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是路过的。”
“真的吗?”大人显然不信。
“真的,我们是表姊弟,今日随爹爹送货,见此处风景雅致又清凉,才趁爹爹停船下货时来此打野鸭子,不料闯了祸,请大人明察。”
她的谎话说的有模有样,容不得人不信,可大人似乎还有疑问。
“谁的船?送什么货?”
啸月眼都不眨地说:“明州丝绸船。”
“送给何人?”问题立刻跟上。
“刺桐港秦氏。”啸月的回答也一点不慢。
罗宏擎虽然是第一天巡视,但已经去过刺桐港码头,也查看过船务货运,了解港口的情形,因而知道她所说没错,便也不再开口。
见大人不再问了,啸月心中暗喜,幸好今天她在港口亲眼见到明州丝绸船正往大仓里送货。
“大人,可以放我们走了吗?我爹爹一定在找我们。”她可怜兮兮地问。
“走吧。”他点头。
也许是他的宽宏大量让啸月突然良心发现,临去时,她毫不吝啬地称赞他道:“大人,您是个好人!”
罗宏擎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就见她拉起她的表弟往湖边跑了,彷佛害怕他改变主意又把他们抓回来似的。
这个女孩可真有趣!他默然地想。
跑走的啸月没注意,在她身后,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慌张的背影。
“大人对他们太宽容了。”看着两个肇事者跑远,他的随从十分不乐意。
“那还能怎样?她又不是有意的。”
“可是,大人今晚要到秦府赴宴,您这伤……”
罗宏擎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碍事,秦大哥不是外人。”
他将头上的幞头略微压低,盖住肿块。虽然有压痛感,但只要能遮盖住那丑陋的肿块,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昨天秦啸阳在码头接他时就说好,今晚为他接风洗尘,可如今想到将带着这个不雅的“额头包”前去赴宴,他难免感到懊恼。
再回头看了眼早已消失在湖边小径的身影,他往停在坡顶的马车走去。
此后一路上,他眼前不时地浮现出那个女孩执拗又不乏天真活泼的娇美面容。
※※※
当晚,泉州首富秦啸阳在家里设宴为新上任的泉州市舶司提举大人,也是他的结义兄弟罗宏擎接风洗尘。
“爹、娘,这位就是我常跟您二老提起的罗大人,罗老弟。”当陪同轻装简服的罗宏擎回到家时,秦啸阳高兴地为家人介绍。
早已等候多时的秦老爷、秦夫人及陆秀云等都高兴地与闻名已久的客人见面。
罗宏擎的大名对于闽粤一带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原因是他本身是闽南人,在三年前年方二十三岁的他廷试对策万余言,直斥时弊,名震京师,擢进士第一(即状元),随着报喜文告的宣达,他的声名也传回了家乡,曾轰动一时。
获得功名后,他被皇上亲授翰林院修撰,留任京师,一年后出任军职,如今又被调往泉州市舶司担任提举之职,负责泉州港进出口船舶办照纳税,接受贡品以及地方治安等事宜。
对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秦大刚与夫人自然是依礼热情款待。
然而又因为罗宏擎与秦啸阳是结义兄弟,因此秦家在接待中就少了官场上的拘谨客套,多了份亲友间的随兴与亲情,宾主相见也不避讳女眷了。
“五儿,去把啸月找来。”当秦啸阳将妻子陆秀云介绍给罗宏擎认识后,发现妹妹没来,便差丫鬟去找。
丫鬟才刚要出门,啸月已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
看到立在门边的哥哥不悦的脸色,啸月吐吐舌头跑到了嫂子身边。
“干嘛去了?”秀云小声问她。
“唉,别提了,今天我可是闯祸了……”啸月挤眉鼓腮地对她说,却突然感觉到有道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她抬头寻找,顿时因受惊而张大了嘴巴。
“天哪!”她一把抓住嫂子的胳膊,心里连叹这真是她最最不幸的一天!
因为这位冷然注视着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今天闯祸得罪的“大人”!
