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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居多。
伯凌显然一早已经知道大家的反应，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淡然，他甚至没有一般丈夫的那种喜悦。
陈雪向自己的丈夫使了个眼色，伯凌领悟到妻子坐在奶奶身边觉得很紧张，知道自己应该帮助妻子解除这个困局。
“奶奶，今天你陪了雪儿一天，您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带雪儿早点回去。”伯凌来到老夫人的身边，轻声地说道。他见到奶奶一脸的高兴，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兴奋地说个不停，他的心里很愧疚，不敢看奶奶，他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完成奶奶的愿望。
老太太一直对伯凌都很好，她从来不会因为伯凌是巫姨娘生的孩子就有所偏差，她反而在这么多的孩子里有所偏爱伯凌，她知道伯凌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而自愿放弃了读书的机会，她也知道伯凌因为是庶出的而自卑，在纺庄和染坊努力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并不牢靠的位置。但伯凌和其他孩子一样，是她的孙子，她一样那么爱他。她一直盼望着伯凌成亲之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除了因为老来想孙之外，还想通过孩子的出生来改变伯凌内向的性格。
“不累，乖孩子，知道雪儿有了孩子，我连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感到累？”老太太从头到尾一直拉着陈雪的手，陈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老太太攥出水来了。
“可是您老人家还要吃饭，这样吧，先请您吃饭，吃完饭了，我再让雪儿坐到你身边陪你说话？”伯凌也很耐心地和奶奶说，他理解奶奶的心情。
“这样，也好，雪儿也饿了，最主要的是不要饿坏了我的乖乖孙。”老太太闻着饭菜的香味也确实感到肚子饿了，她马上放开陈雪的手，让陈雪跟伯凌坐在一起吃饭。
春柳平常不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但是今天陈雪有了好消息，所以她可以和大家在一起吃饭，她盯着陈雪，对她脸上得意的表情又恨又妒，她真想上去把陈雪的脸抓破解恨。
可是，她不能，她还要赔笑着伺候陈雪吃饭。
意外的是，吃完饭，林夫人让陈雪今晚和她一块睡，她有事情要交代陈雪，伯凌今晚就去春柳的房间歇息。林夫人还让棋谱和乐谱送伯凌到春柳的房间。
春柳听完之后，心里十分高兴，她想了很久的事情就要实现了，伯凌自从新婚以来从来没有在她的房间里过夜，现在倒好，是林夫人亲自吩咐的，她知道他会借口离开，不过她已经想好要怎样留住他，她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要不等陈雪生下孩子她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还怎么能施行她的计划？
她知道伯凌虽然是一个冷漠的人，但还不至于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当伯凌提出又要出去书房过夜的时候，她说话了。
“相公，我知道我不及姐姐的美貌和温柔，可是我毕竟已经是你过了门的妾，别人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可是我怎么觉得我既不如妻也不如偷？和你成夫妻已经不短时间了，可你和我说过话不超过十句，每晚你不是在书房歇息就是在姐姐的房间里歇息，我不要说伺候你歇息了，就连见你一面都难，今晚难得夫人说让你在我房里歇息，你难道又要丢下我？就连陪陪我都那么困难吗？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你是我的丈夫啊，难道我们相处一晚都那么难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春柳在伯凌转身之时幽怨地对丈夫说道，她紧紧地盯着丈夫的背影，她的口气缓慢而低沉，她清楚地看到丈夫的肩膀抽动了，她知道自己的话打进了丈夫的心坎。
“唉……”伯凌长叹一声，回身坐下了。
“春柳，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只是我……”伯凌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怎样和春柳说他的苦衷，她不是陈雪，不知道其中所有的事情。
“那就不要说，今晚你就陪我喝两杯就是了，就两杯。”春柳用手捂住了丈夫的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菜，却没有酒。
“就两杯？”伯凌犹豫着看春柳。
“就两杯！”春柳肯定地说，“你让棋谱去厨房拿一壶酒来，我们喝完你就去书房吧。”
伯凌觉得如果这个要求都不做的话，就太对不起春柳了，于是让棋谱去厨房取了一壶酒来。
伯凌很快就喝完了两杯酒，但是他没有回书房。
