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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都是三王党的人吗?他说只要我杀了皇上助他登上帝位,他就会保龙族平安。哼,我要是真的杀了皇上,他一定会拿龙族顶罪──他的眼太过嗜血,也太过奸猾了。”
“我早已不想杀他了……”承文摇摇头,“而且……好不容易有一个龙族以外的人打动你的心,我又怎么能杀了他呢?”
“师兄又说笑了,我看是因为茗雯公主吧!”雁雪马上还了一句,随即皱起眉头,“师兄,你真的爱上茗雯了?她可是辽国公王!”
承文苦笑:“我知道,但那一瞬间的悸动,并不在我控制之中,我也无力阻止。”
承文不想谈这件事,很快换了话题:“对了,你娘怎么样了?”
“她死了。”雁雪仍然淡漠,但以承文对她的了解,还是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哀伤,“很讽刺吧?从二岁开始,我恨了她十余年,最后却恨错人了。”承文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她的脸。
雁雪脸一红,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雁雪,你变了。”
“什么变了?”
“雁雪,你比一年前要温暖,你越来越像我初见你时的样子了。”
雁雪一惊,慌乱地看着承文:“我有吗?”
承文回视她:“你有。雁雪,感情封印被解除的,我看不止有耶律鸿翊一人。”
雁雪抬起手掩住右耳。承文道:“我早看见了,他将他的感情给了你,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你也一样。”
“不!我没有!”
“我不如他,七年相交,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始终无法超过龙族。但总有一天,在你心中,他会变成最重要的人。”
雁雪无语,半响,她问道:“你要回祁州了吗?”
承文道:“三月十七。那天早上,我会来皇宫跟你道别。”
雁雪道:“你是要在祁州进行反辽大业是吗?师兄,皇上将祁州治理得很好,怕是人心不向故国啊!”
承文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雁雪惨然一笑:“师兄,多保重。雁雪为保龙族,自要为契丹效命,此后你我就是敌人了。”
承文仰天大笑:“雁雪,我年幼丧母,生命中最亲近的女子只有你和茗雯,你们却个个都是我的敌人!”
雁雪垂首不语。
承文道:“好了,雁雪,耶律鸿翊大概已经喝了几坛子醋了,我们出去吧!”
二人走出里屋,承文向几人告辞,他深深看着鸿翊,道:“皇上,我把雁雪交给你了。她是个很善良且天真的女孩,我希望,你能让她变回我七年前初相见的雁雪。”
雁雪喊道:“师兄!”承文不再对鸿翊说什么,转而对茗雯道:“公主,我走了。”
“再见,杨大哥。”茗雯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承文回视霁雪阁中三人,一跺脚,上了屋檐,一会儿就隐没不见了。
茗雯的泪如雨下,随即退出房间。
雁雪长叹一声:“或许让他们得以相逢,是我入宫最坏的后果。”
她回过身去,月光洒在她身后,她的脸在月光下看来幽怨哀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人的将来会如何,却完全无能为力。
她上床歇息,然而眉边一抹轻愁,纵是睡时也难消半分。
翌日朝堂上。
“臣韩道开参见皇上。”韩道开出列跪倒,“蒙皇上召见,微臣不胜惶恐。”
“平身。”鸿翊嘴边含着一丝笑,想知道一向稳重的韩道开看到自己时的表情。
韩道开站起抬头,顿时呆若木鸡,久久未能成言。
“朕听四弟说韩爱卿治理有方,胸中包罗万物,直可比三国蜀相。朕有很多事想向爱卿请教呢!”鸿翊笑道,“不知爱卿能否将自己的治国之策说与朕听?”
韩道开回过神来,道:“四王爷实是过誉了,微臣无甚长才,只是侥幸小有政绩。臣之浅见尽在奏章中。”说完递上折子。
太监将折子承给鸿翊,鸿翊很快看完,问道:“只有这些吗?”
