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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打探我的私事?”夏无采吼道。
怀疑的念头一旦萌芽就难以拔除,夏无采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
“我说了我没有嘛!”穆郡王不甘心地吼回去。
“知原因前我绝不道歉,若是要缠到我道歉,又为何一直追问我的家事?说!你到底缠着我做什么?”
夏无采难得说出这么一大串话,却没想到竟会是在与穆郡王对骂的时候。
“我……”穆郡王咬着下唇,眼眶里再度浮现不争气的泪水。
“别想用眼泪来骗人,我不会再上你的当。”夏无采冷声说道。
“夏无采!你这个大混蛋!别想我会再来找你了!”穆郡王放声尖嚷,紧接着便转身离开了盼秋楼。
夏无采没有阻止他,正在气头上的他赌气似地转身想回偏厢休息,却在回身之际瞧见了自个儿今日来盼秋楼时,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纸袋。
那是他原本打算要留给穆郡王的甜馅饼。
三日来,他总觉得少了穆郡王的吵闹声虽然谈不上寂寞,但也冷清不少;所以他连着三日,每天都让膳房准备一份甜馅饼,为的是在见到穆郡王时,能够稍稍安慰他上回受创的心。
可他没料到,今天两人竟会以争吵收场……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
回头望向长廊,穆郡王的身影早巳消失,偌大的空旷之地徒留他一人,以及后悔的低喃声……
天际方泛白,夏无采便换了外出服匆匆赶到内院寻找二公主。
霖儿刚打扫完屋内要回前厅,一个回身便这么凑巧地与来找人的夏无采撞上。
“驸、驸马爷?”霖儿吃惊地瞧着多日不见的驸马爷,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公主在吗?”夏无采望向霖儿身后的房间。
“回驸马爷的话,公主出门了。”听见驸马爷的问话,霖儿心里更是吃惊;怎么这么多天没见,就像是在宅子里消失了一般的驸马爷,竟会突然跑来这儿找二公主?
“算了!问你也一样。”夏无采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知道思平侯的王府在哪儿吗?”
“思平侯?”霖儿纳闷道: “城内……有这位侯爷吗?”她还是头一次听见呢!。
“什么?”夏无采微愣, “前几日到这儿来的穆郡王,他不就是思平侯的儿子吗?”穆郡王是这么跟他说的啊!
若说皇城内并无思平侯这位王爷,那穆郡王又是打哪儿来的?瞧他那一身的贵气,分明就是出身于皇族!
“穆郡王!”霖儿刷白了脸,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
“你知道穆郡王吧?”夏无采眯起了眼,“他住在哪里?”
“这个……驸马爷,您找穆郡王有事吗?”霖儿干笑了几声,可能的话她很想逃走。
因为,那位穆郡王……
“快说,穆郡王住哪儿?”穆郡王身上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霖儿的反应不会这般惊惧。
“呃……”霖儿面有难色地悄声道: “不瞒驸马爷……穆郡王其实、其实并不是思平侯的儿子。”
这点夏无采早就从霖儿刚才的回答中猜出端倪,所以他并不感到讶异,他现在只想找出穆郡王。
“那么穆郡王到底在哪里?”
“这个……驸马爷,其实穆郡王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霖儿吞吞吐吐地道出实情。
夏无采拧起眉心, “你说穆郡王不存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这几日都给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住了吗?
“因为、这是因为……”霖儿仍然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驸马爷,您非为难霖儿不可吗?”
“为难你?”夏无采挑挑眉, “要你说出穆郡王的身分,有这么困难吗?”
“霖儿不是这个意思。”霖儿叹道: “霖儿只是觉得,不知道穆郡王的身分对驸马爷来说会比较好吧。”
“这是什么意思?”夏无采瞬间觉得自己有种陷入五里雾的感觉。
“因为一旦您知道穆郡王的身分后,或许就会讨厌‘他’了也说不定。”霖儿双眉微垂,语气里带着浓厚的不安。
“穆郡王的身分有这么不可告人吗?”夏无采怀疑地问。
霖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可告人,只是令人难以启齿。”
“那就快点告诉我!”夏无采相当坚持。
“但是,驸马爷为什么这么想知道穆郡王的事情呢?”霖儿反问。
“这是因为……”夏无采微愣。
他为什么要找穆郡王?
其实从头到尾,他对穆郡王就没有什么好感,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执意寻他?有没有穆郡王对他来说不是都一样吗?
