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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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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拓跋虎魂间的私密情事,在暗暗笑话,他心中自然万般不自在。
拓跋虎魂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勾唇笑一笑,对他说:“玉言,路上颠沛,我想你也累了,我叫小杜先送你去休息,我和三弟他们交代两句就进来陪你。”
夏玉言登时松一口气,立刻点头同意,拓跋虎魂把他抱起来,叫杜南上前交待两句,便着杜南把他抱进内堂去。
看着杜南把着夏玉言走进内堂,同时打发其他人离开,拓跋虎魂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一沉,虎目如炬地瞪着底下的步子棠与孟太平,说:“你们到底闯了什么祸,说吧!”
孟太平浑身一震,登时跪了下去,步子棠早知道瞒不过去,轻轻叹一口气,便把事情说出来了,“三哥……想强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保清白,竟然自尽了。”
“哪个女人?”拓跋虎魂不解地挑起眉头。
“翠姬。”
“死了吗?”拓跋虎魂大为震惊,忙不迭追问。
不是他好心得关心翠姬的生死,只怕因她之死,令夏玉言恨他一生。
“死不了,不过,我替她把过脉,发现她……”步子棠顿一顿,察看拓跋虎魂的脸色后,才小心翼翼地接下去,“有了三个月身孕。”
*
穿过几条长廊与厅堂,杜南把夏玉言抱进内室,放到椅上,便退下去了。
夏玉言扬眸打量,只见四周尽是乌木梁柱,地上铺着长长的羊毛地毯,左边是乌木雕虎长条案,案上置着一把金刀,房间尽头安着一张胡床,床上铺着浅蓝撒银锦垫,还有纯白的毛裘衾子。
室内陈设简约大度,夏玉言越坐却越觉得不安,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放在小几上的茶杯。心事满满堆积,就像杯子里盛满了水,快要溢满出来。
自那天在山谷中情不自禁地亲吻之后,他与拓跋虎魂的关系是明显不同了,陌生的情意在心底滋生,难以自制,不过……这样是不对的。
一路上,他没有多加细想,这时仔细思量,顿感不安。
轻轻叹一口气,正好被走进来的拓跋虎魂听见。他不动声色,蹑手蹑脚地走到椅后,双臂同展,一把将夏玉言从后抱住。
“啊!”夏玉言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后,用拳头在拓跋虎魂右臂上轻轻槌打一下,骂道:“你要吓死我了。”
“我怎么舍得?”拓跋虎魂笑着,环着他的肩膀转一个圈,走到他身前。那双青绿的虎眼,亮得像抹上一层油,定定地看着夏玉言,眼神情深款款,闪烁生光。
夏玉言既觉甜蜜,又感忐忑,心中滋味交错,垂下头,没有应他。
“我已经叫人骑快马去那个山洞,应该很快就可以将轮椅带回来了,到时叫工匠修好,就可以用。”拓跋虎魂知道他心中有事,也不急着追问。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嗯!”夏玉言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拓跋虎魂用手心轻轻扫过他的柔软的发顶,若无其事地说:“你好像不高兴,不喜欢这里的摆设吗?若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坦白说出来,我立刻叫人换过。”
“不是。”夏玉言摇摇头,扬起眸子,左右张盼,说,“这里应该是你的寝室吧?布置得很好,很舒服。”
“你喜欢就好了!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寝室了。”拓跋虎魂边说,边弯身向他的脖子亲去。
“不要这样。”夏玉言扭头避开,柳叶似的眉头轻蹙起来。
“不要这样?”拓跋虎魂错愕地重复一遍,动作随之僵硬下来。
“我们这样于礼不合……是不行的。”夏玉言敛下眼帘,眸珠不安地左右转动。
“不行?一路上,我们也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才觉得于礼不合?玉言,别和我开玩笑。”拓跋虎魂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一脸不以为然。
“我……”回想起一路上的亲密举止,夏玉言无言以对,半晌后,才勉强说出一句:“那是在路上。”
“意思是安定下来后,就不可以?夏玉言,难道一路上,你在耍弄我!”拓跋虎魂挑高剑眉,虎目中暴射出野兽般的凶光,炯炯如箭地射向夏玉言。
“我……我们……”夏玉言心跳如雷,不安地垂下头,避过那两道青绿凶光,踌躇多时后,抖着嗓子说,“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我们若这样,那……那翠姬她怎么办?”