韩道开一咬牙,从怀中拿出一卷长轴:“不,还有一些。”
鸿翊展开卷轴,边看边称赞:“好!好!”一会儿便看完了,道:“爱卿,请将你的治国之策说给满朝文武听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治国良策。”韩道开先前递给鸿翊的奏折上只寥寥几条,且写得不深。再递上的卷轴中则全面列出他对辽的政治军事经济体制的看法、国家的一些问题以及解决办法,还有改制的提议及实施方案。以他现在的职位,提出这些可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尤其朝堂之上大多是辽人,他的主张却大大削弱辽臣的地位,几乎算是公然与所有辽人作对了。韩道开却全然不畏,侃侃而谈自己的政治主张。
好久韩道开才说完,鸿翊道:“好!众位卿家有何看法?”众人相对而视,虽有不满却无从说起,自知无韩道开之才,就算想反驳也有心无力。且鸿翊提拔韩道开的意思很明显,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发难的人。鸿翊趁众人对视推诿时道:“韩爱卿才高八斗,德烈尔死后宰相的位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朕就破格封你为相,辅佐朕改制,光兴大辽。”
“皇上,不可啊!臣有本上奏。”众人──包括韩道开──错愕发楞之时,大贺平出班跪倒。鸿翊道:“爱卿请讲。”
“韩道开之言确有道理,但辽制乃先祖传下来的,已沿用百年,我大辽因此兴盛强大,实在没有改制的必要。”大贺平道,“况且听适才韩道开所言,改制对汉人格外有利,汉人本就低我辽人一等……”
“此言差矣!”韩道开道,“辽制是当初契丹人以放牧为生时制定的,现我大辽已成为泱泱大国,循袭旧制只会阻碍我大辽发展。燕云十六州和祁州内汉人甚多,若不善待他们,此地难保啊!”
“……”大贺平无语,转而又道:“皇上,宰相职尊权重,一向由大辽世族之人担任,让一位出身卑微的汉人担任,未免于理不合。”
“朕向来不遵循旧制,又何必在乎是否与理相和?宰相应由贤者担任,才是至理。”鸿翊沉下脸,“此事朕已决定,不再更改!”
“但皇上……”
“既然韩相言之成理,你百般阻挠又是何居心?”鸿翊有些动怒,双眉一敛,凤目中尽是威严,“朕任免朝臣还需要你同意么?”
“臣不敢。”大贺平出了一身冷汗,伏倒道。
“朕正式封韩道开为宰相,连同四弟五弟,助朕推行新制。”
“臣谢主龙恩。”韩道开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回过神来,磕头谢恩。
“宰相、四弟五弟随朕到弘庆殿。退朝!”
弘庆殿中。
“韩兄是不是吓了一跳?”鸿翊笑问。
“臣不知皇上身份,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韩道开拜倒道。
鸿翊扶起韩道开:“朕与韩兄一见如故,你这样就是和朕见外了。朕只希望你能尽心竭力帮助朕改制,中兴大辽。”
韩道开道:“臣定当忠心辅佐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声音微有哽咽。
“朕可不用你死而后已,只要你好好活着治理国家。”鸿翊朗笑道,随即又有些黯然,“朕已继位七年,但早几年一直是太后摄政,朝中又是元老甚多,加上驭风……以至朕屡次想要改制都无法施行。现有你帮忙,一定会有所不同。”“臣不敢当……”
鸿翊手一摆:“韩相不必客气,在朕面前,请保持当初林中侃侃而谈的样子,不要以虚礼相待。”
韩道开道:“皇上之前想改制而无法成功是因为朝巨大多守旧,又乏有才之上。依臣所见,改制应先从选拔人才人手。大辽的官位一向世袭,权力分散。科举之制,定要先行!”