“怎么了?”秀云被她一抓,急忙回头问她。
“我、我不太舒服……”她结结巴巴地说:“我……”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唤住。
“啸月,过来见过罗大人。”秦啸阳招呼着她,又对身边的罗宏擎说:“她就是我妹妹啸月。”
“是吗?”罗宏擎面色平静,实则心里波涛汹涌。猛然在秦府见到之前用弹弓打了他、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时,他也是大吃一惊。但听了秦啸阳的介绍后,他立即明白了,这女孩在万婆湖边没跟他说实话。
他怎么没有注意到她与秦啸阳的外貌是如此相似呢?光那黑亮的眼睛和霸气的眉毛都与秦啸阳毫无二致,还有那微微翘起的尖下巴上,同样有个跟秦啸阳一模一样的小凹陷。
明州船商之女?!他心中暗恼她对自己说谎,但同时也对她的慧黠与机敏深感欣赏。
收回注视着她的目光,他颔首抱拳道:“在下罗宏擎,见过秦姑娘。”
尽管他神态自若,但秦啸阳仍然感觉到当介绍妹妹时他的身子一僵,目光也有些闪烁。若非他站得近,加上善于观察,那些细微的变化是没人能发现的。
再看妹妹,啸月的表情同样不自然,不仅没有回礼,而且脸上似乎有丝焦虑和畏惧,这可不是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会有的表情。
难道他们见过面?
秦啸阳心头犯疑,但个性冷静的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依然平静地说:“啸月,罗大人是哥的结义兄弟,日后见面妳唤他罗大哥就好。”
“哦──罗、啸月见过罗大哥。”啸月仓促回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早知家里今晚宴请的贵客正是她中午在湖边打伤的“大人”的话,打死她也不会来!
如今,她只想跑走躲起来。可是在哥哥犀利的目光下,她不敢造次。
偏偏就在她心中如同揣了数只小兔般混乱时,贵客再次俯身对她还礼。可是大概这次动作大了点,当他俯身时,头上的幞帽滑动,露出了额角的青紫肿块。
“大人的额头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秦夫人立刻发出关切的询问。
秦夫人的话差点没让啸月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紧张得脸都白了,情不自禁地瞪着罗宏擎,希望他不要说出实情。
因为她明白,一旦家人知道罗大人头上的伤是她干的好事的话,那她以后就别想自由外出了!
“谢老夫人关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罗宏擎礼貌地回答,眼睛似不经意地扫了啸月一眼,与她惶恐的目光短暂接触后便移开了。
啸月心跳如鼓,幸好秦啸阳插言了,不然她怕自己会当场失态跑掉。
“娘真仔细,我也问过罗老弟了,他说是在船上不小心碰伤的。”秦啸阳说。
秦老夫人明白地点点头。“大人是乘船来的,海上风浪大,一定很辛苦。”
“路上还好,是晚辈愚笨。”罗宏擎回答着秦老夫人,再瞟啸月一眼,将她的不安看得一清二楚,不觉心里好笑,没想到这个大胆的女孩还是知道害怕的!
在他们对话时,啸月的双眼始终不离罗宏擎,一只手还死攥着秀云的胳膊,痛得秀云暗自吸气。
妻子细微的表情没逃过秦啸阳的眼睛,他拉过秀云,不让啸月再抓着她,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啸月,妳认识罗大哥吗?”
“不……不认识!”啸月矢口否认,低垂着眼睛,不敢与哥哥审视的目光或罗宏擎锐利的视线相交。
她的神情更加遽了秦啸阳的疑虑,他想再问,可被秀云拦住了。
“夫君请罗大人入席吧,啸月妹妹今天不太舒服,让她先回房休息,改日再与罗大人赔礼,可好?”
她的话让啸月松了口气。
秦啸阳没说话,倒是罗宏擎微微俯身对啸月说:“嫂夫人说的是。秦姑娘身体不适,请自去安歇。在下来此仅为拜见秦府二老,也与啸阳兄叙兄弟之情,如今能与姑娘相识,甚感荣幸,请姑娘珍重!”
他的话,话里有话,似乎带有安抚与解释之意,可是除了啸月外没人能懂。
她仓皇屈身还礼,并在嫂子的暗示下匆忙离开大厅,跑回了她的房间。
“喔,怎么这么巧呢?”关紧房门,她倚在门上长长地舒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被她无意打伤的“大人”竟然就是哥哥常常叨念的那个“才华出众,外刚内秀”的义弟罗宏擎!
老天爷干嘛老是捉弄我?为何偏偏让我失手打了这么个人物呢?