“原来,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拓跋虎魂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夏玉言默然,眉心蹙着,鼻梁间的皱痕深得像是用刀尖划上去一样,半响后,才缓缓地说:“我不可以对不起她。”
一路上,只有两人独处,他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束缚、伦理,都抛诸脑后,但当再次回到人群之中,他不得不清醒过来,才察觉自己做的一切是如此胆大妄为。
而即使不论伦常,不谈礼法,他也绝不能背弃翠姬,虽然不是出于自愿,虽然未有名分,但是翠姬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他绝不能背弃翠姬,不能!
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拓跋虎魂震怒的反应,谁知拓跋虎魂铁青着脸孔一会儿后,竟没有发脾气,只是冷着声音说。
“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你的翠姬说不定已经变心了!”
“不可能!”夏玉言想也不想,断然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拓跋虎魂的脸色倏忽难看三分。
什么变不变心的话,本来是他气恼下随口胡扯,这时见到夏玉言对翠姬信任不移的样子,心中有气,当下把心一横,说。
“本来我不想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刚刚我三弟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吧!我留下来时,他就亲口对我说,他已经与那个翠姬私订终生,要我允许他们的亲事!”
“不!不会。”夏玉言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接着,想起刚才在大厅上,孟太平与步子棠闪烁其词的样子,又感到疑惑,想一想后,还是缓缓地摇着头,“你别骗我……”
他不急着追问翠姬的事,反而先要拓跋虎魂“别骗他”,其实已在不自觉间,将拓跋虎魂凌驾在其他事物之上。
拓跋虎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迎着夏玉言那双温和明亮的凤眼,他不由得心虚起来,垂下眉眼,暗暗在心中挣扎不已,他真心爱着夏玉言,自然不想骗他,但是,若不骗他,他怕……好不容易初萌的情芽,经不得风吹雨打,无论如何,他都要竭力保护。
拓跋虎魂在心中细细思量后,已立定主意,咬一咬牙,“我当然不会骗你!”
“翠姬,她真的爱上孟太平?”虽然得到拓跋虎魂的保证,夏玉言多少还是将信将疑。
知道他心中犹存疑虑,拓跋虎魂刻意轻描淡写地说:“若你不介意,他们的亲事在这几天内就会办好,到时你可以亲自向新娘子求证。”
听他这样说,夏玉言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下去,垂下眸子,不再说话,观其神色,动态,拓跋虎魂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你很介意?心里还记挂着她?”