霁雪阁。
茗雯声音哽咽,字难成句。
雁雪长叹一声,手抚茗雯后背,轻轻拍着,茗雯渐渐平静了一些。
“茗雯,你也别太伤心了,或许……你们两人本是完全不可能的。”雁雪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她本想说或许此事还有转机,但想想还是改口,不能让茗雯抱任何希望──希望越大,伤心也就越深。
“我知道。”茗雯答道,“所以昨晚皇兄问我的时候,我没有承认。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和杨大哥做的一场梦罢了,梦醒了,我们又各有各的生活。他离开契丹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他仍是他的大宋将军,我仍是我的契丹公主,从此……陌路。”
雁雪有些惊奇的看着茗雯,她和鸿翊一向把茗雯当作天真不知愁的孩子,却不知她有如此坚强的一面。雁雪道:“你和我师兄真的很像,都是以自己的国家为重,谁也放不下自己的身份。”
茗雯道:“是的,我们即使想与对方终生相伴,也不会当真去做。但是龙姐姐,杨大哥说你虽然不在意国家之分,却在意民族之别。在你心中,实是不喜我们大辽的!”
雁雪心中暗惊,不禁怪起承文的多话。
龙族内基本都是汉人,雁雪的母亲又是江南人士,而且雁雪自幼认识承文,受他影响甚深,对契丹自是无甚好感。雁雪心中如此想,口中却道:“哪有,是师兄多想了。边境之民,谈什么‘民族’?我只属于龙族。”
茗雯泪痕未干,淡淡一笑。这世上最了解雁雪之人莫过于承文和鸿翊,而此二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此时她对雁雪的了解,也非当日怒斥雁雪无情之时了。她同样发现了雁雪右耳上的耳环,明白自己皇兄的心思,更加明白──只有鸿翊才能打开雁雪的心扉,更不多言,转问道:“龙姐姐,我有一事相求,你能帮我吗?”
“你说吧,我尽力。”
茗雯道:“我想再见杨大哥一面、相处一会儿,作最后的道别。”
茗雯说道“最后道别”的时候露出哀婉的神色,雁雪心一软:“好吧,我师兄三月十七要离开,临行前回来向我辞行,到时,你们好好道别吧!”
茗雯道:“谢谢龙姐姐。”
雁雪忽道:“环儿,你还要听多久?进来吧!”
茗雯俏脸一红:“她都听到了吗?”
“没有,她刚进来一会儿。”
二人不再说承文的事,改谈一些其他的。
再一会儿,鸿翊回来:“雁雪,朕已任韩道开为相了。过些日子,朝廷开科举选拔人才。”
茗雯告退后,鸿翊和雁雪开始商讨政事。谈及政事,鸿翊一改往日的温柔和蔼,升贬罢免,毫不留情。雁雪一笑起身:“近来雁雪觉得皇上过于儿女情长,现在看来皇上仍是一国之君的风范。虽然有着内敌外患,但有皇上,一定不成问题的。”
鸿翊笑道:“朕现在外有良相,内有贤才。此番改制一定要成功,至少可保辽一百年不衰!”他站起来,长吟道:“望神州,潇洒少年游。坐看不尽长江滚滚流,唯愿辽阔大地愁苦休。不见英雄久,共曹刘。”吟毕微舒眉头,目光炯然望向窗外,竟是壮志满畴。
“原来皇上不是不想开兵掠地,只是希望国富民安后再开阔疆土啊!”雁雪道。
鸿翊道:“兴兵一事,交给朕的后代吧!朕只想富足大辽,朕也一向不希望生灵涂炭,所以你放心,只要宋不侵边境,朕不会出兵的。”
“放心?”雁雪不解的问。
“因为,你毕竟是汉人啊!”