她在房里焦躁地走动,担心罗大人把白天的事告诉哥哥。虽然刚才他没有揭穿她,但那并不代表他会守口如瓶,她的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如果哥哥知道这事的话,一定会告诉爹娘,她也一定会因此而被禁足,那是她最不愿意的事。
对于天性好动的她来说,被关在家里就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此刻,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好想有个人帮她解闷。
可是唯一能帮她的只有嫂子和陆秀廷,而嫂子正跟在哥哥身边,陪伴着那个害她如此坐立不安的人;为了上长风号,专程来参加新航标启动仪式的陆秀廷也回德化去了,她满腹心事却无人可诉!
唉!沮丧地倒在床上,她后悔今天不该去万婆湖,也埋怨陆秀廷,要是那时他动手打野鸭而不是让她握着弹弓的话,她也不会闯这个祸!
原以为她已经逃掉了,这事除了陆秀廷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可如今,那个大人竟带着额头上的大包登堂入室来作客,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眼前出现他头上那个青紫色的肿块,她不由纳闷:那个包为什么没有变小,反而比被打到时更大、也更丑了呢?
那可是我的“犯罪证据”,他那样的大人物,恐怕从来没被人打过,如今他肯定再也不会忘记我了,更何况我还说谎骗他,不知以后他会怎样报复我?
她忐忑不安地想着,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她的忧虑也没有减轻一丝一毫。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罗宏擎不会在她的家人面前揭发她的“罪行”,更不会报复她。但有一点她是猜对了,那就是他从此记住了她,再也忘不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时间一天天过去,没人提起秦啸月闯祸的事,她知道那是因为罗大人没有揭发她,于是在心里很感激他。
无事无扰中,天性开朗的她把冒犯罗大人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嫂子,明天陆氏『青玉坊』在东市开张了,听说有梅花杯特卖,我们去凑个热闹,扫点好货回来,好不好?”
这天晌午,她兴冲冲地跑进兄嫂住的院子对秀云说。
秀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抢了先。
“不行,妳嫂子得陪我去给岳父送贺礼!”秦啸阳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见他反对得那么干脆,啸月扫兴地噘起了嘴。“哥真懒,现在这时辰不在码头待着,跑回家来干嘛?”
“妳这小丫头,哥成天忙得像陀螺似的妳都看不见,清闲一会儿就碍了妳的眼啦?”秦啸阳横着眼瞅她。
“那你让嫂子陪我去,我就不管你。”啸月不让步。
见状秀云赶紧插言。“啸月别急,秀廷在店里,你去找他,他一定能陪妳找到妳想要的东西,而且现在他也能烧制梅花杯了,所以一定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嫂子的话确实安抚了啸月,但是对哥哥她还是很不满,于是抱怨道:“哥哥真让人受不了,以前对嫂子爱理不理的,现在又黏得那么紧!”
秦啸阳毫不在意她的抱怨,将妻子拉进怀里,得意地说:“那是因为以前我的脑子没开窍。”
秀云在他怀里开心地笑了。
看到他们幸福的模样,啸月心里高兴,嘴里却还在抱怨。“哥不让嫂子陪我,我自己出去玩一点意思都没有。”
秦啸阳依然搂着秀云,对她说:“那好办,这一阵子来给妳提亲的媒人都快把家门槛踩破了,干脆哥这就给妳选个婆家,把妳嫁了,这样妳以后就有伴儿了,行吗?”
“不行!”一听这事,啸月急了。“哥,我可告诉过你,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了人就没了自由,像嫂子这样整天被关在家里,多没趣!”
说着,她转身跑了。
看着妹妹总是来去匆匆的背影,秦啸阳低头问妻子:“妳觉得没趣吗?”
秀云摇摇头。“我有孩子们和你陪着,怎么会没趣?”
她的答案与眼里满足的神情让秦啸阳高兴地笑了,在他们身后的厢房内也传出一阵童言稚语,那是孩子们在应和着他们的快乐笑声。
匆匆跑掉的啸月没有回房,而是往大街走去。
她很喜欢陆氏梅花杯,可是因为那是朝廷指定的贡品,出产量不大,平日集市里很难见到,如今陆氏要在泉州开店了,按常理在开张之际,一定会有奇货上柜,说什么她都得去求陆秀廷,让他先带她去选购几样奇货精品……
由于走得急,又满心想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根本没有注意来往的车辆行人,因此刚转过街口,迎面就碰上了一辆双辕马车。
突然见前方有人挡道,车夫和马都吓坏了。车夫用力拉缰绳,驾辕的马受到双重惊吓,立刻扬蹄嘶鸣,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啸月更是极不文雅地跌坐在地上。
来不及从地上爬起,又羞又恼的她立刻冲着惊慌失措的车夫吼了起来。“你赶的什么车?没看到前头有人吗?”