默然半晌,夏玉言缓缓摇头,心里的感觉很奇怪。的确是有点不是味儿,但更多的竟然是解脱。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经将翠姬视为相伴一生的理想对象,但现在……
在心中想着,夏玉言抬起眼角,悄悄地看向眼前的拓跋虎魂,在没有遇到拓跋虎魂之前,他从未想过,人心,原来如此善变,而翠姬比他更先变心这件事,竟然令他心头一松,感觉解脱。
暗叹自己的自私,夏玉言清秀的眉目徽微现出羞愧之色,咬着唇半晌,对拓跋虎魂说:“我累了,暂时不想再说下去。”
本来他想叫拓跋虎魂带他去看看翠姬过得如何,但回心一想,她既然与孟太平相恋,日子是自然过得好的,又觉得自己与拓跋虎魂害她流留异地,实在没有面目见她,便作罢了。
他不再追究,正好如了拓跋虎魂的心意,他立刻顺水推舟,“那就不说吧!等他们的婚事办好,我再告诉你。”
夏玉言疲惫地用指头轻揉着眉心,拓跋虎魂见此,脸上流露出爱怜之色,“你累了,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说罢,便用双手把夏玉言抱起来,往胡床走去。他把夏玉言放到床上,掖起雪白的毛裘衾子,抱着夏玉言便钻了进去。在温暖的被窝中,夏玉言被他搂得紧紧,只觉有些又硬又热的东西顶在自己胯下,登时脸红耳赤,用手拍一拍他的手臂。
“快放开,别用那下流的东西顶着我。”
语带轻嗔,脸泛羞红,拓跋虎魂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笑着把唇贴上他的耳朵,呵一口气:“玉言,我们做吧!”边说,还边弓起腰,用发硬的地方,在夏玉言下身要害处用力蹭了几下。
“不要!”夏玉言立刻把他推开,只是胯下已有所反应,微微地热了起来。
“你总是不要。”拓跋虎魂立刻便再次把身子贴上去,把他拥着,“玉言,反正我们已经亲过很多次了,让我做吧!我会温柔一点。”
“不行。”夏玉言还是拒绝,用手撑着床,试图将身子翻过另一边去,拓跋虎魂立刻把他拥得更紧,脸色沉了下去。
“你为什么总要拒绝我?一定是还想着那个女人!我不准!”
几句话语调极是凶狠,夏玉言倏忽受惊,浑身一颤。
“你……你就只想……要我的身体?”夏玉言心中又气又恼,连声音也颤颤抖抖。
细细的颤抖从他身上传来,拓跋虎魂登时醒悟,忙不迭把用力抓着他的手放松一点,“不是!当然不是了!”
夏玉言气得鼓起腮帮子,抿着唇,不肯理他,拓跋虎魂抱着他柔声说:“是我不应该对你粗声粗气,我是个粗人,你别与我一般见识,”
拓跋虎魂赔尽不是,夏玉言的气总算下了,把咬着唇的牙齿松开,轻声说:“你是个色鬼,只想着下半身。”
“是!是!”拓跋虎魂连连点头,拍一拍他的背,同时,还是不肯死心地问。
“当真不可以做?我憋得很辛苦!”
他说得直白,夏玉言听见,连耳朵尖也红透了,垂着头,低声说:“你……你就不会自己发泄一下吗?”
“玉言,你太残忍了吧。”拓跋虎魂苦笑。
自己发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主意,他曾几何时变得如此窝囊了!
夏玉言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很糟糕。带着歉意地笑一笑,把头埋进拓跋虎魂怀中,迟疑片刻后说,“至少,也要等我和翠姬之间的事交代清楚,之后……才……才……”
他越说下去,声音越小,拓跋虎魂半晌后,才明白过来。心中的不悦登时化为舒畅,兴高采烈地拥着夏玉言亲个不停。
夏玉言满脸羞红,象征性地推拒几下后,便软着身子放任他抱着亲吻。
*
新房总是布置得华丽喜气,大红的双禧剪纸贴在窗上,彩球高悬,两支儿臂粗的龙凤烛燃亮一室,但纵然布置再美,也不及坐在梳妆台前,穿着绣金霞帔的新娘子。
青丝未梳,流泻如水,唇点朱砂,双颊抹着胭脂桃红,在红烛映照下,更见玉脸如花,美艳无双。
与那双明媚杏眼相对良久,坐在轮椅上的夏玉言紧张地抓着用金线绣着桂花的衣摆,深深吸一口气后,才问:“翠姬,你……过得好吗?”
翠姬只是点点头,简单地回答一个字:“好。”
看着那张装点得完美无瑕的脸孔,夏玉言总觉得心中有所不安,想一想后,又问:“你真的要嫁给孟太平,你知道他是虎人吗?你爱他?”