入夜。
雁雪坐起身,打开窗子。
虽已近夏,夜仍很凉,且外面正细雨斜飘,雁雪纵身而出,到了弘庆殴。殿中桌上,正是鸿翊放遗诏的盒子。雁雪拿出一截铁丝,运起内力努力试着,但盒子坚固如铁,并未动半分。
不行的话,就连盒子一起拿走。雁雪寻思。
“但皇上既然给我看这个盒子,就表示他一定有其他的应对之策。三王爷谋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到三王爷那一方去。”
“我当然是不会主动帮三王爷,但万一龙族有什么意外……”雁雪一咬牙,“谁对龙族有利就选择谁。局势怎样发展还不一定,不行的话就全杀掉。”她手按飞龙剑。
雁雪眼光落在地上,蓦然发现自己握剑的手在发抖!她努力使手停下来,但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越抖越厉害。
“我在害怕。怕什么?怕龙族有危险吗?”
“不,我是怕事情会走到最后一步──怕有一天,我得杀了皇上。”
“我不想杀他。”
“即使他有一天威胁到了龙族。”
“不可能,不会的!”雁雪跑出弘庆殿,雨已转大,打在她身上,她却恍然不觉。她拔出飞龙剑,在左臂上飞快一划,血渗了出来,和着雨流下。
一种剧痛袭来,而抖动的手停止了发抖。她的全部精力集中在火热的左臂上,同时一遍一遍的说着:“对我来说,龙族是最重要的。为了龙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雁雪甚至觉得有些头晕,她为自己包扎。而适才心中的软弱和动摇,早已被疼痛掩没,不复存在。
龙族是最重要的。
第六章
三月十七。
近巳时,杨承文来到霁雪阁。
雁雪及茗雯早已等候多时,雁雪迎上去笑道:“曲寒这个大内侍卫真是失职,都没有发觉你进来了。幸好皇上近来忙于政事,每日都在弘庆殿,周围侍卫众多,否则……”
承文笑答:“没办法,谁叫我武功没学好,脚底抹油倒是很擅长。”
雁雪将茗雯推到承文面前:“师兄,茗雯就交给你了,若你不想再入宫,就将她送到宫门。总之若有什么问题,我来负责就是了。”
承文深深凝视茗雯,茗雯笑得很灿烂,一如二人初见时绿衫袭地。
承文对雁雪说道:“那我先走了。雁雪,你身边险象环生,而你心中摇摆不走,多保重,好自为之。”揽住茗雯,跃上围墙。
雁雪目送二人离去,半晌,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附近有人。
“不好!有人看到了!”辽国公主与一宋人出宫,若传出去于茗雯名声有损。雁雪一边暗责自己大意,一边飘向那人躲藏之所,飞龙剑几欲出鞘,却发现此人正是李元度。
“雁雪参见皇子。”雁雪盈盈一躬,秀眉微蹙,“皇子是否见到适才之事?”
李元度双眼盯着雁雪,目光不稍移:“龙妃,你知不知道此事若传出,对茗雯公主可是不利啊!”
雁雪咬住下唇,珠泪欲流:“请皇子不要说出去好吗?他二人身份悬殊难以为配,今日那男子是来告别的。雁雪不忍他们匆匆分离,希望他们能最后相聚一天。茗雯此后不会再见他,请皇子成全!”
李元度根本不在意茗雯会如何,他看着雁雪梨花带雨的玉颜,道:“要我不说也可以,只要龙妃答应我一个条件。”
雁雪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更加地楚楚可怜,垂手道:“若雁雪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她倚墙而立,双眼合拢,将下唇咬至失去血色,身体微微颤抖。李元度怜意大生,道:“别怕,我不为难你就是了。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总有一天我会跟你要的。”转身,他向李玉莲居处走去。
雁雪对着他的背影,微微冷笑:“凭你,也想威胁我?”但心并未放下,“他既入宫想必不是只身,大概耶律驭风也……”她心头一震,“耶律驭风一直希望我能和皇上对立,又怎么会放过挑拨我与皇上关系的机会?万一,李元度告诉他……”她忙找曲寒,让他增加鸿翊身边侍卫,然后急忙出宫。
李元度进入李玉莲寝宫,只见李玉莲、耶律驭风、耶律彪汉和萧秀云都在,还有一名丫鬟。李元度想起雁雪的泪容,没有说什么。
耶律驭风一拍他:“李兄,有一个挑拨龙雁雪和耶律鸿翊关系的良机。”李元度暗惊,问:“是什么?”