不!没有穆郡王在一旁吵闹,他可以更专心地练剑,休息时也不用与他起争执;其实,穆郡王不在应该是件好事才对。
但是自从身边少了穆郡王,他反而更加无法专心做事,他的脑海里净是穆郡王那日离去时受伤的神情……
“驸马爷?”为什么驸马爷沉默了?
“我……”夏无采蹙紧眉心, “我有话要同他说明。”
他想对穆郡王道歉。
事实上,那天是他的口气太冲了。
仔细想想,穆郡王并没做过什么坏事,他只不过是与二公主同仇敌忾罢了,但这对他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或许,是他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对于人心,他有着比旁人多上百倍的防备,所以当穆郡王毫不犹豫地一脚踩过那条界线时——
他慌了。
而且还处理得相当不俐落。
“既然如此……”霖儿叹道: “那我就说给驸马爷听吧,只是霖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驸马爷能否答应呢?”
“你说。”夏无采很干脆地应允。
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找出穆郡王让他当面向他道歉,他愿意做任何事。
霖儿苦笑了下, “那么请您冷静地听霖儿说明,然后不论真相如何都别生气,可以吗?”
“可以。”夏无采很快地点头答应。
“那么,我就告诉您吧……”
霖儿瞧瞧夏无采焦虑的眼神,心里的感受可说是万分复杂。
“其实,穆郡王正是……”
第五章
“二公主!”
侍女盘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颇为扰人。
单季幽不甘心地翻了个身,将羽被一扯,蒙过头顶以后又继续睡她的。
“二公主,大公主让盘儿来请您用早膳了。”
盘儿不死心地继续努力,希望能达成主子交代的工作。
“我还想睡嘛!昨晚难得见到皇姊,聊了整夜……”单季幽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来, “皇姊呢?”
“回二公主的话,大公主正在等您一块儿用膳。”
“皇姊真是狡猾,起床也不唤我一声。”单季幽喃喃自语地抱怨着。
“若是我起床时唤得醒你,这会儿也用不着让盘儿来唤你了吧?”大公主单仪君步入房内,语气里满是取笑之意。
“皇姊!你的意思是,叫我起床是种折腾吗?”单季幽嘟起嘴,不满地嗔道: “哼!我就知道,皇姊有了驸马就不要皇妹了,赶着一早起床,八成是找你的驸马亲热去了吧?”
“季幽!”单仪君满脸通红地斥道: “女孩子说话要保守一点!”
“有什么关系?这房里只有我和你及盘儿而已,又不会有人说出去。”单季幽跳下了床,乖乖地坐到铜镜前笑道:
“皇姊,既然你都来唤我起床了,那就顺便替我梳头好不好?我好想念皇姊以前替我扎辫子的感觉喔!”
“好吧。”单仪君笑了笑, “盘儿,你先替二公主准备替换的衣物。”
“是,盘儿知道了。”
盘儿很快地领命而去。
望着盘儿匆匆离开的身影,单仪君一会儿后才问向在铜镜前东摸西瞧的妹妹: “季幽,你昨儿个大半夜跑来找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我……”
单季幽瞧着单仪君在铜镜上的身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的,索性将事情全盘托出。
“什么?你又扮成穆郡王了!”单仪君错愕地问: “夏状元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你就是他的妻子吗?”
“因为……他根本没见过我穿女装的样子嘛。”单季幽续道: “皇姊,你知道吗?夏无采实在太过分了!他成亲当天竟然没回房耶!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期盼了那么久的大喜之日竟然就这么给他毁了;而且更可恶的是,他第二天还醉得回不了房,直到第三夜才想到要回来找我。”
“这……”单仪君苦笑了下, “至少夏状元还记得你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记得有什么用?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我才不希罕呢!”单季幽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再扮成穆郡王啊!”单仪君叹道。
自小季幽便十分好动,她偶尔会缠着疼爱她的父王,要父王带她去骑马游玩,可是以公主身分出门总是不妥,所以父王当时便半开玩笑地赐给改扮男装的季幽一个“穆郡王”的封号,让她可以用这个身分出外游玩。
随着年岁增长,原本皇上与单仪君都以为穆郡王应该再也不会出现了,毕竟出落得美丽大方的单季幽已经不再适合扮成男人,可是没想到玩心颇重的单季幽,却仍打着穆郡王这个封号到处游山玩水,教大夥儿头疼不已。
其实皇城内根本就没有思平侯这号人物,因为思平侯其实就是当今圣上在被立为世子前的封号,而且祁国也没有穆郡王这个任性小王爷,有的只是皇上最疼、最宠的二公主单季幽。
“皇姊!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替我想个办法,我讨厌死夏无采了,他动不动就对我凶,还骂我、说我坏话,甚至忽视我的美貌!我全身上下最值得骄傲的就是这张美丽的脸庞耶!你说嘛!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单季幽的连番抱怨,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引起单仪君的同情心,并且赖在单仪君家多住几日,免得回去面对那张“冰块脸”。
“可是季幽,夏状元并不全然只有缺点吧?他不也同你道过歉了?而且他责骂你的话,与穆郡王的身分不是相当符合吗?”单仪君摇了摇头,叹道: “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也要负点责任不是吗?”