他抱住了春柳，嘴巴落在她的脸上，颈上，他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自己和春柳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冒火，他需要春柳来帮他灭火。
他看到了床，他把春柳抱到了床上，两人在床上开始了鱼水之欢。
伯凌不是笨蛋，他知道春柳有可能在酒里下迷药，所以当春柳说让棋谱去厨房拿酒他就放心了，他没有吃一点菜肴，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春柳更不是笨蛋，她知道伯凌始终对她不放心，她不会在酒里下药，她把药涂在了酒杯里面，涂了厚厚的一层，当酒倒进杯子里，药就会融化在酒里，整件事情就做得天衣无缝。
那药不是迷药，那是春药，春柳用两个月的月钱托人买来的迷药。
第二天，伯凌慌乱地发现自己和春柳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起，他急忙穿好衣服，没有听春柳说什么就匆匆地跑了，他觉得事情发生了自己掌握不了的变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春柳满意地笑了，她不急着起来，她看着床上自己那滩鲜艳的血迹笑了，她胜利了。
春柳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她像以前那样对待伯凌，伯凌在往后的日子一再回避她，两人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雪在家里的地位超然，大家都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对待，陈雪的身子一向不好，但是怀孕以来都没有出现一般人会出现的症状，她连一次的呕吐也不曾有过，大家都说孩子会疼娘亲，不让娘亲太难过。至于补品，那是每天不间断地送到她的房间里，而陈雪也不见胖起来。
春柳在不久就发现自己的月事停了，自己出现了呕吐现象，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辣椒，她到厨房就要拿上好多的辣椒回房间自己躲着吃，一天不吃上辣椒就浑身难受。
她知道自己也许是怀孕了，但是她不敢肯定，要是她并没有怀孕，伯凌不会放过她的，她需要确定才行，即使确定了她也要找到合适的时候说才行，陈雪现在正得宠，自己要想办法才能使自己也得到同样的待遇。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借口，她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出去烧香拜佛，祈祷佛祖保佑陈雪的孩子，这样的理由，谁都会喜欢和赞成的。
春柳出门了，她一个人进了药店，很久很久才出来。
她出来之后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展开了。
第三十回
恨儿夜深父子相争 护子心切母子谈心
春柳回到家里还装作和平时一样，她需要等待时机再把她怀孕的消息说出来，现在说出来，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她知道自己要等待。
陈雪的喜讯并没有拾林夫人忘记仲凌的事情，她把仲凌的事情告诉了言石，她觉得应该和丈夫商量。出乎她意料的是，丈夫非常恼火，他还没有听林夫人说完就马上拍桌子，让秦荣马上把仲凌叫来，他没有听从妻子的劝告，他要马上见到仲凌，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仲凌身上，现在仲凌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忍受一时半刻，他要马上见到儿子。
林夫人不知道丈夫的反应这么强烈，丈夫把自己的打算都弄乱了，她惊恐地看到丈夫的暴怒，她担心仲凌不知道会受到丈夫怎样的惩罚。言石自觉一生做人正直，他自己很少去青楼，即使是应酬也很少，他总觉得烟花之地是非多，现在自己的儿子每晚往妓院跑，虽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脸面就快丢光了。
“爹，娘。”仲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言石让秦荣不要告诉仲凌，仲凌还以为是父亲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你还有脸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言石见到儿子马上就开始发火，他根本不告诉儿子是什么事情，仲凌望着父亲恼火的样子，茫然地转向母亲。
“孩子，你怎么每晚都往翠蝶轩跑？你每晚都喝酒喝得那么晚，白天怎么有心思念书？”林夫人赶紧告诉仲凌，而且很快地站到了儿子身边，她希望儿子知道母亲还在他身边。
“你们知道了？”仲凌略带惊恐地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父母知晓 ，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家里没有人知道。
“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要不是你母亲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每天在念书，在想着怎样再给秦家争光！你倒好，书不念了，就会去青楼找女人！”言石的声音大得惊人，他的脸已经涨红，他几乎是咆哮着对儿子吼着。