“有人告诉我,今天茗雯和龙雁雪的师兄出宫去了,若他们在宫外发生什么意外,耶律鸿翊和龙雁雪难免会产生芥蒂。公主如果失踪或是死亡,怎么也得有个说法,龙雁雪也难辞其咎。”耶律驭风得意道,“我已让宋遣云去抓他们了,据说龙雁雪师兄功夫远远不及龙雁雪,此行应该会成功。”
李元度见驭风说起杀茗雯表情丝毫未变,心下不快。李玉莲和驭风有私情他是知道的,想起妹妹竟然喜欢这种残忍的男人,不禁有些不满,但表面还是一副平静表情:“三王爷怎么连这种消息都知道?”
“我有一位非常厉害的细作啊!”耶律驭风大笑,“环儿,见过李皇子!”屋中那名丫鬟转过身来:“奴婢龙环参见皇子。”
耶律驭风得意道:“她是龙雁雪的贴身丫鬟!”
李元度一惊更甚,没想到耶律驭风竟能把龙雁雪的随身丫鬟拉来,这下他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龙环静静站在那里,清澈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哦,这就是你上次说过的叫化鸡啊!真的很好吃。”茗雯一点也没有公主架子,席地而坐,就咬了鸡好几口。
“我出身世家,代代为将。家父管我甚严,但我从小就不乖,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过,自然这叫化鸡也吃了不少。”承文捡年少时的一些趣事说给她听,引来她一阵大笑。
茗雯也说了一些小时与鸿翊、麒生、群立玩耍的趣事,不经意间却想起了驭风。小时候驭风就和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好──更别说现在了。
茗雯觉得有些冷,旧时的回忆现在看来竟然是那么的……她停止口中的叙述,道:“杨大哥,咱们去别的地方玩一玩吧!”
“走吧!知道你喜欢凑热闹。”
“好漂亮的缎带!”茗雯在市集里的一个小摊上,拿起一条水绿色的缎带。
“喜欢吗?”承文掏钱,“我送你。”他笑了笑:“我也送不起什么贵重东西,只能送这些。”
承文将缎带系在茗雯发上,茗雯道:“这条缎带和那天的玉佩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承文神色黯然:“茗雯,我走以后,请你忘了我,忘了曾发生过的事情。”
茗雯摇头:“我不会忘却,但也不会让自己想起。我会将你放在内心最深处,然后过着自己的生活。”
承文惨然道:“我也是。”
二人此时已走出市集,承文忽然感觉到冷风袭体,他抱着茗雯连忙跃起。只见十几个人围住他和茗雯,当中一人五十余岁,承文和茗雯都不认识他,承文却能感觉到他的武功非同一般:“你是谁?”
“宋遣云。”领头之人答道,“小子,我与你无怨无仇,但谁叫你是龙雁雪的师兄呢?茗雯公主,只要你不反抗,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只是要抓你关上一段时间。”
承文自是听说过宋遣云的名字,也知道雁雪和他的过节。
他自知武功远远不及宋遣云,抱住茗雯,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承文轻功虽高于宋遣云,但毕竟手中抱了一人,内力又不是很高深,渐渐被追上。此时天已昏暗,他们到了离皇宫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承文紧抱着茗雯,二人相视一笑:“生不能同室,但看来可以死而同穴。”
二人都是理智之人,自是从未考虑过殉情,此刻却不由兴起了“这样也好”的想法。随即承文想起祁州,茗雯想起辽宫,都暗自一叹。
共死也不易啊!
他们心中,始终有一比对方还重要的东西,是抛下生命,放开爱情也不能丢弃的啊!
承文面对宋