫩的脸颊上讨好似的捏了一下，“因子，我请你相信，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很好的保护你，给你我最坚实的肩膀依靠，直到我衰老得没有了丝毫力气。”莫科有点信誓旦旦。
因子心里很快活，但她又不想在莫科说这么庄重的话时将这种快活直观的显露出来，但自己心里的得意却又很不听话的往外逃串，没有办法，她只好借助这种感情环境将快要抿开嘴笑的那些张皇的东西塞进了莫科的怀里，莫科用空着的手抱住了她，很是欣喜感动。
饭店里，因子问了莫科很多关于工作方面的事，她对莫科说，你一定是很了解现在什么工作好找，哪些工作既轻松又待遇很好的。莫科做出一副很当然的姿态对因子说，“我认识的人多，不管是本省的还是外省的，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要人，我如果想知道的话那是很容易的，而且我想要是我向他们推荐几个人他们一定不会薄待他的。”莫科停了片刻，转而以反问的口气说，“你是不是有哪个朋友要找工作？如果是很好的朋友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大不了欠人家一个人情，一定帮他搞定。”一说到这些交际领域里的事情，莫科总是特别有信心，也很是有激情。
因子快乐的说，“你难道没有意识到我快要毕业了吗？”
“你？”莫科还想说什么，但他的话被因子接了过去。
“是的！我都已经大三了，专科只有三年，我明年春节就得找工作了。”因子焦急的陈述着。
“因子，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呢？随便你说，我想在这个省我还是能帮你找到的。”
“哦！那我说我想当省长呢？你能帮我找到这份工作吗？”因子对他的话有了点反感与置疑，但她将自己内心里想要表达出的讽刺意味转移到了开玩笑的天真笑颜里。
“这我可不能了！我又不是主席什么的，但你想进一个什么部门，或是做一个一般性的公务员，我想我还是能帮你办到。因子，你干脆不要工作了，我赚的钱我们这一辈子也用不完了。在你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你说呢？”
因子迟疑了一会，“但我还是想先找个工作！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是想出去将学到的东西用一下。再说了，我想我也不会喜欢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那样显得多么的无聊啊！”
莫科沉吟了一下，他端起手里握着的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因子，如果你不想到行政部门工作的话，那我想你还是跟我一起经营我们自己的公司的好。现在市场竞争真的很激烈，我都快要感到有点疲软无力了，我现在很需要有人帮我来打理它们。”
“但我对房地产一点兴趣也没有呀！”
“兴趣是可以培养起来的啊！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会让你去干的，哈哈！这东西利润大，可它的风险也是大的吓人，我可不允许一个不喜欢它的人去管理它。但因子，我还有医药公司啊！”
“医药公司？”
“你难道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药材公司呀？”
“哦！我真是的，这个公司还是我前不久买下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这是省医药公司，每年的营业额是很可观的。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到那里去，先跟着那里的张经理积累点经验，等段时间你再顶替他的位置，主管那个公司。你看怎么样？”
大概是这种惊喜来得太突然，因子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停，她有点不敢轻易的接受这份职务，但内心的虚荣心又驱使着她，让她不由得自己去接受这份职务。“那好吧！我一定会跟着李经理好好的学习的。但我毕竟还刚毕业，有很多事情一个人还拿不定主意，若是自己什么时候作出了个错误的决定害得公司亏了钱，那我可承担不起了。”
“这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管理的。你只要监护好它就行了，其余的都由专门的人员负责。假如那里真的亏了钱，那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其实买下那个公司并不是真正想要它为我从药材生意里争那么一点钱。”
“那你想要从那里得到什么呀？”刚说完这些，因子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她也是知道的，做生意的人有很多东西是不喜欢与人说的，他们叫那为机密，泄露了就有可能对自己造成极大的不利。
莫科并不打算瞒着她，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坐姿，“因子，这些东西你以后也是要学的。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想借助这个公司向银行贷款。现在银行对房地产的放款管得很严，利息也要得高，所以我就收购了药材公司。其实你不知道，外面大概也不知道，药材公司完全是个空架子，没有什么大的利润可图，但它却能从银行贷到很大笔的款项。这也许是很多人想不到的。”
因子长了见识似的直点头，“哦！原来这样啊！这些事情可从书上学不到的，难怪现在的很多公司招聘员工都提出了工作经验要求哦！”
“是呀！很多人都以为读了大学就万事大吉了，就以为大学毕业后就能够轻易的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了。其实现实却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就应该能有所体会了。”