“如果,我说……我不是自愿的。玉言,你会怎样做?”翠姬缓缓说着,乌亮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玉言,眼神中暗藏期待,垂在身侧的手,也悄悄地紧张地攥成拳头。
“我……”夏玉言下意识地张开唇瓣,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若非自愿,今天的喜宴当然要取消。但之后呢?夏玉言发现,他竟然无法断然道出答案。在他迟疑之间,翠姬已经失望透顶,朱唇抖了抖,双颊虽涂有胭脂,依然难掩苍白。
见到她的神色,夏玉言亦自感羞愧,咬一咬唇,下定决心,“若你是被逼,那我们就一起逃走,若逃不了,大不了死在一起。”
“不必了……”翠姬摇摇头,转身,看着铜镜,拿起象牙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发。说,“我是真心要嫁给孟郎,他对我很好,根本没有必要逃走。”
夏玉言看着她充满拒绝意味的背影,沉默半晌后,问:“翠姬,你……恨我吗?”恨他连累她,恨他令她流落异地。
“你为什么觉得我恨你?”
“十多天来,你都将我拒于门外,到今天才肯见我。”事实上,在到达岩堡的第二天,他就告诉拓跋虎魂,他想见翠姬了,不过,传话的人总回复说,翠姬不想见他。
“为什么你觉得是我不想见你,你不认为可能是那个男人,不准我见你吗?”
“翠姬,我……”
夏玉言还未说话,翠姬已抢先说下去:“玉言,你比之前丰腴了,脸色也很红润。听说你正沉醉爱河之中,一定很快活吧?”
她的话像长着刺一样,刺得夏玉言心中发痛,羞愧地垂下头去。
“你竟然真的和他……”他与拓跋虎魂间的事,翠姬虽然听说,但本来只是将信将疑,这时见到他的神色,才真正相信了,震惊得连手中的梳子也拿不稳,咚的一声掉到地上。象牙在青砖上碎开,迸裂,看着那细细的白色碎片,夏玉言觉得有点儿难过。他是个老实人,立时便觉得自己错了。
“对不起,翠姬……”轻声道歉,温文清秀的眉眼带着羞愧,低垂下去,半晌后,又抬起来,用带着决心的语气说,“他是很坏,但也对我很好,翠姬,难得你另有如意郎君,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随便你!”
“翠姬,我……”夏玉言正想再说什么,本守在门外的两个丫环突然走了进来。
“夏少爷,吉时快到了,我们要为三夫人梳头,带上凤冠,否则就会误了时辰了。”
夏玉言迟疑,丫环又说:“大爷只答应让夏少爷见三夫人半炷香时间,你再待下去,我怕大爷不高兴。”
夏玉言这才想起,从寝室过来时答应拓跋虎魂只留片刻,现在已经快半炷香过去了,若再不走,只怕拓跋虎魂会胡思乱想。
他知道拓跋虎魂醋劲极大,若自己不喜欢他,当然不会管他在想什么,但既然喜欢他,就不能令他吃醋,令他心里不舒服。当下不由得微微着急起来,想一想后,他对翠姬说:“翠姬,我要先走了,等喜宴过后,我们再说话,好吗?”
翠姬只是冷着声音,说了一句:“不送!”
丫环推着夏玉言走出新房,出房前,他回头张望几次,发觉翠姬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铜镜,始终没有回头看他。心中不由得黯然下来。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翠姬一双杏眼己悄悄地发红了,在他完全离开后,更滴下伤心的眼泪。
“你做得很好。”一直躲在屏风后的拓跋虎魂与步子棠同步走出,翠姬抬头,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瞪着他们,“卑鄙小人!禽兽!”
拓跋虎魂板着脸,不吭一声,而步子棠却微微一笑,轻声说:“应该是畜生才对!不过,若你想‘母子平安’,就最好给我说话小心一点,否则,别小看我这副文弱的样子,我可是会活生生将你的肚子剖开呢!”
