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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传统。你在老师面前注意礼数,绝对是必要而且有意义的。
这本书还讲了胡适那一派学人做学问的方法,比如说,应该如何扬长避短选择学术课题,什么样的文章可以写,什么样的文章不能写,考据的文章该怎么写等等。在整个大学四年里,我都反复体味这些内容——也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学术研究入门手册了。
另外一本书是《英华大词典》,很老的版本,定价才9块钱,但是收词很多。我没有用过文曲星什么的,遇到生词就抱这个大词典,后来越用越快,和人家用电子词典的速度差不多了。
就带着这两本书,我第一次离开温暖湿润的四川盆地。在进机场安检门的时候,我对送行的爸爸妈妈做了一个“V”字手势——我是有准备的,我要在北大找到我自己的路!
性格和习惯将决定你的命运张锐/任羽中
张锐VS任羽中:性格和习惯将决定你的命运。
张:我们在上大学之前真的很不一样,生活的方式还有对自己的认识都相差很多,不过对大学的想法是一样的,大学应该是一个发展完善自己的地方,有很多机会的地方,上大学是人生中的一次重要机遇,你到那里去寻找人生的使命。大学生活不是每天坐在草坪上唱歌。
任:在选择专业的问题上你比我成功,尽管我现在也并不觉得国际政治专业怎么不好,但当时完全有可能再了解更多的信息,再慎重一些。我那会儿觉得只要能上北大,哪个专业都不错,但其实不同专业未来的发展完全不同。最近几年,甚至还有好多从北大、清华退学回家重新参加高考的例子,一方面我佩服他们的勇气和决心,一方面也觉得是一种浪费。
张:呵呵,那欢迎你到法学院来读博士。
任:其实中学阶段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培养一个好的习惯,习惯与性格的发展也是相关的,习惯好了,性格就好。比如说你因为转学多的缘故,所以能够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性格比较开放,这对今后的发展很关键。
我想,对高中生来说,参加你们年级的足球队可能是一个好办法,到学生会做一些组织工作也不错。有一些这样的经历,上了大学会更快地进入角色。
张: 在大学里边,有学问的学生总是最受赏识的,所以从中学开始就应该尽可能地多读些书,尤其是经典。
任:比如我推荐的《师门五年记》?哈哈。
张 锐:张锐/任羽中
大学生活的前100天也许已经决定了后面四年是精彩或是平淡。与其参加一个社团,为什么不自己创立一个社团?与其参加学生会,为什么不去竞选学生会主席?在大一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
(一)大学,绝对是一场短跑(1)
张锐/任羽中
人生是一场短跑还是一场长跑?这似乎是个奇怪的问题。如果是短跑,你知道不得不咬紧牙关,不遗余力,力图从第一秒开始领先,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内爆发出全部的潜能。如果是长跑,也许你还会想想如何分配体力,在开头的时候策略性的低速,有时也能够给自己在落后时一个可以接受的心理借口。
人生是一场短跑还是长跑?我不知道,还在跑。大学是一场短跑还是长跑?刚刚跑完的我,回头看这四年,一切似乎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短跑,大学,绝对是一场短跑。
既然是短跑,那么起跑的优劣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大学的起跑,其实就是在适应。适应得快,占据了有利的首发位置,状态迅速地调整到最好,再往下跑你就会发现已经在队伍的前端,而接下去的,后面不断要冲上来的对手,和前面你不断第一个看见跑道的情况,都会促使你习惯性地全力奔跑、保持领先。当领先变成了一种习惯——犹如那句广告词一般——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跑步如此,F1如此,大学生活如此,所有的事情也都如此。
我是拖着两个箱子背着一个大包一个人站在大学的起跑线上的,两个“历史悠久”的箱子似乎来自父母结婚时重要的财产组合之中,因此我也心安理得“婉拒”了他们要求送我到大学报到的“虚荣之旅”。当我站在两位年轻的博士班主任面前时,他们既诧异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大箱子从广东自己跑了过来,又诧异我成为了整个法学院第一个报名的学生——在正式报名的前一天就到了昌平园这个京郊毗邻明朝皇家坟墓的荒凉的地方(关于“昌平园”,可以参见本章任羽中的介绍)。