“可是……是他先惹我生气的啊!”单季幽仍不服输,凭什么要她承认自己是错误的那一方呢?
“就算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他不回房或许有他自己的理由,你连问都没问就生气,是否也太不体谅他了呢?何况,他连你生得什么样貌、有着什么样的个性都不知道,又要怎么赞美你、疼爱你?”单仪君柔声劝告。
自小,她就明白皇妹虽然生得国色天香,却也脾气骄纵,毕竟皇宫内有疼她疼得紧的父王与母后,又有众多成天夸赞她貌美的朝臣,所以季幽会被养成如此任性的个性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皇妹既已嫁为人妻,就要学点夫妻间的相处之道,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皇姊说得也没错啦。”
单季幽辩不过单仪君,只得乖乖承认。
“再说,你确实是抱着想找出夏状元的缺点,日后好拿来整他的主意,不是吗?所以夏状元对你产生怀疑,这点你也要负起责任,不是吗?”关于这点实在让她感到头痛,若是夏状元知晓皇妹便是穆郡王,不晓得会发多大的脾气。
“可是……”单季幽词穷了,她明白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理亏啦!但是,这件事也不全然是她的错吧?
“可是什么?”单仪君问。
“皇姊,我觉得夏无采的态度还是有问题啊!普通人哪会像他一样,成天不说话又不笑的呢?”单季幽不服地嚷着。
单仪君苦笑道:“但是季幽,在父王眼中可爱活泼的你,在母后眼里却是个过于好动的孩子啊!”
夏无采也许真如皇妹所说的那般沉默寡言,或许这样的他与喜好热闹的皇妹真的很难相处,但是将责任全推给夏无采着实有失公允。
“那是因为母后不喜欢热闹嘛!所以才会觉得我吵了些。”单季幽摇头反驳。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待事物的标准,不是吗?”单仪君柔声劝道: “你也明白母后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所以要吵要闹你都缠着父王;然而,若是你的夫君也同母后一般呢?若他向来不爱热闹,又不善于言词,那你还能怪罪他吗?”
“我……”单季幽被单仪君训得哑口无言。
确实,从她扮成穆郡王跟在夏无采身边以来,她发现夏无采的冷漠与淡然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他本性如此,虽然不明白原因何在,但夏无采天性沉默却是她可以肯定的。
那么……
一直赖在夏无采身旁吵闹的她,是否真的太过苛求他了呢?
毕竟,夏无采仍有他温柔体贴的一面,不是吗?
那一日,当她的心情低落、难过得无以复加时,夏无采不也安慰过她?
夏无采曾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他难得的温柔语气诉说安慰之语……
当时他的亲昵举动让她满面通红地逃开,甚至为了平稳情绪而整整在房里关了三天不敢去见他。
在那三天里,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她是为了找出夏无采的弱点好逼他道歉,所以才会一直赖在夏无采身边的。
可是,在说服自己的同时,她并不否认自己确实一天比一天更期盼见到夏无采的身影。
与夏无采斗嘴对她而言是种乐趣,看着他紧蹙眉心、有话又不想说的模样是个有趣的消遗,逗弄到他大声反驳自己的意见,总令她回房后笑得乐不可支,甚至连霖儿都误以为她与夏无采之间的误会早巳冰释。
不知不觉地,她将与夏无采见面这件事当成了生活重心。
可是另一方面,她的自尊却又无意识地提醒着自己,要她早点探出夏无采的过去。
就因为这样,所以在这两种心思之间,她无所适从、不知所措了。
但是……
事实上,在她因为夏无采的责骂而感到受伤难过时,塞满她胸口的那份莫名心情,其实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她真正的情绪。
不论是以单季幽的身分,还是以穆郡王的身分……
她知道,自己是在乎夏无采的。
是夜,夏无采燃起了一盏灯,在黑夜中步出庭院。
月光照着布满花草绿树之地,让庭院的景物看起来有别于白昼时的生意盎然,竟多了几分孤寂。
入夜的微风沁凉如水,吹拂着夏无采的发丝,在半空中舞动出彷若浮云的阴暗,带出与皎洁明月不甚相符的沉郁之气。
“月当空、影踏景,薄雾捎来几多寒……”
夏无采有感而发地做起诗来,但他却立刻停住了。
望着当空明月,夏无采忍不住感到错愕。
因为,他几乎是不吟诗的。
正确地说,他根本无法明白诗句里的涵义。
既然无法明白诗词的涵义,他又怎会应景地即兴作诗?