翠姬浑身发抖,手不自觉地护着肚子,不敢再骂半句。
“我去陪玉言,你看着她!”看着她的样子,拓跋虎魂倏忽感到一阵烦躁,跺跺脚,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翠姬的声音。
“玉言迟早会知道真相,你这个卑鄙小人!当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原谅你,他一定不会饶过你!”拔尖的嗓子仿如诅咒,一直在耳边缠绕不休。
找遍厅堂,拓跋虎魂再次见到夏玉言时,是在他们的寝室中,只见夏玉言和衣平躺床上,双眼瞪大,呆呆地看着床顶。
“为什么回来了,外面很热闹,你不出去?”拓跋虎魂边说,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俯视那张白皙的脸孔。
“我累了。”夏玉言轻声回答,双眼还是看着床顶。拓跋虎魂伸出指头,按在他额角上按摩起来。
夏玉言把他的手按住,轻声说:“你出去吧。你是孟太平的兄长,他的喜宴,你怎能不出席?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我出席干什么?难道要我帮他洞房吗?”拓跋虎魂笑着回答,指腹在他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打圈。夏玉言这才笑了一笑,勾起眼角看着他,说:“你这个义兄的嘴巴真坏!”
“终于笑了!”拓跋虎魂用中指戳一戳他脸上的酒窝。得意洋洋地说,“本大爷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才故意哄你的。”
“少得意洋洋了!”夏玉言微嗔,扬手拍打他的手背,接着,又低声说,“我没有不高兴。”
“说谎!”拓跋虎魂断然否定,夏玉言长长地叹一口气,说:“是真的。我的确有点难过……应该说,是有点失落吧,不过,不是你想像中那样,我的失落就像是快要失去亲人的失落,而且,翠姬刚才……对我很冷淡,她一定在气恼我。”
“玉言,别想她了。”拓跋虎魂心中有愧,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他的话,“好好地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他伸手,将衾子拉到夏玉言颈下,小心拢好。便站起来,夏玉言把他拉住,“你要去喜宴?”
“不!我也累了,打算睡觉,外面就随他们闹吧。”拓跋虎魂怕自己与夏玉言同床共枕会把持不住,所以,多天来都睡在房间一角的躺椅中,这时把话说完,他便打算向躺椅走去,夏玉言还是拉着他的手。
“阿魂,今晚……今晚……”
欲言又止,脸上泛着淡淡红云。拓跋虎魂奇道:“到底有什么事?”
夏玉言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话吐出喉头:“今晚一起睡吧。”
几个字说得又急又快,拓跋虎魂骤听几乎不敢相信,青绿虎眼瞪得老大,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真的,真的?”
“嗯……”夏玉言羞涩地点点头,下巴低垂得快要碰着脖子。拓跋虎魂兴奋地扑到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下去,之后,用带着激动的语气说:“玉言,今晚真的可以?真想不到,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很久。”
“阿魂……你知道吗?在见翠姬之前,我的心里本来很不安,我怕,我怕你骗我,但是,在我见到翠姬后,我的心就变得很轻松,甚至,暗暗高兴。”夏玉言边说,边举起手,温柔地抚过他线条刚毅锐利的脸颊,拓跋虎魂心虚,竟不敢正眼看向夏玉言那双柔和的眸子。
“阿魂,谢谢你。”夏玉言不知道他心中的万般肚肠,凤眼半闭,仰起头,献上深情一吻。唇瓣香甜如蜜,印在拓跋虎魂唇上,却令他浑身僵硬,眼珠艰涩地往下转,只见夏玉言仰视着他,唇角噙着一抹含羞带怯的微笑,眼神清澈而充满信任。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拓跋虎魂的心跳个不停——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心虚。
将爱情建立在欺骗、自私上,并妄想可以欺骗一生一世……拓跋虎魂不由得暗暗自问: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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