“为什么来得这么早?”老师问。“暑假在家呆烦了,”我实话实说,瞄了一眼他们身边一大堆乱糟糟的即将分派给新生的各种材料,“也看看早点来能不能帮得上你们什么忙。”我顺嘴就加了一句。
若干年之后在香港当我告诉我的好导师和好朋友,胡百全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Lester Huang: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也许不是,总之第二天我发现我被暂时性地任命为我们班的班长了。他哈哈大笑地问我当时为什么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我回忆了很久,告诉他,对于当时那个第一次来到北京第一次见到博士的小孩子的我来说,那个问题纯粹出自我一贯的态度。他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对我说:“You see, attitude matters。”(态度决定一切——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前主教练米卢的口头禅)然后又突然无厘头地对我说,“助人乃快乐之本啊。”
我当然快乐了。突然成为了一个传说中卧虎藏龙的北大新生班级的班长,这种快乐的感觉对一个刚刚从中国的二级城市的中学考上北京的小孩子来说,也许比比尔·盖茨得知他又是本年度世界首富还要开心。剩下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非常顺理成章——因为是班长,所以我必须更多地去认识其他的同学,更多的同学也会认识我,你认识的人越多,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感越少,而你对环境的感觉越好,你的心理状态就越好,你越是经常地微笑,越容易和人相处、让人亲近,自己开心。
(一)大学,绝对是一场短跑(2)
张锐/任羽中
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开口和陌生人说话,在陌生的环境里迅速地交朋友,都并非是一件很容易和自然的事情。这的确与性格有关,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的人,不知不觉从态度上就会流露出不愿意和人交流的信号,愿意保持在心理学上称之为“fort zone”的小天地里。但是,如果你真心希望多和别人交流,如果你觉得你的问题更多的是出在技巧上(脸红、口吃、有奇怪的口音、不知道说什么、不会讲中国话——感谢你还在看我这本书!),你会发现其实最容易做到也往往最容易被忽视去做的,是改变你的态度。态度仿佛是弥漫在你身边空气中的化学信号,一句话也不用说,当你的态度不一样,你与别人交流的感觉也不一样。相信我,一个不太说话且感觉上也不太想和人说话的人,和一个不太说话但是感觉上很友善很希望与人交流的人,当他们站在一起,你的感觉会非常非常不一样。
基本上在我看来,大学生活对于新生来说需要适应的最主要的就是人。宿舍生活习惯、食堂伙食、讲课风格、考试角度这些因素其实都不会是无法克服的困难,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习惯,感觉会越来越自然。然而对于人、和如何适应独立地处理与身边人的关系,却是一个可能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拖越大的问题。
在这里我不想细细地展开如何去适应新类型的人际关系和新的生活模式的具体策略了,操作性的指引实际上很容易在现在的书店里找到——从卡耐基的《人生的奥妙》到刘墉的《我不是教你诈》。其实操作性的智慧并不复杂,关键还是在于你的态度和愿意去改变与调整的心态。
需要去适应的还有很多很多,新生的话题简直可以写一本书。非常幸运的是我刚刚在网络上读到了迄今为止我看到的对这个问题总结最好的一段文字,那就是北大法学院朱苏力院长对2003年入学的大一新生所作的演讲《这一刻,你们是主角》中的一段——朱苏力院长不仅仅是杰出的学者,还是一个高超的演讲家,每年在新生入学、老生毕业典礼上的演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字字珠玑——这些文章传播在网络之上,如果你有时间,应该去好好读读。就让我凿壁偷光把下面这段文字引述出来:
你必须培养一种新型的责任感,不但要好汉(好女)做事好汉(好女)当,而且要对你的机构、你的单位、你的“老板”负责,一定不能混淆了自己的和“老板”的利益;你要学会自己面对各种各样的陌生人,同你喜欢或不喜欢的、行为古怪甚至居心叵测的人合作——包括某些时候的不合作,而不能按地域、学历、家庭或其他因素来选择;因为你喜欢“熟悉”,你必须更多面对“陌生”——这意味着持久的学习;因为你在乎一个长久的成功,你必须接受众多眼前的失败——这意味着不断的风险;你必须学会面对种种诱惑,仍然要信守承诺、诚信做人,必须从现在——也许从助学贷款或遵守时间——开始培养自己的信誉;你可以充满理想,但不但不能太理想化,而且要宽容像我这样的好像没什么理想的人;你可以且应当从情理想事,但必须学会按原则办事;你们可以保持甚至坚持自己的偏好,却必须学会用效率的眼光来考察社会和自己的选择和付出;你们不要指望大学老师还像高中老师,不但是知识的化身,而且是真理甚或道德的楷模,其实他们只是另一种职业的知识人;你们必须遵守各种规则,不要指望好学生总会从老师和家长那里得到优待和特权,因为你们——至少本科生——每个人都至少是本县的状元;在这里,你会感到社会中的各种知识的类型和重要性都在发生改变,那些曾经或仍然令你们动心、动情或动容的文字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能作为你熄灯后侃山的谈资,或恋人间“秋日的私语”;你们要面对的是一套看上去很其实未必冷冰冰的关于社会的因果性的知识,斐然的文采必须让位给叙述的精确; 甚至你们必须学会一套现代的有关知识和学术的规范:抄录他人的精美文字,在中学时可能得到作文老师的一串串红圈,而在这里,则是侵犯知识产权,甚至是剽窃,不能毕业,得不到学位;你们会发现这里学习的许多职业规范与你在中学或父母那里获得的社会规范不完全一致,甚至完全不一致,你必须重新界定各自的适用范围。
(一)大学,绝对是一场短跑(3)
张锐/任羽中
“
已经读完了大学的我在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真不由得拍案长叹:诚哉斯言!我想,也请诸位读者牢牢记住这些道理。现在的你也许还无动于衷,但并非是因为这些道理稀松平常,而是你阅历不够还难以领会到其中的奥妙。
只需记在心里,在你生命未来的某一个拐角时,你会因为突然想起这些道理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二)自己创设一个社团(1)
张锐/任羽中
在校园这个不大不小的“江湖”或是“生态圈”中,大大小小的学生组织与社团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政治性色彩比较浓重的,以学生会、团委、学校组织的文学社、广播站等为代表,他们的特点是组织比较严密,有很强的承续性,与官方的关系密切,活动的内容也往往与政治性的任务有关。另一类社团往往以共同的兴趣组合而成,活动的内容以社团成员的兴趣和利益为出发点,但是往往组织上比较松散、能够从社会和学校方面得到的资源比较少、活动时断时续。
参加两种不同的学生组织的学生在气质和目的上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同。参加“政治性团体”的学生,目的比较明确——在这样的组织中,认识的人可能来自学校各个年级和专业,同时密切与学校和老师的合作,也会带来一些实践、交流或者展现自我的机会。而参加社团的学生,则带有更多的理想主义的色彩,他们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自己喜欢从事的事情上去,收获的是比较纯粹的快乐。
这些区别我也是慢慢才明白过来的。刚到北大,传说中的“百团大战”对闷头学习了三年的高中学生来说的确有一种眼花缭乱的震撼力。于是经常能够听说某个人同时加入了五六个社团,并同时在三四个组织中担任“部长”、“助理”等“重要职位”。被禁锢了三年的社会活动热情,在许多新进校的freshman身上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我也并不例外,一时间跃跃欲试,然而却也很怀疑“遍地开花”地投入时间和精力将带来不良后果,特别是看到许多社团在成员热情退却后迅速就变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就和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儿商量:与其加入一个社团,为什么不自己创设一个社团?
创设一个社团意味着更大的自由和自主,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更多的杂务。然而既然社团本身的目的就在于凝聚一批朋友,借用这个平台来做一些我们喜欢做的事情,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更加积极地来控制这个进程呢?