“我没有不念书，我白天的功课都做得好好的，就连先生也说我做的文章有进步，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仲凌倔强地说，他虽然惧怕父亲的权威，但是说到念书，他可一点都不退让，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读书，而且可以说是更加勤奋地读书，希望将来可以中状元。
“你白天念得再好，晚上这样出去找女人，白天能有什么精神？你看过哪个常跑青楼妓院的可以念好书的？你娘要给你寻亲事你不肯，就知道晚上去找女人，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这样，每天晚上都出去，你就给我出去，不要回这个家了。”言石根本不会听儿子的话，他只是吼叫着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儿子。
“我没有去找女人，杨姑娘出身诗书世家，她因为父亲获罪而被官府送去妓院的，她是清白的。”仲凌继续倔强地回嘴，他的声音颤抖了，可是人还是站立着没有退缩。
“这还惨！居然是罪人的后代，这你都敢要！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人，她是个什么人，万一以后因为她影响你的前途，我看你就哭都没有眼泪！”言石听了儿子的话更加恼火了，他用力拍打桌面，桌上的杯子全部被震到了地下，林夫人和仲凌都被吓住了。
“你说，现在你是要那个臭女人还是要念书？你要是继续去找那个臭女人就不要叫我爹！”言石激动地指着儿子骂道。
“爹，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是每天去找她，也每晚都喝酒，但是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仲凌在短暂的恐吓之下又回复了倔强的脾气，他也不屈不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这个臭小子！”言石举起手，准备打仲凌了。
“老爷息怒，要保重身体啊。”林夫人冲上去，抱住言石的手，半推半扯让丈夫离儿子远一点，她知道一旦丈夫的巴掌落下去，事情将不堪设想。
“老爷，孩子要慢慢教，你这样生气只会气坏自己的身体。”林夫人抚着丈夫的心口，让丈夫坐下，让他顺顺气，同时用眼神暗示儿子把嘴巴闭上，不要再让父亲生气。
仲凌不再说话，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眼神落在言石身后的花瓶上，一点都不动摇。
“老爷，你先歇歇，让我和孩子说说，啊？不要生气了，身子要紧。”林夫人偷眼看到儿子的神情，自己也被儿子的表情气坏了，不过她压住自己的情绪，首先要安抚好丈夫，要不再大吵出去，他们一家子都要没脸了。
言石气得不想再说话，他也不再看儿子，他背过脸坐着，还在呼呼地喘气。
林夫人赶紧让站在门外的秦荣进来伺候老爷，自己忙着儿子走出丈夫的房间。
“你怎么这个样子？你爹有说错了吗？”拉着儿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林夫人把所有人遣出去，自己也生气地对仲凌说，她生气儿子为什么就不愿意在父亲面前低头，要知道刚才真的激怒了言石，他很少生气，要是生起气了不得了，全家人都害怕，就连老夫人都不轻易地去触碰。
“我没有错，为什么我要低头？”仲凌依然倔强地看着母亲，他的眼神坚定而锋利。
“唉……”林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硬碰硬了，要想个软和点的方式才行。
“我们是你的父母，都不想你这个样子，那里的女子有什么好，可以让你这么入迷，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能说给你娶什么公主，相国千金，但只要咱们开口，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孩子等着你去选，只怕你看到眼都花了，端庄的，贤淑的，漂亮的，妩媚的，要多少没有。”林夫人转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淳淳善诱对孩子说道，她发觉儿子的性格起了变化，她意料不到。
“我不想成亲，我还想好好念书。”仲凌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直直地看着母亲。
“好好念书？那你怎么每晚还往翠蝶轩里跑？难道翠蝶轩里可以好好念书？”林夫人反问儿子。
仲凌听到母亲的反问就不再言语，他咬着嘴唇，像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孩子，还记得你在考举人之前娘对你说的话吗？”林夫人的口气变得软和了，她捕捉到儿子脸上神色的变化，连忙捉住时机。
“记得。”仲凌想起了那个晚上，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对自己说的承诺。
“我考中举人了。”仲凌的话不再硬邦邦了，他有点动摇了。
“是，你考中举人了，可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啊，孩子，你就当替娘亲想想，行吗？你是娘的第一个孩子，娘好好歹歹都指望着你啊。”林夫人几乎是恳求自己的儿子，她深切地看着儿子，像是要看进儿子的内心深处。
“娘。”仲凌唤了一声，林夫人一听就知道儿子动摇了，她心里暗喜，脸上却不流露出来。