“是呀！现在找工作难，要找到自己如意的工作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呀！我的好多学姐都因为找不到自己满意的工作而不得不返回学校继续学习。”
“关键是不一定她们读了研究生就能找到好工作。在现在社会一个人能否成功并不一定是他读了好多的书，现在社会生存需要的是机遇，另外就是抓住机遇的能力。而对于大多数高校学生来说，他们的知识水平应该是不容置疑的了，但他们的抓住机遇的能力却是普遍的差劲。有时候机遇可能就在他们的手边，但他们会以为那是一些不足论道的东西，他们很可能会将这些机遇弃如草芥。”莫科是最善言谈的，只要有机会让他说话，不管抓住哪个话题他都能东凑西挠说上一大篇道理。
因子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转悠下去，虽然她知道这样会让莫科觉得舒服，但她并不想将这次男女间的约会演变成为普通朋友间的调侃。“莫科，我不喜欢在这里面呆着，能出去走走吗？”因子试探性的问，但语气却带上了些许不容反对的坚定。
莫科忙起身，他将脱下来的西装挂在了左手肘上，伸出右手微微的在身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因子起身走到了他旁边，他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背上，几乎是揽着因子离开了那个豪华而又暧昧的包厢。
莫科在这个饭店也是常客，他出饭店的时候只有服务员向他说“先生好走！”而并没有谁去挡住他让他到柜台去结帐。因子觉得很奇怪，她不解的偏过头问半抱着她的莫科，“你在这里有帐户？”
莫科淡淡的笑笑，“没有！但这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请她的客帮她的忙可远远不止我在她这里吃的这么一点点。我也不是想赖她的帐，但我不习惯身上带钱的，跟我交往的人都知道。”
因子吃惊的看了他好一阵，“那你出去没有钱在身上怎么方便呢？”
“只要是在这个城市，我活动的场所一般都是固定的，他们都有我的帐户，每年或是每月结一次帐。如果是到外面去，我是有人帮着提包的。”
“有人帮着提包？”因子不懂。
“是的！”
“那有谁这么大方呢？不会又是那些你帮了他们的朋友吧！”因子很是怀疑。
“你说反了，帮我提包的人往往是我要他们帮助的那些人。”
因子有点迷惑，她抬起肩上挂着包的那只空闲的手在脸盘上摸了一下，想想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这些人帮了别人的忙还要为别人提着包。但有一点因子是明白不过的，他们一定能从莫科这里捞到好处。
莫科望着因子那不解的神情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吧？”
因子点着头。
“这其实很简单。我就拿你们校长举例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他吗？我真的无聊到了钱没有地方花没人陪着吃饭心里憋着慌？我才没有那种兴趣，对于人际交往而言，作生意的人在其中讲究的只有效益，除了效益之外的一切都不是他们所看重的。”
“那我们校长能给你带来什么效益呢？”因子急着想听下面的。
莫科有点得意的说，“他的能力与工作对于大多数生意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可经营的价值的。但我却看中了这片特殊的领域，因为它能够帮我带来间接的而且是不可估量的利益。你是知道的，我有那么多的朋友关系户，还有很多要去结交的朋友关系户，这就需要我在各个行业都有熟人，而且都能为我办事的熟人，我再利用这些熟人来帮那些我想要结交的人，这样，我自己从中只是起了个中介的作用，而我的中介费却是又一个充满了利益的人情。”
“那你还是没有说明我们校长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样利益？哦！你说的各行各业的熟人，他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吧！但他并不能为你做什么呀？你又不要到他那里读书。再说了，你要到他那里读书也没有什么必要跟他去拉关系的，现在为知名人士办的MBA班各高校到处是，只要你有钱就能去读。”
“这我知道。其实我是要利用他的职务去帮我的另外一些关系户。你想想，现在那些在事业上有一定成绩的人，他们的普遍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也就是说，他们的儿女大约都到了十八九岁，要面临升学了。而这些公子千斤们由于家庭条件优越，也就不会有我们当年受贫困逼迫那样的创业激情，他们的成绩大多是不那么好的，而对于上大学，他们却并不比另外的人看得轻，这样，他们的父母就不得不托各方面的关系为他们找学校。而我，就为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莫科有点得意，他先前揽住因子的手也由于心情激畅而掉了下来，因子很自然的再次挨近了他，将手穿插过他的腰际抱着他的那只掉下来了的手，脚下踩着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敬佩，悠悠的行着。
“那周校长是怎么为你提包的呢？”因子象个好奇的小孩，带着一种崇拜的眼神问。
“这也就是我对他为我办的事的回报了！”
“回报？”
“对呀！你们校长在今年就跟我一起出去玩了不下五次，他自己是没有这么多钱的，即使有，他也是舍不得花在旅游上面的，对吧！那这些钱是谁出的呢？那当然是我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些有职务的人都喜欢有事没事的在臂弯里夹着个黑皮包，我却懒得在身上带这些东西，因此每次出去我总是取出几万元放在他们的包里，让他们代我结帐，剩下的我也不会再向他们要回。这样，很多领取固定工资的中层干部就很乐意跟我出去替我提包了。”
“那你一年得花费好多钱啊！”
莫科挥挥手，“作生意的该小气就小气，不该小气一定不要小气，如果你在不该小气的时候小气了，也许你这一辈子都得为这次小气而付出代价。”
因子只是点头，她刚才到来时心里的那些轻视莫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