说做就做,我们立刻开始分工准备社团的注册,注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在北大注册社团,与在中国注册一个企业,程序上不乏相似之处。为了让我们的社团在活动和日后的发展上有更大的灵活性,我们绞尽脑汁地希望把“企业”的“经营范围”写得宽泛一些,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看上去颇为可笑的社团名称与宗旨: “博闻社”——以开拓社员见识、增长社员能力、丰富校园文化为宗旨的社团。
这样模糊不清的社团能够注册成功吗?关键在于对校园里管理社团机构的负责老师进行游说。游说又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我们向老师诚实地承认,我们的社团目前面目不清,但是随着它的成长,半年后我们会提出一个更清晰的思路。
(二)自己创设一个社团(2)
张锐/任羽中
游说终于成功了。于是北大“百团”中又多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团体。我们用社团都干了些什么呢?我们撮合了北大负责北京招生的孙东东教授与北京四中学生的交流,作为我们回报社会的活动;我们四处奔走,和那些小有名气的校园歌手、talk show节目主持人、名记者和探险作家等大学生感兴趣的人去接触、谈判,或低声下气或盛气凌人地希望他们能够驾临我们荒凉的昌平园与学生见面或是开展活动。
坦白说,我们的活动成功的少,失败的多,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我们后来发现社团的最大的意义在于让我们有了一个组织,我们代表这个组织去和社会上的各色人等平起平坐的交流;社团给了我们一个平台,让我们在这个平台上自由自在地实现我们各种各样的奇思怪想。也许从活动的规模、社团的名气、媒体的包装来讲,我们的社团不上规模,但是从我们几个社团的骨干的经历和锻炼来说,我们一直在做一个组织中最有创造性和最value…added的工作。我经常想起中国的VCD行业,也许如果我们加入了那些庞大和久负盛名的社团,我们可能仅仅只能在长长的流水线上装配某一个环节上的零件(比如:贴海报。新生,这是你第一年可能做得最多的事情!),但当我们自己为自己的社团以企业家的精神去做出努力时,不管最后我们是否成功,我们做的都是给VCD设计、制造芯片的工作。还是那句话,要做,就做最有创造性和最能增加附加值的工作。
事实上我们还是做了不少非常漂亮的事情。我们请来了中国的破产法专家曹思源给我们做了一场演讲。时隔多年后,我们在他的新书上看到了当时演讲时人满为患的相片。回到了燕园之后,赶上台湾大地震,我们的社团又第一个在没有任何官方支持与同意的背景下开始了校园募捐,李宁、金铭和许多北大的台籍学生都加入了帮助我们筹款的行列。最有趣的是,姗姗来迟的某个著名的北大慈善社团,在终于等到了学校对筹款活动的明朗态度后才找到我们要求联名开展活动,这让我们对那些半官方社团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有了自己做社团这样的经历,自己出来竞选学生会主席也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竞选是一件非常锻炼人的勇气、意志力、判断力和表达能力的事情。说实话,这其实是我参加竞选的一个初衷。我和同屋的徐青、另外一个好朋友马运涛一起组阁,参加竞选。竞选的过程是一个不断赢得别人信任的过程,你会发现尽管平日大家可能都是相处融洽的好朋友,可是竞选来临的时候,她或者他的这一票是投给你还是投给你的对手,这里面其实折射着非常多的人性的因素:信任、利益、控制、人情。通过一场竞选,无论是胜是负,通过把自己摆在让别人来选择、判断和评论的不舒服的位置,你会在这个过程中更深刻地发现你自己性格上和心理上的弱点。
(二)自己创设一个社团(3)
张锐/任羽中
尽管输赢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们当然还是更愿意选择赢。当赢了之后,我们立刻意识到的是责任感和压力。既然在选举的过程中承诺了许多,如何把这些承诺一一落到实处,就成为了我们自我鞭策的动力。事实上,一个人的责任心、面对压力时的意志力,都是在完成这样的任务和接受这样的挑战之下培养起来的。英文中“leadership”这个词语,经常指的是一种在性格和能力上对人的测度,如果一个在大学期间从来没有担任过任何“leader”的人,他怎么能够在面试的时候回答一个最基本也最经常被问到的问题:Tell us about yo ur leadership experience(请述说你作为团队领袖的经历)。
我的leadership experience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心路历程,尽管有酸甜苦辣,但最重要的是,经历这些波折与麻烦本身就具有无比的价值。我在大学里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那些不愿意经历也不愿意尝试的人,在大学这个人生的实验室里,如果你排斥对自己的改造和实验,那还不如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看四年书。
最后,让我把当时法学院学生会竞选成功后我起草的一个宣言附在下面,当时那些激情澎湃的语言现在却觉得很矫情,但这就是大一的标志。
昌平园法律系学生宣言张锐/任羽中
在从矫情稚嫩的高中学生向融汇激情和理智的新一代中国知识分子的蜕变途中,立志投身于中国法律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