“好孩子，娘也不要你再考什么了，你就呆在娘身边好好过日子，不想成亲就不成亲，想好好读书就好好读书。”林夫人抚着孩子的头，轻言，她突然发现儿子长大了，身高已经高过了她，她的手已经可以被儿子包在他的手里。
“娘，我知道了，我晚上不出去了。”仲凌把头靠在母亲的怀里，同样轻声说道。
“你父亲那里我去说，你说不出去就好了，晚上你要是觉得闷，就让叔凌和星凌大家一块看看书，或者在家里玩玩，慢慢你就会习惯了。”林夫人的手还在仲凌的头发上停留，她好想拥着儿子久一点。
“知道了，娘。”仲凌的声音低了下来，他吃软不吃硬，他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已经被母亲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他还是觉得母亲是一个好母亲，自己这样晚晚跑出去，的确做错了。
夜晚书房的灯，再次有了仲凌的身影。
第三十一回
不俱己羞叔公要钱 不忿姑羞仲凌受伤
仲凌自从答应了母亲之后，晚上的确开始不再外出，但是他已经出去惯了，所以即使是呆在家里，他还是想到处走走，他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姑了，于是他在看完书之后就和笔中、笔上信步走到小姑的房里。
言箜见到仲凌的到来十分高兴，她已经瘦了很多，整天忙着照顾孩子，孩子才8个月大，言箜整天都围着他转，原来冷清的生活因为孩子的到来而热闹非常，琴韵和箫音都很高兴言箜有了新的寄托，即使再忙她们也是开心的。
“仲凌，将来让小衷跟着你念书可好？”言箜怜惜地抱着孩子，轻声问仲凌。
仲凌自从史衷去世之后，从来没有见过小姑这样的表情，他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看着小姑温柔低声地给孩子唱着别人听不懂的儿歌，轻轻的呢喃让人觉得温馨异常，仲凌甚至不再说话，就在光影里静静地和自己的小姑享受着这一刻，言箜也不在意仲凌是否和他说话，她似乎忘记了仲凌的存在，只是静静地和自己的宝贝在一起。
孩子很可爱，仲凌一逗他就裂开小嘴在笑，眼睛弯成天上的月亮，仲凌很想尝试自己抱抱孩子，只是孩子一到他的手里就会咿咿呀呀地叫，言箜觉得他不会抱孩子，很快就把孩子抱了回来。
言箜没有想到孩子的魔力有这么大，以前她也曾抱过霁凌，但那是在她吃饱喝足了以后，林夫人把孩子哄好了才送到她手上，逗弄一会就送回大嫂的手上，现在轮到自己抚育孩子，她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奇妙，她亲手给孩子喂牛奶，亲手给孩子洗衣服，亲自和孩子一起睡一起吃，就连以前恨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出外行诊的机会都放弃了，回春堂现在已经没有人坐诊了。
言箜有了做母亲的感觉，她把孩子抱在怀里，自觉是给史衷后续了子嗣，自己的后来有了依靠。
就在两人静静地看着孩子的时候，小茵进来报说史家的人，据说是长辈来看言箜了。
仲凌还不想走，他还想和小姑多呆一会，他见到小姑也没有说要他走就干脆坐在原来的地方。
言箜以前会亲自出去迎接史家的人，但是现在不行了，孩子很粘言箜，她只能让箫音去把史家的人迎进来。
“二叔公，您来了，我手上抱着孩子，不方便出去接您，您不要见怪。”言箜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由于看不到前面，差点就摔倒了，幸好仲凌及时扶住了小姑。
“是啊，你现在有了孩子，都不用回史家了。”二叔公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他是一个人来的，进来之后到处张望，看到言箜手里的孩子就马上发言。
“有了孩子我是比较忙，我连……”言箜还没有说完，二叔公就在拍桌子了。
琴韵因为去拿孩子的尿布，所以就让小茵给二叔公斟茶，小茵不知道二叔公是一定喝铁观音的，所以就拿言箜往常喝的碧螺春来给二叔公，二叔公的茶还沾唇就发火了。
“你什么意思？！我最讨厌就是碧螺春的味道，现在竟然拿这个给我？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往常来这里喝的是什么你不知道的吗？不知道就去问问你的琴韵大姐姐，不要随便拿那些不入流的茶来搪塞我！”二叔公用手指着小茵的鼻子大声训斥她，小茵惊恐地看着他，又回头看看言箜，指望言箜帮她说话。
“二叔公，这茶不对你胃口我让人再换去，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言箜见孩子睡着了，把孩子交给箫音，自己连忙走到二叔公面前说道，她还自己动手把茶倒掉。
“不用了，也不敢劳烦你，反正你就快不是史家的人了。”二叔公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的唾沫都快飞到言箜的脸上了。
“二叔公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是史家的人了？”言箜听了大吃一惊，她不知道二叔公怎么会这么说话。
“我虽然一直都在这里住，但是也说明了这是史宅，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怎么我就不是史家的人了。”言箜以为二叔公介意的是居住的问题，不过她一直都是这样住的，以前也不见史家的人怎么说。
“我说的是回春堂。”二叔公干脆挑明来说，他的态度非常傲慢，拿眼睛斜斜地睨着言箜，唾沫都快到言箜的脸上了。
“回春堂？我已经很久没有到回春堂了，回春堂怎么了？”言箜不解地说。
“回春堂怎么了？你还记得回春堂！以前说你要做大夫，我们就不再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