“对、对不起,是姑娘出来的太急,太靠近街中央。”车夫慌忙道歉,双手不忘提拉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心里则庆幸马跑得不快,否则这祸就闯大了!
啸岚站起身四处一看,发现自己果真走得太靠近街心,自知理亏。
这时,车门打开,车主下了车。
一看到车主,啸岚脸色兀变。
女神娘娘呀,您怎么就不帮我呢?
她哀叹着,顾不得身上的灰尘和手肘的疼痛就想开溜,她可不想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下与他见面!
可惜她动作不够快,身后一声威严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脚步。
“秦姑娘请留步。”
见无法脱身,啸月只得回过身来,面对着呼唤她的罗宏擎。
今天他身着一袭青色带补子的官服,头戴展翅漆纱幞头,更显端庄冷肃。在他身后跟着的,还是那两个她曾见过的随从。
啸月被他儒雅中不乏威严的气势镇住,拘谨不安地对他行了个礼,用细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啸月见过罗大人。”
“妳没受伤吧?”看到她裙子上的尘垢时,罗宏擎关心地问。
“没有。”啸月轻轻拍去衣裙上的灰尘。
“以后赶车得留神!”他转头扫了车夫一眼。
见他脸色不对,啸月很担心他会因此责罚那个车夫,赶紧说:“大人不可责怪他。是我不对,走得匆忙又太靠路中间,不是他的错。”
她的解释让车夫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也让罗宏擎深感诧异。他见她浓黑的眉毛微聚,似乎很担忧的样子,便说道:“姑娘不用担心,我只是提醒他以后注意,并无责怪之意。”
“那就好。”啸月安心地抱手对他行礼。“大人请慢走,啸月不打扰您了。”
头一回看到她如此端庄娴静的淑女样,罗宏擎深感惊讶和欣喜。从一个多月前在万婆湖边初遇,后来在秦府大宅正式见面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今天一见,他觉得她比前两次更加漂亮,而她这文静优雅的模样也更加吸引了他。
“姑娘要去哪里?需要我送妳吗?”他问。
“不需要!不需要!”啸月连忙摇头。“我去东市找个朋友,没什么事。大人忙,我不耽误您啦。”说着又想走。
可是罗宏擎身手俐落,立即阻住了她的去路。“等等!”
“什、什么事?”啸月吃惊地问,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以为他还在为一个多月前她的冒犯之举生气,赶紧对他再次俯身行礼道:“在万婆湖边是啸月无礼,一直还没谢过大人那日在家人面前为啸月隐瞒……”
罗宏擎打断了她的话。“我拦住妳,不是要听妳的感谢,只想问妳,有人陪妳出门吗?”
啸月不明所以地摇摇头,纳闷他为何问这个?
“既然没人陪妳,那就让我陪妳去吧。”
“陪我去?”啸月十分惊讶,公务缠身的大人能陪她去买东西?
“没错,妳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大街上行走不合适。”罗宏擎的脸上是全然的严肃与正经。
“谁说不合适?我不要你陪!”啸月的语气急躁起来,无法再继续保持淑女样了。
光想到要与这个冷硬得像海底礁石、威严得像庙内泥塑护法的男人走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自在,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他陪!
“不行,千金小姐怎么能独自出门?!妳哥都不管妳吗?”他不悦地说。
对他这样一个谨言慎行,一切都按礼教行事的人来说,身为秦氏小女儿的啸月不带丫鬟随从独自出门,是件难以理解的事。
可是他的关切却让啸月很不高兴。她一改刚才的斯文模样,激烈反驳道:“大人错了,这里是泉州,城里的人都认识我们。而且我秦啸月也不是大人所说的千金小姐,我就是喜欢独自出门,这和我哥哥没关系。”
“那是妳个人的看法。”罗宏擎对她的话同样不以为然,并坚持要送她。“哪有女子像妳这样独自乱跑的?如果一定要出外,也得有人护送。”
这下啸月烦透了,心想他可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
虽然很想立即甩开他,可是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固执,知道没能那么容易甩开他。而碍于他的身分地位和与哥哥的情分,她又不能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粗鲁地赶走他,这可让她为难了。
蓦地她灵机一动,突然指着他的身后说:“看,那不是我哥吗?”
罗宏擎不疑有他,转头去看,身后果真有几个男人走来,但其中并没有秦啸阳。
等他再回头时,眼前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