犹记得头一位教他识字的老师傅曾经这么说过自己—无采这孩子,真是人如其名啊!
虽然有着过人的聪明才智,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惜却少了一项必要的天赋。
唉!可惜了这个聪明的孩子,竟然无法体会自然美景令人感动的地方,更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这样子的他就算诗词背得再多,也没什么用啊!
当时,他并不是很懂老师傅的话。
毕竟当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所以什么感动、感情起伏,他一概不懂,年幼的他只明白一件事——
书若是不背熟,就等着挨打、挨骂、饿肚子。
因为,父亲对他可是很严格的。
所以他书读得好,并不是因为他比旁人聪明,而是为了求生。
他想活下去就得完成父亲交代给他的工作。
所以,书念得好是他活下去的条件之一。
至于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换了老师为止。
新来的师父名唤河虚,他的年纪比父亲轻,比起之前教书的老师傅,他更是年轻得不得了。
印象中的河虚师父有着三十岁的长相、五十岁的睿智,但也有着十岁孩童的玩心。
对于之前那位老师傅对他的评价,河虚师父几乎是不予理会的;对于一般人惯用的读书方法,河虚师父更是嗤之以鼻。
河虚师父有自己的一套教书方法,那就是带着他上山下海、到处游走,走到哪儿书就念到哪儿。
想让他体认祁国有多么地大物博,河虚师父便带着年少的他一个劲儿地往山上爬,登上祁国的高峰,再伸手往下一指——
无采,你好好看清楚、好好记在心里头。 眼前这些就是祁国的江山, 以京城为中心往西南方延伸,咱们祁国的农产品比北方部族多上不只百倍,气候温暖宜人,不似北方一旦入冬便感严寒。
你瞧!看得见远方的群山吧?那可以用来防御河真族。其实他们也没什么错,只不过是被一道国界给困住了,硬生生地与我国分成两族,让我们的皇帝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结果就这么打了好些年没意义的战争。不过说来惭愧啊!你师父我也因为这样才有了教人习武的工作哪!
然后说着、说着,河虚师父总会在地上将披肩一铺,取出干粮来,师徒俩一人一半,就着水或酒啃了起来,接着叨叨絮絮地教他干粮的作法——
无采,你知道这个吧?这可是有名的守街烧饼喔!这个烧饼是用麦子做的,你知道麦子产自何处吗?
这个我也会做,下回我教你吧,让你知道麦子是打哪儿来,又是怎么变成烧饼的!
河虚师父教了他许多,从诗词歌赋到弓剑刀棍,甚至是下厨作菜,河虚师父几乎无一不行。
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河虚师父教过他的每件事,然而印象最深刻的则是一段他永远忘不掉却也无法理解的话——
喂!我说无采,师父知道你不爱笑,但是明儿个师父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能不能笑一个给师父当作送行礼物啊?
想想咱们师徒俩在外游荡的日子,总有些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吧?
结果他还是没能笑出来。
因为不管他如何努力地回想,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令他感到开心的事,顶多只是觉得幸运罢了;因为在外游山玩水时,他用不着与父亲打交道,也不会遭到父亲的责骂毒打。
所以他还是无法理解,河虚师父为什么会叫他回想过去,生活中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人开心吗?不过是为了生存而继续努力罢了,只要能够活得下去他就感到庆幸了,因此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任何快乐或欢欣啊!
所以第二天,河虚师父有点失望地离开了,然后在临去前留下了这样一段谜样的叮咛——
无采,过了今天咱们还是师徒吧?
以后就算师父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得马上认出我喔!可别一分开就忘了师父。
还有,古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哪天你感到寂寞了就想想师父吧。
当初,他并不能明白,为什么寂寞时要想到河虚师父。
因为对于“家人”这个词儿,说实在话,他真的感觉很陌生,而且还非常地排斥。
理由之一自然是因为他那早逝的母亲,以及时常责打他的父亲,有着这样的父母教他如何体认家人的意义?
可是如今……
面对着空荡荡的庭院,他竟真的感到寂寞了。
是月光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